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杂妹妹要出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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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李碧螺，本公子看你心思缜密，洞察细微，又不亢不卑，很适合留在本公子身边儿做事！”玉子忆满意极了：“这样吧！你这段时间就做了本公子在洛阳乐坊的名誉探查员，可以随时来向本公子汇报乐坊考察情况！”

说着还郑重地从车上拽上一直荷包：“嗯……由于这个官位临时加上的，本公子没什么委任状，就以这个荷包做上任证据吧！”

李碧螺差点儿吐血，没想到自己这么恶俗的马屁还能换来这么一个美差。虽然听起来有些“责任重大”，但是看人家小公子郑而重之的样子，碧螺还是忍着笑正儿八经地起身，行礼，接过，大呼谢主子提拔。

一时间玉子风小朋友竟是大呼人才不可多得地对碧螺另眼相待。

碧螺只是当跟他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说说笑笑也就罢了。

马车内只有碧螺和玉子忆两人，外面跟着的却有蓝睿和一个贴身侍卫，一个马夫在驾车，一时间外三人听得马车内说笑涟涟，都不由得各自心里盘算着。

蓝睿向玉子忆请示：“公子，我们今晚去哪里转转？要不要去乐坊看看？”

“这都晚上了，去乐坊怕是太过于打扰乐娘们休息。”玉子忆倒是颇替别人着想，不过看了看碧螺，玉子忆奇怪道：“你今晚可是要回去休息么？”

碧螺皱眉思索，说真的，不想回去。但是，自己一个二八芳龄女子，冒失地在外面留宿，不管怎样传出去都是不大好听的。于是低了头，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玉子忆倒是笑笑，没有嘲笑刚才还是飞扬跋扈的碧螺。扬声对外面吩咐着：“派一个人去流云园传信儿，说是王家小姐留了碧螺姑娘府上赏花夜谈，今晚不回去了。”

外面应了一声诺，碧螺惊讶地看着玉子忆：“那个王家小姐？是也是玉家小姐！”说着指了指玉子忆存不离手的镜子。

玉子忆不以为然，朝碧螺挤了个眼儿：“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洛阳城的花仙子王家！”

碧螺恍然大悟，也就想到玉子忆说的正是王陵。也好，到王陵那里，有王月歌那个鬼精灵闹着，也比回去看见那几张脸好。

说着马车便也朝王家大院驰去。

王陵早已是亲自迎接在外，王月歌虽然低着头立着，却也是好奇地偷眼一撇。

玉子忆事先让蓝睿过来打了招呼，示意不必声张，所以也就王家双兄妹在这里立等。

王月歌一直好奇地偷眼看着马车，当玉子忆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王月歌惊了一惊，昏昏黄黄的门头大灯笼下照射下乍一看竟还以为是楚子风下了车。这让王月歌坚信自己是多么地喜欢楚子风，竟然连沐风王府的三公子都被自己看成了他。

然而更让王月歌眼珠儿掉在地上的，是随后从车子里出来的碧螺。碧螺不同往日那般短打利索衣服，今晚竟是一身素纱衣，柔和的灯晕下显得竟然格外优美。

她怎么会出现在沐风王子的车子里？竟然还是如此雅洁打扮？王月歌不仅好奇极了。

那边儿，王陵早已忙给玉子忆行过大礼，虽然也是疑惑碧螺怎么出现在了玉子忆车子里，但压住疑惑没问，依旧是坦坦荡荡地热情将玉子忆几人迎入府中。

走入内院的路上，王月歌看玉子忆没想象中那么威严，她一向娇宠惯了，便没大没小地朝玉子忆问道：“我碧螺姐姐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车中？”

碧螺正纠结着该怎么解释，那边儿玉子忆已经微微一笑：“她是我特派的乐坊考察员。”

052　宁玉如大仙

王陵王月歌兄妹俩听罢已经是惊讶不止，玉子忆和李碧螺这俩人究竟是怎么遇上的还没接受，怎么关心一下子就成了上司跟下属了？

并且，上司竟然还是尊贵的沐风王府三公子，下属竟然就是流云园乐坊的乐娘李碧螺？

这不是明显的偏袒作弊，这不是胡闹嘛！

王陵自然是觉得有些奇异，但听了也只是呵呵一笑，赞道：“三公子果然随性之人！去年七夕选择乐坊之时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个职务！”

玉子忆不以为然：“我当然要比大哥聪明了！”

说罢两人一起哈哈大笑，惹得碧螺和王月歌也是偷偷抿嘴儿。王月歌趁机问碧螺：“你怎么遇上王府小公子的？下午那会儿非烟姑娘还派人过来问过你有没有来我这里呢！”

非烟！碧螺心中一阵温暖，也一阵歉疚。前天就是非烟看自己心中苦闷，带自己去看的狗尾巴草，教自己坚韧坚强。

可是今天自己就辜负她了！碧螺一阵自责。

看碧螺低着头不说话，王月歌一下子小孩儿脾气上来了：“咦！碧螺你低头做什么？害羞了？啊——你莫不是喜欢上人家小公子了吧！”

王月歌同学的声音本来还是压抑着的，奈何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如同发现了新怪物似的早已激动得忘记了玉子忆就在一边儿，声音已经兀地提高了几度。

于是一段话说下来，碧螺的脸已经是红透，王陵则是停住了脚步担心地看着玉子忆，玉子忆也是停下脚步，却是饶有兴趣地看向了王月歌。

“这就是令妹月歌姑娘么？果然国色天香！”玉子忆此刻倒是认真地看着王月歌，看惯了帝都各种胭脂美女的玉子忆，竟然觉得王月歌如同一朵带着露珠的兰花，清洁而又娇艳。

啧啧……

碧螺顾不上自己的窘迫，倒是暗自好笑地看着玉子忆打量王月歌。碧螺早就发现了王月歌小小年纪却不可忽略的美，这下竟像是有另外一个鉴赏家在肯定着自己的眼光似的，碧螺竟然是觉得很有趣儿。

一时间四人这个看那个，那个盯这个的看个不可开交。

“我说怎么外院儿见不到个人，却原来都在这里站着了！王公子，歌儿，你们是在做什么啊！”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一阵奇怪的凝视，四人忙收了各自眼神，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却见宁玉如正摇曳生姿地摆了过来。

四人自然心事迥异，宁玉如一看碧螺在这里，正要冷语一番，却见旁边儿站着一个年龄虽小，耐不住气宇不凡的富家公子，一时间看不出这是洛阳城哪家里的小哥儿，便暗自观察忖度着，倒是先止住了对碧螺的攻击。

这厢里玉子忆却是眼珠儿彻底定住了，没想到这洛阳城中竟然是如此沉鱼落雁，天人之姿！

虽然先有了王月歌极美的容颜做铺垫，玉子忆还是一下子在宁玉如这里丢了魂儿。王月歌虽然是极美，但是毕竟年龄还小，且有一种可爱纯真的小姑娘之气息。而眼前这宁玉如，却真正地如同出水妖孽一般，身姿玲珑起伏，眼神儿妖媚迷惑，那绝对不是一般的词儿可以形容的。

好在玉子忆各种美女姨娘见多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抵抗力的，在加上还是有些少年心性未脱的，迷恋了一会儿也就恢复正常。

碧螺在一旁鄙夷地看着宁玉如，这大半夜的，她孤身一个还穿得这么妖冶，也不知来这王家做些什么。

王月歌却是欢喜地迎了过去：“玉如姐姐！快来拜见……”

“歌儿！”王陵一声呼唤，将月歌马上要出口的那一句话给压了回去，王月歌偷偷儿一吐舌头，过去拉了宁玉如过来：“公子，这是明音园的首席玉如姐姐。”

怪不得迷人成这样！玉子忆悄悄原谅了自己刚才的迷恋，毕竟人家是三大乐坊之一的首席，应该的嘛！

五人一行也就到了王家风景优美的内院，玉子忆打量一番，点头赞道：“王兄，府邸不错嘛！”

“不敢不敢！公子还请上座！”说着将四人引入荷塘水榭。

但听虫鸣阵阵，但闻荷花清香。

“真是惬意！王兄好享受！如此雅兴，倒是少了一段清音！”玉子忆看着这虽然没有王府气派壮观的景致，但胜在精巧，很是满意。

宁玉如闻言微微一笑，眉间写满了自信。眼前这个气质不俗的富贵小公子，显然是被自己迷住了。于是便等着他来邀了自己抚琴一番。

却不料玉子忆歪歪一笑，转向碧螺：“我的考察员，你即为流云园乐娘，想必是功力深厚，来一曲？”

碧螺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傻傻地看着玉子忆嘴巴张成了圆圆的圈。

王月歌则是看着玉子忆那一番像极了楚子风笑容的样子愣住了，忘记自己要寻机会悄悄告诉宁姐姐眼前的就是沐风王府的小公子。

显然，一直忍着李碧螺在自己眼前晃悠的宁玉如不高兴了，这不明显是李碧螺哪里找了个小靠山来跟自己斗的吗！

竟是哪家公子这么不长眼，在我宁玉如的石榴裙下能这么肆意！是真没长熟还是根本就不是男人？

根本就是一土鳖！竟没听过我宁玉如的名号！一时间宁玉如脸上冷笑，声音确实甜腻：“哟！咱们碧螺还升级为考察员了？呵呵，听着怪唬人的，仔细想想，竟还是离不开老本行，不就是打杂的丫头嘛！”

王月歌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下目瞪口呆地听她的宁姐姐挤兑完碧螺，吓得连忙去看玉子忆。

玉子忆倒是点点头，看似恍然大悟似的：“也对啊！明音园首席就在这里，我干嘛要找碧螺弹奏嘛！宁姑娘，听闻您琴艺超群，不知在下可否请得动？”

哼！刚才或许还请得动，现在那可是绝对请不动了！宁玉如心里冷笑着，脸上却是歉疚地看向王陵：“玉如今晚是王公子的客人，自然得问问主人允不允许了？”

碧螺直听得恶心。这话说得怎么这么意味深长呢？是宁玉如故意的，还是自己思想不纯洁了？

倒是玉子忆，装起风度公子哥来那水平还真不是吹的：“既然是这样，那还得劳驾王兄的面子了！”

王陵早已站起来诚惶诚恐着“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宁玉如此刻觉得不对劲儿了，这洛阳城里，能让王陵这样小心翼翼的公子没多少，自己也都有过交情，这个蛮小子竟不是洛阳城里的？

看看那小子打扮跟普通富家公子没多大区别，但是当她看到这个公子晶莹白皙的左耳竟然微微有个耳孔的印子时，心中一下子掉入了冰窖。

好你个李碧螺，竟然如此歹毒、故意陷害我宁玉如错失机会！

053　王月歌的玩笑

在这个时代，普天之下，一个男人打了耳洞并且不会被人鄙视唾弃的，无非就是沐风王府的小王子了。

话说这沐风王府二公子当年年纪轻轻便害病过世，王爷痛失爱子。满腔父亲慈爱的情怀都转到了三公子身上，更是怕他年小早夭，则听信民间养子方法，将三公子当做女儿养。

结果那三公子在一群妃子中间，自然是沾染了不少脂粉气息，竟然还穿了耳洞眼儿！这也算是沐风王府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至于这三公子还有个走路照镜子的癖好，说出来真的是让世人更加难以接受了。

这下宁玉如呆住了。推测出眼前的富家公子是沐风王府三王子无疑，宁玉如心里真是恨死了李碧螺。

且不说她一个低微卑贱的打杂女怎么先自己一步和三公子勾搭上了，并且这会子关系已经非比一般了！还是什么御用打杂妹！

让人气炸的是，她竟然故意逼自己在三公子面前做出一副倨傲样子，将三公子拒之千里之外！

王月歌不好意思地朝宁玉如看了一下，示意自己没有来得及提醒。不过宁玉如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对付男人，她永远都是自信的。心里虽然是枪林弹雨地射向李碧螺，脸上却是宁静高傲地如同一个不可侵犯的圣女。

反正已经做到冷漠了，那就索性冷艳逼人吧！

宁玉如看着王陵，王陵早唤人去抱七巧珍琴摆上，朝宁玉如做出请的动作。宁玉如也就顺水推舟：“那就给公子献丑了！”

说罢轻盈一闪到了琴边，飘飘然的衣带看似无意地扫过玉子忆的手臂，玉子忆微微一怔。

飘逸的琴音似乎在欲说还羞，碧螺倒是听得痴了。果然是首席，人品再差琴艺也是无可挑剔的，碧螺原来想象中宁玉如的琴音会很轻浮，现在听来，竟然势力雄厚、感情细腻得收放自如。

简直要追上非烟的完美境界。

王陵则是惊讶地看着宁玉如，在他的记忆里，宁姑娘的琴风可不是这样的。

一曲终毕，宁玉如的身影如同还萦绕在琴音里，站起来对怔住的几个人施礼道：“琴只弹给知己，这是我送给王公子的曲子。”

王陵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种欣喜神色。

玉子忆竟然显现出一种神往的色彩，碧螺发怔完毕，由衷地赞叹一声宁玉如的琴艺，接着又开始鄙视宁玉如的为人了。

好你个狐媚宁玉如，前几天还在跟晶晶抢王陵，现在就准备对玉子忆下手了；上一秒还在给王陵贴金，这一刻便话里有话地让玉子忆对你牵挂上了。

可怜的王陵则是英雄难过美人儿关。之前他知道宁玉如一个首席，跟自己走得这么近可能是在利用自己，可宁玉如刚才的话给他带了太高的帽子，这下倒好，一时间王陵对宁玉如的好感又死灰复燃。

宁玉如竟然连沐风王府的小王子都不屑，只在乎眼前的自己！王陵只觉得宁玉如真的是把自己做了知音，心中立即重整自信起来。

碧螺只好呜呼哀哉一声感叹，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还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俩白白长得那么帅的纨绔子弟！

言谈至深夜，碧螺留在王月歌那里住宿，玉子忆则是要回行馆。宁玉如也是起身要走，媚眼儿一转，王陵赶忙道：“我去送二位贵客！”

宁玉如浅浅一笑：“知道是二位贵客，看你送哪个！玉如倒是在洛阳城熟门熟路的，就不用送了。”

王陵犹豫着，玉子忆发话了：“美人儿夜行，怎么也不叫人放心。不如这样吧，王兄留步，我刚好和美人儿同行，做一回护花使者。”

王陵心中一百个不愿意，无奈那边儿宁玉如已经笑着答了句“那就有劳公子了”，也只好送她们到门口，还看了好久才回府。

这边儿碧螺对月歌说：“看来王公子是喜欢上宁玉如了。那晶晶怎么办？”

月歌沉思着，过了一会儿，月歌认真地对碧螺说：“要是你能帮我追到楚子风，那我就帮你说服我哥哥和晶晶姐，你觉得怎么样？”

碧螺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出来。

月歌一边对着镜子卸着头上的珠钗，一边表情平静地说着：“我是在开玩笑了，你当然不会同意的。”

“不不不，我不喜欢楚子风！”碧螺不知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脱口而出。

月歌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顿：“你喜欢楚子风了？”

碧螺情绪有些乱：“没有，我刚说了没有的。”

月歌不再计较，倒是咯咯笑了起来：“我刚才说你不会同意，是因为这桩买卖不划算！我看得出，今晚宁玉如已经向玉子忆示好了，相信她很快就会抛弃我哥哥，我哥哥自然也会发现谁才是真心对他。”

“那么我就很容易做到撮合我哥哥和晶晶姐，反倒是你，碧螺，楚子风那么洒脱不羁，是很难被谁说动的。”月歌说着已经拿起梳子一下下梳着乌发，留下碧螺惊呆地看着月歌纤弱的倩影。

在碧螺的眼中，歌儿一直都是那个小小的可爱的不了解人间纷争的孩子，一直没有长大的十五岁女孩儿。

却不想她心思倒也如此玲珑缜密，如此洞察细微。那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岂不是逃不过她的眼睛，那么这些人之间的纷纷扰扰、感情纠葛，她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那她今晚上可是从自己的窘迫中看出了自己对楚子风复杂的情感？她会怎么想？

碧螺正担心得七上八下的时候，王月歌已经很开心地将碧螺拉到梳妆镜旁边：“碧螺姐姐，你也卸了妆休息，我们一起躺着说话吧！”

054　碧螺，杀回去！

一晚上王月歌倒也没说几句话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留下碧螺一个人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纱帐。

沐风王府已经派公子来检验三大乐坊的练习了，众乐娘也都是一个个努力奋发，提升着乐坊的整体实力，也争取着自己的机会。

那自己是不是太不争气了？展铭一句话，就把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的努力全部抹杀，凭什么？

碧螺忽然间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认了，他展铭虽然是流云园乐师，但是若是自己实力达到了绝对不可忽视的水平，任他谁还敢这样抹杀自己！

再想想宁玉如那边儿，已经向玉子忆出招儿了，明音园此次看来又要耍不正当手段了。自己虽然被玉子忆封了个什么督查，说到底也是随口诌来，小孩子的戏语自然是不能当真的。

想到这里，碧螺也就下了决心，先睡觉！明日一早自己就回去，管他们别人说些什么！自己只管全心练琴，再也不遮掩自己的才华！

碧螺，杀回去！

次日，当云霞还在天空浓重地化不开的时候，碧螺已经坐到了琴室里面。

最先进来的依旧还是芸芸和茉莉，她俩一看到已经在研究乐谱的碧螺，一下子兴奋起来：“碧螺，你回来了！”

“碧螺，听非烟姑娘说你昨晚留在王姑娘那里了，我和芸芸还想着你会留在那里散散心，歇两天呢！”

碧螺看着俩个真心担心自己的人，发自内心地笑了：“放心，不用休息两天，我是打不死的打杂丫头，坚强着呢！来，我们一起练琴！”

二人听了真的很为碧螺开心，她俩还担心着等碧螺过两天回来后，她们该怎样安慰碧螺呢！

于是三个人开始练琴，昨日展乐师已经说要取消“追梦人”这支曲子了，又发下来一支一咏三叹的典型古典曲子，碧螺也没有说什么，拿了曲谱来认真练习。

当众乐娘到了琴室的时候，有的是幸灾乐祸地看着碧螺，有的则是颇为同情，也有几个领略过碧螺琴艺的乐娘是真的替碧螺感到惋惜，她们听说了昨日的事，感到展乐师对碧螺确实过分了。

于是众人有的是直接无视，李碧螺已经如此落魄，她们本来就没什么深仇大恨也不想再生事端了；有的则是朝碧螺微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碧螺全都是欣然接受，似乎这些在她的眼中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尤其是当展铭走进琴房，看见碧螺坐在琴案前面微微皱了一下眉的时候，碧螺也依旧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保持者一个乐娘最为标准的自信笑容。

通过一上午用心研究，碧螺已经对新的曲子有了几分感悟。

中午吃饭的时候，碧螺匆匆扒了几口，就回去接着练琴了。

婵婵看着碧螺匆匆离去的身影，阴阳怪气地说：“愚钝就是愚钝，展乐师都明说了她再怎么练也没用，还这么巴巴地做给谁看！”

晶晶和茉莉这次都是火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俩人竟然同时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婵婵，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婵婵自然是不服：“哟！这李碧螺的狐媚功夫倒是厉害，连你们都被收买了！”

茉莉正要站起来唇枪舌战一番，被芸芸拉住，晶晶此时也被身边儿别的乐娘拽住：“晶晶姐，消消气，都是姐妹。”

这次众乐娘没有再像上次那样随着婵婵附和，因为这两日她们也觉得大家对碧螺似乎是太苛刻了。尤其在昨日碧螺受了展乐师那样不留情面且毫无道理的撒气之后，今日竟然依旧回来练琴，还愈发地勤奋，一时间大家都被碧螺这个踏实而又坚强的姑娘感动了，于是也就不愿意再轻信婵婵的话，做婵婵发动的无头苍蝇了。

“婵婵你也别这样说碧螺了，她也不容易。如今我们大家要齐心协力才是。”一个姑娘这样说，众人也都附和起来。

一场风波看似就这样平息，婵婵越发不服地看着众乐娘都中立甚至偏向碧螺了，嘴角的恨意似乎转化成为一种思索。

琴房里，碧螺对着乐谱用心练琴，别的事情仿佛都跟自己无关。

流云园后门，婵婵一个人悄悄走出，她不想被别人发现。出了流云园，婵婵直奔梅兰竹菊雅舍去。

到得雅舍，婵婵朝幽兰雅间儿轻轻叩门：“姑娘？”

“进来！”一个清脆但是阴狠的声音。

婵婵兀地一阵哆嗦，但还是打开门进去了，雅间内，宁玉如的脸看上去阴晴不定。

“姑娘，这是昨日展乐师所换曲子的曲谱。”婵婵将一张乐谱小心递上，正是展铭昨日生气地说“追梦人”已经外泄，她们要换曲子的乐谱。

宁玉如拿起来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

婵婵紧张道：“婵婵是不会骗姑娘的，这就是昨日展乐师亲自发给每一个乐娘的。”

宁玉如看着怯怯的婵婵，面容稍稍平和，换上了一种大方和悦的笑容：“婵婵呀，你这样拿乐谱给我看，想必心中也很是不安吧？”

婵婵略含内疚的目光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我开始时只是想杀杀李碧螺的张狂样子。”

婵婵毕竟还是流云园一手培育出来的乐娘，在加上对自己的帅哥乐师也是很有好感的，同其他乐娘姐妹的关系也并不是很糟糕。本来只是想加害碧螺，却不想连累整个流云园换曲子，她还是很有些内疚的。

宁玉如看她不说话，知道抓准了她的心思，也就微微一笑：“如今我也不要你做这些，我宁玉如也不稀罕。以后你只要把流云园里李碧螺的一言一行监视好了，隔两天给我汇报一次就行了。不然，你给我的那首‘追梦人’……”

听宁玉如这么说，真是说到了婵婵的心上，也不等宁玉如那句威胁自己的话说出来了，忙不迭地应声道：“宁姑娘放心！李碧螺正是我最恨之人，我恨不得将她赶出流云园！我必然会盯着她的动向的。今天她一大早就回来了，跟什么没发生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