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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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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乱碰。
鞋子被脱去,奚勍心中悸紧,抿动唇:“玉凡,我自己来吧。”
“左腿吗?”聂玉凡抬头与她目光接触,其中绽放的柔和与担忧,如水一般流泻入眼。
奚勍瞧他坚持,最后有些无奈地应道:“嗯……”
聂玉凡一点点把裙子往上卷,当露出那优美纤长的小腿,脸上绷紧的线条都柔缓许多,冰肌
若脂,玉洁剔透,因此上面的两个血色小孔,显得格外清晰。
“没毒的。”对方检查的仔细,奚勍笑他小题大做,“这点伤,真的无碍。”
“那么当时……你在想些什么?连一条普通的蛇都能伤着你。”聂玉凡忽然一语问到重点。
奚勍怔然。蛇要伤的人是润儿,或许只要她轻轻一挥手,就能解除一切危险,可当时也不怎
的,她眼中所注意到的不是蛇,而是对方瘦瘦小小的身影,几乎出于一种本能反应,让她以自己
的身体来保护对方。
奚勍默不作声,聂玉凡则小心翼翼为她上药,稍后,头也不抬道:“是不是润儿的存在,让
你想起什么,又或者,替代成了谁呢?”
这句话简直像利刺一样,毫无预兆地戳进胸口,奚勍身体禁不住一震。
“别动。”聂玉凡的注意力却集中在腿上的伤,神情专注,似乎早忘记刚才都说了什么。
等上完药,聂玉凡才坐在床边看着奚勍,想要看清那张玉容,伸手捋过耳侧长发,并顺着发
丝流滑到腰际。
“小勍。”他启唇轻轻唤着,声音飘出别人从未感受过的温柔,“你喜欢这里吗?”眸底氤
氲起一层深色雾气,浓迷而压隐,仿佛伸手一触就会褪散,可偏偏又难以触近,反而将人缠绕其
中。
奚勍有些神迷,对视回答:“喜欢。”
“可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笑?”他紧接着问,声音转成低沉,眸色也越发深黯。
奚勍被那呼出的气息逼得窒息下,忽然把脸一偏,结果,反倒扑哧笑出来。
这回换聂玉凡愣住,疑惑。
“聂玉凡,你平时不笑就算了,干嘛还要扯上我。现在、刚才,我不是都在笑吗。”奚勍捂
嘴,斜眼睨他。
聂玉凡被这么一闹,神情略显不自在,低头道:“我不是指这个。”
奚勍微微一怔,既然不是指表面,那就是指心里了。下瞬覆上他的手,含笑而肯定道:“当
然是真的。”
目前他们所居住的这个小镇,位于天朝与邬国的交界处,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镇子虽然
不大,但人口流动较多,有来自各处的客旅商贩,所以街市上总显得十分热闹。
五年前他们来到这里,所需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同时奚勍也发现,聂玉凡身上最不缺的就是
钱,不久还在镇上开了丝绸庄给她经营,至于钱的来源,他不说,奚勍也不问。
而彼此既然住在一起,未免外面闲言碎语,他们便伪装成夫妻,住在西院分房而睡。
其实这些事,都是聂玉凡主动提出,奚勍随着他的意答应,日子一直过得平平淡淡,后来住
进润儿,宅子才开始热闹起来。
此时她的一言一语都如细细夹暖的风,吹进心田,聂玉凡不禁反扣住那只手。
奚勍任他握着,随即叹气:“不过你这次出行一个月,确实久了点,而且只让逵叔跟随,别
说是成源跟莹怜了,我都有些不放心。”
奚勍知道他私下有自己的事,平时都是通过飞鸽跟对方联络,五年里一共出行过三次,前两
次都不超半个月,可这回,却足足一个月。
听到奚勍这样说,聂玉凡双瞳里忽然迸发出异样的光彩,就仿佛宝石脱离开尘埃,受到洗涤
,攥紧她的手在掌心中摩挲,可声音依然是刻意压抑出的沉稳:“下次,不会了。”
奚勍笑起来,眼光一直瞩目在他唇角浅扬的弧线上。窗外刮进小风,吹得肌肤又暖又痒。
你在这里,所以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出事。
聂玉凡低头,在心底这样告诉着她。
☆、花火
晚上;奚勍与聂玉凡一起用膳,莹怜从旁伺候,屋外不时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润儿已经用
完饭,这会儿正跟成源在院子里玩,莫逵双手环胸,站在树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西院里种的花多;从春天开始就满园飘香;沁人心脾;润儿常喜欢拉着莹怜他们在这儿做游戏
。至于聂玉凡,只要奚勍没觉不便,他就不管,掺和不到一块就回自己房间,里面有多阁室,隔
帐垂幔,外面的嬉闹声完全传不进来,而他的房门前,只种着一株白梅树。
奚勍听屋外玩得热闹,不时透窗望去,嘴角缀起浅笑,就像白色梨花飘卷在云朵下,淡淡的
温软与恬静。
聂玉凡注视;不动声色地夹了鲜菜到她碗里;之后又闷不吭声地低头吃饭。
很快,一双红箸也伸到碗沿,他抬眼对上奚勍冰澈含笑的眼,如饮甘露一般,让人清醒后,
又欲醉其中。
“你也多吃些。”奚勍同样夹菜到他碗中,关切道。
聂玉凡半垂浓睫;眼神里有轻柔的波动。
二人每次用膳时都极其沉默,偶尔小聊几句;再互替对方夹菜。一旁的莹怜看在眼里,表面
不显;心里却是愁极,他们这样都保持五年了,怎么一点进度也没有!虽说是伪夫妻,但聂玉凡
对奚勍的心意她可是心如明镜,或许从当年朔王攻城那夜,她就已经看清看明了,所以才放开去
接受另一份情感。现在成源待她可说无微不至,小两口过得十分甜蜜。莹怜希望他们能跟自己一
样幸福。
莹怜清下嗓子,忽然笑着开口:“夫人,公子这次回来的巧,后日就是烟火节,咱们一起去
吧?”
每年四月初十,镇上人们会以放烟花的形式来喜迎春天,晚上主街连接河边巷道,灯火通天
,夜市人盛,吃的玩的应有尽有,可谓热闹非凡。
但这种热闹奚勍从来不凑,连过新年也是一直呆在宅子里。聂玉凡更别提,基本用完膳就直
接回房,偶尔见他跟莫逵一起,也不知在商讨些什么。
莹怜故意扯着嗓子问,目光往窗外瞄去。果然,润儿从院内跑到窗边,满脸兴奋地问:“咦
,夫人也跟我们一起去吗?”润儿知道奚勍喜欢清静,所以像这种热闹节庆从来没硬缠着她去,
结果刚才一时听差,以为这次不同以往。
奚勍被问愣住,莹怜赶紧顺他话道:“是呀夫人,跟我们一起去吧。李嫂的病现在养得差不
多,这回也答应陪润儿去呢。如果夫人也来,润儿他得多高兴。”
奚勍听完,瞧见润儿扒在窗边,正用一双充满期盼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一时心里微动,实在
不忍他失望,点点头。
莹怜暗自心喜,既然奚勍同意,边上那位也就差不多了,开始朝润儿身旁的成源挤眉弄眼。
成源傻愣看着,半晌才会意,却是开口结巴:“夫、夫人去的话……那公子,要不也,也一
起……”最后意思可算表达出来,然而他刚抬头,就遭莹怜一记白眼:又不是让你杀鸡,紧张什
么!
聂玉凡瞧向奚勍,彼此目光触碰,似乎都有诉不出的沉重汇聚一起,形成无尽长河。聂玉凡
不咸不淡抛下句:“那就去吧。”,便低头继续吃饭。
莹怜险些高兴得叫出来,而润儿像只小兔子在外面欢快蹦跶。如今他们都同意,到时候,便
见机行事好了。
********
四月初十,小镇上人流如织,车马缓簇。不少人围聚在桥边河畔放烟花,各色各样,绚烂夺
目,比谁放的高,放的响,整个夜空一下子被装扮得华彩斑斓,亮辉不断,恍若白昼。
奚勍站在桥央,眼前一条延绵小河倒映天倒映两畔,仿佛撒入无数染料所形成的色彩缤纷,
看得人目眩神迷,竟有种天地颠倒的错觉。
润儿被李嫂牵着手,和莹怜成源他们并排站在奚勍右边,此时全被天上的烟花吸引,仰首而
望。只有莫逵跟在聂玉凡身后,不时警惕着流动人群。
聂玉凡微微侧头,身旁人的目光正随河水流淌而视向天际,眼神里透出与世相反的清冷与寂
静,一片斑斓光影中,那张绝色丽颜仿佛被雾遮的冰月,总有淡淡不褪的哀伤,所有情绪并没沉
浸在那盛放一瞬的绚烂中,而是陷入烟火绽败后所剩的一片凄凉里。
可现在的她,仍同当年一样,美得让他难以移目,总要借着灯火明灭间,悄悄将她窥视。一
直到那清眸投视过来,才垂首黯然。
“夫人,过桥右拐的那条街,全是小吃呢。”莹怜开始向奚勍介绍地方。
奚勍点头,而润儿收到莹怜眼神示意,忽然道:“夫人,我要跟娘亲去西街卖竹篮。”
以润儿的年龄,不久就该去私塾读书了,奚勍知道李嫂不愿事事依靠他们,今日过节,很多
人都出来摆摊做生意,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奚勍没阻止,听润儿笑着道:“竹蓝放在马车里,我去跟娘亲取!”
没等他们走几步,莹怜突然斜眼瞥向聂玉凡身旁的莫逵:“逵叔,您怎没跟去呀?”
“我去做什么。”莫逵冷着脸道。
莹怜一副诧异模样:“今儿个人多,龙蛇混杂的,万一李嫂他们受人欺负,边上总得有人护
着啊。”
“你们怎不去。”莫逵的声音沉稳有力。
“我们?”莹怜才反应过来他是指成源,随即脸一红,羞答答勾起对方的手,“这会儿烟花
放的美,我俩还说再沿河边看看呢……”
莫逵听完,脸色一阵铁青。
莹怜瞅他不动,佯作急道:“而且李嫂身体不好,中途晕倒怎么办?润儿这么小也抗不住啊
。”
莫逵把视线转向聂玉凡,装听不见。
莹怜却不给机会,上前笑道:“公子一定会好好保护夫人的,这点你就不用担心啦。”
“我不是……”莫逵来不及开口,莹怜已经催道,“哎呀快走,快走,一会儿该追不上李嫂
他们了。”然后就和成源推着对方下桥了。
奚勍与聂玉凡怔怔站在原处,二人一对视,竟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随即,聂玉凡目光斜滑向她素洁如雪的衣肩角上,默一阵,道:“觉得无趣,就回去吧。”
奚勍愕然看着他转身:“你不去吗?”
聂玉凡脚下一顿。
“刚才莹怜说的那个地方,我倒想去看看。”奚勍的唇角浮现笑意,“难得今天出来,走吧
。”
聂玉凡被她扯下袖子,整个人就像变成僵硬木头,但身体却很听话地任由对方拉下桥。
西街卖些杂七杂八的物品,相反东街都是各家摆起小吃摊,两旁热气扑腾,香味四溢,中间
流动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奚勍与聂玉凡被挤其中,每当有人想从他们之间穿行时,奚勍就被那修
长手臂紧紧揽在怀里,霸道似的保护,却也温暖安逸。奚勍抬起头,他俊容上的线条明明绷得很
紧,但光照下,却又散发着异常柔美的亮泽,就如看去僵硬的琴弦,当被手指轻抚而过时,发出
的,其实是动人的音旋。
他手臂一时松落,一时拢紧,奚勍知道若保持那个姿势,他怕自己感到不自在,可又担心别
人会撞伤自己。
太过坚强的人,一旦落入深爱她的人眼中,却希望她能化成世上最娇柔脆弱的珍珠。因为总
想付出更多情感,更多的心疼与爱惜,捧在手心里永远呵护下去。
“真麻烦。”奚勍脚步停下,当吐出三个字,身旁人带出一股碎裂的震颤。
他手臂几乎有些僵麻地垂落,而奚勍恰好牵起那只手:“这样不就好了,也不会走散。”
素白的五指扣紧手背时,聂玉凡忽然发觉自己的心,也在她掌中被握得更紧,紧到一旦离开
,就忘记该怎样跳动。
“你喜欢吃这个?”稍后,聂玉凡看到奚勍手端一个小碗过来,里面装着刚炸出来的小米糕
,看去很是可口。
“也不是。”奚勍不太喜欢甜食,但此刻眼神里却透出淡淡的怀念之情,“这番情景,让我
想起我的家乡。”
聂玉凡一惊,回想她真实身份,柔暖便像无数泡沫挤在眼底,融合成晃荡的波光。
奚勍尝完感觉味道不错,见聂玉凡怔怔看着自己,又用竹签子扎了一块,递他唇边:“你也
尝尝。”
手一伸,那米糕竟跟带有强大压力般,令聂玉凡的身子轻微往后仰去,猛然间,想起她曾经
喂自己喝酸梅汤的情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喝个酸梅汤还磨磨唧唧的?
他禁不住轻笑,马上张开口吃下。
只是如今,我亦不愿,也不会再当你的师兄。
接下来二人又买了好几种小吃,什么豆面糕、麻将馒头、糖油果子,然后找个地方互相换着
吃,在旁人眼中,倒真像对平凡恩爱的夫妻。
逛完东街肚子差不多饱了,遇到中途有表演杂耍的,便停下看一看,走后不忘打赏钱。那时
天上的烟花依然在绚美绽放,也终于为奚勍的笑容添上一层明艳光彩。
因走前莹怜没说时间,二人不知不觉逛了两个多时辰,考虑到对方身边都有人保护,于是逛
完就直接回去了。
到达聂宅,才发现他们其实是最早回来的一对。奚勍无奈笑道:“他们倒是玩的尽兴。”
随即察觉身旁目光,宛若雨下摇曳的花瓣,温柔里却蕴着令人疼痛的忧伤,轻轻落在自己身
上。
奚勍忽然一悸,竟有些不敢去看:“我,先休息了。”
聂玉凡见她急于离开,呼吸都随那转身而慢慢停滞,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患得患失,为什
么?究竟还有什么?压得他身痛,压得生命都在缩减?
聂玉凡猛然抬头,一步并作两步,从后搂住她的身体——
“小勍。我们成亲吧。”
心底的声音,终于从口中发出。
☆、转变
奚勍低头看向环在腰间的手,像是沉重铁锁,禁锢着身体,像是颤动藤蔓,缠绕着心魂,他
地呼吸在触及脖颈一刹,便凝滞。
只等一个答案;不管哪种;却同样达到极癫的程度。
奚勍意外玉凡这个举动,更意外他此刻说出的话,目光扫向地面,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
玉凡,怎么突然……”
“好不好?”聂玉凡却打断贴紧她;叶恋枝头那样害怕分离;“五年了……我已经,不想再等
。”
听到这个数字;奚勍心底恍若被掀起一层沙,有什么凄凄凉凉的东西飞散出来,想捂也捂不
住。
见她沉默;聂玉凡眼角延长开哀浓的线条,半晌松手,伸向自己的绣纹袖口。
奚勍只觉脖颈幽凉,一条翠色项链贴着肌肤映入眼帘,寂静之中,他的声音亦如流滑雪镜的
沙,细细柔柔:“今天你看了它好久,我就买下了。”
夜市上他们途过一个首饰摊;摊主十分热情地招呼。或许是架上摇晃的翠色太过耀眼,竟使
奚勍驻足许久,聂玉凡看在眼里,趁她稍后不注意,又折回买下。
扳过纤躯;他眸中光绪碎闪,像夜幕绽放的烟花不可忽视;瞳仁里永远只倒映那张容颜。
“小勍……答应我……”聂玉凡握紧素手。犹记当年,她告知自己成亲的消息后转身离开,
心中充满悲伤与悔恨,让他在星夜下疯魔一般寻找,而这刻,终于找到,所以怎么舍得放手,怎
么能够放手?
只是时间经过太久,久到彼此的脸容都充满疲惫不堪,对视的目光都碰触出干涩的痛。奚勍
听他声音根本不复平时,如同将遍体鳞伤的心呈现眼前,几乎是在苦苦哀求。
他真的等了自己太久,并不仅仅是五年,可自己却一直在努力忘记不堪回首的过去,忽视时
间对某些人来讲,竟是个如此折磨人的东西。
奚勍感觉周身渐渐被股紧张的气氛包围,在那无声而又深情的注视下,开始缓缓低头,下瞬
唇中逸出一个字,冰珠坠潭,极为清晰地荡响在他胸臆间:“好。”
聂玉凡瞳孔蓦然紧缩,浑身似正承受岩浆吞噬一般的灼烈。
好……她刚刚说好……脑海里,回音不断。整个人都在晕眩。
接着奚勍被搂入怀中,剧烈心跳令她震撼,猛然抬头,对上那双惊喜若狂的眼,破开重重乌
云,一片清明澄亮堪比星辰,直照心底,
“玉凡……”他眉眼间暖色如煦,熏人欲醉,沐身春阳的感觉,让奚勍眸底不禁流动出深深
的怀念之情,展颜莞尔。
聂玉凡看痴,心痴也爱痴,捧起晶莹的脸,再也无法忍受地吻下去。而与此同时,房门突然
被推开——
“咦,公子你们已经回来了。”中途莹怜恰好碰见润儿他们,双方便有说有笑地回到宅院。
此刻见二人站在原地,一个捋发淡笑,一个侧身低头,气氛,竟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莹怜一脸狐疑,而莫逵向来警觉,上来便问:“怎么回事?”
聂玉凡身子僵紧,白净润泽的俊容上正闷着尴尬薄红,抑声道:“没什么。”后又补充句,
“你们今天,真是可以!”
众人微愣,总觉他像在生气,一时俱不敢吭声。
“我回房了。”聂玉凡丢下句便迈步,就跟急着逃离似的,当看向身旁奚勍,褐眸里却如揉
进团暖雾,眉梢都泛喜。
“早点休息……”他声音低低拂过耳畔,透出让人无法忘怀的温柔与体贴,眸子含笑,被喜
极的光绪点缀,竟格外溺人。
“嗯……”奚勍轻应。
聂玉凡有些看不够,可想到众人在此,不得已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
第二日清晨,奚勍从楼阁下来,院内鸟儿欢啼,枝翠花香,树叶随风婆娑作响,清幽而宁谧
。
前方不远,有人穿一袭紫衣,好似树下光影交织出的幻影,发上缎带轻轻飘扬,勾起灵逸弧
线。转过头时,绵长的睫牵动额前几缕发丝,一扇一颤,上方一束光华流泻入眼,漫天星辰般地
璀璨闪烁。
瞧见奚勍出来,那张美逸之容展开笑意,隙阳下竟浅熠光辉,似乎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如今时隔多年,终于回来。
奚勍看得愣住,迎面拂来的春风此刻太暖,竟吹得眼角微润。
“小勍。”像等候许久,聂玉凡立即上前,俊容每处地方无不洋溢着欢喜,但凝视眼中又笼
罩起莫名紧张,颤唇吐字,“昨晚……昨晚说的,是真的吗?”
他声音干哑,仿佛一夜未眠,一直伫在这里等待确认。
奚勍感觉那双手抖得有些厉害,好像推开就会变成碎片。不禁轻逸:“傻瓜。”
聂玉凡一愣,见她垂首含笑,阳光淡淡洒在清丽珠颜上,嫣妆已绘,花辰月夕。
今生,从未如此欣喜!聂玉凡若狂般紧紧搂住她,温热的气息随即染来,春风不及,引得半
空飞舞的花瓣,在周围眷恋扑袭。
忽然奚勍目光一凛,瞥见正站在院门外的莫逵,一贯冷冷的眼,此时看着她,竟是聚集肃寒
之气!
奚勍神经马上绷紧,待聂玉凡反应过来,转头望向门外。
莫逵视线一移,见他惜若珍宝地搂着佳人,无半分动摇之态,最后十指收拢,忍怒而去。
“逵叔他……”奚勍察觉不对劲。其实打从见面开始,她就知道莫逵不喜欢自己,平时都是
不理不睬的态度,但从未像今日这样,眼里暴露出的,寒气、敌意、甚至是杀息!
“没什么。”聂玉凡却微笑用下颚抵着香柔发丝,似乎只要能这样拥有她,被全世界人遗弃
也不在乎,“昨夜我跟他说了我们的事。”
“因为我的身份?”奚勍敏感地问。怕天朝皇后的身份带给他危险?可又想不通,他们只是
决定真正在一起,根本不会给现在的生活带来太大改变,为何他对自己的态度,却是如此剧变?
“没有。小勍……别乱想了。”聂玉凡脸上浮现如释重负般的幸福。已经没有什么,比她来
得更可贵,更重要了。
因在外人眼中他们本就是夫妻,所以成亲的事不宜大张旗鼓。聂玉凡虽然喜不自胜,但思前
顾后,还是决定给奚勍一段缓和时间,毕竟成亲,就意味着彼此关系更加亲密。而奚勍的心……
他是知道的,这句话不提,或许他们会永远保持这个样子下去……可是,他已经受不了。这么些
年,情感一直处于小心翼翼的压抑中,日复一日,却愈发接近崩溃,他开始恐惧这种毫无尽头的
等待。当初所谓的一起,其实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他愿放弃某些东西,试着变回原来的自己。久
而久之,他相信,有什么……一定能够改变。
日子订在下月初八,到时由成源和莹怜他们在西院主持,其实只是个形式,但还需行。之后
聂玉凡决定带奚勍前往邬国见一个人,奚勍知道,对方应该就是那个在背后支持玉凡的人,如今
肯带她去,说明玉凡的心已经渐渐敞开。
三日后,秋莲从明城赶到聂宅。一般每隔两三个月,她就会来一趟看看奚勍,交待些门中的
事。近几年,奚勍只求平静,夜殇门大部分事务都交给她管理,况且还有玉凡撑着,对此很是放
心。
“秋莲,这次你来,不如留到下月再走吧。”奚勍与她在西院阁厅坐着,身旁站着玉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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