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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清·清梦无痕-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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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惊,一下坐起身来,道:“你可听得实?”

奂儿点点头,道:“据说京中都传开了。格格……这可如何是好?熹妃娘娘她,可是皇上的妃子啊!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敢这样造谣生事。”

我仍是直挺挺坐着,心里不住忖度。忽听外面已有人通传:“王爷到!”

八阿哥正快步走进来。我躺下身去,闭了眼睛,不愿见到他。

只听奂儿轻声道:“爷,格格刚睡下,她精神很是不好。”

一阵衣裳窸簌声,有人在我身侧坐了下来。半响,他开了口:“也不想再见我吧?是否也和我再不相识?”我仍是紧闭双眼。

他哼声道:“是不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了?现在谁心里没苦?洛洛……”,他轻叹道:“你也没有权利不受伤害。”我心中一酸,不知为何泪往上涌。

他续道:“你或许不信,但今天的事并不是我本意。我唯一想让你明白的,是如今的情势,是你自己的心意。刚才你也都看到了,你本来也很清楚,两派相争,必有一伤。从前你可以守着你这小院,过一辈子都行,因为你看不到他。但现在,你必须选!”

我脑子越来越混乱,索性背过身去,选?谁由得我选过?

八阿哥见我如此,沉默半响:“虽然我大致猜得出你的答案,但你还有些时间,好好的考虑。”说罢起身,脚步声响起,他正走出门去。

我脑中纷杂的思绪中忽然蹦出两个字,急急掀开了被子,我冲着他的背影道:“我要进宫,我要见衡儿。”——

lala~手忙脚乱的小妖尽力写!

我这沧桑的大三啊~~~~~~

第三部 漩涡

杜衡篇

宫里的日子很无趣。

正是康熙爷的大丧,满目都是刺眼的白。上上下下都是一片木然神色,谁也不敢大声说笑。后宫之中人人皆是谨言慎行,我并不知外面是何情势。胤禛连日来神色疲惫,常累得话也说不上几句,倒头便睡,便是梦中眉头也难得舒展。

快过年时,我搬进了永寿宫。高高的宫墙,冬日里有些萧索的回廊,我对这座有些冰冷的宫殿既无厌恶也无喜爱。一入宫门深似海,我倒是深有体味,如果说先前在雍王府中还有些许自由,那现在这自由便随着熹妃的称号消失的无影无踪。胤禛待我并无丝毫不同,只是如今他是皇上,不是四爷,我是不可能随手插一根簪子就溜进他的书房。正是国丧期间,明面上自然还没有听闻已久的绿头牌,不过想到以后他来我这里过夜,就会被一笔一划的记录在册,也不是不别扭。

最主要的是,不能随时去见桑桑。

所以当某天听闻有人通传佟佳氏入内请安时,我花了好久反应过来,佟佳氏就是桑桑,而她来请安的对象,就是熹妃娘娘我老人家。

看着桑桑煞有介事的给我行了礼,我几乎憋不住要乐起来。她抬首,眼里也是一片好笑。我身边的管事嬷嬷眯起眼来,我扫了她一眼,在她开口训斥桑桑前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候着吧。”

那嬷嬷看了眼桑桑,似还不甘心要再说话,我微皱眉头,她见我不悦,才应声带着屋里伺候的人出去。我心中暗叹,等过些日子,总是要想些法子把皇后的这位陪嫁嬷嬷给弄出去。

“熹妃娘娘。”桑桑怪声怪调的叫我。

“身为一个侍妾就要当侍妾的自觉,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和娘娘挑衅是你该做的事情吗?”我拍着桌子站起来,挑眉瞪眼。

桑桑眉毛挑得更高,眼睛瞪得更大,摇手耸肩,深叹一口说道:“看样子你是憋坏了,这娘娘当得都神经了。”我憋不住笑,桑桑也看着我噗嗤一下乐出声来。她走过来紧紧抱住我,相拥良久,我们看着对方都有些憔悴的脸,不禁都是眼圈一红,接着又是摇头撇嘴,最后换上了大大的笑容。

这些日子唯一的真实与快乐呵,纵然有千头万绪百般不如意,我和桑桑还是忍不住先狠狠神侃一番,直到两人都笑得没了力气,倒在炕上相对无语。

“熹妃娘娘。”沉默半晌,桑桑无半分玩笑的叫道,我惟有苦笑。她敛去笑容,细细叙说这些日子外面发生的事情,讲完后我们相望无言。

“十三他,你们俩,你们……”我语无伦次的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别说我们了,这么多年过去,就那么回事呗。”桑桑打断我,“倒是你和十四的事情,如今传得已经不像话了。”

“是谁传出来的?”我不禁皱眉道。

桑桑摇了摇头说:“如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你们俩的事情,又有几个人知道?”

“八王爷?”我脱口而出。

“也许。”桑桑低下头去,“他看样子已经是下定决心,斗到最后一刻。其实这又是何苦?谋划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累吗?”

“他便想歇着也是不成。”我叹道,“皇上恨极了他和十四,总不会让他安稳的。他闹也是这样,不闹皇上也绝容不下他。”

“亲爱的,你想没想过,也许十四也在默许这件事。”桑桑突然说道。

“他不会。”我几乎是冲口而出。桑桑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我讪讪想解释点什么,她一笑说道:“十四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我偏过头去,口中有些发苦,桑桑换了语气,调侃道:“要是在现代,咱好歹也能开个新闻发布会澄清一下。”

“澄清什么,我和他本就不清不白。”我自嘲一笑,“要是在现代,那些边角余料都得被挖出来狠狠说,大清日报天天头版头条。”

桑桑无奈道:“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我说的虽是痛快,心里却越想越是不对,桑桑也不再说话,屋里又是一片沉默。

“娘娘,四阿哥和五阿哥来给您请安了。”外面有人通传道。我和桑桑对视一眼,她站起身来,我理了理头发吩咐:“叫他们进来。”

元寿和天申规规矩矩给我过了礼,我示意后面跟着的人都出去。桑桑走过去将元寿揽在怀里,像小时一样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元寿神色极其尴尬,偷看了眼天申,扭捏着小声说:“洛姨,您……”

桑桑放开元寿,细细打量他点头道:“四阿哥长大了,以后不能这样抱了是不是?嗯,果然是愈发俊朗,怪不得你额娘唠叨,你身边的不安分的小宫女是不是该换走了。”

天申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看着桑桑,也憋不住大乐,元寿的脸渐渐红起来,撇过脸不看我们。

“好啦,你们都过来坐,我这里今天有好东西吃。”我乐够了,于是给元寿解围。

“你们母子慢慢聊,我却是不得不走了。”桑桑摇头。我大惊道:“不留着用了晚膳?”

“改日得空吧,王爷的人在外面侯着呢。”桑桑勉强笑道。

我只得送她出了门,两人都有些黯然,该说的没说完,下次再见却不知是何时了。

回到屋里,元寿和天申已经在炕桌旁坐好。我叫人拿了点心过来,天申谈笑间一如往常,元寿却有些郁郁。我当他还因刚才的事不好意思,也没当回事,只是和天申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元寿坐在我身旁,听我们说了一会,伸手去拿点心,我猛地发现他手心若隐若现有几道红印,不禁拉过他手问道:“这是怎么弄得?”

“今儿下午习箭时不小心弄下的。”元寿迅速抽回手去。我见他神色躲躲闪闪,心中疑惑,转头问天申:“你们今儿下午去习箭了?”

“啊,是,去了。”天申一愣之下方回道。

“你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我皱眉看向元寿,他偏头避开我的目光说:“额娘,确实是习箭时伤的。”

“天申,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又问天申,“是否习箭我一问便知,瞒着做什么?”

天申看着我们,似是大为头痛,不耐烦冲元寿摇手道:“四哥,不就是抽了那奴才几鞭子,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告诉衡姨就是了。”

“你抽了谁?”我不知不觉间冷下脸来,厉声问元寿,“因为什么?”

元寿咬牙不说话,绷着脸,就连额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还是天申替他答道:“还不是小禄子,那奴才嘴里不干不净的,该抽!

“小禄子?他说了什么?”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太监,才调到元寿身边不久,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天申刚要答话,元寿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他于是生生住了嘴。我看他们俩这样子,心中疑惑的很,压住情绪,尽量温声说道:“来,元寿,跟额娘过来上些药。”

元寿只得和我进了里屋,我找了药盒出来,摊开他手掌,那几道红印触目惊心。我皱眉,这显是当时气急,胡乱抓了鞭子,连握手处都来不及找,使尽全力抽了过去。我细细给他抹上一层药膏,元寿不时偷看我的脸色,我不动声色收了药盒,拉他过去坐下,和声问道:“小禄子说了什么?”

“额娘,都是些不干不净的话,说出来没的平白污了您的耳朵。”元寿低头说。

我心中倏地一凛,想到桑桑说的传闻,难道竟传到了宫中?看着元寿,我更是疑惑,试探道:“可是和额娘有关?”

元寿一惊,抬头问:“额娘,您也听到了?”

我不由暗中大叹,不知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元寿见我如此,还倒是我生气,咬着牙恨恨道:“狗奴才,天大的胆子,儿子回去定要查个清楚!”

“那小禄子怕是给你打了个半死吧?”我摸着他的头问。

“他该死!”元寿想都不想便答。

我见他对人命如此不当回事,心中有气,想要说他几句,却突然想到,若是胤禛知道,便绝不是抽个半死了事这么容易。那教训的话也就堵在嘴边说不出口,一阵气闷。

元寿站起身来,半蹲在我身前,像小时那样把脸埋在我膝头道:“额娘,您别往心里去。”

我轻拍他的后背,闭了眼睛想,当年不管不顾的和十四两厢思慕,如何会想到今天这种尴尬局面。种种传言,与其说是针对我,还不如说是对着胤禛,更是对着元寿。胤禛脸上固然会无光,按清朝子以母贵的惯例,即使仅仅是无根无据的传言,也足以让元寿抬不起头来。况且我和十四本就有段过去,若是有心人添油加醋要闹开来去,还不知会是怎样局面。

“额娘心里自然有数,”我强笑道,“以后莫要理这些事情。”

元寿仰起脸看我,还是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郁。我拉他起来揽在怀里,元寿这次倒是没有挣脱,乖乖地靠着我不说话。我强打精神岔开话题,找些有趣的事情来说,直到引他笑出声来才罢了。

是夜,辗转无眠。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当年的十四,想那一个眼神的甜蜜,一个转身的辛酸,一个手炉的温暖,一声嫂子的无奈;想他挖空心思逗我开心,费尽心力护我周全。早就恍若隔世,那记忆已被我放入心的最底层,偶尔想起,想到当年那个任性而不管不顾的自己,会有些许恍惚、几分怀念。我以为这也便是了,却不想这段感情竟会在此时被人翻出来以作他用。

火炉烧得很热,身上却还是有凉意,空旷的寝宫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我睁大眼睛,只觉长夜漫漫,便如我和桑桑那未可知的前途。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听见有人轻手轻脚的走进屋来,来人自然不做他想。我没动身子,等胤禛掀开被子躺在我身旁,一阵寒气袭来,我下意识地回身紧紧抱住他。

“还没睡?”胤禛顺手揽过我,带着困意问。我本有话要和他说,但见时候已晚,只回道:“大冷的天,还跑这么一趟做什么,在那边暖阁歇了便是。”

“朕几天没见你了。”胤禛含糊说道,闭了眼睛。我心中一动,把头埋在他脖颈间不说话,胤禛低笑道:“今儿这是怎么了?”

“没事,皇上快些睡吧,明天又要早起呢。”我掖紧了被子。

胤禛没再说话,安静了一会,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时突然问:“衡儿,芷洛格格今日进宫,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原来人人都知道。”我微惊,随即自嘲,若是有人恶意传言,胤禛自然没有不知的道理。

胤禛轻叹一声,却是调侃道:“这回可知道后悔了吧?”

“我……”一时间我倒是不知如何作答,支吾问:“你生气没有?”

胤禛冷冷哼了一声:“朕便是生气,也是咱们的家务事,由不得这些居心不良的狗东西说三道四!”

我惟有沉默,想当年和他说喜欢十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当日无牵无挂,无所畏惧,只觉说了便说了,管他会怎样对我,我总受着便是了。谁能想到如今,躺在我身边的偏是最初避之不及的胤禛,而那原本心心念念想守住的情意,却化作真真假假的流言指向我最亲爱的丈夫和儿子。

“当初朕罚也罚了,如今自然没有翻出来的道理。他们想要败坏的是朕的名声,是元寿的……唉,不提也罢。没有你的事,他们也会挖出别的来,没有事情,也会有人处心积虑的编造。”胤禛放缓了声调说,“别往心里去了,你只做你该做的便是。”

我听他安慰的语气,眼睛突然间发酸,不知怎么就流下泪来,想要悄悄伸手擦掉,却已经滴到胤禛肩上。他默默替我拭了眼泪,低声说:“睡吧。”

第二日,我派人叫小禄子过来问话,发现小禄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心中暗叹,便真的不再过问此事。

临近年关,宫中事务繁杂,我和年氏李氏少不得帮那拉氏分担,忙时居然也从睁眼起便不得闲,直到晚上才能歇。好在小凡帮了我不少,诸事交与她打点,都会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她自从进宫来,便总似有些郁郁不乐,脸色也是日渐苍白,我想许是她与弘时的事情还未释然,倒也不便贸然就问。

忙忙的过了几日,偶尔得了一下午的空闲,我临了会帖子,倦意袭来,刚想去小睡半晌,却有人通禀说皇上过来了。我不及走到外屋,便听见胤禛笑声。

我迎了上去,才见胤禛手中领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瘦瘦高高,两条又细又黄的辫子没精打采般垂在肩上,一身簇新的嫩黄色宫装略显肥大。

“衡儿,这是珰珰,十三弟家的四格格。”胤禛拉着她过来冲我笑道。那小姑娘给我行了礼,抬起头来。她颧骨有些高,皮肤不似一般孩子一样红润,却是一片苍白,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直直看着我,竟看得我没由来的一阵厌烦。

回过神来,胤禛已经带着珰珰过去坐下,我压下心事,招呼人进点心茶水。胤禛兴致极高,搂着她一句句逗她说话,那小姑娘倒像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也不以为杵。我坐过去,也不搭话,只想胤禛带她过来又是做什么。

珰珰算不上漂亮的孩子。身子单薄,又喜欢含着胸走路,十三和十三福晋都是极出色的人才,她却偏遗传了十三那对女子来说略显粗犷的脸型和十三福晋不健康的肤色。只是那双眼睛黑漆漆的,如同和十三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可那眼中射出的目光并不似十三年轻时让人如沐春风,却像是一只敏感的小兽,警惕又戒备。

胤禛又看着她吃了块点心,嘱咐人好生送她回十三福晋身边,回身问我:“你瞧这孩子怎么样?”

“挺好。”我敷衍答道。

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笑说:“给你做女儿如何?”

我不禁皱眉,胤禛解释道:“朕想过继几个女儿接到宫里来,十三弟家的这个女孩瞧着不错,就养在你身边可好?”

“不好。”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胤禛一愣,脸上笑容尽去。

“怡亲王如今位高权重,他的女儿养在哪位娘娘身边都不会受到丝毫怠慢。”我尽量平静地说,“可到了我这里,却还真不一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胤禛微挑眉毛。

“若是洛洛当年生下那孩子,如今也该与元寿一般大了吧。”我看向他的眼睛,“他十三爷有红颜知己无数,有患难之妻有儿女成群,我却只有洛洛这一个姐妹,洛洛也只有那一个死的不明不白的孩子。这么多年也多了,现如今说谁对谁错也是没意思,可是皇上,我对着十三福晋的孩子,总免不了想东想西。”

胤禛转过脸,没说话。

“皇上,你当然也想得到这些。”想得到这些,做什么又把孩子领到我这里?

“这是十三弟妹的意思,十三弟也说,信得过你。”胤禛站起身来,背对着我说。

“十三爷他还不知道,洛洛有过他的孩子吧?”我冷笑。

“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胤禛倏地转过身来,提高了声音,“十三弟这些年来,难道是享清福去了不成?”

我没答他的话,胤禛放缓了语气说:“珰珰只是个孩子,上一辈纠缠不清,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没料到他还是想把孩子送过来,心中一顿,有些了然,走过去平声说道:“皇上,我性子愚钝,你有什么打算,不如直接说出来,不然我总是猜不到的。”

胤禛看着我,突然一叹,移开目光说:“朕也是为了元寿好。”

怡亲王的格格接入宫中,由熹妃娘娘亲自抚养,对十三自是极大荣宠。有了这一层联系,怡亲王府上和元寿的关系,又是比别人进了一层。十三福晋想来也是如此打算,不然她和我向来不算交好,点名把女儿让我养做什么,自也是因为元寿极有希望是未来储君。皇室贵族间错综复杂的所谓亲上加亲,说白了不过是各方利益的平衡。

我想到此,只觉得心堵。

“衡儿,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这些。”胤禛靠过来低声说道,“若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有什么不愿意,永寿宫里多的是地方。”我笑笑。十三福晋愿意把女儿送进这宫里来,我有什么不能做个顺水人情,又不是真让我养,多的是丫头嬷嬷。孩子又不是我亲生的。

“那孩子也是可怜,自她出生便跟着十三弟他们受苦。”胤禛瞧着我的神色说。

“怡亲王家的格格,哪个有胆子怠慢?”我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想到桑桑当日绝望的眼神,眼睛发酸。他如今可是怡亲王了,他女儿谁也不敢动。

除夕夜,胤禛为讨德妃欢喜,特召十三十四夫妇进宫吃团圆饭。

康熙爷驾崩后,德妃几乎算是闭门不出,后宫妃嫔的惯常请安,她一概不见。皇太后的封号还没有进,如今她还住在原来宫里,算起来我也有几月未见她。

许是大丧期间不宜铺张,许是胤禛刻意要营造家庭气氛,当晚并未列席设宴,而是团团坐了一张大圆桌。德妃居于主位,胤禛与十四分坐她左右两侧,十三坐于胤禛下首,其余女眷皆打乱了顺序随意入座,我右手边是十三福晋,左手边年氏,而抬眼而望,正对着的就是十四。

刚一入席我便想,这么一桌人凑在一块,倒是有谁能真正吃下去一口饭?我心中暗叹,摆着笑脸等菜上齐,便低头吃菜不再抬头。

胤禛有意挑起气氛,我见他不住给德妃布菜,侧头与她说话,德妃面上却只是淡淡。十四一言不发,十三谈笑间也有些勉强,倒是女眷这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好似一片祥和。

“娘娘,”十三福晋在我身旁笑道,“珰珰那孩子,打小便在府里住着没出过门,以后进了宫有不懂规矩,还要请您多担待。”

“这个自然。”我敷衍答道,并不愿和她继续这个话题。

“这孩子不在身边,唉……”十三福晋似在自言自语。我一口气冲上来,半真半假说道:“你这做额娘,也真是狠的下心来。”

年氏在一旁突然插嘴道:“可不是,这孩子不在身边的滋味,衡妹妹最清楚不过,元寿阿哥当初跟在先帝爷身边,她日日操着心呢。”

我辨不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噎我,以前那个清清淡淡的安若自然无心,如今膝下有子的年贵妃却难保有意。年氏笑笑,转过头去和李氏说话。

“额娘,儿子敬你一杯。”十四突然提高了声音,举杯说道。霎时间桌上静了下来,都看着德妃也举了杯子。十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儿子无能,以后不能在额娘身边尽孝。”

德妃看着十四,放下酒杯,旁若无人地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淡淡说道:“祯儿,你皇阿玛不在了,你也要走了,我老太婆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活得还有什么意思。”

胤禛脸色马上变得铁青,深吸一口气,似在极力忍耐,顿了顿才挤出一丝笑容说:“额娘,您说这话,真是让儿子坐立不安。”

德妃转过头,细细打量胤禛,笑着轻声问:“是吗?”

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胤禛会暴怒而起,可他只是低下头,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当晚,胤禛随我回了永寿宫,吩咐人摆酒,一杯杯灌下去。我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给他倒酒,直喝到一旁摆了一排空壶。小凡又送酒过来,我接过那壶,没有给他倒,直接送进嘴里,一口气喝了半壶,歇了一下,把那半壶也灌了过去。

“朕记得你喝那小半壶,便该人事不省了。”胤禛看着我,终于开口说。

“那都是以前的事,人总会变,我就不能学着喝酒?”酒气上来,我有些发晕,撑着桌子说。

“他说的话是话,我说的她为什么半分不往心里去?”胤禛突然冷笑着说,“他是半点委屈不能受的宝贝儿子,我又是什么?”

我晕晕地摇头说:“又不是今天才这样,你不是说从小就不知道有这个额娘。”

胤禛看看我,又说道:“老八那一帮子人,就没让朕省过一天心。”

我突然间觉得好笑,于是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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