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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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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传递,以证明彼此的存在。
  奚勍惊觉回首,果然看到不远处,一抹熟悉修长的身影正定格原地,似乎瞧清是她,身影控 
制不住地抖动了下。
  “……”
  聂玉凡低头,深深放松地吸口气,才朝她唤一声:“小娴……”
  脸上转为安心表情,仿佛之前的满街寻找,满脸的焦急慌怕,对他来讲从没有发生过。然而 
此刻出口的嗓音,听去仍不太平稳,只因那份紧张和激动还未平息下来。
  “你跑哪里去了……”
  他飞身跃近的同时,奚勍稍是一愣,回想曾经与他初见时的情景,也是这般地,温润声线里 
不含丝毫愠意,只透出浓浓关心。
  吹来的风,好像变得微暖了。
  聂玉凡临到跟前,高挑身影盖住她,却见奚勍身上披有一件薄柔缎衣,此刻双眼竟不若以往 
的清冽似雪,而是呈现一种稀薄迷纱般的诱惑,玉颊如被烛火映衬似的,晕染着胭脂绯红,恍若 
月下盛开的大朵幽丽朱花,被水波一晃美得恍惚,令人看去,即要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
  聂玉凡定睛望她,薄唇微微启阖两下,竟一字也没吐出来。
  奚勍却因夜风,被吹得头脑泛起神经疼痛,故抬素指抚了抚太阳穴,才让聂玉凡惊醒反应过 
来。
  “小娴,你这怎么……”
  看她蹙眉不好受的样子,聂玉凡心疼如被细丝勒绞,连她发生何事都忘记问,身侧两手攒紧 
松开,直想为她抚去疼痛。
  “玉凡,让你担心了……”
  奚勍冲他无碍笑笑,却没直视那份忧浓目光,轻瞥一旁道:“当时桥头那边太过拥堵,竟与 
你们走散……”
  “可你……”
  闻她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酒香,聂玉凡微怔,有些不太确定道:“小娴,你……喝酒了?”
  “……嗯。”,
  不知为何,这刻在他面前竟觉像个犯错孩童,奚勍点头低应,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之后 
我……”话语稍顿,“遇见一个朋友。”
  没缘由的,她不愿提起与兰玖容相见的事。
  “朋友……”
  聂玉凡奇怪皱眉,正要再问,奚勍却环视过周围,突然道:“莹怜哪里去了?”
  聂玉凡微震,怎会不知她在刻意转过话题,褐瞳里倏忽闪过一丝哀伤,垂睫掩饰:“发现你 
不见我们都很着急,后来我将她安置在一家客栈里,才单独出来找你。”
  奚勍点头,此时头被夜风吹的清醒许多,没想到自己,竟如此不胜酒力。
  “那我们去找她吧。”否则见她许久未归,那丫头定会急得哭死。
  擦着他肩膀走过,青丝被风撩起的同时,聂玉凡转过身,却没立即跟上。
  他注视着奚勍的背影,瞳孔深处一点哀伤像霏雪慢慢融散,化成晶透水纹,那么清晰清楚地 
映着她刻印在心底的影像。
  忽然想冷冷嘲笑自己一番。
  那所谓的朋友,会是谁?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清楚与她有关的所有人,即使有任何秘密,她也会毫不隐瞒的告诉 
自己。
  可如今……
  聂玉凡凄悲地自嘲下,那人,他或许知,或许不知,然而重要一点,是小娴不愿告诉他。
  就像胸口被木槌狠狠撞击了,才清楚何为痛。
  才清楚他眼中的小娴,早已经长大,如今也会对他存有秘密。
  其实一切明明都是正常的。
  可为什么,当想到那人可能为她披衣,与她饮酒共笑时——
  心口,就会闷窒得喘不过气?
  ********
  御花园一角小亭处,被大片幽香花海围拢,春风吹拂,百花如阵阵浪波摇曳起伏,香氛四散 
溢溢,彩蝶上下翩飞,碧天长空下,宛若梦幻花宫。
  但见小亭中,轩帝举杯慢饮,目光却丝毫不离一旁的抚琴佳人。
  风季黧身穿一件罗蓝色委地长裙,外罩碎花烟纱,头梳雾鬓云鬟,浅缀一朵镶珠蝴蝶头花, 
坐于琴案前,仿如蝶花仙子降临人间。
  玉指似凝雪,在琴弦上些许拨弄,空明韵律从空气里荡漾开,接着曲音缓慢响起,婉转动听 
,耳畔坠挂的莹剔雪珠伴随她动作,摇曳生灿。
  琴声如水在耳边流转,风季黧微抬娇颜,阳光从亭外洒照,更显美妍无暇,发觉轩帝目光投 
来,天泪似的眼眸忧泛星星点点,如两汪清泓波漾涟涟,简直是天生尤物,我见犹怜。
  轩帝本正凝神细听,见她抬眼望来,一时心魂如被勾去,手中动作顿滞,就这样目不转睛地 
凝视,岂料佳人反而轻垂幽睫,心思又转放在琴上,唯有那娇贵容颜,不知怎地,漾生出两朵羞 
涩而不失柔媚的红晕。
  自从轩帝听了禤天师一言,便放下心中芥蒂,前去了沁吟宫一趟,岂知就此迷恋上华颜贵妃 
,时常在寝宫里设宴笙歌,似想为爱妃抹去眉色间那层忧悒。
  太监脚步匆匆,穿过□□,最后停在亭前跪礼。
  歌曲未停,轩帝听太监恭敬说完,目光却只盯华颜,头也不转道:“让他等着。”
  太监擦擦额上汗水,似有为难,一个劲冲轩帝身旁的桂顺眨眼示意。
  桂顺本不愿搭理,可一想对方身份,无奈换副笑脸,凑近轩帝耳边小声道:“主子,沈大人 
已等候两个多时辰了……”
  轩帝想了想,这才意兴阑珊地放下手中杯,暗自嘀咕句“真是扫兴”,随后神色不耐道:“ 
传!”
  片刻后,沈居之被领上前,此时风季黧已收音坐到一旁。
  “臣参见皇……”
  “免了免了。”轩帝朝他摆手,直接道,“究竟何事,让你急着见朕。”
  “皇上,此事……”沈居之不禁抬头瞥眼华颜,最后欲言又止。
  轩帝明白他意思,知华颜在此多有不便,踌躇间,香氛扑鼻,娇柔身躯像朵软棉黏靠过来, 
就见雪脂玉手上拈有一颗香果,正递到他唇边,娇滴轻唤,如莺声呖呖:“陛下……”
  轩帝顿时像丢了魂似的,张开嘴,任她把小果塞进,咀嚼之后,只觉真甜。
  轩帝一把抓住她小手,握在掌心里,眼波温柔,随即冲亭下道:“无碍,有何事你但说无妨 
。”
作者有话要说:  

  ☆、因起

  沈居之深重喘口气,于心中思绪犹豫,最后,才将今日觐见之事说出。
  轩帝听他说完,锁眉问道:“你的意思,认为高景颐是无辜的?”
  “回皇上,臣仅是怀疑。”
  那日狱中,他坚定而激烈的态度,让沈居之始终记忆犹新。
  “但薛太医已经供认不讳,还有何可说的?”
  面对轩帝问话,沈居之垂目道:“高贵妃一事后,薛太医向皇上坦白真相,可不久却于家中 
上吊自尽,其妻儿现在也下落不明,臣怀疑……这幕后,或许并不是看去那样简单。”
  轩帝不以为然:“他与大臣相互勾结,欲毒害朕,本该就是死罪。可朕念他良心未泯,如实 
坦白,革他官职流放边疆。如今他选此下场,还有何不妥?”声音顿顿道,“至于其妻儿下落不 
明,或许恐遭牵连,所以连夜逃跑也说不定。”
  话被驳回,沈居之脸色愈加沉重。自从高景颐在狱中说有人欲将他陷害,此话便开始驻扎脑 
海,怎样也挥之不去。
  难道真如高景颐所说,会有人在幕后操纵?是靳恒还是冯仪?又或许说,实际上另有其人… 

  可惜薛太医已死,便是死无对证。
  随之想到,皇上当初怎会突然将薛太医抓去质问的?后来才知,是受了那位天师的提点……
  禤天师……近日来,皇上跟他很是亲近啊。自他出山住进天师府不久,尚清就因大火殉命, 
说来一切,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
  轩帝又听他唠唠叨叨说了一通,最后挥手道:“这些事都已过去,如今朕不想再听人提起。 

  见他神色不耐,沈居之心知多说也是无益,况且目前一切都属自己猜测,并无实据。
  至于那个禤环,日后还是多加留意地好啊。
  沈居之退下时,忽觉背后有股刺骨凉意,不禁回首,却只见满园春景如画,人如画中仙,又 
哪来的冷息?便没在意地调头离开。
  风季黧轻轻拈了香果塞进红樱似的口中,今日未染蔻丹的玉指虽不显艳冶,却也别样素灵可 
人。
  她轻吮着手指,似乎仍在留恋上面沾黏的甜香,直至沈居之走远,低垂幽睫才重新抬起,那 
背影映在水样眸里,清晰无比。
  ********
  今夜的碧云楼同往常一样,高朋满座,歌舞不断。然三楼的一间雅房处,却似乎不想受到外 
界打扰,将窗门严闭,看去有些格格不入。
  房内,一名头戴帷帽的黑衣男子正端坐位中,桌上茶酒小菜虽已备齐,他却动也不动,只独 
自静坐,亦如石雕。
  不久,房门被人推开,一名深衣女子走进,脸容被黑纱轻罩,双眼宛若潭渊幽凉,从体形看 
去,正值妙龄。
  两人见面后,没有任何客套问话,女子坐到他对面,同样也不看桌上酒菜,直接开门见山: 
“你要什么情报?”
  “什么情报都能打听到么?”男子反问,嗓音沉哑,听得出在刻意压低声线。
  女子轻哼:“阁下直说便是。”
  男子顿了顿,沉沉吐出三个字——
  “夜殇门。”
  女子闻言,目光倏然如刃,破开虚无空气,直扫对方。
  帽前黑纱轻晃下,男子面对那股凌厉之气,依然稳坐如山:“我要与夜殇门有关的所有情报 
,只要提供的出,不管多少银两,甚至其它,我全可满足。”
  女子听完,那眼底温度恍如遭受隆冬般,骤然下降,森芒隐隐闪动。
  男子见她不语,也不催促,半晌,语调里才掺杂了几分挑衅道:“既然你做不了主,不如就 
让你们门主亲自来跟我商谈。”
  “请回。”
  纪琴不假思索地开口拒绝,起身即走。
  “等。”
  男子将她叫住,随即口吻似讥似嘲:“听说你们夜殇门打探情报一流,怎么,如今要打探你 
们自家情报,反而不敢接手了?”
  纪琴回首,只道一声:“你是什么人?”
  男子没立即回应,似在犹豫,片刻才道:“宫里派来的。”
  纪琴深深一皱眉,没料到竟有朝廷中人来找他们。
  男子不待她多想,继而开口:“不多久,天朝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我们主上深知夜殇门这 
股暗地势力,若日后能助我主一臂之力,绝对会……”
  “你不必多讲。”
  他话到一半被纪琴打断,斩钉截铁道:“夜殇门虽属暗地势力,但绝不参与你们朝廷纠纷, 
纵使日后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与我们毫不相干,更不会归属你们主上麾下。”
  “阁下若听明白,就请回吧。”
  纪琴明确答复完,即推门离去,一时楼央的欢歌笑语清晰传入耳中,冲淡房内一片冷凝气氛 

  ********
  “哦?她是这么说的……”
  兰玖容单手支头,长身侧倚在雪绒软榻上,银丝衣边顺榻沿缓缓垂落,看去犹如被贡着的精 
致雪瓷。
  池晔从碧云楼赶回兰府,已将事情经过汇报给他。
  “是。”
  池晔答完,见兰玖容低头只顾玩弄指上的翡翠扳指,模样颇有些漫不经心,一时也不敢多言 
,静候在旁。
  “答得倒干脆……”
  半晌,兰玖容声音懒洋响起,注意力转向自己纤长而莹白的五指,左翻右看,觉得优美异常 
,才道:“既然不愿,我也容不得这暗股势力,暂且削弱她们部分羽翼。”
  轻描淡写一句,却暗藏无穷杀机。
  池晔垂首领命,正欲退下,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小童步入,还未来及通报,身后女子已然开口——
  “是我呵。”
  妙如莺啼的声音悠荡屋内,撩得人心弦一颤,同时又透出几分娇贵嗔笑。
  映目的是位年轻女子,全身被一袭灰白貂衣披裹,只露张如花似玉的脸容,燕眉浅弯,朱唇 
抿翘,投来的一双水眸仿若柔柔春波,随幽睫微扇,泛起层层细碎涟漪,漾生媚惑,一时令人思 
绪无数。
  “你来了……”
  兰玖容目光轻瞥而来,有如羽毛拂扫水面,知她定将周身事务处理妥当才会前来,因此不觉 
惊讶。
  池晔朝她礼完走出,风季黧顺势一瞟,不见池染,想必正替身留在天师府上。
  此刻屋内只剩两人,风季黧脱去外层貂衣,内露一层瑾兰色纱裙,被灯影晃过,恍似月下水 
榭幽兰,衬得娇姿袅娜,玲珑有致。
  她望向兰玖容,莲步巧移,凝白婴肌在衣纱轻摆间若隐若现,那股奇芬异馥更是掩不住地自 
体内舒发,仿佛碎散花瓣,向四周空气无声扩散。,
  人香如芷,销魂夺魄。
  面对此情此景,兰玖容依旧斜倚软榻之上,双眼微眯,雅眉斜扬,似乎看得饶有兴致,一头 
长长乌发恍如檀瀑流泻在白色雪绒中,呈现浓郁而华美的高贵。
  娇躯临近,魅香扑鼻而来,他闭眼深吸一口,复又睁开,神色淡静悠然。
  风季黧脸上却难免蒙层失望,知他是闻出自己身上已换香料,除此以外再无其它想法。
  她来到榻前,玉手扶着沿边,随后半屈下身,微微昂首,望向那张不若人间应有的美绝容颜 
,就仿佛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祗,而她甘愿臣服在那股高华之下。
  “如今的天朝,可不若你在邬国时那般清冷啊……”
  兰玖容以手支头,垂着眸提醒。
  风季黧则意味深长地回道:“你将他推到我这里来,不就是相信我的能力么。”
  兰玖容笑而不言。
  风季黧美若娇花的脸容下浮现一丝隐裂痕迹。纵使轩帝现在迷恋她,自己也有办法在就寝时 
令其陷入迷睡,记不起头夜发生的事,可当想到……眼前人,为让自己成为他的眼线,就这样毫 
不犹豫将她推给另一个男人,心底那股黯然苦痛,无可言喻。
  虽如此想着,她面上却不显在意,话音渐低沉:“之前你利用薛成贵的妻儿来威胁他陷害高 
景颐,现在他们虽死,可有一个人,却起了疑心。”
作者有话要说:  

  ☆、夜袭

  夜幽静,清风夹杂几许凉意,从半敞小窗袭来,那股芬芳馥郁顿被靡散不少。
  兰玖容目光与她对上,那长长睫毛被风拂动微颤,蒙着淡淡薄光,好像白色雾霭后的芦苇在 
轻轻飘摇,看得人一阵眩醉。
  那四人里,靳恒、冯仪与高景颐素来互不顺眼,双方各成阵地,因此另一方倒塌对他们来讲 
都属绝对有利,又岂会深究起事后真假,所以……
  风季黧见那秀美若竹的双眉因沉思而微蹙,继而斜扬,知他已经心中有数,私下粲然一笑, 
宛若羞花盛放,娇娆迷人——
  “下一个,既是他了……”
  凑近他耳畔,吐气如兰,唯有眼中毒辣,令人心惊胆寒。
  兰玖容笑意深味,抬指拨开她那缕搭落脖颈处的香丝,无形之中,拉开两人距离。
  风季黧的目光顺势下滑,停留在他松散的衣襟口,那线条优美的脖颈和精致玲珑的锁骨清晰 
可见,室光下泛过莹莹滑泽,美得惑人心弦。
  气息稍凝,她抬眼望去:“你那块佩玉哪里去了?”早在邬国时她就注意到,可惜一直没来 
及问出口。
  兰玖容只简单道:“与你无关。”
  风季黧倒也没往心里去。以前在竹林小屋,她就时常看到祁容一人握着那佩玉出神发呆,向 
来平淡无波的脸容只在那个时候,露出落寞哀伤,好像萧条秋叶被人冷漠遗忘着,全世界只剩他 
与那块佩玉相依相伴……
  如此被他捧在掌心里,万分珍视的东西,想必被他好生收起来了吧。
  随即转念,风季黧想到手下打探来的消息,娓娓笑道:“至于靳恒跟冯仪,他们两人交情甚 
好,原本两府间还有联姻打算,可那冯二公子却不知何原因,竟将这门婚事取消了。”
  提此,她发觉兰玖容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某处,好似有些神离,奇怪间话语仍在继续:“不 
过听闻那靳府小姐,自幼就得场怪病,医药无效,靳氏夫妇一直把她视若珍宝般疼爱,所以我想 
……不如就先将她……”
  随之眸色阴黯,仿若找到无限乐趣,声音愈渐低渺。
  而与此同时,一道阴影将她全全覆盖,雪袍摩挲声亦如细沙从磐石上腻滑,榻上人竟已起身 
,一头华丽乌发散披削肩,半遮冰致绝容,高贵之中又糅合出一丝入骨魅惑。
  那一刻,风季黧神色却有些惊怔了。
  兰玖容起身静坐,全身被雪绒袍包裹,像尊白玉雕像,就这样面无表情,垂眸,如同至高无 
上的天神,俯瞰着卑微生灵。
  至于那一双眼,朦缈中泛闪过冷漠光泽,静静望入,好似暗沉苍穹将人无声无息地吸尽卷走 
,令风季黧震动摄怕,竟头一回不敢直视他的眼。
  “这个人……不准动。”
  一句话,波澜不惊,其中却暗含不可忽视的警告。
  为什么?
  风季黧万般不解地望去,这才从他眉宇间捕捉到一丝阴晦暗冥。
  顿时,心中那股杂念消逝无踪,她微缓口气,面色由惊转暖,并懊悔自己方才有些过于敏感 

  “原来,她早就是你的猎物……”
  风季黧恢复平日的娇媚笑容,连声音都带动出几分柔绵酥软。
  兰玖容淡瞥她一眼:“知道就好……”
  可刚刚,心脏确实恍一紧。
  风季黧目光如水,不禁又在他脸上几度流转,似乎想找出那条令她不安的细缝,然而最终毫 
无结果。
  “好,我知道了。”
  她收回眼,笑容中透出满意,转身,将灰白貂衣重新披上。
  推门同时,她又想起什么,侧眸轻瞥身后的影子。
  “爹爹已同我联络,‘那个人’……不久也将抵达帝都。”
  随即出门,在自己暗卫的护送下离去。
  ********
  阳春三月,大地回暖,虫鸟花草更加活跃,不过也偶有几日,细雨连绵,好似老天挥洒情丝 
,缠绵人间,街道小巷处在一片白薄雾茫,总似近实远的有人影晃动。
  不喜这种阴郁天气的,便把自己关闭家中。喜欢或不在意的,外出仍如既往。
  如今街道冷清不少,因此更显碧云楼里欢歌笑语,热闹非凡。直至临近子时,这股鼎沸喧嚣 
才随宾客们的离去逐渐归于平静。
  打烊关门,纪琴对手下吩咐几句后,就上楼回最靠东边的房间里。
  夜已深,却毫无倦意,故推开小窗,倚靠旁,悠悠吸着外面几许凉气。雨仍在下着,与白天 
相比小去不少,淅淅沥沥,于夜间听来,悦耳清晰。
  浩瀚苍穹,幽黑近蓝,又是一个连雨不见星月的夜晚。
  朦胧水雾慢慢飘浮进房内,潮湿空气扑润到脸上,纪琴望向窗外一片漆黑,忽然,眉头警惕 
压紧。
  远处刮来冷风,吹得细细水帘倾向一方,交织紧密。不知何时,空气开始变得诡异端凝,点 
点寒光犹如暗夜星子在视线里闪烁移动,从周围逐渐向碧云楼靠拢,形成一股欲令人窒息的浓烈 
杀气!
  刹时,窗门被弹飞碎裂,瓷器震落刺响,数名蒙面黑衣人蜂涌进碧云楼内,寒光乍现间,惨 
叫声起,几蓬血雾喷洒而出,兵器相戈之音,瞬刻响彻整个深夜!
  竟然有人偷袭!
  纪琴大惊下,两三名黑衣人已运行轻功破窗而入,毫不犹豫地以利刃逼去,直直对准她心脏 
位置。
  电光石火间,纪琴拔出腰际长剑,挡住猛如蛇咬般的关键一击,然不待喘息,左右刃影又相 
继攻袭,招招皆狠厉致命,稍不留神,必会命丧当场。
  纪琴武功虽不及奚勍,但也属上乘,外加平日性格冷静持重,因此今夜遇敌并未慌了手脚, 
一招一式俱被她毫不示弱挡退回去,可几回合下来,她也很快探得对方实力,各个步伐诡异,呼 
吸却稳而不乱,皆属当世一流高手,完全不输夜殇门的人。
  房外传来属下呼喊,纪琴心中一沉,顿以剑气化弧,令他们退后几寸,便取得时间夺门而出 

  此时的碧云楼被杀气笼罩,已是一片狼藉,纪琴来到走廊,望楼央鲜血飞溅,同伴身首异处 
,一时内心痛绞不止。
  他们数十来人,一言不发,见人即杀,便知绝不会为钱财而来,分明就是想——
  灭势灭门!
  夜殇门一部分势力在碧云楼,江湖上知晓的人尚不敢招惹,而今日夜袭,根本令人猝不及防 

  想到之中还掺有歌女杂役,未免伤及无辜,故下令大喊一声:“去后林!”
  细雨交加的夜晚,一道金色火焰划过天际,闪亮瞬间。
  出了酒楼,纪琴立即从怀中取出烟花小筒,放出信号,接着遁入黑暗。
  原本寂静的林中,倏然多出数十名人影,纵身穿梭于重重树木间,前后各一方,速度全都快 
如幻影,眨眼即逝。
  直至来到一片空旷处,前方人才止步,与追逐而来的蒙面人重新陷入激战。
  金戈交响,迸发出寒栗扎眼的花火,仿佛大地一角在碎碎裂开,天空都被晃亮。
  细雨飒飒,风声萧瑟,不远的小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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