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美丽传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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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我的两个同事他们刚好赶来，那就开始介绍吧，先由我介绍队员以外的人，至于各位，就自己上台来吧。”
　　“首先，要介绍的当然就是……”
　　“小原？”
　　陈宇用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两圈，最后还是在刚刚那平地边缘的地方看到了安原小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走到了那里，陈宇几乎忘记了说话，目光注视着她很长时间，大家也顺着陈宇的目光把头转了过去，只看到灯光微弱地打到安原小姐刚刚才换上的短裙上，还有衣服上的丝带，在夜风里，衣裙漫飞。
　　（五）
　　人群散后，研究所周围空空荡荡，雨后的夜晚清冷，山间的夜晚悠远，漆黑的夜晚深邃。
　　队员们说说笑笑地走上二楼，都准备洗澡，然后美美地睡一觉，迎接明天美好的旅程，即便时钟只是刚刚走过九点，疲惫却爬满了所有人。
　　今夜无星无辰，天空与山脉的分界线也被厚厚的黑云溶解，找不到痕迹。
　　安原小姐站在活动场地，远远地看着所有人都上了二楼以后，又一个人走到她刚刚发呆的地方，她自己也不知所措，总是那么慌张和不安，心里自己想着，身边有那么多孩子需要照顾，不能向丢了魂似地，而是要把所有精力放在保障夏令营团队安全，有序进行的上面，但是生活的各种各样，以及人心里，总是不能从历史印迹中解脱出来而去面对新的东西。
　　她把手伸进她随身背着的那个大大的行李包，在远处会场灯光还没有熄灭的昏黄里，她从包最侧面的一个小夹层里摸出一盒烟，然后又在包里反复寻找，除了各种各样的药品，名单，以及几瓶简单的化妆品，还是没能找到。
　　背面黯淡的白炽灯光，前面一片漆黑。
　　“是在找这个吗？”
　　安原转过头去，看到陈宇正向她走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火柴，给你，也没剩下几根了！”陈宇边笑边说：“你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谢谢。”安原接过火柴，取出一根，把自己嘴上的烟点着了，刚吸了一口，便一阵咳嗽。
　　“噢，小原，你没问题吧，不会吸烟就不要吸呀，而且这东西对身体是绝对不好的，快喝水，快喝水！”陈宇赶快把自己手上的水拧开，给安原递过去。
　　“不用，谢谢，只是不小心而已，不会再呛到的！”安原还没有止住咳嗽。
　　“停了吧，停了吧，可能是这季节烟叶也潮湿了，烟燃烧起来很容易让人不适。”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安原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盯着烟头红红的火光，陈宇在模糊的空气里，看到安原突然紧张起来，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然后迅速用鞋子把烟头熄灭。
　　“小原？”
　　“谁？是谁呀？”安原的声音突然圆润了很多。
　　背面一片昏暗。
　　陈宇转过头去，见到两个人走了过来。
　　“乐乐？还有……雨林？”安原渐渐看清了两人：“你们俩怎么还不回房间去，早是还早，但天那么黑，特别是那么累，洗洗也该休息了呢。”从她的话音里，透露出一位女性的慈爱。
　　“雨林，乐乐？恩，都那么黑了！”陈宇也接着说道。
　　“哦！？是陈宇先生呀，和安原老师在约会？这地方那么黑，果然适合！”乐乐看着他们。
　　一阵凉风吹过，吹动了两颗挂在一根线上，却相继不远、久久未摇晃过铃铛。
　　陈宇急忙解释：“怎么可能！只是透透气而已。里面太闷了，所以出来……”
　　“果然是约会呢，陈宇先生和我们安原老师！要不你干嘛解释那么多？”
　　陈宇还没说完，雨林就打断了他：“那个，陈宇先生呀，怎么能在约会的时候吸烟呢？而且这是在森林里面，吸烟会造成火灾的。”
　　安原惊了一下，刚想要说话，只见陈宇已经开了口：“那个，刚刚，恩，很久没有吸烟了，很久了，所以刚刚正好闲下来，就不小心点了一只！呵呵。”
　　“……陈宇先生他只是最近工作很累，所以吸烟，解解愁啊，我们刚刚在这，也是随便聊聊他工作的事情，话说回来，你们可千万不能吸烟哦，这是对身体健康非　常（炫…网）不好的。”
　　然而，人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所说与所做的，总有些差距。
　　“安原老师说的是，在这里工作真有压力，整天面对这些大山，除了这里的几个人，除了每月能到城里几次，都很少见到人！”陈宇自说自叹，似乎已经让雨林和乐乐对他们的怀疑变成了对他的同情。
　　“陈宇先生，你真辛苦！你在这里很多年了吧？”
　　“四年，四年前到这里来的，也在这里工作了四年，四年前……”
　　“那个，你们俩是一间房间吧？”安原突然开了口，似乎不想让陈宇往下说。
　　“恩，是？还有小健！”乐乐说到。
　　“小健？他那么小，你们还跑出来把他自己留在房间？就不担心嘛？”
　　“小健啊？谁知道呢，他这会又跑哪去了。”雨林不怀好意。
　　“跑哪？”
　　“你不用担心啦，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的意思是他到隔壁房间去，和他们吃夜宵去了！”
　　安原自己内心混乱，不安，却又十分在乎着每一个队员，不仅仅是责任，还有在这个夏天里的二十多天，他们曾经一起欢笑，打下深深的结扣。
　　灯光似乎渐渐暗了下来。整个空间开始由昏暗向黑暗过度。
　　“这是什么声音？小虫子？”远处传来一阵鸣叫声。
　　“蝉！知了知了知了，很美吧？”
　　“蝉是这样叫的吗？”乐乐有些好奇。
　　“是啊！呵呵，少年们！好好听听！这声音是不是和你们在城市里听到的蝉叫声不同呢？哈哈，我开始也奇　怪；书；网｝，后来才知道。恩，你往下面看，现在是看不到底！前面是一片很空旷很空旷的山谷！所以蝉声听起来要浑浊一些，不像在城市里那么刺耳。下面有一片人工林，面积很小，蝉主要是生活在那里的，没想到蝉也喜　欢＇炫。书。网＇住人造的东西里面呢！”
　　他们仔细向下看去，只能隐隐约约感觉某一片区域的颜色和周围稍有不同，不过都是深色。
　　“人工林，植物都是人种上去的？”乐乐好奇地问。
　　“是人种上去了，很多年前了吧！蝉也特别喜　欢＇炫。书。网＇那里，每年夏秋季，站在这里就能听到蝉声，在没下雨或是雨后。”陈宇每次只要说到千澄山的特色就会想一直说下去：“对了，现在我们站的这个地方，我们把他叫做‘蝉雨台’！”
　　“‘蝉雨台’？不是说蝉只在雨后或者不下雨的时候才‘知了’、‘知了’？怎么叫‘蝉雨台’？”
　　蝉声还是不绝地从远处传来，只是让人感觉不到这声音是从一片小人工林里传出来的，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在整个山间奏响的。
　　“那是因为……是因为，这里可以听蝉声，也可以看到山间的雨景，关于这个名字……”
　　“我可能有点感冒，这里也凉了，陈宇待会儿你把他俩送回去，我现在先回去吧，我去吃点感冒药！也想早点休息了。”
　　大家听着陈宇先生的介绍，似乎忘记了安原小姐，而这下才把注意力转移过来。
　　“安原老师？你感冒啦？去找金鹏医生他们看看吧？”乐乐说。
　　“嗯，会的，会的，那我就先回去了！”话才说完，身后会议场的灯‘咣’便熄灭了，这时在蝉雨台上，真的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那个，陈宇先生，你就送安原老师回去吧，我们，马上就会回去的。”雨林又接着说：“我们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
　　“这样？大家一起回去吧。是吧？小原。”陈宇似乎两边都搁不下。
　　“不用当心我们，不就是两分钟的路嘛！而且我们还要回去照顾小健呢，不会太晚的！你就先送安原老师到金鹏先生那，如果安原老师病了，我们活动不就不能继续了吗？”
　　“随他们吧，陈宇，那我们先回去，你们要尽快回去！”安原小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们，应该是不担心这个地方：“祝你们晚安！”
　　温柔的话后，他们却匆匆走了回去，像是在追赶什么，又像是在逃避什么。
　　“可能安原小姐恋爱了！也该结婚的年纪了！”雨林听着蝉声：“你觉得呢？乐乐？”
　　“谁知道呀？陈宇先生？一直‘小原’、‘小原’地叫呢！”
　　“陈宇先生，前几次的活动，就见安原小姐天天都和人打电话，当时听名字没听清楚，现在听到‘陈宇’，就肯定当时听到的名字是他了！安原老师，她自己说她三十三岁了！我姑姑今年才二十四，不，二十三岁，就结婚了！乐乐呀，你除了天天在家里练习围棋，出了天天看书学习，会不会经常和女孩子出去玩？”
　　“偶尔，偶尔，呵呵！”乐乐轻描淡写。
　　“噢，是这样吗？现在，连小健这个小不点都有喜　欢＇炫。书。网＇的女孩，何况是你？不过最近你也一直在准备围棋考试，围棋考试结束后还有个化学竞赛，听说很辛苦！”雨林没有追问，自己知道个大概便罢了。
　　“是升段考试，明年三月份，其实很快！化学竞赛也是明年的事情。”“我都忘了，你问了我自己就想逃，那么你呢？不会和哪个女孩谈恋爱了吧？我看来可能性极大！”
　　“没。”雨林一点不犹豫。
　　“没喜　欢＇炫。书。网＇谁吗？比如，暗恋什么的？还是有人暗恋你？”乐乐用眼睛好好看着雨林，虽然在这样的环境，什么也看不到。
　　“不知道吧！”雨林还是一样，没有任何思考就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不会吧？”
　　“如果，要说的话，真的有。”雨林的声音慢慢低沉了下来。
　　“谁呢，你班上的？咱队伍里的？”
　　“……”
　　“恩……”
　　“我，妈妈吧，呵呵！”雨林的微笑里，藏着淡淡的伤感。
　　“这……不一样？……吧？”乐乐看着雨林，也没有再多问什么：“我也喜　欢＇炫。书。网＇我妈妈，但是这真的不一样。”
　　“这……难道不够吗？”
　　“恩？还差点什么！雨林，振作些啊！不久后，再过几天，说不定你就会和那个女孩恋上了！”
　　这年纪的男孩，说起女孩总是又害羞又害怕，整天心里想着自己的那个关于理想的大世界，也想着另一个关于一个女孩的小世界。然而那层面纱总是要揭开的，只是早晚而已。但最重要的是，这些男孩不仅仅在打量探索着那个小世界，他们自己的生活，也会被这个世界上更多的东西所包裹。
　　乐乐回去以后，雨林还是一个人站在蝉雨台上。心里回荡着山腰上那个年轻女子的容貌和他说过的话，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温柔的女人，模糊地模样。
　　雨林自己也知道，不能沉浸在过去生活的画面里，而有着很多的事情，需要去面对，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永无止境地逃避。雨林有些孤独，所以便很欣然地融进了黑暗里。
　　他突然想起刚刚让乐乐陪他一起出来，把小健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几分钟前，又让乐乐一个人回去，觉得自己有些不尽人意或是任性。所以环视了周围一圈，准备返回研究所。
　　他用手松松身上那件绿色的格子衬衫，让身体透透气，然后转过身去，【嗖】——又是一个物体飞快穿越草丛的声音。“蝉？”雨林心里自语，然后顺着声音的方向蝉雨台的下面看去，穿梭的声音停止了，然而，另一种声音——那声音就像用砖块敲击一根很长的空心铁管，而发出来的那阵回音，只是这声音是持续而不会衰弱的。
　　斜斜的山坡上长着很多杂草，很深很厚。“是蝉还是萤火虫？”雨林在心里疑问。只见那草丛中，发出一阵淡黄色的光，而那阵光并没有像萤火虫一样忽明忽灭，而是和那阵声音相同，柔和而均匀。
　　雨林一步步向下移，慢慢接近那簇发光的草丛，他把身体重心向后移，以防从山坡上摔下去。之后慢慢扒开那簇草。“到底是什么？”他心里好奇又紧张。【嗖……】当他快要看到光源的时候，从他一直注视的草丛深处突然飞出一个光球，飞快的速度似乎要撞到它脸上的瞬间，在他的眼前转了一个弯，向他身后飞去。雨林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直接滑倒，一屁股做在湿漉漉的山坡上，他急忙站起来，转过头向后望去，看到那个淡黄色的光球在蝉雨台上左右盘旋了两三秒，便直接向山顶，而雨林的耳边，只剩那阵【昀……】的声音。
　　雨林赶紧跑上蝉雨台，向着光球飞去的方向快步走去，但最后光球还是消失在了山顶。那浑厚的响声也渐行渐远。他的目光还在山顶徘徊，心里无限疑惑与惊奇。这时，他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慢慢向他靠近。他快速转过身去，发现什么也没有。
　　“不，有个黑影！”他的视力刚刚才从那阵光亮中适应过来。
　　雨林心里一阵寒颤，却只能静静地看着那个黑影向他走来。
　　“……？”雨林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雨林？乐乐？你们还在？”
　　“陈宇先生？”雨林一阵冷汗：“陈宇先生？你还没有回去？”
　　“雨林啊！干嘛一个人在这里？乐乐呢？刚刚送安原小姐回去休息了，他说不放心你们，所以我就过来看看！对，乐乐呢？”
　　“乐乐……因为……要写日记，在熄灯以前必须写完，所以就先回去了！”
　　雨林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却结结巴巴，确实受到了惊吓。
　　“雨林！安原老师一直担心你，听她说自从今天来千澄山，你似乎有很多心事？能和我说说吗？咱们都是男人，没关系的！我保证绝对保密！”陈宇用手拍拍雨林的肩膀：“怎么样？雨林？”
　　雨林低下头，害怕与陈宇的目光重合，虽然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不存在目光，但是很多时候，人是在用心，去关注这个世界的物质。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爬山累了吧，真抱歉，还让陈宇先生你专门跑来这里！”
　　“我自己想来这里的呀，跟我来。”陈宇拉着雨林，走到了蝉雨台的边缘。
　　雨林看看刚刚发光的草丛，现在已经静悄悄的，只能看到不同深浅的黑色在那地面上交织，那是风吹动的草丛。
　　“这里很美吧！这里是附近地区的最高峰，很多山的山顶都可以在这里一览无遗，夏天这里能听到蝉声，还有夏天下雨，就能看到所有的山谷，山峰都烟雨蒙蒙，笼罩在白纱里。雨后更美呢，有时候南面全是乌云笼罩，像黑夜一样，而北面却又十分明朗。还有彩虹，可能会从一个山顶跨到另一个山顶，这里的夏天都能看到！”从陈宇的言语中，听到的不是白天那样充满自豪的语气，而是感到坦然，就向我们从街上走过，发现附近又开了一家新百货店的感觉一样。
　　雨林一直抬着头，看着北方的天空。
　　“陈宇先生，夏天，这里看不到星星？”
　　“当然可以，等到雨云散去，这里的星星是全世界最美的星星！”
　　雨林又沉默了许久。
　　“什么时候才会散去呢？”
　　“暴雨过后吧！雨林，你喜　欢＇炫。书。网＇星星吧。”
　　“恩，喜　欢＇炫。书。网＇。”
　　“你喜　欢＇炫。书。网＇什么星星？北极星？”
　　“不，织女星。”
　　“织女星？呵呵，就是和牛郎星相望的，你想找个女朋友，是吧？没想到……”陈宇边笑边说，但话音未尽。
　　“陈宇先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关于这里的。”
　　“尽管问，知道的一定回答！”陈宇拍拍胸口，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非　常（炫…网）了解。
　　“你见过‘月吟’吗？”雨林还在注视着那里的草丛。
　　“没见过！但安原老师说，咱们夏令营有一个任务，就是是寻找‘月吟’！”
　　陈宇勉强的笑了笑，心里想着：这只不过是为了丰富登山活动的内涵和吸引力，加进去的口号罢了，若把寻找这种虚幻的东西作为任务，那整个活动不就永远无法结束了。
　　“千澄山有这样的草？”
　　“可能有！不找找怎么知道？”
　　“关于这种草，听说它会发光？”刚刚那阵黄色的光，在雨林的脑海里，始终不能散去。
　　“恩，据说是会发光。”
　　“它？……它会飞？”
　　“说什么呢！草怎么可能会飞！除非，被大风卷起来的！”
　　“它居然会发光，那么不可思议，那即使会飞，也不是什么奇　怪；书；网｝的吧？”
　　陈宇想了想：“这么说也对，可是发光可能是某种化学反应，但是要飞的话……诶，因为到目前为止，会飞的就只有动物而已，没见过有会飞的植物呢！……其实也说不定，谁也没见过，希望我们能找到！”陈宇刚刚还胸有成竹地大拍胸口，因为他确实想不到会问关于“月吟”的问题。
　　“谁也没见过，真的只是传说呢！”雨林摇摇头，真的不希望他自己和别人的约定会落空。
　　“其实并不是谁也没见过，据有些资料记载，确实有人见过。”
　　“在千澄山？”
　　“我记得书上写的是，有人在南极洲大陆上发现过，还有在古代生物的化石里发现过，似乎几十年前，在日本也发现过，还有照片！对！我曾经简单的剪辑过一些资料，等我回去，找到了给你。”
　　“化石也有啊？”雨林听着陈宇的话，十分疑惑。
　　“所以说，月吟曾经在寒带南极冰雪，温带的城市，以及热带的古代海洋里都能生长，生活习性似乎根本不受光照、热量和水分的影响，这样的植物似乎没有！对了，值得一提的是，有人预言，月吟如果曾经在冰雪上，在海洋里，在城市里都发现过，下一个最有可能发现的地方就是森林或者沙漠！所以，我们真的能看到也说不定！”
　　“听说能找到月吟的人，他的爱情会一直顺利，幸福呢！陈宇先生也一直在找这样的草吧！”雨林说完后，静静地等待陈宇的回答。
　　“也在找！爱情会幸福……？我只是好奇而已！“陈宇笑了笑。
　　“陈宇先生，你和安原小姐会结婚吗？”
　　陈宇楞了一下，想不到在他大拍胸口之后，雨林居然问出那么多他根本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怎么可能和安原小姐结婚！怎么可能！当然不可能和他结婚，不可能的……”
　　然而，就算是十三岁的雨林，也能听出来陈宇的话中，具有多少无奈和苦楚。
　　“雨林，好好地听听蝉声吧！有时候在这里，觉得孤独无聊了，就会来听听蝉声！”陈宇想要把话题从安原身上移开，虽然他自己也知道，站在蝉雨台上，他没有办法不想起安原，没有办法不想起那段故事。
　　“陈宇先生，关于今天在路上，奇瑞曾经说过的那个传说，你肯定也知道的吧？和我说说？”
　　“传说？”
　　“对，他说的那个很恐怖的传说！”
　　陈宇想了想：“我知道了。”
　　“是怎么样的？”
　　“其实，并不是很恐怖的传说。关于一个……一个善良的幽灵！十多年前，那时千澄山依然经常暴发各种各样的灾害，而且非　常（炫…网）频繁，比如地震，山体滑坡，地基下陷，泥石流等等。一个女诗人，他为了周围居民的安全，一个人来到千澄山，在山上她用她的笔写下很多赞美千澄山的诗词，希望能够平息山神的愤怒。那也是一个夏季，一路走一路作诗，就在要登上第二高峰，澄峰的时候，滑下了山崖，就这样不知所去了。当然，十多年前这里灾难频发，并不像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安详，平静，所以当时想要到达千岛峰，并不是容易的事情。然而，这个女人不仅仅就这样消失了，而是从那以后，千澄山的所有灾害似乎都停止了，只有很长时间，才会偶尔发生一次小小的滑坡而已。所以，大家都说，这位女诗人在用自己的灵魂保卫着千澄山，以及千澄山下的居民。”
　　“这样不是挺好吗？听奇瑞今天说的，还真能吓到人！安原老师也和奇瑞一起骗人，硬叫他不要说，我还真以为很恐怖！”
　　雨林听了这个故事，心里不自觉地感到一些失望。
　　雨林看着前方，天边似乎不再是一如既往的黑色，而是有了一点淡淡的红光，像一颗土红色的星球，隐藏到了山的后面，发出诱人的光芒，如果他有一双翅膀，一定会朝着那段挂着暗红色丝带的天空飞去，越过山谷，河流，山峰，直到目光越过山峰的一瞬间，看到那阵红色的光芒。那么多年，雨林一直相信着，一个了不起的幽灵，在他身边，一直守护着他。
　　雨林和陈宇两人，静静地走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似乎都不愿意打破这沉寂，都想把自己封闭在黑暗里。
　　一阵风吹过，吹落了书上几片潮湿的落叶，然后把它们卷到天空。
　　雨林太头看着刚刚光球飞去的方向。
　　“陈宇先生，那座峰，是叫澄峰，对吧？”
　　“对，叫澄峰！”
　　（六）
　　为了保证研究所能够运转，所以十一点以后，一台发电机就要停止工作，节约燃料。而另一台发电机持续工作，保证能够及时应对紧急情况。
　　雨林走在黑黑的楼道里，虽然只有一两个人在楼道里，但是他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