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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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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回帐去,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我也是,不过——”侧头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再看看前方灯火通明的营帐,却是轻轻抽离,笑道:“你我皆是男子身份,如此亲密只怕会惹人怀疑,你都不知道,徐诺已经跑来质问过我了。”
楚略错愕道:“他质问你什么?”
君浣溪一本正经道:“他害怕他一向敬仰的楚大侠,实为龙阳之癖。”
楚略朗声大笑:“陛下说得对,徐诺这性子,还是毛躁了些,对了,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徐诺还说,让自己去当说客,劝他娶那泠月公主,与月昭缔结同盟,借兵复国。
说客,最佳说客。
“他……没说什么了……”
君浣溪咬了下唇,岔开话题道:“都过了这样久了,你还是不肯对他改口吗?”
楚略本是与她并肩而行,闻言却是停下脚步,负手而立,叹息道:“浣溪,我其实……对于现在的身份,并不太适应,也不太想做这个太子,等到战事结束,我们就离开吧。”
“你……”
君浣溪讶然瞪向他,心中说不出是何感受。
自己一心等待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可是为什么真的从他口中说出来,自己却感觉不到太多的欣喜呢?相反,却是心思沉重,惶然不安。
难道是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人也被他同化了,那该死的使命感与责任心也一并过继过来了?
她不过是个穿越而来的人,什么朝代更替,什么国家兴亡,跟她有什么关系,只要能与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便抵过世间一切,不是吗?
怔仲间,一名军士匆匆过来,走到楚略跟前,俯首行礼。
“殿下,有紧急军务,陛下请你去主帐,升帐议事。”
“知道了,我随即就来。”
楚略待那人走远,回头朝君浣溪抱歉笑笑:“对不起,浣溪,我今晚不能陪你了。”
君浣溪理解点头:“没关系,你去吧。”
“我派人送你回帐去,可好?”
见他作势欲唤,当即阻止道:“不必,你不用管我,我慢慢走回去就好。”
自己原该料到,这偷得浮生半日闲,对他而言,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是如此,以后登基称帝,便更是如此。
登基……称帝……
心中骤然一沉,这个日子,想必不会太远了吧。
……
楚略,又是一夜未归。
次日一早,君浣溪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刚掀开帐帘,一道人影旋风般冲了过来。
睡眠不佳,自然精神不济,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推倒在地,那人双手一捞,将她稳稳固定在臂弯。
君浣溪吃了一惊,待看清来人面容,不由低叫:“临风,你做什么?”
卫临风一言不发,推她进得帐去。
“浣溪,骥东又生暴动,随州恐怕有变,我要提前出发了!”
君浣溪急道:“那大殿下怎么办?”
卫临风道:“我还是会带他一起走,我已经计划好了,到了骥东郡界内,先将他安顿在我卫府的属地,等随州平定,再去接他。”
君浣溪放下心来,点头道:“那好,楚略调拨了人马随行,你们一路小心。”
“浣溪——”卫临风眼光放柔,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最近,他待你好不好?”
君浣溪愕然,本能点头:“他待我,很好的。”
卫临风眉头紧拧,似有不甘:“再好,有我对你好吗?”
“临风,你……”
“我心里有了你,便再也容不下别人,我巴不得将你捧在手心里,我母亲也是极为喜爱你,除了不能让你当上皇后,其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有你,没有别人,我敢说,你若是嫁给我,会比现在好上一百倍!”
“我知道,我都知道……”
时光流逝,岁月不再,命运不可以扭转,选择也不可能重来。
而且,就算是重新再来一次,自己的心,也终究遗落在那个沉稳内敛的男子身上。
卫临风轻叹一声,道:“我今日一早过来,除了来向你辞行,更重要的,我想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
“临风,你别说了,放手吧。”
“我不放,此去随州,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我这次若是放了,真不知下次……”卫临风身躯轻颤,激动低叫,“浣溪,你听着,联姻与政治向来是互通的,这一点我比你清楚,泠月公主这回亲自前来,阿略是决计逃不掉的,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这个,我绝不容许!”
君浣溪声音哽咽道:“用不着你说,我都知道,但是他在尽力抗争,我……信他。”
卫临风怒道:“你这个笨蛋,你这是自欺欺人!”
君浣溪含泪一笑:“只有你,总是骂我笨蛋,我这个固执的笨蛋,怎么值得你如此相待?临风,事已至此,放手吧……”
“现在还不晚,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带你走!我折返回来,就是为了带你走——”卫临风手间越握越紧,面上怒意渐渐散去,声音颤抖,变为苦涩与哀求,“浣溪,请你,跟我走吧!”
君浣溪忍痛,轻轻摇头,清晰言道:“临风,我不走,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留在他身边。”
卫临风面色微变:“你!你心里,就只容得下一个他么?”
“对不起,临风,你是最懂我的人,你应该明白,我对你,其实……”
“别说!现在,不要再说——”卫临风松手后退,脸上是一副受伤的表情,“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临风……”
“这个给你。”
金光一闪,却是他伸手入怀,从中取了只镯子出来,捧到她面前。
光华流转,色泽绚烂,入眼极为眼熟,正是卫府祖传的那只错彩金镯!
“我不能收……”
“你能!”
卫临风面色一整,双手突然用力,那炫目的金色被他硬生生掰成两半!
君浣溪惊叫:“临风!”
卫临风一步过来,将其中一截放在她的手上,俊脸上神情肃穆而决绝,不容抗拒。
“现在我没法说服你,我会等着,一直等着,哪一日你若是想通了,就带着这一半镯子来找我,你自己不来,差人到来也行,只要你一句话,金镯子一合之时,就是倾我卫临风所有,也会义无返顾,带你离开。”
君浣溪呆呆望着他,泪流满面:“临风,你何苦如此,何苦!”
祖传的金镯,他以这样的方式,又一次给了自己,说自己傻,他又何尝不是!
泪眼中,那道挺拔的青色身影一如初见时,潇洒转身,大步而去。
“我只想,给你……幸福。”
卷三 水月镜花 第三十八章 帝星更替
卫临风携宇文明瑞走后,又是数日过去。
接下来的这段时日,天子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起初无寿还时常来请她前往看诊,到了后来,再也不来了。
而自己定日定时的问诊,不知是出于何意,每回近到帐外,大都被挡回,或是支去军医帐中。
但凡天子清醒的时候,却是更加勤勉辛劳,趁着天降大雪,战役稍歇之际,不论晨昏,必然在主帐中召见楚略于一干臣子,商议军情,谈论政事,制定政策,而更多的时候,却是单独跟楚略在一起,往往一谈就是好几个时辰。
看得出来,天子是在于时间赛跑,力争在生命的尽头,将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的从政经验,以及那帝王心术,君臣之道,尽可能多地传给初为太子的楚略,使之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
起初,自己极力前往劝阻,到了最后,却是不得不放弃。
天子宇文敬,不仅是一位重病垂危的父亲,更是一代帝王,他的病症,已经是神仙难救,回天乏术,此时的心愿,除了尽力满足,还能如何呢?
对于众人的担忧,过来找她劝说天子保重龙体,都是只言片语打发回去。
只对于徐诺来询问,这才轻声一句“陛下怡然自乐,这是最后的时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且随他去吧。”
终于这一日,天色阴暗,乌鸦低鸣。候在主帐外,也不知站了多久,才听得里面一声唤。
“陛下宣太医署浣溪觐见。”
“臣遵旨。”
君浣溪疾步进帐,与楚略并排跪坐在帝寝前,仍是恪守职责,为他号脉检查。
宇文敬脸上有着怪异的潮红,闷喘连连,脉息时断时续。
那一只枯槁的手掌,原本软弱无力,似是感觉到她的气息,突然一翻,反手将她的手腕抓住,用力抓紧。
“浣……浣溪……”
君浣溪勉强控制心神,平声道:“陛下,臣在。”
宇文敬重重咳嗽了两声之后,喘息道:“朕……没法兼顾……对你不住……你……不要怪朕……”
君浣溪心头一颤,腾出一只手来,为他轻揉背脊顺气,低声道:“陛下的苦心,臣明白。”
宇文敬面露欣慰,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放松了力道:“你可知道,朕这些年来最开心的时光,却是在云川山中的茅屋,每日看着你们两人相互爱慕,又相互猜疑,哈哈……”
君浣溪心头一酸,点头道:“陛下,等你好一点,臣就带你回云川去,还是住茅屋,还要去爬山。“
“爬山……”宇文敬面上无限向往,只苦笑道:“可惜,朕已经站不起来了……”
“没事,让楚略背你上山去——”君浣溪说完,一拉身边沉默之人,急声道“快答应陛下,快啊!”
楚略咬唇,沉声答允:“是,臣背陛下上山。”
宇文敬闻听这一声,面色微微发白,痛苦低喃:“略儿,这个时候,你还是以臣子自居,却仍不肯唤我一声父皇么?”
“臣……”楚略眼中泪光闪现,呜咽出声,“儿……儿臣背您上山去……”
宇文敬轻轻笑了起来,十分满足:“你们都是好孩子,记住,等战事结束,将你母亲的坟迁回宛都去,厚葬在皇陵,就在朕的身边……“
楚略神色哀痛,点头称是。
宇文敬偏了一下头,朝帐帘处努力下嘴,低唤:“吴寿,我想看看……“
“是,陛下。“
吴寿赶紧过去,将帐帘掀起套好,帐中的灯火被那突如其来的冷风一吹,忽闪几下,跳跃不定。
宇文敬不为所动,目光掠过,抬起手来,指着立在帐外等候动静的一干文臣武将道:“他们还算忠心,你往后,要知人善用,相信他们会一直辅佐你,度过危难,将天宇王朝的江山撑下去。”
“是,儿臣自当尽力。”
宇文敬点头,朝吴寿示意,微弱道:“好了,让徐诺、谢逊他们都进来吧。”语气很是慎重,不同寻常。
吴寿会意,高声传道:“陛下诏请徐将军、谢太守、洪都尉进帐议事!”
徐诺、谢逊、洪琛三人鱼贯而入,徐洪二人均是去了铠甲,与谢逊一道身着素衣,头戴白巾,神情肃穆,朝着塌前直直跪拜。
君浣溪明白,此时的所谓进帐议事,实际上却是托付重臣,交代后事。
宇文敬似是低语了几句什么,三人都是俯身叩拜,声音颤栗。
“陛下!臣等无才无德……能力不足以辅佐殿下……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宇文敬面容安详:“爱卿勿要妄自菲薄,这段时日,太子的脾气秉性你们也清楚了,将他托付给诸位,朕也去的安心……”
“陛下。”
“平定乱党……收复河山……”
君浣溪听得满心酸楚,膝行后退,寻了个空隙,默默退出帐去。
立在帐边不远,抬头看着那暮雪沉沉的苍穹,天边仅有的一点晚霞也落了下去,光晕暗淡,终于消失在账前。
冬日的天色,黑暗转瞬即临,不知不觉已经是星辰闪烁。
一路逃亡,后又置身军营,脑子里被众多的事物塞得满满的,好久没有如此时这般,夜观星象了。
而仰望高天顶上的点点星光,犹如蒙尘,时明时暗,是那般不真实,与记忆中的影像,似是差了不少,愈加混乱。
这四方神奇的星宿图,已是大变全无原样。
“君公子懂得观星么?”身后一句轻唤,声线柔媚,软糯宜人。如此嗓音,除了那泠月公主,还会是谁?
自己对她,一直在回避,在退缩,却仍是躲不了这尴尬恼人的见面。上天总是不遂人愿,不是吗?
君浣溪暗自叹气,回过头去,坦然望向来人,恭敬行礼“君浣溪见过公主。”
泠月一身纯白素衫,姿态宁静而优美,比起在军中出现之时,更显出一种别样的风情来。
但见她徐徐行来,衣袖一拂,含笑道:“君公子不必多礼。”
“是。”君浣溪起身,双手拢于袖中,后退一步,与她对面而立。
“泠月对君公子仰慕已久,那日匆匆一眼,未能如愿,今日再见仙颜,真是泠月的福气。”
“公主过奖了。”君浣溪淡淡一句,既是朝周围看去,只见主帐周围均是军士持戟,严阵以待,而她一介异国女客,能在这气氛凝重的军中来去自如,不能不说有着太多的特权。
这特权却是谁人嗦予,是天子宇文敬,还是……楚略?
晚风拂面,说不出的冰凉。
微微掐着掌心,心里亦不知是何种滋味。那只在数步之遥,迎风而立的娇美女子,云鬓高耸,娥眉杏眸,芙蓉面上挂着纯净的笑容,营帐之间的灯火尽数照在她的面上,却是光华夺目,风韵天成。
命定……皇后……
这句箴言一直藏在心中,从未向旁人提及。
泠月,她宿命如此,那么自己呢?
就这样,隔着越来越黑的暮色,木然看着那华衣尊贵的女子,不用说也知道自己此时的面色有多僵硬,努力扯动唇角,却没法勉强自己绽放一个善意的笑容出来。
这是敌人,不是朋友,那该死的善意,见鬼去吧!
“夜风清冷,公主应该回帐了。”
泠月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君公子好像一直在避开我,也不太喜欢我,但不知是何原因呢?可是泠月做错了什么,还请公子如实相告,泠月自当反省改过。”
做错了什么?错就错在,他们看上的是同一个男人!
默然站着,胸口忽冷忽热,只觉得全身僵直,满目哀伤。
“公主多虑了。”
不再勉强自己搭理她,而是转过身去,继续仰望那满天星斗。
“相传南医公子经纶满腹,才智过人,上回在宛都皇宫一见,实在让泠月心折——”泠月见那少年身形不动,悄然无声,微微一笑又道“公子可是从这星象布局中看出了什么吗?或者,让泠月来稍作解释?”
君浣溪心头莫名一颤,冷声道:“不必,我只是随便看看。”说罢,回身欲走。
女子婉转的嗓音清晰传来,生生扯住他迈出的脚步。
“公子可曾听说过四大天神,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四神灵?”
四方神,她也知道?!
君浣溪身姿挺直,浑身绷得发紧,努力保持镇定:“我对神灵之事并不太清楚……”
“四灵之神,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这四灵神子本来诱护天宇,未料中途生变——”泠月眸光微闪,缓缓道来:“不知何故,帝微隐耀,帝子旁落,是以天下大乱,而司守护之职的四灵神中,北方玄武却是脱颖而出,取而代之,顺利上位,光焰直冲天穹……这,就是你所看到的景象。”
从这一番话中,君浣溪猜出个大概,逐渐明白事情的原委,淡然道:“公主昔日不远万里辛苦奔波,随月诏王进宫面圣,所为就是这个缘故吧。”
泠月赞赏颔首:“不错,当日我夜观星象,着实吃惊也很是好奇,实在想看一看,那冲天而起的光焰,却是来自怎样一名男子……”
果然如此!她当日果然是为楚略而来!去天宇皇宫的目的并无其他,只是为了查看她那命定夫君的风采是否与己相衬相配!
君浣溪攥紧了拳,忍住心底翻腾的感觉,冷哼道:“那么,公主对你所看到的,是否满意?”
泠月笑容微愣,似是对于如此直接的问话稍感不安,涩然一笑:“公子……可是对泠月有什么误会,不妨说出来,让泠月也明白自己的过失……”
“公主言重了,在下还有事就此别过。”君浣溪朝她冷然一瞥,拂袖就走。
“君公子!”泠月追上几步,从背后拉住他的衣袖“君公子慢走一步,请听我一言……”
君浣溪并不回头,轻声道:“公主,我确有要事。”
“君公子,我自幼在深宫长大,后来又随父王领兵打仗,或许性情骄纵不明事理,若有得罪之处望公子不要介意。”
“你没有得罪我……”
“不!我看得出来,你对我不喜……”
君浣溪挣脱不得,沉声道:“不喜又如何,我又不是他。”
“不,君公子你听我说——”泠月轻叹一声,低声道:“我也不瞒你,我爱明略殿下,殿下重视之人也就是我泠月重视之人,虽然我不明缘由,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尽心尽力,一定能化解矛盾,皆大欢喜……”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请放手吧。”君浣溪略一侧头,瞥见那灯火映照下的楚楚神情,心中愤然。
收买人心,她已经做得很好了。那徐诺与吴寿,甚至是天子的态度都足以说明这一点。
泠月她却是在一点一点征服他身边之人,逐步朝他进军,企图力擒!不行,绝对不行,自己要全力阻止……想到此处,不由自主地眸色转深,光彩逸出。
两人眼眸对上,泠月低呼一声,猛然松手悠地后退一大步。
“你会催眠术?!”
他竟然知道,而且还是毫不畏惧!君浣溪也是大惊,立时垂眼,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公主若是没事,在下先行告退。”
泠月惊诧不定,站着没动低喃道:“你和瓦儿,你们……”话声未落,不知道看到什么,好、突然眼眸大睁,仰头惊呼“天啊,帝微星!”
君浣溪转身抬头,只见夜空中一道光芒迅速划过,从东向西坠落下去。是流星!
天幕上,一颗闪亮的新星取而代之,悬挂其间,由上自下散发着炫目的光芒。
“陛下……”顾不得那身后呆立之人,也不管利益律法,跌跌撞撞奔回主帐。
宇文敬面露红光,眉目舒展,正在朝着楚略低语,看着他匆忙进来,只安然一笑“浣溪……请你……好好照顾他……”
君浣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陛下……”
宇文敬手指颤抖,从枕下摸出那只装有传国玉玺的木匣,当着所有人的面交到楚略手中,侧头望向帐外,声音越来越低微,几不可闻“略儿……这江山真美啊……现在交给你……你一定要……当一名好好皇帝……”他喘一口气,长长叹息“好皇帝……当心怀天下……多为江山社稷……黎明百姓着想……帝王……不能有私情……”
楚略神情木然,咬住唇一声不吭。
“从此……你的志向……应当是让天下人……都有饭吃……有衣穿……”
宇文敬说得累了,闭眼一阵,复又勉力睁开,气息更加微弱“朕相信……你一定能做……天宇王朝最英明的帝王……”声音渐渐低下去,终于彻底静寂,
君浣溪颤颤上前,探息诊脉,朝众人无声摇头,眼泪簇簇而落。帐内哀声遂起,吴寿强忍悲痛一声高呼,声音响彻天地“皇帝驾崩——”
卷三 水月镜花 第三十九章 胜负难料
夜风呼啸,更深露重,帐里帐外,松脂火把照的四周明如白昼。
天宇王朝承天皇帝宇文敬甍,由豫北都尉洪琛代太尉之职,依制宣布关闭营门,全军戒严。
军营中一片低泣哀号之声,悲痛震天动地。
泪眼朦胧之际,只见中常侍吴寿恪守职责,默然为天子清洗更衣,送玉入口层层包裹,收敛入棺。而后跪拜在地,朝楚略奉上那只国玺木匣。“请皇太子宣皇帝遗诏!”
楚略面上泪痕未干,手指颤抖着缓缓打开木匣,取出平整放在匣中的绢帛来,匣底一方青石玉玺静躺,散发着清幽冷冽的光芒。
绢帛轻展交与洪琛手中,帐内人等齐齐拜倒,听他一字一顿大声念出:“承天皇陛下诏曰‘朕在位数十载,五一百姓却使山河破碎,乱党横行,嘱皇太子宇文明略即日即皇帝位,旧制从简,群臣辅之,光复天宇,强国富民’。”
诏书念完,帐内之人朝着榻上失身尽数叩拜,齐声恸哭。哭过之后,吴寿首先立起,朝楚略拜倒,双手奉上传国玉玺,口中高呼:“万岁!”
其余臣子亦随之跪拜高呼:“万岁——”
帐外众人齐呼:“万岁——”“万岁——”“万岁——”“万岁——”声音次第传将出去,哭声渐歇,取而代之的是希望,是振奋。至此,新帝御极登位。
依照先皇遗诏,丧礼一律从简,这停灵发表,吊唁哭灵的仪式仅用了一日完成,之后,楚略在群臣的督促下终于整冠换装,正式接受帝位,所下的第一道政令既是储备辎重,养精蓄锐准备反攻郑氏大军。
雷鸣声声,大雨倾盆而至,昭示着寒冬过去,初春来临。只是那些轻快温馨的时光似乎都留在了那个冬季,不会再回来。
“君大人,坐下歇歇吧,你都一宿没合眼了。”处理好最后一名伤员,君浣溪站起身来,看向那一具具白布裹住的尸身,忍住眼泪,低声叹息“没事,我出账去透透气。”
那道高大萧瑟的玄色身影,不也在帐外默然无声,站立一宿?
这一场大战结束,军中死伤不计其数,最甚者的,却是颜三带来充当先锋的一干义士,折损过半。
这些人都是当年与楚略在君山结义的挚情汉子,是他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记得一路上热情追随之时,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容,爽朗的笑容犹在眼前浮现,一眨眼,却是阴阳相隔,生死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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