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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以色侍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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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你让我提着个小木桶,是想下水捉虾吗?”往年柳初妍就最爱在溪里捞虾,松苓是知道的,笑道。

柳初妍甩了甩手里的漏网,回头粲然一笑:“你知道就好。”

“好罢,左右这后头的人都被赶出去了,你就是狼狈地落到水里了无人见着,我放心得很。”松苓笑着打趣,远远瞧见溪面上波光粼粼,碧玉般的水草在水中柔软地飘着,跟扭着腰肢的舞女似的,顿时心神为之振奋,“表小姐你看,这小溪越发漂亮了。”

“是呀。”柳初妍说着已经踩着石头跨上了溪面,蹲下/身去。

松苓见她兴致高,将木桶放在溪边,低头对着水面捋了捋鬓发,可是溪水上游却隐隐传来了脚步声,应当是个男人:“表小姐,有人来了,我们是否要避一下?”

“好罢。”柳初妍直起身子,懊恼地直皱眉,便收回脚往溪边走。可是前方一个石块上边长了湿滑的青苔,她一个不留神就往水里栽去。

薛傲为人坑害,绑到了山上,幸好最终还是逃脱了。此刻衣衫褴褛地找下山来,他已是三日粒米未进,神志不清,眼前模糊,突然看到水面上一个熟悉的倩影,凌波微波犹如仙子,可惜下一刻她就晃晃荡荡摔向水面。

他下意识上前去救她,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飞奔几步将她揽住了,没让她倒在水里,自己却被压了进去。透过清澈的水面,他看到了她惊慌的脸,那双眼睛,跟小鹿似的。是了,就是这双眼睛,当初就是这双眼睛。是她,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有事没事拉男主出来遛遛~未来几天,你们将看到讨厌的男主时刻出来烦人,哈哈哈~

小妍妍表示:糟心死了!

小傲傲表示:开心死了!嗷嗷待哺啊!

第33章 照料

柳初妍以为自己要摔到水里;还未顾上叫便听得松苓才轻轻“啊”一声就消音了。接着自己就撞上了一堵肉墙;只小腿崴到了水里,绣裙也湿透了。她定睛一看,眼前这人胡子拉碴的;面上一片黑一片白,不过被溪水洗净了部分之后;她倒是看清了。

这人;这人,居然是薛傲,

她重重地咬了下唇;似被火烛烫了一般;腾得就起了身,一步两步逃到岸上去了。

薛傲眼看着她初时只是略微吓着;待看清他的真面目之后竟怕得逃走了。她竟然就跑了,拖着湿漉漉的衣裙就跑了,不管他了。她是她吗?

柳初妍走了几步之后,却又停了下来,动作僵硬,回过身去,却见他仍旧躺在水中,闭着眼一动不动,嘴唇发白,两个脸蛋却红彤彤的,似是生了病。他的手忽而扬了扬,最终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表小姐……”松苓吓得不轻,更想早早离去,可是柳初妍站定不动,她也不能走,出声催促她,“表小姐,咱赶紧回去吧。”

柳初妍心里想走,可是脚步却缓缓向薛傲挪去,试探地叫了声:“左都御史?”

他没应。

“薛二爷?”

还是无回应。

“薛傲!”柳初妍略略扬了声音。

一点声息也无。

他该不会溺在水里了吧?这般羸弱?

但他可能是生病了。

“薛傲?”柳初妍心中千回百转,跨进水里,走到他身边,又叫了一声,还不回声儿,真真是着急了,蹲□去抱了他的脑袋起来,用已沾湿的绢帕擦了擦他脸上的溪水,“薛傲?你怎样了?”

薛傲只痛苦地j□j了一下,算是回应她的问询。她还是她,那个善良热心的她,只是有了顾忌。

柳初妍被他吓过好多回,此刻巴不得扔下他算了,可他境况如此,又不能任由他自生自灭:“薛二爷,你如何了?”

薛傲觉着他要是说一声无事,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扔下他吧,他便嗯哼一声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左右这小蛮腰他也抱过了,再抱一次,不算无赖吧。

柳初妍万万没想到薛傲无力起身,却有力气抱住她,而且怎么抠都不肯放,只得回头求助松苓。

可松苓也正纳闷呢,不知所措。

“松苓,过来扶他上岸。”柳初妍心想还是将他弄上岸,再找人来救他才好,否则这副样子让人看了去,定要被戳脊梁骨。

薛傲在水里泡久了,人是清醒了些,可是身上湿得难受,听她唤婢女来扶,就脚上用些力气站住了,但还是半个身子倚在了柳初妍身上,松苓只扶到一只手臂。

这人也忒重了,柳初妍暗自腹诽,可好不容易将他弄上岸了,他又倒在了她怀里,扯着她的袖子,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表小姐,这可如何是好?”松苓欲去叫人,可若让人瞧了去,柳初妍的名声就毁了。

柳初妍只得低头唤他:“薛二爷,你先放开我,我马上让人来抬你去见大夫。”

“不要,不能见人。”

“嗯?”柳初妍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能见人?

薛傲只得压着声音解释:“我是被人绑到山上来的,山上的几个人已让我给处理了。你若告诉他人,消息传出去,背后的人还要害我,决不能让人晓得我在这儿。”

“那……”

“你随便找个地方让我待着就成。”

“那怎么成,我让松苓去通知国公府。”

“不可,此时我便是回了国公府也不安全,内里详情我不便细说,你就随便找个地方让我待着。”

柳初妍知晓朝中争斗越发激烈,表面上平静无波,底下却是潜流暗涌,时刻可能爆发出来,薛傲的顾虑她懂。她也不能鲁莽行事,害了他的性命,思忖片刻:“我的院子里还有个闲置的阁楼,你先躲在那儿,可好?”

薛傲就等着这话呢,却还是故作为难地思考了一瞬,最后无奈点头:“好罢,为难柳姑娘了。”

这态度还差不多,柳初妍微微一笑,吩咐松苓闭紧嘴巴绝不能透露消息,便扶了他绕过寂静的别庄后头,又让松苓将青禾引开,悄悄地带进了阁楼。

薛傲躺在阁楼里,隐约能看见小窗外的蓝天,鼻端还有她特殊的香气,淡淡的,如梦似幻。可是脑袋疼得很,身上时冷时热的,实在是熬不住,一闭眼就没了意识。

柳初妍才换了衣裙上来看他,就发现他竟睡过去了,探出手指触了触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居然发烧了:“松苓,你不是有个表弟在庄上做事的嘛,你去叫他拿身衣裳,来给薛二爷换上。”

“只怕不成吧,薛二爷不是说不能让外人知道吗?”松苓分外为难。

“难道你还想让我给他换?或者你给他换?”事实上柳初妍也怕薛傲被人发现了,烦恼得很,“罢了罢了,你还是去搬了火炉来吧,把他的外衣脱下来,先给他烤烤火。”

“是。”

柳初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先给薛傲将身上烤暖了,再给他用湿布巾擦额头,然后让松苓取了几粒随身带的吃风寒的药丸来给他吞下。

薛傲直至未时了也没醒,柳初妍又要陪老夫人用晚膳,只得留了松苓在此照顾,带了青禾过去。

大家伙吃着今年刚打出来的新米,尝着田间刚采下来的新鲜瓜果蔬菜,还有下午时才挖来的泥鳅,虽然菜品不及府上丰富,却吃得心满意足。韩老夫人甚至还喝了杯小酒,兴致上来了,又唱了出戏曲。

可众人正高兴得直拍手时,武康伯府来人了,还领着薛府的一个管事。

韩老夫人正襟危坐,敛了神情,听来人禀报。原来前日晌午,薛傲突然说要送样东西至武康伯府,可是独自出去之后便再没见着。问韩若愚几个均是一问三不知,薛怀瑾想起来柳初妍和韩淑微才回去,而薛傲还说要送书签给柳初妍的,就让人跑到别庄来问了。

柳初妍听说是薛府的人,心里便如擂了鼓一般,可她该如何解说?薛傲说了不能回府,不能通知国公府,那也不能让府上人知道他在这儿吧?

但那管事十万火急,还带了薛太太的信来的,她总不能敷衍了事。

最终还是韩老夫人出面来说:“罗管事,我这表侄女最是懂礼,万万不可能私下会见你家二爷的。瞧你这话说的,她都不能言语了,万一说错话,可是关乎名节的事儿。你便回去回话,她一直与我在一块儿,并未见过你家二爷。”

罗管事遭冷脸对待,想想自己这张嘴巴确实是不会说话,府上太太也是心急易做错事,躬身道:“老夫人,是奴婢混账了,这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累得表小姐忧心烦扰。我家太太也是关心则乱,不然绝不会写信唐突伯公府,还请老夫人见谅。”

“嗯,这些我都明白。你回去,让薛太太宽心。薛二爷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不会被人害了的,或许只是临时有事出去了,过两日便会回的。”

“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好。”

“老何,送罗管事。”韩二太太赶忙叫人相送,一边眼神示意他再多打听些来。

柳初妍看着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案,忽然想起薛傲还未用膳呢,也不知他醒来没有,可这国公府都快急出火来了,她愁得直蹙眉。

“妍妍,这国公府的薛太太素日里就疼你,今日定不是故意毁你名声的。你放宽心罢。”韩老夫人见她羞恼不已,悉心安慰道。

“是,表姑婆。”柳初妍记着还在阁楼里的薛傲就坐立难安,起身请安告退。回到自己院子里头,她就说自己还未吃饱,打发青禾去厨房里端些饭菜来。

青禾端来了饭菜,却又被支出去了,柳初妍便悄悄上了阁楼,让松苓下去把风。

“薛二爷?”柳初妍点了火烛到他跟前,面上仍是红的,剑眉紧锁,不过擦了一下午冷水,又吃了药,已退烧了。然而,薛傲仍是睡着,她叫不醒,可她又怕万一她离开了,他突然醒来不明状况会把事儿弄糟,只好坐着等会儿。

坐着干等真是件极其烦闷的事儿,她便就着火烛盯着他的脸看。她一定要记住这张讨人厌的脸,下回远远瞧见了就得避开。

明明是一个爹生的,薛傲和薛谈却跟两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一个美丽无双,言语行动间如春风拂面,就像一朵比女人更美的花儿;一个不怒自威,整日板着张脸,那线条比冰封千里的雪原还僵硬。

哦,对了,他们不是一个娘生的。

柳初妍是真无聊,竟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她无奈甩了甩手,却不小心甩在了他胳膊上。

当即,薛傲手腕一转就捉住了她,将她扭转过来压在了榻上。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第34章 喂饭

柳初妍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惊愕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可是抬眼看去,他竟还闭着眼皱着眉;仍旧睡着。

而且他方才那一下显然是本能;许是将她当成偷袭的了。可他还不肯醒来,这是睡梦中也不让人好过吗,

罢了,她不跟他计较;左右也计较不过他。但是薛傲实在太重;她意欲抽身可根本翻不开他,也钻不出来;只得拨了拨他耷拉下来的脑袋,“薛二爷,”

奈何薛傲睡死了,动都没动一下,她想起来他三日粒米未进,大概这三日也没睡过吧。真是令人心疼,但眼下难受的是她啊,她的小身板可经不起他这么压。况且这逾矩的姿态,便是被贴身的松苓看了去,也是不能原谅的。柳初妍是又羞又气,真想打他。

可她又不能真打他,更怕下边的松苓和青禾听到动静,戳了戳他的额头,压低声音喝道:“薛二爷!你压着我了。”

薛傲只含混地“唔”了一声便捏住了她不安分的纤纤手指,不让她动弹。

他这动作迅速又敏捷,哪里像是睡着的,柳初妍挣扎起来:“薛傲,你是故意的吧?”

薛傲听她语气不忿,差点就笑了,唯恐真惹恼了她,微微侧身让她逃了出去。

柳初妍得了机会,忙不迭跳到一丈远处,防备地瞧着他,然而他只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全然不受她的影响。

他是真睡还是装的?她越发疑惑,却深深地不确定。

罢了,反正他不醒,不管他饿不饿,睡死好了。柳初妍如斯想着,抬脚便往楼下去。

薛傲察觉到她要离去的意思,腾得便坐了起来,定定地盯住她。

柳初妍才迈开脚步,他就醒了,眸珠似染了墨般,又黑又亮,还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吓得倒退三步,俏脸一白,在背后绞着手指:“薛二爷,你醒了?”

这模样,好像怕他把她吃了似的,薛傲烦恼地按了按额头:“这是何处?你怎么在此?”

“我……”柳初妍刹那无言,是他说让她找个地方给他待着的,这一觉醒来,就全忘了,还反问她?

薛傲却不等她的回答,转而从榻上起来,可才走了两步,就蹩了脚,跌在地上。

柳初妍可是听说薛傲善武,一身功夫无人能比,今日怎么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似的。不,书生也比他强,起码书生不会自己蹩着自己。他该不会是徒有虚名罢?

薛傲虽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却在她眼中看出了一丝怀疑,他低头瞧瞧自己,这样儿确实容易令人误会:“柳姑娘,我逃跑时从山坡上跌下来,小腿和手臂都撞到了石块上。虽然疼,但是一直忍着,此刻才觉疼痛难当。”

“你摔着了?”柳初妍只脱了他的外衣,自然不知他的身体状况,不过初见他时面上有不少黑泥,还有几处刮伤,这话应当是真的,没骗她。她为何总觉着他会骗她,真是费解。

薛傲这些话倒是真的,可他也不会撩了衣裳起来应证他的话,仍旧是坐着,就等着柳初妍善心大发,扶他一把。

柳初妍以为他还能自己爬起来,但他竟瘫在那儿,窘迫又期盼的。这副常人才有的模样,她可从未在薛傲脸上见过,难不成他痛得起不来了?

“薛二爷,你,不能起来了?”柳初妍皱着鼻子,为难问道。

薛傲向来是个骄傲的人,便是自己疼死了也不愿他人搭把手的,但柳初妍不一样,他就想要她扶,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微微动了一下腿,便发出一声闷哼。

这般痛啊?柳初妍听着都痛起来了,龇了龇牙,上前两步扯了他的袖子。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如此牵法,薛傲还是第一次见,撑着自己站起来一点重又坐了下去,却疼得直咧嘴,这回是真疼,扯骨连筋地疼,早知如此就不捉弄她了。

柳初妍听得真切,尴尬地咬了咬下唇,避到一旁去:“薛二爷,你没事吧?”

薛傲心想还是安安分分回到榻上去才好,嗯哼一声:“柳姑娘,劳驾你好好扶我一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初妍再顾忌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去扶他。

薛傲便颠着脚跳了几步,重又坐到了榻上。

“薛二爷,方才国公府打发人到庄里问我了。”

“他们发现了?”

“是,薛太太心急火燎的,派了人去武康伯府问,可没问着,就来找我了。”

“你怎么说?”薛傲恼地按了按眉尾,似乎那里有些痒。

“我什么也没说,被我表姑婆给回掉了。”

“那就好,我这几日还不能回府。我看就你这儿最安全,可否多收留我几天?”

柳初妍还当他醒来就会离去了,他居然请求多留几日,为难地抿了抿唇。

不管她答应不答应,他都会赖在这儿的,但是她答应了最好,如此他才能心安理得名正言顺地“骚扰”她。可她如此烦恼,是之前就讨厌上他了罢。先前的印象不好,他亦不是有意的,只是先入为主地认为她不是个检点的姑娘,有些偏见罢了。而如今,她对他的误会只怕不比当初少。真是懊悔不已,一失足成千古恨,今后可如何夺得佳人芳心呐。

柳初妍自是不知他肠子里打的是什么结,可他沉默了,她便忐忑起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狠狠心点了头:“好罢,我应当会在这儿住半个月,你只要在我离去之前走就成。”

“好!”薛傲当即答道。

人是留下来了,规矩还是要定的,柳初妍思忖片刻,声音轻缓却不容置疑:“薛二爷,这是我房间上边的阁楼,下面还有我的婢女伺候着,其中一个知道此事,另一个不知道。平时我表姐表妹偶尔也会过来看我,因此就麻烦你脚步声、说话声都放轻些,万万不可引人注意。”

“这是自然。”薛傲答得干脆利落。

“还有。”柳初妍听说薛家二爷可挑食了,瞅了瞅摆在一旁的饭菜,“我给你送的饭菜都是悄悄要来的,大多是厨房里剩下的,比不得国公府,你不可挑剔。”

薛傲循着她的目光瞧了瞧那已冷掉的饭,配着小半碗香菇菜和几片看不出形状的肉片,这就把他打发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丧气地垂着头:“我不挑食。”

这话说得,自己都该心虚吧。柳初妍腹诽,却端了饭菜至他跟前:“你不是好几日未用过饭了吗,吃吧。”

薛傲瞧了瞧这寒碜的饭菜,不得点好处可怎么下咽,僵着脸:“我手疼。”

柳初妍登时气得直瞪眼:“难不成要我喂你?”

薛傲却也不立即回她,只缓缓地把袖子捋了上去:“我从山上摔下来,手臂摔肿了,初时还撑着,现在根本抬不起来。”

柳初妍低头一看,两只手臂确实肿得跟猪蹄似的,青一块紫一块,现下看来不免惊心,哆嗦一下:“那可如何是好?”

“我觉着,你方才的提议不错。”薛傲嘟囔一声,别过了脸去。

柳初妍顿时气绝,他是觉着她太好欺负了么,还是说使唤下人惯了,也把她当婢女了。

“柳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若你就代劳了吧。回头,我一定让国公府好好谢你。”薛傲回过头来,说着感谢的话却无感激的表情。

这人便是求人时也是一副惹人厌的嘴脸,可偏偏好似吃定了她,认为她一定会喂他吃似的。今日若真做了如此亲密之事,将来她还有何脸面面对他人。

薛傲仿佛明白她的顾虑,扯了扯嘴角,没有笑容,实则是强忍笑意:“哦,我回府绝不会透露此事,毕竟关乎柳姑娘的名声。不过,我可以送一棵荷花玉兰给柳姑娘。我听怀瑾和怀瑜说,你最爱此花,定不会拒绝的。”

他当真是吃定了她!

“柳姑娘别担心,我也不会说是我送的,就说是国公府送的,绝不会让外人嚼舌根。”

他也不是内人呐。

“柳姑娘,我只是想吃口饭而已,难不成你……”

柳初妍再听不下去,一筷子就夹了一大口青菜塞进了他嘴里。她从来不知道,那个不苟言笑的薛二爷,不怒自威的左都御史,傲慢无礼的薛傲,竟然有这样一面。今晚是日月同天了吧……真真是稀奇事。

薛傲猛得被塞了一口菜,猝不及防之下还呛了一口,可心里却甜丝丝的。他曾在梦里描绘过无数次他们重逢的场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花好月圆春江夜,病树前头万木春,都无此刻温馨甜蜜。尽管这地点寒酸了些,饭菜难吃了点。

啊,他好似有些癫了,适才脑子里转的都是些什么酸诗。

作者有话要说:闷骚到了一定境界,亲妈表示…_…|||

第35章 静夜

薛傲的记性一贯很好;可那是十岁时的事儿了,小小的她救了他一命,还伴他在黑暗的山洞中度过了难挨的一晚。可惜他并未问过她的名字;时至今日;脑中的样子也渐渐模糊,但她一双眼睛如小鹿般灵动一直烙在他心中,还有她灵巧的手,温柔的话语;细腻的动作。小时候的她;是俏皮可人,如今的她;是妩媚娇俏,都是一样的讨人喜欢。

话虽如此,可为何他再见她时,竟未认出来。是他的错吗?不,绝不是。那真是个误会,此刻他也是后悔万分。

薛谈那时病得浑身难受,他心里既急且气,问他身边的书童,只说好像是武康伯府的姑娘,远远地瞧见信国公就红了脸,小心翼翼地躲在柱子后头窥探了许久。薛谈心善,并未介意这逾矩的行为,只想避开她进屋里去。

可那姑娘见薛谈竟要走了,心急万分,偏偏还壮了胆将绢帕扔了过去。

薛谈拿起帕子正要让书童送还与人,她就小碎步跑远了,只留下个鹅黄色的背影。薛谈也不是没收过鲜花绢帕之类示好的物件,平时坐着马车上街了也常有人慕名扔了花儿草儿的进来,他将绢帕置于一旁便没当回事。

然而,才一刻钟不到,他脸上便发了桂花癣,差点毁了容颜。

薛傲气不过,骂了书童两句,书童不甘心,极力辩解。他一时冲动,便朝书童所说的方向追寻过来,找那个穿着鹅黄色绣裙的姑娘,准备好好训上一顿。为人不知检点便就罢了,还害了信国公。

谁让柳初妍就穿了一套鹅黄色的绣裙,见了他还一副心虚的样儿,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他,连手都抖了。尽管强装镇定,可他是什么人,是那么好哄骗的吗?他当即便出声教训,未留丝毫余地。

后来再遇韩淑微时,听薛谈的书童提起,他才知当时太冲动竟认错了人。

幸而柳初妍再未提起这件事,他心中宽慰。然而她对他的印象,定是非常不堪。偏偏信王冒犯她们二人时,他不仅横着个脸,还给柳初妍留个厌恶的眼神。便是信王英雄救美,恐怕也不能挽救。

今日看柳初妍的反应,他便知道了。

她怕他,厌他,憎他,避他如蛇蝎,只是拉不下脸来骂他罢了。而且善良如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如今想来,真真是悔啊。

柳初妍只知今日的薛傲与往常大不一样,恁般傲慢的人竟会露出懊恼、讨好的眼神,真真是难得。恰似薛怀瑜说的,难于上蜀道。

可是薛傲用饭磨磨蹭蹭的,吃得极慢,柳初妍觉着这日子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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