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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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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若要改变心意,我也不会去强迫你……”
    晋江他嘴角牵起凉薄的笑痕,可眼神里却无半点涟漪笑意,最后就像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 
,不带丝毫犹豫、停顿地松开了她的手。
    晋江纪琴一愣,望见祁容略带冰凉冷漠的表情,一时心脏好似被抽空又好似被针戳般,窒痛 
之下竟有些慌了神,急忙开口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晋江见祁容仍专心致志地望向窗外,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纪琴轻轻倒退一步,眼中交 
织出强烈的痛苦复杂思绪,之后低下头,经过一阵长久犹豫下,痛苦终被恨意吞噬,她用力攥紧 
那枚纸袋,语意决绝道:“你说的对,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她欠我的!是他们靳府人欠我的 
!”
    晋江祁容听完这番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勾出一丝微笑,侧过眸来:“你能想明就好 
,至于她最后……”瞟眼纪琴的神色,祁容淡淡落下一句,“我不会伤害她的……”
    晋江此话入耳,纪琴竟意外松口气,无论当初怎样痛恨靳沐娴,但自己毕竟跟随她了六年, 
那种情感不是说抹就能抹去的,即使最后灭掉靳家所有人,也不想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
    晋江之后面纪琴忍不住问一句:“你这么做,是对她仍存着一份情意吗……”忆起河灯节时 
他对那人的小心爱护,难道一切也只是用来掩饰的假象吗?
   晋江 祁容静静垂下眼,以至对方看不到那纠结于眼底的沉重哀伤,而语气却淡到叫人听不出 
丝毫情感:“她终究……是我妻。”
    晋江纪琴听后,只觉内心五味陈杂,说不好究竟属于何种滋味。但如今与他同坐一舟,行事 
上,也能多见他几眼了……
    晋江就在心底怯想时,纪琴无意抬头,却发现祁容一双眸已朝自己投来。
    晋江祁容目光飘飘地扫向她头上那支兰花簪,扬眉似夸似赞道:“你戴上它,确实显得更加 
清秀娇丽了……”
    晋江纪琴顿时双颊一红,显得浑不自在。
    晋江 “你若喜欢,下次我再派人送去些饰物到竺园吧……”
    晋江纪琴痴痴凝望着那张似蕴含无限温柔的脸容,一颗心已在不知不觉中,彻底迷陷下去了 

    晋江*******
    晋江万丈雪峰之上,寒风呼啸而袭,满天都飞扬着灰白冰雪,阳光被厚重如褥的霾云严严实 
实遮挡,一丝光影都透射不进来,放眼望去,周围俱是灰朦朦的一片,仿佛时间已在这里停止流 
动,分不出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晋江陡峭窄小的山路上,两道渺小不清的人影正迎着凛冽寒风艰难前行。聂玉凡浑身紧裹着 
黑色斗篷,每行一步间,都会用拐杖拄入冰雪表层下的石土里,以此借力迈上,而他走在前方, 
修长高俊的身体为身后人挡住不少寒风的侵袭。
    晋江聂玉凡时不时就会回过头,看一眼正小心翼翼跟在后的奚勍,与他同样装束,罩上斗篷 
兜帽,只露出一张如新月般清丽脱俗的容颜,漫天飞雪间,更显得晶莹璀璨。
    晋江这一眼深深望去,聂玉凡只觉内心温暖不少,踏上一块嶙峋石块,将奚勍也一并拉了上 
来,关切道:“这里暂且避些风寒,先休息一下吧。”
    晋江奚勍点点头,一只手被他握在掌心里,好像贴着暖玉般柔滑温润,但随即指尖轻轻抽动 
下,才令对方心有所悟地立即松开手。
    晋江来到绝峰山已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在距山下不远的小林子里找到一间无人居住的木屋 
,虽然条件简陋些,但住人没有问题,而衣食之物也有预备,所以在这里尚可再支撑段时日。
    晋江而二人每天一早就开始往山上出发,临近深夜又满身疲惫的回来,绝峰山的路线几乎快 
被他们画得完整,可惜连芙灵花的半个影都找不到。
    晋江虽说不知芙灵花具体长什么样子,但奚勍临行前曾听风墨北简单描述过,况且在这冰天 
雪地里能见到一种开得极其美艳的花,想必也就是它了。
    晋江 “玉凡,过段时日,你还是先离开吧……”
    晋江奚勍说着垂下眼,其实这次她是下定决心要找到此花,否则祁容性命不保,而对于聂玉 
凡不离不弃的贴心陪伴,她除了感动,更觉过意不去。
    晋江聂玉凡自然清楚她在想什么,反倒半开玩笑地道:“这可不行,没有见到那传说灵物, 
我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的。”
    晋江奚勍转而无奈,瞥眼头上罩着黑色兜帽的他,才发现那俊俏微笑的面庞上却带有几处轻 
浅红痕,是被夹杂在风中的雪碴所磨伤。
    晋江奚勍手指抬在半空,之后犹豫一下又悄然收了回去,而聂玉凡动作温柔地替她紧了紧斗 
篷,还将兜帽往下拉得更严实些,以让柔软的狐毛贴着她脸颊来抵挡风袭。
    晋江天寒地冻间,那一双充满细心明澈的眼,仿佛三月里一抹春华拂照过心田,带来片刻的 
恬静温暖。

  ☆、何存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  耳边传来单调的急啸风声,身浸其中,却觉得不似之前那般冰寒彻骨了,奚勍不动声色地 
收回视线,唇边浮现一缕若有若无的笑。
    晋江而就在二人短暂休息时,头顶上空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巨响,犹如天地震裂般,不料 
山峰端顶竟有大片雪体快速滑落,直朝下方而来!
    晋江是雪崩——!
    晋江奚勍与聂玉凡双双大惊,互视一眼,而间不容发间,聂玉凡一把将奚勍推进崖边凹进的 
岩石缝隙内,整个人也随之覆上,把她牢牢死死地护在怀里,同时就在聂玉凡身后,地面开始一 
层层断裂,紧接上空就传来一阵极度可怕的轰隆巨响,大片白色雪体仿佛飞天狂龙般直泻坠下, 
雪雾铺天,万物皆吞,带着无可估量的凌厉声势直冲山下。
    晋江不知过了多久,当剧烈的雪崩震动慢慢平息后,奚勍才能听清彼此急遽的心跳声,二人 
紧紧拥在一起,犹如不可分离的枝叶。
    晋江此时奚勍顾不得那么多,立抬头紧张地问:“玉凡,你怎么样?”
    晋江聂玉凡气息微喘地摇摇头,兜帽已从头上掉下来,发丝和黑色斗篷上都罩了一层碎冰, 
模样多少有些狼狈,但由此可想方才的情况有多么危急紧迫。
    晋江 “我没事。”聂玉凡手心里微微攥出汗,看到奚勍被自己完好无损地护在怀里,心底 
才松下一口气。
    晋江 “刚才可真险……。”为松缓气氛,他嘴角弯起飘羽似的柔缈笑意,谑上一句,“差 
点就要变成冰人了。”
    晋江奚勍微抿唇,一颗悬着的心暗自放下来。
    晋江而想起目前情况,聂玉凡慢慢松开奚勍,身子往后倒退几步。方才他们躲在岩石缝隙里 
躲过一劫,但前面的山路已经完全坍塌,现在只能原路折回了。
    晋江聂玉凡身形贴着崖壁小心翼翼挪动,最后平稳地踏在雪地上,并转身将奚勍接抱过来, 
动作之间,二人面对着面,目光竟久久未曾分离,仿佛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后的千年重逢。
    晋江那颜色变得愈发深蒙的眸,如同溟溟雨帘,尽头处好似蕴有无人可看透的东西,奚勍静 
静望入,竟觉有些迷惑了。
    晋江而她微眯起眼睛的样子,不经意地带出几许魅惑,令聂玉凡一时心神动荡,仓促移开眼 

    晋江 “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聂玉凡沉闷低下头,转身就往前走。
    晋江奚勍盯着他的背影踌躇片刻,方移动步子,岂料脚下雪地又突然毫无预料的松软,一片 
触及下整个人竟要跟着地面塌陷。
    晋江 “小娴——!!!”
    晋江聂玉凡回首嘶喊,声音响彻山谷,接着身体犹如离弦之箭般,直朝奚勍奔去。
    晋江奚勍措手不及,整个人一下随碎裂的冰石跌下山崖,千钧一发间,纤细的手腕骤时一紧 
,被上方扑来的聂玉凡紧紧拉住,身体悬在崖边。
    晋江 “小娴,你怎么……样……”
    晋江因周旁没有可借力的硬物,聂玉凡另一手狠狠戳破冰层扣入石土里,指尖全部破出血来 
。然而他浑然不觉,只一声声焦惶地呼唤着对方名字,仿佛此刻自己被人剥皮碾骨,也绝不会松 
开那只手,绝对不会!
    晋江奚勍愕然抬首,对上聂玉凡一双急到发红的眼,那额上汗珠顺着面颊滑到下颌,几乎烫 
化了地面冰层。
    晋江 “我没事!”
    晋江奚勍只觉心口痛热,立即回应。
    晋江彼此掌心里也缓缓渗出汗水,聂玉凡咬牙将她用力往上拉了点,浑身像拉满的弓弦绷得 
紧紧的,可看向奚勍的眼神却变得愈发清明温润,宛若月影春水倾泻而来,挥散空气里寂寥的寒 
,不让她转移视线,不让她去想那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晋江 “抓紧我……”
    晋江聂玉凡费力喘息,贴着地面的身子开始一点点往后挪动。
    晋江奚勍双手抓住他手腕,身体随着上移在半空微微摇晃,彼此紧促的呼吸声似隔断周围风 
响,变得清晰可闻。
   晋江 而就在此时,一抹艳红突然映入奚勍眼角,她撇过头,发现斜前方距自己一尺多远的崖 
壁上,竟盛开着一株通体雪白的花,长约半寸余,仅生四瓣叶,大若雪碗,弯若冰月,连在一起 
形如纯洁无暇的莲盘,上托一颗圆润果实,犹被上天精心镶嵌的璀红宝石,散发碎碎朦朦的晶泽 
,周体外更萦罩着一层冰灵仙气。
    晋江果实、四瓣叶、遍体雪白……
    晋江想起风墨北的描述,奚勍瞪大眼,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晋江竟在这里……那传说中的天地珍物——芙灵花,竟然生长在雪峰的崖壁之上!
    晋江 “玉凡,找到了,我找到了……”
    晋江奚勍几乎忘记自己正身置险境,一遍遍说着,身体激动到阵阵颤抖。
    晋江聂玉凡顿时心头一惊,但忙压下起伏心绪,抓稳奚勍的手道:“是芙灵花?”
    晋江 “嗯。”
    晋江奚勍双眼里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望定那散发幽白灵气的花果,似乎怕下一个眨眼瞬 
间,它就会消失不见。
    晋江 “小娴!”聂玉凡因在上方,所以无法看清下面的情形,感觉到奚勍身体开始左右摇 
晃,疾声提醒道,“你小心一些!”
    晋江他的声音随风顺下,但奚勍的大脑已被喜悦完全填满,根本顾不上回答,一只手直朝芙 
灵花伸去。
    晋江只要得到它,祁容的命就有救了!
    晋江那张深情脉脉的容颜从脑海里浮现,仿佛近在眼前,奚勍微微含笑,尽管伸出手臂的动 
作艰难而又颤抖,但却比任何时候还要坚持。
    晋江披散发丝与裙裾像凌乱绸缎一样在风中摇摆,奚勍感受着碎冰沁肌,有如倔强的蝴蝶在 
冰风中翩跹,脸上笑容也随着与芙灵花的接近而逐步扩散。
    晋江差一点,只差一点了……
    晋江奚勍拼尽全力,纤细的手指终于触进那层冰灵之气内,可当碰上雪白的枝茎,奚勍瞳孔 
一凝,刹那间怔住。
    晋江怎,怎么可能……
    晋江指尖就像空气从枝茎上穿过,竟连一丝触感都没有。
    晋江奚勍睁大眼睛,表情由怔愣渐渐转为难以置信的震惊,手指又朝花上伸去,却还是直接 
穿了过去。
    晋江为什么会这样?!!
    晋江奚勍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忽然用手撞向崖壁冰体上,硬硬的冰碴戳入指甲里,渗出鲜血 

    晋江会痛,会碰到。
    晋江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触不到这朵花!即将触上时它就好像一刹那变成了幻影。
    晋江奚勍简直不敢相信,之后竟有些疯狂地狠狠抓去,但手指在芙灵花上左右闪晃,竟好似 
在捞着虚无空气。
    晋江随即她动作一顿,猛然想起风墨北当时留下的最后一句——
    晋江 “此花之所以被称为天地灵物,并非单单具有神奇功效,千雪涤生,冰洁不染,那些 
污秽幽气,皆不可近之。”
   晋江 ——污秽幽气,皆不可近之。
    晋江瞳眸一阵缩动,奚勍倏然安静下来。
    晋江污秽、幽气?
    晋江是指什么?
    晋江难道她自己,便是吗……
    晋江奚勍全身如遭雷劈,静静看向那只白皙无暇的手,视线若道光束一下穿透肉体,唤醒最 
深处的记忆,让她蓦然醒悟到,这双手……其实不是她的,连同这具身体,都不是她的!!!
    晋江那是谁?自己究竟是谁?
    晋江在这里已经整整生活六年,她拥有家人以及深爱之人,以致最后竟要有些忘记了,自己 
不过是霸占着别人身体,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啊!
    晋江所以在这天地灵物前,她是污秽,她有幽气,是无法碰到芙灵花的!
    晋江那么自己的存在,究竟有何意义?
    晋江一时之间,奚勍忽然想不明白了,眸色如同被熄灭的火,瞬刻黯死下去,原本拉紧聂玉 
凡的手也一下松开。
    晋江 “小娴!”
    晋江聂玉凡大惊,身子往前一冲,旋即抓住她皓腕。
    晋江 “小娴!小娴!”
    晋江聂玉凡发觉她不对劲,焦急呼喊,感觉那纤柔似蝶的身体好像一瞬间失去生命般,若不 
是被自己紧紧抓牢,只怕真要就此跌下万丈深渊。
    晋江得不到回应,聂玉凡再也顾不上其它,竭尽全力地将奚勍一点点往上拉。
    晋江当她在自己怀中时,聂玉凡终于松口气,两只用力到几乎麻木的手却仍如守着珍宝一样 
,将她轻轻搂住。
    晋江 “小娴,小娴。”
    晋江聂玉凡唤了数次,看到奚勍仍静静靠在自己怀中毫无反应,腹热心煎,立即抱起她匆匆 
赶下山。
    晋江********
    晋江回到木屋,聂玉凡燃火升暖,而奚勍坐在内间的木床边,青丝披散,低着头纹丝不动, 
安静到快要蒸发一般。
    晋江 “小娴,究竟出什么事了?”
    晋江从发现芙灵花后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聂玉凡心中交杂着疑惑与焦虑,半蹲在奚勍身前 
小声问着,然而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地面。
    晋江聂玉凡脸上闪过一抹心痛,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敢问得太紧,只好先坐在旁边,小心翼 
翼地替她包扎起右手。
    晋江虽说聂玉凡也受了伤,可看到对方柔美指尖上残留的血迹,更觉像是浓烈的火,深深灼 
痛他的眼和心。
    晋江而就在聂玉凡动作间,那被小心托在掌心里的玉手突然抽了回来。
    晋江 “玉凡,别管了……”这一刻,奚勍终于启开唇,轻幽幽地吐字道,“我不痛的。”
    晋江聂玉凡浓眉忧皱,随后见她将双手摊开在眼前,左翻右看,犹如在静静欣赏着手上优美 
线条,模样显得不好认真。
    晋江聂玉凡顿生一股怪异感觉,只听奚勍带着轻渺笑音,自问自答着——
    晋江 “玉凡,这双手很美吧?”
    晋江 “只可惜,它不是我的啊……”

  ☆、决堤

  祁容裹着厚厚雪裘倚在软榻上;旁边的火炉烤得他全身暖洋洋。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小憩;而是 
手里拿着一根细长梅枝;拈下白色花瓣;轻轻放入一枚香囊内,同时听着池晔在旁汇报。
  当池晔讲到一处时;祁容动作突然一顿;掀扬蝶翅般纤黑薄长的睫,清彻声音,像晶莹冰花飘 
入琉璃盏中——
  “你是说;靳恒今晨已向皇上告老辞官?”
  “是。他自称年老体迈,难当重任;今日上书主动请辞。”
  “那皇上准了吗?”
  “已经恩准,五日后靳恒将离京返回云县。”
  祁容只是眉梢挑动一下;手里又继续拈起梅瓣。
  眼见如今朝局对自己不利,靳恒便主动选择告老还乡,远避官场,同时他权贵多年,家底殷 
实,因此可安逸度过下半余生。至于轩帝自幼就受他们四人掣肘,早已心存烦怨,所以对靳恒的 
请奏很快就准许下来。看来靳恒最后这么做,可谓是聪明之举。
  而这个机会,如今也终于被他等到。
  祁容拉紧顶端的红丝绦,将香囊凑近鼻尖嗅了嗅,一缕沁人心脾的幽冷梅香直侵而来,犹若 
缠魂情丝,微微勾撩着神经,祁容闭眼复又睁开,唇角的笑痕如波纹一样漾开。
  五日后……勍儿应是赶不回来的。
  想到此,祁容目光刹时深黯,亦如吞噬尘世的夜。
  “如果莹怜想出府为靳家人送行,这件事,你就直接替我拒了。”
  池晔稍稍一惊,随即领命道:“是……”之后站在原地不动。
  祁容侧眸瞥他一眼,淡淡道:“池晔,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池晔抿动唇,却是欲言又止。
  祁容收回视线,手指轻轻抚弄着香囊上的金色流苏,光芒折射入眼,逝过一缕华灿,开口道 
:“我接下来的做法,你不赞同吗?”
  池晔因他突如其来的一问,惊得胸口砰跳,赶忙垂首:“属下不敢。”
  祁容却自嘲地笑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纵使她将来会难过,但箭已在弦上, 
不得不发。”
  池晔低着头,默默不语。
  而祁容也不看他,兀自道:“如今这一步步,究竟在做些什么……”摊开莲瓣似的莹白掌心 
,他顺着纹线一点点往下审视,声音里含带一股冰丝般的剔透质感,“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明白 
。”
  没了靳府,没了夜殇门,这样她的身边,就只剩下他了。
  届时他会收手,会将一切做个了断……
  想起最后决定,祁容握紧那枚香囊,平静的面容上,渐渐多出几分怆然,几分决绝。
  ********
  紧闭木窗被山风吹得吱呀作响,而此刻屋内,却陷入一片极静的诡谲气氛中。
  ——只可惜,它不是我的啊。
  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聂玉凡看着奚勍五指箕张,一切动作僵硬到让人不可理解,好像是木质的玩偶。
  “不止这双手……”奚勍坐在床边,转而摸上自己的发,声音犹如一盘细沙散在风中,断断 
续续,“还有这头发,这张脸……不是我的,全都……不是我的……”
  她就像突然患了臆症,由一个平日冷静持稳的人瞬间变得疯癫,连吐出的话语,都让人以为 
她在呓语连篇。
  聂玉凡见那双手抓上皎丽容颜,用力到好似要撕下一层皮般,当即大诧,上前锢住她的肩膀 
道:“小娴,你究竟怎么了!!”
  强迫扳过她的身体,却觉像握住团冰块。
  聂玉凡对上奚勍缓缓抬起的眼,一瞬间竟仿佛探入空心的洞——
  映着他,却更像他在独自照镜一样。
  那是一对不再流动,失去灵魂的眼!
  怎么会这样,这根本不是平时的她!
  “小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聂玉凡脸上的镇静终于被惊慌撕破,努力摇晃着她的身体,似要摇清她的眼,摇醒她整个人 

  听到聂玉凡满心焦急的呼喊,奚勍双眼微微眯起,一线清醒的光从中闪逝,下一刻推开他转 
身,甩过的青丝遮面。
  她目光投落向明亮的窗边,却觉自己也像是光线里的一粒尘埃,在虚无里漂浮虚幻。
  自己,究竟算是怎样的存在?
  “小娴……”
  “我不是……”奚勍突然一口阻断他的声音,凉凉撩唇,“不要再叫这个名字,我根本不是 
什么‘小娴’。”
  聂玉凡波光一晃,,眸底如同被这一句激起惊心涟漪,竟有些涩顿地开口:“你……你说什 
么……”
  奚勍静静看着窗边,面色淡静的样子,反而更透出一股灰灭的绝望——
  “我不是靳沐娴。”
  聂玉凡又一把拽过她,认真看清那双冷得幽悒的眼,疾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奚勍仿佛失去骨骼,身子软软地被他摇晃,随即嫣唇一扬,凄凉的笑意里含有讥诮冷嘲:“ 
六年了,可惜你竟一点都没看出来……靳沐娴,你的小娴,其实早就已经死掉了。”
  聂玉凡握住她肩膀的手徒地一紧,睁大眼,整个人像被这句话惊到天外。
  而奚勍没去理会他的反应,低头耸动肩膀,以往清越的嗓音,此刻竟带有渗血痛感。
  “芙灵花……天地珍物,灵气聚集,今日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可它近在眼前,近到伸手 
可触,然而我却得不到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抬眸幽幽一笑,轻点下自己的脸颊:“因为藏于这皮面下的,是缕孤魂,是污秽幽气啊。 

  “够了——”
  聂玉凡忍不住一声急嚷,将她的手攥在掌心里:“小娴,你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我不准你 
再这么胡说!”
  奚勍却怆然笑着:“我原本因意外而亡,可灵魂却附在这具身体上,那便是六年前你与秋莲 
他们潜入朔王府邸的时候。”而就在那夜,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祁容。
  “我修炼武功,组建夜殇门,其实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留以后路。”奚勍对上聂玉凡 
渐渐发惊发怔的目光,唇角勾起一丝微妙的满意,“聂玉凡,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那个自小黏你 
不放,总爱撒娇的靳府千金,早已经在六年前魂飞飘渺了,现在这张皮囊下,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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