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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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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精致的眉形抽动拧了拧,转首瞄向身后不远的池晔池染,此刻除他们二人,其他几名侍
从手里都捧着各种颜色形状图案的灯笼,全是奚勍见后说喜欢,一路买下来的。
对上亮澈若溪的眸子,祁容轻叹气,眼神尽是宠溺与无奈:“娴儿,这个……不能买。”
不等她发问,祁容赶紧道:“等下回,朕命人在宫里给你单独表演,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
候看,好不好?”
奚勍鼓起嘴,不过今天吸引她的东西实在太多,也没硬缠着买,一会儿拉祁容走到岸边,树
上悬挂彩灯,不少人正聚一起讨论灯谜。
奚勍选了其中一盏,祁容则上前,认真看入灯笼上的谜面:绞头的人来人往,剃头的仍未整
清。
他看完,唇角笑意微敛,原本溢满墨色眸里的温柔渐渐沉淀成一种黯然空虚。
奚勍歪着脑袋,冥思苦想却猜不出来,欲问祁容,但抬眼望向对方优美的侧面,正被周围一
团光辉照耀,使视线泛起恍惚,朦朦胧胧间,那侧容竟转变成另一个清逸轮廓,好似在笑,好似
在凝神看着彩灯,又好似察觉自己的注视,转过头来……
“娴儿?”她空怔仿佛魂飞的眼神,令祁容感到不对劲,低唤一声。
眼前叠影重重,扩散模糊,奚勍晃了晃头,才瞧清祁容一脸担忧的表情。
她忽然忘记刚才要问什么,皱起眉。
“是不是累了?”祁容拂过额前发丝,细审素容,最后替她拿起手中灯笼。
“不累!”当心口一股怪异伤恫的感觉消失后,奚勍展露笑颜,勾着纤白若雪脂的手指,忽
然道,“去玉女湖!”
祁容愣住:“娴儿怎么知道那里?”
“弄秋说的!”原来出宫前,弄秋特意嘱咐奚勍一定要去趟玉女湖,早听闻在那里许愿十分
灵验。
如今虽没到河灯节,但仍有不少女子借着节日喜庆,持莲灯到河畔一秉虔诚,祈愿求福。
不知为何,祁容却有些迟疑,眼睫如蝶翅一般,优美而黯伤地垂落:“娴儿是想去那里……
”
“许愿!”奚勍仿佛怕他听不清般,踮起脚尖大喊,深深注视着祁容,接着脸颊绯红一片,
瞳眸里泛闪琉璃晶心似的璨然华芒,显得整个人也恍若剔透水晶制成,那种美好纯粹,让人想捧
在掌心里呵护永久。
“要许愿……跟容……”她眼底氤氲一层软雾般的迷蒙幸福,刚要启唇,却被祁容打断。
“娴儿。”头脑倏忽晃过一句话,一句她当初,说过的话,“愿望只能藏在心里,否则说出
来……就不灵了。”
祁容握紧那双手,因着某种回忆,眼角微染哀红,声音更有琴弦被风拂动的颤动。
奚勍听完果然不语,但神情焦急,似乎很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愿望,咬咬唇,便拉起精绣长袖
,将那只手轻轻抚在小腹上,抬头,满脸充满了期盼。
祁容盯着那个位置,瞳孔骤然收缩,心底一时竟说不清究竟是感动、震惊还是酸痛,又好像
将这些情感完全吞入,最后化成嘴角一抹含尽深挚的笑,用力搂进怀中。
“我知道了……”这样一个举动,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温暖与满足。
二人走上月虹桥,奚勍愉悦地环视四周景致,而祁容一步一迈间略微缓慢,小心翼翼揽她腰
身避过拥挤的人群,羽睫半垂,眼神开始怀有淡淡感伤。
记得她曾经在这桥上与人走散,彼此恰巧相遇,而自己无视她的愤怒,竟执手带她避开人群
,到某处河边寻清静。
第二次他们来到这个地方,相偎携手,即使那时正身中蛊毒,体质脆弱,但自己仍执意带她
来玉女湖,只希望实现期盼已久的心愿……然而最后,他们的孩子尚未感受生命里第一缕曙光,
就已经蒸发虚无中,连带她的情感、记忆一起脱离开了自己。
剪不断,理还乱……难道代表彼此今生,都欲这般纠缠不清吗?
祁容脚步越来越慢,呼吸都感觉闷痛,回想与奚勍的往事,欢喜的、幸福的、悲痛的……一
幕幕如湍流止不住地晃过脑海,周围那一草一木在灯光下显得如此清晰,令他突然想闭紧眼,立
即停止这种思忆。
当手抚心脏,祁容才发现奚勍已经不在身边,早捧着新买来的莲灯去岸边许愿了。
他站在桥栏上,目光有些惊乱地往那群香袖佳影中望去,却始终寻不着令自己牵肠挂肚的身
影,随即听天空传来一声震响,一道接一道的绚美烟花铺满夜幕,映得整个帝都亮如白昼,吸引
万人眼目。
但祁容更显慌张,只见岸边人流攒动,喧哗躁闹,都开始从旁边的石拱小桥往烟花方向涌去
,而奚勍也从中失去了踪影!
此时发出的所有呼喊,都淹没在烟火的爆绽声里,只剩一片梦幻般的短暂美丽。
奚勍将莲灯轻轻放入湖中,许完愿,便看到天际绽开一朵大大的金花火焰,接着又像无数金
碎花纷纷洒洒坠落,漂亮得难以移目,而她清莹的眸子宛若雪镜般,映照一道道烟花升起,璀绽
,纷落……等到想起祁容,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随人群走到一个陌生地方。
“容!容!”
不见他,奚勍刹时慌了神,好像丢失护心宝物,不断往四周张望,不断呼喊,内心被绳索勒
紧一样焦急不安,纤瘦的身体往人群里穿行,拼命寻找。
她边走边转着身子,气息狂喘,一阵子后,逐渐找得筋疲力竭,原本兴奋的情绪都开始转变
眼泪,一点点晃荡眼中。
走到一处远离人潮的湖畔边,奚勍累得倚靠树旁,找不到祁容,她无助的想要哭泣,可目光
扫向前方,竟险些大叫出声,因为就在距她四五尺远的地方,正静静伫立着一个人影,背冲自己
,万人仰望天空,他却出神地凝视湖面。
此时,烟花漫天飞舞,绚丽明耀至极,但奚勍的视线仍定在那道修长身影上,借着光芒,看
清楚他一袭暗紫色锦袍,衣襟袖领绣着精细繁复的玄贵华纹,腰佩玉带,悬挂五彩流苏,黑底银
线缎靴,束发缎带随风飘拂,不妖不媚,翩然洒脱,自有一股冷矜的贵气。
随波逐流的莲灯从水面上漂浮而过,星星点点映衬下,让他看去恍若发光的紫黑玉石,周身
潆绕一圈冷月寒露般的朦光,寂静,不可触碰,然而为何,又隐隐透出一股细流般绵长的忧伤,
被遗落的哀婉孤寂,就这样失去呼吸一般存在着,但或许,那本身就是一团空气,在月色清光折
射下所形成的虚幻影像。
那么,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仿佛曾在梦里辗转过无数次,可现在没有温暖,没有光彩,比
死海还要冷还要深沉,似乎被一种残酷的执着吞噬,从里到外,尽散出冰凉彻骨的……绝望。
奚勍屏住呼吸,心口顿时像被硬硬的东西堵住,感到胀热、酸苦……一时间凝聚,却偏偏无
法诉说无法宣泄,不知名的疼痛迅速蔓延浑身,呆呆望着那个人,静立不动。
随即五彩流苏摇晃,察觉背后有人,他转过身。
作者有话要说:爱爱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工作顺利,学业有成,近来天气寒凉,一定要记
得多多保暖O(∩_∩)O
☆、痛局
月光从彼此身上流滑疾走;那仿佛沉沦于黑夜的褐瞳被银辉洒入;朦落寒霜;浸出冷漠;当投射
过来,一股袭人的浓重肃杀;竟让人感到被融冰破体。
与他目光触及的刹那;奚勍犹如沾染满身寒气,禁不住颤栗,然而下瞬,她发现对方望着自
己,眼中又霎时迸射出似血燃烧一般的妖异凄狂,在夜下摄魂惊心,正盯住她,死死盯住她,简
直要不顾一切地卷噬吞入。
心底情不自禁恐惧,奚勍感觉体内似乎有根透明的细缕,在牵引他的视线随自己移动,一步
一步向前,修长身姿背对着光,忽然看不清脸容。
他的临近,令奚勍下意识退后两步,周围加紧的风速横过二人之间,额前碎发一下被吹得躁
动飞舞。
这个人;要做什么?
奚勍望向地面拖长的身影,猛然想起常在暗夜里游走的可怖鬼魅,害怕得拢紧披风,不敢多
想地转身逃跑,星月之下,银粉色边角在风中飘扬,瑟瑟翻响。
几乎是与此同时,奚勍只觉身后有股巨大压力朝自己袭来,对方动作快若鞭闪,不等她回首
,手腕已被牢牢抓住,强硬中传来剧痛。
“你跑什么……”
褐眸半合;聂玉凡稳稳握住那慌乱挣扎的玉腕,力道大得根本不容动弹;拉近身前,目光透出
一种尖锐的逼问:“怎么……不愿看见我?”
低沉不含温度的嗓音,划破空气,极尽冷诮,而如残枝般疯狂摇曳的心弦,却几乎无法自持
,臂腕带来阵阵强抑的颤抖。
奚勍觉得手腕快要被对方无情握断,目中含泪,吓得根本不敢抬头。之前她还跟祁容手牵着
手,开心地赏花灯,可现在却孑然无助,落入陌生人手上,她忽然之间好害怕,害怕今后会再也
看不到祁容了。
见她连头都不愿抬起,聂玉凡双眼犹如接触到浓度强烈的刺激物,深浓近乎血色,声音更有
种烧伤般的嘶哑:“难道一眼……都不愿意么……”
接着下颔一紧,奚勍的脸被他强硬抬起来,借由月光,终于看清那张细腻若蕴华玉质一样的
面庞,美逸绝伦,无论任何角度望去,都泛闪一层微凉剔透的光泽,如冰似霜。
可当奚勍的目光触上那双已深到辨不出颜色的眸子,心口一下像被刀活活扎破似的,窒息难
喘。因为那是怎样一双眼啊,仿佛眷爱甚深,又仿佛怨恨至极,仿佛燃烧着无边烈火,又仿佛凝
结着塞外寒霜,天与地之隔的极端情绪在眸底交织并融,究竟是怎样的煎熬痛苦,是不是从中忍
受过来后,便只剩扭曲与麻木。
奚勍忽然不知自己怎么了,望向这个人,望入那双眼,一股扎根心底的悲泣,简直要震破肺
腑地大喊出来,可偏偏又受什么阻止,无法宣泄而出。
她腿脚不由软了下,刚好跌近怀中,令对方僵冷的身体徒然紧绷,带来一丝颤抖。
“你……”聂玉凡深皱俊眉,瞧着那淌在眼眶里的晶莹,几乎不确定地问,“你哭了?”
这刻他的声音带出几分柔软,奚勍经过一阵迷茫错绪下,终于回过神。
聂玉凡不说话,仔细盯住挂在眼角的泪珠,曾经被他视为弥足珍贵的宝物,恨不得永生手捧
,不肯遗漏的一滴滴眼泪,现在映在瞳眸里,却变成深处的挣扎跳动,最终,他的眼神仿佛死了
一般,除了冰冷,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的眼泪,不是该由另一个人来替她拂拭吗?
任奚勍从怀里脱离开,聂玉凡冷冷开口:“你同那个人,一起来的?”不若,她又怎会单独
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还记得当年,曾经与他一起在上元节赏过花灯?
对于以往回忆,与眼前女子发生过的一切,聂玉凡都只觉是那样遥不可及了。
奚勍听不明,此时想逃,但又怕被对方抓住,只好声音颤颤道:“你,你是谁……”
心脏蓦然一紧,聂玉凡瞬息间抬头,她娇纤的身姿站在风中宛若孤花一般,完全是副畏怯瑟
抖的模样,他呆怔片刻,偏头小心翼翼地问:“你说什么?”
奚勍瞧对方再次走近,害怕又像刚才那样对待自己,退后摇头:“我,我不认识你,根本不
认识!你别过来,别……”
话到一半,对方已经冲上来,奚勍惊喊一声,双手捂紧眼睛。
聂玉凡迅速扳住她的身体,瞪大眼,难以置信地拨开那双手,仔仔细细审视清楚。
不,是她,至死不忘,闭眼都可描绘出的容颜,怎么会不是她?
“小,勍。”
许久,终于叫出那个令他痛彻心扉的名字。
然而奚勍毫无反应,哭泣不止,嘴里更一直念着:“我不是……我要容,我要容……”
聂玉凡听到这句,体内流动的血脉刹时静止,几乎又死过一次。
“你不是?”目光盯紧,思绪正像拍向礁石的无数浪花,纷扬在脑海里,下一刻他想起什么
,试探地吐出两个字,“沐娴?”
这回奚勍才有反应地抬头,纳罕他怎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聂玉凡呼吸有些紊乱,此刻眼神里正流动出不愿去接受某种事实的惊恐,面对她,一字一句
,异常清晰道:“我是,玉凡。”
“玉凡……”奚勍嘴中喃喃,可惜毫无印象。
聂玉凡呆然而立,看着她的反应,忽然之间,想明了一切。
她不是靳沐娴,真正的小娴又岂会不知自己的名字?而眼前人,依然是她,依然是那缕来自
异世的孤魄,只不过现在,忘记了所有。
当初在皇宫,祁容说她已经小产,难道是从那个时候……
想此,聂玉凡双手从肩上倏然松落,踉跄退后,眼神正空洞无神地望着奚勍。
原来……原来她并没有摒弃自己,没有欺骗自己,她只是忘了,忘记与自己的情,忘记曾经
对自己许下的誓言。
可回想他们在园内牵手的情景,以及刚刚她所念的名字,聂玉凡只觉胸口钝痛如绞,那一刻
眼底透出的光芒竟是那么脆弱无力,掺杂一丝酒后清醒的惨痛,在月照下,眸心尽处闪烁着支离
破碎的光影。
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彻底明白!牵绊甚深!
祁容,你果然有好手腕啊,重新给她一个身份,想要永远留在身边吗?
然而自己,却陷入这样一场骗局里!
奚勍看着他半弯身,整个人仿佛失控的癫狂而笑,声音怆然,含有无比讽嘲,无比绝望,几
乎难以停止,一直笑到咳出血来,那唇边鲜红在夜幕衬托下,惊心怵目。
“忘记……我。”
聂玉凡单手捂嘴,此刻真气大乱,又吐出一口血,而映入奚勍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丝被唤
醒的柔动,朝她道:“还要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要记得……浦秀街,韵阑坊。”
奚勍完全听不懂,看向那指缝间流溢出的鲜红,原本的惊恐已转为慌张,忽然道:“你知道
娴儿,也知道容!”
聂玉凡皱起眉,有些不太适应这番语调,听她又道:“一起,等容来!”
说完这句,清眸里闪出一种安心的明亮,聂玉凡深深看后,反而咬紧唇,更加痛苦地呛咳出
血来——
“我会……一直等你的。”
他缓慢直起身,声音虽然干哑颤抖,却隐藏了某种复杂沉重的情感,埋入奚勍心田深处:“
记得……京城浦秀街,韵阑坊,不要告诉任何人。”
似乎真怕她忘记,聂玉凡不断重复好几次,看向披风下那双白皙莹滑的素手,舍不得地,想
再去轻轻触碰一下,然而敏锐的精光从眸中转瞬即逝,他瞄眼前方,最后冲奚勍嘱咐道:“一定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会……等你……”直到醒来的那一天。
明月照湖,风声在耳畔飒飒,奚勍只觉眨眼瞬间,那抹飘逸紫色便像幻影一样随风消逝了。
接着,她听到身后传来熟悉而焦急的呼唤声,立即回首——
“容!”
一串晶莹泪花在空中飞洒,当奚勍看到临近的清长身影,几乎什么也不想、不顾地,飞快扑
进那泛有清香的温暖怀抱中,好比千年重逢,紧紧抱住,再不撒手。
“娴儿……”她扑入怀里的刹那,祁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之前怎样的拼命寻找都已
抛之脑后,一阵抱紧温暖,便将她浑身上下细细打量一遍,当目光落在含泪盈盈的小脸上,顿时
心疼地柔抚亲吻,“娴儿别怕,别怕了,朕在你身边。”
奚勍双手被他攥得热暖,即有些疲倦地,将脸颊贴在胸口上不动。
祁容感受到,于是将她整个人抱起,朝池晔他们道:“快把马车备过来。”
祁容一边走,一边仍不放心地问:“娴儿,刚才一个人,有没有发生什么?”
奚勍瞳孔微一扩张,正欲开口,但想起对方最后那句循绕不散的话,心头莫名揪紧,沉默半
晌,竟真的没有说出来,而她低着头,没让祁容察觉到脸上的神色变化。
途中走到一半,祁容脚步微顿,蓦然转首,只见湖面潋滟,皎月静好,刚才那种芒刺在背的
感觉,似乎只是自己一时错觉。
他抱着奚勍的身影被月光打照,环耀出淡银色光晕,恍若仙人履步,渐渺渐远。
聂玉凡隐在树后,露出半边俊逸脸容,深敛眸色如漆浓,夹杂凄楚仇恨,当戳在那背影上,
竟有霎时明耀,久久不移。
“少帅!”不一会儿,几道人影汇集过来。
做出一个手势,他们立即静候不语,而聂玉凡仍目不转睛盯着那个方向,唇边勾起的冷弧,
犹如绝画上最幽怨韵长的一笔——
兰玖容,到了今时今日,我又岂会让你继续称心如意?
********
奚勍回宫后,晚上连受噩梦侵扰,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梦到什么,只是不停哭嚷,每次醒来都
发现被祁容裹在怀里,直至晨光熹微,才终于踏实睡去。
不过也仅有那一夜,之后的日子里她过得风平浪静,甚至可说甜蜜,与祁容之间未再发生争
执,自己也逐渐习惯宫中的生活,而这段日子祁容与她翻云覆雨,几乎永不知足地去霸占、索要
着,无数夜里的亲密相拥,让奚勍一次次感受熟悉,身心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当初在上元节与
某人相遇的情景,也渐渐从脑海中淡忘。
春暖花开的时节,碧波粼粼,鸳鸯成群,流水桃花,涟漪无尽,一派生机勃勃的美丽景象。
奚勍手执透薄绣雪梅的团扇,半遮皎丽素容,躺在软塌上不知不觉寐着了。一会儿水晶帘叮
咚晃响,祁容身着白底银纹的常服,衬得清绝华贵,倚塌凝望。
奚勍醒时,正对上那温柔专注的眼神,宛若香瓣满落的桃花潭,暖醉醺人。
“娴儿,今日天气正好,朕带你去游湖。”祁容笑着把团扇挪开。
若换以前,奚勍肯定兴奋不已,可现在却压根提不起兴趣,懒懒翻动下身子,细睫微盖:“
不……”
祁容见她困意尚浓,不再言语。随即想起来,近来奚勍总是慵懒不愿走动,似乎怎么也睡不
够的样子,忽然心头一悸,语气有些激动地问:“娴儿,朕记得昨日,你说想吃梅干对不对?”
奚勍刚一点头,就瞧祁容也不知在欣喜什么,忙令弄秋去传太医过来。
不久太医匆匆赶到,隔帘替奚勍把完脉,祁容已经急得提前开口:“怎么样?”
☆、鹣鲽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这是有喜了!”太医立即躬身行礼;脸上堆满笑容。
祁容先是一愣;紧接眼底有压不住的欣喜若狂,声音发颤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微臣怎该欺瞒皇上;娘娘确实有了身孕;脉象平稳,胎气安足,还请皇上放心。”太医禀道
。
此言一出;弄秋马上带领周围宫女纷纷拜地,惊喜万分道:“皇上大喜!皇后娘娘大喜!”
祁容双眸深闭;一股强烈的愉悦幸福正如洪水般充盈全身,竟缓和许久;才朝太医道:“现在
皇后既有身孕,更需慎重调养,这段期间朕就交给你,如果出了半分差池,朕便唯你是问!”
“是、是……微臣谨遵圣命!”
祁容转首侧坐,掀帘望入躺在榻上的佳人,表情瞬刻温柔似水,唤道:“娴儿……”
奚勍还困得有些迷糊,抬头看向那焕着眩华光辉的眼神,宛若月下缈罩的一片隔岸花,摇曳
幽香,温暖静谧,更使人陷入梦境似的恍惚。
“娴儿,还记得上回你在玉女湖,许下的心愿吗?”祁容将她轻揽入怀,仿佛那是不堪一折
的娇贵花枝,是千年难求的珍稀鲛泪,脸上笑容,溢着笔墨难绘的美丽神韵。
牵引她的手,缓慢覆在平坦的小腹上,祁容目光缱绻荡漾,千丝万缕的柔情洒入清眸中,与
她对视,声音是因激动带出的温哑:“孩子……娴儿现在,有了与朕的孩子……”
奚勍眸光一晃,惊色开始从玉容上晕开,呆呆看向双手共覆的位置,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生
命,是彼此最亲密深刻的融合,一时竟有种感觉,好像失而复得。
在祁容温柔注视下,奚勍展颜而笑,用手敲了敲小腹,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
“娴儿,别……”祁容一见这动作可就慌了,赶紧握住双手,让她老实呆着,“以后不准再
这样乱动乱闹,否则会伤了胎气,听到没有?”
瞧着他格外认真的眼神,奚勍只好敛去笑容,乖乖点头。
祁容吻下双唇,哄道:“这段日子娴儿多忍耐些,朕会让弄秋她们仔细伺候,还有平时……
”偏过头,雪白面颊贴上她的脸,蝶恋花一般深眷绵延的情感蔓延彼此,祁容极为幸福道,“朕
一定会多来陪你……”
皇后有孕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意识到风向有了变化,妃嫔们都准备各种补品礼物送来,整
整一下午,倾鸾宫变得热闹非凡,弄秋一干人在前殿忙得焦头烂额,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而
奚勍却在祁容的陪伴下安静熟睡,至于那些礼物之后也从没在她眼前出现过,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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