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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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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尔特望向太上王,露出疑问般的眼神。
太上王缓缓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并没失去他一贯的坚定。
「这┅┅这麽┅┅」韦尔特迟疑了一会∶「我批准┅┅处死奥罗。」他说了後,整个人都乏了力。
艾班弯下腰,一手横放腹前∶「遵命!」
王后的加冠仪式完成後的第一天,王宫内部开展了搬迁工程。工程的目标,是把韦尔特及安黛的寝宫,与太上王及王太后的对调。
这个计划是太上王决定要做的。他说韦尔特的寝宫没有国王的资料室,亦没有文书房,办公事会十分不方便。反观太上王的寝宫,这些东西都整备了,因此他认为对调是最好的了。而且他亦认为这样做,可以令朝中上下好好记住,现在的国王是韦尔特,而不是纳西尔。新时代已来临,不应老是固步自封,拒绝改变。
自此,韦尔特便搬到五楼居住,寝宫中有一条楼梯通到楼下,那儿是会客室、文书房、资料室的所在。在会客室的隔壁有一间密室,那是艾班工作及居住的地方。至於太上王则搬到七楼去了。
今天是韦尔特移居到五楼的第六日。纵使不习惯,但他仍安心地住了下来,并开始了国王的工作。太上王不时在旁指导,因此国家大权可说仍是在他的手中。韦尔特看已来就像是一个小孩,乖乖的听长者之言。某些贵族、官员,例如沙尼亚家的人、总理纳雷安、财政大臣马希特、亚图斯.富诺侯爵、祖格利.亚比利公爵等人,亦很热心辅助国王,一切显得很顺利。只是偶尔仍有人提起奥罗,怀念他还在时的那些时刻,这令韦尔特感到不悦。
他常常想∶「就是他死了,也不见得会在世人心中消失。至少,我自己就忘不了。」
到了下午四时,韦尔特在会客室中见完了总理,便上楼梯回五楼去。他今天的工作已完成了,是时候好好和最爱的人共处。他一踏上五楼的寝宫,便看见了安黛的身影,她正站了在沙发的後面。
韦尔特心中大喜,心想难道他俩的感情好得令他们心灵相通?他一想她,他便出现了。可是他一细看,却发觉安黛一脸委屈,小巧的嘴唇在抖动著,眼中水汪汪的。
韦尔特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的,心中顿时感到不妙。他於是马上走上前,想问她到底发生甚麽事了。但他未走到那处,安黛的眼泪已大颗大颗的流出眼眶。她拖著沉重的长裙,向韦尔特跑过去,扑入他的怀中,「呜呜」的大哭起来。她的脸理了在他的胸前,哭泣的颤动震动了他。
韦尔特见她这麽伤心,又是担忧又是心疼。他轻轻的抱住了她,抚著她的脸道∶「怎麽了?哭得那麽厉害。」他说时,特别放柔了声音,显得和平日的冷僵语气不同。
安黛边哭边道∶「我┅┅我不知是不是┅┅应该说。」
韦尔特吻了她的唇一下∶「即管说,我会好好的听。」
安黛稍为推开了他一点,垂下头道∶「是王太后┅┅她┅┅」
韦尔特问∶「她怎样了?」
「我刚才在花园散步,遇见了王太后。」安黛抽了一下鼻子∶「我向她请安,她回了一个微笑,可是她一转头离开,便┅┅便和侍女说┅┅」
韦尔特哄著她∶「亲爱的,她说了甚麽?」
安黛的眼泪一涌而出,眼也睁不开了。她呜咽道∶「她┅┅她说她被人赶到七楼去了,让她每天┅┅在楼梯上奔波。她还说有些人不会为长辈著想┅┅只想一脚把她踢走,真是坏心肠。」
韦尔特顿时怒起来了,王太后言下之意,可就是在说他和安黛的不是。韦尔特自小已和王太后疏远,可是一直河水不犯井水。可是现在,她竟欺负起安黛来了,他又怎可能没反应?他於是道∶「安黛,我马上去找她,好好说清楚这件事!」他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可是,安黛从後抱住了他∶「不┅┅还是算了,其实也只是一件小事。」
韦尔特转身面向她∶「这怎算小事呢?何况丈夫应该保护妻子。」
安黛说∶「但我怕事情闹大,若国王与王太后吵起来,是会对你的声誉有所损伤的吧!」
韦尔特沉默下来,觉得安黛的话十分合理。他才刚登基,若出了乱子,他可你知会生出一个怎样的结果。那些怀念著奥罗的人,大概会乘机说他的坏话吧!
安黛见他默默不语,於是又钻入他的怀中,撒娇似地依偎著他∶「我是不是麻烦你了?」
韦尔特心神不定起来∶「怎会呢?我最爱你了。」
「多谢你┅┅我真幸福。」安黛紧贴著他,吻了一下他的颈项∶「只有你那麽关心我。」
韦尔特用力拥著她,像是恨不得要把她收入体内一般。他凑近她的耳边,喃喃道「那给我一点奖赏好吗?」
安黛问∶「你想要甚麽?」
他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嘴唇。
很快,又到了十二月。富拉比萨和两个月前相比,可说是一点也没变。工商依然兴盛,人人安居乐业,前线传来捷报,以致奥罗的失踪所带来的不安,已在民间完全消失掉。
在朝廷中,提起奥罗的人仍是有的,但都只是在私底下谈,成不了一种风气。可是太上王仍因这件事,而显得闷闷不乐。这天,他把韦尔特和艾班召到他的寝宫,侍从把二人带到卧房中去。
韦尔特在侍从把门关上後,环视了一下这个他曾经住过的房间。这儿已完全变了样,原本空洞的墙上,挂上了一幅幅名画,画的题材都是取自著名的战役。而最大、最美的一幅,画的便是封建时代的战争埸面。画的中央是一个持矛的骑士,他骑著两脚站立的战马,正刺向敌人的落马战士。他那染血的长披风飞扬起来,露出系在前臂上的、画上王室纹谭的圆盾。韦尔特知道,那是年轻时的太上王。
望向画框外的下方,那儿立著一把摇椅。和巨大的画相比,摇椅显得十分细小。椅上坐了一名老者,正背向著刚进来的二人,缓缓的点著头。这位老人,正是我们的太上王。
韦尔特等著太上王开口,可是太上王却一言不发。艾班粗粗的假咳了一声,声音大得近乎无礼,但太上王好像一点也听不到,仍继续点他的头。
这时,侍从撒尔自侍从的的房间走出来了。他见到二人尴尬的呆站著,於是望向太上王,顿时吓了一跳。他发觉主人原来是睡著了,便立即急步上前,在太上王的耳边道 ∶「陛下,你要见的人已来到了!」
太上王马上惊醒道∶「啊!马蒂斯来了!」
「噢!不!」撒尔慌张地说∶「陛下你刚才说是要见国王及艾班先生的!」
太上王晃了一下他的头∶「对┅┅他们在哪儿?」
「在後面。」撒尔说完便双手握著椅背,熟练地把摇椅转向,对著站著的人。
韦尔特及艾班马上向脸色灰白的太上王鞠躬。韦尔特问∶「父王,今天有没有不适?」
太上王的手在自己身前摇晃著说话时声音模糊乏力∶「也差不多,算不上不适。」
撒尔加上一句∶「只是终日疲累。」
太上王点头道∶「对┅┅整整两星期没上朝,心中不安乐。」
韦尔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怜悯∶「请父王放心,我还算应付得来。还有,朝臣都托我向你问好。」
「好┅┅」太上王顿了一顿∶「其实我叫你来,是想问哥利玛近来有没有为难你和安黛。」
韦尔特顿时面露难为之色。自上次安黛向他诉苦以来,王太后不时向他俩露出不屑的表情,令他们好生难受。
太上王虽然虚弱,但双眼倒明亮。他明白韦尔特的脸上表示出甚麽。他说∶「韦尔特,既然她不视你为子,你也不必视她如母了。如果有必要,就多加防范她。」
韦尔特问∶「这麽┅┅这麽严重?」
「我有预感,她会背叛你。」太上王顿了一顿∶「防范一下,只会有益,不会有害。」
韦尔特少有地质问∶「但她是你的妻子。」
太上王反应奇快,马上道∶「不是每个人都那麽幸福,可以有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妻子。我相信你比我幸运。」
韦尔特被驳住了,也不知应说甚麽才好。
太上王转向艾班道∶「关於奥罗┅┅」
「一点消息也没有。」艾班一脸沉郁∶「乐观的假设是,他受不了刺激,自杀死了。」
太上王喃喃道∶「但找不著尸体,谁知他有没有死?」
「所以应该继续找下去,最好扩大搜查范围,连国外的地方也要搜。」艾班说。
太上王想了一会∶「这真麻烦呢┅┅但也照做吧!还有,你给我盯紧哥利玛。」
「王┅┅王太后?」艾班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奇怪得不得了。
太上王道∶「我刚才已说过了,既然韦尔特也明白了,你亦应明白。」
「那┅┅我会照做的了。」艾班低下头道。
太上王点了点头∶「好┅┅你们可以┅┅走了。」
「是。」韦尔特与艾班鞠了躬,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忽然,太上王又喊道∶「韦尔特!」
韦尔特吓了一大跳,转身问∶「是有甚麽吩咐吗?父王。」
太上王露出一个罕见的,极其慈祥的微笑∶'奇‘书‘网‘整。理提。供'「你要劳力┅┅做好你的国王。」
韦尔特亦为之感动,现出一副如孩童般的天真笑脸∶「我会的。」接著便踏出门外。
太上王看著他离去,然後对撒尔道∶「把我转回去吧!我想┅┅多看那幅画一会。」
撒尔握著椅背道∶「是的,这幅画真的很有纪念价值。」
太上王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哈拉哈特的那幅。可是之前又弄破了画框┅┅不知埃米把它修好了没有?」
「应该快的了。」撒尔说。
一小时後,韦尔特在自己的居室中,踱步到露台。他望向天空中,看见的是一望无际的洁白。冷风吹拂到他的脸上,令他感到像是身处北方一般。他所望的方向便是北方,伊那卡特的所在,第五军团便在它东北面的他拉斯。
韦尔特心想∶「第五军团也是时候,派人回首都报告近况了。或许我应写封信给玛斯丁等人,为他们的多年照顾道个谢。」可是他才想完,又苦恼起来了,这是因为他不晓得怎样写一封带有感情的信。他从没写过答谢信,可是就算他会写,他也会感到十分别扭。
正当他在沉思的途中,忽然听见安黛的声音自寝宫门外传入来。
安黛在大叫著∶「感谢上帝!」
这令韦尔特觉得奇怪,因为安黛说话的声音,总是轻轻柔柔的。这声大叫,令他迷惑不已。因此他离开了露台,亲自把寝宫的门打开,看看发生了甚麽事。他一开门,便看见了守门的卫兵,以及安黛才从焦急中恢复过来的脸。
安黛见了他,马上道∶「天啊!真是吓死我了!」
韦尔特扶著她的双肩∶「是甚麽把你吓成这样了?」
安黛回应道∶「刚才我下楼梯,打算到花园去。到了四楼时,却听见有人叫『陛下驾崩了』,我还以为是你┅┅但回到这儿,卫兵说你好好的在房间里┅┅」
「驾崩?」韦尔特的脸一白∶「难道┅┅」他未说完,便拔腿冲向楼梯,跑了上去。」
安黛似乎也忽然想起了甚麽,也跟著走去了。
韦尔特一口气跑到七楼,发觉太上王的寝宫门外,很奇怪地一名卫兵也没有。他顿时心中一沉,放慢了脚步,以凝重的姿态入了里面。他越过居室,来到寝室的门口,看见里面站了七个人。他们分别是总理大臣纳雷安、财政大臣马希特、侯爵的私生子马蒂斯.雷恩、祖格利.亚比利公爵、安黛的哥哥马文.沙尼亚、希顿.亚法拉斯公爵,以及巴拿.富诺侯爵。他们站了在那张大画前面,背对著门口,默然地望著摇椅上的,合上了双眼的老人。
韦尔特恍恍惚惚的呆了十几秒,才问道∶「父王已经┅┅去世了?」
在死寂之中,马蒂斯转过头来,对韦尔特点了一下头∶「是的,陛下。」
这时,安黛亦来到了。她似是安慰地从後握住了韦尔特的手。在这一刻,纳西尔的时代结束,王国正式易手。
第八章先王的遗物
一星期後的一个黄昏,韦尔特坐在正殿的王座之上。殿内只有他一人,四周空空如也。尽管有著巨大的石柱、奢华的浮雕、精致的水晶吊灯、长长的红地毯、透澈的落地玻璃窗,殿内并不因此而挤迫起来。夕阳之光自外面照射入来,窗框的影子变成一个个十字架,投射於单调的石板地上。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韦尔特的左手食指缓慢的在扶手上点著,却不曾中断。他目视著地上的十字架群,心中是一片茫然与失落。
自太上王死後,他的心情便一直是这样子。他感到自己像是失去了支柱,不知为了甚麽而活。那不厌其烦地嘱咐他、警惕他的苍老声音已不复存在了,他虽然记得话语的内容,却无法找回那实实在在的感觉。
「都已经是过去┅┅就像一场梦。」韦尔特一面喃喃说著,一面望向窗户。
一苹乌鸦站了在外面,一棵树的枝桠之上。它侧头望著殿内的人,耸动著脖子,那双鸟眼竟像是充满著好奇与迷惑一般。
可是韦尔特的眼中只有一片空洞,他陷於浑沌的沉思之中,看见的只是无意义的光与影。他的右手轻托著酒杯,杯已经空了,只残留著数点微红。
在他的左後方,一块紫红色天鹅绒自殿顶垂下,直抵地面。那是一张围幕,作用是把大殿分成两部份——王座的前方与後方。王座的後方是国王御用的地方,朝臣定不会进入。可是现在,围幕後立著一个漆黑的人影。
韦尔特停止了点动的食指,无奈的凝视著空酒杯道∶「就像是一场梦┅┅可是这是真的。」
那人影问∶「这?这是甚麽?」
这时,一把声音自右边的阳台传来∶「成为国王的事实。」
韦尔特望向那边,看见的亦是一个人影。那人背向著室内,面向著夕阳馀晖。昏暗的身影,被红光所包围。
围幕中传出笑声∶「这就奇怪了,陛下刚才不是说『已经是过去』了吗?这不合乎事实,陛下现在仍是国王。」
阳台的人道∶「那句话指的是另一件事。」
「是哪件事?太上王?」围幕後的人语调很是轻浮∶「对!我想就是这了,可是陛下却是口不对心。」
阳台的人似乎有点不悦∶「你的说话太无礼了。」
围幕後的人因大笑而颤动起来∶「无礼?以你的身份来说,你也不应答我的问题,可是你答了。」
阳台的人沉默不语。
「唉!」围幕後的叹息回复了庄重∶「不过也算了,若是连你也不说话,我真不知可向谁说了。」
阳台上的人道∶「言归正传,太上王虽然去世,但他真的已成为过去了吗?对於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我的主人。」
「至於我们现在的国王陛下又如何呢?表面上,由於陛下已能自己处理政务,亦继承了先王的王位及支持者,他已不再需要太上王了。」围幕後的人顿了一顿∶「但是太上王对他的影响,可以改变他的一生。」
阳台上的人点了点头∶「对,太上王留在人世的事物实在太多了,陛下必须继承这一切,不管他愿不愿意。」
「其实应该说是一切已不能回头,是他决定要继承这一切的,先王陛下并没强迫他。」围幕後的人说。
阳台上的人「唔」了一声∶「成为国王已成事实,但这样不好吗?陛下为何这样悲伤?为了太上王的死而悲伤?」
围幕後的人摇了摇头∶「不,太上王的死只占了部份。」
「那其馀的部份是甚麽?」阳台上的人问。
围幕後的人回应道∶「成为国王的事实。」
阳台上的人岳∶「成为国王为甚麽令他悲伤?」
围幕後的人沉默了一会∶「因为他需要的不是王位,他从没想过要王位。」
阳台上的人叹了一声∶「可是他却得到了┅┅」
围幕後的人接著说下去∶「并为此而承继了先王留下的┅┅祸根。」
阳台上的人默然了一段长时间,然後才道∶「我想你喝醉了。」
「大家都喝醉了。」围幕後的人说。
这时,韦尔特站起来了。他踏著有点浮的步伐,沿著红地毯向正殿大门走去。
围幕後的人亦自黑暗中站出来,那人是艾班,他的手中拿著一瓶快将喝完的红酒。至於阳台上的人亦转了身,那人是撒尔,他手中的酒瓶已经空了。
窗外的乌鸦望了望这二人,然後便拍了拍翅膀,向遥远的天际飞去。
第二天是举行葬礼的日子,太上王的灵柩被放在黑色镶金马车上,由十二匹黑马拉著离开了王宫。六百人的庞大队伍,伴随著已故的君主,沿著充满悲伤气氛的街道行走。
普利奴斯的六名公爵,骑著黑马走在前头,接著的是五十名宫廷卫兵。八名侯爵跟在他们之後,他们骑的是白马,可是马身上盖上了黑布。在他们之後,便是我们的国王韦尔特,他身穿一套绣银丝黑衣、黑长靴、黑斗蓬。他的胸前垂著一条长长的项链,上面的煤玉、黑珍珠、黑珊瑚转动著流光。一个银十字架悬在最底,一颗如泪珠般闪烁的黑钻固定了在它的正中。
今天,韦尔特仍像以前一样,习惯性地微低著头。可是他已经不同了,他的内心已开始逐渐忘记自卑与困惑。因为他明白必须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这是太上王生前教给他的。他继承了父亲的王位,亦得继承他的紧强。在他那冷冷的脸上,近乎无情的眼中,闪著昔日所没有的光彩。那是和太上王一样的,威严而不容对抗的眼神。
在同一时间,艾班亦身处队伍之中。他离韦尔特并不远,可以清清楚楚的望见他的背影。在他那有如兀鹰般的锐利双眼之中,再次出现了不寻常的情感。那是喜悦之中,混杂著忧心与愧疚。
今天是新一年的第一日,由於上星期圣诞节的关系,国内为太上王哀悼的活动已大大减少了。之前朝中有些大臣整天穿著黑衣,以示对先王的怀念,但现在也没再这样做了。他们如常上朝,向韦尔特报告各项事务。
可是说句老实话,韦尔特并不喜欢上朝。他不是想躲懒,要丢下政务不理,而只是不喜欢面对那麽多人,这是他一向的习性。但为了有个国王的模样,他还是硬逼自己上朝去。
在朝会中,他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王座之上,听大臣报告或辩论。他会间中点点头,问一、两个问题,发表一点意见,以及在最後作个决定。有时也会有多言好争辩的大臣,对他问这问那的。这总使他感到焦躁不安,亦令他明白自己的口才还得锻链一下。除此之外,令他感到不高兴的事还多著。有时他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可是有些朝臣却不怎理会,只顾自说自话。有时他认为某个问题是重要的,可是亦有些臣子偏不相信,坚决不作讨论。这令他感到十分 气,因为他纵使成为国王,却并未得到应得的敬重。
可是情况也不是完全的悲观,支持他的人仍是有的。好像马文.沙尼亚,即安黛的政务官哥哥每每在朝会中站到他的一边。除了他,政务官莱亚.基德、朱诺.布罗、伯尔桑.哈曼及希顿.亚法拉斯公爵等人,亦往往声援他。此外还有一些中立的、纯是议事论事、并没针对韦尔特的人,他们也不是一种威胁。
这天,韦尔特离开了王宫,去视察断河桥的修辑工程。他完了事後便回王宫去,到达的时候太阳刚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可是尽管万里无云,阳光直接照射到地上,冷风却把所有热气都吹散了。
韦尔特沿著宫中的楼梯走上去,沿路上观看窗外的冬天景色。每当有落叶飘过,他便不其然的想起在军中的日子。
他又再次想起∶「不知玛斯丁他们怎样了?我已是一国之君了,不应该连写封信也怕的┅┅」
这时,他踏上了四楼,沿著长长的走廊走去。他向右转了个弯,他的会客室便在前方的远处。可是会客室门口外却站了四个像是搬运工人般的人,他们的身旁放著一件奇怪的东西。那东西十分巨大,形状看起来像是一道门般,扁扁的,是个长方形。它被白布及绳索系了起来,竖著靠在墙上。
韦尔特感到奇怪,於是便走过去,打算问问他们到底在干甚麽。
那四个人见到国王正向他们走来,於是均诚惶诚恐的鞠躬致意。而守门的卫兵则站出来,鞠躬後道∶「陛下,先王的画框师傅来了求见,他说是为了先王的遗物而来。」
韦尔特心中有有点愕然,他望了望那白布包著的东西,又望了望那四个人,然後问卫兵∶「他们就是师傅?」
「不,师傅在会客室中等候。」卫兵说。
韦尔特点了点头,接著卫兵便把门打开。
他一踏进会客室内,一名陌生的中年人便马上自沙发上站起来,并鞠躬道∶「参见陛下!」
韦尔特静静的向沙发走去,坐到师傅的对面道∶「请坐。」
师傅坐下来道∶「谢陛下。小人名叫埃米,今次是为了先王的一幅画而来的。」
「画?」韦尔特瞧了门口的方向一眼∶「就是那白布包著的?」
师傅点了点头,肩头也有点向前弯∶「是的。就在先王去世前的两个月,先王的这幅画的画框破损了。因此他把画交了给我,命令我另造一个新的画框。」他顿了一顿∶「谁知画框还未造好,先王便去世了,那幅画便留了在我那儿。」
韦尔特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能把它一直放在你那儿的。那画框已造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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