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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龙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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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朔日扬超一边剑眉,伸手掏了拘耳朵,冷静自若地笑道:“没想到你发起脾气的模样还真像个男人,这倒是一个新发现。”
“别跟我嘻皮笑脸!”他冷冷喝斥。“没有我的允许,你凭什么放走我梭罗宫的人!”
“释穹,侬意儿是宝阁瑶池的仙子,又不伏你管,什么叫你的人哪,该不是你对她有意思,否则干么不放人家回去,还口口声声说是你的人?”龚朔日交叠着长腿,百思不解地盯着他。
“谁会对那种做事顾前不顾后的蠢蛋有意思!”他愤怒地驳斥,却又无法解释自己为何如此勃然大怒。
“玩弄人家也得适可而止,别玩过了头反而弄假成真了。”龚朔日笑谑。
“天帝近来对你我的明言暗示,你难道一点也不在意?”他勉强压下怒火,但心中莫名的烦乱和焦躁更形强烈。
“你说婚姻之事吗?”龚朔日也正经起来了。
“当然是婚姻之事,难道天帝示意七天女和九天女接近我们,只是为了当我们的干妹妹吗?”他没好气地。
龚朔日暗暗觉得好笑,平时都是释穹比他冷静,今天怎么反而倒过来了。
“这件事的确也让我非常困扰,但又与侬意儿何干?”他刻意把“侬意儿”三个字咬得重一点,留意释穹的反应。
果然,龚释穹的眉峰渐渐蹙紧了,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他此刻正烦乱得紧哩。
龚释穹察觉到朔日饶富兴味的眼神,硬生生把烦躁的情绪忍耐压抑下来,他可不想给朔日乱点鸳鸯谱的机会。
“七天女和九天女的事,你我都不知该如何摆手了,但你可知道,王母娘娘似乎也有意将她座下的晨贝仙子捐赠给我。”龚释穹明白说出。已里的臆测。
“哦!”龚朔日大感惊奇。“你怎么知道?”
“用我聪明敏锐的脑袋猜的。”他斜睨了他一眼。
“你想太多了,一个小小的侬意儿就弄得你杯弓蛇影,唉,你糟蹋了一个可爱仙子对你的仰慕之心,太残酷了。”龚朔日啧啧地摇头叹气。
“什么可爱仙子,我看她是个满肚子坏水的烦人仙子。”他轻斥。
“她烦人吗?”袭朔日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点头称是,同情地看着他。“老是惹你动手‘轻薄’她,的确烦人得很。”
龚释穹冷膘他一眼,十分不悦。“她跟你说的话还真多啊。”
“不多,只说你威胁她、恐吓她外加轻薄她,还说你的心肠恶毒,等着看她犯下仙现的下场。”他边说边笑个不止。“释穹,你见时变成一个蛇蝎心肠的人,我怎么都不知道。”
龚释穹垂眸沉思,半晌,问:“她是这么说我的吗?”
“是啊,我可没有加油添醋。”
“很好,就让她这样以为吧,如无意外,我的危机应该已经解除了。”龚释穹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着,微征的神色仿佛瞬间失了魂。
“不管你口中的危机是真是假,别忘了七天女和九天女,那才是最大的危机。”他懒懒地接口,陪着释穹陷入迷惆的沉思中。
“只好装傻喽——”龚释穹心不在焉地说着。“为了两个女儿的面子,天帝一定会等我们开口求亲,我们只好假装听不懂天帝的暗示,拖一天算一天。”
“但愿天帝不会因此恼羞成怒。”龚朔日揉着额角,他自己已经有个头痛万分的难题了,再弄一个天女给他,他一定会疯掉。
龚释穹闷声咕咬着,眯起双眸遥望远方,吃语似地淡淡说道:“我现在只烦恼殷目国的大旱,再这样下去,就要引发瘟疫了。”
龚朔日征愕住,心口像被击打了一记,虽说他奉命行事,但觉得自己像刽子手,无意杀人,百姓却因他而遭殃。
侬意儿畅行无阻地溜出梭罗宫后,随即驾云直返瑶池,虽然庆幸终于逃离了龚释穹的掌握,但心底那份怅然若失的感觉却总是挥之不去。
离开瑶池正好五天,她悄悄从蟠桃园的侧门溜了进来,迎面撞见正在运水的青娥、瑶姬仙子。
侬意儿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与她们侧身而过。“姐姐在运水呀,真辛苦两位了。”
“意儿,这几日怎么不见你?”青娥仙子狐疑地看着她。
“我都在园子里呀,只是没让姐姐发现我躲在哪儿偷懒睡觉罢了。”她不慌不忙地笑说。
“早也猜到你是趁娘娘不在躲着偷懒了。”瑶姬仙子笑着摇了摇头。
“姐姐可千万别跟娘娘告状。”她顺势合掌求饶,淘气地皱了皱鼻尖。
“谁不知道你是个大懒虫,我们才没多余的心思去告你的状。”瑶姬仙子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侬意儿摸了摸额,嘟着嘴陪笑道:“姐姐可知道娘娘几时回来厂她轻轻巧巧地带开她们的注意力。
“再两、三天吧,你好好把握机会,等娘娘回来了,看你还敢不敢偷懒。”青娥和瑶姬说笑着,合力推着水车走开。
见她们走远,侬意儿这才松了口气,回瑶池以后,才发现瑶池的姐妹真是比梭罗宫里的蓝鹦和紫鸳可爱亲切多了。
啊——回家的感觉真是太舒服了,她开心地在园子里飞过来舞过去,终于,终于不必再为了会不会失去朱砂痣而担惊受怕了。
她绕过阆风宛,神清气爽地回房找晨贝儿。
“贝儿姐、贝儿姐——”她推门而入。
晨贝儿正临轩匀妆,听唤,惊喜地回过身来。
“死丫头,你总算回来了,我真会被你急死,也会被你吓死,正想着明天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亲自出门找你去了。”
“急什么,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她好生得意的模样,根本忘了逃离梭罗宫的过程有多么辛酸了。
“你究竟去了哪里玩?不是下界吧?当心被日游神告上一状。”晨贝儿紧张兮兮地。
“放心,我去的是梭、罗、宫。”她拉长了尾音,笑望着晨贝儿惊骇的神色。
“你当真进了梭罗宫?也见到了龚释穹?”晨贝儿心急扯着她的衣袖。
“当然。”唉,听见这个名字,心怎么有些微微的刺痛。
“快把你看见的告诉我。”晨贝儿双眼亮闪闪地盯着她。
看见晨贝儿一脸欣喜期盼的表情,俄意儿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异物堵住了似的,犹豫不决,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怎么回事?”晨贝儿纳闷地看着她。“你不是一向心里有什么话就说什么的吗?不管是什么都说给我听。”
“这个……嗯……”她吞吞吐吐的,满脑子在思考与龚释穹几乎裸程相对的那一场应不应该提?不,不能提,这一场非要跳过不可。
依意地一会儿摇头抿唇,一会儿苦恼盛眉的不寻常反应,弄得晨贝儿是心惊肉跳。
“意儿,就从你踏进梭罗宫那一刻起开始说。”她给她提个醒,眼神黑黝黝地盯着她。
侬意儿不安地扭续着手指头,心里已把该说和不该说的话会理清楚了,她暗咳了两声,慢漫从进梭罗宫见到龚释穹开始说起,除了龚释穹两次吻她、撕裂她的衣服,和彼此肌肤亲密接触跳过不说以外,其余包括龚释穹命她做了多少杂事,并且恐吓威胁她不许离开梭罗官的“恶行恶状”,以及蓝鹦和紫鸳如何对她冷嘲热讽,甚至和龚释穹状似亲密的九天女都一并说出来了。
性格被依意地自我解读曲解成冷酷、无情又好色的龚释穹,果真大大伤了晨贝儿的心。
“真…真是想不到,龚释穹是……那样的人……”她失魂落魄地站起身,直直地走向窗边,眼光定定地看着窗外。
“人心隔肚皮,所以我坚持一定接近他才好观察他是正确的决定,否则我们真会被他那张绝世俊容给骗了,贝儿姐,你不知道地玩弄人的本领有多高明,简直把我放在他的掌心要得团团转呢。”她叽哩狐啦说了一串。
“原来最后帮你离开梭罗它的人是龚朔日。”侬意儿的话带给她微妙的影响力,她那一颗温柔的少女心逐渐从龚释穹转移到龚朔日的身上。
“嗯,龚朔目模样绝俊,又有正义感,说起话来的声音好听极了,贝几姐,说不定选择他会比较幸福呢。”侬意儿大大赞美着她的恩人,浑然不觉这一番话已经引起了什么样的变数。
晨贝儿突然回过身来,望定她。
“意儿,除了这些,你没有隐瞒别的事吧?”她一本正经地问。
“没、没有。”她心头一抽,心虚地回答了以后,忽然机伶伶地打了个莫名的寒颤。
“我知道了。”晨贝儿嫣然一笑,神色又回复了正常,带着些陶醉和娇羞。
“你知道什么?”她茫然不解。
“知道我该怎么去回覆娘娘了呀。”晨贝儿细抿着嘴,娇艳如花。
侬意儿恍恍然地凝视着她,不知怎地,竟有丝不安的情绪悄悄盘踞了她的心。
“龚释穹!”一声暴喝的怒减,前一样地射进了梭罗官。
龚
朔口整个人像一团奔腾的烈焰,笔直地闯进凝香泉,使目怒视着浸浴在泉中不为所动的龚释穹。
“干么?”龚释穹淡然地问,能让朔口气得连名带姓吼他,大概不算小事了。
“你怎么会知道主母娘娘有意指婚的事?”一身赤色甲日、火红头发的龚朔日整个人就像炽烈狂焰,威武地立在池边,咬牙质问他。
“我不是说过了吗?猜的啊——”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危机,你太不讲朋友道义了,居然把你的危机丢到我的身上来!”龚朔日气愤地吼,一张俊脸怒气腾腾。
龚释穹微愕,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如此,这倒是我没有料到的,难不成王母娘娘已经向天帝点选了你?”
“没错,而且天帝也一口答应了王母娘娘。”他愤愤不平地说道。“昨日简单设了个小宴,让我和晨贝仙子见面闲谈,宴中天帝和娘娘就自作主张把吉回良辰都订下了,在娘娘和晨贝仙子面前,我根本连想‘婉拒’的机会都没有,莫名其妙就必须娶晨贝仙子,我怎么这么倒据,无端接下了你不要的烂摊子。”
“什么烂摊子,把晨贝仙子说得如此不堪。”龚释穹啼笑皆非。
“听说晨贝仙子妩媚明艳,又弹得一手好琴,娶来当妻子也不错啊。”
“你现在说得倒轻松如意,我去回禀天帝,不如你去娶她好了。”他撂下话,转身便走。
“喂——”袭释穹急得从池中跳出来,飞快地扯住他大叫:“我生性不好女色是众所周知的事,和你又不一样。”
“我虽不排斥女人,却也不表示我像武星一样好女色呀!”他甩脱龚释穹的手。
“先说清楚,要拒婚各凭本事,别把我拖下水。”袭释穹郑重地警告。
“你拒婚的本事的确很高。”他哼笑。“利用依意仙子好让晨贝仙子误以为你性格卑劣,现在我就算想拖你下水也很难了。”
龚释穹笑而不答,他知道朔日正在气头上,少说几句为妙。
“你干么成天老像个女人一样泡在澡池里。”他冷瞥着龚释穹。
“这是天泉,和一般的澡地差多了。”他白了龚朔日一眼。
“在我看来没什么两样。”朔日懒做地应着。
“是啊,娶晨贝仙子和娶七天女应该也没什么两样,两个入各有千秋,你又何必苦恼。”龚释穹意有所指地笑道。
他受挫地呆站着,揉了揉发娠欲裂的额角。
龚释穹微讶地扬起眉,朔日“又”露出心事重重的表情了,近来动不动就会在他脸上看见这种无奈忧郁的神情。
“你不喜欢晨贝仙子?”他试探地问朔日。
龚朔日深深吐出一口气,梦吃般地低语:“我……心里有另外一个人。”
龚释穹愣了愣,讶异地瞪大了眼睛。“是谁?为什么从没有听你提起过?”
“不想提。”他眉峰蹩紧,其实是“不能”提。
“既然你心里已有人,就该立刻拒婚才对呀!”
龚朔日默然不语,眼光变得深造而迷茫,突然,他昂首深抽一口气。“也罢,委晨贝仙子好了,或许因此能让……我和她都死绝了这条心。”
龚释穹震动地看着朔日,朔日眉眼中的凄苦和抑郁是他不曾见过的。
“朔日……”他欲言又止,明知道朔日不说出对方是谁一定有他的苦衷,也就干脆不问了,朔日想告诉他的时候自然就会说。
“好吧,我已决定娶晨贝仙子了,这么一来,说不定能解决一些复杂的问题,就这样,我回去了。”龚朔日没头没脑地说完,茫然若失地转身走出凝香泉。
“朔日,等等!”
他火速披上衣服追出去,见朔日步伐未停,匆匆地直往前快步行去,很快的就转身消失在回廊。
遍世孤立的背影镇住了龚释穹,他惊诧不已,不懂朔日的心里究竟有什么无法承载的痛苦。
一片落叶缓缓拂过依意地的鼻尖,她悚然一惊,终时回过神来。
她紧张地四下张望,幸好,没有人看见她“又”在发呆了。
她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梭罗它回来以后动不动就发呆,扫落叶时、喂锦鲤时、沐浴时,就连喝个茶也能发呆个半天。
糟了,她这是什么毛病?可怕的是每回发呆时,脑中总是亲绕着袭释穹那张冰冷淡漠的俊脸。
“龚释穹,你该不会在我身上施了什么阴魂不散的咒吧?你这么玩弄我,简直大恶毒了。”她想得毛骨惊然,哺哺地臭骂他。
不能再想他了,她用力甩一甩头,抱着刚摘下的香草朝她们每日沐浴的桂木屋走去。
桂木屋内雾气蒸腾,晨贝儿坐在辛夷香木制成的浴盆内沐浴,责俄和瑶姬一面把白主、惠兰、杜想等等香草—一加入沐盆里,满室馨香。
“意儿,怎么慢吞吞的?”瑶姬拿下她怀中的兰草,回身又放进浴盆里。
青娥边在晨贝儿雪滑的背上轻泼馥郁芬芳的香汤,边笑道:“她的贝儿姐就要嫁给赤龙神,住进巽云宫去了,心中当然很不舍啊。”
晨贝儿始终害羞地低俯着头,听青娥这么一说,她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侬意儿一眼。
侬意儿不禁鼻梁一酸,眼眶发热了起来。“以后……我们会常常去巽云宫看你的,你不必担心。”
晨贝儿点点头,了然微笑。
“贝儿能嫁给赤龙神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喜之日不可说触霉头的话。”摇姬正色地指责侬意儿。
“听说七天女也很喜欢龚朔日呢,幸亏娘娘早一步向天帝请旨,天帝不好推却,否则贝儿就没这个机会了。”青娥替她庆幸。
晨贝儿心中怦略一跳,回想起那日与龚朔日相见的小宴,不禁甜在心头,能比七天女早一步得到龚朔日,真是幸好幸好。
从晨贝儿决定嫁给龚朔日那一刻起,侬意儿心里就一直盘旋着一股复杂的情绪,分不清是什么滋味,是惶惑,也是不安。
她想了想,禁不住问:“贝儿姐,你见了龚朔日,也和他说了话,你……真心喜欢他吗?”
晨贝儿柔情万种地点了点头,与龚朔口近距离相见、交谈,她彻底被他眉眼间那抹落寞忧郁之色给打动了。
“那就好了——”俄意儿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现在问清楚了,她不安的情绪才逐渐平定下来。
沐浴已毕,青斌和摇姬替晨贝兑换上华美的飞云裳,细心地将她妆扮得娇美动人,众人簇拥着晨贝儿坐上紫云车。
龚朔日身着赤色甲胄,驾着五色斑磷,在宝阁外等着牵引紫云车。
歌声舞影,云旗舒扬。
侬意儿和瑶池仙子们身穿着云衣霓裳,香气菲菲,踏着七彩祥云,一同陪伴着晨贝儿嫁往南海巽云宫。
婚礼仪式结束后,侬意儿目送晨贝儿消失在阁楼的那一刹那,不舍的情绪似波涛一般澎湃泛漫,止不住泪水倾流。
她一步步掉着泪走出巽云宫,青饿和瑶姬不断在她身边劝慰着。
“咦,前面那两个人好像是四天龙之中的穹吴王和星罗王。”青娥突然悄声对她们说。
侬意儿猛然抬头,果真看见龚释穹和龚武星两个人正在巽云宫外低着头说话,好些时日没见到聋释穹了,突然看见他,心脏狂烈地跳动起来,几乎令她窒息。
“很少看见星罗王,今天真难得能见到他。”瑶姬轻轻笑说。
龚释穹和龚武星也发现了她们,袭武星面无表情,连招呼也不打,转身迅疾地化做一道光影离去。
“果真如传言中的一样孤僻,听说不喜欢与仙界的人来往,倒喜欢和妖界的人打交道。”青娥和瑶姬悄声地交头接耳。
龚释穹望向她们,微微颔首致意,她们也回了礼,侬意儿抬头,不意接住他深刻的注视,她匆匆别开视线,心绪纷乱,心跳也不停地加快,她向青娥和摇姬身后躲去,尽可能强迫自己摆出从容的神色来。
龚释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住她,似是有意捉弄。
“青娥姐、瑶姬姐,我们快点走吧。”她低声催促着,一脸仓皇。
青娥和瑶姬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退自客气地与龚释穹攀谈起来。
“穹吴王要走了吗?怎不多待一会儿。”瑶姬问。
“我还有事得先行离去。”他的的的目光仍在侬意儿仓皇不安的脸上逗留。
“穹吴王欲往哪里?”青娥笑问。
“到下界察看殷目国的灾情。”他轻描淡写地说。
侬意儿微微一怔,诧异地抬起头问:“殷目国有什么灾情?”
“大旱。”龚释穹微眯着眼,审视着她过度惊愕的反应。
“原来是大旱,老百姓可苦了。”青饿和瑶姬同情地轻轻叹息。
龚释穹深思地勾起嘴角,俄意地震惊呆愕的表情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几位仙子少陪了。”他和煦一笑,淡望了侬意儿一眼,回身纵云离去。
侬意儿惊忡回神,急急说道:“青娥姐、摇姬姐,你们先回去,我有话忘记和贝儿姐说了,等我跟她说完了话马上就回去。”不等她们出声应答,她立刻转身往巽云宫内跑进去,将身一闪,藏到了门柱后。
“不知道这丫头又在要什么花样了……”青娥和瑶姬两人嘀咕了一阵,决定不等她,使驾起云返回瑶池。
等她们一走,依意地随即从门柱后闪身而出,火速驾起较云赶往殷目国。
听见殷目国大旱,她心焦如焚,在未登天界以前,她的凡身正降生在殷目国。
她曾是殷目国人。
第六章
殷目国久旱无雨,河塘干涸,庄稼枯死。
龚释穹缓缓行过股目国城郊,在段目国国土中保存算最好的云天禅寺也已半颓,寺里或坐或卧地挤满了饥民,每张脸都是忧愁,有个头发半白的老人看见了他,颤巍巍地朝他伸手乞讨。
“天神、天神,施点水……”老人连声音都干裂。
“老爷,哪里来的天神,别发梦了。”瘦骨磷峋的少年华道,除了老人,没有人看得见龚释穹。
“那里明明站着一个银头发……穿着银白盔甲的天神,怎说没有?”老人有气无力地辩驳,强撑起虚软的双腿,朝龚释穹倒身下拜。
“老爷,您省点力气吧,咱们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您再怎么呼喊天神也是没用的。”身边的人七手八脚地扶起老人,绝望的声音里有深沉的慨叹。
龚释穹默默地看着老人,他刻意隐了身形,凡眼是看不见他的,但眼前这个老人竟然能清清楚楚看见他的形貌,令他颇觉奇怪。
他慢慢朝枯树下的水井走过去,老人渴盼的眼睛一路跟着他,他取出腰间掌心般大的玉壶,朝早已干涸的井口滴下一滴水。
瞬间,井底冒涌出清澈的井水来,顷刻间便满溢出井口,潺潺流至方圆一丈处止住,井旁的枯树得到水的滋润,须臾间叶长芽生,碧绿青翠。
禅寺里的饥民见此异象,惊呼之声四起。
“水……水……”众人纷纷拥到了井旁,你争我在,贪婪地抢着舀水解渴。
只有老人虔诚恭敬地朝龚释穹离去的背影顶礼膜拜。
每隔两日,龚释穹就会来到股目国,偷偷给将渴死的百姓送上几滴天河水。
他今天照例在云天禅寺和宝华样寺的枯井中注满清泉,冒着被日游神察觉的风险,只希望此举能使蜀青王明白顿悟,趁早解除殷目国的旱象。
当他正准备返回梭罗宫时,忽见正南方一朵彩云如飞而来,直落在百里外干涸见底的水月河。
“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明目张胆在下界驾云。”他大为诧异。
无知的举动让他怀疑起对方的身分,嗅不到妖气,应该是仙界的人,既是仙界的人,不出言提醒似乎说不过去。
他念动真言,须臾间移身到了水月河。
烈日炎炎,干涸龟裂的河中央一个女子徘徊着,纤腰楚楚,衣抉若飞若扬。
她忽然转过身来,接住他疑惑的目光,两个人同时一惊,也同样的错愕。
“你——怎么会在这里户依意地掩口惊呼,在她心里阴魂不散也就算了,想不到不管她走到哪里都阴魂不散的。
“原来是你这个傻瓜。”他脾脱着她,嘴角嘲弄地微扬。
她一怔,嗔气地仰脸看他。“干么劈头就骂人?”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他反问,瞪着在烈阳下灿亮动人的溺娜姿影,也正是这阵子偶尔令他心神恍惚的罪魁祸首。
龚释穹的问话冲淡了她眉眼间的嗔怒,她慌乱地问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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