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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歌而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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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陶姨娘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是让袁姨娘过去教导席蔽语及笄行礼。

老太太看着席蔽语说:“语儿,要好好听从你姨祖母的教导呐,你姨祖母为你可费了不少心思。”

袁姨娘忙说:“夫人别这么说,这都是袁琴该做的!”

席蔽语上前对着袁姨娘一福,袁姨娘忙伸手拉住。

“语儿,过几日你就跟灵儿微儿不同了,你自己可知道?”老太太突然说道。

席蔽语怔了怔,而后才点头。

其实……”老太太话说到一半,又停了,“有些事儿等及笄礼过后再同你说吧,到时你自会明白的。现在全副心思都放在及笄礼上,别的都不用去想,知道么?”

陶姨娘的话一点都没错,日子可不正跟水流一样快么?一转眼就到了二十五这天,席延赶在二十六的前一天到家,这让老太太大大舒了一口气,因为正宾的帖子还得让席延亲自登门去下呢。

参礼人员的单子已经定了,笄礼场地同席蔽容的一样,服制早早地便准备妥当,礼器都备了全新的,乐师也都是老太太亲自挑的。好像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着席蔽语这个戏子上台。

明日,就是明日了。席蔽语心定不下来,不停地削着手里的炭笔,希望能将心情平复下来。炭笔削了一支又一支,她的心却越来越乱了。

她叹了口气,将炭笔丢进匣子里,起身打开窗子,秋天有些冷的空气迎着鼻子扑过来,席蔽语忍不住就要打个喷嚏,幸好她及时捂住了嘴巴,否则晚歌她们又该进来了。

“明日之后,我会怎么样呢?”脑袋耷拉在窗边,不知是问自己,还是在问这个世界。

☆、及笄

席蔽语一向醒得早,但这天却是被晚歌唤醒的。她睁着迷蒙的眼睛,窗外却是一片漆黑,正要再躺下去,就听晚歌说道:“小姐,您不能再睡了!姨娘已经准备好热水,该去沐浴了。”

这时陶姨娘从浴间里出来:“姑娘,沐浴一番就差不多到时辰了呢。”

席蔽语只得起身进了浴间,里头已经摆好了浴桶,浴桶里倒好了热水。她回头看了看晚歌,晚歌还待劝解,就听陶姨娘说:“姑娘既然不喜欢,那晚歌咱们就出去吧,让姑娘一个人洗便好。”

晚歌跟着陶姨娘退去外间等候,席蔽语这才解开衣带,将中衣中裤披挂在旁边的架子上之后,才抬脚滑入水中。

氤氲的水汽萦绕在身周,将席蔽语娇小的脸庞衬托得虚幻如梦,热水浸透着全身的肌肤,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直等到陶姨娘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姑娘,水温该退了!”席蔽语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出浴桶,拿过旁边椅子上的浴巾将自己擦干净,晚歌的声音也传进来:“小姐,今儿起风了,奴婢多拿了一件里衣,小姐您都给套上吧?”

椅子上除了肚兜之外,还有两件中衣,席蔽语听话地都穿上之后才走出浴间。晚歌手里拿着干布,紧步上前扶席蔽语在床边坐好,这才对着席蔽语的湿发细细地绞了起来。

陶姨娘望了望窗外:“时候虽然还早,但手脚快点总是好的……”说着便也去拿了一块干布,和晚歌一起绞着席蔽语的头发。

半个时辰左右,席蔽语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陶姨娘这才扶着她坐到梳妆台上。席蔽语发现今儿自己的梳妆台上摆满了东西,又是钗又是簪的,还难得地出现了脂粉。不过她也知道今儿是个大日子,所以并没有出声说什么。

陶姨娘动作麻利地给席蔽语梳了个简单的双髻,没佩戴什么额外的饰物,只是缀了两个梅花钿子。而后就是给席蔽语上妆,陶姨娘打开脂粉盒,又看了看席蔽语白皙嫩滑的脸:“这粉就不用了,姑娘的脸色比这脂粉色还要好上十分呢。”

晚歌听了也凑过来:“可不是呢,稍稍描一下眉就行了。”

“这唇色是淡了点……晚歌,将那口脂递过来,轻轻点一点变好。”陶姨娘给席蔽语画唇。

接着又挑了一盒浅桃红的胭脂,在席蔽语脸颊颧骨周围稍微晕染了一下,又拿起眉笔为席蔽语扫了眉。忙完这些,陶姨娘这才将一早就准备好的烟水百花裙拿过来给席蔽语穿上。

“噢,还差个短襦……”陶姨娘去柜子里拿了一件苏绣月华短襦。

等席蔽语穿好鞋子,天已经亮了。陶姨娘端看了席蔽语一阵,笑着点头对晚歌说:“晚歌,咱家姑娘美极了。”

晚歌支着脑袋直乐:“真美!”

“甭乐了……”陶姨娘笑着推了晚歌一把,又对席蔽语说,“姑娘,您得饿上一阵子了,这是规矩。”

席蔽语对这些规矩感到很无奈。但她没有多少时间无奈,因为袁姨娘很快就过来将席蔽语扶去东房安坐,等候及笄礼开始。

家庙里的器物陈设都已经摆放妥当,因着席知章夫妇已经过世,主人便由席延担任,而有司则是由范氏担任。

席延和老太太此时正立于东面阶位上等候宾客,范氏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观礼的宾客皆在家庙外等候。不一会儿,乐声响起,彭府老太太的儿媳荣氏受邀成为席蔽语及笄礼的主宾,荣氏大方温婉地走上前来,席延上前迎接,两人行了揖礼之后这才一同入场,观礼的宾客接着才依序进入。

待荣氏在主宾位落坐之后,观礼的宾客便在观礼位就座,席延最后才于主人位坐下。

席延起身向场中所有宾客致敬:“感谢诸位今日前来参加舍妹及笄大礼!”而后便宣布及笄礼开始。

席蔽容作为席蔽语的姐姐,担任此次及笄礼的赞者,率先走出来,盥洗两手之后,走至西面阶位站定。接着席蔽语便小步走了出来,缓缓走至中央,向观礼宾客行揖礼之后,面向西跪坐在笄者席上。

席蔽容缓步上前,解开席蔽语头上的双髻,开始梳理席蔽语的头发。而后荣氏起身盥洗两手,拭干之后,向就座于主位的席延致敬。这时,席蔽语转向东面正坐,范氏从旁走上前来,为荣氏奉上罗帕和发笄。荣氏走至席蔽语面前,高声吟诵:“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祝辞吟诵之后,荣氏跪坐在席子上,为席蔽语梳头加上发笄,而后起身回到主宾位。席蔽容上前为席蔽语正笄之后,席蔽语起身向观礼宾客再次行揖礼,而后便回到东房,席蔽容从范氏手中取过衣裳,到东房为席蔽语更换。此为一加。

农晟等席蔽语走出场地之后,才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问坐在一旁的彭起烟:“及笄怎么这么麻烦呀?”

“还早着呢,这才是一加,还有二加和三加呢!”打哈欠是会传染的,彭起烟也忍不住犯困。

农晟看向彭息风:“彭息风,你怎么不困?”

彭息风将视线从东房方向移开,看向农晟:“席二小姐恐怕是最累的一个。”

话音刚落,就见席蔽语从东房走出,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与头上的发笄成套的拖地烟笼梅花白水裙。席蔽语向包括农晟几人在内的观礼宾客行礼,她的眼神明明只是稍一停留,却让农晟和彭息风看到从未见过的风韵。农晟和彭息风相互对看了一眼,而后尴尬地转开目光。

席蔽语向席延行拜礼,此为一拜。而后面向东正坐,荣氏起身盥洗两手,范氏向荣氏奉上发钗,荣氏接过,走至席蔽语跟前高声吟诵:“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席蔽容上前为席蔽语除去头上的发笄,荣氏这才为席蔽语簪上发钗,席蔽容又为席蔽语正发钗。席蔽语再次起身向宾客行礼,接着又回到东房。席蔽容从范氏手中接过曲裾深衣,随后也去了东房。

待席蔽语身影消失之后,彭起烟突然沮丧起来:“若是我有蔽语一半美,该多好啊!”

彭息风笑着说:“起烟,谁说你不美了么?”

“那倒没有!”听彭息风这么说,彭起烟又重新雀跃起来,“我觉得啊,蔽语身上这种美感,是别人所得不来的。”

农晟本想呛声,可脑海里浮现那张冷然清丽的脸,便转换了口气:“她身上可不止这一样东西。”

彭息风听到农晟说这番话有些惊讶,正要再问,便见席蔽语再次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与头上发钗相配的曲裾深衣,将席蔽语身上一贯的冷然转变成明快,清丽之中平添了几分惊艳灿烂。

席蔽语向宾客行礼之后,却是向荣氏行拜礼,此为二拜。荣氏起身再次盥洗两手,范氏上前奉上钗冠,荣氏接过,走至席蔽语面前,高声吟诵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由席蔽容上前为席蔽语去除头上的发钗,荣氏随后跪坐在席上,为席蔽语加上钗冠,而后回到主宾位。席蔽容帮席蔽语正钗冠,席蔽语又起身向宾客行礼,又一次回去东房。席蔽容随后端着衣裳去东房帮席蔽语更换。

很快席蔽语再次走进场,身上已经是大袖礼服,让人觉得眼前焕然一新,早已不是之前那双髻的女子,此刻头上带着钗冠,周身上下散发着典雅雍容的气质,大气而又庄重。向来宾行礼之后,走向挂图,对着挂图行拜礼,此为三拜。

三拜过后,范氏便将及笄礼的陈设都撤去,在西面阶位摆好醴酒席,由荣氏作揖请席蔽语入席。席蔽语站到醴酒席西侧,面向南,荣氏面向西,席蔽容奉上醴酒,席蔽语这才朝向北。荣氏接过醴酒,走到席蔽语面前,高声吟诵道:“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席蔽语向荣氏行拜礼,接过醴酒,荣氏回拜席蔽语。而后席蔽语入席,跪着现将酒撒些在地上,此为祭酒之用,接着小抿一口酒。

最后便是为席蔽语取字,席延起身走至席蔽语面前念祝辞,为席蔽语取字“既歌”:“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既歌甫。”

席蔽语不能说话,只能点头。

后向席延行拜礼,再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表示感谢。席蔽语走至席延身旁,与他并列,席延向所有参礼者高声宣布:“舍妹蔽语及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

等到忙完这一切,席蔽语躺在床上已经完全动弹不得。她,很想骂祖宗!

☆、提亲

天蒙蒙亮的时候,比寿轩上上下下一如往常地忙碌起来。

王嬷嬷正在为老太太梳头,却听外面突然起很大的动静。王嬷嬷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老太太说道:“出去看看。”

王嬷嬷应声便出去瞧个究竟,回来的时候后头跟着两个婆子。老太太扫了那两个婆子一眼,王嬷嬷便说:“回老太太,这两个是守府门李二家的和赵四儿家的。”

那两婆子忙山前行跪礼:“奴婢请老太太安!”

老太太点点头,问道:“大清早的什么事儿,在里头都听见了。”

李二家的和赵四儿家的对看一眼,最后还是由李二家的回禀:“回老太太,天还没亮那会儿,奴婢就瞅见府门口停了许多人,后头还跟着好几辆马车。原本还没当回事儿,可就在刚才,那伙人上来便叩门……”

赵四儿家的从旁补充道:“奴婢吓了一跳,心想莫不是什么歹人吧?正打算让赵四儿去通报官府,却没想彭夫人从那马车上下来……”

“奴婢瞧着彭夫人那阵仗像是来……”李二家的从旁瞅了老太太一眼,才又接着说道,“像是来提亲的……”

王嬷嬷听着听着心中一惊:“话可别乱说。”

赵四儿家的忙解释:“彭夫人说这会儿要见老太太您,说是有喜事儿要跟老太太您详谈。奴婢便回说,先过来瞧瞧老太太您起了没有……”

过了良久,老太太才开口:“你们先回去,将彭夫人迎进正厅。就说我这会儿刚起,梳洗完便过去,烦请她先等等。”

待那两个婆子走后,王嬷嬷便上前,手脚麻利儿地帮老太太梳好头穿好衣。老太太刚穿戴好,方才那赵四儿家的又急匆匆地跑进来:“老太太,老太太……”

王嬷嬷呵斥道:“怎么闯进来了?”

老太太倒没追究这些,只是问:“怎么了?彭夫人又说什么了?”

赵四儿家的顺口气之后才说:“回老太太,就刚才那会儿,府外又来了一拨儿人!”

老太太和王嬷嬷对视一眼:“谁?”

“不是旁人,正是那农太尉!”赵四儿一家子守了几十年的府门,对于农太尉自然是知悉的。

老太太心中大惊:“他来做什么?”

“后头又是车又是马的,奴婢瞧着……也是来提亲的……”赵四儿家的声音蔫了下去。

老太太来不及多想,对那赵四儿家对吩咐道:“现在马上去大老爷三老爷那,让两位老爷亲自将农太尉请去正厅……快去!”

赵四儿家的脚底抹油一般地跑走了。老太太平复了下,便对王嬷嬷说:“去正厅吧!”

王嬷嬷小声问了句:“要先知会二小姐一声儿么?”

老太太摇了摇头:“这会儿还没弄清楚状况,再说了,语儿昨日及笄礼折腾一整天,恐怕这会儿还没起呢!”

接着王嬷嬷便扶着老太太往正厅走去。

此刻正厅则是另一番光景。荣氏听了那守门婆子的回禀,说老太太还没起,心下大喜,想着今日这事儿十之□能成,便安下心在正厅坐稳。

屁股还没坐热呢,却有丫鬟报说:“彭夫人,两位老爷此刻正往这过来!”

荣氏心中暗自觉得奇怪,不至于席府两位老爷来迎接她一个妇道人家吧?果然,席觉弘和席明思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便是她千防万防的农太尉。

席明思上前来对荣氏作揖:“彭夫人还请坐。来人啊,给农大人和彭夫人看茶!”

荣氏瞟了农太尉一眼,心里头打鼓,面上却还得装成没事人儿一样:“两位老爷不怪我不请自来才好呢!”

农太尉也没想到荣氏居然也在,就是不知她此行的打算是……农太尉瞧了瞧还没大亮的天儿,想起先于自己停在席府门外的那些车马,心里头敞亮了。

“在下却不知彭夫人也在呢!”农太尉笑着上前作揖。

荣氏自然也礼貌地回应:“农大人不必多礼,我一个妇道人家,若有唐突之处,还请农大人见谅!”

席明思忙出来活络气氛:“咱们几家都是相熟的,什么事儿都好说好说!更深露重的,两位都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听席明思这么说,农太尉和荣氏又是对看一眼,相互心知肚明。荣氏心里头把这农太尉咒了百遍,要知道她不到卯时便守在席府外,在马车里头窝了这么久,全身上下没一处舒坦的,却没想还是跟这该死的农太尉赶上趟儿了。农太尉对这荣氏也没什么好感,今儿这事儿要是让彭左徒家的给搅黄了,躺着都能咳出血来……

且不提荣氏和农太尉心中骇浪滔天,因为不一会儿老太太便进了正厅。荣氏是老太太的晚辈,但农太尉却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老太太先向农太尉行礼:“还请太尉见谅,人老了,身子就不爽利了。”

农太尉恭恭敬敬地回礼:“老太太说玩笑话了,农某乃粗人一个。席侍郎和节度使非但不怪罪在下鲁莽,反倒亲自出来迎,真是莫大的荣幸了!”

老太太笑了笑,这才对荣氏说道:“彭夫人却比老太太我起的还要早,让彭夫人等了这许久,真是……”

荣氏忙说:“我作为晚辈,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几人寒暄过后,老太太不打算再废话了,啜了一口茶便先问荣氏:“彭夫人今日到来却是有什么要紧事?”

荣氏看了农太尉一眼,心中虽然十分不甘,但是老太太现在先问自己,说明老太太还是偏向彭府这边,便忙说道:“老太太,您也知道我婆婆,对语儿那孩子实在是喜欢得紧。前儿不是还让起烟把语儿接回府里住了两天,语儿回府那天,瞧着这两个丫头难舍难分的样子……我就想着吧,若是起烟和语儿能在一起作伴倒是极好的。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笑着点头:“起烟这孩子性子爽朗,我是很喜欢她的,平时有事儿没事儿便让她来府里住几天。语儿这孩子啊性子静,没想到她和起烟就见了一次面儿,就处得这般好。看来啊,语儿就该配个热闹性子的人才好呢!”

荣氏正想接话呢,却没想到那农太尉直接把话头给抢了过去:“老太太说的不错,语小姐的性子不就真该配个热闹性子的人么?要说热闹啊,晟儿的性子可真是热闹到没底儿的呢……臭小子好几次回来都说语小姐千般好万般好,他长这么大,我这当父亲的居然不知道他还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不错,农少的性子确实对我胃口,和语儿有说有笑的。单是瞧着那俩人儿的模样儿,我心里头就开心。”老太太笑着点头。

农太尉刚想趁热打铁一番,荣氏却容不得他打铁:“看来改日我可要见见太尉家的公子,也让息风这孩子多去结交结交……”

老太太说:“彭夫人有所不知了,息风这孩子却是见过农少的。对了,昨儿两人还是一起来观礼的呢!”

“当真?息风这孩子就是这样,什么事儿都放在心里头。他交了什么朋友,我这当娘的呀,往往什么都不知道。”荣氏说。

“息风的性子沉稳内敛,是个极好的。我和觉弘、明思时常说起息风呢,聊起这京中第一才子,谁人不知道呢?”老太太说。

荣氏谦虚地说:“老太太过赞了,要说才子,老太太您那几个孙儿才是当仁不让!对,语儿的哥哥不正是息风的同窗么?”

“是呢,延儿和息风同窗数十年,谁也不能越过这份交情!”老太太点头。

荣氏暗暗瞅了瞅老太太的脸色,这才说道:“语儿和起烟这般好,息风跟延儿又是同窗知交……这么一琢磨啊,我觉得息风和语儿倒是挺好的,您说呢?”

农太尉急了:“老太太,这亲事呢,得认真着来。要是语小姐自己喜欢,那才是最好的,您说呢?”

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目光扫过荣氏和农太尉,接着才说:“太尉的话不错,语儿父母都不在了,亲事也没个做主的人。我这当祖母的,没一刻不想着语儿的终身。可亲事却是一辈子的大事,若是语儿喜欢,亲事才是喜事,我这心里头的大石才能真的放下。你们说呢?”

荣氏和农太尉道:“那是自然!”

“刚好延儿这两日还不走,都说长兄如父,语儿的终身大事怎么也不能越过他。虽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但语儿这孩子从小命苦,我就盼着她能享福,若是她自个儿心里头有计较,我自然也是勉强不得的。你们说呢?”老太太又说。

“老太太说得是!”荣氏和农太尉只有点头的份儿。

老太太笑了笑:“所以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给不了个究竟……”

荣氏是个识相的,知道老太太这是送客的意思,忙起身说道:“唉,都怪我,没把事情寻思透就巴巴地过来烦扰老太太。还请老太太莫怪!”

“怪什么呀,彭夫人和我那老姐妹这般喜欢语儿,我这个当祖母的,开心还来不及呢!”老太太笑着道。

待荣氏走后,老太太看向农太尉,见他满脸灰蒙蒙的丧气样儿,心里头大乐:“太尉?”

农太尉虽然爱和席知章作对,但同农晟一样都是爽利的性子,不爱扭捏着说事儿,便直接告辞:“既然这样,那农某便恭候老太太您的答复吧!”

老太太、席觉弘和席明思客气地起身送农太尉,一直将农太尉送出府之后,老太太这才回头对两个儿子说:“快,让延儿先别急着回吴县了!”

席觉弘和席明思早被老太太独挡一面的手腕给震慑到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您不是说延儿这两日不走么?”

“蠢货!我这是唬他们呢!延儿说了今儿一早便启程,得赶紧过去拦下!”老太太出声骂道。

席觉弘和席明思这才回过味来。

☆、赐婚

幸亏拦得及时,要是再晚上一时半刻,席延就已经驾车出城了。

席延一头雾水地望着自己的大伯和三叔:“大伯,三叔……你们这是?”

席明思体型发福,这一路赶过来可把他给累着了,喘了两口大气才说:“延儿,回吴县的事儿改日再说,今儿你先留下来。”

“出什么事儿了么?”席延摆手示意岳平不用去套马车。

席觉弘往席蔽语的住处望了望,问道:“延儿,语儿这会儿起了么?”

席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兴许还没呢,昨晚睡得迟了。大伯是找语儿有事儿么?要不我问问姨娘?”

席明思却伸手拦住他,饱含深意地看了席觉弘一眼:“延儿,老太太叫你过去,这马车就卸了吧?”

席延虽然不明就里,但既然家中三位长辈都这么说了,他只得让岳平把马车卸了,行李又重新搬回屋里。而后便跟在席觉弘和席明思身后,去了比寿轩。

“延儿来啦?”老太太望过来。

席延上前请安:“老太太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老太太笑着说:“那也得睡得着才行呢,天还没亮呢,咱府里就来了客人,指明了要见你祖母。”

“却是什么客人?”席延暗自觉得奇怪,什么客人会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来访呢?

“是给语儿提亲来的……”老太太想了想便直接对席延这么说。

席延有些反应不过来:“语儿昨儿才刚及笄的,怎么会……”

“说起来,来提亲的人中有一个还是昨儿给语儿当正宾的呢。”老太太说。

“彭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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