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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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佼者,别看庄铮只是第七名,若放到南平郡这种文风平平的地方,一个解元是没跑的,哪怕是江南郡这等文风鼎盛之地,前三甲也是大有希望。

只是看不上解元这个头衔罢了,庄大老爷对自己坚持让庄铮在京中参加秋闱没半点后悔,连中三元固然是极大的荣耀,但是对他来说,更希望庄铮能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莫以为在嵩山书院学了两年,就骄傲自满。

“少爷,表少爷来访。”

庄铮从庄大老爷那边刚刚聆听了一番教训回来,小厮观山就跑来禀告。

“哪位表少爷?”庄铮愣了一下,忽地反应过来,“是韦家三表兄?”

想到那位吊儿郎当仿佛永远都是一副阴阳怪气模样的表兄,庄铮的脸色就沉了沉,他跟这位表兄自小就不对盘,大了;就更不对盘了。

“请他到书房说话。”

虽然不大想跟韦浩然面对面,但却也不好就这么将人拒之门外,只是庄铮心里还是有些奇怪,听说韦浩然两年前得了国子学一个名额,也不知是否有些长进,不过刚刚放出的桂榜上并没有韦浩然的名字,所以对长进与否,他还真是不抱什么希望的,除非韦浩然根本就没参加今年的秋闱。

“恭喜表弟,桂榜高中,洞房花烛在即,这可是双喜临门呀。”

韦浩然晃着美人扇,一摇一晃地进了书房,声音还是那么阴阳怪气,神情依旧吊儿郎当。

庄铮沉着脸,起身作揖,口中道;“三表兄,请坐。观山上茶。”

韦浩然一屁股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把庄铮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儿,然后才“哟”地一声,笑问道;“表弟看起来不大高兴啊,马上就要做新郎的人了,还板着脸,小心把新娘子吓跑。来,笑一个给表兄我瞧瞧‘‘‘‘‘‘”

“三表兄有事就请直言,莫要玩笑。”庄铮开始后悔放他进门。

“你在外头求学两年,怎么一点儿人情世故也没有学到,还是这副老学究的模样,累不累啊。”韦浩然用美人扇指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三表兄若是无事,就请自便吧,小弟还要温书。”庄铮冷着脸开始下逐客令。

韦浩然摇着头,道;“我就不该来找你,无趣,无趣之极,罢了罢了,我去给世伯、世伯母请个安,便回佛光寺去了。”

起身走了两步,他又回头,又加了一句;“师父近来总说他圆寂的日子不远了,我在江南日子过得悠哉游哉,也被师父叫了回来,连今年秋闱都没赴上,不过这也不急秋闱不比春闱,明年你也未必能高中,三年后咱们再一较高低。”

庄铮一愕,看着韦浩然摇摇晃晃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哑然失,这位三表兄看来是跟他较上劲了,不过这样好,舅家能有个成器的儿子,他的亲生母亲也能安心,他倒是不介意这种良性竞争,不过…枯月大师的情况… 微微拧起了眉,他露出担忧的神色,沉吟了片刻眠身唤过观山,道;“备马,去佛光寺。”

第343章  传家之宝

“小 姐,这是六小 姐送来的……”

八秀捧着一床喜被进来,大红的颜色,上面绣着百蝶纹,俱是成双成对,显然是华灼的婚期在即,华烟赶着绣出这百蝶喜被来给她添妆的。

“她倒是大手笔……”华灼微感诧异,这百蝶绣来颇花功夫,只怕是她婚期刚定时,华烟就已经着手在绣了,而且华烟的婚期只比她晚了一个月,也在赶着绣嫁衣,恐怕这几个月来,都要连着夜在赶吧。

“小 姐,你的手笔也不小,这幅送子观音绣屏,也完成大半了。”八秀在旁边笑着道。

华灼的嫁衣早就绣好了,盖头、枕套一应齐全,其他的倒不必她亲手绣,因此空下的时间,她便决定绣一幅送子观音给华烟做添妆,眼下已完成了大半,再有三、五日,必定可以完。

“这不算什么,我只盼着顺利就好,对了,我让你去打听老祖宗的病情,可有什么消息没有?”华灼笑了笑,转而心思却到了她最关心的事情上面。

她的婚期只剩下不到十天了,万一这十天里老祖宗有个好歹,她的婚事被耽误不说,华烟就更倒霉了,嫡亲的孙女,那是戴满三年孝的,三年后华烟都二十岁了。

八秀脸一红,道:“好着呢,只要用药调养着,一年内绝无问题。”

言之凿凿,因为下这个诊断的就是徐长卿,虽说他还年轻,但医术却是信得过的,华灼特地请他去给老祖宗诊了一回脉。

华灼吁了一口气,这样她就放心了。主仆俩正说着话儿。六顺忽地过来,将华灼请到了方氏的屋里。

“娘,你唤我来,不知有什么教诲?”

华灼给方氏行了礼也不耽误,直接开门见山。这段时日方氏为了准备她出嫁的事情,跟双成姨娘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光是商量送喜贴的事情,就讨论了足足七天。

方氏慈爱地望了女儿一眼,道:“婚礼的筹备差不多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我也闲了下来,想着你这婚事能成,还要多谢枯月大师与孙大儒保媒,孙大儒的谢媒酒自是跑不掉,只是枯月大师是方外之人,不便参加喜宴,因此我想着,索性这几日正得了闲,便带你到佛光寺烧几柱香再让你给枯月大师磕几个头。”

“全凭母亲做主便是。”

对枯月大师,华灼也是心中感激,又想着她这几个月忙于绣嫁衣,也是无暇往佛光寺去,何况婚期在即她也不便出门,今日既然母亲提起,自然是最好不过。

“那就明日一早动身吧,赶个早,烧头柱香。”

佛光寺依旧香火鼎盛,亏得今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方氏母女俩又赶得早,束到佛光寺时天才蒙蒙亮寺门大开,但进香的人却极少。母女俩不声不响地到了观音殿果然烧到了头柱香,取了个好兆头,方氏大为高兴,便唤来知客僧,多捐了几十两的香油钱,然后才问道:“不知此时去拜见枯月大师,可方便否?”

知客僧虽不认得方氏,但华灼来过佛光寺数次,次次都能进入枯月大师的佛舍,能做知客僧的,自是眼神、心思俱都通灵之辈,哪有阻拦的道理,合什念了一声佛号,道:“佛光寺乃方外之地,大开方便之门,何有不方便之说,主持自在,女施主自便。”

一进佛舍,对华灼来说,是熟门熟路,知客僧不拦,自然就是长驱直入。

“我想你们也该来了。”

枯月大师坐在院中,身前茶案上,一、二、三,三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明显是刚刚泡好,身后站着法 轮小沙弥,对着华灼挤眉弄眼。华灼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跟着母亲方氏恭恭敬敬给枯月大师行过礼,然后母女二人才围着茶案坐下。

“大师……冒昧而来,打扰了。”方氏的眼中,满是对枯月大师的敬佩与崇拜。

枯月大师微微一笑,道:“老衲将往极乐,今日作别,莫负了这秋色香茗。方夫人,请。”

方氏愕然,迟疑了片刻,才举盏品茗。华灼自是跟着吃茶,一边吃一边偷偷观察老和尚的气色,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但脸上的皱纹却是更多了。

莫非真的要登西方极乐了么?她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来的滋味,仿佛很难受,又似不舍,纠结之极。

枯月大师笑着望了她一眼,似乎体察到她的心情,缓缓道:“春去春来,叶生叶落,世事俱是一般的道理,循环往复,生生不灭。无可留恋,亦不必挽留,归去,既入极乐,留下,便陷红尘。”

华灼低着头,想了半晌,终是想不通,她没有老和尚的境界,所以大概是到不了极乐的。放下茶盏,她跪下,给老和尚磕了个头。

“痴儿。”枯月大师笑骂了一句,然后对方氏道,“茶已吃过,别已道过,自去吧。”

方氏还想说什么,但见枯月大师已是闭目垂头,再不搭理,她也只得微微欠身,道:“大师保重。”

出得佛舍时,却见女儿已是泪流满面,不由得也是一叹,道:“大师登往极乐,是得大解脱,你哭什么。”

华灼哽噎道:“女儿就是舍不得……”

一句舍不得,却是让她忽地一个激灵,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明悟,舍不得,是呀,就是舍不得,她两世为人,不正是因为舍不得么?舍不得所牵桂的一切,所以,在魂归之际,她回到了幼时。老和尚说,归去,既入极乐,留下,便陷红尘,不正是她的写照么。

她因为舍不得,而甘愿留陷红尘,而老和尚早已是四大皆空,所以他向往极乐,选择不同,却是各得其所,所以她不该悲伤,而该为枯月大师感到高兴,正如她曾为自己回到幼时而欢喜大哭一样,这眼泪,应是喜悦之泪,而非悲伤之泪。

法 轮小沙弥跟了出来,美其名曰代枯月大师送客,私下里却趁方氏不注意时,悄声对华灼道:“庄兄昨儿来过,答应要送我两坛子喜酒,你可提醒他,千万不要忘了……”

华灼瞠目结舌,枯月大师的亲传弟子,难道准备当个酒 肉 和尚不成。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庄铮昨天来过这件事给吸引过去,心中微微懊悔,她竟是晚来了一日,否则便能与庄铮见上一面。虽说婚前不该相见,可是巧遇的话,也不违规矩。

“他……也是来探望枯月大师的么?〃

她低低的问着,哪怕没能见一面,能从法 轮小沙弥口中知道庄铮的一些情况,也是好的。

法 轮小沙弥笑着道:“是法度师兄把他喊来的。”

法度?

反应慢了半拍,好一会儿华灼才想来,这不就是韦浩然么。想起当初自己把韦浩然连人带车扔在了车行里,不由得失笑,又问道:“他什么时候回佛光寺的?这回打算出家了么,还是继续给枯月大师当个记名弟子?”

法 轮小沙弥叹了口气,道:“师父说法度师兄尘心未了,六根未净,还不到剃发受戒的时候,我瞧着也是,这两年他竟跑到江南求学去了,听说还入了那什么小隐书院……”

华灼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却没再听他说起庄铮,心中不由得失望,到底不好意思再多问,敷衍了一会儿,便跟着方氏离开了佛光寺。

法 轮小沙弥倒是一直把她们送到了佛光寺大门口,看着马车远去,这才仿佛完成了重托似的,一脸轻松地往回走,冷不丁却看到韦浩然斜倚在门边,双手横胸。

“法度师兄,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法 轮小沙弥拍拍胸口,倒真被韦浩然吓了一跳,神出鬼没的。

韦浩然嗤笑一声,道:“我倒不知道,我那个表弟什么时候答应送你喜酒吃了,你小子年纪越大,胆子也越大了,竟敢明目张胆的骗酒吃,这么殷勤地送客出门,其实是等着我这个表弟媳给你送酒吧。”

法 轮小沙弥顿时苦了脸,一把捂住韦浩然的嘴,低声道:“嘘……法度师兄,小声点,大不了到时候我分你一半……”

“这话你跟老和尚说去吧……”

“别啊……师兄……师兄啊……”

法 轮小沙弥的哀嚎声瞬间传遍整个佛光寺。

十日时间,转瞬既过,就在婚礼前一日,方氏把华灼叫进了屋里,给了她一个颜色老旧的漆木匣子,依稀可以看出,这匣子上曾用金漆描画过某种花卉的图案,只是年月久远,上面的金漆差不多掉光了,早已经辨不出花型,就连黑漆也掉了不少,露出了暗红色的木质。

“娘,这里面是?”华灼好奇地看着这只旧漆木匣子,匣子上有锁,方氏没拿出钥匙,自是打不开。

方氏笑了起来,道:“傻孩子,这是女孩儿出嫁时压箱底的东西,这只匣子,是你太姥姥传给你姥姥,姥姥又传给你外祖母,当年我出嫁时,你外祖母传给了我,如今你也要出嫁了,我便把这匣子传给你。”

说着,她自怀中取出一把小巧玲珑的银钥匙,郑重地交到华灼手中。

“这是传女不传男的传家宝么?”

华灼好奇地问着,便要打开匣子瞧瞧里面装的什么,方氏却是面上一红,忙拦了道:“莫急,回了秀阁,屏了左右,你自个慢慢地看,慢慢地琢磨,若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第344章 良辰吉日

华灼抱着漆木匣子一头雾水地回了秀阁,什么传家宝要这样神神秘秘的,她耐不住心中好奇,便尊了方氏的嘱咐,将月香、八秀两个屋里伺候的丫环都摒退了,这才用银钥匙打开匣子。

匣子里装了好几样东西,最上面,却是一本书,没有封面,只以蓝绢裹着,打开一看,华灼不由得失笑,竟是一本驭夫术,上头写的,无非是夫妻相处之道,其中道理,倒与女诫中所述无大差别,无非是更详尽一些,尤其是在对待妾室的手段上,五花八门,琳琳总总,颇有让华灼大开眼界的感觉,忍不住就在想,若是上一世她能得了这本驭夫术,或许日子便能好过许多,只是可惜上一世家变太早,母亲根本就没能把这只漆木匣子给她,而舅母姚氏,又哪会教她这些。

看完驭夫术,再翻其他,却是几块竹版,同样以蓝绢裹着,待解开蓝绢一看,每块竹版上都刻着几幅画,有大有小,上头的颜色也脱落了一些,但线条还算清晰,因看驭夫术花了些时间,此时屋里光线已是暗了许多,华灼凑近了才看得清楚,顿时就面上羞红一片,下意识地把竹版往匣子里一扔,心中只暗道了一声:羞死人了。

那竹版画,画的竟是赤条条的一对男女,耳鬓厮磨,相依相偎,莫说华灼上一世是嫁过人的,可那人从未踏入过她房中半步,哪里就看过这样的画面,一时间面上红如丹霞,心如雷鼓,这时才明白母亲方氏为何要让她摒退了左右悄悄地看。亏得现下没有旁人在,不然她可真是无脸见人了。

传女不传男的传家宝,竟是这样的物件,怪不得是女儿出嫁时才拿出来。也不知隔了多久,她脸上的热度才稍稍退去,目光悄悄地瞄了匣子一眼想看又不敢看,心中一时好奇,一时羞窘,却在这时听得外面传来八秀的声音。

“小 姐,天色晚了,该掌灯了。”

却是她先前吩咐过没有传唤不许人进屋因此八秀才在外头提醒了一句,并没有进屋来。

华灼仍是被吓了一跳,心中那点好奇赶紧地就掐灭了,匆匆忙把匣子收起来,锁好,一把藏进了床下,然后定了定神,以掌心微微拍脸,觉得面上没有异常了这才道:“进来吧……”犹豫了一下,又道,“月香,你去母亲屋里说一声,今儿晚膳我到正屋去用。”

八秀便进来点了蜡烛,月香自往方氏的屋子而去。

方氏这边也正在掌灯,听得月香来报,便心中有数,女儿已经打开匣子看过了,当下心中一阵失笑,想起自己出嫁前一日,打开匣子后那惊慌无措的心情,还有说不出的羞窘赧怯依稀宛如昨日一般顿时就是万般滋味涌在心头。

“让她过来吧,这也是她在家中用过的最后一餐明儿便是人家的人了……

晚膳时,华顼也特地过来了,就连华焰也被喊了来,夫妻俩个便坐在那里,华焰虽是活泼好动,但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却是不敢动弹,规规矩矩地坐着,所有的丫环仆妇都被遣了下去,只有华灼侍立在一边,传菜倒酒,照应弟弟,把一个女儿应尽的,都一丝不苟地做全了。

晚膳过后,漱口净手,然后华顼难得地柔缓了脸色,道:“以后到了夫家,伺候公婆,便应如今日一般,莫生骄纵之心,莫有懒惰之意,孝顺公婆,恭顺夫婿,照应晚辈,偶有些小委屈,也不必记挂在心上,为人媳者,多也有为难之处,然而处处计较,却也是小肚鸡肠,我华家的女儿可不许如同市井泼妇一般。”然后顿一顿,又道,“但凡事也有轻重之分,若有人太过分,你自回得家来,为父为你主持公道。”

虽是教诲,但语气中的维护之意,已是溢于言表。

“爹爹教诲,女儿记下了。”华灼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

华顼点点头,而后又对方氏道:“你们母女再聊聊,我先去双成那里坐坐。”莫看他迂直,却也有体贴之时,知道女儿明日出嫁,今晚上方氏必是有许多话要跟女儿说的。

华焰也是乖觉,华顼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跟着离开,只是临走前,却踮着脚尖附在华灼耳边悄声道:“姐姐,你只管放心地嫁去,若姐夫待你不好,你告诉我,我找人揍他去。”

说完,也不待华灼反应,就一溜烟地跑了,徒留华灼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的背影,这孩子什么时候学成这样了。

叫人收拾了碗筷,然后方氏自带着女儿入了里屋,坐在床上,也不开口,只是笑望着。

华灼被看得脸色渐渐又红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娘,你瞧我做什么?”

方氏并不说破,只笑道:“我再多瞧你几眼,不然以后便难见了。”

“娘说的哪里话,女儿虽是出嫁了,却仍是娘的女儿,自会时常回家来。”华灼脸红红的,见方氏面上仍是笑得意味深长,终是心中羞赧不过,起身道,“娘好好休息,女儿回去了。”

方氏好笑着把她拉了回来,道:“那匣子的事,你便不问了?”

华灼窘到极处,哪里还好意思再开口,虽是心中极想问的,但此时也只能拧着衣角低头不语。

“你呀,平时胆子倒大,这会儿却是不中用了……”方氏一脂点在她的额上,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此时只有咱们母女,你就这样不好意思,若是明儿洞房时,该怎么办才好。”

这种事情,换了谁来,都是一样的不中用,华灼面红得直欲滴血,只能在心中嘀咕,努力给自己打气,羞什么,又不是没嫁过。

好一会儿,她终是鼓足了勇气,低声道:“娘,那书我看了……”声若蚊蝇,倒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的声音这样微弱了。

方氏也逼她太甚,微微点头道:“匣子里,便属这本驭夫术最为重要,是咱们家多少代女子摸索传承下来的,娘能与你爹爹这般恩爱,全得益于此,不过世间夫妻相处之道,各不相同,你自己细细地琢磨,也不必拘泥于书上所写,灵活机变才是正理。”

华灼忙弱弱地应了一声,把母亲的话一字一句都牢记心中。

“至于那几幅竹版画……”方氏脸上也有红,但仍是保持气定神闲的表情,“娘就不好说什么了,闺中和乐,尽在于此,你也不必过于羞怯,阴阳交合,本为人伦之道,世间夫妻,无不如此,否则哪得子孙绵延……”

听了方氏一番大道理,华灼心中的羞意果然减轻了几分,回到秀阁后,细细一思,母亲说得确有道理,有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自己以不堪之心去看那画,自是觉得不堪入目,但若以堂堂正正之心去看,看到的自便是夫妻之道,人伦之乐。

余事自不必再多提,隔日起时,天还未亮,喜娘已是来了,净身梳头。

“一梳长命百岁,二梳白头偕老,三梳子孙满堂……”

方氏手执着着一把象牙梳,梳着梳着,眼中便有了湿气,养了十余年的女儿,含着捂着,一转眼,便要出嫁了,真真是舍不得啊。

喜娘瞧得分明,忙上前打岔笑道:“娇儿娇女,富贵万年,夫人,今儿是大喜的日子。”

“是,是,大喜的日子。”方氏忙用力一眨眼睛,把眼中的湿气都散去,然后熟练地替女儿绾了一个高髻。

喜娘笑嘻嘻的,取了细绳,给华灼刮面,擦粉涂蔻,抹上口脂,然后赞道:“新娘子真是天仙般的人儿……”

方氏听了又是喜欢,又让丫环伺候华灼披上嫁衣,穿上绣鞋,戴上凤冠,只有盖头暂时没动,交给梁氏收着。梁氏是嫂子,又生育过了,正适合充当吉祥嫂给华灼送亲。

等到打扮妥当,喜娘才道:“夫人,这里没什么事了,还请到堂上坐着,一会儿小 姐还要来叩别双亲高堂。”

方氏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华灼原还想送一送,但嫁衣繁琐,凤冠又重,实在不宜起身走动,只能坐在床沿目送着母亲离开,一想到今朝过后,自己便是庄家妇,再不得日日承欢父母膝下,心中顿时就是一酸。

梁氏是过来人,自是能体会华灼的心思,在一旁低声安慰了几句,便听得外头爆竹声乍响,不一会儿有许多人喊道:“迎亲花轿到了,新郎官到了……”

声音传进秀阁里,华灼顿时转了心思,面上也多了几分羞色。

梁氏噗哧一笑,道:“离吉时还差小半个时辰呢,八姑爷倒是性急,早早就到了,莫非还怕咱们八妹妹不上轿不成。”

华灼羞道:“二嫂子你说什么呢。”

梁氏把盖头交给喜娘拿着,然后道:“我且去门上拦他一拦,八妹妹金贵的身子,岂能轻易让他得了去。”

“哎……”

华灼只叫了一声,就把涌到喉咙的话语咽回了肚子里,屋里这么多丫环都在呢,她怎么好意思把让梁氏不要太过为难庄铮的话说出口。

八秀是好奇的性子,趁人不注意,就跟在梁氏身后去了,约过了一柱香的时候又偷偷溜回来,附在华灼耳边道:“小 姐,梁少奶奶可真坏,逼着姑爷做开门诗呢,一首还不行,得连做三首才放姑爷进来。”

华灼不由得失笑,用作诗来为难庄铮,二嫂子这分明是放水呢。

第345章 将身嫁与

果然,片刻后,外头爆竹声又响成了一片,许多人又喊着;“新郎官进门了。

八秀跺脚,气道:“梁少奶奶忒地没用,看我的。”她一挽袖子,满屋子招呼丫环,道,“姐妹们,都跟我向姑爷要红包去,不给足了,今儿就不许他接小 姐上轿。”

华灼屋里这几个陪嫁丫头都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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