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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嫡女,翻手为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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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婷婷在边上重重的哼了一声,对她这样的装模作样,极为不满,又暗恨自己怎么想不出这么高明的办法来吸引两个英俊男人的注意。

沈云儿早已坐在了桌边,对着一桌子丰盛的菜傻笑。她没空去管那几个痴男怨女的纠结心思,朱澈对她的态度,她看在眼里,决定好好的戏耍他一番。

果然朱澈的位置被刻意安排在了沈云儿边上。

沈仁辅还没说开始,沈云儿就站起身来探手抓了一个大鸡腿,手撕牙咬,大吃起来,粗鲁放肆,没有半点仪态可言。

朱澈惊愕的看着她,又颜色惨然的去看对面的钱玺,钱玺也是一脸愕然,对上朱澈的视线的时候,露出了同情之色。

两个男人正在交换视线,沈云儿转过脸对朱澈憨憨一笑:“好吃,你吃不吃?”啃了几口的鸡腿一下子伸到了他的脸上。

朱澈“呀”了一声,根本没来得及躲,鸡腿生生的戳在脸上,糊了一脸油,沈云儿还往他嘴里继续塞:“吃,吃”。

一桌的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居然全都忘了制止。

还没等朱澈回过神来,沈云儿又拿起面前的茶杯大灌了一口,谄媚的笑着递到朱澈面前,口中未咽下的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到下巴,一半滴落在衣衫上,一半沿着颈项滑进衣领,样子极为猥琐,说话模糊不清:“公,公子,喝,喝茶。”

这一次朱澈反应及时,伸手挡了一下,却不掉沈云儿一失手,整杯茶洒了他一身,朱澈再也顾不得仪态,跳起来站在了一边。

还是沈仁辅首先回过神来,赶忙让人把沈云儿带走:“海成,六小姐不太舒服,送六小姐回去休息。”说罢他狠狠的剜了三夫孙安仪一眼,咬牙低声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孙安仪下午到他这里告了沈云儿一状,说沈云儿冲撞自己,把在敬堂的情形一五一十的描述给他听,他这才觉得大概自己的这个六女恢复了正常,又正巧朱澈上门来拜访,他就借机让沈云儿出来见一面,让朱澈看看自己的女儿已不再是之前那个痴傻疯呆的样子,绝了他退婚的心思,结果却弄得现在这样一塌糊涂,丢人显眼,让人看了笑话。

孙安仪看着这一幕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下午这个死丫头嚣张凶煞的样子完全不象个傻子,这会儿怎么又成了这副模样?

若是沈云儿此举是装出来的,她岂不是真的蠢么?这样白白的给了朱澈一个退婚的理由。

孙安仪再是精明,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出个因果来。

又或者她的痴傻是间歇发作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丫头留在府中迟早是祸害,总是要想法子把她遣出府去,才能安心。孙安仪暗暗转着念头,看着沈云儿的眼神渐冷。

二管家沈海成上前来制止住沈云儿正要去另一个菜盘里抓鱼的手,温言道:“六小姐,小的送你回屋去吧。”

沈云儿不情不愿的被他半拖半扶的拉着往外走,还冲着桌子的方向伸手:“鱼鱼,我要吃……”

经过朱澈身边,她手一挥在朱澈一身雪白的衣衫上留下五个深褐色的爪印,带着鱼汤的腥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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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青雀被打

等沈海成一走,沈云儿便又恢复了正常,青雀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小姐,你为什么要故意那样,吓得我以为你又……发作了……”

沈云儿冷笑了一声,从垫被里掏出严洛给她的绢书来,盘腿往床上一坐:“找点乐子。叀頙殩晓”

这本《九转莲华》前面十页她已经看过熟记于心,还剩三页,她准备抓紧时辰看了以后就按严洛的话彻底毁掉。

想到严洛,便想起他酷似姐姐的眉眼和奇怪的行径,沈云儿翻看着手里的几张绢书,有些不能定心。

“小姐,你刚才那样,朱三公子一定会坚持要退亲了,这可怎么好呢?”青雀还在唠叨。

“他退婚正好。”沈云儿只简单的说了一句,便露出了不耐烦的脸色,“好了,你出去吧,别罗嗦了。”

沈云儿这样厌烦的态度令青雀受了打击,她原本一片好意,可是自家小姐却毫不领情,还嫌自己烦,不免有些神色不虞。

沈云儿见了笑笑道:“刚才席上我没怎么吃,你等会儿帮我到厨房去拿些吃的吧。”

她这一差遣让青雀立刻开心了起来,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一声:“好。”

极快的把绢书读完后,沈云儿就着烛火烧掉绢书,然后坐回床上开始练习九转莲华。

第一层发菩提心和第二层明心见性在午间初看的时候她就已经练成,却止于第三层,五蕴皆空。

她分析了一下自己为什么在第三层这里会突然觉得气息纷乱不稳,想到若是望文生义,五蕴皆空原本就应该是心无杂念,忘记以前所有自己所知所学的东西,这样才能有所突破。

她按照这样的理解再次修练第三层,这一次果然顺利了很多,不过一个时辰,便大功告成。

等她缓缓收了气息停下来时,感觉烛火亮得晃眼,原来桌上的灯台里的蜡烛已烧去大半,烛心没有修剪。

青雀这丫头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调整了一下气息,她起身下了床走到桌边,刚拿起铰刀准备修剪灯芯,突然闻到一阵奇怪的气味,现在的她对气味极为敏感,立刻便分辨出这气味是血的味道。

沈云儿皱眉又仔细嗅了一嗅,没错,的确是血腥味。

她扔下铰刀,快步出了房门,循着气味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厨房。

厨房离她的住处并不远,越走近那血腥气就越发重了,她的脸色更加阴沉。

“让你再偷吃我的东西,哼,你以为那个傻子能给你撑腰么?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谁是主子!给我泼醒了,再打!怕什么,打死了扔到城外乱坟岗去。”厨房里传来女子趾高气扬的骂声。

再走近一些,听到里面传出低低的痛苦的呜呜声音,似乎发出声音的人被堵住了嘴,沈云儿从半开的窗口看了一眼,立刻勃然大怒,上前一脚“砰”的一声踹开了厨房的门,原本顶着门的门栓也被这一脚踹成了两断。

房间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齐齐的回过头来,正翘脚坐在凳子上的黄衫女子也惊叫一声,象被火烫了一样跳了起来。

几个人再一看清来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又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尖叫,竟然被吓得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青雀被绑在长条凳上,嘴里塞了一大团烂布,背上鲜血淋淋,衣服整个被血染红,早已分不清颜色,她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汗,勉强抬头看了看沈云儿,呜呜了两声,神情一松,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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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小惩大戒

条凳不远处的地上摔碎了一个青花瓷中碗,碗里盛的大约是粥或是甜汤之类的东西,洒了一地,早已被踩得混在泥里成了一滩污渍,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叀頙殩晓

沈云儿越是走近,脸上的表情反而显得越发冷静,她走到条凳前低头看了看青雀,抬起头注视着两个手执木板的婢女,其中一个便是今天下午指认自己偷了沈婷婷簪子的秋兰。

沈云儿没有转头看沈婷婷一眼,只淡淡的对秋兰说道“解开她。”

她的眼神并不象刚才闯入时那样凶悍,可是即使这样,两个婢女也被她眼神中若隐若现的戾气吓得无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解开她,”沈云儿的声音渐渐扬高,“别让我说第三遍。”

“不准解。”沈婷婷在边上尖着声音叫道,“谁敢解开。”

秋兰两人听到沈婷婷的声音,胆子大了些,也梗着脖子不动,挑衅地看着沈云儿。

其中一个站得离沈云儿较近,一脸鄙夷的睨视沈云儿:“哼,这个贱婢竟然敢偷吃五小姐的甜汤,打死也是活该。”

这婢女叫迎春,也是沈婷婷的贴身丫环,白天她出门办事不在府内,所以并不知道沈云儿下午在敬房大开杀戒的事情,也不象秋兰那样畏惧沈云儿,对待沈云儿仍象过去一样放肆无理。

“贱婢!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沈云儿说话间一脚踹了过去,正中迎春的腿弯,迎春顿时单膝跪在了地上,膝部被这一脚硬生生踹脱了臼,趴在地上大声嚎哭:“痛,呜,我的腿,断了。”

秋兰尖叫了一声:“迎春!”扔了手中的竹板想过来扶她,却两脚发软迈不动步子,浑身发抖。

沈云儿双眸子碧光隐然,冷声道:“解开。”

秋兰战战兢兢的还不忘去看沈婷婷,沈婷婷看见沈云儿这样凶悍也吓得手脚发冷,却不甘心就此被这傻子拿在了手里,咬着牙强撑着道:“沈云儿,我要告诉娘亲和爹爹……”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又是一片火辣辣的感觉,她立刻凄厉地尖叫起来:“你,你竟敢又打我。”

她哭叫着不甘心地伸手来抓沈云儿,沈婷婷原本也学过几天武艺,可是她的三脚猫功夫在沈云儿面前毫无攻击力,沈云儿轻而易举地闪开来,反手又甩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大得多,直接把沈婷婷抽得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你最好老实闭上嘴,不然我会打到你老实为止。”沈云儿冷然说罢,目光转向了秋兰。秋兰见沈云儿打起沈婷婷来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被沈云儿这一眼吓得赶忙蹲下身子去解绑住青雀的绳子,再也不敢痴心妄想做任何反抗,只怕慢一步沈云儿就招呼到了自己身上。

麻绳勒进了皮肉里,再加上皮肤已被打得到处是破绽,稍稍一碰便磨出一道血渍,青雀在昏迷中偶尔发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呻yín。

沈婷婷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得直掉眼泪,却没敢吭声,半晌她站起身来冲出了房门,沈云儿也没管她,走到条凳边上,推开秋兰,弯腰把青雀抱了起来。

秋兰见她抱着青雀往外走,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她放下心来,沈云儿的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上,随手一折,肩肘处立刻关节脱离,痛得她大叫一声,冷汗直冒。

沈云儿眼睛扫过抱着手痛哼的秋兰和趴在地上哀哭的迎春,冷冷的道:“这是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教训,以后照应好你家主子,要再敢动我的人,绝不轻饶。”

二十五、出府求医

刚走出庭院,一大群人堵住了去路,沈仁辅走在前面,沉着脸问:“云儿,你要去哪儿?”

“去找大夫。叀頙殩晓”沈云儿冷冷的说了一句,目光落在沈婷婷脸上,“青雀伤得很重,发了高热。”

沈婷婷不由得往沈仁辅身后缩了一缩,轻轻扯扯沈仁辅的衣袖:“爹,你看她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孙安仪在旁边冷笑了一声:“居然为了一个敢偷吃偷拿府里东西的下贱奴才动手打婷婷,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沈仁辅的脸色更加难看,盯着沈云儿,加重了语气命令道:“云儿,把青雀交给你三娘处置,还有,你得向婷婷道歉。”

沈仁辅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很合理,也已经作了很大让步了,偷拿'文'偷吃是'人'做下人'书'最大的忌'屋'讳,按规矩是至少是要打一顿逐出府去的,沈云儿还动手打了沈婷婷,所以只是让她交出人来,再道个歉也算是非常合理的。

“人已经打成这样了,还要如何处置?”沈云儿根本没有要按他说的做的意思。

“按规矩打一顿逐出府去,就算当场打死也是活该,哼,象这种人,出府也没人敢要了。”沈婷婷在边上撇着嘴说。

沈云儿嘴角勾了一勾,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仿佛面前挡着路的一班人都不存在一样。

孙安仪厉声道:“大胆!来人,把人给我夺下来。”

几个家丁答应一声就要上前来,却被沈云儿一声冷哼吓得停下来不敢上前,他们都见识了白天在敬房沈云儿的手段,仍然心有余悸,被她恶狠狠的碧眸一扫,不免有些腿脚发软。

孙安仪恨得咬牙:“愣着干什么?!”

沈仁辅也提高了声量:“云儿,你太放肆了。”

“青雀是我的丫环,她陪着我照顾我这么些年,是我最亲近的人,”沈云儿淡然的看着沈仁辅,“爹最好让我早些找到大夫给她医治,不然耽误了时间,错过了医治时机,云儿不保证以后会再做出让爹爹觉得更放肆的事。”

“你……”沈仁辅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终于明白三夫人孙安仪对自己说的事情并不是妄言,这个女儿又恢复了以往的象狼一样狠戾的野性。

沈云儿没有再说话直走过去,家人们在她目光的注视之下全都低下头,闪开了一条道,沈云儿走过沈婷婷身边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阴森森的低声道:“你最好求神告佛保佑她没事,否则,要你以命填命。”沈婷婷吓得一哆嗦,退后一步,脚下一滑差点坐在地上。

“这么晚了医馆也早就关闭了,云儿,你不要胡来。”沈仁辅在身后皱着眉,坚持着做家长的最后一丝尊严。

沈云儿如同充耳未闻,她原本想找一顶轿子送青雀去,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弃,一个是现在太晚,再者府里毕竟是官轿,用来送一个丫环,若是传出去势必会引起旁人对沈仁辅的非议,虽然自己对这个父亲没有什么特别好感,但毕竟他养自己在府上这么些年,也没有特别对自己不好,所以也不想太过为难他。

而且青雀伤的很重,一般的轿子太过摇晃震动对她的伤势并不好。

沈云儿就这样抱着青雀出了府门,一直往就近的医馆走,她今天和青雀出去了一路,记得就在前面的中街上有一家医馆。

她走了没多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车轮压地滚动的咕噜声。天色已晚,街上已没了行人,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的确有些奇怪,她回过头去,马车已经奔到了面前,一个男人和驾车的车夫并排坐在驾座位置,眯着一双桃花眼对她笑:“喂,上车。”

二十六、不欠人情

沈云儿就这样抱着青雀出了府门,一直往就近的医馆走,她今天和青雀出去了一路,记得就在前面的中街上有一家医馆。叀頙殩晓

她走了没多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车轮压地滚动的咕噜声。天色已晚,街上已没了行人,听到这样的声音,的确有些奇怪,她回过头去,马车已经奔到了面前,一个男人和驾车的车夫并排坐在驾座位置,眯着一双桃花眼对她笑:“喂,上车。”

是钱玺,沈云儿轻挑了挑眉,却没有做过多考虑,抱着青雀,一脚踏上前踏板,登上了马车。

车厢很宽敞,三个人在里面都不觉得拥挤。

内里的装饰的也十分豪华,地板上铺着暗红色花纹繁复的金丝牡丹云毯,壁上衬着同样花纹的浅绯色蜀锦软垫,中间银丝绞链由顶上垂下来,吊了个玉盏,盏里盛了一颗夜明珠,映得车厢内四壁生辉。

车厢的软饰大概都用香熏熏过,散发着淡淡的沉香香味。

不只是太仆府,只怕整个京城也很难找出这么豪华的马车

有钱折腾的人,沈云儿一边想,一边毫不客气的把青雀放在了车里的榻上,这榻上铺得很软,这样也就减少了颠簸时对身体的影响。

钱玺对她这样的自说自话毫不介意,反而很有些高兴,这样洒脱大方的女人难得遇见,也很投他的脾气。因为这,他对她容貌平平这一点,早已不太注意了。

他今天在席上喝得有些微醉,朱澈也喝过了量,沈仁辅就盛情挽留两个人在府里住一宿,二人也没多推辞便住下了。夜里渴了,他起来找水喝,睡不着就出来逛逛,不经意逛到厨房正好看见沈云儿救青雀这一出,他极有兴致的看完,然后听说沈云儿要帮青雀找大夫,一时兴起,便出门叫上自己家的马车,跟来了。

他并非是一个慈悲为怀菩萨心肠的人,平时的小奸小恶的事常干,可是他对沈云儿很有兴趣,想想她在席上演的那一出捉弄朱澈的戏,便觉得这女人有意思。有意思的女人,他一向都很有兴趣。

见沈云儿放好青雀,他有些讨好的凑上去,拿了边上的折扇装模作样在手心里敲着,语气却很兴奋:“现在医馆都关门了,不过我可以带你到我家开的医馆去,我家医馆的大夫都是宫里出来的太医,保证治好你的丫头。”

沈云儿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好,可是我现在没钱,先欠着可以吗?”

“不用,就算是朋友一场,我帮你的忙。”钱玺笑得桃花眼眯成了缝。

“我不欠人人情,诊费我以后会还给你。至于朋友,我高攀不起。”沈云儿冷冷的把头别向了一边。

她记得被扔下高架桥前,那个男人冷冰冰的话:“伙伴是什么意思?记住,下一次千万不要选错了。”虽然无情,却说得没错。

朋友也一样不能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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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换你一笑

钱玺并不灰心,气定神闲的坐在她对面,用扇子在手心轻轻敲着,饶有兴趣的注视着沈云儿的侧脸。叀頙殩晓

其实她的脸部线条很好看,钱玺自诩也算是风月场中打滚多年的人物了,对女人的鉴赏能力在这京城里排不上第一却也难有敌手,对面这个女人若是稍稍打扮一下,或者再长个一年半载,定然也是美人一个,尤其是她的眼睛,那里面蕴着的眼神,与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同,冷淡,神秘,因此也充满危险的诱huò,当然也诱huò着他,即使明知道也许会致命,也跃跃欲试。

他看了一会儿,把扇子用力在手心拍了两下,下定决心似的轻点了一下头,脸凑得离沈云儿更近了些,桃花眼中闪闪烁烁:“那我告诉你一点点和你这丫头有关的事情,怎么样?”

沈云儿心中一动,回头看他,微蹙了眉:“你说什么?”

“啊,我这人择床,在别人家总是睡不踏实,所以晚上睡不着,就在你们府里走了走,看到些有趣的事。”钱玺不紧不慢的说着,把身体仰回到靠背上,摆了个舒展的姿势,笑笑的看着她。

沈云儿默不作声的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说话,也没有追问。

半晌,她一直不说话,不表态,钱玺倒先绷不住了:“我们做个交换怎么样?”

沈云儿终于开了口,仍是一脸冷淡:“什么交换?”

“我把我看到的事告诉你,你呢就~~~~”钱玺勾起唇,拖长了声调,桃花眼中波光流敛,他觉得自己这样说的时候,应该拿手中的扇子去挑起对面这个女人的下巴才更有滋有味,可是明显对面这个不是一般的女人,所以……

“你爱说不说!”

沈云儿一句又硬又冰的话砸得钱玺一脸灰,见她冷了脸又要别开头去,他连忙坐正了身体,很快速的说,“我在花园里看见朱澈和你那个叫芷若的姐姐私会,大概被你的这个丫头不小心撞上了。然后我又看见你那叫芷若的姐姐明明看见你这丫头在厨房拿东西,也没出声,就去找那个傻呼呼的沈婷婷,后来那沈婷婷就发飚了……说实话,你那个叫沈芷若的姐姐,心思不是一般的深啊……朱澈大约不是她的对手……”

沈芷若,原来是她在背后捣鬼……沈云儿眼神阴沉下去,原本簪子的事放了她一马,她居然一而再再二三的来挑衅,好,那我也不必客气了。

听到他提到朱澈,禁不住冷笑一下:“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钱玺愣了一下,扯着嘴角笑了:“你今天把他整得也很惨啊。”

“惨吗?不过是弄花衣服,又不是受皮肉之苦。”沈云儿不屑的哼了一声,她懒得再和钱玺多说,垂下了眼眸,暗示他别再多话。

轿厢中又陷入了沉寂。

“喂,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对我笑笑啊。”半晌,钱玺心有不甘的出声,一脸丧气的样子,“笑笑也不行啊?”

沈云儿突然觉得这男人有些可爱,抬头睨他一眼,轻笑了一下。

虽然只是稍纵即逝的一抹轻笑,却昳丽得摄人心魄,在夜明珠的光辉下也毫不逊色。

钱玺觉得心怦怦的跳,直想,今晚真没白来一趟。

二十八、晋王的孪宠

“那儿是哪?”沈云儿突然看见一家宅院门前停着一辆青幔小轿,有个人正弯腰从轿上下来,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是严洛。叀頙殩晓

“哪儿?”钱玺凑上前去,脸挨着她的脸往外看,“哦,是中书令严洛严大人的府地。”

他说话间呼吸扑在了脸上,沈云儿轻皱了一下眉,头离他远了些,钱玺收回目光来,转头笑着说:“这么晚了,大约是值夜回来吧。严大人可是皇上,太子,还有……眼前的红人儿啊。”

他说到“还有”的时候却没说完全,眼神显得十分暧mei不明,沈云儿不由得追问:“还有谁?”

也许严洛太象姐姐了,她不由自主的对他的事情上了心。

“还有,呵呵,现在权倾朝野的晋王爷。”钱玺笑容愈加隐昧,“都说严大人是晋王爷的……”他仍是没有把话说完,可一双桃花眼中似笑非笑的神色却把欲说未说的话说了个明白。

沈云儿没来由的心中一颤,眼神瞬间凌厉如刀,冷冰冰的从嘴里挤出一个词:“孪宠,是吗?”

钱玺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淡定的说出了这个大约连很多男人都难以轻易说出口的词,禁不住睁大了双眼看着她,这女人,太……出奇了……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听力在这一瞬间出了些问题,可是事实证明没有,因为沈云儿又重复了一句。

“他是晋王的孪宠,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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