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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夫同堂-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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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宁小丹一狠心,牙齿咬破自己的舌头,痛得她吸了口凉气,还好困意也因此消了不少。
这还是一次闲聊中,柳如风无意中提到的方法。说江湖行走,如果不小心中了蒙汗药,咬舌头可以振一振精神。如果是象展谓那样功夫好的人,还可以完全清醒过来。
顾不得呆瓜,宁小丹当机立断便向禅房那边跑去,她现在很担心朱复,很想过去看一看他安全与否。而且现在柳如风摆明了想害她,也只有展谓可以救她。
“你站住!”等柳如风反应过来追上来的时候。宁小丹已经跑出了一大截儿。
宁小丹并不回头,一边跑一边伸怀里掏匕首。
“喂,我说……”柳如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才刚开口,只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宁小丹手里的匕首便向他迎面刺过来。
柳如风心一惊,忙松开手闪身躲过,宁小丹趁机又向禅房里跑去。
柳如风忙又拔腿追去,心里恨恨想:这家伙不是中了自己下的蒙汗药,怎么还跑那么快?身体还要强健的傻子都倒下了,为什么这小子却还那么精神?那药量自己还下得挺重的啊,要不她也不会说那碗龙泉水难喝了。
还有,他不是曾经喜欢过自己么?怎么就那么舍得下狠心杀自己啊,刚才要不是自己躲得快,小命儿可就没了。
快到禅房的时候,柳如风再次追上了宁小丹,但他还没有伸出手去,宁小丹便感觉到他的靠近,举起匕首回身便又是一刺,柳如风不得不后退一步躲过。
趁着这个机会,宁小丹两步并作一步闪身跑进禅房里,并顺手关上了门,在柳如风的手指恰恰触到门时动作利索地落下了门栓。
“开门!”柳如风用腿踢着门,高声叫道:“宁小弟,我没有恶意,并不曾想害你的命,我只是想请你去一个地方而已,你别误会!”
宁小丹不理他,转身四处打量。
静谧的禅房中,并没有展谓的身影,床上躺着那个胖和尚,人事不醒,显然已经被弄昏过去了。
一张紫檀矮桌旁,坐着一个年轻的光头和尚,肤色白净,方口大耳,五官棱角分明,一双妙目,却沉静如水。
他静静地看着宁小丹,没有一丝慌乱,尽管他的双手被反绑着,桌上也有一个被布团,显然曾用来塞过他的嘴。
宁小丹愣了愣,她以为了尘和尚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儿,没想到对方却是如此年轻,她敢肯定他没有三十岁。
“展谓呢?”宁小丹问道。
了尘下巴往屋后一抬,说道:“从禅房后门追出去了!”
宁小丹拔腿便要追,了尘却又开口劝道:“女菩萨追不上的,那壮士也不见得能追上!”
宁小丹愣了愣,停下脚步,看向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
门外踢门声没有了,只听柳如风劝道:“宁小弟,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有恶意,你开门啊!”
“阿弥佗佛,”了尘一脸平静答道:“知道便是知道,没有怎么知道!”
“你……”宁小丹懒得跟他打禅机,走近他,问道:“掳走朱兄的是不是群太监?”
“女菩萨是聪明人!”了尘答道。
“宁小弟,你开门!”柳如风好象正扒在门缝里朝里看,只听他问道:“我怎么没有看到朱兄和展兄。他怎么了?你开门,我也很关心他们的安危呢!”
宁小丹不理,又转头问了尘道:“朱兄他有没有受伤?他们为什么要掳走他?”
了尘却不答,看了看她手里的匕首,说道:“施主,贫僧的手还被绑着,救那位施主是救,救贫僧也是救!”
“我以为你并不着急。”宁小丹撇嘴,挥起匕首割开了尘手上绑着的绳索。
了尘解掉断了的绳索,站起身来。冲宁小丹双手合十,施了个礼,谢道:“阿弥佗佛。多谢恢复贫僧自由,女菩萨无量功德!”
宁小丹这才发现这和尚看着瘦弱,站起却比自己高出好大一截,她不得不抬头看着他说道:“甭谢了,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门外的柳如风又叫道:“那个和尚……对了。你是了尘大师吧?大师,麻烦你开一下门好吗?我有急事跟你身边的那位公子讲!”
宁小丹盯着了尘,心想他若去开门,自己就用匕首架到他脖子上威胁他。
不过了尘并没有开门的意思,而是双手合十老实回答着宁小丹的话:“那位朱施主并未受伤,他一进来就被用了迷药装进布袋里扛走了。贫僧不知那些人绑他作甚!”
“是么?”宁小丹皱眉问道:“你都没有听到他们说过什么?”
了尘又答:“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不曾听他们说过什么!”
宁小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猜想那些人存心绑人。也不会在他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来,于是不再问他,转身想从禅房后门追出去看看情况。
“女菩萨,”了尘却叫住她,好心提醒道:“这禅房后门出去便是深山老林。恐怕人追不到,路却迷失了!”
“是么?”宁小丹犹豫着。她没想到这禅房后面的地形如此复杂,不由更替朱复和展谓担心起来。
了尘又劝:“那位壮士追得匆忙,他还会再回来找贫僧的,不如女菩萨就在这儿等他!”
宁小丹心里一沉,盯着了尘问道:“你的意思是人追不回来了?”
“阿弥佗佛,”了尘却淡淡反问道:“施主说呢?”
宁小丹愣了愣,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了尘的意思很明白了,朱复是追不回来了。
其实不用了尘点明,宁小丹自己也能推测到,那群太监既然要掳人,显然是经心策划好的,这禅房后便是深山老林,地形复杂,哪怕展谓的功夫再高,他们要带着被迷晕的朱复逃走,简直是易如反掌。
宁小丹正想着,禅房门那边传来了门栓被拔动的声音,她转头瞧见,只见外面从门缝里伸进刀尖来,一下一下地拨动着木门栓,那门栓竟也被慢慢地移却了许多。
宁小丹想了想,顺手拿起书桌上的砚台,走过去卡在门栓和门框之间,已经被拨动了一些的门栓再也不能动半分。
了尘看了看那砚台,平静的脸终于有些动容,合掌说道:“女施方,那砚台是贫僧师父所赠,且有师父的亲笔题名,天下独一无二。”
“是么?”宁小丹有些歉意,但她在屋里找了找,却发现这屋里层设极其简陋,除了一桌一椅一床,根本找不出更好的东西来卡门栓了。
“呵呵~~大师你四大皆空,一个砚台而已,没什么要紧!”她打了个呵欠,去刚才了尘坐的凳子上坐下来,厚着脸皮安慰着了尘。
了尘的脸不由黑了黑。
偏偏柳如风又在门外客气威胁道:“大师,你若不开门,我就用刀毁门了,希望大师别怪我!”
“罪过罪过……”了尘的脸似乎更黑了,却仍未去开门,而是左手结印,右手拿起挂在自己胸前的佛珠数着,念起经来。
☆、第112章 破门而入
… …
“柳如风,你脸皮还真厚!”宁小丹忍不住冲着门外骂了一句。
“宁小弟,你开门,”听到她的声音,柳如风央求道:“我真没有恶意!”
宁小丹不理他,她决定闭目养神恢复体力再说,虽然此时她的身子已经完全没了困意,但因为刚才的紧张和奔跑已经有些乏力了。
但很快,她听到外面刀砍门的声音:“劈察~~”木门似乎被砍开了一个口子。
宁小丹转过头去,只见了尘仍站在原地数着珠子,慢慢地念着经。
接着又是“劈察~~”几声,宁小丹看见那木门有个地方竟从外面砍进点刀尖来。
柳如风这家伙真是疯了!
宁小丹急得站起来,考虑着应不应该在柳如风破门而入之前从后门出去寻展谓?
可是正如了尘所说,以她的体力和辨不清方向的迷糊性格,只怕没寻到展谓,自己却先被山林中的猛兽给找到了。
“女菩萨请稍安勿躁,”了尘看了她一眼,说道:“该来的自会来,不该走的定是走不了!”
“你什么意思?”宁小丹皱眉问道。
了尘又说道:“来的很快就会来,想带走的却带不走!”
宁小丹无语,不由没好气说道:“大师你说话能不能不打禅机,清楚明白一点好不好?”
“好吧……”了尘冲她微微一笑,指指她身后,又看了一眼禅房门那边,说道:“他回来了,他想带走你,不成!”
宁小丹忙回过头去,却见展谓一脸愤怒和焦急从后门踏进来。
“展谓。你回来了,朱兄呢?”虽然早已知道结果,宁小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了问。
展谓定睛看是她,忙走过来抓着她的双肩焦急问道:“是什么人?你看清楚没有,是什么人掳走了主子?”
宁小丹叹了口气,看来展谓追出去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问了!
“是那群太监!那个瘦和尚就是他们中的一个扮的,他那眼神,我特别熟悉!”她看着展谓急红的双眼答道。
“他们……”展谓显然吃了一惊,问道:“难道他们只是制造走了的假象?”
宁小丹叹气点头。
展谓愣了愣。突然他放开宁小丹,转头看向了尘,目光狠戾起来。
“是你!”他过去一把纠住了尘的领口。怒吼道:“是你跟那群阉狗合伙绑走了我家主子!快说,他们把我家主子弄到哪里去了?你们到底有何目的?”
“阿弥佗佛……”了尘念了声佛号,合掌平静说道:“施主,你被愤怒蒙蔽了眼睛!”
“展谓!”宁小丹劝道:“了尘大师也是受害者,你别为难他!”
虽然宁小丹一直认为了尘是个骗子。但见到了尘后,不知为什么她又下意识觉得朱复的事跟他无关。
也许是了尘刚才那句“花非花,汝非汝”的答复道出了她的来历,又也许是他身上那种高僧特有的淡定从容让她相信他,又或许是他那些好心的提醒和分析。
总之,宁小丹没来由相信了尘也是这件事中的受害者。
“我不信他与他们没有瓜葛!不然……”展谓愤怒说道。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当”的一声传来响动,两人转过头去,只见从砍开的门洞里伸进一只手来拨动门栓后又缩了回去。
“哎呀!”宁小丹惊呼一声。眼见着先前卡在门栓上的砚台因门栓被抽走而向地上落去,她一个闪身疾跑过去,可惜她的速度哪里赶得上?只见“啪”的一声,砚台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了尘大师……”宁小丹歉意地看向被展谓抓住衣领的了尘。
她只是想抓那砚台来抵抵门栓而已,没想过要将它摔碎。那可是人家师父送的信物啊……还说天下独一无二,也不知珍不珍贵?
“阿弥陀佛……”了尘一直无波无澜的脸上终于现出些许悲哀和遗憾之色来。
宁小丹正要开口致歉。却听“轰”的一声,门被一脚踢开,柳如风和他刚才招手叫过来的几个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还举着一把大刀。
“展兄你怎么也在屋里?”
看见展谓,柳如风显然有些意外,想来他刚才忙着破门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展谓已经从后门回了屋。
看着那砚台的碎片,宁小丹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门口的柳如风,提醒展谓道:“展谓,与其找了尘大师麻烦,还不如好好拷问一下柳如风!现在仔细想想,咱们来这抱善寺,分明就是他极力撺掇着来的,也是他劝着朱兄找了尘大师卜问的,他还在给我喝的龙泉水碗里下了药……”
宁小丹越说越生疑,瞪向柳如风质问道:“柳如风,你跟那伙太监是不是撺掇好了的?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展谓一听,丢了了尘便逼向柳如风,了尘得了自由,走到那些砚台碎片旁边,无奈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却突然又“咦”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一个纸卷来。
宁小丹见状,很是奇怪,不知那纸卷从何而来?
这禅房地面一尘不染,她一直都在这屋里,刚才找东西卡门栓时也上上下下看过,确定并不曾见过这纸卷。
但她顾不得探询,因为柳如风已经一步跨进门来。
“展兄别误会!”只听他冲展谓解释说道:“我根本不认识那群太监,我就只想绑走宁丹而已!朱兄的事跟我无关!”
宁小丹忙质问道:“如果你只是想绑走我的话,为什么朱兄却出事了?还有,你又为什么要绑走我?”
“展兄,你听我解释!”柳如风努力想澄清自己,他知道自己加上几个手下也不是展谓的对手,如果被认定与太监有关的话,以展谓的身手和他对朱复的忠心。以及朱复失踪后他着急的心情,只怕死不了也要脱层皮。
但他还未来得及解释,展谓已经闪到他面前,一只手死死掐在他脖子上。
一见柳如风被袭,他带来的人忙转身一起向展谓攻来,但几个回合便被展谓踢到院子里去,包括那个拿着大刀的人。
“展……展兄……”一直被象只鸭子一样拎着脖子的柳如风艰难地向展谓央求着,企图好好儿说话,他的脸因为展谓的掐捏涨成了猪肝色。
宁小丹生怕愤怒的展谓不小心将柳如风给弄死了,忙出声招呼道:“展谓。别打了,你快将柳如风押进来好好审问审问!”
展谓这才拎着柳如风进屋来,使劲儿往地上一贯。柳如风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却是顾不得屁股疼,只抚着自己脖子大声咳嗽着。
他的人从院子里爬起来,趔趄着过来围在门口。却又忌惮着展谓不敢攻进来。
“柳如风,快说,那些太监到底是什么来头?”宁小丹喝问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害我?”
柳如风大口喘了好一阵气儿,才苦着脸答道:“展兄,宁小弟,你们误会了。我跟那些太监真不是一伙儿的,我根本不认识他们,还与他们势不两立!”
展谓厉声喝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撺掇我家主子来这抱善寺?”
“我这不是想瞒着朱兄绑走宁丹么?”柳如风苦笑道:“平时宁丹与朱兄形影不离。想下手真是难,我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个主意来,就是希望了尘大师能见朱兄一面,这样我就可以趁着寺中人多弄走宁丹,不想天遂人愿。了尘大师真的决定亲见朱兄了,却谁又想到这其中又有陷井!”
说着。柳如风又极力辩白着:“展兄啊,朱兄的事我真的不知情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想绑走宁丹,你和朱兄我可没敢起一点心思,我就想你反正讨厌宁丹勾引朱兄成断袖,所以就给他兄弟俩下了蒙汗药,想让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瞒着朱兄将他们绑走……哪知事情成了这个样子!”
宁小丹瞪眼问道:“柳如风,你为什么非要绑走我?”
“呃……”柳如风愣了愣,忙赔笑着说道:“其实不是绑,是请,我想请宁小弟加入我白莲教,为我白莲教服务大众。”
事到如今,柳如风已经顾不得其他,只得说出真相。
“白莲教?”展谓和宁小丹同时叫了起来。
“你是白莲教的人?”展谓瞪着柳如风问道。
柳如风点点头,提着门口那几个手下说道:“他们也是,展兄若不信,我给你看凭证!”说着,他便从地上站起来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宁小丹愣了愣,突然想起那天在天香楼看到的他胸前的那朵的妖异的白莲花来。
果然,柳如风很快解开自己的衣衫,指着胸前那朵白莲花,冲展谓说道:“展兄你看,这就是我们白莲教的象征!”
说完,他又指着门口的那几人说道:“他们胸前也有,展兄若不信,也可以让他们给你看!”
“原来你是白莲教……”朱复的神情颓然起来,怔怔盯着柳如风,喃喃说道:“看来你真是与主子的事无关了!”
一瞬间,他先前抱着能从柳如风口中问到消息的一线希望如肥皂泡般破灭了。
“是啊!”柳如风见他相信,松了一口气,说道:“江湖上谁都知道如今朝廷正在四处剿杀白莲教徒,所以我们绝对不可能跟宫里出来的那些死太监是一伙的!”
展谓不说话,站着愣了一会儿神,突然失魂落魄地向门外走去。
“展兄!”宁小丹忙叫住他,问道:“你去哪里?柳如风还没审问完呢!”
展谓顿住脚步,头也不回答道:“我去追主子……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追回来!”
“你上哪里追去!”宁小丹走上前去,直视着他问道:“你知道他们把朱兄绑哪儿去了么?你又知道他们走哪条道了?”
展谓愣了愣,摇头,眼圈更红了。
☆、第113章 主母
… …
宁小丹无语,问道:“那你怎么追?两眼一抹黑,象个无头的苍蝇乱撞么?
“我……”展谓蓦地流下泪来,哑着嗓子冲宁小丹吼道:“可我能怎么办?等在这儿让他们把主子送回来么?”说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到地上抱着头呜呜大哭起来。
宁小丹愣了愣,然后默默站了一会儿,突然几步走到柳如风面前,抡起手掌便左右开弓“啪啪”给了他两耳光。
“堂主……”门口的几人抢进来,站到柳如风旁边,紧紧盯着宁小丹就要动手。
“你干什么?”柳如风捂着脸瞪向宁小丹,愤怒质问道。
展谓也顾不得哭了,站起身惊讶看着宁小丹。
“我这两巴掌是替朱兄和展谓打的!”宁小丹指着柳如风生气骂道:“虽然你跟那些太监不是一伙,可却是你给了他们空子钻,不然朱兄也不会给绑走,亏得朱兄对你那么好!”
“打得好!”展谓站到宁小丹身边,脸上犹带着泪痕,冲柳如风恨恨说道 :“你就是活该,要不是看在你是白莲教的身份和这一路行来咱们好歹有些交情,我此刻就打死你!”
柳如风愣了愣神,眼里闪过几丝内疚,低头说道:“我也不想朱兄出事……”
顿了顿,他抬头看见还虎视眈眈盯着宁小丹的手下,捂着被打疼的脸,不耐烦地冲他们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吧,去看看外面院子里那个中了蒙汗药的人,如果他醒了,别让他乱跑!”
几个手下领命走了。
宁小丹一听,瞪眼质问道:“柳如风,你想以我兄长为人质?你也太卑鄙了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柳如风诚挚说道:“我不过怕云兄醒了乱跑而已!”
宁小丹看着他。半信半疑。
柳如风见她不相信自己,眼神黯了黯,叹气问道:“我是诚心诚意,要不我出去让他们将你兄长抬进禅房里来?”
听他如此说,宁小丹放下心来,她转头看了看又垮下脸来呆愣愣站着的展谓,挥手道:“算了,有展兄在这里,量你也不也做什么!你别想跑,我还有事情问你呢!”
“我哪里想跑了?”柳如风苦笑道:“我还没有完成教里的任务。将你带回教里呢,我哪里也不去,不然也不会一路跟到这儿了!”
经他这一提。宁小丹这才想起刚才未问完的话,瞪眼问道:“对了,你为何非要绑我去加入你们教里?”
柳如风愣了愣,然后目光闪了闪,正色说道:“不是绑。是请!先前知道你跟朱兄关系好,怕你不肯去,所以就……你是我们教主指定要的人,我哪敢绑着你去!”
柳如风说这番客气的话有他的目的,如今情势有变,朱复被绑走了。下落不明,柳如风认为展谓定会四处寻找他,那么宁丹兄弟便会再无依附之处。所以他决定改变策略,好言好语将宁小丹哄回教里去。
宁小丹听得一脸迷惑,问道:“你们教主为何指定要我?”
“你是神医啊!”柳如风如实说道。
“我怎么成神医了?”宁小丹疑惑说道。
“宁小弟你就别瞒我们了!”柳如风以为她故意隐瞒,决定戳穿她的谎言,“上次在安庆府。你显那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可是有目共睹的!”
“哦……”宁小丹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上次在酒楼迫不得已用血液救人,居然被白莲教的人留心上了!
怪不得她柳如风一直牛皮糖似的黏着他们,原来真是冲着她来的,只是他为何又一再试探自己的性别呢?
“还有,”只听柳如风又说道:“刚才我给你下的蒙汗药,份量可是足得很,连傻……云兄现在都还昏睡着,你却无事,肯定是吃了什么特制解药了吧?”
宁小丹一听哭笑不得,心想柳如风一向精明,现在却笨得可以,她若有特制解药,不是早给呆瓜服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认定了自己就是神医的原故。
其实吃了蒙汗药没有昏睡,想来是因为自己血液的缘故吧,又加上咬破了舌头,所以药劲儿便显得小了,就昏沉了那么一会儿。
“所以你就是深藏不露的神医,”柳如风说道:“因此教主才命我出来渡你入教!”
“渡什么渡?”宁小丹瞪眼道:“我不是什么神医,上次在安庆府的酒楼救人,不过是湊巧会个咒语而已,刚才那个蒙汗药的水,其余我也没有喝多少,全洒了,所以才没有昏迷,你回去跟你们教主说,他认错人了!况且你也跟我们处这么久了,何曾见我行过医?我连草药也认不全几样,哪里来的医术?”
开玩笑,她只是利用血液救了个人而已,怎么就变成神医了?还要让她去什么白莲教当神医,那岂不是为了救人把她一身血都要流光?那跟被吸血道士抓回去有什么区别?
“不会吧?”柳如风疑惑地看着她,说道:“我们教里的消息一向准确,很少出错的!”
柳如风不相信自己跟了这么久,谋划了这么久要渡的人,居然不是神医,那他这段日子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想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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