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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以色侍人-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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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何想法?”
“表伯一个人,子女均不在身边,身边又无孙子绕膝,难免孤独。这孤苦伶仃的,初妍看着都可怜。可他经过如诗、露姿,还有洪氏一事,对女子已生了强烈的戒备之心。不若表姑婆给他找个合适的,不需要美貌能耐,只要能过日子就行。您给他找的,他必不会反对。待日子一长久,两个人磨合得好了,这辈子也就平平安安,稳稳当当过去了。”
“嗯,妍妍说得不错,表姑婆也是这样想的。可合适的人,总是难找啊。”
“只要留心,终会有的。”
“那妍妍平日里也替表姑婆留意留意,这般,我才能心安。”
“表姐,你们说的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成雪珂自上马车后,就被云苓身上的香包吸引了注意力,这会儿才发现她们俩一直在说悄悄话。但因为她耳力聪灵,一个字不落全进了她耳朵。
“雪珂丫头,今年几岁了?”韩老夫人笑得慈祥和蔼,开始转移话题。
“九岁了。”
“平日里可学了些什么?”
“练剑,还有轻功。”
“不看书,不学画吗?”
“哦,看的。”
“什么书?”
“孙子大传,史记,资治通鉴。”
“看得懂?”
“看不懂的,叫我爹爹念啊。”
“你爹爹教女,果真与众不同。”
“我娘才叫与众不同呢,日日叫我抄弟子规、背诗经,还叫我纺线、绣花。”
“这是女子该学的。”
“表姐也这样学吗?”
柳初妍点头。她想起她儿时,娘亲也是这样逼着她学这个学那个,可以说更加严格。可是娘亲过世后,便再也没有那种被逼的幸福感了。
“表姐,你怎么不高兴呐?”
柳初妍正要否认,突然马车一个颠簸,已是停了下来:“表姐,表姐,你来……”
是韩淑微的声音,这丫头,怎么到现在还是咋咋呼呼的。柳初妍掀开帘子,韩淑微就推开丫头,伸手来搀她:“表姐,今夜你与我睡。”
“表姐要和我睡。”
“咦,这是?”韩淑微话音才落,就有人从马车上钻出来,还先柳初妍一步跳了下来,伸手就和她抢柳初妍。
“这是成家表伯的女儿,名叫雪珂。”韩老夫人下来,笑盈盈地牵了成雪珂走,“雪珂今夜与表姑婆睡,表姑婆那里有许多好玩的,全都给你。”
“真的?”
“真的。”
成雪珂雀跃着,点头。既然如此,那她就不与她抢表姐了。可这表姐,怎的这样抢手啊。
柳初妍听韩老夫人一句话就化解了难题,此刻又是亲人团聚时,喜不自禁:“微微,快进去吧。瞧你,一直站在这儿,手都冻僵了,又红又冷的。”
“表姐,昨日才叫冷呢。还有,金陵发生大事了……”
“嘘——”柳初妍就猜着京中不会平静,为免隔墙有耳,叫人听见她们非议朝堂,忙捂住她的嘴,提裙快步入府。
☆、第116章 大事
“楚楚。”
“嗯?”柳初妍这才发现;她将薛傲忘到脑后去了。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更该避讳;因此;只稍稍侧过身。
“楚楚,墨儿在将军府。”
柳初妍听此,慌忙放开韩淑微:“那我得回将军府。”
“楚楚,等晚些,舅舅与你一道去。”成明德闻声,扭头说道。
“舅舅,我担心。您先在韩府用饭,得空再过去。”柳初妍说着,已下了台阶。可她不能就这样和薛傲走;招呼小厮套辆小的马车;送她去将军府。
“表姐,我也去。”成雪珂见她走了,也不愿留在韩府,快步跑去,钻进了她马车。
“如此,那表姑,我也先去将军府看看墨儿。听说他断了腿,侄子去看看能否医治,腿骨断了可不能拖。”
韩老夫人明白关心则乱,即便强留人也不能安心,便颔首应下:“好罢,快去快回。不过刘老将军已请了太医给他治伤,明德无需太过担忧。”
“是。”
“子盛,那明德就劳你送过去了。”
“好。”薛傲应下,总算有了“名正言顺”与楚楚相处的机会。
顷刻间,几人才到韩府,又心急火燎往将军府去。
将军府早收到消息,姑娘和将军今日会回府,因此,梅枝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虽没见着将军,但柳初妍回来了,想必将军也不远。梅枝不等柳初妍开口,就将他们领到了柳翰墨的忆亲居。
“墨儿!”
柳初妍才入院子,就听到柳翰墨强忍的痛呼声,霎时,眼泪就如瀑布般下来了。
“墨儿!”
“姐姐……”柳翰墨一声喊叫,厥了过去。
“不成啊,老将军,他这伤拖得太久,部分骨肉已长在一块儿了。若要接骨,必须重新撕开。”太医满头大汗,很是为难,见柳初妍不管不顾奔到柳翰墨床前,已是哭成了个泪人,越发窘迫,“您也看见了,我方才只是稍稍弄掰了一点,他就厥过去了。若是再强行撕开,恐怕得厥死过去。”
“可是断骨不接,他这腿就彻底废了。”刘老将军长杖敲在地上,一声比一声叫人心惊。
成明德听此,一把推开太医,也扑了过去,见柳翰墨左腿骨移位,新肉烂肉混成一团,登时脸色铁青,怒喝:“你们干的好事!”
“舅舅,您快救救他呀。”柳初妍哭得声音嘶哑,急切请求道。
“子盛,把他们都请出去,楚楚,你也出去。”成明德开始赶人,“还有你,先端盆干净的清水给我,要温的。再给我找些干净的雪。”他指使着梅枝。
“还有纱布,碘酒,火烛……”
刘老将军亦明白,腿伤紧急,未介意他的粗鲁莽撞,示意梅枝按他说的去做,清了屋内的人。
柳初妍却不肯走,薛傲只得强行将她抱出去。
“楚楚,有舅舅在,不要担心。你在里面哭着喊着,只会累他分心。”
“可是墨儿他……”
“楚楚,子盛,你们随我来。”刘老将军不等柳初妍哭闹,吩咐道。
薛傲便禁锢住她手脚,抱着她就随了刘老将军,去她院中。
柳初妍哭了一阵,意识到再哭也于事无补,不若清醒些,做点别的事,咬着唇停止了哭泣:“祖母,金陵发生什么大事了?”
刘老将军瞥她一眼,示意他们进屋,叫人关紧了门窗,摒退下人,方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奉贤夫人死了。”
“什么?”
“怎么死的?”薛傲心急问道。
“万岁赐死。”
“万岁赐死?”
“是。”
“为何?奉贤夫人不是他奶娘吗?他可是将她当做他最大的恩人的。”
“是忠王搞的鬼。先前倭寇一事,无人相信是晋王之罪。毕竟那么草包的一个人,又胆小又懦弱,谁会信他竟敢勾结倭寇。忠王亦明白,若不再找个替死鬼,不能平民愤的话,就连万岁都不会信他。恰好,近日万岁身子不适。”刘老将军说着,不自然地夹了夹眼角。皇上不是身子不适,而是已经回天乏力了。
“所以忠王就使法子栽赃奉贤夫人?万岁竟会信他?”
“万岁虽愚钝,但大道理还算明白。可是万岁身子不好,奉贤夫人近日又总是逼他与女子同房,好留下龙种。他烦了她了。恰巧,奉贤夫人先前曾与一东瀛人过往甚密,甚至那东瀛人送了她不少宝物。忠王就钻了空子,将倭寇之事栽赃给奉贤夫人。那些证据,我等一看就知是伪造的,万岁亦知,十有*是假的。然而,他既已讨厌一个人,那那个人活着便就是罪。无论奉贤夫人如何辩驳,都只有一个下场。”
“如此,万岁不过是借他的手,除掉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不错。但万岁定论,百姓便会相信,以为勾结倭寇的真是奉贤夫人。哎……”
“九千岁与奉贤夫人不是对食吗?而且是一条船上的。他会答应?”柳初妍初时震惊不已,此刻方回过神来,问道。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还不是正经夫妻。万岁既憎恶她,你还能盼着他为奉贤夫人开脱吗?”刘老将军拍拍她手背,示意她安心。
柳初妍懂得了,只是不曾想,才离开几天而已,奉贤夫人就死了,忠王却洗刷了黑点。
“九千岁处,如今可有异动?”
“他已听说我等寻了明德和中瑞回来,但因为奉贤夫人的事,他忙着在万岁面前表忠心,又要给万岁寻灵药续命,尚无精力对付我们。不过以防万一,绿娥还是去城门口等你们了,为免周柏青的人在城门口为难你们。”
“这倒还算件好事,只是忠王,越发难对付了。”
“不错。所以,子盛,你需得更加小心谨慎。如今已是暴风雨前夜,一不小心,走错棋,就会粉身碎骨。”
“子盛懂得。”薛傲并不担心自己,他只怕会波及到柳初妍。如今,她的亲人,全都卷入朝堂风波,无一幸免。若这艘船翻了,她和他们就全完了。
“子盛,你晚间去信王处探一探。他不知你去了安徽,到国公府还有将军府,甚至小韩府,找了你许多回了。”
“嗯,那子盛便告退了。楚楚,还有舅舅他们,烦劳老将军照顾。”
“妍妍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老身自会照料妥当,你放心。至于妍妍,待成亲那日,老身会将她完好无缺地交到你手上,无需有后顾之忧。”
“多谢老将军。”薛傲说完,递了一把贴身匕首给柳初妍,“楚楚,你或许不需要,但你没有利器防身,我心神难宁。收好,别叫人趁了空子。”
柳初妍明白他的顾虑,收下匕首,按照他示意别在了小腿上,并用裙裾遮好了。如此,薛傲方安心离去。
此时此刻,柳初妍比先前任何时候,更能体会到金陵的压抑气氛。百姓尚安乐,朝中却是诡谲万变,稍有不慎,就能变了青天。
风雨欲来。
“妍妍,不必多虑,你便照顾好你弟弟,替祖母看好关雎,就好了。外边,有祖母有你干爹干娘,还有你表姑婆,乃至子盛、信国公府扛着。不会有事的。”
“可京中如此,我会不会害了我舅舅?”
“你舅舅已做了选择,只是当着你们的面,不愿意承认罢了。他既已回到金陵,而且是大张旗鼓地进城,再多说,或声明是为参加你的婚礼、医治你弟弟的腿,也不会有人信的。他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不会不懂得其中利害。”
“如此。”
“所以,多想无益,不若过好当下。天塌下来,有人为你顶着。”刘老将军见她因为紧张,额上细汗沁出,额发鬓边已湿,语气一半怜爱一半故作嫌弃,“瞧你,几日未沐浴了吧,都快馊了。一个姑娘家,如此邋遢,如何见人?快去沐浴一番,再去看你弟弟,还有关雎。”
“关雎在芷湄园吗?我先去看她,再回房沐浴。”
“好罢,知道你担心她,先去看一眼再去收拾自己。不过她还在睡着,小心别惊醒了她,她起床气大,你兜不住的。”
“是。”柳初妍便告退,往芷湄园去。
“小姐。”
不料,柳初妍才转过两条回廊,迎面就撞上了小跑而来的两个人,喜出望外:“松苓?青禾?”
“小姐回府了也不回房,这是忘了奴婢二人了。”松苓委屈扁嘴,“果真是有了薛二爷,就不要我们了呢。”
“松苓姐姐,你不要装了,前一刻还思念得要死要活,等见了小姐却说这话,是故意的吧?”青禾毫不犹豫戳破她。
“哟哟,你这丫头,你不想呀?还说我呢。”松苓不乐意了,伸出手就戳青禾额头。
“小姐,她欺负我。”青禾忙“告状”。
柳初妍见她们二人毫无顾忌地打趣她,揶揄她,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愤意,反而充满了喜悦,忍不住笑出声来,捏住她们的手,上看下看:“还好还好,你们没出事。好像,还胖了点。”
“秦严大哥将她保护得好好的,还大鱼大肉天天伺候着,怎么可能不胖。”
“喂,秦肃待你比秦严好多了。”
这二人,再互相戏弄下去,柳初妍到晚上都到不了芷湄园,忙阻止她们:“若要玩,回房玩去。我得去看关雎了。”
“小姐,只怕不合适吧?”松苓霎时拧眉。
“怎的了?”是关雎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小姐这一身,关雎小姐定会问小姐去做什么了。小姐不能隐瞒,她又是个嘴巴不牢靠的,没一会儿就全都传出去了。”
柳初妍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换了夜行衣,却是一身劲装,是刘关雎最感兴趣的装扮,确实不妥,忙回房沐浴更衣。待梳洗完毕,再至芷湄园,已是晚膳时刻。
“表姐,你可来了。我饿坏啦。”
不料,柳初妍才进门,成雪珂就扑了上来。她见关雎坐在床上,被子上却散了一堆的玩物,看样子是和雪珂玩了一下午。
是她思虑不周,舅舅在给墨儿治腿伤,自己却被薛傲带走了,后来又回去沐浴更衣,便将雪珂忘在了忆亲居,没找人照看。好在将军府的人心细,将她送到芷湄园。两个同年的姑娘,想必玩得很尽兴。
然而,她看着,关雎似乎不大高兴。一个人坐在床上,埋着头,闷闷不乐的。看见她,头压得更低,嘴巴嵡动着,不知在默念什么。若是往日,她见着她,早跟只鸟儿似的扑上来了。
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翎的地雷,么么哒~
☆、第117章 姐弟
“关雎?”柳初妍示意松苓二人布菜;伺候成雪珂先用膳;自己则向关雎走去;“关雎,看见姐姐来了不高兴吗?”
“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突然间,刘关雎大喊两声;整个人钻到了被子里。
这是在装鸵鸟?
“表姐;我刚来时告诉她;你回来了;她可高兴了呢。”成雪珂一面啃鸡腿一面含混着说道;“但是不多会儿;就不知道哪根筋抽到了;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柳初妍愈发不解;上前掀开被子,将她拉了出来:“关雎,你做什么?小心别闷坏了。”
“被窝里暖和,你不要理我。”刘关雎却不肯,将被子抢回去,又躲了起来。
“怎的了?”
“姑娘。”关雎的奶娘龚妈妈闻声,从外面奔进来,悄悄地将柳初妍拉开一些,“姑娘,小姐自觉没脸见你,正闹别扭呢。从听到你回来那一刻起,就紧张兮兮的,生怕你怪她。”
“是为墨儿的事?”
“是,是因为翰墨少爷,毕竟翰墨少爷是为她受的伤。先前老将军为教训她,将伤情说得很严重,她吓着了。”
“原来如此。不过祖母似乎不愿意告诉我墨儿是如何受伤的,因此我还不知。方才我见着关雎这般模样,也没悟过来是为的这个。”
“这样。”龚妈妈长叹一声,“姑娘,小姐她不是有心的,而且那种境况下,她年纪又小……但实在是对不住,小姐她已知道错了。奴婢在此,也替小姐向姑娘道声歉。”她说着,便屈膝要跪。
柳初妍急忙扶住她:“罢了,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去怪一个九岁的孩子。龚妈妈你是刘府的老人了,又是关雎的奶娘,怎么能向我下跪呢?”柳初妍扭头看向床上,关雎正从指缝里偷偷地看她,见她转头,慌慌忙忙又躲到了被子里。只是关雎如此,龚妈妈竟还要跪地道歉,她到底做了什么?
“关雎,你先用饭,我去隔壁看看墨儿。”柳初妍一想到弟弟,就饭也吃不下了,提裙便走。
成雪珂才扒拉了两口饭,见她要走,匆匆塞了一大口菜,扯住她袖子,囫囵咽下去方急急说道:“我也要去看爹爹。半个时辰前,我去看,结果他叫人把我赶出来了。”
“是吗?”居然如此之久还未结束,成明德还要将人赶走。柳初妍惊诧不已,加快了步伐。
“姑娘,现在还不能进去。”然而,柳初妍才进院门,留下照应的梅枝就将她拦住了。
“还没好?两个多时辰了吧。”初时被赶出来,眼下又不准进门,柳初妍霎时便心火旺盛起来。
“姑娘,成先生不准任何人进屋,便是老将军也不成,姑娘更是不成。”梅枝瞧她心系弟弟,面上微有愤意,语气不满,继续悉心劝慰道,“成先生医术高明,奴婢方才看着,是差不多了,腿骨已接好,只是还要上药包扎。姑娘且耐心等等,省得进去打搅了成先生,反而不好。”
柳初妍经她轻声细语一劝,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好罢,那我再等会儿。”
梅枝看她慌忙过来,连个汤婆子也不捧,白皙的纤手已冻得通红,双臂环抱着,脚下轻轻跺着地,显然冷得不行:“姑娘,你先回房吧,或者去关雎小姐处。金陵前日里才下了大雪,这两日融雪了,格外冷,仔细别冻坏了。”
“不了……”柳初妍还想说什么,忽见一小厮从屋内端了大盆的血水出来,差点就晕过去,就听他开口了。
“姑娘,梅枝姐姐,成先生说好了。姑娘可以进去看了,只是得小声些。翰墨少爷方才痛醒了,好不容易才睡过去,得好好休息。”
柳初妍听此,来不及应他,就已推门,快速奔了进去,待到床前两丈远处,方缓缓放轻了脚步声:“舅舅,墨儿怎么样了?”
“他刚刚醒了一刻钟,又累得睡过去了。”
“可说什么了?”
“他只让你不要责怪那小泼猴。”
“……”柳初妍刹那无言。看来关雎真的惹了很大的祸,墨儿断腿就是她造成的。
成明德瞥她一眼:“楚楚,等墨儿的伤好些,舅舅就带他走。”
“好。”柳初妍想着从老将军那里听来的话,暗叹一声,“可是舅舅走得了?”
“我要走,没人能拦得住我。”成明德一横脸。
“但是舅舅举家进京,真的还想走吗?”
“你……我……”成明德向来嘴快,却第一次结巴了。他被她戳中了心思,无言以对。
“舅舅,我知道您胸怀大志,非池中之鱼,而是该展翅在浩宇的鲲鹏。您无需因为我们姐弟二人又将自己禁锢在深山之中。我爹爹的结果并非偶然,主要原因也不在外部,是他自己识人不清,优柔寡断,偏又偏听偏信。您和我爹爹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您不单学富五车,兵法精进,而且杀伐果断,为人公道。您必定能够在朝堂上有一番大作为。您不要有太多顾虑。”
“楚楚啊,你年纪虽小,道理却懂得比你表哥还多。”成明德无奈抚额。
柳初妍瞧他满头大汗,恰巧梅枝送了清水进来,便亲自捏了布巾给他递了过去:“舅舅,不是我懂得多,而是我深有体会,有感而发。楚楚爹娘均已过世,不能尽孝,只希望舅舅能够长命百岁,同时也达成自己的志愿。否则,便是活到九十九,舅舅也不会开心的。但是,这种事情,楚楚只能啰嗦地说几句心里话,做决定的还是舅舅您。”
成明德听此,思考一瞬,倏地便笑了,国字脸顿显圆润,僵硬的长须也飘然起来:“楚楚,那日在玉屏,若是你来劝我,恐怕舅舅立马就下山,再不会犹豫了。片刻前,舅舅还遮遮掩掩的,不想叫外人知道我那点‘野心’。现在,听你一席话,舅舅却想叫天下人知道,我要大展拳脚,为大顺做出一番事业来。”
“得舅舅此言,楚楚便也就心安了。”
“好,好孩子。”成明德从柳翰墨床前站起身,将地方让给柳初妍,“舅舅该去拜见刘老将军了。晌午时,心急鲁莽,匆匆闯进来,不及行礼,此刻再不去,可真僭越了。”
“那楚楚领您去。”
“不必了,你好好看着墨儿。今夜还要叫人守着,仔细别发了高烧。”
“是。”
成明德细细地交待了梅枝一应注意事项,连柳翰墨身边的小厮都叮嘱了三遍,方拎着成雪珂出门去见刘老将军。
“姐姐。”
不料,成明德才出门去,柳翰墨便轻哼一声,睁了眼。
“墨儿?”柳初妍又惊又喜,“怎样,很痛吗?”
柳翰墨忙摇头:“不,不痛。”
“你别强忍着,哪里不舒服,和姐姐说,姐姐给你想办法。而且舅舅也在呢,他会医治好你的。”
“舅舅?刚刚那位真的是我们的舅舅?”柳翰墨一副“原来他没骗我”的表情。
“是,你从未见过,也无人与你说,因此你不知道。那是我们的舅舅,是娘亲的堂哥。”柳初妍用帕子替她拭去额上的细汗,“墨儿,待你身子好了,姐姐再与你仔细说。此刻,你可得好好休息。我看你痛得筋疲力尽,又是连夜回京的,不若多睡会儿。”
“姐姐,我睡不着。”
“那,姐姐陪你说会儿话。”
“好。”
“你饿不饿?”
柳翰墨摇头,打量了她半晌,双眸注视着她眼睛:“姐姐,你好似瘦了很多。”
“因为前几日赶往黄山请舅舅,在路上没能好好休息。待过几日,就能养回来了,你放心。”
“嗯。”
“姐姐,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你已订亲了?”
“是,表姑婆与祖母做主的。”
“很好,如此,我便就安心了。”柳翰墨闭了闭眼,“子盛哥哥是难得的好人,对姐姐情比金坚,又宽容豁达,体贴疼人。只是姐姐,以后就是别人的了……”
“墨儿,过了年了,你已经十二岁了。不多久,你也会成家立业,无需如此感慨。但是无论如何,将来会是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弟弟,我都是你的姐姐。血浓于水,亲情不能变。”
“嗯。”柳翰墨微微颔首,“那姐姐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姐姐先答应我。”柳翰墨语气急促。
“是为关雎?”她还能猜不到他那点心思,柳初妍表情笃定。
“姐姐已知道了?”
“尚且不知,等着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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