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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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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醒后最先惦记的人是祁容,风墨北目光隐黯,也不知心底思酌些什么,道:“正在隔房
休息,之前是他救了你。”
一个“救”字猛如利爪挠心,奚勍浑身绷紧,竟有些心升不安。
她呆呆看风墨北几眼,随之留下句“我去看他”,整个人便夺门而出。
待那人影消失,风墨北停留原地,看向药碗不禁冷嗤一声:“哼,一个两个的……”
********
奚勍踏出房门,刚巧看到隔房的檀木门被人推开。
二人目光对视,重见那双依旧冰澈霜寒的瞳眸,池晔看入片刻方移目,内心几不可察的一阵
轻松。
奚勍知他是祁容的护从,正欲问上句,对方却提前开口——
“公子,刚刚睡下。”
奚勍听完忍不住一丝失落,踌躇原地,似乎欲言又止。
最后她转身待要离开,忽听房内传来一道清幽声音,宛若空谷流泉,那样虚渺而不真实。
“是……勍儿吗……”
同时语调微微弱弱,好似还未睡醒一般。
莫名的,奚勍心口一阵揪紧窒闷,盯向室前那道白底荷花图的屏风,隐隐约约间,仿佛看到
一抹孤单削瘦的身影,正侧坐床边,与薄若蝉翼的屏风形成一幅绝世美妙的画卷。
奚勍看得神情有些恍惚,慢慢走进,一时竟忘记回答。
直至房门被池晔从外带上,她睫尖惊一颤,而人已缓步绕过屏风。
熏香弥散,薄薄青纱帐垂了半边,听到声响,床内人顺手拨开纱帘,露出一张冰雪出尘的脸
容。
祁容身穿白衫,盖着丝绒薄毯,乌墨长发流水似的漫散在双肩,此刻坐靠床头的样子,犹如
月夜那么宁静美好,犹如雪莲花那么尘埃不染。
他静静凝视着奚勍,墨瞳中逐渐流溢出一种温柔的怜爱疼惜,万物不及的微笑中,又隐含倾
尽所有的坚持与执着。
他面对奚勍,微微笑着,眼波涟柔缱绻,如同山在对水诉说,那份永远无法割断的依恋眷慕
,不由朝之……缓缓伸出手。
那一刻,奚勍心底有丝尖锐的疼倏忽化过,却偏偏说不出缘由。眼前人还是同以往一样,正
朝她温雅柔和地笑着,只是那眼,不再缈朦不清,仿佛长久笼罩的纱雾终于褪去,似玉墨黑,似
夜沉静。而那张含笑脸容,却好像经历过万年霜雪,是过渡的苍白,美丽到毫无生气,整个人都
亦如被羽毛搭落成,指尖一触,就会四散飞扬,无处不透出一股奄奄病态,就连此刻朝她伸来的
手,都在隐隐不住的颤抖……
思绪从恍惚中清醒,奚勍慌忙上前几步,急急地接过……
肌肤触碰,一瞬擦出情的火苗,白皙五指被他勾于掌心里,渐而转成深握,祁容将她一点点
拉近身旁,目光柔得几乎能融化万物。
“勍儿,你醒了啊……”
他声音如月下青烟,丝缕幽渺,让人心波起伏。
奚勍却一瞬不瞬盯着对方,这刻只觉他的手,太凉。
怎么回事?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之前是他救了你。
这句话从脑海里突兀窜出,奚勍立即下意识握住他的手,真气自腕间游走探遍全身,下一刻
,她徒然愣住。
祁容并没阻止奚勍的举动,既然事情早晚都会被揭穿,现在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奚勍不敢置信的摇摇头,难怪她当时醒来会感觉浑身内力充盈,原来——
“你竟然把所有功力,都传给了我……”
她抬头对上祁容含着脉脉温情的眼,更觉心裂如绞,身体微微颤抖,那份无可言喻的激动让
她几乎不能自控。
生死一线间,他竟毫不犹豫将所修功力传给自己,才得以延续那奄奄一息的生命。
“别担心,无碍的……”
祁容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眸底满怀失而复得的欣喜,语音曼然道:“不过是武功尽失
,今后身子会有些虚弱罢了。”
接着垂落睫毛,遮住眼中一瞬的黯然凄楚。
此时室内光线并不强烈,衬得他脸色更如被漂过似的苍白,仿佛回到当初,那个孤坐窗边的
孱弱少年。
这样的祁容,令奚勍心痛不已,很想说他傻却又舍不得,话语硬咔喉间,像有火球烫熬。
祁容随即胸口一闷,肩颤咳了几声,奚勍忙伸手抚上去,不料腰际一紧,整个人竟被他突然
搂入怀中。
“勍儿……”
祁容下颚轻抵她的发丝,忍不住深深唤了声,来于灵魂,发自肺腑。
真是差一点,差一点就要失去她了,那时理智的防线终于被恐惧与绝望冲破,真真是如此在
乎她,愿抛却一直以来肩负的所有,脑海里只有一道想法——
要她活……
眼前人平安无恙在此,祁容不禁抱得更加用力,一点点融进的感情,真是恨多爱也浓,在心
头交织矛盾着,让人剪不断理还乱。
奚勍安静贴在他胸前,鼻尖嗅着那一缕清雅熏香,方才一声深情呼唤,就已让心沉醉不醒了
,伸手反抱住那削瘦身躯,如叶眷恋着五月春风,感受那单薄衣衫中所散发出的融融暖意,任有
哀伤也被平复,心神变得一片安和宁谧。
忽然想起来,那时她身受剧毒,意识迷迷糊糊间,就是这双手,这个声音,再不断将温暖传
递感染给着她。
祁容……
闭上眼,如今光念起这个名字,就能让她嘴角含笑,把脸深深埋进那臂弯中,愿陷梦里不再
复醒。
对于奚勍的反应,祁容神情闪过一丝怔愣,随后波光柔荡下,伸手抚过她披散肩后的长发。
“勍儿,你见到师父了吗……”
想这几日,都是由风墨北替自己照顾她。
奚勍被他话音惊醒,睁开眼,点了点头。
祁容不知思付起什么,眸色微一敛,接着叮嘱道:“那要记得吃药,你体内的毒素还没完全
清除,不可大意。”
“那你呢?”奚勍霍然抬头,看着他苍白面肤,心中既疼既是愧疚,“因为我,身体变成这
样……”
祁容却满不在意道:“有什么,以后多吃些补品不就好了。”
奚勍眼露担忧,同时又听对方道:“倒是勍儿,以后不要嫌弃我无用就好了……”
奚勍一惊,神情不禁有些愠怒,目光扫去:“胡说些什么!”
他为自己付出如此之多,如今又怎会嫌弃他?
祁容却露出一丝无奈苦笑:“这副身子,以后别说保护你,或许就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了
……”
岂料奚勍微愣片刻,反而噗哧一笑,宛若绚珠明灿,斜眼睨他:“谁要你保护,今后……我
也绝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
听得这句,祁容忽地双眸半合,目光凝聚起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竟执起她一只纤
细玉手,贴在心口问着:“勍儿……有件事,我还未从你口中确定过。”
奚勍不由一愣:“什么?”
因压制着心底那丝激荡,祁容微微咳了咳,才慢声道:“我对你地心意,早在六年赠送佩玉
时就已表达过了,那么你……对我是怎样想的?”
这个问题,让奚勍出乎意料,望向那双正凝视自己的墨玉眼眸,竟沉静如夜一般要将人吸入
其中,一时间,内心感到莫名的悸动紧张。
然而眼前人就在此,也终知无法逃脱了……
从脖颈间掏出那条碧绿佩玉,奚勍托在掌心里,忽然一字一句道:“勍佩此玉,情寄此玉,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为它,上穷碧落下黄泉。”
祁容瞳孔猛一紧缩,随即深深看向她,有丝震动正一点点弥散在眼中,最后化为无穷无尽的
哀伤,直直沉淀至心底。
他继而握紧奚勍的手,此刻脸上笑意全无,只紧盯对方的眼,语气异常认真道——
“那如果我现在问……”
“勍儿……你可愿嫁与我祁容为妻?”
作者有话要说:再说一下,之前67、69、76章 好多字数被网站抽掉显示不出来,现在问题已经
解决,76章内容补充进75章里,章节全买的亲们可以重新看下,给大家添麻烦,实在抱歉。
☆、心嫁
嫁祁容为妻……
那声音极轻极柔;仿佛云端飘来的一片白羽;点落心湖;然而激起的……却是千层惊浪!一瞬
间;心底究竟按捺着怎样的欣喜若狂,连时间都凝固;眸中只望定那张脸容;似乎此刻除了他,其
它什么也看不到。
奚勍表情僵化,若不是细睫偶尔颤动,几以为她不过是具雕像。
祁容抬起纤长的指,宛若温吞流水一样轻轻滑过她的眉梢;顺着肌肤蜿蜒而下,所到一处;指
尖都难以抑制地流溢出深切却又沉重的情感,似要将那容颜上的每处细腻都牢牢镌刻进脑海中。
“勍儿……”
始终没得她的回答;祁容呢喃轻唤,思绪却随指尖停留在那嫣红的唇瓣上,慢慢摩滑描绘出
一道优美弧线,蓦然间,隐忍许久的情愫正在眼底闪烁跳动,祁容看得微微迷离失神,随之俯下
首,万般温柔地吻住那双唇,如吻着花瓣,如吻着轻云,如花开花落那么美好,如坠云跌梦那么
幻妙。
她的身躯终于在怀中一阵颤动,祁容才环住那细腰拉开距离,低迷嗓音像被月夜感染,于耳
畔醉人萦绕,充满着渴求与期望——
“勍儿,你可愿意……”
奚勍对上那蕴满绵绵情意的瞳眸,里面正清晰倒映着自己的影像,颊似霜梅,烟红点染,恍
惚而惊美艳艳,这个人,是她……
怔愣间,唇瓣又被柔软清香覆盖,紧接他呼吸在脖颈处游走吐息,一丝一缕无不勾撩着敏感
神经,奚勍浑身颤乱下,猛扑进他怀中,闷闷地……“嗯”了一声。
祁容微颦起眉,随即长指抬起那白皙下颌,垂眸逼她与自己对视——
“那是,愿不愿意?”
声音依旧温柔若水,隐隐还掺杂一丝无可抗拒的魅惑。
奚勍只觉此刻那目光如柱,直抵心处,让人无所遁形,最后羞赧地撇过头,道:“愿的……
”
祁容又扳过她脸庞,重新对准自己的目光,慢慢道:“再说一遍。”
“愿意……”
“愿嫁我祁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奚勍转而握紧胸前佩玉,声如金石坠落,透含万般肯定——
“愿从此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
祁容眸光一荡,接着不待奚勍反应,再一次深深覆上她的唇,却已不若方才,干燥的喉如饮
甘霖,在唇瓣上尽情地吸吮、啃咬,继而启开贝齿,舌尖长驱直入,灼热骇浪一般与她辗转纠缠
,迷乱的喘息在彼此之间漫溢,像电流快速窜遍全身,即使隔着衣衫也仍能感受到那不断升腾灼
烧的温度。
祁容纤细的睫擦过她的睫,宛若夜蝶振翅微微颤动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这记长吻,而
可那白梅似的甜香仍残存在唇边,萦绕在心头,让人难以忘怀地不住回味。
奚勍睁开眼,面对他近在咫尺的冰致容颜,不禁微红起脸,二人温热的呼吸还是近得可相触
相融,酿起一丝缠绵的暖痒。
“勍儿,等明日……我就去靳府登门提亲。”
祁容微笑的面容上如染层淡淡融光,透出一种云絮般的温软美好。
奚勍听完却道:“何必这么快,还是先把身体养好了……”
祁容摇摇头,攥紧她的小手:“不好,等了太久,已经等不及了……”
要她在身边,要时时刻刻看着她,要从头彻尾只属于他一人,今后任谁都碰不得,都夺不走
。
奚勍羞着抽了抽手,却被他握紧不放,最后祁容坐靠床头,她则半身轻轻依偎在那单薄却不
失温暖的怀抱中。
“对了……。”几许甜蜜后,奚勍随之想起来,“那一夜你怎会突然出现的?”
祁容为她拂发的手未曾慢下来,微勾嘴角,轻描淡写地转过话题:“勍儿,你昏迷这几日一
直都住在兰府。”
奚勍一惊,这才想到那日她急急忙忙离开,之后靳夫人回府见她迟迟未归,内心必定是焦急
如焚,或许当时还派家仆前来兰府打听消息,所以祁容才跟着寻找自己下落,结果意外在那片林
中……
想完,奚勍猛脱离开他怀抱,急道:“我要先回去。”
看她满脸焦急,祁容眉梢一紧,但不疾不徐地劝道:“勍儿别急,我方才的话还没说完,靳
大人那边我早已派人通传,说你在途中偶遇一位故人,需陪同几日,恰巧那人我也认识,所以请
他们不要担心。”
其实这事是真是假倒不重要,靳恒当时一听女儿与兰玖容有联系,心中可是另有想法,忙托
家仆传话,说小女就劳烦他多加照看了。
奚勍这才面色稍缓,但犹豫片刻仍觉不妥,开口道:“我还是先回去……”
祁容清楚她在担心什么,因此并没阻拦,点点头:“也好,等日后你我成亲,我就可以派去
些下属到靳大人身边,这样就能在府内时刻护他们安全了。”
听祁容如此说来,奚勍心中一阵感动。毕竟她操持暗势,无法将手下调度进本府,这样一旦
让不轨之徒有机可趁,后果可就难以预料。
而今祁容提出,说明已深深知透她的心境,这份无言的默契理解,让她不由得更加心疼,更
加珍惜起眼前人。
祁容盯住奚勍,语气中忽然带出歉意:“至于上次令你受伤的那群人……最后还是被他们逃
掉了。”
“那个毒女……”回忆起此人,奚勍牙一咬,“有朝一日,她一定会落于我手上的。”
祁容垂睫,眸色不易察觉地变黯,稍后低低叫了声:“池晔。”
声音甫落,对方就立即推门而入,扫眼奚勍最后看向他。
祁容挪动身,稍微调整个舒服位置,方开口:“你去领靳小姐到飘云居见风师父。”
奚勍转过首。
祁容淡淡笑着,却又显得有些无力:“勍儿,等你见过师父,他会把调好的药剂给你,等回
府后要记得按时服用。”
心底始终惦记放不下的,还是她。
奚勍走上前,也不顾池晔在场,拉起那一只如羊脂般素白剔透的手,目光担忧地朝他扫去。
“好了。”祁容手指反扣,拍拍那细滑玉背,安抚着;“我这边你不必担心,府里家仆都是
随唤随到,没有不方便的,再说我现在,又不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大病。”
在他温柔眼神的示意下,奚勍闷紧的心才透出一小丝缝隙,任凉风吹进,回应道:“那我就
先走了……”
祁容点点头,随即声音里拖出几分意味深长的余韵:“反正,也不会分开太久……”
奚勍不禁眉梢轻挑,带起面红,最后极干脆地松手,整个人竟被他羞得走掉。
当房内只剩下自己时,祁容才忍不住连咳了好几声,身体不比从前,没多说几句就已觉得浑
身乏力,神思倦怠,他靠在床头,慢慢合眼小寐了一阵。
不久之后,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风墨北见他一副有气无力快要碎掉的样子,不禁冷哼嘲讽:“现在救活她,你算满意了?”
此刻祁容虽醒,但仍安静闭着眼,没有理会对方的问话。
“她已经走了。”
过后风墨北又冷冷丢下句。
祁容这才睁开眼,一双无波无澜的墨瞳开始直直映入他,突然极认真地问:“我大概……还
有多长时间?”
风墨北双眉紧皱:“你如今又何需问我这些,难不成是后悔了。”
祁容云淡风轻地笑笑:“那倒不是,不过想提前知道下罢了,日后也好有个准备。”颇不在
意的口吻,就好似在谈论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题。
风墨北眉头压得更低,沉吟片刻道:“你体内的蛊毒虽与血液相融,但当初也是靠强劲内力
支撑着,如今你功力尽失,这般虚弱身体恐怕再难承受它的毒性压力,一旦被反噬……”
祁容缄默不语,只静静等待他最后回答。
风墨北停顿良久,才道:“应该不出一年。”
不出一年……
祁容扇了扇睫毛,却是意外平静:“这件事,绝不可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皇叔。”
风墨北双肩高耸,很明显即使他不交待,也没准备把此事告知朔王。
“至于这个靳家女,你究竟作何打算?”
对方犀利的眼神如刃横扫而来,祁容却只轻悠地吐出两个字:“娶她。”
风墨北心中一凛。
祁容勾起唇角,忽然阴测测地笑道:“她是我用半条命换来的,自然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不
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她既成为我的人,想逃也逃不掉。”
不再单单是心神相通,而是要让血肉彻底融合在一起,渗透进灵魂,成为她一生最致命的牵
绊。
风墨北不由忆起那双清冽而坚强的瞳眸,倘若有朝一日得知真相,那双眼是否还依旧如此,
是否比杀掉她还要残忍?
双方各怀心思,陷入一阵沉默,不久祁容开口:“稍后让池晔准备一下,我要去见皇叔。”
在奚勍昏迷期间,朔王已悄然乔迁了新居,可中途并没有通知祁容,看来是被他擅自救奚勍
的事气得不轻。
风墨北正巧也要回去,所以最后很干脆地答应。
********
朔王的新居离兰府不远,说来这园子本就属于兰家势力范畴内的一小部分,平时有什么人出
入并不引人注意,因此朔王才暂居在这里。
风墨北回来时,朔王刚刚用完膳,精神看上去尚好。
这几日风墨北都是早出晚归,虽然没作解释,但朔王心中有数,肯定是被祁容留下替那女子
解毒。
他正坐在桌旁锦墩上,看到风墨北刚一进来,随后又步入一名被雪纱帽遮面的白衣男子。
朔王顿时内心一恸,撇过头道:“你来做什么……”
祁容身形定住,恭敬叫了一声:“皇叔。”
朔王朝之甩动广袖,以往柔腻的嗓音里夹杂些许疲意:“本王现在不想看见你,回去吧。”
祁容过于苍白的容颜正被雪纱遮挡,听得对方这句,突然掀起衣摆跪在他面前,声音平静道
:“祁容深知此事属自己任性妄为,今日前来,特请皇叔责罚。”
朔王恨叹一声:“责罚有何用?你若当时想过我,想到过大局,就不该为她弃掉所有功力,
怪我总是一味宠你,凡事都由得你,今日才导致你做事越来越不分轻重,险些又要失掉性命!”
因有风墨北隐瞒,朔王现在只知他功力尽失,身体并没受到噬血蛊的影响,当时悬吊的一颗
心才终于放下来。
祁容静静听完,仅道一句:“请皇叔原谅。”
朔王莫可奈何地转过头:“容儿,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心中究竟是怎样想的,究竟还有没有
……”
这次不待朔王问完,祁容已提前开口:“血海深仇,永世不忘,所有仇人我亦不放过,但只
求留她一个。”
如同不归之箭,那万般坚决的语调令朔王两手一紧,认真盯住他许久。
留下来,留在身边,那究竟是该爱还是该恨?
或许现在尚不知,但日后终究会明白,这样做,无非是在活活煎熬着自己啊……
朔王头疼欲裂,没再同他多说什么,等祁容请罪后离开,忽然对身旁的人道:“阿北,我在
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
“如果当初不告知他真相,是否现在就不必背负这么多的深怨血仇,将他安置在竹林小屋,
一辈子都做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他声音低细,如在风中呓语,而这话语里的沉重却只能被寂静吞噬,无人能答。
********
第二日,靳府上发生一件大事,但确切来讲应该是桩喜事,兰大公子正式登门提亲,光是送
来的聘礼就已炫人眼目,多不胜数,可谓显尽诚意。
而靳恒简直喜不自胜,当即就答应下来这门婚事,并同对方一起选定良辰吉日,以好尽快完
成婚事。
接下来这几日,靳府都处于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只有靳夫人总是泫然欲泣,舍不得爱女
出嫁,对于这点,靳恒可与她截然相反,完全一副终于将女儿嫁出去的畅快模样。
至于奚勍则喜不外露,整个人显得十分淡静,况且她现在尚有事要做,就是去上次那家店铺
询问香料的事。
记得对方曾说过些天会派人来取调制好的香料,所以奚勍希望能从中问出些线索。
可惜,店铺老板说上回对方给了单子跟定金后就再没出现,奚勍便记下她当时所要的几种香
料名字,立即分派人手去盯紧帝都各处香坊,以等候对方的下次落网。
同时随着婚期推进,奚勍望向天空,不由自主想起了一个人,神情黯然下,决心还是去见他
一面。
日落黄昏时,华枫山仿佛轻裹上一层流赤透薄的鲛纱,令美如诗画的景致中更添出几分醉人
妖艳。
高高的山顶上,慕容缘正坐在方形巨石前独自对弈,看到奚勍前来,不免有些诧异,特别当
听到她即将成亲的消息时——
“以你的性子竟然会答应,看来对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对于他口中的调侃,奚勍仅淡笑不语。
慕容缘从旁好奇问着:“究竟是何许人,不但能入了靳老爷的眼,还能抓住我这位冷徒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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