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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以色侍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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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淑微未反应过来,就随她小跑了起来,一直跑到路中段才停下来,气喘吁吁:“表姐,表姐,后头有鬼追我们吗,跑得恁般快。”

“比鬼还可怕,我们赶紧走。”柳初妍自己也跑得香汗淋漓,可是赵攀宇于她而言便是阎王似的人物,哪敢与他有纠葛,巴不得避他一世。

“我比鬼还可怕?”

柳初妍和韩淑微听得背后的声音,俱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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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

这声儿还有些稚嫩,明显不是赵攀宇,柳初妍反应过来之后松了口气。只是当着人的面,总不能就这般跑掉,便回了头。

哪料到,她一回头,眼前便是个青面獠牙的厉鬼形象,吓得跌倒在地,花容失色。

韩淑微动作比她慢些,奈何无人提醒,不曾防备身后竟有人拿面具吓她们,“啊”一声尖叫,后退一步摔在了柳初妍身旁。

青天白日的,在静谧的小道上,两个姑娘尖叫着抱在了一块儿,看也不敢看来人,真真是奇景。

而这奇景的罪魁祸首便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量不高,头顶玉冠,以一根缚于颚下的红黄彩线固定住,身上的袍子缀满日、月、星辰,华丽且张扬。他见把戏得逞,哈哈大笑,差点直不起腰来。

柳初妍听得笑声,抬头只见他前仰后俯,不能自抑,好一阵才停下,揭了面具,露出一双机灵的大眼,眉毛短而黑,面色黑红,显得活泼又淘气。看样子也不是个小孩子了,竟还玩些不入流的把戏,吓唬两个姑娘。柳初妍气极,但是他衣着华贵,一看便知是皇族中人,将到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

柳初妍还压抑着胸腔中的愤怒,韩淑微却已指着那少年骂开了:“小儿,小小年纪不学好,也不知从哪儿学了这坏榜样,你师傅没教你吗?”

“我师傅?你说哪个师傅,我师傅可多了去了,不过没一个是你能骂得的!”那少年昂着头,还故意招她。

韩淑微正想继续骂,柳初妍动作快,迅疾捂了她的嘴,凑到她耳边:“他看起来来头不小,淑微你别招惹是非。”

韩淑微却不听劝,她真是气急了:“我哪儿招惹是非了,明明是他故意吓我们,还知错不改,笑话我们!”她说着,眼泪便哗哗地下来了,分外委屈。

那少年一看,竟把她弄哭了,手足无措起来,上前一步:“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这么不经吓,还哭得恁般难看。”

韩淑微生得漂亮,从未有人说过她丑,这会子受了惊还被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又,好到哪儿去了。看,样子也是,个大人了,还吓人,还不知,悔改……”

柳初妍一直提醒着她收敛些,奈何她被那少年勾得越发不能停,只得抚着她的背:“淑微,我们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左右也无他人,丢什么人现什么眼了。反倒是这小儿,我今儿不好好骂骂他,我不甘心。”

少年听此,吐着舌头扮鬼脸:“那你继续骂我呀,骂呀,骂呀……”

“你……黄口小儿!你真真无人教养!”

“谁无人教养!”忽而,林子里走出一个着黑色锦袍的青年男子,年纪不过弱冠,却气势凛然,呈现出与那少年完全不一样的风貌来。

“师傅!”少年见他来了,兴奋地高喊一声,想扑上去却被他一瞪,缩了脖子。

“友琩,你功课做得如何了,又巴巴跟来?”

“师傅,我功课都做完啦,你最近在忙何事,竟都不来看我。”少年腆着脸,急吼吼地转开话茬,生怕被揪着小辫子。

柳初妍听了二人对话,已是惊愕不已:那少年是信王朱友琩,而这位是他的师傅……谁呢,虽然这张脸不识得,但这身打扮极其眼熟。她脑中电花火光一闪,竟又是薛傲!她今日是走什么霉运,两次碰上这人。

韩淑微在只有少年一人时,肆无忌惮,心想她有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个小孩儿占了便宜去,只是未曾想那位居然是信王。她还骂了他,骂了他师傅,真真是嫌命长。

而薛傲跟朱友琩口头上打了几个来回之后,终于注意上了旁边还有两位姑娘,其中一位敛声屏气未敢言语,另一位面上却有明显的泪痕,冷脸觑着朱友琩:“这是怎么回事?”

“无事,师傅,无事……”朱友琩心虚地摆摆手,他方才确实是仗势欺人,但若被薛傲知道了,定要挨打,赶紧否认。

“那她为何骂你无人教养?”

“无事,不过是个误会罢了,误会误会。”朱友琩趁他不注意,朝着韩淑微使了几个眼色。

韩淑微算是看出来了,他怕眼前这男子,哪里肯依他,不客气地扭过头去。

朱友琩气得比了比拳头。

薛傲虽未正脸面对朱友琩,眼角却一直注意着,将二人的小动作看在了眼底:看样子是朱友琩先犯的错。只是信王有错,也不能让他给她们道歉。而且,那姑娘适才骂人可是中气十足,也不像是受了欺负的,哼哼两声:“姑娘,方才信王可有伤了你?”

韩淑微即便再愤恨,也不敢真顶撞信王,况且这人还更可怖,急忙否认:“没有。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倒是我不长眼,竟冲撞了信王。但我不是有心的,还望信王恕罪。”

“好说好说。”朱友琩见她低眉顺眼,洋洋得意。

“那便好,二位姑娘慢慢赏这桂花,我等先行了。”薛傲说完,也不由着二人打太极,便揪了朱友琩的袖子离去。

“恭送信王。”柳初妍方才一直躲在韩淑微身后,唯恐薛傲认出她来,此刻他们走了,总算是松了口气,福身作礼。

薛傲听得这声儿,下意识回看了一眼,只见两个人都低着头。除去方才那位跟朱友琩争吵的,还有一位,这角度看去与早上那姑娘一模一样,怎的又是她?难不成那位便是韩府四姑娘,看年纪倒是挺像。这韩府双娇,看来真是有负盛名。长得漂亮有何用,不知礼数。

柳初妍哪知薛傲心中想什么,只觉得那边射来一道嫌恶的目光,她也讨厌这个薛傲,绞了绞衣袖。待他们远去,她才抬起头直起身子。

“表姐,我们回吧。”韩淑微等不见了他们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地拉了柳初妍往回走。

柳初妍点头应下。

“表姐,方才那位便是信王了,我只听说信王鲁莽无礼,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就连他师傅也是,行为骄傲,语气生硬。他明明知道是信王错了,还……”

“淑微,别再说了。”韩淑微碎碎念着坏话,柳初妍喝住她。

“表姐……”韩淑微心有不甘,她偏还不让她发泄,撅嘴闹了脾气。

“刚刚那位穿黑色袍子的便是左都御史薛傲。”

“啊?”韩淑微大吃一惊,转念一想,“好像是的,信王喊他师傅……信王有两个师傅吧,一个教文一个教武,这……”

“等会儿,表姐,那位便是早上拎着你骂了一通的薛二爷?”韩淑微想了一阵,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也明白了为何柳初妍表现异常。

“你真真是反应迟钝,竟还要我提醒你。”柳初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幸而孺子可教。”

“薛二爷不凶人时已经够可怕了,他还骂你,岂不是……”

“你知道便好,下回别再惹着这种人。我以后也得避着他走,都小心着些。”

“嗯,我记住了。不过,表姐,我也饿了,我们赶紧回去。”韩淑微经方才一闹,腹中空虚不已。

柳初妍巴不得缩回屋里,再不要碰上薛傲那厮,也要防着赵攀宇,急急往回走。

“表姐,我们这路仿似是走错了?”只是,二人出了小道之后,便不认得眼前的景色了,这儿只有一个破旧的院子,院子后边是一个废弃的大荷塘,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想往回走,可是这路好长,走回去非累死不可。

柳初妍左右环顾,侧耳听了听:“那边传来了钟声,我们往钟声起的地方走,找着了钟楼,再找客房便容易了。”

“好罢。”韩淑微不认得路,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由着她带。

然而,柳初妍想得太简单,她循着钟声的方向走了半盏茶时间,仍未见到客房,反而钟声渐渐轻了,直至最后半点也听不见了。

“表姐,表姐,别再往前走了。这附近荒无人烟,再往前指不定往哪儿去了。我们回去吧,循着小道回去,总能找到的。”韩淑微见左右荒凉,满面惊恐。

“好,我们往回走。累便累些,寻回去还好找些。”柳初妍心里也吊得老高,只怕把韩淑微吓坏了,面上仍强装镇定。

两个人往回走了一阵,终于见到小道了,柳初妍却又急急扯住了韩淑微:“淑微,淑微,我看那边有朵花很漂亮,我们去那边看看。”

“表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祖母和母亲找不着我们,会担心的。”韩淑微对于她的反常惊讶不已。

“淑微,那朵花真的很漂亮,我们去看。”柳初妍方才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赵攀宇的声儿,就想速速藏起来。眼下那声音越发清晰,着急万分,拖着韩淑微往院子里躲去。

“表姐,你眼花了吧,哪儿有花呢?”

“在院子里。”

“表姐,你别诳我,你未曾进过院子,如何看到的花?”韩淑微与她僵持着不肯答应。

“我方才见着了……”柳初妍又不能跟她解释,急得语无伦次,难不成她最终还是躲不开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人

“表姐,你到底怎的了?”柳初妍不愿再前行,韩淑微又不能扔下她自己跑了,又惊又恼。

“淑微,我们去院子里,一会儿便好,一会儿……”柳初妍硬生生地拖住了她,恳求道。

韩淑微见她从未这般慌张且可怜过,心里一软,脚步随着她迈开了。

柳初妍说动她了,心头轻松许多,迅速进了院子,关紧了门,躲在里边连大气也不敢出。

“表姐,哪儿有花呢?”韩淑微环顾一圈,一副就知道你在诳我的神情,戳了戳她的脸颊,“你是真眼花了,还是开天眼了。”

柳初妍一直注意着外头,此刻声音愈来愈近,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淑微,有人来了,还是男子,我们避着些。”

韩淑微这些是很懂的,听话地点了点头。

“赵大人,后头这个院子便是刘淑女曾住过的禅房,听说光宗皇帝便是在这儿遇见的她,信王也是在这儿有的。不过人都道信王顽劣,且又有那样的母亲,无论如何威胁不到,威胁不到他人。”那说话的人似乎极其忌讳,讲到后边便模棱两可起来,不过柳初妍听得出来他们在说信王的事儿。

那时光宗皇帝还是太子,信王之母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婢女,饥不择食才挑的她。却未想到刘氏厉害的很,一次便怀上了,还稳稳当当地生了下来,她“母凭子贵”做了淑女。不过光宗皇帝不喜欢她,更不喜欢这个儿子,因此刘淑女过世极早,信王也随随便便挑了个庶母看着便算解决了。

柳初妍正想着,赵攀宇发话了:“不能这样看,你看他,如今有信国公之弟薛傲教武,有曾经的探花郎李睿文教文,未必没有大出息。反观当今万岁,呵呵,日日沉迷于木工,还任由魏忠贤为所欲为,你我且看着罢。”

“只是,赵大人,我总觉得信王不成,倒是丽太妃所生的惠王看着聪明伶俐,有大福之相。”

赵攀宇沉吟片刻,继续道:“你是看惠王如今不过七岁,好掌控吧?”

“赵大人说笑了。”那人嘴上否认,语气却极其轻快,已是承认了。

赵攀宇抚掌一笑:“且再看看吧。倒是自我做了顺天府尹后,九千岁时常派人来邀我赴宴。奈何先师与他有仇,我也是凭着先师的名望才坐到如今这个位子,绝不能辜负了先师的期望,回回都拒绝了。只是,我们若要站队惠王,就要与九千岁站一块儿了。那是我绝不愿意做的。”

“赵大人真真是高风亮节,在下拜服。”

“孙府丞不遑多让,哈哈。”

“听赵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孙府丞,那今日便到此为止,至于是信王还是惠王,且再等等。还有,右都御使不是你姐夫吗,你也替我去疏通一番。”

“我明白,赵大人如青莲般的人物,哪里会沾染贪污之事,是薛傲那厮陷害于你。我姐夫眼睛亮,定不会让薛傲乱来。”

“那便有劳孙府丞了。”

“好说好说。”

柳初妍听着两个人互相吹捧着,渐行渐远,才缓缓放开韩淑微。

韩淑微却良久未回过神来,脑子里尽是方才听到的秘密。

“淑微,他们走了,我们回吧。”柳初妍便拉着呆滞的韩淑微出了院子,沿着小道找了回去,谨慎小心如避蛇蝎。幸而她再未遇见赵攀宇,今日这关算是过了。

柳初妍回到客房时,青芽和松苓正左右张望等待她们,见着她们远远地过来了,急忙上前:“表小姐,四姑娘,你们可回来了。”

“老夫人那儿可有异样?”

“老夫人早上喝了药,后来又喝了一次,却不料,睡完觉醒来后,头越发地痛了。方才,又叫了大夫来看,眼下还在里边呢。”松苓答道。

“祖母还未好?”

“我去看看。”柳初妍听了,心里便似燎了火一般,顾不上才回神的韩淑微,速速寻了过去。

“大夫,老夫人这头真是痛得厉害,你仔细给看看。”柳初妍才靠近,便听到云苓颤着声儿交待着。

“大夫,以往喝上一帖药便也就好了,如今怎么不管用呢?”

柳初妍推门进去,便见二太太心急如焚,大太太也皱着眉杵在那儿。

“老夫人这次……”大夫把完脉后,神情分外为难,“老夫早上开的药方是没问题的,老夫人的头痛病也是由来已久,还是要静养。”

“那大夫,要不要换个方子?这个方子好似已经吃了好多年了。”云苓问道。

“换个方子或许可行,只是剂量比原先的猛,老夫人若受得,那老夫便换一个。”大夫看着老夫人,征求她的意见。

老夫人痛得神识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也只听个七七八八,听着可行便点了点头。

大夫得了允准,便自行到旁去开方子了。

柳初妍站在一丈远处,看着云苓给韩老夫人按额头,可老夫人的痛感还是没能减轻,眉头紧皱,她的心也紧紧地揪了起来,渐渐动摇:表姑婆如此痛苦,还是不要了,想别的法子吧,总有别的法子的。

但是京中的消息若传过来,韩老夫人定是坐不住的,这已是最简便快捷的法子了。她再想其他方法,也未必比这个好使。

“嫂子,我看娘如此痛苦,不如回府上吧。这寺里虽然环境清幽,可终究比不得府上舒适。”韩二太太思忖良久,提议道。

柳初妍身子一震,若将回去的时间提前呢?那是不是就能躲过去了?她能够躲过赵攀宇,定然也可以的。

韩大太太此次是为外出剿匪的老爷祈福,老太太的头痛病已然将事儿耽搁了不少,此刻听说要早回,耳朵便难受起来,瞪了二太太一眼,正想说话,柳初妍便上前一步接过了话茬:“我觉着二太太说得不错,老夫人还是先回府上的好。而且回了府上,可以请老太医来瞧瞧,总好过在这儿。”

“我觉着也行。”韩淑微平日里就看大太太不顺眼,她见大太太对这个提议分外不满,便附和道——让她更不爽,她便爽了。

韩大太太也不好以少数反对多数,拉着脸点头:“好罢,那我去吩咐下边的人,明日便回府。”

“嫂子,还是我去吧,你在这儿看着娘。”二太太哪里还敢劳驾她,只怕她出这个门就会开始咒她了,连忙阻住她。

韩大太太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好罢,那就有劳弟妹了。”

“这是做媳妇的本分。”韩二太太再瞧了韩老夫人一眼,这脸色确实是不容乐观,急急出去了。

柳初妍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背,心里边算来算去,那大石块二十六掉下来的,明日二十四回去,定不会出意外的,绝不会。

“表姐,你别担心,祖母不会有事的。”韩淑微见她神情慌张,安慰道,“我们去外边等吧,别吵着祖母了。”

柳初妍担心的与韩淑微想的并不是一回事,只静静地点了一下头,盯了卧在床上的韩老夫人一眼,便出去了。

“初妍果真是比亲孙女还亲,难为老夫人疼你这么多年。”韩大太太随后出来的,方才一口恶气不能出,这会儿见她这般便阴阳怪气起来,“初妍也快及笄了吧。”

“回大太太,还有一个多月呢。”毕竟是长辈,柳初妍虽不喜她,也得做了恭敬样子,低眉顺眼回道。

“是十一月初九?”

“是十一月初十。”

“我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竟有些忘了,是十一月初十啊。”韩大太太捶了捶额头,“可惜你家里原先给你订的那门亲啊,不作数了。”

“是。”柳初妍硬着头皮答道。

“你原先订的是江西黎家吧,那黎家也是白眼狼,当初得了你家中帮助才飞黄腾达的,结果进了京就翻脸不认人了。”

“是家父认人不清。”

“不过他们想的是,他们如今是钞纸局,品级虽不高,却是个重要的官。你配不上他家宝贝儿子了。”韩大太太笑得极其放肆。

柳初妍秀眉紧皱,未言语,韩淑微想替她说两句,却被拦住了。

韩大太太想着,左右不过两个女娃娃,况且眼前这个表小姐也就是空有外表,家中都无人了,她拿来出个气又怎的了,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你原先那个订亲的对象是叫黎骁仁吧,还真是个小人。不过我看这小人最近得意的很,我听说,他们家最近攀上恩昌侯府了。恩昌侯府有个归宗的老姑娘,他们家倒是想接收了。你看人家,家世好啊,即使二十三四了也还能嫁出去。倒是你啊,老夫人可跟你提过了?”

“大太太,祖母早就给表姐备了嫁妆了,虽然不多,但是配个中等人家还是绰绰有余的。况且以表姐的姿容,定能嫁个好人家。她又贤惠又聪明,婆家也会疼她的。”韩淑微听不下去,替柳初妍挡住了攻势。

“我知晓娘早给你备了嫁妆了,只是没有父母没有祖上庇荫,终究是件憾事啊。”

柳初妍一直以为自己已在武康伯府练就一颗金刚心,可是听她提起爹娘,还是忍不住心痛流泪。

韩大太太见她眼圈红了,心里才算是舒坦了,假惺惺地遮了遮嘴:“哎呀,初妍,是伯母不好,是伯母不好,竟提了你家中事,累你伤心了。”

“大太太,你也看到了,表姐身子不适,这会儿子又想起了伤心事,我们先回了。”韩淑微瞧柳初妍憋屈得很,偏又不能顶撞长辈,打断了大太太幸灾乐祸的话,“表姐,咱们先回吧。”说完,她便扶了柳初妍的胳膊往回走。

韩大太太欺负柳初妍是得心应手,可这韩淑微是二房的,不归她管,也不能真骂她没教养,哼哼两声,自己也回房去了。

“表姐,那黎骁仁也不是个好人,前段日子还纠缠你呢,如今攀上恩昌侯府了。他不就图你漂亮,图恩昌侯府的权势么,果真是小人!”韩淑微恨恨地骂着不仁不义的小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人家要花花啦~

☆、旧事

柳初妍也被勾出了回忆,长叹一声:“结识此等小人,只能说是我爹认人不清。想当初,我娘初见黎光栋,便说他眼如鼠目,双眉淡如水,定是个精明却薄幸之人。奈何那黎光栋能说会道,哄得我爹团团转,连我娘的话也不听,还说我娘妇道人家乱嚼舌根。黎光栋那时落魄,身无长物,我爹为助他博取功名,供了许多钱财和物资。后来,他还想将我许配给黎骁仁,幸而我祖母拦住了。直至后来,祖母和娘亲相继病逝,我爹愈发离不开黎光栋,便做主与黎家订了口头婚约。”

这些陈年往事,韩淑微是听说过一些的,只不十分清楚,今日才算是明了了,颔首:“幸而只是口头婚约,虽然许多人都听说了,但你也否得了。况且只要你坚决否认,那黎骁仁也拿不出证据,无论如何不能将你怎样。如今祖母宠溺,定会为你物色一户好人家。若非我哥哥愚钝鲁莽,笨得跟木头似的,连我娘都看不下去,我真想让我娘去祖母那儿将你定下来。”

“二表哥很好,是我配不上他。”柳初妍敛眸谦虚道,又抬头凝视着院子的墙角。那儿有两簇不知名的花枝,前两日还热闹百倍地交缠着,今日就全谢了,这便是花的一生了。不知她这一生又会怎样过去,说起来她曾经历过一世,按理应该非常清晰,可是她还是觉得前途渺茫。

“表姐,你千万不可自己看轻了自己。即使表叔表婶均过世,你家中也无人了,你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表叔在人前并未犯过错,也曾任至通州知府,你又是在武康伯府长大的,比那些小门小户出来的可强了千倍百倍。”

有韩淑微悉心安慰,柳初妍心中好受许多,脸色也总算是缓和了,可也不愿再深入去说:“淑微,我不想再提了,我们进屋吧。”

“表姐,我知晓你心中难受,我也不说了。”韩淑微追着她的脚步进去,语气坚定,“你只需记着,你背后是咱武康伯府,便绝无人能欺辱你。”

柳初妍颔首,心中却更忐忑心慌。武康伯府日渐势微,她能不能靠得住另说,单大房那一拨人就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整日地折损武康伯府本就没多好听的名声。

大少爷韩祯淫邪,而且他是武康伯原配之子,非大太太所生,她也懒得管。武康伯也不会教子,任由他胡作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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