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影卫-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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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康见耍赖皮无效，只好苦着脸去了客房。不过他白担心了。陆辕一夜都没回来。

天亮的时候，陆辕满面疲惫地回来了。见萧逸康正在院子里活动胳膊腿，小丫头在后院厨房做饭，陆楠还赖在床上睡大觉。

陆辕没好气地冲着萧逸康说道：“你怎么还在？”

“我为什么不能在？”萧逸康挑着眉毛看着他。

“你在不方便。”陆辕斜了他一眼。

萧逸康笑了：“不方便你做坏事？”

“你！”陆辕顿时语结，顿了一下说道：“你把人想得太肮脏了。可见你的心思不够纯正，你才是那个有可能做坏事的人。”

俩人在院子里斗嘴正斗得欢。陆楠揉着眼睛不情愿地爬起来，嘟囔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大早就吵！真羡慕那些跑去女尊社会的人，她们是怎么调教一帮男人的？绝对比女人还麻烦！”嘟囔够了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捂住耳朵只露出鼻子继续睡。

小丫头做好饭后准备过来叫陆楠吃饭，萧逸康蹭地一步蹿到门口挡住她，低声说道：“楠儿很晚才睡，你让她多睡会儿吧。”小丫头抬眼瞥了一下他胸前干涸的血迹，又赶紧低下头，应了一声就回厨房去了。

陆辕随着小丫头向厨房走去。路过萧逸康身边时低声道：“睡觉重要，吃饭也很重要。”然后留下萧逸康独自纠结了，是叫她起来吃饭，还是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呢？

到底是少年心性，萧逸康最后选择等陆楠睡醒后陪她一起吃饭，他觉得如果这样，陆楠就算耽误了吃饭也不会怪他了。

陆楠被一阵肚子的咕咕叫声吵醒了，一睁眼看见萧逸康正托着下巴趴在床边看她。一掀被角冲出一只拳头，生气地吼道：“你想吓死我呀？”拳头快要接触到萧逸康时又停住了，想起昨晚他受过伤。放柔声音道：“你先出去，我要起来了。”

萧逸康“噢”了一声站起身，揉揉发麻的腿说道：“饭菜已经凉了，我去帮你热上。”

吃饭的时候，她才知道萧逸康一直在等她起床，好陪她吃早餐，一阵莫名的感动冲击着陆楠的心头。

吃过了饭，萧逸康对正在收拾碗筷的陆楠说道：“昨天有件事没跟你说，怕你睡不着觉。”

“什么事？”说陆楠不感动是假的，这小子时时处处都在为她考虑，这不正是她一起心心念念期待得到的吗？

“我昨天给伯母送去荷包的时候，她叫我来管你要玉扳指。”萧逸康小心地观察着陆楠的表情。

陆楠八卦心顿起，坐回桌前好奇地问道：“我娘还说了什么？”

萧逸康见她表情无异，便把昨天跟武绣兰见面时的情形细细地跟她讲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陆楠托腮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问到：“你觉不觉得你爹跟我娘有私情？”

这个问题萧逸康也怀疑过，只是被陆楠这样大大咧咧地说出来，还是让他的脸臊得通红：“我，我……”

陆楠轻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也怀疑了，对不对？”又托起下巴道：“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到了哪一步。你说他们当年到底是谁先负了谁？”

萧逸康挠挠头：“楠儿，我们讨论这个不太好吧？”

陆楠瞧了瞧他不好意思的样子，便收了继续八卦的心，拿出一直揣在怀里的荷包，往桌上一丢：“拿去吧。看来你爹也不是个好东西，给了定情信物就没下文了，过了十八年又来把信物要回去。”说着还摇了摇头，一副惋惜十足的样子。

萧逸康跟他爹感情一般，但是被陆楠取笑他爹的用情不专，就好似在取笑他也会三心二意一样，立即辩解道：“我爹不是那样的人！他连王妃都没娶，甚至妾室都没有。他肯定是心里一直装着伯母才这样的。”

听了他的话陆楠笑了：“你爹没妻没妾，那他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我……我是通房丫头生的。”说完萧逸康低垂着头，脸涨得通红。

陆楠愣住了，本来她是取笑的意思，结果不小心揭了人家的底。心里顿时充满了愧疚，她伸手拍拍萧逸康的肩膀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爹没妻没妾，就算你娘是通房丫头又如何？不过是个称谓，她好歹是你爹唯一的女人啊。”

陆楠心里羡慕得要命，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身为王爷，竟然能无妻无妾，是因为武绣兰吗？如果真是这样，武绣兰不是不幸，她能在这样的时空遇到这样专情的男人，实在是太幸运了！只是可惜，未能长相厮守啊！

虽然陆楠温言软语地安慰，萧逸康还是很尴尬，他的身份一直是身边人取笑的焦点。爷爷压着父亲给了他一个世子的身份，但是多年来不得父亲的喜爱也是事实。所以当年爷爷拦着父亲派他作奸细的时候，小小年纪的他，义无反顾地选择背井离乡，只为远离父亲冰雕一样的冷脸和母亲常年不干的泪水。

沉默半晌，萧逸康抓起桌上的荷包，说道：“楠儿，我得回去复命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你现在太瘦了。等你到了西越，我会跟爷爷说，让他安排人去你身边保护你。我绝对不会让二哥欺负你的，你放心！”

看着少年一脸的坚定，陆楠再一次被感动了，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但是世事多变，回到西越的萧逸康发现，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美好，心情陷入颓废的他，差点误了大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一个月的准备期很快就到了，陆楠出嫁的日子近在眼前。她始终没能从陆辕的嘴里听见挽留的话，这也成了她终生的遗憾。甚至，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爱错了人。

陆楠上路前，在热闹的送嫁队伍里看见了武绣兰，形容憔悴地站在远处，旁边有两个大汉扯着她的胳膊。陆楠看得到她在哭喊挣扎，但是离得太远，没能听清她在喊什么。

喜婆放下了盖头，陆楠的泪水决堤般流下。心道：娘，你要好好地活着，等女儿杀回周国来报仇！

三　身世谜团　第56章　这爹太坑人

陆楠是从武家出嫁的，襄城离西越更近，从城北绕过琉璃山，就到了西越境内。出发的当天晚上，送嫁队伍就宿在了西越境内的一间客栈里。送亲的队伍行进很慢，照这样的速度挪到西越皇帝居住的岚城，恐怕要一个月之久。

陆辕带着一百名士兵保护着送嫁队伍和装满嫁妆的马车，每往前走一里，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坐在马车里的陆楠同样心情沉痛，没有一分要成亲的喜悦感。她忽然想起萧逸康，琢磨着他怎么去了这么久，不见跟自己联系呢？

而此刻的萧逸康，正躲在义亲王府的花园里，抱着酒坛子撒酒疯呢。

“滚！”萧逸康赶走了上前劝阻的丫鬟：“都骗我，你们都骗我，没一个好东西！”

闻讯赶来的亲娘毕氏也被他一把推开，萧逸康哭得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狼狈不堪。毕氏也不说话，只静静地陪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发泄不满。

萧逸康哭够了，指着毕氏道：“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问完再接着哭。他这已经不是第一天这样闹了，毕氏颇有些已经习惯的意味，只由着他胡闹。逼得紧了，就自语一句“等他闹够了自然就好了”，像是给自己安慰，又像是在为儿子开脱。

自打萧逸康回来见了义亲王，把玉扳指交给他，父子之间便很自然地产生了一场谈话。谈话过后，萧逸康就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那个开朗乐观又有些鬼主意的萧逸康就变成了现在这副酒疯子模样。

事情是这样的。

萧逸康带着玉扳指进到义亲王办公的正厅，他正在挥毫泼墨。同以前很多次见面一样，见儿子进来，他便收拾起正在画的画儿，然后问他什么事。接着父子俩公事公办。说完就散。

这一次，有了之前对父亲昔年旧情的八卦心理，萧逸康特意留意了一下父亲的作品，是一幅女子画像。鬼使神差地，萧逸康说道：“父王，能给孩儿看一下您画的画儿吗？”

义亲王看了儿子一会儿，竟然没有拒绝。将画重新铺展到桌案上，招手叫儿子过来看。

萧逸康很开心，原来父亲也不是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嘛，这不今天挺和蔼的。走过去一瞧。先是一愣，继而笑了：“像！实在是太像了，跟我见到的人一模一样。只是画上要年轻些。”

义亲王难得一见地对着儿子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可能还一直年轻呢？我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萧逸康掏出荷包，刚要从荷包里往外拿玉扳指。义亲王一伸手，连荷包一起拿了过去。义亲王看了一下，说道：“这个不是我还回去的那只荷包。”说着往外掏玉扳指。

萧逸康微笑道：“嗯。这个是楠儿的荷包。”

“楠儿？”义亲王问道：“楠儿是谁？”

萧逸康疑惑地看着父亲，点了点头：“是的，是武绣兰的女儿。”

多年以前的温馨一幕浮现在义亲王的脑海，曾经有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对他说：“如果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女儿的名字一定要我来取，就叫楠儿。”后来那个女人嫁给了别人。自打她嫁人后，他便不再关注一切与她有关的消息了。没想到她把这个名字给了她和别人生的孩子！难道她还一直念着自己？难道她嫁人是迫不得已的？

想到这儿，义亲王的手指有些颤抖。为了掩饰自己情绪上的激动，他将玉扳指套在了左手大拇指上，将荷包丢在桌案上，背起双手，来回踱了两步。方站定身形，状似无意地问道：“那孩子今年几岁了？”

萧逸康答道：“比我大一岁。过了年就十八了。”见父亲对陆楠感兴趣，萧逸康很想利用父亲的关系阻止二皇子跟陆楠的婚事，便说道：“父王，您知道二皇子要娶周国臣女的事情吧？”

义亲王正在努力压抑心头涌起的一探究竟的想法，见儿子转移了话题，便点头道：“那个混账，谁知道他怎么突发奇想。每次给他张罗娶妃的事情他都跳出来反对，这回竟然头脑一热，非要去娶个周国的臣女。皇上都懒得管，谁还愿意操那没用的心？凭他怎么折腾，太子的位子也不会落到他手里。”

“那父王知不知道二皇子要娶的人是谁？”萧逸康试探着问道。

“我管他娶谁。”义亲王忽然意识到儿子话里有话，便问道：“他要娶的是谁？”

萧逸康低垂目光，害怕泄露眼中的关切，回道：“他要娶的就是武绣兰的女儿。据我所知，他们只见过三次，都是匆匆相逢，根本没有感情可言。”

“你是说，逸风是另有所图？”义亲王说道：“难道他知道了玉扳指的事？”

“很有可能。”萧逸康答道：“我曾问过楠儿，她说二皇子在路边摊帮她解围，付了八文钱的账，当时她没带零钱，只带了十两整银和这枚玉扳指。”

义亲王点点头，说道：“那倒是有可能。逸风应该知道军队里见玉扳指如见我，可以号令三军。那他娶楠儿的目的就不简单了，武绣兰怎么说？”

萧逸康道：“武绣兰让我去楠儿处取玉扳指，说是物归原主。然后让我带话给楠儿，不许她嫁来西越。可是如果楠儿不嫁，周国皇帝就会要了武绣兰的命，楠儿还是坚持要嫁过来，以保她母亲的命。”

“哦？”义亲王问道：“你可知武绣兰为何不许楠儿嫁过来？”

“这个她没说。”萧逸康扫了父亲一眼，没看出不妥，便道：“我和楠儿猜测，可能是她……对您有所不满，所以，连带着对西越不满，才会阻止这件事的。”

义亲王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对楠儿的事情了解多少？”

听父亲问起陆楠的事情，萧逸康来了精神，把从陆楠那里听来的关于她的一切都给他爹说了个透。

当他说起陆楠是个早产的孩子时，义亲王的眉头皱了起来。待他一气儿说完陆楠曾被魏氏下过毒，又沦落到陆家卖身做影卫，最后还是江皇后给她正了江家嫡女的名。义亲王坐不住了，说道：“武绣兰阻止楠儿嫁过来，可能另有原因，未必是对我不满。”

萧逸康不解其意：“还能有什么原因？”

“她……”义亲王鼓起勇气说道：“她有可能是我的女儿。”

萧逸康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击懵了，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义亲王继续说道：“此事我还需要跟武绣兰当面确认，我这就动身去周国寻她。在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想办法阻止逸风和楠儿入洞房，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实在不行，你可以去找你爷爷帮忙。”

这些话都没办法钻进萧逸康的耳朵了，他只愣愣地站在那儿，如失了魂一般。全心全意爱着的人，忽然之间有人对他说“这个可能是你姐姐”，任谁也无法接受。

可是他能说什么？指着他爹的鼻子训一顿？爷爷都管不了，他有什么立场去管？他能为了武绣兰多年不娶，可见用情之深，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意见呢？再说木已成舟，陆楠有可能是他的姐姐，那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算什么？萧逸康怒极反笑：“这太可笑了！”

义亲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黑着脸看着儿子。此刻的萧逸康并没有出现往日的畏惧，依然狂笑，笑够了说道：“您真是我亲爹呀！这简直太可笑了！我竟然多出个姐姐！”

“胡说些什么！”义亲王有些怒了：“这件事我还需要确认一下。她是不是你姐姐有什么关系？”

“有！”萧逸康双眼通红：“当然有关系！您知不知道，我曾经两次跟她求婚，我差点儿让你的女儿成了你的儿媳妇！这都是你造成的！”

义亲王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向她求过婚？”

萧逸康笑出了泪水，没有回答他父亲的问话，转身出去了。自此便与酒为伴，醒时抱怨他的爹娘，醉时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义亲王动身去周国寻武绣兰了，每日只有毕氏看着萧逸康。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多月，直到义亲王的亲信来通知他：“二皇子从周国娶来的王妃已经进了岚城城门了。”方让一身酒气的萧逸康如梦初醒，无论如何，必须阻止他们拜堂成亲。

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吩咐小厮备马。小厮哆哆嗦嗦地劝道：“世子爷，您这样子怎么能出去呢？”

萧逸康抬脚踹到他胸脯上：“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小厮不敢多言，不多时牵来一匹马。萧逸康费了半天力爬上了马，一路奔着南城门去了，这里是陆楠进岚城的必经之路。

陆楠自进了岚城大门，便心如死灰。马车外面，骑着高头大马的陆辕，心情也格外不好。并没有见二皇子派人来迎，可见他对陆楠嫁过来这件事极为不重视，能够预见到，陆楠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他很不放心，可是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三　身世谜团　第57章　责打负心人

　　陆辕护送着陆楠进了岚城大门后刚走过三条街道，萧逸康的马卷着尘土就迎头飞奔而来。遇到送亲队伍后，萧逸康一拨马头，横在当街，挡住了去路。

前头的人赶紧往后跑，去给陆辕送信。坐在马上的陆辕早就看见前边挡路的萧逸康了，冲着马车里的人说道：“楠儿，萧逸康来了，我去会会他。”

正想着萧逸康这么多天怎么没露面呢，人就出现了。陆楠一把扯下盖头，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马上的人这个惨不忍睹啊！发髻松散，两颊散落了几绺碎发。也不知道多久没刮胡子了，下巴泛青，这还多亏了年纪小刚长胡子。眼窝深陷，目光无神。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有点脏。

陆楠的心咯噔一下，往日那个漂亮的男孩怎么变成了邋遢大叔了？这是让雷劈了么？心下一急，就从马车上跳下来了，也顾不得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正在惊讶地行注目礼。

看着一身红装、顶着满脑袋珠翠的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朝着自己跑过来，萧逸康先是一细，随后便又颓废下去。有什么用？这个可能是自己的姐姐呀！转而看向已到近前的陆辕，为什么他一点也不难过？他不喜欢楠儿吗？难道说是楠儿一厢情愿？

想到这，上下后槽牙不自觉地亲密接触了几下，冷冷说道：“楠儿先不能进宫。”

陆辕眯了眯眼，问道：“你们的二皇子架子还不小，不来迎接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许进宫呢？”

此刻陆楠也到了近前，红红的裙角已经沾了尘土，抬头看向马上的萧逸康，关切地问道：“武恩念。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萧逸康瞟了一眼陆楠又迅速挪开眼神，对着陆辕说道：“你按我说的办就行了。前边不远有间客栈，可以先去那里安顿。晚些时候我派人请你过府详谈。”说完调转马头就要走。

陆楠上前一步拉住马缰绳：“武恩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副样子？”

萧逸康说道：“你让开！”态度非常不好，吓得陆楠瞬间松了手。萧逸康一鞭子抽马屁股上，绝尘而去。

“他到底怎么了？”望着远去的萧逸康，陆楠神情落寞地自语道。

陆辕一笑：“也许他不希望你嫁给二皇子吧。”

陆楠望向陆辕，从她的角度上看，高坐在马上的陆辕，此刻正一脸蔑视地望着远方。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你很希望我嫁给二皇子，好换来你的家国平安。是吧？”

陆辕瞬间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人，如炸了毛的猫一般正咬牙盯着他质问。他真的希望吗？当然不！可是他竟然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就接受了皇帝的命令，送自己心爱的人去跟别人拜堂。他算什么？那个刚刚离去的人，至少抗争过，虽然落得个失魂落魄也未得偿所愿，但是他努力过了。应该就不会后悔了吧？想到这儿，他竟前所未有地脸红了。

“楠儿，我……”陆辕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陆楠，有什么好解释的？就算为了她终身不娶又如何？难道他孤苦一生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一看他的神态，陆楠也猜到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禁叹了口气，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五阿哥和尔康一样。能为了爱不顾一切去流浪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垂着双肩朝着马车走去。

有时候，不说话会比说了任何狠话都伤人。陆楠一声叹息后默默离开。让陆辕深深地感受到了她的怨与恨。看着她萧索的红色背影朝着马车一步步挪过去，陆辕的心一紧一紧地难受，似乎陆楠的每一步都碾在他的心上一般。

陆辕虽不知道萧逸康此行的目的，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他，毕竟萧逸康对陆楠的情意他也看在眼里。萧逸康算计谁也不会算计陆楠吧？只是他今天对陆楠的态度很不正常。陆辕将这理解为迁怒。萧逸康确实是迁怒，不过不是因为萧逸风要娶陆楠而迁怒。而是因为他那个用专情掩饰风流的老爹迁怒。

陆辕带着队伍在前边的客栈里落了脚。这客栈里早有住客，根本装不下这一百好几十人。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拍下大把银子，那些客人自然愿意挪个地方睡觉。

刚安顿好人吃马睡，萧逸康派来传话的人就到了，陆辕便跟着他去了义亲王府。此刻的萧逸康已经梳洗过了，虽然眼圈依然发青，但是整个人干净多了。

陆辕进来后一抱拳：“不知世子叫我来所为何事？”

萧逸康冷哼一声，说道：“明知故问！当然是为了楠儿的事，她无论如何不能进宫。”

“这怎么可能？人都到了宫门口了，你告诉我不能让他进去。我是奉旨前来护送的，人没送进宫，你要我回去怎么交代呢？”陆辕也不希望陆楠进宫，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感情用事。

“我管你怎么交代？”萧逸康的表情泄露他的心情非常不好，怎么他的心里就想着公事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静默了一会儿，陆辕说道：“那好，我把人送到你府上来，然后我回去交差。至于你想不想把人送进宫，是你的事，与周国无关。这样，你们西越国也就没有了理由来攻打周国。”

一句话把萧逸康惹火了，一伸手把桌子上的茶具统统划拉到了地上。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过后，萧逸康伸手一指陆辕骂了起来：“你他　妈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楠儿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窝囊废？你他　妈还算个男人吗？一点儿担当都没有！你满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楠儿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陆辕的心一抽抽，他也想为了陆楠放纵一回，可是从小的家庭教育造就了他现在的做事方法。从陆家的老姑奶奶进宫起，陆家就教育子弟们处处为国为家考虑，不能纠结于个人的情感和利益。多年的习惯，叫他形成了遇事冷静、超级理智的性格。他从内心里羡慕萧逸康的真性情，可是他无论如何也疯狂不起来。面对萧逸康的责骂，他选择了沉默，因为他知道，萧逸康骂得对！在陆楠这件事上，他对不起陆楠，不配拥有陆楠的爱。

萧逸康将陆辕的沉默当作无动于衷，更加生气，两步冲过来，拎住陆辕的衣襟，咬着牙问道：“你到底爱不爱楠儿？”

陆辕依然沉默，萧逸康眼底充血，捏紧了拳头对着陆辕的脸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楠儿？”

陆辕继续沉默，萧逸康一拳砸在了陆辕的脸上，陆辕嘴角渗出血迹。被打了一拳，他没有怒，转过来说道：“现在我心里舒服多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楠儿，我也想跟她在一起，可是我不能。”

萧逸康不自觉地松了手，无力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