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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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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灼脸色一变,加快脚步,道:“嬷嬷,到我那里再说,这事儿就不必向母亲禀告了。”
方氏对娘家有多失望,她是知道的,更何况,还因为方家人而流产,若让母亲知道方家人也在京中,还隔三岔五的到京中酒楼白吃白喝,还不得又气着了。
回到秀阁,七巧已经欢欢喜喜地点上宁神香,铺好被褥,但见刘嬷嬷也过来了,而且小姐并没有直接进内室,顿时就知道还有话要说,转身就拉了白雪儿去了茶房。
“嬷嬷,你说吧,他们为什么要迁入京中?”
“是这样的,这两年舅老爷一家,与人合伙作买卖,赚了不少钱,只是在青州府,有些不好听,所以他们便迁入了京里……”
刘嬷嬷的表情有些怪异,细细把方大掌柜打听来的情况说了。
事实上,方家人这次可谓是自甘下流了,本是清贵之家,虽说家道中落,但夫人把嫁妆田都还了回去,又另添了一千两银子,只要不奢侈度日,基本上保方家富足生活,绝对是够了。
可是方老爷是个识短无谋的,方夫人是贪婪护财的,三个儿子,更不用说,老大方煦,贪婪无度,老二方烈,守财如命,老三方涛,更是好财又好色,这一家子突然得了大笔的田产和银子,不思着好好过日子,反而却是得陇望蜀,想着钱能生钱,就拿那一千两银子与人合伙做买卖,偏他运道竟还不错,寻他合伙的那个商人还真是极会做买卖的,两年里果真是钱生钱,一千两银子变成了五千两。
方家尝到了甜头,哪里还肯放手,竟把方氏的嫁妆田还有自家最后剩下的一点祖田全都卖了,换成银子,全部交到了合伙人的手上。
这一下子可是招了众怒了,方家在青州,也是数得着的名门望族,哪怕家道中落,但身份摆在那里,若只是拿闲钱与人做些买卖倒也罢了,可是连祖田都卖了,立刻落了两大罪名,一是数典忘祖,二是自甘下贱。
卖祖田,就等于是卖祖宗,从来只有那些走投无路活不下去的人,才会卖掉祖田,稍有此休面的人家,哪个敢无故卖出祖田,死后都无脸见祖宗的。
后一条罪名就更重了,好好的望族不做,难道要改行入商籍不成,几乎所有青州的名门望族都被方家的行为激怒了,方家这不是丢自己的脸,而在丢整个青州府的脸,一旦被人检举揭发,连青州府尹都要受到牵连,即使不丢官,升迁之路也会大受影响。
为此,府衙里连司青州府所有的望族一起向方家下了通皓,要么赶紧收手,要么大家走着瞧。方家这一家子,刚尝到了甜头,手里的银子还没捂热呢,哪里舍得就这样收手不干,别看五千两银子不少,挥霍起来。也不过刚够他们三五年的用度,这样一来,方家在青州就待不下去了。
青州待不下去,自然只有离开,往哪里去呢?
要说方家还真够不要脸的,就打算往淮南府去呢,这时与他们合伙做买卖的人却道:“你们这是发达了,又不是破家了,哪有怀里揣着钱去投奔亲戚的。”
这话在理,方孝和和姚氏也是知道自己走时,跟荣安堂是闹了不愉快的,此时再去投奔,不是生生打自己的脸么。
“要论繁华,莫过于京中,我们家在京里也置了些宅子与田地,你们若是愿意,不如就搬到京中,一来谁也管不着你们了,二来京里本是天下豪商云集之地,谁还管你们做什么买卖,手里有得银子,自然就有人捧着敬着巴结着。更何况方老爷本就是尊贵之人,也只得天子脚下,才配得方家的清贵……”
这话大投方孝和的胃口,方家本就清贵,窝在青州这地方是可惜了,京中繁华,他这辈子只有当年给亲妹子送嫁时他曾经有幸见识过一回,后来便再也没有去过,偶尔梦起,还不由得咂舌羡慕呢,如今手头上有几个钱了,有机会搬到天子脚下,那自然再好不过。
可是京里繁华归繁华,那物价也是一样的居高不下,五千两银子在青州够他挥霍三、五年,在京里,也许一、二年就没了,更不要说京中的地价,买宅置地,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银子再赚就有了,只要咱们两家一直合伙下去,方老爷你还怕没有银子使吗?”合伙人笑呵呵的,“我有个提议,若是方老爷能首肯,京里的宅子也不用担心,两进的,院子大,出行也方便,搬过去直接便可入住,最重要的是,合作便也有保障了。”
“什么提议?”方孝和果然心动。
“我有个大侄子,至今还未婚配,虽说咱们是商籍,但已过了三代,我那兄弟又是个只爱读书不爱经商的,前两年蒙祖上保佑,榜上题名,如今正候着缺儿,算来我那大侄子也就不是商籍了,听说方老爷膝下有四女,最小的那位,还未婚配,却不知咱们两家是否有幸能做个亲家,这样一来,合作的事,便再无反复,我不用担心方老爷赚了钱就甩人,方老爷也不用担心我吞了你的钱……”
方孝和勃然大怒,一个“滚。”字把合伙人赶出了方家,但是不到半天就又把人请了回来。
“怀柔是嫡女,而且年纪也小,我还有个庶女,若唤可柔,已经满十五岁,性情贤淑,堪为良配。”
其实方孝和大怒之后,很快就想通了,嫁个女儿过去,就能把两家紧紧绑在一起,还能白得京里一处宅产,再划算不过,但是姚氏却死活不司意,道:“怀柔是嫡出,岂能嫁入商户,要嫁,就把可柔嫁过去。”
方孝和闹不过自己的妻子,反正都是嫁女儿,嫁谁不是嫁。
合伙人却冷笑一声,道:“我那大侄子也是正经的长房嫡出,而且还是长子,将来整个族业都是他的,再者,等到成婚后,我那大侄子定下心来,搏个功名也不是难事,十年八年后指不定就是官身,岂能随便娶亲,方老爷既然不愿嫁女,我也不强求,此事就作罢,只是眼下是搬还是散伙,方老爷还请拿个主意,不要平白误了我赚钱的时机。”
方孝和一听散伙两个字,简直跟心头割肉一般,心一横,不就是嫁女儿嘛,嫁谁不是不嫁,能帮他挣来的银子的才是他的亲亲好女儿。
“京里一栋两进宅子,再加三百亩田产,还要彩礼八千两。”
恶狠狠地狮子大开口,本来他也没想要这么多,但是卖嫡女和卖庶女的价钱,自然是不一样的。
“成交。”
商人就是商人,就连婚事,在他口中,也仿佛一桩生意一般。
三天下聘,半月就迎亲,新婚三天后,方家便离开了青州,带着儿子、女儿连司新姑爷一起入了京。
姚氏先还闹了一场,待看到合伙人送来的聘礼,白花花的银子晃得她眼花,就再也不闹了,连仓促之间行的婚礼,她也不觉得受辱。
方孝和入京以后,见了京中繁华,喜不自甚,很快就结识了一帮酒肉朋友,多的是京里一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又或是专靠带人吃喝玩乐的帮闲,三不五时就到京中酒楼吃白食,不以为耻,反而以为是涨脸的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76章 方氏出手
华灼听得都傻了眼,知道舅舅一家子都视钱如命,可是上一世也没有自甘下流到这等地步,把嫡亲的女儿嫁入商户,好吧,就算人家已经脱籍入士,也不能这么轻易就卖了女儿,在上一世,他们也不过是卖了个外甥女,还是名节被毁的……等等……怎么这事与她上一世的遭遇如出一辙?
“嬷嬷,四表姐嫁的那户人家姓什么?”
刘嬷嬷想了想,答道:“好像姓乔,在青州是有名的大商人,生意做得极大,倒是一等一的有钱人家……”
“那四表姐夫真是乔家大郎?”
便是再怎么定心沉性,华灼也禁不住目瞪口呆。
“即说了是长子,又是嫡出,自然便是乔家大郎了……”刘嬷嬷答道。
“报应!”
华灼忍不住,用力拍了茶几,砰的一声震得她章心疼,再抬头便见刘嬷嬷一脸莫名的神色,知道说走了嘴,她不由得一吐舌头,道:“嬷嬷,这事儿你我知道便好,不要再告诉母亲,免得气坏了她。”
刘嬷嬷摇着头道:“瞒不下的,夫人到了京里,必然是要查看京中酒楼的账册的,舅老爷那笔账,虽说不值多少银子,但夫人必然问起,方大掌柜又岂敢瞒着夫人。”
华灼一想也是,便道:“母亲刚入京,正累着,且先让她好好休息两日,这事儿以后再说。”
等到刘嬷嬷一走,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拍着茶几再次喊了声“报应不爽”、“方家跟乔家真是孽缘难断,上一世把她卖了五千两,这一世没了她,竟连嫡出的女儿也卖,这一家子,简直是……考虑到母亲毕竟是方家人,华灼终是把那些恶毒的言辞给咽回了肚子里。
幸亏母亲跟他们一家子不是一个性子,不然……华灼打了个寒颤,正好七巧和白雪儿端着热茶进来,一眼便瞧见她又是笑成朵花儿又是后怕的表情。
“什么事儿,让*****又乐又怕成这个样儿?“七巧奇道。
华灼自然不好说出实情,拿起茶盏轻轻拂了拂,然后一口饮尽,才道:“如今我回来了,自有七巧和碧玺侍候,刘嬷嬷身边离不了人,白雪儿你仍去帮着手儿。”
白雪儿应了一声,转身自去了,倒也没有不愿意的,在*****身边侍候虽然显得娇贵些,但是跟在刘嬷嬷身边,更能学东西,各有各的好处,比起侍候*****,她还是更愿意多学些东西,以后也是个内管事,若她再争气些,便是接了刘嬷嬷的班也是可能的。
“*****,究竟是什么事儿?”
七巧打了热水来,侍候华灼洗漱,终是没忍住,又问道。
华灼便把方家的事说了,听得七巧连“啐”了几口,道:“舅老爷一家怎么如此不要脸?这门亲咱们不能认了,不然没的连咱们的脸也没地儿摆去。”
这话真是大和华灼的心思,道:“正是。我只怕母亲会心软呢。”
方氏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顾全亲情,若是知道了方家的近况,生气是必然的,但气过之后,只怕也是要忍不住去规劝兄嫂,与乔家断绝关系呢。方孝和与姚氏这二人,好歹不分,只认个钱字,到时候说不定就要把方氏视作仇人,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华灼是真不想母亲再去遭这份侮辱的。
七巧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夫人心里恨着舅老爷一家子呢,怎么这样心软,她不去告舅老爷不孝不义、有辱祖先就算是好的了。”
“有道理……”华灼微微点头,把这话记在心里,若母亲真要心软,她就拿这话堵住母亲的心软。想想外公一生清名,全毁在舅舅的手中,母亲再要心软,就是对父母先祖的不孝。
主仆两个骂了一通方家,才各自睡了,华灼睡得尤其安心,乔慕贤既然娶了四表姐,自己最担心的那点事就彻底没了影儿。
一通好梦到天明,华灼一早就起来往正房去了,预备着等方氏醒来头一个给她请安,不料方氏竟是早已起了,并且还有人来的比她更早。
是碧玺,正跪在方氏跟前听训。
华灼一眼瞥见,就吓得脚下一软,满头冷汗。母亲真是兵贵神速,碧玺的事情她还没有禀告呢。转身想溜,但方氏已经看到了她,一眼瞪过来,华灼只得硬着头皮,行了一礼,道:“给母亲请安。”
然后就乖乖地站到了方氏身边,低头盯着露出裙摆的绣花鞋,目不斜视。
方氏继续训话:“不管你原来是谁家的,侍候的又是哪个,即到了我们家,那就要守我家的规矩,你若明白这个道理,从此便要收了心,只管尽着本分,回头我把你的身契买过来,也不为难你,干上两年,随你嫁人还是出府,不要你的赎身银子,若你认不清这道理,便趁早说出来,我仍送你回庄家,不致误了你的终身。”
华灼冷汗冒得更多了,母亲分明是一眼就看出了韦氏留下碧玺的用意,这是在提前打发人了,碧玺要是有意留在荣安堂,韦氏那边肯定不会扣着卖 身契不放,等卖 身契到手,想做陪嫁,门儿也没有,嫁人还是出府,只这两条路,要是碧玺不同意,那更好,直接就打发走人,想留下来以后分女儿的宠,早点醒醒别做梦了。
碧玺也是精明的,此事说留说走都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只低声道:“但凭夫人做主。”
方氏冷哼一声,道:“凭哪个夫人做主,你若说不清楚,那我就托个大,替你做一回主。”
碧玺眼中弥漫了水汽,知道混不过去,只得又低声道:“我虽侍候了*****几日,但身契还在二夫人手中,若论做主,还只得问二夫人去。”
她也拎得分明,若让方氏做主,铁定是要把她留下的,然后嫁人还是出府,除这两条路,便再无他路可走,但若回到韦氏身边,将来韦氏还是可以直接将她送到二少爷屋里,凭谁也拦不住。
“也好,你如此知趣,也免得我向庄二夫人开口了。今次入京走得急,我身边人手也没带足,灼儿身边又少了个贴心的,这样吧,你就先在我跟前侍候着,等回了淮南府,我再送你到庄二夫人那儿,灯笼,你就先到*****身边侍候几日。”
方氏这次带出来的人手确实不多,除了两个跑腿的仆妇和七八个粗使丫头外,身边得力的人手,只有六顺和另一个面生的丫头,就是名儿唤做灯笼的,华灼也没见过她,想来是她走后,方氏新招入府的,三春、四喜、五贞三人都有了婆家,眼瞅着婚期都不远了,自然不方便带了出门,身边真正可堪使用的,只有六顺一个。
碧玺哪敢说个不字,恭恭敬敬地给方氏磕了头,起身便老老实实立在方氏身后了,而那个叫灯笼的丫头,也被方氏喊出来给华灼磕了头,昨儿没顾上细看,今天仔细一打量,华灼发现这丫头年纪约摸比自己还小一点儿,梳着齐额发,绑着双丫髻,水灵灵的,尤其一双眼睛特别大特别亮,透着十二分的神采儿,一看就讨人喜欢。
“这么好的丫头,娘你怎么起个灯笼的名儿,若把她给了我,我可是要改名儿的。”华灼笑着道,她是怕方氏问她碧玺的事儿,所以故意拿灯笼的名字搅事儿。
方氏笑道:“灯笼是她本名,裕安就是调教了预备给你使唤的,你爱什么名儿,自己改去,也省了我的心思。”
华灼想了想,道:“灯笼者,本为灯彩也,其中最绚丽华贵者,非宫灯莫属,就叫宫彩,娘以为如何?”
方氏对这个名字大为满意,当即就点了头,于是灯笼,不,是宫彩,小丫头也分得出好听不好听,喜滋滋的谢了*****,然后就乖乖地站到华灼身后去了,还没忘了叫七巧一声姐姐,连性子也是极好的。
“她的份例原是三等,先侍候你半年,等你用的顺手了,再升她的等,说来你身边只七巧、八秀两个,确实是少了,除她之外,还要再给你添上三个,两个一等,四个二等,才是你这样的身份应有的人手,以前咱们家人少,事儿也少,因此不讲究这些,如今荣安堂多了些人手,也不能再那样简便了,该有的规制都要配齐,以后你便是嫁了,也不会教婆家小瞧。”
怎么说着说着,,华灼的脸蛋顿时垮了下来。
方氏一使眼色,六顺便率先出了屋子,剩下的几个,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便都跟着出去了,转眼间屋里只剩下母女两个。
“就没见过你这般没用的,人还没过门,屋里人就先预备下了,预备就预备着,怎地连人都不是自家的,以后还不得被人给欺负死。”
方氏一指点在她额头上,恨铁不成钢,疼得华灼唉呦一声,摸着额头,满脸无辜之色,道:“娘,女儿也是有考量的嘛,你先听我说。”(未完待续)
第277章 谁孤立谁
待到华灼把留下碧玺的用意解释清楚,方氏的气也消了一些,但仍是道:“留下她虽有诸多好处,但你留她的方式却是错了,不能让她觉着太轻易,以后哪里会把你放在眼中,便要让她吃些苦头,兜一个大圈子,再留下人来,这才能让她晓得珍惜,也让她晓得,她的去留只在你一念之间,以后才会恭敬待你。”
面对方氏的谆谆教诲,华灼只能点头称是,她虽多活一世,到底管家为妇的经验太少,在这方面远不如方氏成熟。
话说到这个地步,华灼也明白过来了,小声问道:“娘,你不反对女儿和庄世兄的事了?”
方氏白了她一眼,道:“少说浑话,若不是你糊涂,把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娘是绝计不会便宜了那个混小子。再者,凭什么咱们就要受荣昌堂的欺,此时退让,岂不是说咱们怕了荣昌堂,嫡支家的女儿,就得让着他本家的女儿,哪有这个道理的,先来后到的规矩,自古皆然,想半途截人,想得到美。”
低头算了算日子,又道:“也算那混小子有心,能说动枯月大师和孙大儒,这样,初一进庙烧香,寻个机会我去拜见枯月大师,混小子那边,让碧玺递个话儿,问问他正月里孙大儒府上什么时候有空儿,我要登门拜望孙夫人。”
显然,方氏是决定要在正月里,就把请媒人的事情给定下来,无论如何也要抢在惠氏前面先去庄家提亲,至于那个花言巧语哄得女儿改变心意的混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狠狠修理他一顿,都做了自家的女婿,还怕他能飞了不成。
“就依娘的意思。”
华灼低头闷笑,有种大事定矣的欢快感。惠氏是绝不可能抢在前面去庄家提亲的,因为她刚在老祖宗跟前上了眼药,恐怕整个正月里,惠氏都会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华烟也别想出门半步。抢来的这段时间,正好足够让方氏请媒说亲,等到惠氏歇下来再想做什么,晚矣。
谁料方氏又瞪了她一眼,道:“除此之外,镇南王府那里,不许你再有来往,亏得你爹爹还不知道这事儿,不然请了家法,你十天半月休想下床。”
华灼一缩脖子,小声道:“凤表姐到底对女儿有恩……”
方氏冷哼一声道:“我偏不信歪藤儿能长出正果子,不论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她帮了你,这份人情荣安堂领了就是,回头把老祖宗对华烟的打算透个风儿给她,就算是还了恩情,以后休要再与她来往。”
华灼张了张口,没吭出声儿,母亲这一招,可真是一箭双雕,还了恩情又打击了荣昌堂。因为华烟一旦入宫,和林凤的关系必然就会对立,换句话说,就是争宠,别说华烟斗不过林凤,毕竟她有德康太妃这个亲姨娘做靠山,本身容貌又极其出色,对林凤绝对是有威胁的,所以只要把风声透出去,镇南王府肯定会出手阻拦破坏,就是世子妃华三姑奶奶,恐怕也会跟老祖宗反目成仇。
荣昌堂今日的风光,在一定程度上,正是因为攀上镇南王府这门亲,可惜是人心不足蛇吞像,荣昌堂不满足于只做宗亲,还想做个皇亲,一旦镇南王府与之反目,荣昌堂几乎等于失去了半只胳膊。虽然荣安堂从中也得不到实质上的好处,但只要削弱了荣昌堂,以后对荣安堂的压制也会相应减弱不少。
“好了,收拾收拾,咱们去荣昌堂给老祖宗请安,这节骨眼上,别让她对咱们起了提防。”
方氏看看时辰已经不早,也不再多说什么,略略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华灼直奔荣昌堂,一通周旋下来,再回到太液池日宅,已过了午时。
琐事不多说,转眼是除夕夜,方氏答应了要陪老祖宗共进团圆饭,守岁到天明,便又带了女儿入了荣昌堂。此时荣昌堂上下已是张灯结彩,人人一身新衣裳,个个脸上挂着喜气,有的怀里还揣着红封儿,是惠氏刚刚发下的年赏。
养身堂里,此时荣昌堂的人几乎齐聚一堂,连几乎很少见到的华大老爷和已经分了家变成旁支的庶出华五老爷、华十一老爷都带着家眷赶了回来,男人们给老祖宗磕过头后,就去祠堂拜祭祖先,女人们不能进祠堂,便仍在养身堂坐着闲聊。
夫人们围在老祖宗身边说说笑笑,*****们则躲在大屏风后面叽叽喳喳,华灼明显是被孤立了,因为这些堂姐妹们都被华烟叫在了一起,就是故意没喊她。
华灼也自得其乐,一个人单坐在靠着大屏风的位置上,脚下就是个火盆,暖哄哄的,一边可以听外头夫人们的说笑声,一边可以听里面几个堂姐妹们的议论说,等听到有个不大有眼色的堂妹问华烟为什么不喊她过来时,华烟便冷笑一声,道:“背后说人闲话的,最是不可相处的,你们都要小心点,别当她是嫡支女就巴结她,小心哪天就让她告了黑状。”
华灼一听就乐了,自己那通眼药没白上,华烟肯定是被老祖宗给教训了,这不,心里正怨着呢。
华烟看她笑起来,顿时气恼,道:“说的就是你,你笑什么?还有脸笑?”
华灼慢吞吞地饮一口茶水,又咬了一口点心,然后才道:“你说你的,我笑我的,谁定的规矩,只许你说,不许我笑?”
华烟恨得牙根儿都痒了,道:“这是我家,你在我家中,便要守我的规矩,我说了不许你笑,你便不许笑。”
“哦……”华灼拍拍手上的点心屑,慢吞吞的起身,“原来这里不能笑,那我与老祖宗说去,我这人爱笑,回家笑去总不会还有人不让了吧。”
华烟顿时气结,几个虽说是旁支但也是荣昌堂出身的堂姐妹们一看这事儿闹得不好,赶紧围了上来,把华灼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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