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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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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过,却见身后二人面色僵硬,如同死灰一般,心中愤怒反倒加剧,简直要破口大骂。
但他终究忍住,耸肩端坐好,笑道:“玖容公子所言甚是。想来我们邬国男子,对女子皆是
以礼相待,如今在天朝见到这等蛮女,也算开了眼界!”他深知,兰玖容虽居邬国多年,但兰家
最大财势仍在天朝。他言语听似在辱骂那女子,实际却连生在天朝的玖容也一同损了去。
窗外缕缕微风袭来,带去杯中些许温度,兰玖容便将茶杯置到一旁,身后人见了,忙又为他
重新斟满,而此人,正是方才静候两名邬国人登车的文雅少年。
玖容指碰杯面,发出一声轻响,感觉到温度合适才慢抿一口。
而对刚刚严钰所言,却是不怒反笑:“严公子如此说来,倒让玖容有些不明了。莫非今晨那
个跌倒路中的女童,在公子眼中也成刁蛮之人了?还是公子初来天朝对环境不适,反连平日礼数
也忘记了……”
他放下茶杯的一刹那,严钰只觉那遮面的白纱后,仿佛有道冷芒如锋刃般投射向自己,竟是
不其然出了一层冷汗。
严钰端坐的身形微微一晃,咬牙忍怒下,只得饮入一杯玉陇缘来压解情绪,随后径直起身,
欲有离开之意。
“咦,佳肴尚用一半,严公子何必急着离去?”兰玖容忙不解道。
严钰寒面下,声音却不失温礼:“被方才这一搅合,倒是失了胃口。想来我此次来天朝,是
替家父寻那失散多年的知友,若是寻到,好将这玛瑙佛山赠于对方,以解家父多年心愿。”说到
此,严钰神色间多添几分得意,这玛瑙佛山,乃是精贵至极的珍品,由他父亲费尽多半生时间才
雕刻而成,属千金不换之物。
“听说此人现居帝都,为让家父了了这桩心愿,我也应尽快赶到才好。”他最后解释说。
“严公子孝心难得,玖容与令尊生意往来多年,此次回到天朝也应尽份心力。”兰玖容听后
慢慢道,“公子若不嫌弃,可暂居玖容府上小住时日,虽比不上皇家那金砖银瓦,但住着也是舒
闲自在。”
严钰一听忙喜,语气也热络起来:“一路我受兰兄照顾还未来及感谢,兰兄现在这番话,倒
是令我听后心中愧疚。”话落时,他微微垂下眼去,却是适时遮住眼中的阴毒异芒。
“既然如此,那玖容便吩咐下人为公子另备马车前行。无奈玖容自幼身体病弱,经不住车马
极快赶路,不得已,暂无法与公子同行了。”念此,兰玖容颇感遗憾着,同时对身后的池晔吩咐
道,“你先与严公子一同前去,途中护公子周全。切记,绝不可有丝毫怠慢之处。”
池晔唇形一动,似有话欲诉,但终究是垂首恭声道:“是,属下记住了,请公子放心。”
严钰同兰玖容客气一番后,才带人先行离去,临出雅房前,他不禁又转首望了眼对方。那笠
帽白纱后的脸容他不是没有见过,却是连邬国‘最美公子’之称的他也都自愧弗如,只是……
呵呵,我看你还能这般从容得意到几时。
他攥紧藏于袖中的手,仿佛胜券在握般,于心中阴哂着。
作者有话要说:
☆、怯恋
前方人已是揭帘转弯下了小楼,而池晔却立在门前踌躇着,只听背后有人一唤:
“池晔啊。”
他立即回身,垂目站好。
兰玖容左手轻轻一挥,除他与那文雅少年,其他人纷纷退了出去。
“是何人呢?”
兰玖容好似漫不经心地一问,而这一声宛如露珠顺滑叶尖,坠落水潭的空灵之音,溅起心湖
圈圈涟漪,惊悸波动,细细听去,又从中感到一丝柔韧的冰冷。
“属下不知……”池晔如实回答着。
兰玖容静听不语,轻轻抚着指上的翡翠扳指,明润色泽上映出一片似雪白色,让他不由想起
眼角曾瞥见的那抹素白,而对方是何样人他无心理会,反倒为那白梅似的冷香……稍有牵动。
半晌,他才笑趣道:“没想到,她竟能攻破你的‘剑影魂斩’。”
池晔沉默听着,脑海里隐约浮现出那双清冷如霜的眼眸,她独立高端,翩若仙子,眉宇间高
扬着至胜笑容,顷刻间,便是风华绝代,无人能及。
她,究竟是谁呢?
兰玖容微微侧过头,尽管眼前隔有一层白纱,但仍把对方此时的表情看了去,启唇道:“不
过,你那‘剑影魂斩’本就是半成功夫,若遇高手,输给对方也不足为奇。只是你输的,全部是
剑术吗?”
他的话,仿佛瞬间化作一根百日磨成的细针,破入胸膛,直刺心房。
池晔浑身震颤,只觉身体上方似有股强大压力,压制得他无法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道:“
属下技不如人,还请主上责罚!”
兰玖容轻摇了摇头,笠帽白纱便如云彩一般飘动:“将你留在身边,我自然清楚你的实力。
事情原由池染已经告知给我,既是他们惹来的麻烦,我们也不必过于插手了。”
“是……”池晔看眼自己的弟弟池染,躬身应后,不免疑惑着,“只是主上,为何一定要我
先随他们……”
白纱下,他轻勾唇角:“你是我身边的人,就必要跟去。否则,怎能证明他是清白的?”
“这……”池晔顿感不解。
兰玖容随之一笑,笑音中却掩藏了刺骨冰寒:“严柯为人爱财如命,凡事都锱铢必较。那玛
瑙佛山由他花费多年时间完成,如此珍贵至极,千金不换之物,又岂会拱手赠予他人?”
池晔听完,心中疑雾渐褪,隐约有些明了了。
座中人继而道:“严柯虽为邬国首富,但终不满足。如今天朝与邬国联姻一事让他欲要来天
朝发展财势。可若要立足,必定会花去不少银两,恐怕严柯想到此,已是心疼如绞吧。”
说到这里,兰玖容蓦觉心口有些闷痛,禁不住掩唇呛咳起来,池染忙将一件白狐绒裘衣披在
他身上。
兰玖容裹了裹裘衣,才轻轻喘息道:“寻多年知友是假,想从我身上落得好处,才是他们此
行的真正目的。”
池晔听到此,心头已是涌怒不止,后悔自己刚刚为何要出手阻拦,真应让他们自食后果。
他随即看眼座上人,却正举杯,一品香茗淡无忧,蓦然间又恍觉过来。他自小跟随在主上身
边,主上是何人,他岂会不知不清?
渐渐的,怒中含有的忧虑褪去散开,池晔在旁微松口气。
兰玖容侧目看他一眼,淡淡道:“现在你清楚了,便退下吧。”
“是。”池晔见他手势,立即恭应一声,退出了房间。
不久后,窗外传来骏马长嘶,兰玖容听了,似想起什么趣事般,指尖轻敲杯壁,发出“咚咚
”脆音。
“这一次他故意提出先行离开,无非是想将那‘玛瑙佛山’遗在我的车厢中……”他喃喃自
语着,动作即是一顿,悠然冷笑,“想以个赝品,来诈取我的几家兰铺吗,这般不费力气地在帝
都落脚,想得真是好啊。”
但见池染从包裹中端出一个锦木盒子,放在他眼前。
兰玖容随即打开盒盖,一时里面宝光眩目,透过面纱耀进那双寂然无波的眸中,竟意外形成
色彩斑斓的幻影。
他取出盒中珍物,指尖顺着上面纹带细细滑走,唇角的轻嘲冷意逐渐加深了:“只怕严柯现
在还不知,真正的‘玛瑙佛山’,早已落入我手中了吧?”
********
明城偏西处,一座谈不上富贵却格外宽敞干净的宅院里,一株靠近回廊的雪梅已褪去裹身银
妆,在庭院中傲然绽放,花瓣晶莹似雪,秀美清雅,令满院都飘逸着幽香之气。
秋莲正站在这株梅树下,有些出神地看着,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凉如玉,柔如韧的清音:
“秋莲。”
这一唤,如同肌浸雪水,让秋莲浑身覆上一小层凉寒,待她回神后,却是满脸欣喜,向缓缓
走近她的丽影行下一礼:“夜殇主。”
奚勍微点头,素衣乌发下,宛如九天琼池中诞出的仙子,浑身透溢着清丽脱俗的气质。
“夜殇主,若纯现在如何了?”秋莲知她刚看过若纯回来。
“已经吃药睡下,气色与以往相比却是好多了。”奚勍静静回答。
“嗯……”秋莲低声一应,垂目不语。
奚勍见她方才目光有躲闪之意,便是问道:“秋莲,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啊……”
似乎中正心怀,秋莲神色上略显慌乱,她轻轻咬紧唇齿,忸怩羞态下,终是从怀中掏出一枚
粉红香囊,递到奚勍面前。
奚勍微愣,接过时看她侧首垂目,脸颊却微微晕出两朵嫣红来,心中顿时明白了一二分。
她笑而不语,看向这枚秀雅精致的香囊,在白皙掌心中似一朵粉梅静静绽放,不禁夸赞:“
秋莲,你的手工真是越来越好……我想聂门主他,一定会喜欢的。”
“咦,真的吗?!”
秋莲忙抬头问着,娟丽的脸容仿佛被光环照耀,灿然中生出动人灵辉。稍后她见对方眉间舒
展着趣味笑意,恍然回味过来,一张小脸顿时红涨得如熟透苹果:“我……不是……”
奚勍却不给她解释机会,将香囊凑到鼻尖轻轻嗅着,不住点头:“嗯,这松木香,确实适合
他。况且秋莲……”薄纱之上的雪眸微微眯起,似看进对方内心深处,让她再也无法辩解,“你
知我喜欢梅香的。”
秋莲自知被门主看透,面飞赧红,声音低如珠沾花叶:“那……夜殇主可否帮我转交给……
”
奚勍手握香囊,声音清和似风:“为何当时不在他走前,亲自给他?”
秋莲摇摇头,神色这刻却是黯然了。
奚勍一叹气:“若不这样,你又怎知他心中想法?”
秋莲望进那双冰澈的眼眸中,只觉犹如漫天融雪压来,让她无所遁形,话音透出无奈与酸涩
:“聂哥哥为人亲切随和,对门中任何人皆是如此……送去,他也只会欣然接受。”
尽管早知结果,但想到要面对那张暖如醉风的逸美脸容,生性羞怯的她便已心跳如擂鼓,紧
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千思万虑后,还是觉得请人代交最为妥贴。
听她一讲,奚勍也不由想到平日脸上总挂有温笑的聂玉凡,眸色倏然一黯,那家伙——
真是个木头脑袋!
她私底下直替她们愁苦。
“好,等我回到帝都,一定替你转交给他。”奚勍答应完,便将香囊小心塞入怀中。
秋莲眉角扬喜,不过下瞬又面露神伤:“夜殇主,明日将要离开明城了吧。”
奚勍听出她语透不舍,心中很清楚,这几年来秋莲一直跟随在她身边,这次分离,恐怕要有
甚时日不能相见了。
“秋莲,你可怪我把你留在明城?”她忍不住一问。
秋莲没料到她会这般问起,睁大眸以为听错,怔住片刻后,才掀唇一笑,整张秀容刹时粲然
生辉:“秋莲自知不是学武的好料子,同纪琴比起相差甚远,帝都由她代管也替门主处理不少繁
务琐事。如今我们在明城的势力尚稳,各处丝绸绣纺还需我来留意打点,能为夜殇门尽出心力,
便是秋莲心中所愿。”
奚勍听完,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清冽眸底被一股欣慰柔暖取代。随后她微怔,发现一片
莹白的梅花花瓣被风从枝头吹落,轻旋飘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奚勍抬首望向身前的白梅树,忽然若有所思地念出一句——
春天,就快到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惨景
几日后,明城大地终是褪去雪妆,碧水山青重新脱现秀丽之色,隐隐昭示着春天的临近。
晨阳初升,山脚下的树林里云雾缭绕,静谧、朦胧中仿佛飘浮着一层蝉翼薄纱,疏密交错的
树枝遮掩着阳光,只许几缕光线穿过间隙,在通往帝都的道路上洒落斑驳的倒影。
远处,但听马蹄声疾,渐行渐近,且还伴随响起“叮铛”的清脆铃音,似从幽幽空谷传来,
回荡虚空之中。
行路人皆忍不住驻足侧听,回首望去,怎奈再也回不过神来。
一匹通身雪白的俊马由远驰近,疾快如流星白箭破开那帘雾纱,惊落无数叶片,似天庭宫花
纷纷坠落。
待看清那马背上的素白身影时,行人的呼吸皆是一凝,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悬挂腰际的银铃好似泉水敲磐,随蹄声叮咚脆响,亦如它的主人清冷独华,那头水瀑长发因
风速由肩后撩扬半空,恍若随碧波荡漾的乌墨绸缎,被树隙少许浅金流光映照上面,泛透柔滑似
玉的润泽。
微薄白纱轻飘,玉颜朦胧如幻,唯有一双眸仿若泼洒入冰晶雪屑,幽冷闪闪,似要把万物生
魂都给摄去。
那马匹,即是天马化身,千里神驹。
那身影,纵是仙娥降临,须臾人间。
青丝起舞,云袂翩扬,半空萦绕飘旋着无数惊叶,仿佛瞬化千万彩蝶寻芳蹁跹,欲沾秀丝盈
落休舞,怎惜她美似梦幻,未触即逝,终落一场空,徒留梅香在。
路人目光紧追着那道影,沿途的疲倦困顷刻一扫而光,着了魔地看着,直到凉风吹拂脸颊,
才回神清醒过来,待再抬首望去,周遭依旧是雾绕林静,只有地面落着片片残叶。
明城的事交代完毕后,奚勍一路驾驹疾驰,正单身赶往天朝都城。
忽地,前方一角草木不知受什么影响,“沙沙”摇晃起来。
奚勍冰眸微眯,迅速敛气留意周围动静,而马匹仍不减速度地继续蹄奔。
就在即将经过那里时,草丛中竟突然冲出两个人影,一黄一绿,细细看去,乃是一少妇与一
年轻女子,她们仿佛受到极大惊吓般,冲出草丛,双双跌倒在道路中央。
奚勍见状,急忙勒紧手中缰绳,刹时骏马双蹄腾空,长嘶一声,这才稳稳停住她们面前。
那两人本就神色慌乱,如今见到有马匹向自己驰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特别是那黄衣少妇
,鬓发凌乱,裙幅边缘被乱枝划破,粘满泥污斑点,模样说不出的凄凉狼狈。
“夫人!夫人!”
绿裳女子见她气虚若丝,似要昏迷过去,拼着几丝余力在旁呼唤。
同样的,她也是衣裙破败,发丝垂乱,而那青绿袖口边处,却是沾染了斑驳血渍,随她动作
的摇摆,愈加触目惊心。
奚勍轻身跃下马,仔细观察着眼前两人,尽管此时她们身上衣物多出破坏,但也不难看出那
布料质地上乘,花纹做工细致,光从这一点看来,这两人,应是出自大户人家。
她们神色惊惶地出现在此,奚勍前后略一思索,便已隐隐料出个大概,她缓步踏前,腰身弯
下来……
少妇因那几声呼唤缓缓睁开眼,但见模糊的视线中,浮现一抹纤细丽影正由上俯瞰向她,朦
胧不清的脸容,却唯有那双眼,如冰似雪,清冽至极,让之心底也泛起一层凉寒。可她又觉得,
就是那双眼,仿佛超脱了几重岁月轮回,才得以这般纯净无垢,深深颤动人的心魂。
这是……从天而降的冰雪仙子吗?
她似神往,又似祈盼地朝那身影伸出手,却觉恍似触进一汪冰泉,然那心底,却是难以言诉
的心安。
她流着泪,最后虚弱无力地说着:“请你,救救我的两个孩儿……”
********
奚勍接过那双手,心头浮生一股惆哀悲凄,仿佛许久年前,那个离她而去的背影忽然转过身
来,伸手等待自己入怀。
握紧后,画面才支离破碎,掌心温度催醒了她的一时梦影,奚勍双睫一扇,这也才想到——
那个人,当初走得那般决绝无情,又岂会转身,朝自己伸出双手呢?
“夫人!”
绿裳女子见少妇双眼阖起,以为她气息绝尽,一时眼泪弥漫,失声惊喊。
奚勍静静为她探过脉后,才对绿裳女子说道:“你家夫人只是昏迷过去,暂且无事。”
她惊咦一声,看向奚勍,却被那双冰眸所震慑,一时连哭泣也忘记:“我家夫人她……真的
无事吗……”
奚勍点头,示意她先将少妇移靠在一棵树下,随后从怀中掏出一蓝色小瓶,取了药丸轻轻喂
入少妇嘴中。
“你……”女子还来不及询问那药丸来历,就见白皙掌心上托有一粒药丸,朝她伸来。
“你也吃下去。”奚勍说道。
她幽冷的声音中带有一丝威仪,不容人拒绝。女子看着那粒药丸,神情似惧似怕,犹豫着不
肯接过。
奚勍自然看出她眼中的犹疑,但也不做解释,静静等待对方颤巍巍地接过药丸,才收回手。
女子浑身紧张发抖,可终究是将药咽入口中。她闭上眼,却未感觉到自己所想的那种肝肠寸
断,反而是清凉入口,暖暖融心,碎化在体内,仿如化成了一潭碧绿春水,整个人便随那春水荡
漾涟漪,挥解了一切惊恐疲倦。
“谢谢你……”女子睁开眼,眼中尚淌着泪水,心存感激道。
“你们可有受伤?”奚勍扫视下她身上衣物,寻问着。
听到此话,女子强忍的泪终又夺眶而出,哽咽抽泣道:“我们的行车在途中遇到拦路盗匪,
老爷虽拼力保护夫人和小姐少爷,但最终只有我和夫人逃了出来,只怕老爷他们现在……”提到
这里,她已是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林中另一端乃是从各城通往明城的官道,可有些财大气粗的富商担心家产太过引人注目,所
以特意选择所谓的‘捷径’前行,结果反成盗匪们的口中餐。
从奚勍看出她们身份时,就已经猜出事情大概,待对方情绪稍稳后,便细问事发位置。
“你,你要独自一个人去吗?”女子见她将马匹牵到一旁,有些担忧地问。
奚勍轻轻摸着爱马的鬃毛,眼神却望向树林深处,淡淡留下一句:“好生照顾你家夫人。”
“可你……”她话未说完,但见对方长袖轻轻一拂,似天云婆娑,又似银羽翩扬,一片华灿
瞬逝后,便无了踪迹。
因为林中树木密集,奚勍就将马匹留下,只身纵跃于林间。
不远处传来沉重的金铮声响,奚勍脚下逐一点踏过树梢,凝神侧听,风里断续送来人的惨叫
声。
眼前亮出一片空旷之地,奚勍隐在树上,入目的却是血腥惨状。十几名家仆尸首倒在血泊里
,有的被铁斧断肢,有的被利刃直竖胸口,多辆马车也被刀剑捅得千疮百孔,而马匹早已不见了
踪影。满地装有金银饰物的箱盒盖朝天翻开,里面被洗劫一空。
奚勍看着地上满目疮痍,血流遍地,那瞳仁深处,仿佛吸入苍穹一般,冥黑诡迷得似要将什
么深深卷入,从此万劫不复。
“老爷——!”
靠近密林边处,护身的家仆看到老爷胸中一刀倒地,仿佛也忘记自己被利刃穿心之痛,绝望
悲恸下,自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瞬间断息倒地。
“哼。”
三四个盗匪纷纷抽回刀,鼻端发一声蔑笑,眼前的凄惨情景对他们来讲好似家常便饭,绝无
半分手软与悲悯。
“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纱飞
就在他们刚要撤离时,一股凌厉的杀气宛如厚重霾云,由身后铺卷而来,逼仄得让人几近窒
息。
他们反射性地按住刀柄,回首时却为眼前此景一惊。
素白轻裾随风飘摇,人影轻若雪花从树上翩落,一头青丝浸着淡光披散,瞬息间莹华泻地。
她玉姿在浮雾中朦胧虚美,仿若迷失人间的精灵,让人望之便忍不住深陷其中,恍恍惚惚中
,那身影似柔云般飘渺地向自己走来,心中刹时癫喜若狂,双手朝那身影伸去,似要亲手触碰才
能稳定颤乱的心魂。
然待那素影临近跟前,猛然间,却对上一双冷若寒星的瞳眸,仿佛能将万物景象冰封冻结,
大脑这才骤然清醒,同时脖下一凉,他僵然望着这个蒙面女子,还未回过神时,已经气绝身亡。
身旁同伴全都大梦初醒,惊愤之际,正欲拔刀而出,岂知那身影快得惊人,云袖横扫,白光
飞闪,还不及反应,鲜血便是破喉暴溅,染满周地,三具没有头颅的身躯颓然倒地。
而他们死前最后晃过的念头,即是觉得那双眸,怎会那般冰魄寒极啊。
不远处的大群盗匪们发现前方有异,赶上前一看,却见几名同伴尸横命断,而一素衣女子静
静站立其中,披垂乌丝遮面,竟带有几分诡谲森然。
盗匪们急吼狂喊,纷纷拿起身边刀斧攻向前。
他们从左右包围,攻势如洪水汹涌,似要让对方成为俎上鱼肉,然那身影却静立不动,仿若
浑然未觉,待他们行至到五尺外时,她才微一侧头,眸光斜扫,片刻间寒芒闪射,看到那双眼的
人,便觉寒意沁骨刺痛,莫名有了几丝怯意。
众人逼近时,她喉间溢出冷笑,快速取出袖中雪刃,步移身转,长发随之飞旋,在空中挥出
一道圆圈,快得不容人躲闪,银白煞目下,已是鲜血喷洒,肉骨齐飞,不过短瞬便是数十血尸横
地。方才稍稍靠后的几人受剑气被震开数丈,忍不住痛嚎哀叫,却招来那寒眸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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