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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歌而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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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延有些反应不过来:“语儿昨儿才刚及笄的,怎么会……”

“说起来,来提亲的人中有一个还是昨儿给语儿当正宾的呢。”老太太说。

“彭夫人?”席延对老太太这句话又重新琢磨了一遍,“难不成来提亲的还有别的人?”

席觉弘插口说道:“正是,除了那彭夫人,农太尉也来了。”

这句话对席延的打击不小:“农太尉?农少的父亲?”

老太太打断他的话,开口说道:“延儿,你先等等,王嬷嬷已经过去接语儿过来了。待语儿过来后,再一同跟你们说明吧?”

王嬷嬷是个懂分寸的人,凡事都知道轻重缓急,今儿这事儿决计轻不了,不一会儿就将席蔽语带到比寿轩来了。

“老太太,二小姐到了!”王嬷嬷在门外禀报,说着便打帘让席蔽语进屋,自己则候在门外。

席蔽语刚进屋,就瞧见席延耷拉着脑袋坐在下首,而席觉弘和席明思也在场,她来不及多想,便上前给几位请安。

席明思一直从旁观察自己这个侄女儿,平时不吭不响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长成个大姑娘了。举手投足落落大方,难怪……这时,老太太开口了:“语儿,你可知道这一大清早的发生什么事儿?”

席蔽语自然是全不知情,摇了摇头,对老太太接下来要说的话心里有些忐忑。

“天还没亮呢,彭夫人就守在咱府门口,为的就是跟咱席府提亲。这彭夫人提的是谁,语儿,就不必祖母我说了吧?”老太太直接进入正题。

席蔽语始料未及,就算方才心里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这会儿还是被吓一跳。岂料,老太太接着又说:“可是今儿呢,来咱们府里提亲的可不止彭夫人一人……”

听了这话,席蔽语整个懵了,转头向一旁的席延求助。席延无奈地说:“农太尉早晨也来过了……”

席蔽语便将目光投向老太太,想知道老太太是怎么答复的。老太太自然看到席蔽语眼里的无助和着急,语气越加和软:“放心吧,祖母我哪个都还没有应承。”

席蔽语这才稍稍安下心,但也听出老太太话中隐含的意思,都还没有应承?还没有?

席延眉头始终紧锁着,看了看席觉弘和席明思,又瞧了瞧老太太,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太太您是怎么看的?”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便对自己两个儿子说:“觉弘和明思今儿不是还要上朝么?先去吧,延儿也暂且先回去……”

席觉弘和席明思便依言离开了,席延还想再说什么,可看老太太脸上是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便兀自叹口气也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祖孙两人,老太太这才开口说道:“语儿,坐祖母旁边来!”

席蔽语温顺地坐到老太太右手边的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老太太忍不住笑道:“怎么这般委屈模样儿?”

“老太太,语儿不委屈。”席蔽语抬头小声说道。

老太太没料到席蔽语张嘴,听着自个儿孙女清亮动听的声音,一时间百感交集,最后只化成一句叹息:“唉!”

“语儿,你心里头可曾留意过?息风这孩子对你的心意,我一个老人家都看出来了,你自己就没察觉到?”老太太拍拍席蔽语的手背,慈爱地说。

席蔽语想了想才说:“没察觉到是不可能的,但这不是一个人的心意说了就能算的。”

“难不成是农少那小子?”老太太又问。

席蔽语摇了摇头:“农少跟语儿年纪相仿,性子爽朗率直,和语儿虽然相交甚好,但真到不了那一层去……且不说其他的,单是初见那会儿,他嚷嚷着要娶语儿,语儿也只当是一时的玩笑罢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语儿,祖母一直没跟你说这些,是想多给你些时日定定心,将来你要是相中了什么人,只要是个好的,祖母自然都随你。可如今……彭夫人已经上门提了这事儿,紧接着农太尉也提了,若是两个都不挑,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况且,依我老人家看来,息风这孩子同你是极相配的,你们两人若是能走到一起,也是天赐良缘吧?而农少这孩子也不错,是个知冷知热的性子,虽然这会儿还莽莽撞撞的,但过两年便会不同的。祖母我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老太太说。

席蔽语点头:“彭公子的好,语儿心里知道;农少的长处,语儿也看在眼里……可是老太太,语儿只见了他们几回,便谈起了婚事,这无论如何都……言之过早了。”

老太太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道:“傻话,祖母我同你祖父可只见过一回,家里头便订了亲事。若按你说的,两人还得多处两年才行么?”

“语儿就是这么想的。”席蔽语小声说。

老太太难得见席蔽语这么执拗,便有些不忍心:“语儿啊,及笄之后,便到了适婚的年纪。总不能照你这个说法,就把彭府和农府都给拒了吧?”

席蔽语挣扎:“可语儿昨儿才及笄呢!”

“差得了多少呀?”老太太伸手摸摸她的头,过一会儿又说,“这么着吧,这两天你自个儿斟酌。按理说,这亲事是由祖母我决定的,可……祖母就破例一次,让你想清楚了下个决定,祖母全听你的!”

席蔽语抬头恳求:“语儿可以去同彭公子还有农少详谈,让他二人不必……”

“胡闹!”老太太口气硬了起来,“你当这事儿全是由息风和农少二人说了算的么?祖母怜惜你,一切都照着你的意思来,可人家彭府是这样么?更别说是位高权重的农太尉了!”

“祖母这要是真放你去,日后若传了出去,咱席府可都得被人戳脊梁骨走路。待嫁女子抛头露面,堂堂席府辗转彭左徒和农太尉之间……唉,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呐!”老太太口气又软了下来。

虽然老太太都是为自己好,做这决定也有难言的苦衷,但是这关乎自己的终身,席蔽语咬咬牙还是想据理力争:“老太太……”

话还没出口,便被闯入的王嬷嬷打断了:“老太太,宫里来人了!”

老太太直接站起来:“什么!宫里?”

王嬷嬷回话的声音都有些抖:“是,是宫里的李公公……让府里所有人都过去正厅听旨!”

老太太脑袋有些晕,忙问王嬷嬷:“两位老爷都过去了么?”

王嬷嬷颤着音回:“大老爷和三老爷都在正厅候旨了!”

“赶紧让府里所有人都过去!语儿,扶我过去!”老太太强装镇定地对席蔽语说道。

等老太太和席蔽语到了前厅,便见席府诸人跪了一地,老太太忙走至最前跪下。那李公公倒慈眉善目得很,笑着对老太太说:“老太太,却不知席太傅之子何在?”

席延闻言忙起身上前:“席延在此!”

李公公点了点头,便大声诵道:“席延上前听旨!”

席延便跪下听旨,便听那李公公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时常有感席太傅忠心之辅佐,怎奈太傅早早辞世,朕载深感悼。兹闻席太傅之子席延外放为官三年,心存百姓、励精图治,大有其父过人之风范。封席延为正四品刺史,赐顶戴花翎,黄金100两,绸缎5匹,钦此!”

席延接过圣旨之后,老太太舒了一口气。却又听李公公问道:“老太太,席太傅千金何在?”

席蔽语闻言忙起身上前跪下:“席蔽语在此!”

李公公便念第二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前太傅席知章之女席蔽语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镇远将军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席蔽语待字闺中,与镇远将军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席蔽语许配镇远将军为妻,择良辰完婚!钦此!”

轰!席蔽语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接过圣旨的,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随着席府诸人送李公公出府的,一切虚幻得可怕。只是恍然觉得自己全身仿佛被罩在一团迷雾中,动弹不得,逃脱不得。

良久,耳边漏进席延关切的声音:“语儿……”

席蔽语心存最后一丝侥幸:“哥,镇远将军是谁?”

“正是那常将军啊!”

☆、罪魁

晚歌和陶姨娘站在席蔽语房门口面面相觑。这都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席蔽语一直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连口水都没喝过。陶姨娘有些担忧,但一想起方才席蔽语的脸色,就没了叩门的勇气。

正当两人无计可施之时,却听身后传来席延的说话声:“姨娘,语儿还是在里头么?”

陶姨娘无奈地点头,叹口气:“少爷,这可怎么是好呢?”

席延看着紧闭的房门良久,随后才说:“晚歌,把门开了!”

“少爷?小姐方才吩咐了……”晚歌为难。

不待晚歌说完,席延便推门而入,随手便将房门重新关上。

席延进到屋中,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席蔽语抱着膝盖坐在窗边的榻上,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此时已近黄昏,辨不清她脸上是什么神情。

站了好一会儿,席延才开口:“语儿……”

“为什么是我呢?”席蔽语依旧埋着脑袋,声音闷闷的。

席延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在椅子上坐下:“语儿,哥哥我也不清楚,怎么就突然来了这么一道圣旨呢?”

席蔽语将脸抬起来,有些嘲讽地笑道:“不是一道,是两道。”

“语儿,常将军……”席延说。

席蔽语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现在不想听到任何跟他有关的事。”

席延沮丧地垂下脑袋,沉默在兄妹之间衍生。

好一会儿,席延才重新鼓起勇气说道:“今儿实在发生太多事儿,前一件都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后一件就马上跟来了。”

“前面发生再多,都抵不上这一件。呵,这就是帝皇的权威?”席蔽语冷笑。

席延不忍看席蔽语再这样下去,将椅子往前挪近一点:“息风这会儿恐怕也得了消息,也不知农少知道后闹成什么样儿了。”

“哥,若是彭公子,或者是农少,我也就认了。可结果却是那什么将军?真可笑。”席蔽语坐直身子,倚靠着墙。

席延听了这话,便说:“语儿,哥哥从小与息风一同长大,若是由他来照顾你,哥哥真打从心里头高兴。哥哥也见过农少几回,是个真性情的男子,相信待你也是极好的。把你交给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个,哥哥我都是放心的。”

“他们两个不是我的附属品,当不得哥你这么评论他们。提亲不成,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席蔽语淡淡地说道。

席延悻悻然地点点头,随后便问:“那么常将军呢?虽然哥哥没怎么接触他,但也不至于像你这般……这般……”

“这般失望?这般瞧不起他?甚至可以说是……反感?”席蔽语见席延说不下去,便接了过来。

虽然席蔽语说得有些过于坦荡,但不得不承认她点中了他心中所想:“到底是何因呢?”

却见席蔽语摇了摇头:“说不清楚的,对他就是这样的感觉,没办法。”

“跟哥哥说不清楚,那跟他呢?”席延突然说道。

席蔽语不解:“跟他?谁?”

“常将军啊。哥哥是不懂你们之间的弯弯绕绕,但你们彼此之间总是知道的吧?”席延说。

席蔽语看着他:“嗯?哥你想说什么?”

“哥哥觉得,你们两个有必要见一面。”席延郑重其事地说。

席蔽语没说话,表情还是淡淡的,不悲不喜。席延又再次劝道:“究竟事态要发展成什么样,除了你们两个,没别的人能理得清。”

“好,要怎么见?”

席延本待继续劝说席蔽语的,没料到席蔽语竟同意了,想了想才分析道:“这些时日你是不能在外头露面了,今晚让晚歌把哥哥的衣服改一改,明儿你随哥哥一块出府去。哥哥自会与常将军知会一声,放心好了。”

“好。”席蔽语同意了。

第二天,席蔽语装扮成席延的小厮,虽然个头相较岳平还要娇小一些,不过马马虎虎还是过得去。

马车在栖凤楼小门处停下,席延扶席蔽语下车之后,便说:“语儿,三楼最里面那一处雅间。哥哥就不进去了,在车里等你。”

席蔽语点点头,便通过小门进了栖凤楼。栖凤楼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虽是雅人居士常来之地,但毕竟还是个吃饭的地儿,酒楼伙计厨子的吆喝声,终究还是将之贯穿。不过这样一来倒好,席蔽语女扮男装就更容易遮人耳目了。

走至三楼,她压低帽子,正要往最里头那处雅间走去。却听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在询问:“席二小姐?”她立刻僵在当地。

不待她做出反应,身后那人就已经走到面前:“真是你!”

席蔽语只得抬头,可一抬头,她就察觉出彭息风与往常有许多不同之处。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彭息风眼里眉间似乎多了一些东西,淡淡的,忧伤的。

彭息风明明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可席蔽语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这一刻,她才真正察觉,也许曾经某一刻,他和她也是存在着缘分的。如果他能够再早一点,如果她能够不那么计较一些,那么一切也不是现在这般光景。

两人就这样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这时有伙计端着菜要打这边过来,彭息风情急之下便伸手将席蔽语拉进他所订的包厢里。

于是整个包厢里就只有他门两人独处。席蔽语面对现在这状况,有些不知所措。彭息风也有些意想不到,但席蔽语这一身打扮,着实不适合在外面说话:“席二小姐这是一个人出来的?”

席蔽语见彭息风看着自己的小厮打扮,想到方才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便开口问道:“彭公子却是怎么认出我的?”

彭息风没有料到能听到席蔽语开口讲话,明明是清亮动听的声音,打在他身上却不复当初他所期盼的温暖。往后这声音这音容这笑貌,都与自己无关,不是么?就像是被人狠狠嘲讽一番之后,才迎来的一句问候。

席蔽语察觉到他脸上的神情有异,关切地问:“彭公子?”

彭息风第一次直视席蔽语的视线:“息风不知道该如何恭喜席二小姐。”

“其实……”席蔽语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彭息风有些自嘲地笑了:“其实,真心始终比不过一卷圣旨。席二小姐不必介怀,息风是个理智之人,凡事总有过去的一天。”

然而,真的是这样么?

席蔽语低着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就在这时却听到席延的声音:“语儿,你怎么在这里?常将军方才说没见着你,哥哥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说着,席延就进了包厢,接着才发现彭息风的存在,有些愕然:“息风?你……”

彭息风小声问道:“席二小姐快去吧,常将军还等着呢。”

席延看了看席蔽语,又看了看彭息风,硬挤出一句:“语儿,去吧。”

席蔽语不敢再去看彭息风,低着头走了出去,而后就朝最里头的那间包厢走去。

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她看到的不是往常那个凡事都装出胜券在握样子的常暮,迎接她的是窗边那个高瘦的背影,她从中读出一阵萧索。

常暮转过身来:“来了?”

“嗯!”席蔽语收回目光,在最靠近门边的位置上坐下。

常暮在最靠近窗边的椅子上坐下,两人之间隔着最大的距离。席蔽语伸手拿过手边的酒壶,正要倒进杯子里,却见常暮朝她走过来,手中还握着一个酒壶。

接着常暮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酒壶:“这是烈酒,你最好别喝。”

又将自己手中的酒壶放到她手边:“这是果酒。”

席蔽语嘴角牵起一抹笑容:“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一醉方休’呢。”

“休?这个字真动听。”常暮重新坐回位子上。

席蔽语哑然,决定主动跳过他的话:“谁让我们是难兄难弟呢?”

常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尽之后说:“知道让你我受难的罪魁祸首是谁么?”

席蔽语顿住了:“谁?”

“你哥!”常暮再饮一杯。

席蔽语不信:“那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马上就知道了……”常暮放下酒杯,想了想,“估摸着三天后,咱们的媒人就要召见刺史大人了吧?”

“皇上?”席蔽语万分惊讶。

常暮笑了笑:“你哥之前提到过一个名叫申齐的人,申在我们齐朝可不是个常见的姓氏。齐在我们齐朝却是个皇姓。”

席蔽语懂了:“想不到皇帝都爱微服出巡。”

“你有何打算?”常暮问道。

席蔽语不答反问:“我倒是觉得常将军有什么高招。”

常暮盯着她看了好久,才说道:“屈服确实不适合我,我会去面圣的。”

席蔽语咬了咬唇,问:“有多大把握。”

“要知道,这比我打过的所有战都难。”

席蔽语想了想问:“有要用到我的地方么?”

“彭公子和农少,你想清楚选哪一个。”常暮看着她说。

不待席蔽语说话,常暮便说:“金蝉脱壳,总要有个候补吧?”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的妹纸,立减十斤,窈窕又美丽~~~~

☆、陶尘

夜凉如水。席蔽语将晚歌赶出去之后,一个人木然地歪在榻上。已经两天过去了,没从大老爷和三老爷听闻任何消息,不知道事态是否已经有所变化了。

但无论事情最后朝着哪个方向前行,她席蔽语始终只是一叶扁舟,因为一纸圣谕,甚至只是因为那高高在上之人的一时兴起,在波涛中随水漂流,她根本无从去妄想能够从中得到最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若是这样,那是不是选择谁都没差呢?

忽然她听到叩窗的声响,她一下坐直身子,又等了一会儿,窗子再次被叩响。她只略微一犹豫,便走去将窗子推开,窗外便露出一张英气的脸。

席蔽语退后两步,与窗子稍微隔开一些距离,但常暮显然没有进屋的打算,席蔽语只好又走回窗边:“却是从哪里过来的?”

屋里点着灯,暖黄的光将整间屋子填得十分明亮,而窗外却是一片漆黑。常暮一掀袍子,倚靠着墙根坐下:“宫里。”

席蔽语将脑袋探出窗外,视线刚好落在常暮的头顶:“这么晚?”

“夜探皇宫能不晚吗?”常暮淡淡地说。

席蔽语听到这心里起了波澜:“见不了皇上么?”

“嗯。”常暮闷闷的声音。

席蔽语不说话了,双手交叠在窗沿上,望着头顶不见月亮的夜空。两人不言不语,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就这样过了许久,常暮才再次开口:“真希望边陲这时候起战事啊。”

“……”席蔽语哑然。

常暮今天话似乎尤其多:“这几日都不曾见过农少,很反常。有很多话,你们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吧?”

席蔽语顿了顿,才说道:“有些话不说更好吧?”

常暮站起来,背对着席蔽语:“既然这样……明天纳采。”

说完就跃了出去。

次日。席蔽语果然就见到了活雁,端坐在正厅的屏风后面,听着正厅里老太太和常大人的谈话。

“老太太,暮儿性子乖张,不及二小姐之一分……说来实在惭愧!”常大人微微摇头。

老太太笑着说:“常大人说哪里话,常将军少时便去了边陲,到如今有这番大作为,着实令人钦佩。老人家我一向敬重常将军,但真不曾料到语儿能与常将军结下这样的缘分……”

常大人谦虚地笑了笑,又说:“圣上令暮儿回京,其实有多半原因便是为他操办婚事。圣上多次嘱咐我多加留意劝说,哎……老太太,我们家啊,老太爷最大,接下来是暮儿,最后才到我呢。我说的话,他哪能听得进去呢?”

“持重是好事啊,常大人。”老太太笑说。

这之后,上回为席蔽容说媒的媒婆便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只活雁,作为纳采之礼。那媒婆又问了席蔽语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问字过后,又是一番详谈,那媒婆才随着常大人告辞走了。

“语儿!”老太太冲里头的席蔽语说道。

席蔽语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站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她说:“语儿,这事儿不是祖母能更改的。可知道?”

席蔽语点头。

“接下来常府和咱们府里都要开始筹备大婚,你作为新娘子自然是不能闲着。自会有嬷嬷过去教导礼仪,语儿你可得用心记着。”老太太正色道。

“知道。”席蔽语点头应道。

老太太又说:“虽说婚期还没定下来,不过估计是在你容姐姐十一月出嫁之后的事儿了。”

“语儿,这段时间,能不开口便尽量不开口吧?好好将养一阵子,大夫那的方子也该改改了……”老太太说。

“语儿晓得。”席蔽语温顺地回答。

过了两日,那媒婆便来席府纳吉。席蔽语没再去屏风后头听,但凭猜测也知道,那媒婆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就算是再不登对的生辰八字,也能被夸出花儿来。换句话说,就算席蔽语和常暮的生辰八字再冲再煞,也都作不得数,谁让他俩是“天作之合”呢?

席蔽语现在完全是持着认命的态度,大婚礼仪,伺候公婆,下厨管账……她学,通通都学。但是她却不曾在这上头投过半分热情。

晚歌其实并不比席蔽语小多少,就算跟席蔽语相处这么久,性子依然没一处相像。她仿佛将席蔽语的热情都一并搜刮过来,对于自家小姐要出嫁的事实感到兴奋而又期待:“小姐,您和常将军的生辰真是……”

席蔽语点头,再点头。

晚歌又说:“常府那边已经送了好几百箱东西过来了,听说这还只是送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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