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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杂妹妹要出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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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件儿东西本来不在这家店的。中午那会儿一个男子慌慌张张地拿着这枚玉来说是要卖，刚巧店铺大老板今天并不在，只有小二一个人看店面儿。
小二看看怕看走眼了赔钱，不敢收，就指点那男子到当铺去。那不料那男子死活不愿去当铺，说是去那里不吉利。小二看着也算是个上等成色，也就打了二两银子收了。那男子自然是觉得太低，然而还是急匆匆地走了。小二撇撇嘴，那人一看就是游手好闲的主儿，说不定是偷来的货。所以那人一走小二就有些后悔接错货了。
这下看着竟然也有人看上眼了，小二忙比了个指头——竖起一根手指。
碧螺心中想着虽然自己还不能肯定这个东西的确切价钱，但是若是真的一千两可以买了，自己真得去叫楚子风来看看，绝对是值得的收藏。
芸芸想的是：哇，一两银子？不是很贵又这么好看，那我是买还是不买啊？
只有茉莉这鬼精丫头，看准了小二的心理战术，笑着摇摇头：“十两银子，贵了。”
碧螺差点儿一口气没噎死：十两？十两？！
芸芸则是吐吐舌头：十两！这么贵？自己一个月才发一两多一点点儿……
小二看看茉莉悠闲的样子，知道碰上会砍价儿的了，脸一黑，做出一副亏了的样子：“姑娘，八两，最低价了！不然就不赚钱了！”
茉莉继续气定神闲：“五两银子，一口价！爱给不给！”
茉莉看了小二的神态，越发肯定这是一水货。不过是做得简直太好了，几乎已经迷幻了自己的眼睛。若不是这小二这样给自己回话，茉莉还真确定不了这东西到底哪个档次。
小二脸上磨磨唧唧一番，心中却也高兴地五两银子给卖了。心道着老板根本不知道这件东西上柜，自己一会儿就从中赚了三两差价，简直值透了。
茉莉看见碧螺一直喜爱地捧着那枚假的“凤凰泣血玉”，也就没再摸摸货就说道：“碧螺妹妹这么喜欢，就当时姐姐送你的了！芸芸，你也挑一个吧！可不要比碧螺的便宜了！”
芸芸一下子开心了，却又不舍的让茉莉花那么大价钱，于是就小心翼翼地选了一只翠绿色的玉镯，茉莉一番还价之后四两银子给买了。
说实在话，几两银子能买来什么样货色的玉器！但是更买不来的是一种浓浓的姐妹情谊，于是三人开心地手挽手、肩并肩地出了玉器店，直奔流云园回去了。
此刻洛阳沐风王行馆里，一个纤弱美公子正在着急地呵斥着奴才找东西。这就奇了怪了，上午还好好地悬着的玉佩，中午回到行馆竟然发现不见了。
碧螺一行三人开开心心地走到了流云园门口，正看见楚子风在送王月歌，茉莉拉着芸芸说：“看那王家姑娘，对我们的楚画师多有意思，也不怕羞，还恐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关于这个话题碧螺自然不想多说什么，拉着二人就要闪身走开去，谁知王月歌已经看见碧螺了，便笑着招呼：“碧螺姐姐！”
碧螺只得勉强回去看着楚子风、王月歌二人：“歌儿要回去了？怎么不再多玩一会儿？”
说完这句话，碧螺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那王月歌本来就不愿意走，无奈没了再留下来的借口。这下听碧螺这样说，连忙转头朝楚子风说着“好啊好啊，碧螺姐姐回来了，我得和她玩儿，先不走了。”
楚子风自然是极其郁闷地瞪了碧螺一眼。碧螺只好伸伸舌头，表示自己也是无心。
于是便回去流云园。碧螺倒也没什么，反正王月歌的心思在楚子风那儿，留下找自己玩只是个借口，倒是茉莉，一看王月歌又回来了，不仅觉得这丫头有些多事，更想起昨天就是王月歌送的牡丹花里面竟有**药，不仅恨恨地语气僵硬起来。
“虽说是***，但是阳光也够**的了。王姑娘快回去吧，别晒着了，晒黑人就不好看了。”茉莉在一边儿阴阳怪气起来。
王月歌倒是很仔细地仰脸儿问楚子风：“这样的天也会晒黑吗？子风哥哥，那我们去你的画室喝茶好不好？就不在外面转悠了。”
茉莉一阵无语，这丫头的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
“我是说，王姑娘，你应该去明音园那边儿赏牡丹花去！明音园那边儿的牡丹花的，可不是一般人敢赏的。”茉莉话中有话，碧螺连忙拽拽她，怕她把昨晚的事儿抖出来。她相信牡丹花的事儿月歌也是无辜的，若是此事拆穿了，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不说，王月歌夹在中间必然是会受到伤害的。
王月歌自然不知道其中端倪，竟然是歪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认真道：“不行。昨天我和子风哥哥已经去过了，今日就不要再去了。子风哥哥，那你说还有哪里好玩儿的？”
茉莉一阵吞气，索性不理她们拉了芸芸准备走了。
碧螺想了一想，也就快走几步跟上茉莉她们去了。
留下楚子风在那里暗骂着碧螺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在王月歌要走的时候出现在门口。
三人回到碧螺、芸芸的屋子时，却发现晶晶在里面等着。碧螺很是惊讶，晶晶最近可是很少出面了，不知忙什么。这会儿找自己做什么？
“你们回来了。”晶晶没料到一下子来了她们三个，便跟平时那般犀利地同她们打了招呼，便站起身：“我是来恭喜李碧螺没有给我们流云园丢脸的，好了，我走了。”
三人面面相觑，显然很是不理解晶晶同学这样的表达祝贺的方式，因为怎么听都怎么像是来挑衅的。
好在三人早已经习惯了这言语刻薄、心底正直姑娘的一番好心，赶紧还了一礼也就算了。
但是碧螺觉得晶晶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的。不然以她一个优秀骄傲的空音，定然是不屑于来这里称赞一个半路出师的打杂姑娘。
031 晶晶的苦恼
晚上的时候，碧螺终于可以不像平时那样心事重重、倍感压力了。吃过晚饭，想起下午那会儿晶晶来找过自己，她那么高傲肯来找自己也不知会有什么事。
顾忌晶晶的面子，碧螺便特意去厨房找春芳大妈做些牡丹糕。大妈自然听说了碧螺没给流云园丢脸，很是爽快地边做边给碧螺拉家常。
一个时辰之后碧螺感激地托着瓷盘去敲了晶晶房间的门，晶晶一个人在屋子里：“谁？”
“晶晶姑娘，我来给你送些点心。”晶晶听出是碧螺的声音，也就打开门让晶晶进来了。
碧螺将精巧的牡丹糕往桌子上一放，却细心地发现晶晶的晚饭在房间里连动都没动一下。
“晶晶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没吃了晚饭？”碧螺一边说着，一边摸摸饭碗，的确已经凉了：“要不，我拿厨房给大妈热热？”
“不用了，我吃不下。”晶晶的声音竟不像平日那般尖酸，乍一听竟有种寂寥的味道。
碧螺心下很是不解，按说自己同这晶晶的交情也没有深厚到这个地步，她竟肯撕开她的伤口给自己看。
“碧螺，我知道你觉得奇怪，但是我实在不知可以找谁说说。你知道，婵婵她们还是很大嘴巴的。”晶晶手里的丝帕绞啊绞的。
八成是和感情有关！碧螺一看这阵势，想起了那晚儿晶晶带自己去梅兰竹菊雅园会王公子的事儿来，莫非是王陵他俩之间闹别扭了？
果然，晶晶说着就气的拿手拍起桌子来了：“那宁玉如，之前明明是拒绝了王陵的，这些天不知是吃了哪门子错药，竟然频频朝王陵狐媚出招儿！”
怪不得！原来是忍了几天了都！碧螺本来觉得晶晶同王陵之间的事儿自己也是插不上手的，若是晶晶真的需要一个肩膀靠着哭一哭，自己还是可以提供的。
可是这下情况就不一样了，原来他们并不是简单的情侣闹别扭，竟然又是那个讨厌的宁玉如从中作梗！
昨天宁玉如设计给流云园、长风园下药的事儿还没有地方发泄呢！这下一听宁玉如又兴起风作起浪来了，碧螺一时间很是气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下人不仅是犯我，还是屡屡挑衅！
看着晶晶耿直的脾气被气得竟然不知道怎么办，碧螺一下子豪迈起来，自己那心眼儿耿直的姐妹被一个善于狐媚心计的人欺负了，这口气，憋不住，怕是得新帐老账一起算了。
心里如此这般却也是电闪石转，碧螺一口应道：“宁玉如怎么出的招儿？我们不怕她，一一化解了来！”
晶晶气急郁闷的心思竟然被碧螺理解了，不仅理解了，并且好像还是很仗义。晶晶去找碧螺倒也没想着她能帮上什么忙，相反，她还是因为碧螺知道这件事儿，人又比较愚钝不会乱说，自己同她说说抒发一下郁闷之气罢了。
没想到我们的李碧螺同学竟然是如此仗义！
晶晶的积极性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五月二十那天，沐风王府下旨来，说是七七乞巧节那天，会在我们洛阳城选两名色艺双全的乐娘前去献艺表演，以助王府乞来巧运，锦上添花。”
沐风王府？碧螺忽然想起来那蓝睿不是就要去沐风王府谋职的么？看来这个沐风王府还是真的很有名望的。
不过这和宁玉如有什么关系？怎么又牵涉到王陵和晶晶这儿了？
“然后呢？宁玉如怎么了？”碧螺不解。
晶晶气愤地拽着手中的帕子：“沐风王府可是和皇室搭着关系的，若是有乐娘借着这个平台发挥好了，说不定又可以进入皇室家族了。就算在沐风王府没有什么机会，但是名声传出去了，还是对自己大有裨益的。”
碧螺点点头，这倒也是，说不定第二个贵妃娘娘或者王府妃子就这样又是从乐坊里走出来了。怪不得这么多富贵家的女儿也这么积极地被送来学琴，就像茉莉姐妹那样的。
“而宁玉如，自知这个机会对她来说危险。”晶晶喝了一口水：“因为我们的非烟必是其中一个，而另外长风园的首席赵飞雪，此时名头是大于明音园的宁玉如的。”
哦，原来这样。宁玉如自然不舍得放弃争取这个接近皇家氏族的机会，更何况这从侧面也在证明着洛阳城的前两名究竟有没有她。碧螺正要点点头：“可是，这怎么联系到了宁玉如讨好王陵了呢？”
“哼！王家一直都是洛阳的大园艺师，如今帝都开封皇城王府里御用专用的牡丹花卉，都是洛阳王家一手栽培孕育的，官员夫人、名士仕女簪花爱花附庸风雅，谁人不以得到几株稀有品种而炫耀一番呢！”
碧螺明白了。怪不得王家非官非商还这么有钱，原来做的一直都是皇家生意的。于是这王陵，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帝都开封城的大红人，尤其是在那些富贵闲人面前。
碧螺懂了，若是能在王陵这里博得一票，那宁玉如进王府献艺的把握将大大有保证。
这也真是的，人家王陵现在正和晶晶发展谈恋爱着呢，宁玉如这么一来，难怪晶晶气愤郁结。
“那王陵不知道宁玉如的想法么？”碧螺跟着问了一句。
晶晶惊讶地看了碧螺一眼，她都不确定碧螺这愚钝孩子能不能听懂这里面的关系，却不想碧螺又是不仅理顺了，还有了宁玉如为什么又回去接近王陵原因的推理。
看来这个丫头也不是很笨嘛！韩师傅毕竟是韩师傅，看人还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晶晶赞叹一句。
“竟然不知道么？不会吧？”碧螺见晶晶不吭声，惊讶道：“王陵公子看样子可是聪明人呢！”碧螺自然忘不了王陵那天站在巷子口，托付楚子风能够先照顾王月歌一段时间，不要让她太伤心。很洞察人情的人呢，不是么？
晶晶很是不好意思承认：“都怪那宁玉如那太过于无耻的狐媚手段。”
碧螺知道了。先不说人品，单论容貌，非烟、宁玉如、赵飞雪都是不可多得的倾国倾城姿容；若说气质，宁玉如的娇媚比起赵飞雪的冷清、非烟的高洁倒是更容易一下子吸引住男人。
所以此时也不能一味责怪王陵被宁玉如所迷惑，毕竟人家宁玉如再王陵面前走的还是什么“红颜知己、善解人意”的高品质路线；更不能说晶晶比不上宁玉如。晶晶自然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模样，更主要是在碧螺心中，晶晶那虽然言语有些尖酸、但是却是古道仗义的品质，碧螺还是很感激维护的。
理清了其中的缘由之后，碧螺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能让王陵一下子回到晶晶身边，只有安慰道：“日久见人心，以后王陵慢慢就会发现你们谁才是值得守护的。”又说了好一会儿安慰的话，才出了晶晶的屋子。
032 竟然越级高升？
次日一早上课的时候，碧螺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何种身份出现在课堂上。当时自己能够可以和众乐娘们一起学艺，都是因为了韩师傅的一个赌约，现在赌约结束了，碧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坐在这个学琴的大厅里。
展乐师走进来的时候，碧螺担心地看着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让自己承受不了的决定。
是的，碧螺已经是深深喜欢上了弹琴。自己没有恢复记忆之前，都是顿顿地笨笨地辛苦去学，为的是不能丢了韩师傅的面子，不能辜负了收留自己的流云园。而自从碧落的记忆回归之后，原来自己还是那个酷爱音乐的女子，虽然兼有了现处时代古代女孩儿的温柔低顺，但是骨子里那一份对自由的向往、对自己爱好的追求，是生生不息的。
所以，碧螺很害怕展乐师一句话说自己可以光荣退休了。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她必须要为自己争取。
然而，展铭看了一圈这些青春洋溢的乐娘之后，竟然破天荒地微笑着宣布了一个决定：“鉴于李碧螺姑娘的勤奋表现，对琴艺把握的进步，直接由初学者升为丽音。大家可有异议？”
丽音？
丽音！
碧螺的心呼呼地跳个不停，自己本来还奢望着展乐师能够宽宏大量地留下自己做初音，竟然直接跳过了这个环节，自己成了丽音，这岂不是说碧螺一下子成了流云园的一名正式的乐娘！
碧螺感激地看了展乐师一眼，却不料展铭也正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碧螺很意外地发现，自己刚才还正兴奋地狂跳的心，忽然漏了两拍。
芸芸在一旁很是替碧螺高兴，茉莉则是微微有些泄气：芸芸早在上个月就升级的丽音了，自己琴艺也是很有天赋，此刻竟然还只是个初音，就连碧螺这半路出家的都超过自己了。
展乐师看看茉莉，也严肃地宣布了一个让茉莉很开心的消息：“茉莉，这段时间也是踏实虚心，而琴艺在上次就已经达到了丽音水平，现在也可以升为丽音了。以后茉莉可得好好以你姐姐为榜样。”
众乐娘很是替茉莉开心，她姐姐茉香琴艺精湛，人又体贴，在乐娘中很是得人心的。现在看茉莉也升级了，爱屋及乌，自然也是没什么异议。
倒是对于李碧螺，沉默了一会儿，一个丽音姑娘撅着嘴道：“展乐师是不是不公平了，我们几个可是竞争掉了许多对手，才进入流云园做了初音，后来又做足了整整一年的初音，才成为丽音的。她，李碧螺，从毫无根基到现在只有短短三个月，是不是……”
那姑娘还没说完，几个姑娘就纷纷赞同起来：“是啊展乐师，您平时可是最公平的，从不藏私的。”
就连那个做清音的婵婵，自从上次碧螺“抢了”她见王公子的机会之后，也是处处针对碧螺：“对啊展乐师，您虽然偏爱碧螺姑娘，但是这样拔苗助长可是害她的。若是根基不牢，升的这么快，可是对碧螺以后的发展有障碍的。”
婵婵这话说完，立刻得到更多的附和声。
展铭一下子脸色沉郁了。
他想起韩师傅昨晚单独叫他谈话，韩师傅乐坛打理多年了，昨天也已经了了一桩心愿，洛青师叔也是年事已高，终于不再像这些年那样同韩师傅较真儿得那么厉害，两人准备退隐乐坛，游走山水白云间，要在大自然中寻找更为美妙的音符。
韩师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非烟，但是他本就是自由随性之人，一旦动了归隐的愿望，便急不可待。虽然遗憾看不到二人结合之喜了，但是人在世上，总要学会自己去承担，不是么？
况且非烟同展铭早已有了婚约在先，这么多年了，这俩孩子一直都是郎才女貌、锦瑟和鸣，韩师傅对这两个爱徒很是放心的。
而韩师傅最后一句话便是打理好流云园，必要时候要同长风园共进退。展铭一一承诺了，这是恩师这么多年的心血。
而眼前这帮乐娘，竟然在自己提升李碧螺的位置时起了嫉妒之心，也是，碧螺毕竟只学了三个月，这也在展铭的考虑范围之内。
于是，刚刚还在微笑着宣布消息的展乐师，一下子脸色凝重地扫视了一圈儿乐娘们，众姑娘一看这张冰块俊脸又耍酷了，自然也就一个个不吱声了。
但是展乐师自然不是靠耍酷来管理女孩子们的。展铭严肃地指了指碧螺，又指了指婵婵：“你们两个中，婵婵是标准的清音，两人比试一番吧。让事实说话。”
婵婵正要不服气地走出来，一直沉默的碧螺开口了：“谢谢展乐师的肯定。但是为了表示公平，碧螺愿意从初音做起，这样也可以将基本功打得更扎实点。直到碧螺通过下一次的升级考核，众姐妹没有异议的时候，碧螺在升为丽音也不迟。”
展铭倒是没想到李碧螺竟有这样的气魄，这个女孩儿，越来越引起他的思考了。众乐娘听碧螺这样坦率，也都再没了话说。只有那婵婵还嘴硬着：“不敢比就是了，还算有自知。”
碧螺知道没有必要同她计较，但是这一句话明显衬托得自己就是凭关系升级的，这让碧螺心里很是不爽，于是便也不再言语，竟是直直走到一面琴前，看了一眼没反应过来的婵婵，便坐下云手。
一曲“云淡风轻”，抚得行云流水般如同身在禅院。一时间只觉得世界安静，万物平等。云在青天水在瓶，竟然最为浮躁的人都有一种安静下来恢复平静的冲动。
碧螺只是手随心意弹了一曲，意在表示自己的曲风不仅像昨日比赛那样铿锵有力，更可以温婉宁静，多姿多变。却不想自己竟临时发挥得如此自如，一曲终毕，众乐娘全部呆住了。
竟是清音都要苦练数日方能达到的效果！
展铭暗自点点头，这个打杂妹的潜力，看来还远远没有爆发出来。此时众人再没了异议，连那标准的清音婵婵都没有了话说，也只好愿赌服输，站在一边儿不言语了。
于是展铭就又发话了：“李碧螺升为丽音，众乐娘还有什么异议了么？”
碧螺看看身边儿不是很高兴的茉莉，暗自叹了一口气，便施了一礼请命道：“碧螺感激展乐师的肯定。其实能留在园子里学琴，碧螺已经很知足了，碧螺真的愿意从初音做起，一步步来，稳扎稳打地进步。”
033 萌得真有水平
这样一来，碧螺悄悄观察到茉莉的脸色惊讶之余，也暗自有些羞愧，碧螺的担心也就放下了。只要自己重视的姐妹不会觉得接受不了，碧螺就安心了。
众乐娘脸上更是都缓和下来，展乐师更加觉得李碧螺不简单，能够以实力服众，却又懂得进退，不去强出头，给自己留下一个安静的进步空间，难得。
于是便也同意了李碧螺的请求，让她从一个初音做起。众乐娘这才各自恢复过来。
其实倒不是流云园的乐娘善妒，她们也是靠事实判断。原本碧螺的确是只学琴三个月，底子确实薄了些，这样状态就不稳定，要不然昨日的比赛上怎么会中途出错。所以才对她的越级升级有异议。
这下看李碧螺的水平还真的是不一般，也就没什么说的了。但是毕竟这弹琴是熟能生巧的，李碧螺竟然有这个意识，不骄不躁，愿意从头开始稳打基本功，众乐娘也都点头称是，不再为难。
中午吃饭的时候，茉莉竟然特意帮碧螺、芸芸把饭端回房里来了，说是三个人必须得庆祝庆祝。
是啊，今天可是个大喜日子，茉莉升级为丽音，自己也成了流云园一名正式的初音，芸芸在丽音的位置上也得到了其他乐娘的认可。抛开上午议论上的一些插曲，可谓是诸事顺利。
而碧螺知道，若是自己直接升为丽音了，怕是茉莉心里也会觉得堵得慌。倒不是说她们之间的姐妹关系不真诚什么的，只是怕会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碧螺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茉莉能亲自把她们的饭菜都端过来说一起庆祝，碧螺知道茉莉心里为产生那种感觉不安了，想稍稍弥补一下。这也让碧螺觉得茉莉是很真实的一个姐妹，所以为了让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感觉到什么，便很开心地招呼芸芸过来庆祝。
开开心心地不顾形象大吃了一顿之后，三个人就又恢复了往常的默契。笑嘻嘻地打趣儿了一番之后，碧螺让芸芸和茉莉先午休，自己想到厨房告诉春芳大妈这个好消息。
厨房里春芳大妈正在忙活，一见碧螺来了，赶紧叫住碧螺过去帮忙填些柴火。
“大妈烧这么大的火，可是要做什么好吃的？”碧螺看着灶膛里的火苗簇簇地。
“你这丫头，上次说给你做肉馅儿饼吃呢，结果肉还没买完你就不见人了，后来听说比忙着练琴，大妈也就不去打搅你了。现在我听姑娘们说你比赛可没给咱们流云园丢脸，这不，大妈赶紧去买了肉回来，要给你炸肉馅儿饼吃呢！”大妈一边忙着和面，一边儿慈爱地说。
碧螺听得心里湿漉漉的，春芳大妈从不计较自己到底是个打杂丫头还是做了光荣的乐娘，一直都是这么慈爱地像疼自己的丫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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