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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独角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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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道:“好极了!原来你脑袋上戴着的就是我的帽子。”杰克·琼里趾高气扬地骑在马上,向他挑战,他那群衣衫褴褛的强盗站在他身后,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鞭子,肆无忌惮地吼叫着,一块儿起哄。这时,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魔法师一个人身上,刚才向她发问的那位漂亮姑娘脉脉含情地看着他,魔法师知道自己今天不露两手是不行了。他缓缓地举起右手,向杰克·琼里和他身后那些跟着一块起哄的强盗同伙指了指,口中抑扬顿挫地念了几声咒语。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发现杰克·琼里脑袋上的黑帽子突然缓缓地升了起来,他慌忙伸手想把它捂住,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顶黑色的帽子像长了翅膀一样,缓缓地在空中盘旋着,就像一只在暮色中无声游弋的猫头鹰。众人看到这一情景,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广场上一下子鸦雀无声,有两个女士甚至禁不起惊吓,身子一瘫,晕了过去。市长不动声色地坐在他的座位上,倒很有一副处变不惊的大将风度。那帮强盗看着自己的大哥出洋相,先是愣了一阵,接着就像一群野孩子般嗷嗷尖叫起来。
时已黄昏,广场上的光线越来越黯淡。那顶黑色的帽子,在空中静静地飞了好大一会儿,它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直直地飞,一会儿盘旋着转圈。虽然,它几乎要跟逐渐黑下来的天色融为一团,快要看不清了,但广场的人们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只在空中飞翔的魔帽,谁也不想离去。镇子上的人,这下可算是开眼了。
在苍茫的暮色中,那顶黑色的帽子就像一个飞翔的幽灵,仍在魔法师的指挥下,在空中无声地游动。忽然,那帽子猛地坠落了下来,眼看就要掉到地上了,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就在帽子离地还只有一个马槽的高度时,帽子又忽然像被托住了一样,停住了下坠,挨着地面平稳地飞行了一段距离,飞到广场边,在一个水桶的上方停了下来,慢慢地落到水桶中,不见了。众人正在疑虑,却见那帽子很快就又从水桶中飞了上来,而帽子中已经鼓鼓地装满了水。就在众人啧啧称奇之际,却见那帽子不再像刚才那样在空中兜圈子,而是径直地朝广场中心飞回来,众人一眼就看出,他的目标正是杰克·琼里。杰克·琼里也发现了这一点,立刻大惊失色,慌忙用手捂住他那乱发蓬蓬的脑袋,失声喊道:“哦!不!不!快把那该死的帽子弄开!”他身边的人们呼啦一声,纷纷从这个强盗头子的身边闪开,生怕也跟着他沾光。他的那帮弟兄们眼看着老大就要出洋相,也一个个袖手旁观,有的还禁不住幸灾乐祸地傻笑。史曼德里克脸上漾起胜利者的笑容,他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帽子突然加快了飞翔的速度。
但是,就在那顶盛满水的帽子快要飞到那家伙的脑袋上方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帽子突然改变了飞行的方向,一开始是缓慢地转向,接着陡然来了一个急转弯,帽子竟离开杰克·琼里朝着市议员们所在的桌子一路疾飞而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广场上引起一阵骚乱。市长也发现事情不妙,刚想站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那顶装满水的帽子不偏不倚正好稳稳妥妥地扣在他的脑袋上。史曼德里克和众位议员幸亏闪避及时,帽子没有扣到他们的头上。饶是这样,市长身边的两位议员也还是溅了一身水。
广场上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有人笑,有人叫,乱成一团。杰克·琼里趁乱飞马冲到史曼德里克身边,后者正手忙脚乱地用桌布给淋成落汤鸡的市长擦拭,一边擦一边忙不迭地道歉。那强盗从马背上伸手揪住魔法师的衣领,俯下身冲着他的耳朵咆哮道:“我想这下保管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识相的还是跟我走吧。”说罢,轻轻一拎,把魔法师像一捆稻草一样往马鞍上一甩,勒转马头,飞奔而去。那帮骑士,也呼哨一声,跟在他后面,扬鞭策马,绝尘而去。他们那狂乱急骤的马蹄声越去越远,很快就消失在暮色之中听不见了,但这伙强盗留在广场上的那股混杂着狂笑声、饱嗝声和马喷响鼻声的嘈杂声浪,过了很久还在夜空中回荡。
众人纷纷跑过来,问市长是不是应该派人跟上去,把魔法师救回来,以免出事。市长摇摇湿漉漉的脑袋说:“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如果我们的客人真像他自己宣称的那样了得,他自会有办法脱身;相反,如果他说的是假话,只是想利用我们的好客骗吃骗喝,却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好处,那他就是罪有应得。各位不必替他担心。”
水从他的头发上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流过面颊和脖子,然后在胸前汇聚为一条细细的溪流。他抹了一把遮住眼睛的水,朝远处的牧场上望去,见魔法师那匹漂亮的白马仍在那里,迈着细碎的步子,悠闲地在牧场边的栅栏前跑过来跑过去,白色的身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引入注目。牧场上一片静谧,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市长悄声说:“我们的朋友离开了,我们该好好照料他的坐骑,因为看他刚才的口气,他对这匹马还是很珍惜的。”他命令两个马夫,到草地上把那匹马儿牵回来,拴在自家马厩中最坚固的一间厩舍中,别让她跑了。
那两个马夫向草地走过来,但是,他们刚刚走到牧场的人口处,那匹白马突然轻轻一跳,跃过篱笆,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茫茫的暮色中不见了,快得像一颗划过夜空的流星。两个马夫久久地看着那道白光倏忽而逝的远方,惊讶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站在牧场边只管发呆,好像被钉在那里一般,连回去给市长大人复命都忘记了。好久好久,两个人才回过神来,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懵懵懂懂地彼此打量了一下,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后来,两个人一提起这天傍晚各自的表现,回想当时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都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犯了傻病呢。
第五章 魔法师遭劫
十几匹烈马在夜色中一路狂奔,史曼德里克被摁在剧烈颠簸的马背上,肚皮被马鞍硌得火辣辣地痛,他只觉得耳旁狂风呼啸,不知道这群马贼要把自己掳往何处。此刻,他也根本顾不上这些,他的脑袋里一直回想着刚才那一幕,百思不得其解。那顶帽子怎么会突然改变方向,而扣在市长的脑袋上呢?究竟什么地方出了纰漏?他想来想去想不通,或许是因为自己光顾卖弄,让帽子在空中盘旋得太久耗损了内力。想到这里,他拼命摇摇头,像他这样屁股朝上趴在马上,摇起头来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也许只有魔鬼自己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想,“我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不管怎么说,我不应在这个时候表演这个法术,时机不对,等将来给魔鬼写一封信问问吧,我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马纵身跃过一条小溪,一下子把史曼德里克颠起老高,又重重地摔下来,他似乎也浑然不觉。
马队闯进了一座黑暗的森林,树枝和灌木丛的枝条不时地抽打在魔法师的脸上。马队在森林中穿行,逐渐停止了狂奔,变成了小跑,一会儿又变成了慢行。突然,黑暗中一个又高又尖的声音大喝一声:“站住!口令!”[小说网·。。]
“见你娘的鬼!是我!”杰克·琼里骂骂咧咧地嚷道。他一时记不起口令,使劲挠着胡子拉碴的腮帮子,发出一阵像锯木头一样的声音。过了片刻,忽然提高声音,叫道:“绿林豪侠,戮力同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了胜利,出生入死……”
“为了自由!”那个又高又尖的声音说,“不是为了胜利,一错
“谢谢,为了自由。戮力同心,不对,不对,我是说绿林豪侠,戳力同心,有难同当,不对,不对,他妈的!”杰克·琼里急得抓耳挠腮,“有难同当……,求求你,帮帮忙,下面怎么说来着?”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那人好像不想为难他,慨然提醒他道,“下面的你能说上来吗?”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人人为我……,该死的。”杰克·琼里气急败坏地吼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和则俱荣,离则俱损。”他狠狠地朝马肚子上踢了一脚,带着他的人马继续前行。
突然,黑暗中尖啸着射出一只响箭,紧贴着杰克·琼里的耳朵飞过,把他的耳朵射掉一小块,捎带着又在他身后那匹马的屁股上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然后像一只蝙蝠一样低低地掠过马队,消失在黑暗中。马贼们一阵惊悸,立刻呼啦散开,躲到树后。杰克·琼里破口大骂道:“见你娘的鬼,瞎眼啦!老子说了足足有十遍口令,还不放行?你小子休要让我……”
“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把口令换了,杰克!”岗哨在黑暗中叫道,“原来那个太难记了。”
“什么?你们把口令换了?”杰克·琼里捞起史曼德里克斗篷的一只衣角,揉着鲜血模糊的耳朵,“你们换了,老子如何说得上来?不是成心跟老子过不去吗!你们这些狼心狗肺、没心没肝没良心的东西!混蛋!一群混蛋!”
“杰克,不要发火!”岗哨说,“你瞧,假如你知道这个新的口令,就不会这样麻烦了。新口令简单极了,你只要学两声长颈鹿叫就行了。这全是头儿一个人想出来的,真了不起。”
“学长颈鹿叫?”那大汉在马上气得直蹦,这下可苦了他胯下的坐骑,它又是尥蹶子.又是刨蹄子,“长颈鹿根本就不会叫!你们这些笨蛋!走着瞧吧,说不定头儿哪一天心血来潮,还会让我们学蝴蝶叫、学鱼儿叫呢。”
“这我知道,不过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忘记口令了,连你也不会。头儿真够聪明的,是不是!”
“那家伙真了不起。”杰克·琼里装出一副钦佩的口气说,“不过,假如你遇到了一对巡逻兵,或者遇到了国王的手下,他如果也像长颈鹿那样叫,你该怎么办?”
“啊哈!”哨兵洋洋得意地笑道,“这正是头儿了不起的地方。这个口令规定,你在学长颈鹿叫唤的时候,要叫三声,两长一短。”
杰克·琼里坐在马背上,不停地揉着自己鲜血模糊的耳朵。“好吧,两长一短,两长一短。”他懊恼地自语道,“还有什么比这更蠢的,必须说什么见鬼口令,说不上来就挨冷箭。两长一短,嘿嘿。”他嘟嘟哝哝地念叨着,策马钻进黑黑的森林,其他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不一会儿,就听到前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嗡嗡嘤嘤像是一群偷蜜的黄蜂。当他们越走越近,俯首趴在马背上的史曼德里克能够听出其中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他的腮帮子感到一阵灼人的热浪迎面扑来,竭力抬起头,向四处打量着,发现他们来到了一片林间空地,空地中央燃着一团熊熊的篝火。十几个强盗围火而坐,在缭乱的火光映照下,一个个面目狰狞。魔法师闻出空气中飘动着一股香喷喷的烧豆子的气味。
见到杰克·琼里回来,一个满脸雀斑、一头红发的大汉迈着大步走上前来,迎接他们。这人同样是一副破衣烂衫的打扮,但好像比其他人穿得稍微齐整一点。“啊哈!杰克,鞭敲金镫响,高唱凯歌回!”他一眼看见马鞍上还趴着一个大活人,故作惊讶地叫道,“瞧瞧,瞧瞧,这是谁呀?你请来的这位是哪个道上的?是朋友,还是俘虏?”他回过头,朝火堆那边喊道:“嘿,宝贝,把汤再多加点儿水,有客人呢。”
“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来历。”杰克·琼里瓮声瓮气地说。于是,他就开始给大家讲起自己刚才的奇遇,广场上盛大的宴会,会飞的帽子。就在他要讲到高潮时,猛听得一声尖叫,接着,一个疯疯癫癫、骨瘦如柴的女人冲进围成一圈的人群,打断了他的故事,“库里,我不想干了。再加水,那汤就稀得跟尿一样了。”这个女人生着一张苍白消瘦的脸,一头枯黄的头发乱蓬蓬的像干草一样,两只棕色的眼睛却阴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傻大个是谁呀?”她一眼看到趴在马上的史曼德里克,尖叫一声扑了上去,就好像是一只饿猫忽然发现了一只它一直在苦苦守候的老鼠一样。“他不是城里的人,我不喜欢他的样子,宰了他。”
史曼德里克觉得她的声音就像一条毒蛇,在自己的后背缓缓爬行,让他脊梁骨一阵阵发凉。他慌忙从杰克·琼里的马背上爬下来,站在库里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在下是魔法大师史曼德里克。”他使劲地抖动着自己的黑色斗篷,斗篷在他的手中像波浪一样上下起伏。“您一定就是鼎鼎大名的快活林大侠库里首领喽?‘打遍天下无敌手,横行四海无遮拦!’说的就是阁下?”
四周传来一阵窃笑声,那个苍白的女人咬牙切齿地说:“别上他的当,库里!宰了他,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你不杀他,他会杀了你。”但头儿没有听她的,而是倨傲地向魔法师微微弯弯腰,洋洋自得地说:“然也!然也!正是库里是也,仇吾者吾灭之,爱吾者吾友之。阁下光临敝乡,敢问有何贵干?”
“在下荣践宝地,全出偶然。”史曼德里克说,“全出偶然。然而鄙人并无恶意。尊夫人完全可以放心。”说着,向那个瘦女人恭敬地点点头,那女人却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库里首领见状,笑了笑,露出满嘴参差不齐的黄牙。他抓起史曼德里克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放在那个女人瘦得像一把刀的肩膀上。“哈哈,阁下不必在意。这位是茉莉·格露,她就是这样子。”他安慰史曼德里克说,“她生怕有人加害于我,故格外机警。其实,鄙人既乐善好施,又平易近人。不过,对于世界上所有的暴君,说得夸张点,库里却是一只冷酷无情的铁拳,挥向暴政的铁拳。这是鄙人的人生格育。茉莉有时显得疑神疑鬼、齐啬小气、冷酷无情,像个未老先衰的老太太,甚至有点儿专横,这完全可以理解。俗话说得好,丑女陪俊男,给块金砖也不换。世界上像茉莉这样好心的女人,实在难找,实在难找。”那女人耸耸肩膀,怏快不乐地走开了,头儿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阁下赏光至此,吾辈实感荣幸。”他说,“贵国民众如何谈论鄙人?关于库里首领和他的自由战士,世上有何传闻?阁下云游四方,见多识广,还请不吝赐教,我辈必洗耳恭听。阁下请,火边就座。仓促之间,无甚招待,若不嫌弃,来点油炸窝窝头如何?”
史曼德里克在火边坐下,有人给他端来一点又冷又硬的油炸窝窝头,他皱皱眉头,连忙道谢,却没有接。“各位好汉的英名可谓四海传扬,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库里首领:说他劫富济贫,疾恶如仇,行侠仗义,济世安民;说他和他手下的各位好汉在森林里过得比国王还快活,有福同享,有钱同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把大把地花银子;说库里首领和杰克·琼里大侠不打不相识,曾经为争山头打得你死我活,后来歃血为盟,义结金兰,成为生死之交;还有的故事说库里首领一表人才,能文能武,让好多贵妇小姐日思夜想,辗转反侧;说他如何怜香惜玉,英雄救美,把美丽的茉莉小姐从娶亲的轿子上救下。茉莉小姐的父母贪图钱财,逼着她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财主,却不知道她早已对库里首领芳心相许。”魔法师侃侃而谈,越说越起劲,库里和他那帮手下听得津津有味,洋洋得意。其实,在此之前,他压根儿就没听说过什么库里首领,什么茉莉小姐,他这一阵海阔天空的吹嘘,全是他临场发挥,现炒热卖。他的肚子里装了一大堆盎格鲁一萨克逊的民间故事,什么绿林强盗杀富济贫,什么骑士小姐私订终身,都是现成的故事,像魔法师这等聪明伶俐的脑瓜和伶牙俐齿的嘴巴,编几个故事蒙蒙这些小喽啰,还不是小菜一碟。
“当然,还有的故事说,有一个邪恶的国王,……”史曼德里克灵机一动,试探着说。还未等他说出这个国王的名字,库里就抢着说:“哈格德,但愿他头顶冒脓、脚底生疮不得好死,这个恶魔。”他恶狠狠地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吃过哈格德国王的苦头,每一个人都对他怀着刻骨仇恨。他霸占了我们的土地,剥夺了我们的爵位,侵吞了我们的地租,骗走了我们的遗产,他什么坏事都做绝了。我的这些弟兄们活在世上,惟一的使命就是报仇。总有一天,我们要让他血债还用血来偿。”
火堆周围的阴影中响起一阵嘁嘁喳喳的声音,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却听茉莉一阵狂笑,她的笑声又尖利又冷酷,就像晴天响起一个霹雳,令人不寒而栗。“哈哈哈,等着吧,也许会有这一天。”她不屑地说,“可是,就凭你们,一群光知道没完没了说大话的胆小鬼?休想!就算他的城堡一天天烂下去,烂得摇摇欲坠;就算他的卫兵一天天老下去,老得不堪一击,他仍将坚不可摧,仍将永远在这里统治下去;就算库里首领再有勇气……”
史曼德里克听到这里,一边的眉毛又不由自主地轻轻一抖,只见库里首领的脸色涨得像猪肝一样红,嘀嘀咕咕地说:“阁下或曾有耳闻,哈格德国王有一头公牛……”
“呸!红色公牛!红色公牛!”茉莉像猫头鹰一样尖叫道,“我告诉过你,库里,别天天拿什么公牛为自己的胆小开脱,老娘跟着你在森林里住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过,堂堂男子汉就能让什么公牛吓倒了?你们怕,老娘不怕;你们不去,老娘自己去。总有一天我要把哈格德的脑袋提回来见你们。不信,走着瞧。呸!笨蛋!胆小鬼!”
“闭嘴!臭婆娘!休要在客人面前放肆卖乖!”库里给茉莉戳到痛处,恼羞成怒,猛地从腰间抽出短剑。茉莉见状,故作惊讶地圆睁双眼,放肆地大笑着,根本不把库里放在眼里。围坐在火堆边的强盗们也不约而同地抽出匕首,用沾满油污的手玩弄着刀刃,还有几个从背上取下长弓,一副如临大敌、杀气腾腾的样子。史曼德里克见状不妙,连忙打着哈哈,想给库里捞回面子,他最讨厌像这样的泼妇老婆骂街的场面。
“在敝邦中还流传着一首颂扬阁下的歌谣,”他说,“可惜我忘了开头几句是怎样唱的了……”
库里一听立刻又来了精神,激动的搓着手掌团团转,就像一个追着自己的尾巴玩耍的猫一样。“是哪一首歌?”他急不可待地问。
“在下健忘。这么说不只这一首歌喽?”史曼德里克故作惊讶地问。
“啊哈,当然!”库里激动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眉飞色舞,两眼放光,好像骄傲得已经忘记了自己姓什么了。他兴高采烈地叫道:“威利公子!威利公子!小伙子过来!”
一个长发披肩、满脸疙瘩的小伙子,手中拿着一把破吉他,慌里慌张地跑过来。“请把我的英雄业绩唱给这位尊贵的绅士听听。”库里命令他说,“唱唱你是为什么投奔我的正义之师的。自从上个星期二,我还一直没有听你唱过呢。”
多愁善感的歌手伤感地长叹一声,轻轻地拨动琴弦,用颤抖的嗓音尖声细气地唱起来:
那天库里首领劫掠国王的鹿苑,
黄昏时分骑马凯旋,
在一片开满雏菊的草地旁,
看见一位独自心伤的忧郁少年。
有什么伤心事?英俊的美少年,
为什么不开心?这样声声长叹,
是不是失去了你可爱的姑娘?
或者是你的牛儿忘了归圈。
我的羊儿没有丢,
它们正肚儿吃得饱又圆,
我的三个好伙伴,
抢走了我的美婵娟。
我是森林之王库里,
人称我逍遥大侠无情剑,
我会帮你夺回美婵娟,
你会给我多少钱?
嘿!你若帮我夺回心上人,
我会给你的鼻梁几老拳,
那三个伙伴抢走我的心上人,
还抢走了她的宝石项链。
森林之王快马又加鞭,
剑光闪闪把贼人赶;
带走这姑娘,留下那项链,
大王的英雄冠需要宝石装点。
“请注意听,下面这一段才精彩呢。”库里俯在史曼德里克的耳边悄悄低语道。他一直洋洋自得地把双臂环抱在胸前,轻轻用脚踏着拍子,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
三人撩开斗篷,
三把利剑出鞘,
三道寒光闪闪,
直逼骑士眉梢。
逍遥大侠怒火烧:
挥手拔出断魂剑,
刀光剑影似闪电,
犬羊呜呼赴黄泉。
“嘿!刀光剑影似闪电,犬羊呜呼赴黄泉!真乃神来之笔也!”库里低声喝彩。歌手继续往下唱,库里情不自禁地跟着摇头晃脑地哼唱,还装模作样地做了三个击剑的动作。看着他那自我陶醉、兴高采烈的样子,茉莉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众人也越来越心不在焉,开始吵吵不休,而库里却好像浑然不觉这一切。歌声刚落,史曼德里克就起劲地拍起巴掌,对威利公子又美妙又动人的歌喉赞不绝口。
“这首歌完全是我一个人谱写的,我把它定名为阿兰厄岱尔小调。”歌手沾沾自喜地说。看样子他意犹未尽,以为史曼德里克是他的知音,还想继续显摆下去,却被库里打断了,“棒极了!好小伙,威利!再来一首。”史曼德里克发现库里兴奋得两眼直冒火。“还有好几首歌,都是颂扬鄙人的。准确地说,一共有三十一首,可都是家喻户晓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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