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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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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一面走一面聊,进了府第後,来到一个别致的房间中。这房间很大,墙上挂了很多画。墙边是一个个的矮柜,柜面放了很多的奇特的东西。好像古老的全身盔甲、象牙雕塑、镶著宝石的弯刀、东方刺绣等等。看来,这是一间收藏室。

菲哲文喜欢民间的玩儿,可是对名贵的东西,也不会排斥。看著眼前美轮美奂的珍宝,使他不禁暂时忘却了,西瓦斯特是个叛徒。他目不暇给,也不知应先欣赏那件事物好了,只好站在原位喃喃道∶「真是厉害极了┅┅」

西瓦斯特见到菲哲文这样的反应,於是自豪的笑了起来∶「原来殿下也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呀?」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是个大傻瓜。为了把菲哲文请来,他还特意去找些民间玩意回来。谁知,他家中原有的东西,就足以令菲哲文沉迷其中了。

菲哲文走到一个柜子前面,看著上面的象牙雕塑。那看起来,像是个东方女性神只。造工很是精致,不单把柔美的身体曲线表达得维妙维肖,连身上的手镯、珠链也通通雕刻出来。塑像的形象很是华丽,可是洁白的象牙,却又给人清净的感觉,真是奇妙极了。

他一面欣赏一面说∶「我还没见过真正的象呢┅┅东方,真是个神奇的国度!」

西瓦斯特微笑著说∶「你喜欢就好了。我想我提过的民间玩意,相比起来真是┅┅」

「每样东西都有自己的优点!」菲哲文环视著每一个柜子,要找出那民间玩意∶「民间的东西虽然不名贵,但他们都是制造者的心血。每一件都有他们独特的风格,是独一无二的,对吗?」

西瓦斯特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来,那东西就在右边,第三个柜子里。」他走到那柜子前,打开柜门,取出一块木板。板上有很多格子,分为深色的和浅色的。

菲哲文问∶「象棋?」

「正是。」西瓦斯特另取出一个木盒子,把他们放到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棋盘很普通,有趣的是棋子。」说著,他便把木盒子打开,把棋子一苹苹的拿出来,放在棋盘上。

菲哲文发觉棋子的形象,和平日所见的不同。正确来说,是比一般的粗糙。贵族用的棋子,多数都会镶一点金作装饰,雕工也很精巧。马( 骑士) 就造成马的形状,背上有一武士,手中持矛。而兵则造成持剑、身穿军服的形象。

眼前的这一副棋,没有镶金。棋形虽然也是模仿实物的形状,但手工不好,人物骤眼看起来,像是个圆锥体。他正想问西瓦斯特,这副棋有甚麽特别。可是忽然之间,他觉得浅色棋子人物的脸,好像有点熟悉。他於是把「国王」拿到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西瓦斯特继续放棋,并说∶「殿下很眼利啊!」

菲哲文看完「国王」的眼,又看它的鼻子,然後又看它的脸形。看起来,制棋者特别在棋的脸部上,花了很大的工夫。脸上甚至有眼眉,手工比身体好多了。它那稍为瘦削的面颊、挺直的鼻梁、细长的眼睛,正是菲哲文的父王——纳西尔的脸!这是他大约三十岁时的模样。当时,普利奴斯还是内战时代。

菲哲文拿起「王后」,一眼就看出那是他的母后哥利玛。两苹主教也有精致的脸,只是菲哲文认不出他们。两苹马背上有人,可是人太细小了,制作者大概是因此没给他们刻上脸容。可是,他们的衣服上有著各自不用的纹章。

西瓦斯特已把所有棋都拿出来,「黑王」留了在自己的手中∶「我叫这副棋做『棋盘上的历史』,很有趣吧?」

「的确有趣。」菲哲文喜悦的看著棋子的模样,放下这一苹,又拿起那一苹。

西瓦斯特掏出怀表看了看道∶「我还要给仆人指点一下宴会的事,因此我得离开了。殿下,你就继续欣赏这些藏品吧!」

菲哲文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棋子∶「好的。」

「宴会开始时,我会派仆人来通知你的。一会儿见!」西瓦斯特说完,便踏出房间,而且关上了门。

此时,菲哲文听到门口发出,轻轻的「卡」一声。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是锁门的声音。为了确定这想法,他悄悄的走到门前,把耳贴到门上。外面很静,西瓦斯特应已走远了。他於是伸手扭门把,门把一动不动的,门果然是被上锁了。

菲哲文无奈的吐了口气,回到桌子边,拉了张椅出来,坐到上面去。根据王兄的指示,他现在只须等著就行了。他拿出怀表,现在是一时十五分,王兄的马车应该已出发上路了。大约在一时四十五分,西瓦斯特等人及王兄的计划,会在同一时间展开。接著,西瓦斯特、福尼姆、莱特及加里达斯,也许会拿著剑,冲进这房间来┅┅在这三十分钟间,他可以干甚麽呢?他再次把眼光放回象棋上,把棋子放在适当的位置。他幻想著白棋国王是韦尔特,其中一苹白兵是自己。他觉得这弱子,是最近似自己的棋子了。只能缓慢的一步步向前走,其他棋子却在横扫棋盘。

他又幻想著,黑棋是西瓦斯特一党人。他们的领袖是福尼姆,那麽就当他是黑王好了。那西瓦斯特呢?计划在他的府第展开,那他成为车( 城堡) 好了。加里达斯和莱特,就当是马吧!那麽黑兵┅┅他抬起头来,自窗口望出户外。这儿是三楼,自这儿可以清楚看到,花园围墙外的民居。依王兄所言,黑兵就在那些房屋之中,等候著发难的时机。他又叹了口气,垂下头开始玩游戏。白兵D2 到D4 ,黑兵D7 到D5 ;白兵C2 到C4 ,黑兵E7 到E6 ┅┅一时四十分的阳光灿烂得很,石板路上反映出一片刺目的白茫茫,令人不能正视。此时,一辆马车和数名骑士,自这一片明亮中现身。要不是马车体积太大,主人也留在车厢中,这队伍就十足是古代神只乘著神之战车,带著天兵来到人间了。

马车是白色的,镶上了黄金花纹。四名骑士身穿侍卫队制服,在前面开路。後面及左右亦各有十来名骑士,发出轻盈而响亮的马蹄声。他们的身影,随著骏马的步伐轻轻的一起一伏,可是坐姿依然是那麽挺直。他们的身段也是那麽的修长,看起来却又是那麽的结实。腰间所挂的长剑,更添其神勇。连护卫的侍卫也这麽完美,令人觉得车内的主人,更应是完美中的完美。

不知是甚麽影响,也许是天上来了一片云。总之,白光稍为减弱,队伍於是显得实在多了。那是国王的马车,谁都可以看出这点。这是因为车前车後,都有王室的的徽章。路上的平民并不多,只有十数人,可是他们的声音就足以产生起哄的效果。

「是国王陛下啊!多辉煌的队伍!」

「真可惜,马车的窗帘放下来了。要不,我们就可以见到陛下的尊容了。」

「不知陛下要到哪儿去?」

「你不知道吗?西瓦斯特男爵今天要举行宴会啊!」

「贵族都那麽富有。前阵子,男爵还在这儿附近买了很多房屋┅┅」

队伍已很接近府第的门口了。守著府第大门的几名侍卫,互相打了个眼色,然後便合力拉开大闸。就在此时,如雷的呼号声突然爆发!声音非常巨大,来自四方八面,似乎是几百人同时发出的。虽然只是无意义的「啊啊」声,可内里却充满了狂暴与仇恨。

同时,人群自府第花园内,以及附近的民宅中,如潮水般涌出。发出呼号声的,就是这些人。他们有些自打开的大闸跑出来,有些自民宅的门口奔出,有些则自窗口跳出。唯恐走慢了,会落後於他人。他们手中拿著木棍棒,一面喊叫,一面向国王的队伍涌去。其中有些人在大叫∶「国王就在马车中!把他抓下来!」

国王的侍卫马上紧张的叫道∶「叛党来了!」他们的马匹,亦为突然出现的人群而受到惊吓,慌得马上要逃。却为背上侍卫的侍卫拉紧缰绳阻止,只好蹬著四蹄乾急。

人们在道路汇合,形成了包围网,把国王的队伍围了在中央。他们看起来大约有五百人,全都一起向前冲,使得包围网越来越小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之中竟也有穿著侍卫队制服的人。国王队伍的侍卫,拔出了腰间的剑,面对著快速接近的人群。他们离队伍就只有几步远了,此时,国王的侍卫竟然踢了一下马肚子,向外面突围而出!车 也跳下马车,挤进人群中,不知去向。

前面的人看见了,觉得奇怪,可是还未意识到这代表甚麽。他们只知道侍卫都逃走了,国王的武装已被瓦解。马车在人海中,是多麽的孤立无援。他们於是雄心大振,一个箭步冲到马车前。

「残害人民的暴君!马上滚出来吧!」

「来填命啊!有胆叫人民上战场,自己就没勇气出来决一死战吗?」

「让你看看等待死亡是甚麽滋味吧!死神国王!」

他们用手中的棍棒,狠狠的敲打车厢,发出「砰砰」的巨响。车厢被一下下的打得凹陷,黄金装饰脱落。被固定在车前的两匹马,吓的两蹄站立,疯狂甩头,还用前蹄踢身边的人。乱棍於是接连不断的落下,巨大的两颗脑袋於是顿时血花四贱,嘴巴发出最後的悲鸣。

「把暴君揪出来吧!」这样叫过後,人们开始拉扯车门。木裂声响过,半苹车门便脱落到人们的手中。他们继续拉扯别的门,木碎掉了一身,可是谁都没有理会。又是一下木裂声,又一道门被拆散了!可是与此同时,人们竟大惊失色,完全呆住了。

没有人,车厢中没有人!里面只有木碎,国王并不在里面!人们马上惊惶的四处张望,心想国王一定是,趁他们没留意的时候溜下了马车。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国王一开始就不在车厢中。也就是说,来应约、而且被暴民攻击的,就只是一队侍卫、车 、马匹,以及一辆空马车!

人们惶惶然不知所措,只会大喊∶「国王到哪儿去了?快把他揪出来!」可是,谁也见不到国王。

此时,阵阵皮靴踏地声响起。人们向後一望,竟发现自己已被包围!成千的侍卫,堵住了各条街道,也堵住了附近的民宅。他们手握著剑,与暴民对峙著。人们差不多全都吓得突然虚脱了,他们知道抓住国王的计划已失败。

现在他们所应该想的,是怎样逃走。有些人这样想∶「现在合力冲出去的话,一定会有人牺牲,可是亦有人会逃得掉吧!这总比坐以待毙,被抓住问吊好!」他们於是开始悄悄的,向身边的人传递这个信息。很多人都同意这样做,可是此时,他们发现侍卫的手中,多了些反光的东西。金属的管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人群中显然有见识广博的人,因为他们之中有人大叫∶「是枪!天啊!那『砰』一声就能离远把人杀死的东西!」

听到的人,不约而同发出惊恐的叫声。外围——较接近侍卫的人,马上吓得往里面挤,生怕成为侍卫的目标。虽然决定起义时,就已考虑过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可是现已今非昔比。当时想著有可能胜利,因此人人都很勇敢。可是现在,抓住国王的计划已经失败。因此,他们的勇气亦就此烟消云散。此刻,他们心中就只有恐慌。

可是其中有些人,依然还有相当的斗志。他们十几人,不理会枪枝的存在,大喊一声便一起往向冲。同时,「砰」的刺耳声音,一阵阵的充斥了街道。人们吓的尖叫起来,接著,突围的人便倒在地上了。回音尚未散去,血液便自伤者体内涌出,流到石板地上。他们有些已一动不动了,有些仍然在挣扎。可是未死的他们,所发出痛苦呻吟惨叫,反而比尸体更加激发了他人的恐惧。

所有叛乱者都崩溃了,手中的木棍都掉到地上。有些人更双膝发软,跌坐到地上,口中喃喃道∶「完了┅┅没希望了┅┅」

这一切,菲哲文大部份都没看到。他所在的房间虽然有窗口,可是只看到人们从房屋中涌出,以及侍卫队堵塞街道的情况。他没看到叛乱份子被围,也没看到他们中枪,可是清楚的听到了枪声。先前是那麽的嘈吵,人们都叫著「杀死暴君」甚麽的。可是枪声过後,所以声音都突然消失了。

一时之间,菲哲文还以为自己的耳朵,被枪声弄聋了。可时此时,他听到房间的门被「砰」的一声重重打开!他转头一望,看见的是福尼姆、西瓦斯特、莱特及加里达斯四人。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而且菲哲文注意到,他们的手中都拿著剑。

菲哲文被吓了一大跳,可是他相信,若自己表现得很惊慌,一家会助长对方的气焰。他於是强装镇定,站在窗前,无奈似的耸了耸肩道∶「我相信,侍卫队已控制了场面┅┅是这样吗?」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够响,也不够冷静,可是对方似乎没有发现到。

四人之首——福尼姆公爵沉著脸道∶「我们已经失败了┅┅」

菲哲文伸出双手,故作轻松的比划出剑的长条形状∶「那麽┅┅你们是打算胁持著我,逃到甚麽地方去,以保存性命吗?」

福尼姆没正面回答,只是向菲哲文招手∶「你过来。」

菲哲文不但不过去,反而坐到椅子上。他不想跟他们走,更不想屈辱的被剑抵著脖子。而且韦尔特亦预计过会发生这件事,他向他说过∶「虽然我看不起他们,但不认为他们是狂徒。他们不会随随便便杀了你的。若你坚持不走,他们又奈你甚麽何?」

菲哲文在心中反覆念著王兄的说话,眼睛死死的盯著四人。就这样,十秒过去了。福尼姆忽然转身,把剑重重的掷到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他大叫著∶「完了!我们已失败了!逃了出去又怎样?我们甚麽都没了!」

此时,十多名持枪侍卫在走廊中出现。他们的队长向福尼姆等人喝道∶「别反抗!放下武器!」

福尼姆默默无言的举起双手,慢慢向侍卫走去。其馀三人无助的望了菲哲文一眼,接著便垂下头,把剑轻轻的放在地上,向侍卫走去。侍卫拿出绳子,把他们绑了起来。另外几名侍卫,则跑进房间,来到菲哲文身边问道∶「殿下!你有受伤吗?」

菲哲文苦笑著,摇了摇头道∶「没受伤,我只是一直在下棋罢了!」他完完便站起来,与侍卫一起离开房间。刚过房门,不知怎的,他有股要回头望的冲动。他完全没有思考,便转头望过去。只见房间还是老样子,那奇特的的象棋还在桌子上。

侍卫见他回头,於是问∶「留下了甚麽东西吗?我给你拿回来吧!」

菲哲文再次苦笑摇头∶「不用了,只不过遗下了一盘还没下完的棋。」说完,他便继续前行。

第二十四章断头台(完)

一五六六年的一月,是个非常寒冷的冬天,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冬天都冷。冷风呼呼的吹,发出恶龙一般的可怖啸声。枯叶、尘土在飞扬,卷过一条街又一条街。可是在今天,尽管人民都颤抖、瑟缩著,他们还是没有把心思放在火炉、木柴和毛毯上。这是因为,今天是个大日子,一个震撼人心的大日子。

在首都监狱后面的大空地上,搭起了一个高高的木台。木台中央竖放著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一个半圆形凹位。这就是断头台,在韦尔特统治的期间,它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人民都聚集在这里,包围著断头台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有些侍卫手握著矛,把他们与断头台隔开。有些则在附近监视著,万一有意外时马上便可以处理。另有四个卫兵,手拿著小号,各自站在台上的角落处。

来观看的民众越来越多了,也许有二千人那么多。还有更多的人,陆续陆续到来。再远一点的地方,有十来辆马车停著。来的目的和其它人没有分别,只是他们比较富有,拥有马车而已。监狱附近还有几幢建筑物,向著监狱的窗子后面,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此时,台上的其中一个卫兵,吹响了小号。这嘹亮而绵长的声音,代表著要开始行刑了。人们哄动起来,你推我撞的要找个好位置,好看清楚断头台上的情境。情况颇是混乱,但不至于失控。侍卫们凶巴巴的喝了几声「别挤」,人们便马上安静下来,不再乱挤了。

第二名卫兵吹响了小号,接著,监狱的大门便打开了。群众的呼声,顿时响遍每一个角落。

「福尼姆公爵来了!」

「好丢人啊!堂堂公爵落得如此下场。」

「看!西瓦斯特男爵也出来了!这种叛徒快去死吧!」

「国王万岁!我们支持国王!」

自大门内踏出来的,不包括侍卫的话有十多人——福尼姆公爵、西瓦斯特男爵、加里达斯子爵,以及政务官莱特,以及其它主要的叛乱者。他们身穿粗糙的褐色囚衣,双手扣著手铐,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众人要前。喝倒采的声音,在人群中此起彼落。他们还不约而同的喊叫著:

「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

在其中一辆马车中,有著金发的美丽女士流下了泪。她就是尤莉亚,为了见西瓦斯特男爵最后一面而来。她只是揭起了半边窗帘,因为她不想群众见到她,在为叛国的死囚的哭泣。

「西瓦斯特……你这样就要死了!不可否认,你是叛徒。可是,你的心是爱人民的。」尤莉亚一面想,远远的凝视著西瓦斯特的脸。仿佛要将她的心意,藉由目光传送给他:「这是预言者的结局吗?你预见战争将把普利奴斯陷入绝境,因此才冒险推翻国王。可是……可是谁明白你的心意?」

泪水流过她的脸颊,聚到下巴,大滴大滴的落在衣裙上。可是,她不想把泪水抹掉。她觉得,不用掩饰悲伤。若是真心为西瓦斯特而伤心,那就尽情的哭吧!不能挽救他的生命,那就用泪水为他哀悼吧!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死囚提起脚,向前迈进。他们虽为众人所憎恨,但他们尽量抬起头,为了自己曾争取过而感到自豪。他们的眼眶是湿的,但不怕风吹,也不怕阳光。人们的叫声比先前更大,更加狂怒,更加愤恨。

「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

死囚已来到断头台前,第三个卫兵吹响了小号。死囚在侍卫陪同下,一步、一步的踏上木阶梯。脚下的木板,在「叽吱叽吱」的呻吟。虽然不好听,但死囚依恋这人间的声音。

他们上到台上了,第四个卫兵吹响了小号。虽然是站在断头台上,但他们依然昂首挺胸。他们觉得,既是为了国家而叛乱,就不应为自己的「罪行」而感到羞耻。他们看起来,是多么的有严肃,多么的崇高!原本咒骂著他们的民群,也不禁停止了一切动作。仿佛眼前的不是可恶的死囚,而是尊贵的贵族与高官。

四周出奇的寂静,出奇的庄严。断头台的恐怖感去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神圣的光环。事实上,没有何人见到光环。但死囚的身上的气势,实在无人能比。就连国王陛下,也没这种摄人的力量。他们知道自己要死了,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了,因此反而得到前所未有的勇气。现在既然人人都呆住了,他们希望趁这时机,向大众说出他们的理想。

福尼姆与同伴对视了一眼,取得了死前最后一次的默契。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踏前一步,在断头台的边缘上,面向众人大声说:「普利奴斯的子民!我知道你们热爱你们的国家!因此,你们才来到这儿。对不对?」

众人听到福尼姆,竟满有气魄的向他们说话,更加深了「台上的人不是死囚」的错觉。侍卫、卫兵也傻了眼。毕竟,他们是效忠权威的一类人。福尼姆的贵族姿态,很轻易便俘虏了他们的心。主持行刑的法官身负重任,因而比较清醒。可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应该怎么办。

福尼姆见没人阻止他,于是更放胆的继续说:「我也像你们一样,热爱我们的国家!因此,才来到这儿!我们都爱国!国家,是我们的命根。没有国家,我们便不能团结。不能团结,我们就会受到侵略。受到侵略,我们就没有未来!」他顿了顿:「为了国家,也为了自己!我们应该自强,应该制止外国人的侵略!因此,战争是必须的!战争是一种手段,保护自己的手段!可是,国王陛下却把战争,变成一种目的!」

一听到「国王」,众人便纷纷稍为清醒过来。他们开始吵嚷,可是仍然只会说:「怎么了?甚么事?公爵他……」他们叫福尼姆做「公爵」,而不是「叛徒」。

福尼姆知道,只要说到国王的错失,侍卫和卫兵就一定会阻止。但他不得不说,因此只好尽快说完:「战争变成目的!这已不是先王的意愿了!先王生前主张开战,是为了夺回封建时失去的国土!没错,国王韦尔特是灭了穆拉雷,可是失去的国土真的回归我们了吗?没有!」

在断头台附近坐著的法官,见福尼姆似是在指责国王,于是跳起来指著他大叫道:「闭嘴!死囚没说话的权利!侍卫!侍卫快抓住他!刽子手!就位!」

几名侍卫,马上上前抓住福尼姆。第四名卫兵吹响了小号,这是刽子手上台的讯号。群众见到这些变化,又哄动起来。他们也不知自己到底想怎样,是想福尼姆继续说下去,还是想他快死。

木梯「叽吱叽吱」的响起,福尼姆见到刽子手来到了。粗壮的双手,握著巨斧,利刃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福尼姆必须争取时间,纵然被胁著拉向台中央,他还是挣扎著拖延时间,并声嘶力竭的大声说:「尼卡拉斯!贝丁尼斯!宁格斯!普斯鲁!这是封建时被穆拉雷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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