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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以色侍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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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婆!”柳初妍眼见着韩老夫人往后倒去,几步跑上前堪堪扶住没让她真倒在地上。

一直在旁看着的大太太、二太太忽听柳初妍尖叫,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连忙招呼着婆子背气晕了的老夫人回清心居。

韩若愚发觉自己再次把老夫人给气晕了,恼悔万分,甩了自己两个耳光。

“大哥,别自责了,赶紧让人找大夫吧。”韩若谷才从外边赶回来,便见此情景,急急扶起韩若愚,劝阻道。

“二弟,你怎的回来了?皇上不是派你去……”

“大哥,且不说这些了,我也是听说你回来了,生怕你惹母亲生气才急急赶回。哪料到还是没赶上,母亲仍旧被你气着了。”韩若谷无奈扶额,见他一身狼狈,指使几个奴才扶他回东厢,“大哥,你这般,还是先收拾一下罢,母亲那边我去说。”

“还是二弟好。你一定帮我好好劝劝她。”韩若愚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回去了。

“会的,大哥放心。”韩若谷看着他走开,却从鼻子里喷出不满来,嫌恶地拍了拍手,掸了掸肩膀,“这样的人也能做武康伯,真真是可笑。不过反正也不能袭下一世,便让你坐这位子又如何。我只要……”

“二老爷,大夫来了。”有人领着大夫进门,急忙向他禀报。

“嗯,领大夫去清心居。”韩若谷吩咐完毕,背着手回自己的住处。

此时的清心居却已乱成了一团,待大夫进门才整齐了一些。幸而老夫人只是怒气攻心,血气上涌才晕了过去,没多会儿便醒了。大夫看过后,开了些简单的药,嘱咐几句便离去。

“表姑婆,别气了。左右你不答应,表伯也不敢带人回来的。且将身子养好了,再慢慢想办法。”柳初妍生怕她头疼病发作,细声安慰,打算先稳住她。

韩老夫人听着,点点头,她也确实是有心无力,管不动了。

“祖母,祖母。”韩淑微听说老夫人再次病倒,急煎煎赶过来。

“淑微,你怎的过来了?”柳初妍听得声儿,将老夫人交给云苓,赶忙过去扶住她,嘘一声,“表姑婆正休息,安静些。”

“祖母又病了?”韩淑微进屋,二太太才迎了过来。

“淑微,你自己身子还未好全呢,回去躺着。”

“不过是背上挨了几个石子,我已大好了,娘你不必担心。”韩淑微不顾阻拦,行至老夫人床前,“祖母,我爹回来了。”

韩老夫人方阖眼,猛地睁开:“你爹不好好在外边修建黄渠,回来作何?”

“我爹也是听到大伯的事儿才回的,只是回来得急,身上又臭又脏,这会儿子去换衣服了。我听说祖母病倒了,便先过来瞧瞧。”

韩老夫人听此,重又从床上坐起:“你倒是有心,你爹若是有你一半,我也安心了。”

“祖母……”

“我还不了解你爹嘛,他是天生怕脏,走几步路就觉着风把他给吹脏了。这是急急从外头回来,赶了一路,便浑身不舒畅了吧?这会儿子定是着人沐浴香薰了,没半个时辰过不来。”

谁不晓得韩家二老爷有洁癖,盥濯不离手,连自己的纸墨笔砚、盥洗用具都要专人时时擦拭,甚至院子里的柳树、玉兰都命人早晚擦洗。韩淑微替他说两句好话,韩老夫人也不是不懂,可此刻心头难受,就需找个口子泄一泄,没好气道。

韩淑微尴尬不能言,便退到柳初妍身后去了。

奈何韩若谷还真准备好好洗上一洗,老夫人也不等他,看着柳初妍二人站在一处,想起件事儿来:“妍妍,微微,将军府送了请帖来,让我带你们去赴关雎的生辰宴,到时你们随我去罢。伯爵府的礼物我自会吩咐人备下,你们自己则备些小物件,到时一起送上。既赴宴了,总不能空手去。”

“是。”柳初妍二人软声应下。

韩二太太却突然涨红了脸,靠到老夫人跟前:“娘,我求你件事儿。”

韩老夫人看她神情便知是何事,轻轻叹一声:“淑静在庵里待了一年多了吧?”

“是,先前就已替林家守了两年了,加上在庵里的一年,算是三年了。再耽搁下去,恐怕真成了老姑娘了。”

“本就是个老姑娘了,还怕什么。不过此次是个好机会,我带出去让人瞧一眼,若有合适的,赶紧许了出去,省得整日被人指指点点。”

“娘,归宗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儿,娘你别说得……”

“我说得怎样?当初是你说林家的次子好,相貌堂堂、进退有礼。事实上,你不就是看上他家中长姐在宫中做贵妃,母亲又是你表姐,想攀权势,想亲上加亲,非要女儿嫁他。结果怎么着,过去才三个月,成了年轻小寡妇了。如今再回来,你女儿可是半点不值钱了。”

“娘,我知错了。”韩二太太明明知道她今日心情不爽快,逮着只猫都能骂两句,别说是真犯了错的人了,还撞上去当活靶子,真真是悔极了。只是后悔也无用,只能盼着她还念孙女的好,带出去让人知道武康伯府的三姑娘为亡夫守孝三年,算是仁至义尽了。她归宗后便做回了姑娘,照旧是清清白白的闺女。

韩老夫人却还不肯放过她,指着她鼻头骂道:“淑静现在这样,全是你害的!”

韩淑静比柳初妍长了四岁,待她如亲妹,听不得老夫人贬低她,上前抱住韩老夫人的胳膊:“表姑婆,以前的那些都过去了,三表姐现在也挺好的,不若想想今后如何吧?若能再嫁一个如意郎君,也算件美事儿,他人也不能胡乱说道。”

柳初妍说的话,韩老夫人向来喜欢听,便颔首应下了:“还是妍妍说得好,老二媳妇,你派人去将静儿接回来吧。再裁几件新式的衣裳,打扮得得体些,可再不能丢脸了。”

韩二太太得了应承,喜得直点头:“是是,我这就去办。”

一旁的韩大奶奶却听得火大不已,韩淑静当初便是抢了她姐姐喜欢的男人,结果老天爷造化,三个月便从新婚成了新寡。后来她替亡夫守了两年便归宗了,怕外人说闲话又在庵里多守了一年,眼下又要出来祸害人了,比柳初妍还惹人厌,她得回娘家一趟,让人防着些。那些青年男子,便是便宜了家中庶出的那些,也不能便宜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真的没想到请人吃个饭就打不住了,真是喝醉了/(ㄒoㄒ)/~~

今天更了4000多字,求原谅TT

☆、来临

韩大奶奶暗自生气发狠,柳初妍却是实实在在的高兴,大概明日就能见到一年多未见面的三表姐了。尽管是归宗的女儿,可也才十八岁,就是一朵漂亮的花儿。只是庵中那般清苦,她定然瘦了。

“松苓,回头让厨房准备面粉和枣泥,我要给三表姐做她最爱吃的枣泥糕。”

“是。”松苓见她满面喜悦,也跟着高兴起来,“那表小姐是不是还得备上三姑娘喜欢喝的荷叶茶呢?”

“那是自然,你去将我今年才收的荷叶和荷露取出来。全都准备好了,等她回来便能喝上。”

“是。”

“妍表妹何事这般开心?”是韩祯,他留意了好几日了,可算是堵着她了。而且今日大伙都在清心居伺候着,这外头也无人注意,真真是好时机。他心里一乐,咧着嘴露出猥琐相来。

柳初妍自打回府起便一直躲着他,即使不能躲也悄悄地站在老夫人身后,却不料还是让他逮着机会了,可是便这么走开也不是个事儿,便微微一福身:“大表哥好。”

“妍表妹跟我客气什么?这些虚礼他人喜欢,我是不兴的。”韩祯大喇喇地摆摆手,瞪了瞪她身后的松苓。可松苓低着头,便当没听见没看见就是不走。这婢子不识相,他也不能怎么着。在这非常时刻,也只能盯着柳初妍多看几下子饱饱眼福。

她今日穿了一身翠色裙装,颜色朴素大方,越发衬得她肌肤细腻,面若桃花,耳上的玛瑙坠子在日光下发出淡淡的红光,看着是明艳动人。只是那玛瑙耳坠显然已不是新物,且样式老旧。韩祯想起她的尴尬身份来,嘿嘿一笑:“妍妍,我看你这耳坠戴了好些年了吧,样式都不是时新的。恰巧我前几日出去见着一副红宝石的,当时看着欢喜就买下了。现下看来,正衬你的肤色,真是绝配,待会儿我让保东送来。”

他果然又拿那些小东西勾引她了,柳初妍客气低头:“多谢大表哥美意,只是初妍并不缺任何饰物。大表哥那些漂亮玩意还是送给大表嫂吧,我方才还听说她的耳坠子丢了一只,想必她收到一副合心意的耳坠子,又是大表哥精挑细选的,定然笑逐颜开。我还有事,就先行了。”

她又要逃,韩祯心急起来,上前一步挡住她:“妍妍何必如此心急?我看今日秋高气爽,阳光明媚,桂花虽开败了,香气犹存,不如咱们去园中喝杯茶?”

“大表哥,明日三表姐便就回了,我还得准备些东西。以往大表哥与三表姐兄妹情深,甚于我等,怎的不去备些好物。三表姐在庵里看多了素净的玩意,大表哥那些,她定会喜欢。”柳初妍便搬出了韩淑静来,意欲支开他。

韩祯想起韩淑静来,倒是赞同地点点头:“是了,三妹妹要回来了。”

“大表哥既有事要忙,初妍就先回去了。”柳初妍侧过身便欲从他身边挤过去。

奈何韩祯仍是不肯放过她,探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若妍表妹陪表哥去外头玉石店里挑几样时新的首饰?你表哥我是不会挑,但我看妍妍的眼光是绝对上乘的,便帮表哥一把吧。”

“大表哥,你我在此拉拉扯扯成什么样?”柳初妍走不开,怒目而视。

“妍表妹陪我去,我便不拉扯了。”韩祯打定主意做这无赖,斜着眼。

“大表哥,你我虽然感情好,可也是该避讳的。况且,若令大表嫂看见了,又该误会了,还请大表哥高抬贵手。”

“哦,我晓得了。”韩祯忽做恍然大悟状,“你是怕你表嫂,我知晓她是个妒妇。眼下她还在老夫人那儿服侍,你别怕……”

可是韩祯话才说一半,便看见一个橘色的身影出现在长廊那头,接着便是怒气满满的一张脸,急匆匆冲过来,吓得一下子就甩开了柳初妍。

柳初妍看他脸色也知身后是谁,无奈叹口气,转身硬着头皮道:“表嫂,方才我与表哥在此碰上,听他说正有一对红宝石的耳坠要送给你。他还问我,表嫂喜欢什么样的镯子,他想送一对鸡血玉的,可觉着鸡血玉太红,正为难呢。恰巧表嫂过来,便自己与他说吧,初妍先走了。”

荣氏正愁找不着理由回娘家呢,见此,也不为难柳初妍,只冷哼一声,回了自己的桃瑞园。韩祯知道自己再次惹恼了她,可今次这反应与往日不同,也不知她要做什么。回到园中,陪着千万分的小心。

不多时,荣氏便换了件衣裳,打发贴身丫头去跟大太太招呼一声,着人备马车走了。

韩祯便知,她又闹原先那一套了。只这回回都是因为柳初妍,他还总被牵着鼻子走,真真是太窝囊了。若要杜绝,唯有想法子让柳初妍成了他的人,荣氏才找不着理由发火。

可这般,该如何是好呢?单眼前这一关就不好过。不过明日,韩淑静便回来了,到时让她劝解几句,柳初妍听她的话,说不定就肯了。只要她肯了,祖母那儿好说,爹娘那儿更拦不住,他就不必看荣氏的脸色了。他想着将回来的韩淑静,是越想越美好,几乎觉得美人已唾手可得,吩咐人去外边寻几样好玩的玉石,便安安稳稳躺着睡去了。

二太太速度确实是快,第二日晌午,韩淑静便回到了府上。第一,自然先去请老夫人安。老夫人瞧她浑身素白,发上只插一支成色极差的玉簪,真真是可怜极了,略略红了眼,将她搂到怀中:“哎哟,我的心肝宝贝,都瘦得脱了形了。还有这衣裳,真是难看到家了,快去让人给你多做几件好看的。”

“祖母,衣服不急,倒是您比先前清瘦了。是孙女不孝,这么多年未在祖母身边照顾。”韩淑静说着,凄凄落下泪来。

韩老夫人知道她是自己心里落寞,好不容易见着亲人了,便忍不住,抚着她的面颊,且等她哭过了,指着下首一排人:“先见过你伯娘和表哥,妍妍和微微也等你许久了。”

韩淑静便起身过去给韩大太太和韩祯见礼,发现韩若愚不在场,惊了一下:“大伯还未从外归来吗?只是我听说,剿匪之事早毕了,军队也归来了呀。”

韩大太太尴尬地挠了挠侧脸:“你大伯病了,实在是起不了身。听说你回来还特地让人送了一副花屏给你,待会儿便着人送去。”

韩淑静神色犹疑,却还是信了,颔首:“那晚些时候,我去瞧瞧大伯。”

“嗯,静儿有心了。只是你大伯需要静养,便等他好些再去吧。”

韩淑静正讶异她为何阻拦,就瞧见二太太朝她微微摇头,他人面色也多古怪,便温顺地应下了。

“大表哥。”

韩祯方才一直在看柳初妍,她今日为迎接韩淑静回府,特地穿了喜庆的桃红裙装,连耳坠子也换了一副,发上还簪了一朵镂刻的木芙蓉,真真是人比花娇,喜气满溢。忽见韩淑静到跟前了,他愣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三妹妹可算是回来了。”

“是,只今日怎的未见嫂子呢?”韩祯成亲时,韩淑静也是回来观礼的,因此环顾一圈没瞧见荣氏,越发惊怪。这大房的伯父不过来便就罢了,怎的嫂子也缺席了。

韩老夫人先前未注意上,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荣氏竟真不在。她们姑嫂只见过一面而已,按理说,她是该在场的,即使再爱端架子也不能这般,便冷了脸:“明秀呢?”

韩祯登时冷汗直冒,昨日父亲才挨过打,难不成今日他便得重蹈覆辙么?他默默地摸了摸臀,上回打的,现在想来还隐隐作痛呢。

韩老夫人见韩祯如此,心中了然,可韩淑静才回府,她也不能给她平添烦忧,便道:“静儿,我看妍妍两个早盼着与你叙话了,你们姐妹几个便下去说话吧。”

柳初妍和韩淑微得了老夫人的话,眼笑眉飞,上前挽住了韩淑静:“那便多谢表姑婆了。”

“谢谢祖母!”

可三人未曾走出门,便有婆子急急跑来禀报:“老夫人,大太太,二太太,左都御史来了。”

“左都御史?”大家面面相觑,不知他来所为何事。

武康伯府与信国公府并无交情,连带着薛傲与韩家也不怎么说话。因此,他来此,只可能是因为公事。

婆子也只是听来的,含糊道:“我瞧着左都御史进府便找大老爷,此刻已往东厢去了。但是他面色不虞,我唯恐其中有隙,便来禀报。”

柳初妍对薛傲印象不好,听说他挂着脸进府,更觉着没好事,扯了扯韩淑微:“我们先回吧,千万别碰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2014新年快乐!祝大家2一生2一世,快乐一生快乐一世,么么哒╭(╯3╰)╮

☆、乱闯

韩淑微想起那男人便心有余悸,咬着唇点头,拉了韩淑静:“姐姐,我们去你那儿。虽然昨日母亲便吩咐人将你的房间打扫出来了,可今日一早祖母他们又送了许多物件过去,特别是大伯那个花屏,真真是大,我们都不知该摆在哪儿。这会子,你回来了,便自己挑个地儿安置了,也好欣赏。”

韩淑静浅浅一笑,瞧她眼中初时紧张,后来却带艳羡,顾不上她为何神情怪异,拍了拍她的脸蛋:“看你这么说,那花屏定是美丽华贵,难以尽述。我倒要回去瞧瞧是何模样,正好过两日还得去谢过大伯他们。”

“嗯。”

三姐妹说说笑笑相偕离去,韩老夫人则派了人去东厢探听消息,只这洪氏最近越发急躁,唯恐她惹上了薛傲,偏不许她去。

韩大太太只得留在清心居,一同等着。

韩二太太昨夜还听二老爷说,薛傲最近在查赵攀宇的贪污案,这贸贸然上门,该不是武康伯牵扯进去了吧。她思忖片刻,还是开了口:“娘,二老爷说……”

“老夫人,老夫人,左都御史出来了!”方才报信的婆子又回来了,急匆匆禀道。

“你可听见什么了?”

“只听得和府尹大人有关,然后老爷说府尹大人确实送了一架花屏给他,但他不知那花屏从何而来。”

“花屏?”韩二太太一惊,“该不会是送给静儿那架吧?”

“二太太,正是那架。方才老爷已下了床,领他去三姑娘院中了。”

“什么?”韩二太太瞠目结舌,随即转头求助韩老夫人。

“果然是不让人省心的。”韩老夫人无法,从座上站起,“这混账从赵攀宇那儿收了花屏来,却不问出处,万一牵扯进贪污案中,那我武康伯府的名声就全毁了!”

“老夫人,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

“妇道人家,掺和什么?”韩老夫人却瞪了她一眼,“我等便等着。灵聪这一点还是聪明的,将花屏送回去,撇清关系便就罢了。撇不清,我们可得想其他法子了。还有,赶紧让人叫二老爷,去宛荷园看着些,不能让姑娘们被吓着了。”

“是。”云苓领命奔出。

韩二太太埋头,心里愈发慌乱,眼角瞅了瞅大太太,她更急,奈何当着老夫人的面不好发作,想必心里比她难受多了。

而此时,宛荷园中,柳初妍三个人说着笑着,正指着那花屏看,还说大老爷送来的堪比内造之物。一扇十二幅,乌木雕花,红莲刺绣,中央嵌着一块心形琉璃镜,屏风底上镂着满满的未开白莲,正是韩淑静最爱的花儿。一瓣覆一瓣,粉白色的菡萏搭配如火红莲,不算稀奇。不过,也确实别致,不同凡物。她这屋中,原先并无多少亮丽的颜色,添了这么个红莲屏风,增色良多。

突然,外间传来急急的脚步声,还有韩若愚含糊不清的解释:“薛大人,我虽昏庸,可也知道贪污之事是绝不能沾的。赵大人确实送了架屏风给我,我只看着喜人,便送了二房的侄女儿。不过我并未仔细看过,也不知是不是赵大人贪来的东西。”

“哼,若正是皇上喜欢的那一架,你便小心自己的脑袋!”薛傲冷着脸,语气生硬。

柳初妍几个正说得高兴呢,忽而不速之客到来,招呼也不打一个便进来了,吓了一大跳。

“大伯,你们这是?”韩淑微尽量避免与薛傲眼神碰撞,只问询韩若愚。

韩若愚无奈一扶额:“先前我造访赵府时,见他的屏风好看便赞了几句。哪料到,赵大人当夜就将屏风送来了,也是我贪新鲜贪好物,便收下了。但收下后,赏玩几日就厌倦了。昨日听说侄女儿要回来,房中物件均是旧的。恰巧这屏风还是红莲刺绣的,是侄女儿最爱的花,我就偷懒了一回,把这九成新的屏风送来了。”

柳初妍知晓他在推脱什么,一福身恭敬道:“表伯送的屏风自然是极好的,我们方才已赏看过了,还说堪比内造之物。可惜上头并无内造的标志,便不知出处了。我们还想过去问表伯来着,可巧您就来了。只是,方才初妍听着,这屏风似乎有问题?”

“何止有问题。”薛傲嗤一声,觑着柳初妍,手上抚摩着侧边上一道划痕,“这确是皇上亲自雕镂的红莲花屏,屏风上的红莲白荷均是家兄为皇上所画,我府上还有一幅一模一样的红莲图,不会认错。也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将屏风从从宫中偷了出来,送给了赵攀宇。若非皇上突然想起,这屏风不知会流落何方。”

柳初妍仔细听着,她想起来了,赵攀宇的贪污案便是由一架屏风而起。因为赵攀宇在金陵权势极大,家中也富贵,什么好物没见过。那些想送礼得好处的便伤透了脑筋,想着想着就将主意打到了皇上制作的屏风上头。皇上爱木工,所做屏风不计其数,想必也记不得这一架两架的,就着人偷了出来,送给赵攀宇。

因着赵攀宇是在宫中见过这屏风的,一看虽然宝石不多,可胜在是皇上手迹,而且打造精良甚于优等木匠,便收了下来。后来,武康伯瞧见了,夸赞了几句,他恰巧也玩厌了,就送给了他。

但无人料到,那屏风上的刺绣和屏风底乃是信国公所画的荷花,皇上最爱的便是那荷花图,着人绣了两面绣的红莲,又在屏风底上雕了两面一模一样的,花费的精力可不少。后来,他房中摆放之物过多,便移到旁的房间去了,屏风仍留在原处未动,不曾想被居心叵测之人给偷走了。

前段时日,信国公进宫面圣,皇上忽而又记起那红莲屏风来,让人去找,却遍寻不得。皇上震怒,决定彻查此事。不查还好,一查牵连到数十人,最后查到了赵攀宇头上。

这赵攀宇敢贪皇上亲自打造的屏风,想必还贪了许多其他好物,万岁便让薛傲继续查。

薛傲最恨贪污之事,朝中污浊之人也不少,其中以九千岁为最。奈何九千岁暂时动不得,就拿赵攀宇开刀了。左右他也有皇上撑腰,就将赵攀宇起底下狱了。

赵家先前是凭着赵攀宇的恩师余威才步步高升,恩师已去,无人可求。赵家太太就去找九千岁,可你平日里便不肯与九千岁府攀交情,此时来,谁搭理你。因此,九千岁收了她送去的柳初妍,就由着赵攀宇在狱中继续受苦受难,等着死刑甚至抄家。

柳初妍想起九千岁,心头愤恨,呼吸急促,眼神怨毒。

薛傲忽而转眼看去,顿时心惊肉跳,后退一步。对了,这是那韩家的表小姐,尽管他们见过两面,且非常不客气,可也不该用这眼神看他。难不成,她喜欢这屏风,就因为这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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