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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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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玖容低侧脸,眼角余光映着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像,渐深瞳眸好似漩涡般,欲将此情此景慢
慢卷入撕碎……随后又佯作不经意地转回头。
因沿途留下记号,所以一行人没费多大力气就走出山林。
兰府马车停靠一处,兰玖容进去简单换了衣物,再出来时已是玉冠束发,华丽锦衣,光照下
五官精雅绝致,似雪莲仙人飘然而立。
他远远望着奚勍与聂玉凡谈话。
“小娴,你要去哪儿?”
刚一出山,她就急说离去,聂玉凡疑惑并担心她的身体。
奚勍望眼天色,大约是日昳之时。
所以说,一切或许还来得及!
她没多做解释,只道:“玉凡,我去个地方很快便回。你不必替我担心。”
见她态度坚决,语气又透出几分焦急,聂玉凡叹口气,只能关切道:“你平安的事我会尽快
通知门里,还有……”四个字道出心中所有,“万事小心。”
充满忧浓的话语总像时而拂来的微风,提醒温暖着叫她不要忘记。
奚勍一点头,转身看向兰玖容,发觉他也在望着自己,微诧,虽说一直将他视为最大敌手,
可林中这段相处确实受到对方不少照顾,有些事,或许也都冰释溶解了。
是否该开口说句道谢?
正想着,兰玖容却提前道:“靳小姐,天意是否如此,便看今日了……在下尚有事在身,先
就此别过。”
前面一句奚勍自然听得明白,见他微笑告别,自己也点头示意下,接着掠身而去。
纤丽轻盈的背影,快得眨眼消匿,然而脸上那丝期盼焦急却没能逃过他的眼。
一切……都是为了他。
想此,唇边撩起的笑意里,竟是欣慰。
********
穿过熟悉的路,翻上熟悉的墙,身落偌大庭院中,四周萧然无声。
奚勍行走其间,左看右望,似在寻找是否有人来过的痕迹。
直至临近那间不起眼的小屋前,看着暗色漆门紧闭,抬手的动作慢了起来,踌躇不安的,好
像担心一推开,那守护六年的过往梦境,就会如泡影般破灭消逝。
与他的时光,破碎,只剩下悲伤逆流。
最后眉一锁,即代表想定什么,手猛地弹出,门就这样“吱呀”一声敞开。
太阳还未落山,光线透过窗棂洒照进来,可以看清屋内地面、方桌、梁上都铺有一层厚厚尘
垢,所以这里仍和他离去后的六年间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眼中一丝希冀刹时熄灭,沉淀黯淡。
这里没有人。
他,不在。
慢慢踏上小梯,素指挑开珠帘,以前他常坐的檀木椅上依然空空荡荡,棋盘上也布满灰尘。
——六年此日,盼与汝相逢,共赏春月夜。
这句话在脑海回响,目光盯着某处发呆。
差些忘记了,今日,是祁容的生辰啊。
以前他在这里孤孤单单,然而不代表日后也是。
奚勍恍然明白,一直以来总是她太在意自己想法,以至忘记对方。
祁容冰雪聪明,即使双眼不能视物,但凭借自身能力仍可以过得很好。而她,当初不过是意
外闯入这里,意外与他相识,祁容连她的样子都没见过,又岂会将自己放在心上?
虽然约定是他提出,但经过岁月流逝,或许早已被他遗忘。
只是那颗多出的棋子,又代表什么呢……
伏在桌前,指尖轻轻又显孤趣地拨弄开一颗黑子,撩起灰尘,像飞扬的思绪融灭在空气中。
窗外日渐偏西,凉风吹过耳边鬓发,拂过眉,几丝柔弱余晖铺洒在身上,令周身都生起一圈
朦胧,空荡无声的房间里,那置在浅浅金色光晕中的素影,透出无边寂寥。
终于,日落山头,毫无生气的府邸又如同巨兽般随夜入眠,景物陷进深晦中。
周围万籁俱寂,使得来前紧张跳动的心弦好似逐渐老化般,再也无法波动。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彻底想通后的释然,过了许久,久到连皎月都躲在霾云里时隐时现。
奚勍抬眼望望窗外,像是做着某种道别,最后掏出怀中那枚花形香囊,放在棋盘旁,转身出
了小阁。
屋外,又一缕夜风吹来,庭院里枝影婆娑碎摇,发出沙沙声响。不知何事,墙面上倒映出一
抹清长身影,雪衣飘飘,灵然若仙。
望向那扇敞开的檀木窗,嘴角微扬,身姿顿如柳絮雪花般地飞跃直上。
奚勍刚下阶梯,忽觉一道不寻常的逼人气息从背面袭涌而来。
她猛绷紧神思,回首之际,瞥见一抹阴影快速临向自己左肩,警觉下,忙欲抽出袖中雪刃,
岂料心思被对方猜出,一手将她右腕紧紧扣住。
被陌生人偷袭,不知企图,奚勍浑身寒气乍现,空出的左手动用内力朝对方右臂狠厉点去,
却被巧妙躲开。而她正待转身,那人又仿佛柔软绸缎般从后贴着她一起飘旋过来,让奚勍只能瞟
见一缕飞扬在半空中的长发。
随即那人的手便顺她腰际右侧击上,被奚勍屈指弹开,很快左肩又有白光闪现,奚勍素指翻
扬,灵活避过反点,可惜点了个空。
对方招式变化莫测,每一招皆快准但并不致命,从中反而还能觉出几丝调戏之意,同时始终
从背后出手不露真容,令奚勍很是气恨。
两人的手就这样上来下去,左避右挡,速度全快得出奇,让肉眼根本无法瞧清,连周旁气流
都被震得颤乱。
身后人隐隐传来一声轻笑,令奚勍突觉如此熟悉,然而紧接下瞬,对方动作猛一顿,便朝她
脑后快速攻去,奚勍心惊,纤丽身姿前倾避开,柔亮青丝由两侧顺滑垂落,而对方人忽趁此时,
收回的双手宛若灵蛇般,顺那玉肩蜿蜒向下滑至手腕,箍紧,将其交叉胸前,最后连带整个人…
…紧紧、牢牢地,纳入怀中……
“勍儿……”
忽然,世间万物,俱静下来。
还在空中翻飞的青丝,拂过那双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眼……
半隐月光,穿窗射入,洒了满屋满地一片霜白,晃得那垂泻珠帘晶莹闪烁,被风一吹,叮叮
咚咚作响。
一切,又仿佛回到六年前那个夜晚。
第二卷《流光飞逝人非昔》完
作者有话要说: 1。看到大家的留言支持,实在太开心,那种心情难以言喻,真是给我写作带
来了极大动力。之后章节爱爱会加倍努力的写,希望能继续令大家满意,集体群么么!
2。第二卷完结,接下来第三卷的剧情会从中段后渐入虐情趋势,对手戏比较多,祁容VS聂玉
凡 女二VS女主 。大家不喜看阴谋,我也尽量少写,之后基本全是感情戏。还有……不要受文
案迷惑,男主们绝对都是深情似海的,明是恨背是痛,左右都是爱,总之就是这个意思吧。
☆、蜜逢
“等等。”
她半掀珠帘时;突然被少年叫住。
“上次你走的匆忙;我还不知;你的名字。”
她扬眉吐出两个字——
奚勍。
皎华月芒碎洒一地薄薄霜光;小阁台阶前,有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
思绪化成点;飞散飘扬。
一切好似都慢了下来……
奚勍双目空茫地怔向前方,纤柔身体就这样慢慢往后仰去,直至被箍进那个温暖柔软的怀抱
中,才觉呼吸、心跳、浑身上下所有器官都已停止运作。
周围太安静;仿佛她已隔绝开这个世界,脚下踩着雪莲台,漂浮半空;只被那人紧紧拥牢。
“勍儿,真的是你……”
清空优雅的声音,柔得像羽;轻得像雪,飘渺着为周身撒下一场幻觉;好像这一刻他已等了几
度光年,用下颚轻轻抵着她的头,全身散出的温柔快要化成水般,似将怀中人深深揉合进一起。
再次入耳的声音,令奚勍身体微微一震,才终于有了知觉。
勍儿……
这个世界,如此呼唤过她的,只有一人。
贴靠得太近,清雅熏香有些霸道地将她周身空气侵染,可又熟悉到让神经一下麻木冰结。
怎,怎么会是……
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去,那双莹白似玉的手,仿佛终于寻回自己遗失千年的东西,正牢牢攥
紧她的手不肯松开。
觉出怀中人因离神而开始僵怔,头上的力道才缓慢移开,扳过那纤肩,让彼此面对面而视。
抬起眼帘,入目的是张雪白绝美的脸,正一瞬不瞬盯着她,菲薄如玉的双唇勾勒出淡淡笑纹
,一如既往的温雅柔和,只是此时此刻,似乎又多出某些不同以往的情绪。
“你……”奚勍认真看着他,嫣唇启启合合,“是……兰……”
唇忽地被长指抵住,不准再发出声音,他微微摇了摇头,只道:“错了,勍儿……错了……
”
就像鹅羽飘落水面,点开心湖,漾起一层层晶莹涟漪。
清冽的眸里顿时闪过一抹流光,亮如银星。
奚勍直直盯向那双眼,两个字,恍若从心底冻解释放,破开冰层,顺着血液蔓延而上,终于
难以抑制地溢出口——
“祁……容。”
他点头微笑。
奚勍怔了怔,随即眼波闪动,如身坠梦般,竟也随他渐渐绽开笑容,明净仿佛风光霁月,美
不胜收,忽然又不太确定地急急叫了声:“祁容……”
细长的指拨开她额前发丝,似想将那昙花一现般的美好表情完全烙进脑海,祁容轻轻笑着,
是雪莲花都比不过的柔雅纯净,一袭白衣被月色打照得莹莹华闪,衬他高洁亦如天界神子。
回来了,记忆中,少年那模糊的影像,在眼前重新变得清晰清亮。
“勍儿……我在。”
带着她的名字,回答。
奚勍闭上眼,复又睁开,见那温雅笑意依然浮现眼前,心底才终觉松缓踏实,目光立即如水
般,流滑向他的眼,仿佛这是头一次看见,又仿佛重新认识般,开始细细凝视。
原来那双眼,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美及月华,是如雾绡一样虚迷朦缈,凝神望入,好像会完全
迷失进虚幻境界里,然而更深处,又显那么神秘幽谧,仿佛隐藏有不属尘寰的风华盛世。
原来,就是因这双眼,让她一直没能够认出。
原来,让她盼月生念的人,其实一直都在自己身旁。
“祁容,你的眼睛……”
伸手轻轻抚过那秀雅的眉,蕴含笑意的眼,奚勍仍不敢置信地问着。
祁容扇动长睫,目光清浅如柔柔月色洒在她身上,语中蕴着一丝愧意:“勍儿,当年义父身
染疾病,我不得不连夜离去。之后定居府上,幸遇一位神医,说我的眼睛仍有希望,经过一年医
治,才得以见到光明。”
看着她眼中闪过惊讶、闪过欣喜,同时疑惑犹存,祁容便知她还想问什么:“义父乃天朝藩
王,势力盘根错节,当初我不想以义子名衔留在府上,义父便将手上一部分财势交给我,为避他
人乱嚼舌跟,我改名换姓,所以现在才会出现兰家势力。”
奚勍听完,这才了然。
难怪她与祁容相识前,这股势力就已经存在,原来都被祁容暗下操持,直到双眼恢复光明,
便让它更快地发展壮大。如今已掌控住天朝过半财势,而他也一跃成为天朝首富。
可这其中所经时间,就是六年。
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当初他会突然离去,而今又为何会成为兰家家主。
不过这些,都已过去……
什么兰玖容、什么最大敌手……
她只知眼前人,是祁容。
冰透的心,如同被一片片花瓣覆落包裹,变得柔软,变得安逸无比。
奚勍凝视他,唇边浮现笑意,一时美如冬日里的清新光阳,倾城绝艳。
然而祁容却恍一震,仿佛被什么惊到,半垂眼睫,正遮住深处,那莫可奈何的哀痛。
“只是勍儿……”声音虽压低几分,可依旧轻暖如絮,“为何当初……你跟我说的是勍儿…
…”
奚勍一愣,总觉那轻轻语调里,好似夹杂了一丝艾怨,才想到,若不是因这个名字,或许祁
容早已找到她,他们早已经相认。
“噗哧——”
她忽然掩唇轻笑:“‘奚勍’,是我当时随意起的名字,不过……”眸光幽闪,“我很喜欢
。”
听她说得满心畅怀,祁容也忍不住笑着,只是眼中那最后一丝、微弱如烛光般的坚持与希冀
,终于破灭。
内心,发出一声冷嘲。
夜愈发深了,风不时吹来,帘珠相互碰撞,奏着叮咚乐,月下倒映的两个人影,显得益加清
晰。
“这个……你倒一直戴在身上。”
奚勍微诧,见他手指从自己脖颈处勾出那块佩玉,很是怀念地看着,猛然忆起昨夜潭中沐浴
,他目不转睛看自己的样子,难不成当时……
奚勍神色转变,抬眼睨去:“你怎知我一直戴着?”
细致眉梢翘扬,很是好看,祁容仿佛想到什么趣事,笑而不答。
果然……
奚勍眉一皱,微微气恼:“昨夜你已知是我了对不对,为何当时不……”
“勍儿……”祁容忽将她打断,听出话音里略带气意,对上她的眼,里面已不若往昔的凛寒
冰然,却是有些许屈委。
“你那时盛气,我怎敢相认……”解释声中,隐约透出几分欢谑,“难不成,真叫我就那样
子过去了?”说完,神色间恍然,显得极为后悔。
“你……”
回想情景,奚勍两颊渐飘红,怎知自己竟说不过他。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我在这里独等。”
祁容答得从容:“说好一起共赏月夜。”只因天色尚早。
奚勍听完,简直又气又急,故掉头转身,不愿理他。
“走去哪儿?”
手腕被从后拉住。
奚勍不回头:“反正你我都已见过面,还留下来做什么?”
“没其它要说的了?”
嘴角倔强撇动:“没有。”
手腕继而一紧,身体轻盈旋转,又如飞雪般被他拉回身前。
“那这个怎么解释?”
奚勍抬头见他举起一枚花形香囊,略诧异,想他定是方才从窗外掠进时看到的,故装不在意
:“都陈年旧物了,留着也无用。”说罢就欲夺走。
祁容自然没让她得逞,手一翻,将香囊反扣掌中塞入袖里,只冲她笑道:“原来当年所说惊
喜,便是这个吗?”
奚勍目光瞥向别处,算默认。
原来被她万分在意的香囊,竟是那时没能送出的生辰礼物。
“做得……倒真是不错。”
清香流漫,祁容凑近些许,附在她耳畔夸赞道。
温热气息于耳根周围萦绕,好似受电流击袭,惹得浑身猛一烫。
双手正被他轻柔握在掌中,那份细腻柔滑,亦如寒玉雪瑶相触,祁容意味深长道:“只是令
人意想不到,这样一双纤纤素手,如今竟可在帝都翻云覆雨。”
从原来敌手,转变成现在的……
沉默间,奚勍同那双眼静静凝视,发觉其中似有薄薄纱雾样的温柔正一点点覆溺而来,快要
让她无所遁形。
与兰玖容的曾前一切,都已冰释前嫌。
“勍儿……”
伴随一声低柔轻唤,那晶莹指尖优美行走,逐一划过她的眉眼,最后定格嫣红唇处,从左至
右,描绘出惊妙弧度。
隐隐中,旖旎香氛横溢在彼此之间,一瞬仿佛回到当初那般,肌肤贴近,令人怦然心跳的感
觉。
眼前,有张冰雪容颜渐渐俯压下来,而那细睫因紧张,像蝶翅扇动垂落,一时挡上了清冽的
眼。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们,浮上来吧,浮上来吧 。。。。。。。口中碎碎念
☆、猜疑
清雅熏香;萦绕鼻尖;仿佛情丝一样勾缠心魂。
唇上空空凉凉;完全没有被坠印的痕迹;只有额际一记轻点,如同树上缤纷飘落的红樱瓣;触
吻着绝静湖面;粼粼水纹,往四面无声细碎漾展。
身前人轻笑,奚勍懵然睁眼。
祁容直直望向她;眼底藏有一丝笑谑:“在想什么?”
这一问,奚勍才知自己又被他戏耍,羞赧小忿下,欲拉开距离,可惜对方早已料知,将那一
对素手攥紧手中,不肯松开。
“勍儿……”祁容柔笑,不再恼她,“虽说今夜没有美酒佳肴,你……可还愿与我一起赏月
?”
听他语气认真;奚勍转念想了想,莞尔:“六年里我常一人来此,今日,本就是你欠我。”
祁容颦眉无奈,转而挽起她的手:“说地是……日后;我再慢慢还过好了。”
奚勍被他牵手踏上台阶,撩开珠帘,二人并立在小阁窗前。
清夜如许,云浮渺渺,从明月间穿行飘过,时而晃过下方两道绝尘若仙的身影。
尽管今夜并不适合赏月观景,但对他们二人来讲却不失乐趣,迎来微风拂弄着耳边鬓发,偶
尔间谈笑,偶尔间仰首,偶尔间相互对视……
光逝如斯,岁月流华,当年那对少男少女……而今,已成长相聚。
天色熹微,街道显清净,远处有马蹄声“吧嗒吧嗒”响起。
漂泊的水色雾气里,一辆马车纯白如雪,由远驰近,最后停在一座府邸的后院门前。
车内人掀开竹帘往外探了探,岂料被另一只白腻的手拉回,帘子又落了下去。
“怎么,舍不得?”
奚勍调侃道。
“下次何时再见?”
祁容确有不舍地松开手,令奚勍不由一怔。
她转接笑道:“兰公子神通广大,想见谁还不容易?”
祁容即不赞同的一摇头:“所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看来很快便要体会。”话里话外,无
不透露浓浓的忧伤情意。
奚勍听完,不禁神情扭捏,低头没再与他对视。
如今虽然相认,彼此却未坦白各自那份心意,又或许代表,他们早已经心神相属。
“这有何难。”她不以为然,“今后我常去兰府,不就能见到了?”
“不好。”脸上笑意不失,眸色却黯了几分,祁容轻声道,“我身为商贾,纵不能时时呆在
府上,若你我总这样平白错过,岂不会让心底堵闷,况且一个姑娘家……”声音打住这里,祁容
勾起唇,似笑非笑。
奚勍听得明白,知他是为自己着想。毕竟古代男女之间总要有些避讳,尤其明面上,被外人
看见总归不好。
虽说,能与自己相知相契的人在一起,她并不介意。
祁容见她沉默,以为在兀自生气,声色柔和道:“日后每隔三日,二更时,我都在王府小阁
处等你。”
就像重回少时那般,二人于深夜里谈棋对诗,只是而今已不若以往,他们彼此终于可以对笑
对望,再也不是——
她一人看着他。
“好。”
奚勍答应,目光带有几分留恋地从他脸上流过,最后收眸下了马车。
祁容从内掀开帘,望见那抹素白身影正凑近高墙处,眸底顿时闪过一道光华,忽朝窗外叫道
:“勍儿……”
奚勍刚要纵身跃墙,听他呼唤,诧异的回过头。
祁容慢慢踏下马车阶,姿态从容优雅,一袭白衣衬他如玉般明洁。
来到奚勍面前,祁容好像仍不放心,声音里浅含一丝关忧,仿佛融水一般慢慢浸润心底,道
:“回去,好生休息。”
自坠崖到现在,两人几乎都没安心睡过一觉。昨夜虽不眠相谈,却丝毫不觉得累。
奚勍赧然,见那双纤白晶莹的手指朝自己环过来,轻轻柔柔拨开耳畔几缕细碎发丝,动作连
着心,犹如绒羽。
“你……也是。”
太过温柔的目光,让人快要承受不起,奚勍只觉胸口一阵热烫,转而灼烧喉咙有些难以呼吸
。
她别过头,匆匆丢下一句,纤盈身体便如白燕般飞掠消失。
对于她的反应,祁容压低声笑了笑,随即,眼角余光往墙角某处瞥去,白袖掩唇,那轻笑,
渐成深笑,宛若花枝漫展扩散在整个脸容,乃是称心无比的满意。
********
回到靳府,奚勍朝自己寝房外左右环视,不见有家仆踪影,估计这几日靳恒知道她不在府内
,也没派下人特别留意,对于她这个女儿……怕是要彻底放弃了吧。
心底泛起一丝苦涩滋味,奚勍禁不住自嘲笑了笑,推门走进。
房内摆设同离去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不过目光扫向桌面,奚勍才发现上面放有一盒红木
制的糕点匣,旁边还摆着些小药瓶。
奚勍看过,清眸中有暖色光芒浅漾。
想必玉凡知她这次回府不会先惊动下人,而且又在山里困了两日,所以特意为她准备这些的
吧。
只是昨夜,她并没有回来。
看向盒里精致的糕点,奚勍眼中带过歉意,玉凡对她,从来都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正想着,一抹俊影伴着清风从后窗外掠进。
奚勍看清来人,先是一惊,但很快笑道:“玉凡……”
见那身影站在窗前不动,奚勍转念一想,本以为他早已走了,可现在看来……
“玉凡,昨夜……我有些事。”
原本说好很快便回,结果她失信,恐怕对方担心自己,已守了一个晚上。
修长身影浸在光照下的阴影里,使整个人看去都像蒙落层灰纱似的黯沉。
听着她笑,心颤,听着她话语,心乱,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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