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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请让微臣侍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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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着看他,“章公子这样激动作甚?难道本公主就那么没人要,还上赶着要嫁给你?”
“……”章从素嗫喏,因为她叫自己“章公子”,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般难受,却说不上来。他重新跪下,在老父亲旁边。
听慕容堇和颜悦色地与辅国公说话,“章公子是有担当之人,本公主很欣赏。请辅国公回去吧,不用再求情了。本公主也会进宫一趟,请哥哥减轻对府上的责罚——本公主和章公子的恩怨,会和章公子逐个清算。”
青荇得到公主的眼色提示,赶紧去扶了辅国公起身。辅国公虽然起来了,却抓着慕容堇的手,死活不放,“公主、公主!看在老头子我从小看着公主长大的份,公主不要嫌老头子我说话难听,且听老人家一言啊!”
“辅国公请说。”
“公主芳华正茂,遭此婚变,日后想嫁好人家,恐怕不可能了。从素他虽然混账,可到底是个好孩子,公主就不能放下面子,好好地……”
“辅国公!”
“爹!”
慕容堇与章从素同时开口打断,二人对望,视线又很快转开。在心口,慕容堇分外无奈地叹气:难道她和章从素的默契,只会体现在这个方面吗?
这边正说着话,青荇努嘴,示意公主往后看,“谢公子来了。”
辅国公、章从素、慕容堇同时回头,看到那位谢公子负手而来,衣袍霜白色,眉目如画,姿容似雪。且未语先笑,雅致如玉杯将倾,一个个见了礼,微笑着和辅国公磕牙,“辅国公说什么公主嫁不出去呀?这可真是打在下的脸呢。”
“……你。”辅国公精明的老眼眯住,只能看出他气质绝佳、非池中之物,却不记得朝中哪位大人有姓“谢”的。
慕容堇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着急寻思着理由,赶紧弄走这厮。他修长白净的手就搭上了自己肩头,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满目情深款款,笑盈盈说道,“因为,在下正打算向阿堇提亲啊。”
一道晴天霹雳,所有人都被他劈的呆住了。
辅国公抖着下巴,干笑,“谢公子真会开玩笑……”他难道不应该是公主临时应急的么?什么时候上升到“提亲”了?天呀,要真是这样,从素就危险了。
几人中,还算是章从素理智,深深看了慕容堇一眼,扯动嘴角,躬身见礼,“如此,恭喜谢公子和长公主了。”
“恭喜什么?!”慕容堇无比恼怒,一把扯下他的手,回头恨恨地瞪了章从素一眼,转身往自己府上走去,步伐错乱。
青荇小声道,“谢公子,你把公主惹恼啦。”
“不怕。”谢书雁淡然微笑,追了上去。后头的辅国公和章从素,自然被青荇劝着,回去了。
慕容堇在府中走的飞快,能听到身后一直有气定神闲的脚步跟着。当下停住,转身怒视他,“我说你有病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你了?你是什么身份,我根本就不清楚。这又不是演戏,你干嘛要在他们面前胡说?!我看你就是有病!”她一时着急,连那句彰显身份的“本公主”都不提了。
“我是什么身份,你当然不清楚。不过是因为,你从来没问过我,也从来没想着去调查。”谢书雁笑的冷淡,伸手扶旁边丛蔓新生的绿色,漫不经心道,“你忙着悲春伤秋,忙着数外面两人跪了几天,自然不会关注我的事。”
话被堵住,慕容堇仰头,冷眼瞪他,接受不了他这样刻薄的语气。讥笑道,“这关你什么事?!我的地盘,想关心谁就关心谁,不想关心谁,你就是凑到我面前,本公主也不会理会!谢书雁,你不要因为、因为……就这样过分。”
谢书雁眼中流光闪过,瞬间由刻薄转变为了温柔,叹口气,盯着慕容堇,轻声喃喃,“可是,公主已经逼着我发了誓——要我终生追随呀。”
“你、你、你!”慕容堇气急,正咬着唇想豁出去算了,手又被他握住,吓一跳,“又干嘛?”
“阿堇,”谢书雁欺身,凑在她耳边,柔柔吐气,盖是一派深情,“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试什么?”他突然靠过来,慕容堇整个身子都被吓得僵住,冷着脸听他说完,好久都觉得他咬着自己耳朵,心跳的怦怦,根本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在乎,他凭什么叫自己“阿堇”。
从来就没有人叫过自己“阿堇”。
谢书雁手摸着怀中少女的脸,继续用自己清冷的声音蛊惑,“给我一个正大光明追求你的机会,看能不能——忘了章从素。”
“……你说什么?!”他的呼吸在耳边,烧的她声音低哑又苍茫。她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说起“章从素”了。她本该张口反驳,本该把他大骂一顿,可他的声音好软好暖,让她生不起恼怒的心情。
“你不忘了章从素,怎么让他后悔呢?”谢书雁声音愈低,轻轻在她耳珠子上咬一口,换来少女的轻颤。
从来没有人,胆敢这样对她。从来没有人,和她说出这番话,还能活着。
谢书雁,或许你真是一个妙人呢。
“……好。”或许是阳光太暖人,或许是风景太宜人,慕容堇往前走两步,果断挣脱谢书雁的怀抱。回头,隔着沉静如水的空气,对他张开双臂,嫣然一笑,大声道,“谢书雁,来追本公主吧!”
金銮殿上的慕容岳初初得知谢书雁在公主府门口求婚,手一晃差点掀翻桌上的砚池,“这样的也行?!”待他回过味,哈哈大笑,把桌案拍的啪啪响,“有趣有趣!狠狠打了辅国公一脸,堇儿还真是招了一个好玩的人呀。”
他一个人独自乐呵,殿外一抿轻笑,端庄温柔的兰妃来陪他了,“有人帮了堇公主一把么?快说说,让妾身也陪陛下高兴高兴。”
见到心爱的宠妃过来,慕容岳兴致更高,把暗卫报来的谢书雁几天来如何如何讲一遍,再兴奋一遍,想起一事,伸手去碰笔墨纸砚,低下头,“兰儿,你来帮朕研磨,朕要下面去查一查,那谢书雁是何身份。如果相配,堇儿嫁他再好不过。”
兰妃本来已含笑扶着袖子向前,听到“谢书雁”三字,手腕不可避免地抖了三抖,不露声色转了转方向,手搭在了皇帝肩头,迟疑一声,“谢书雁啊……”
这样明显的反应,慕容岳不可能无视,转脸看她,眸子低沉,呵呵笑,“听说他身手很好,让朕想起一事。兰儿进宫前,不也曾在江湖上行走吗?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兰妃发怔许久,才微微摇头,按捏陛下皱起的眉角,轻声细语道,“只是觉得这名字耳熟,或许真的是江湖哪派高人吧。年代久远,妾身也不太记得了。”察觉慕容岳能敛着眉头沉思,她劝道,“陛下不用急着先查人家身份吧?八字还没一撇,堇公主日后知道的话,又要怪陛下多事了。”
慕容岳确实是个“妹奴”,一听堇儿可能会置气,就犹豫地放下了手中纸笔。是呀,堇儿骄傲的不得了,她都还没有查,自己抢先的话,日后又白挨她一顿挤兑。可是不查的话——
皇帝头疼,往后靠在宠妃身上,任她抚着自己太阳穴按摩,自己喃喃,“兰儿,我不怕他出身江湖,也不怕他身份低微到哪里去。只要堇儿想要,给他一个身份,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怕,他姓谢,是、是……是我知道的那个谢家……”
☆、纵是春风无限怜(2)
当今天下二分,大燕踞北,大魏守南,更有无数小国盘踞周侧。慕容岳身为大燕皇帝,治国实在中庸,也并无竞逐天下的野心。但无野心,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片天下,流传着一个传说:青显无双,谢氏长流。
那是大魏青显最尊崇的家族,换得天下盛名,却不是靠尊崇的背景。青显谢氏让天下人闻风色变的原因,只因为那家人,都“不是人”。
“陛下,青显谢家离大燕那么远,怎么会跑来这里?陛下实在多虑了,再说,江湖上的传说,也当不得真。”兰妃在耳边安慰他,他却并没有从中得到解脱。
“兰儿,你不知道……”慕容岳摇着头,怔怔看着前方,目光微微柔软,又恍惚。
曾经在很多年前,他还是一方小王,游历天下时,确实遇到一个姑娘,仪姿秀美,天下无双,正是出自青显谢家。与那位姑娘相处的一个月,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此时此刻,他想和兰妃分享那段痛苦又甜蜜的回忆,又不知如何说起,只能一遍遍重复,“你不知道,她有多好……好的不得了……”
慕容岳神思恍惚,和宠妃说着另一个女人有多好。换一个妃子,肯定大吃飞醋。可是兰妃却没有,她始终微笑,低着脸看皇帝的表情,温柔得甚至有点儿残忍,“那后来呢?那位姑娘怎样了?”
“……她死了。”沙哑着声音,皇帝轻轻推开兰妃,抬袖覆脸,不愿再多说。
兰妃怔了一会儿,想到慕容堇有时讽刺慕容岳时的咄咄逼人,“新欢旧爱左拥右抱”。那么,慕容堇也是知道那段过往的?原来真有那么一个姑娘,连感情甚好的慕容兄妹,都不能轻易谈论。
慕容岳不知道自己的兰妃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她又调整好了情绪,怜惜地来安慰自己,“陛下,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多想了。妾身既然对‘谢书雁’这个名字有印象,那也应该是江湖人啊,和以文著称的谢家远远扯不上关系。”
慕容岳一想,兰妃说得在理。兰妃进宫也有近十年了,能让她有印象的人,在江湖上肯定成名很早。青显谢家,可是和江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当下笑,拍自己头,“哎,最近事多,朕也疑神疑鬼了,兰儿勿笑。”
嘴里凉凉说着“怎么会”,兰妃又开始监督皇帝处理公务。谁让如他自己所言,治国中庸,实在不是雄才大略的英明皇帝。不过对于兰妃来说,是不是好皇帝,又有什么意思。她挑中的是夫君,又不是皇帝。
从来不知道慕容岳在担心的堇公主,最近一段日子,生活的很惬意,这惬意,自然源于谢书雁的追求。她先前整整三年都在想着一个男人,从来没体会过,被人追求的感觉,如此之美。
晌午小寐过后,外面又下起了绵绵春雨。慕容堇坐在妆镜前,打开梳妆盒就见到一个卷好的小纸条。她嘴角抹笑,瞅完了纸条上的相约,随后丢开。明明心情愉快,还偏偏口上调笑,“欠打的油嘴滑舌。”
这段时间,公主和谢公子的互动,青荇都看在眼里。既高兴又担忧:高兴谢书雁的出现,让公主走出章从素的阴影过程,不那么痛苦;又担心谢书雁是第二个章从素,再让公主伤心。
她为公主梳着发,听公主云淡风轻地表示要民间女子的装扮,便知道了公主要出去。忍不住加一句,“外面下雨了,要池大哥保护公主出去,好不好?”
慕容堇淡道,“不用。寻常女子尚能够雨中漫步,我就不行么?还要人跟着。”
青荇想抱怨,公主金枝玉叶,又怎么是寻常女子。
一切收拾妥当,慕容堇穿一件不那么华丽的素白衣裳,上面只画了几枝梅花,便再无多余的点缀。又撑了把绘着烟雨人间的油纸伞,她就踏出了公主府,身后无人跟随。
“公主……”青荇扁着嘴,真想跟上去。旁边跟着同样不放心的池奕,却聪明地选择不说话。
慕容堇回头冷眼,打碎了一干人士的盼望,“你们见过约会也跟着一群下人么?你们认为谢书雁保护不了我么?还是你们认为我不碰就碎?不必跟来,若被我察觉,可要小心了。”
白衣姑娘慢慢走远,青荇沮丧不已,还是池奕拍拍她的肩安慰,“谢公子的武功远高于我,如果有谢公子在,公主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可我们根本不知道谢公子的底细呀!”青荇抓狂,受不了公主那不在意的态度,“再说,谢公子现在在哪里啊?他知道公主出府了么?不着调的很,居然要公主一个人出去!公主还答应了!真是一对……”闭嘴不提,没把后面的“疯子”二字说出。
此刻,被青荇念叨的谢书雁,正和城中一群文人吟诗作对。他们约在这里的一处茶馆,天窗打开,里面是才子的吟诵讨论,外面是一池碧水,在春雨的敲打中,旁侧桃花纷纷落一池,引来对面茶楼雅士的惊叹。
谢家公子懒洋洋地靠着长栏,在才子的讨论中昏昏欲睡。小风斜雨吹进来,还有一身桃花落,他的眉眼本来秀色无边,此时观来,更让无数女子怦然心动。对面的雅间已经被许多名门女子包下,只为了偷偷张开窗,看一看那在雨中沉睡的美公子。
有的女子大胆,向老板要求,“把正对着那位公子的厢房包给我吧,多少钱都没问题。”
可惜老板虽然心动,却无奈,“昨晚就已经被包了,实在不好意思。”
慕容堇进了相约的竹馆,收伞后便被领着进了包厢。途中无数次看到女子痴痴凭窗的模样,她目不斜视毫不关心,领路的小童却得意道,“别看外面下雨,今日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十间厢房都已经全部包出去了!姑娘你真是好运气,她们都想要你包好的那间呢,姑娘可要珍惜哟。”
“珍惜什么?”慕容堇随声问道。
这边已经被领进了厢房,窗子打开,细雨迎面。对面的茶馆,有一白衣公子倚窗而坐,被埋在桃花雨中。似与她心有所感,公子睁开眼,抖落一身粉红花瓣,向她温温噙笑,遥遥拱手。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真是梦境一般美好的存在。
她心跳陡然一停,渐明白了自己“幸运”在哪里。
小童见她不语,得意地关门离去,“开窗就能见到美男子,姑娘当然要珍惜呀。”他却不知,这番安排有多刻意。
前几天,慕容堇才和谢书雁说起,“我知道你武功不错,不知道文功如何?我更喜欢以文会友。”
那时候谢书雁想了想,就笑答,“好,不过是以文会友。阿堇等我的消息。”
他已经能够很亲昵地叫公主“阿堇”,慕容堇当做没听到之余,也会出神片刻——从来,就没有人敢这么叫她。
一下午的时间,隔水相望,慕容堇煮茶听雨,看对面的谢书雁叫人送了桃花笺。他提笔在笺上写好字,顺着水面流过来。慕容堇把手伸到水面,碰着凉澈池水的同时,把桃花笺捞起,看他写了些什么。
无非是“有美一人,清扬婉约”之类的歌颂之词,他却断断续续,写了整整一下午。
慕容堇吃茶的时候,一张张翻那淋湿一半的桃花笺,吃吃笑不停。谢书雁的字潇洒飞扬,还有着江南独有的秀色,与他那个人,倒也挺像的——容貌偏秀气,性格又洒脱,当真惹人喜欢。
可不是嘛,这一会儿时间,两边茶馆已经围了许许多多的人。有一会子慕容堇没来得及捡飘来的纸笺,“哎”了一声从手底下流过去。她歪头顺着看去,后面的某个娇羞的姑娘捡起,身边一群姑娘们跟着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大燕的民风质朴大方,女子也不过分矫情。知道这不是写给自己的,就纷纷望着对面的白衣姑娘笑,有大胆的再把纸笺扔到水里丢过来,冲她喊,“喂,他在追求你哪。”
慕容堇手一抖,忘了吃茶的雅兴,回头往谢书雁看去。
他又在低头往纸笺上写字,身边围着的一群雅士,笑个不停。也都在谢家公子把纸丢在水上的同时,冲她喊,“喂,他在追求你哪。”
更有大胆的姑娘抿嘴儿笑,“那就嫁给他呗。”
隔着春水漾漾,一树一簇桃花,细雨轻润地打在面上。慕容堇与谢书雁遥遥相望,他似被周围气氛感染,写好了“情诗”扔水上,就开始拄着下巴吃笑,黑眸温柔地看着她。从未有一刻,骄傲淡定的慕容堇,放胆让男人追求的慕容堇,心跳得如此之快。
她只看着他温柔的眼睛,愣神,满心满眼,都迷乱住了,只有一个念头——
他在看我。
他在温柔地看我。
☆、有美一人兮如狂(1)
那天下午,小雨一直淅沥不停,在水中延绵来去的纸笺传情也不停。左右靠窗的男女都只笑不说话,眉目勾转如水,一碰就散,便是无情,也有情。旁观的久了,许多男女也回到自己的雅间,向老板要来了笔墨纸砚,学着那对情人,写情诗放到水上,传送给对面心意相知的人。
那是盛京最著名的一次“水上情”了,男女眉来眼去,促成了不少夫妻。池水如白纱,水声缠绵如歌,一张张纸笺被捡起,又一张张被写下。那真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情思被写下来,在水中荡漾,被心爱的人拾到,微笑着带她回家,给故事注上完美的结局。
之后很多年,盛京都对那次事件念念不忘,称颂不已。百姓们始终记得,最开始传情的那对男女,均是白衣乌发,年轻貌美,他们是所有人中最相配的金童玉女,却也是唯一一对抱着玩乐心态、不曾谈婚论嫁的。
如果从一开始,一个人的追求,是为了躲避对另一个人的执念,那其中寄托的感情,如果不能做到“恰恰好”,就应该让它埋在心底,任它尘封。直到许多年后,你从水边走过,一线天开,桃花纷落,才会听到它藏在水底的回声。
后来雨渐渐停了,天渐渐暗了,远近的烛火点亮,一派人间情味。谢书雁的纸笺还不停地从对面顺水而下,慕容堇提起笔,首次在纸笺背后写了字,给他传回去。她说你的笔下文墨甚好,不知道懂不懂音律?
谢书雁瞅着少女秀美娟丽的字,笑了半天,抬眼对她眨眨眼,招手吩咐书童拿一把琴来。
他架势很足,洒手抚琴的动作极为内行,慕容堇也镇定地托了下巴,抱着期待的心情,听一听他的琴声如何。他拨弄时间太久,少女不耐,就扭头看黑漆漆的水面,点点烛光在闪。在看得失神时,清泠洒然的琴声终于响起了。
慕容堇眼眸微亮,才一听,先是脸红,继而脸黑。
对面的白衣公子手抚琴弦,弹奏的音律,又是借琴传情——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下午才歇下去的众人,听到池边有人弹琴,探头一看,又是那对男女!当即兴奋,这边贵公子吆喝一声,“还等什么呀?赶紧嫁啊。”
这边的姑娘探出头,放声笑,“喂,那位白衣姑娘,他示爱那样久,你好歹有个反应啊?”
风吹叶,袖拂弦,琴声流畅毫不停歇,因为没有人回应,谢家公子一曲完了,歪头一想,又弹了一遍。迎接而来的,是围观者更多的起哄和调笑。他则是噙着一抹笑,时不时用温柔似水的眼神扫向对面的姑娘。
却见对面天窗砰的关上,室内,慕容堇捂着燥红的面颊,长长一声呻·吟:谢书雁啊谢公子,我真是怕了你了!即便是求爱,你也不用时时刻刻不忘这个主题啊?眼下被这么多人围观,便是你脸皮厚,我也不想坐下去啦。
她心下一定,当即站起走出雅间,往对面的茶馆奔去。一路上大家见她的方向,当下笑得更为暧昧。好在慕容堇向来面皮够淡定,无视所有人,推开了谢书雁的屋子,咳嗽一声。
谢书雁停了琴,站起来,笑了笑,语气中有无限欢喜,“阿堇,你来啦。”
慕容堇淡淡“嗯”了声,冷眼瞪他,“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谢书雁喜滋滋,这算是她承认自己的文才了。他正要说些什么场面话,外面一直观望的老板见二人要走,当下好有眼色地奔进来,敲着算盘高兴报账:二位这天一共花了多少多少银两,看二位面善,给你们打个折,算上多少多少银两吧;欢迎二位下次再来。
谢书雁面色微僵,低眉思索半天,向慕容堇妖娆一笑,颇有讨好的架势,“阿堇可有带银两?”
慕容堇黑着脸,冷冷道,“不曾。”她一个公主,怎么可能有出门带钱的习惯?
一听二人的对话,老板的脸也黑了。警惕地堵着门口,怕他们赖账似的。心里都想大哭一场:天呀地呀,明明这两人看上去挺有钱的啊,该不会还想霸王吧?
谢书雁垂头思索半刻,抬起头又恢复了光风霁月的温文尔雅。他对着慕容堇一笑,招手,“阿堇,你过来。”
慕容堇想也不想,便往他身边走过去。挨近一步的距离,谢书雁突然出手,水白样宽袖蓦地卷住她手臂,揽住她的腰肢,低声道“抱我”。她不疑有他,随即伸手搂抱住他腰身,谢书雁同时也有了动作——
飘飘白衣飞起,绵劲托起少女,直接从距离最近的窗口奔了出去。少女顺势卸力,乖乖地搂着他,并未惊慌叫嚷。只是一瞬,两人在水面上滑行一段距离,如同强风中的纸鸢,去势不歇,摇摇飞掠上对面楼头。只看到白衣飒飒如流星,转眼就不见了。
所有变故快如雷电,后面伴随着老板痴呆半晌后、杀猪般的叫声——“来人啊!有人霸王了!快、快追啊!”
风刮过脸颊,慕容堇闭上眼,睫毛轻轻颤抖。这是第二次,他搂抱着她,飞檐走壁。隔着春日冰凉的衫子,二人紧紧相贴,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肤孔散出的暖气,无比温心。
谢书雁带着慕容堇一路飞奔,两边人影树影飞过,只片刻,两人就到了少有人往来的地方。青年放下少女,玄玉般的面容对上近在咫尺的丽色,二人心头都有些温软,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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