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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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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赐她重生,而这个事实,又是如何残忍。
  “小姐?”见她不动,莹怜以为说错什么,跟着停下。
  奚勍被她一唤敛神,哂笑着,如同春日骄阳明艳动人,继续迈开脚步:“莹怜,你多大了? 

  “回小姐,莹怜今年十岁。”
  “平日里爹娘都唤我什么?”
  莹怜只觉小姐今日言行极其怪异,私底下纳罕不已,面浮怯色道:“莹怜不敢直呼小姐名字 
。”
  “这有什么,区区一个名字,说出来我又不会怪你。”奚勍直笑她的紧张。
  果然跟平时不太一样。
  莹怜喘息几下,被她发问不敢不回,哆嗦着唇开口:“小姐名叫‘沐娴’,夫人常常唤您‘ 
娴儿’。”随后低头走路,生怕她下一刻变了脸色。
  “那我爹爹就是靳大人了?”奚勍想到昨日少年对她说的一句。
  “当然,小姐是靳府千金,也是靳大人……”莹怜慌忙改了口,“也是夫人的掌上明珠。”
  奚勍觉她这话说的有些绕弯含糊,好笑之中透出淡淡无奈,莫非这靳府小姐原是吃人老虎? 
问个话都能把她吓成这样。
  靳府千金,靳沐娴。
  姓与名合并,便是她现在的名字。
  由此,奚勍忆起那蒙面少年之前称她“小娴”,看来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
  奚勍和莹怜在回廊里绕绕转转,从寝居到靳府大厅居然也花了些时候,廊外尽是水榭楼台, 
飞檐流瀑,可见靳府的财大阔气。而经过一路的旁敲侧击,奚勍大体了解到靳府的情况。靳府主 
人靳恒在朝中位高权重,为先帝钦定的顾命大臣之一,多人居他为首,威望极高。
  不过俗话也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能如此呼风唤雨的靳恒大人,也有头痛之事。
  莹怜领奚勍进入大厅,才跨进门槛,一股压抑的庄肃之气便如实质扑来,沉甸甸直让人喘不 
过气。莹怜低头,神色恭谨地退守一旁。
  奚勍走进厅前,只瞧地上一片狼藉,满是茶盏被摔碎的残片,洒出的水光薄亮,映得茶梗颜 
色更为青黑。
  奚勍正看着,忽觉一道愤煞的目光仿佛穿透自己身体,强烈得不加掩饰。
  她抬头,看到上首位置坐着一名男子,相貌清奇,两鬓飘许微霜,显然已过了而立之年,利 
刃般的双眉一轩,便使人不敢直视。他身着宽袍广袖,全身尽显出一派肃正傲然之气。
  怒火似的目光中又掺入一抹忧虑的注视,奚勍顺感觉望去,见下座处还端坐着一名美妇人, 
她面容绝色艳丽,乌发梳成盘髻,上有珠钗点缀,星星点点地闪烁,几乎要耀花人的眼。那美妇 
人身穿一件正统的锦绣华服,举止优雅,风韵亦如昔日,让人一时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而那眉 
目间,与面前的奚勍有几分相似,却更余出柔媚。
  奚勍心下猜测,想必他们两位就是靳大人与靳夫人了。
  “娴儿……”靳夫人见爱女愣在原地,便心急地唤了一声,递出眼色。
  奚勍立即明悟其中之意,垂首跪下身,轻轻道出一句:“爹爹。”
  “啪——”
  听她这么一叫,靳恒反而更来了气,将刚端上来的茶盏又掷在地上,怒指她道:“你眼里, 
可还有我这个爹?”
  奚勍闻言抬起头,黑如漆点的眼瞳幽暗深邃,深深看入,恍若探进一片无尽的苍穹。
  瞬间的对视,竟令靳恒有种认错人的感觉,睁眼细细瞧去后,才又恢复满脸躁怒:“哼,简 
直不可教也!”
  “老爷。”靳夫人在旁忍不住劝道,“身体要紧,您就别生那么大气了,既然娴儿前来认错 
,您就原谅她吧,若气急伤坏了脾肾可怎的是好?”
  一番温言温语的劝说,却对靳恒起不了丝毫作用,只瞧他眼中暴戾更甚:“原谅?你说原谅 
她什么?这回没在我面前大吵大闹吗?哼,我若容了她这次,以后岂不更无法无天了?”说罢用 
手狠狠捶向身旁案几,“哐”地一声响,险些将案几捶裂,吓得厅内众人噤若寒蝉。
  靳夫人也忙用手中绢帕抚抚胸口,一时不敢作声。
  “真不知我靳恒上辈子修了什么福,竟生了你这么一个逆女!”靳恒话中满是讥嘲,怒不可 
遏,“整日只知拿刀弄剑,不学无术,哪里有一点名府千金的样子!我把你锁在房里,就是想让 
你静下心来好好学诗写字,谁知你这忤逆不孝的逆女,竟然还……”想起她房顶那几块被掀开的 
青瓦,靳恒突然气急攻心,胸腔里的火团直往上窜,咳嗽狂喘,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爷!”靳夫人见状连忙上前,为他捶背平气,吩咐身旁侍婢端来茶水,以缓现状。
  而奚勍自始至终是静静跪地,不言不语,娇小身躯直立,宛如雕像般毫无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金

  靳恒慢慢咽下一口茶,面上的红润稍有褪去,双肩却依然抖动,盯着奚勍继续道:“没想到 
窗门上锁,也能偷摸溜出去,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若不是今日我看到她那身装束,只怕还蒙在 
鼓里。哼,关她数日来,指不定从中跑出去多少次!”
  “老爷,话也不能这么说。娴儿性子本就倔强,平时又贪玩些,您关她数日,她哪里受得了 
。”靳夫人一边观察他脸色,一边慢斯条理地讲,其中的袒护之意表露无遗。
  靳恒听完这句,转将矛头指向她:“这性子岂是天生就来的?还不是你一味的娇惯纵溺,才 
让她现在这般骄横放肆。日后若让外人知道,我颜面何存?朝廷里还有何名望可言?都以为我靳 
府里养出个贼女!”
  “你……”靳夫人被他气得眼眶发红,憋了许久的火苗也一下蹿到心头,“你倒怨上我了, 
当初不知是谁非要娴儿学习武艺,说能抑制她的晕眩病,现在可好,我们娴儿会了武功,你却开 
始怪这怪那,归根结底,还不都是你的错!”
  靳恒一时被说得语塞,脸色青白,半晌才悔恨至极地道:“我若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 
会让她去习武啊!”
  靳夫人听完用力攥紧绢帕,泪珠俱落,已是哭得梨花带雨。
  靳恒没再多说,目光转向下方的奚勍。见她安静如石,面容无悲无喜,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怒火再次横来,气得咬牙恨骂道:“你瞧瞧她这副表情,竟连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今日我若 
不好好训斥她,还怎么在府上立威!来人,给我带出去掌板!”
  “老爷——”此话一出,靳夫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艳丽的容颜惨白,没想到老爷竟把对 
下人的惩罚用在爱女身上,连泪也顾不得抹去,扑到座前求情道:“老爷,老爷您怎可如此!我 
们靳府就娴儿这么一个儿,她才十一岁,要真出了什么事,您叫我今后怎么过活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震动了整个大厅,令旁人看了都忍不住要掩面低泣。
  对于靳夫人,奚勍心底也为之动容,因为她殊不知,自己的爱女早已经香魂飘渺,眼前的, 
不过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
  “老爷,娴儿虽偷偷出了府,但又何以见得她没在房里读书!”靳夫人见劝不动他,伤心失 
望之余,又想出一个阻止的办法,尽管……是如此渺茫。
  “读书?”靳恒脸部几乎笑到扭曲,“她连字都写的扭扭歪歪,更别提有心思去读书了,若 
能让她做出首诗来,恐怕比登天还难!”满音嘲讽后,使人感到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不让我试试,又怎知我不行呢?”一直跪地的奚勍忽然开口。
  靳恒与靳夫人同时一愣,全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我试一试。”奚勍重复一遍,嘴角勾起沉静自信的笑容,衬得绝俏容颜比自然山水还有 
秀丽,莹澈动人,美丽不可方物。
  那一瞬,饶是靳恒也没原因的看了她好一阵子,慢慢才回过神思。
  “既然娴儿都这么说了,老爷您还不快点同意?”靳夫人头一次见女儿这般充满自信的神情 
,换做以往,不把府上闹个沸反盈天是不会罢手的,所以赶紧在旁应道。
  “呵,可以啊,我倒要看看,她能做出个什么好诗句来!”靳恒故意把“好”字加重音,平 
日里太知她性格,认为现在她这不过是一时逞强,因此不抱任何期望。
  “来人,准备纸张笔墨!”
  于是一张长形案几被两旁侍婢搬来,横在奚勍眼前,飘香笔墨置于案角,只等她亲自持笔挥 
洒。
  奚勍熟练地拿起竹笔,因在现代练过书法,所以自然能写出一手好字来。只是现在她却有些 
踌躇不定,盯向案上的纤白宣纸,迟迟未能动笔。
  她要写的,必是现代汉字,可在这未知皇朝里,字体定然与汉字不同,即使写得再好,他们 
也会看不懂。
  奚勍开始心下暗付,或许,她可以先找个借口令人代笔。
  “呵。”见她良久没有动静,靳恒冷不丁一笑,似是耐性快被消磨殆尽。
  而奚勍目不转睛的盯着宣纸,忽然,持笔写起来。
  她站于案前,乌黑长发斜斜垂下,半遮玉洁肌肤,仿佛刻意不让人偷窥到那皓月般的瑞丽容 
颜,纤细腰身像月牙似微弯,不盈一握,竟令人担心它会不会兀然脆断。
  两旁侍婢见小姐这般认真书写的样子,都是好奇心涌盛,猜测其中内容,纷纷小心踮起脚尖 
,将目光偷偷抛出去。
  半盏茶功夫,奚勍力劲挥完最后一笔,才微笑直身。
  侍婢眼疾手快,立即捧着飘有墨香味的纸张递到靳恒跟前。
  靳恒目不斜视,大手一甩,纸已被他拿在手中。
  靳恒视线移上,眼前乍然一亮——
  娟娟秀字如被加工镌刻,赏心悦目,字字拼凑一起,合成简单八行,其中内容更像一条横流 
于山谷间的溪泉,顺叶尖渗入口中,需人细细品味。
  “老爷……”身旁靳夫人见他迟迟不语,怕是骤雨来临的前兆,声音极轻地一唤。
  “好……好诗,实在是好诗!”谁知靳恒看完竟大笑起来,先前的忿怒完全被这股畅欢取代 
,开始一个劲的大声称赞。
  靳夫人心中一惊,按捺不住好奇将他手中宣纸夺过,快速扫读一遍。
  “这,这是我们娴儿写……的?”她眼底有掩饰不住的诧喜,以及更多的不可置信。
  “怎么,莫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靳恒听完神色一敛,想到沐娴平日贪玩无度,怕是其 
中有假,转成一副怀疑语气。
  “老爷这话说的,倒是怀疑我私下教她的不成?您又不是不知,这等绝妙诗句岂是我能做出 
来的?再说这字迹,可是我们娴儿当面写的,老爷怎说?”靳夫人立即反驳得滔滔如水,得意攀 
眉,仿佛方才梨花带雨的一幕不过是浮水幻影。
  “嗯,这话说的有理。”座上的靳恒稍稍点头。
  靳夫人看了巧笑嫣然,深知他心思,其实是想借她之语来扫除心中疑虑。
  此时侍婢呈上来一张薄纸,原来是奚勍在他俩对话间,又作完一首。
  “妙!着实的妙!任我所识的文府学士都做不出如此精彩的妙句!”惊、震、喜三种情绪交 
错在靳恒眼中闪烁,对着诗句赞不绝口。
  “早觉我们娴儿天生颖智,之前贪玩不过是表面假象,看来早在私下用功读书了。”现在靳 
夫人已是美得心花怒放,用绢帕轻轻抚脸,不再为抹泪而是为掩住嘴角那抹笑意,顷刻间神韵升 
华,犹若年轻初时,把爱女夸成了宝。
  “爹爹若是喜欢,日后娴儿愿天天为您做诗一首,只求爹爹莫在生娴儿的气了。”有了靳夫 
人的夸奖,奚勍适时跪地,态度恭敬诚恳,无一丝伪装,“娴儿已知错,不会再像往日那般任性 
胡闹惹您动怒,请爹爹原谅女儿这一次吧!”
  话毕,厅内霎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这……呃……”靳恒嗫嚅着,只觉今日的女儿浑然像变了个人,不但温顺乖巧,一张小嘴 
更仿佛涂层蜜般的甜。看着她,满脸不可置信。
  “老爷,您倒是回句话呀?”娇声莺语传来,靳夫人喜上眉梢,在旁催促。一场未降的狂风 
暴雨终转折,化作万里无云的晴好碧空。
  “为父不知原来你……唉,是我错怪了你。”靳恒长出口气,心中叹悔。
  “爹爹可是原谅我了吗?”奚勍抬起头,焦急迫问,而那盈亮如银的眼眸里,却有种雪落无 
声的静谧。
  “当然了。”靳恒一改平时的庄肃口气,霁颜笑道,“娴儿快些起来吧!”
  奚勍闻言起身,静静站到一旁,嘴角,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勾起清浅弧度。
  就在她刚刚持笔未动间,脑海里竟隐约浮现特殊文字,组合成她所想的八行字体,令奚勍猛 
然惊悟,决心冒险一试。之后果然不出所料,靳沐娴的部分记忆还残留在她体内,刚好帮奚勍解 
决掉眼前难题。只当想到自己一时剽取了古人诗词,心中难免存有羞愧。
  靳恒跟夫人谈话时,声音一顿,脸上露出少许忧虑,有些不放心道:“我看,还是请大夫来 
给娴儿瞧一瞧吧。”
  “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谁知最后却被靳夫人狠狠剜了一眼。
  大厅气氛骤然轻松下来,众人开始忙着端茶倒水,收拾地上残片,各自心中却全被小姐的今 
日表现诧异不已。
  淡粉裙角因走得匆忙轻微飘摇,一名侍婢来到亭前恭敬跪地,朝上首位置说道:“老爷,聂 
公子上府拜见。”
  “哦,快请!”靳恒忙伸手示意。
  奚勍见有客来本想找个借口离开,可为那一句“聂公子”驻留了脚步,耳边仿佛响起昨日女 
音轻唤的一声“聂哥哥”。
  莫非那蒙面少年,就是他?
  ********
  奚勍坐在位上,端起玉瓷茶盏轻轻抿入一口,袅袅茶气在细指间升腾,犹层仙雾缭绕不散。
  听到门外传来动静,奚勍这才放下茶盏,侧头望去。
  出现门口的,是位身着幽蓝衣袍的少年,他面容俊逸无双,身形瘦挑,长而带彩的剑眉如墨 
如星,隐隐有股英气环绕,静看比那远山还要舒朗清新。一双棕褐色眼眸灿若星辰,泛起笑意的 
眼波宛如潺潺溪水流过,干净却也明耀。
  他跨步上前,朝靳恒躬身一揖,高束脑后的乌亮长发漫垂刀削似的肩膀上,衬得侧面轮廓清 
晰漂亮,再加唇边笑容,生成一股说不出的洒脱气质。
  “玉凡见过靳大人。”明朗的声音,犹如一缕曙光穿透林间,扫除掉所有的阴霾。
  “哈哈,玉凡无须多礼!”靳恒示意侍婢奉上茶水,继而问道,“不知你师父他老人家,近 
来可好?”
  “回大人,家师近日闭关修炼中,一切安好,多谢靳大人惦记!”聂玉凡温雅含笑,让整张 
清俊面容宛若初阳乍现般的夺目,让人移不开眼,时时引得周围侍婢面生红晕。他正坐在奚勍对 
面,回答完靳恒的问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往她那边投去,短短瞬间,有浓烈的担忧自那双褐瞳中 
流露出来,看得奚勍心中一悸,面色却无表情。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眉宇间,果然是他——
  昨晚的蒙面少年。
  不知为何,看到他,奚勍眼前竟浮现出那月色下孱弱单薄的白色身影,静静坐在窗前,孤寂 
得像冬日里一片被遗忘的雪,随时都有可能融去。
  他们彼此的年龄应该不相上下,只是拥有失去的,令她无声叹息。
  “慕容高师名扬天下,想必此次出关后定会有一番作为!”靳恒声音高昂,接着对少年一阵 
夸奖,“玉凡年纪尚轻武艺就已如此精湛,果然是名师出高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聂玉凡哂然一笑,面上毫无轻狂傲慢之意,语中满是恭谦:“大人实在太过夸奖玉凡了,说 
到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令千金又何尝不是呢?”
  “哼。”提到这里,靳恒垮下一张老脸,“她倒真是胜得出头,没把我这颜面丢尽就算不错 
了!”
  聂玉凡低笑一声,不疾不徐地说道:“大人说错了,令千金天生便有学武资质,领悟甚高, 
家师常常对其称赞,日后加以修炼的话,只怕会超我十倍不止。”
  “她呀,就是太过贪玩,平时又被我惯得骄纵跋扈,当初高师肯收她为徒,实在是……”靳 
恒无奈摇头,然而表情却被他方才一句说的极其欣喜。
  奚勍心底暗笑下他的口不对心,思绪不由慢慢绕回到另一人身上,没想到与他的分离,竟跨 
越成了相隔几千万年的距离。
  那个人,现在过得可好?
  想到这里,她唇边微扬的笑意变得幽森冰寒,仿佛仅存的一丝温暖温情也被苍穹吞噬,只余 
漫天黑暗。
  “大人,家师在闭关前曾交代几句话,需要我……”聂玉凡目光转向奚勍,顿声道,“私下 
告知师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属于复仇+虐情文,只是前段有些慢热,之后是男虐女再是女虐,请大 
家多支持。

  ☆、掌珠

  奚勍抬头触上他的视线,只觉那褐色的瞳眸里飞扬着几丝明耀色彩,好似光柱投射进胸臆深 
不见底的黑潭,萌生出盎然生机。
  她很快侧过头,避开了。
  聂玉凡浓黑的眉一振,仿佛能惊起采花蝶儿乱飞,正对她的反应尤为不解时,座上传来靳恒 
的声音——
  “既然是慕容高师的传话,那我也不便多做打听,娴儿自小就喜欢黏在你身边,日后也请玉 
凡多费心了。”
  双方客套几句之后,靳恒才与夫人离开府上大厅。
  “小娴。”见人走后,聂玉凡趋步来到奚勍面前,清俊面容似乎被愁云笼罩,声音也不复方 
才的明澈,有种隐忍多年的忧悒,“刚刚我听丫鬟们讲,靳大人又因为你大发雷霆了?”
  “我们去庭院里谈吧。”奚勍慢抿完一口茶,不待他回答就已经从座上站起,扭头冲身后的 
莹怜吩咐句,“莹怜,你就不必跟来了。”
  她抬头又淡淡看了聂玉凡一眼,淡淡地道:“走吧。”
  裙裾簌簌,擦着聂玉凡身侧而过,清寒幽洁的体香却像雾霭般萦绕不去,搅得他心神一阵迷 
疑,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跟上前。
  庭院里,他们并肩行走,一路穿过桃林竹宛,来到假山后的清碧鱼池旁,两个身影静静停驻 
在那里,看似正在逗趣池中鱼儿,感情甚笃,构成一幅如诗如画的美景。
  “原来是这样!”聂玉凡听她说完,独自点了点头。昨夜他本已把房顶上的残局收拾好,只 
要她第二日装作无事的样子,就不会被人发现她偷摸遛出来的事。
  “只是小娴,你穿着夜行衣就睡着了,未免也太……”聂玉凡微蹙眉头,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番样子,靳恒肯定猜到她是从房顶溜跑出去。
  奚勍并未言语,目光直盯池中,却没有随鱼儿的嬉戏移动半分,透诉她的心绪并不在此。
  聂玉凡侧过头去,冲破乌层的煦阳从他眉角扫过,照映在奚勍宁静盈立的身体上,荧荧发亮 
,仿佛一朵寒梅绽放雪中,清贵傲然,一旦触碰,就会让人涌起亵渎圣洁的罪恶。
  聂玉凡有一瞬的神飞,师父这生只收他与靳沐娴两个弟子。聂玉凡出生便是孤儿,所以平日 
里甚为疼爱他这个小师妹,捧在掌心里呵护备至。而靳沐娴每回见了他,浑身更像涂层胶似的黏 
他不放。以前她跟靳恒顶嘴,把府上弄得沸反盈天,都是靠聂玉凡前来收拾局面,这才让靳沐娴 
当下收回小皮鞭,飞扑进他怀中,整个俏丽小脸笑靥如花,甜甜说了一声“聂哥哥我只听你的” 
,气得靳恒当场没吐血晕过去。
  可是现在的师妹,即使近在眼前,也给他一种恍如隔世的遥远,看向他时,那双眸中的冷冽 
清辉,像冰水渗入体内激出寒悸,冷艳绝色的容颜虽无表情,却多出与以往不同的沉敛神韵,触 
目之下,令人神往心折。
  她,现在竟真的在看他!
  聂玉凡睁大眼,瞳孔中倒映她侧目而望的影像,整个人犹如大梦初醒,禁不住倒退一步。
  “你怎么了?”奚勍见他神色慌乱,黛眉微微蹙起。
  聂玉凡胸口上下起伏,表情极像魂魄被召回的瞬间,迷惘无措,愣愣看着奚勍,答不出话。
  奚勍本就心事重重,对他这反应倒没太往心里去,目光继续落向波光粼粼的池面,有些自言 
自语道:“原来,你是我的师兄,而我……是靳府千金,靳沐娴。”
  聂玉凡被她没头没脑地一句说的莫名,可渐渐的,心中隐约生出一股不祥预感。
  奚勍悲凉地叹口气,此时一双冰眸仿佛被灰尘蒙进般沉黯,良久,才道出石破天惊的一句— 

  “怎么办,我现在,只记得这些了。”
  “什么?!”聂玉凡好听的声音近乎破碎,生怕自己听错一般逼近她,“小娴,你刚刚说什 
么?”
  奚勍抬起头,被他背后的光芒刺射入眼,双眸微微眯起,她皎美玉颜浮现些许悲怅,声音却 
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从昨日开始,我就记不起以前的事了。”
  聂玉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烈日下如同具泥石雕像,待思绪百转千回后,脑海蓦然晃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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