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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半颗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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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萌定定看着她,突然快速坐起来板直腰身,指天画地,喃喃自语:“是啊是啊,他那性格也不会泄露什么的!不会的!我们就当没事发生过一样,见了面聊会儿,闲时爬爬山、喝喝茶,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忙碌……”话未说完,她“砰”地栽倒在枕上,“糗死了,这分明自欺欺人嘛……”
  丁秋顺势倒在床上和她并排躺着,“如果程昊当没事人似的,你会不会找他算账?”
  她掩脸,“算什么账!他又没用强的……”
  “何不考虑和他发展?”
  “见面都提不起勇气,还发展什么!”
  丁秋睨她一眼,“小心这当儿被别的女人追去了!到时可别哭哭啼啼。”
  她觉得刺耳,“谁想追就追去,不就一夜情对象,才不会留情……”
  “哦,真的假的?”
  她鼓着腮不做声。
  “你知我很喜欢他,既然你不太在乎,我干脆乘虚而入,他或有机会成为你的堂姐夫。”
  丁萌僵着脸不做声。
  “好啦,不聊啦,下楼吃莲子鸡蛋糖水。”丁秋拍拍大腿坐起来,“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今晚是程昊托我来探视你并套口风的,回去后我就回电话给他,说下午的事当没发生过,怎么样?”
  丁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小脸神色多变,半天也没说什么。
  丁秋也不追问,起身朝房门走去,“你这模样也是不敢下楼去的,我拿宵夜上来咱俩一块吃。”及至门边,又回头说,“放心吧,这事除了你、程昊、我,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
  “嗯……”丁萌胡乱应了一句,呆看着消失于门外的背影,一颗心越显无措,无法分辨丁秋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无法捕捉心里的爱恨情愫,无法知道丁秋是否仍然爱着程昊,是否因为她无意把程昊“吃”到手而不舒服……
  才刚步出丁家,电话便响个不停。丁秋心中有数,拿起来直接放在耳边。
  “是我。”程昊急说,“刚才打不通你的电话……”
  “关机了,在丁家吃夜宵。”
  “她、她现在怎么样?”
  迫切的口吻令丁秋微泛酸意,气一冲,干脆说:“她叫我告诉你下午的事权当一夜情,不,一日情行了!以后不要再提!”那边当场窒住。
  丁秋心凉得很,却故意放软声线说:“不过现在的她迷乱恍惚,说的话不能当真……”
  “迷乱恍惚?!”程昊很着急,“严重吗?会不会有事?我立即去看看她……”
  “不要!”丁秋叫,“万一被丁家人看出端倪她更觉羞耻,你也会被揍成猪头,届时想化解难度更高。”
  “那……”
  丁秋顿了一顿,硬声说:“方法是有的,就不知你肯不肯配合。”
  “快说。”
  “和我恋爱,只有这样才会刺激丁萌,才会知道你的好。”
  程昊吓了一大跳,“你胡说什么?”
  “你是聪明人,难道听不出弦外之音?”她冷笑,“为了追求她一直低声下气,这不代表你有多伟大,只代表你自贬身价,把她奉作云朵自己比作泥巴,不是我刺激你,如若现在应展突然说喜欢她,你想丁萌会选你还是选他?”
  他不做声。
  “没有波折的爱情不会完美,轻易到手的幸福不够牢固,就让她流些眼泪吃些苦头吧程昊!这个周末,我们相约到丁萌爸妈常去的酒楼喝茶,装作亲密,届时我向他们介绍说你曾是丁萌的老板,现在是我男朋友,短短数天转变强烈,才够刺激力度……请放心,我至多挽着你的手臂而已。”
  “不行!”程昊立即摇头,“将来揭露真相,丁萌爸妈对我的印象必会大打折扣……”
  丁秋冷笑,“不用激将法如何令丁萌心痛,回忆起你的种种好处?横竖你也不会真的和我约会或上床去。”
  他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总之无论如何,短期内丁萌绝不会和你见面,连电话也不会接听。”
  “我知道……”
  “明白就好。”为免程昊反感,她似乎很维护着堂妹,“刚才在丁家,我说要倒追你,丁萌满脸不自在,可见对你并非无情。姐妹多年,除了丁家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别看她平日颇粗神经,其实也有感性的一面,会在突然间被某些外在的牵引触动心灵,这如同失物复得,方会喜极而泣一样。”
  “真有这个可能?”程昊惊讶,心底也认同丁萌是此等女子。
  “相信我这一次吧。”丁秋话题一转,“今晚交谈就此打住,周末咱俩相偕到酒楼吃早点去!”
  第6章(1)
  一连几天,丁萌佯装感冒在房间蛰伏,借此切断一切外来信息。然而,父亲母亲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轮流在她眼皮下转着,繁忙程度比上班时面见客户同事有过之而无不及,更要命的是她心里有鬼,家人的过度关怀,唠叨不休的问候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闲暇时,她会想起程昊。
  想起那一杯微凉的甘苦茶,那日午后无尽的温柔,还有他轻抚额角时的暖意……只要静下心来,就会发现,那天的一切,就像童话故事一样,顺理成章地发生在雨后初虹的时刻,发生在美丽的银白色别墅里。
  那一刻的程昊百般呵护着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如同抚弄心头珍宝,谨小慎微得叫她心痛。
  突然觉得他其实很寂寞,很想很想藏在他消瘦的怀里,让他感受何为亲密,何为激情。所以她没有退避。
  程昊又惊又喜,流露着正常男人应该有的兴奋,和温厚男人的羞涩。
  这令她很刺激,于是全情投入,跟着感觉走。如果沿此一直演算下去,如果她也爱他的话,便是浪漫如童话般的爱情故事,他们或会继续,或会分手,过着所有平凡人要过的生活。
  然而激情过后,混乱迷惑,无法确定是否喜欢他,无法原谅自动献身的自己,更怀疑是酒精作用,抑或利用程昊平复被应展羞辱后的疼痛,因此愧疚得无法自已。
  如此三天过去,情绪渐渐平复,她开始奇怪程昊为什么销声匿迹,道歉电话也没一个。甚至想过溜到村尾,瞄一瞄他的别墅是否亮着灯光。
  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这样做,却不能掩饰越来越强烈的猜测心理。想过叫丁秋打探,但她好像还很喜欢程昊,这令她不太情愿拨动那一串非常熟悉的电话号码。
  周六早晨,终于忍不住了,反正平时也会找她说话,这比完全不联络更显得自然。
  电话接通了半天,那边传来和丁秋极不相衬的慵懒声线:“好早哇,谁这么不识相……”
  “是我……”
  她“哦”了一声,“啥事?”
  “聊聊嘛……”她讪讪的,“这几天为什么不找我?”
  “废话。”
  “什么意思?”
  “给时间你舔伤,同时趁机找程昊示爱,以便乘虚而入。”
  “你……开什么玩笑!”
  “谁在开玩笑!现在良机骤现,若不把握时机我枉为丁秋。”
  “这话太过了吧……”丁萌郁闷。
  “那天就和你说过了!如果你要,我立即退出!如果你不要,为什么我不能追?”
  “才几天的事,哪能明确得了……”
  “总得决定下来——对了,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清楚,那晚我向程昊如实反映,就说你暂不想谈感情事,这样说没错吧?”她说得理直气壮,然后侧耳听她反应。
  丁萌呆住,不知要说些什么——如果程昊真的成为她的姐夫,心一定会痛,是缓慢而来又真实存在的痛,这将会牵引着她,在突然的一刹触动思绪无声流泪,从此不敢再靠近那座美丽的白色别墅……
  我其实是爱程昊的——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可惜这种感觉间歇而来,缓慢轻浅,稍一不慎,便被她的粗线条神经过滤了去。但此时此刻,终究显露出来了。
  “怎么样?不会觉得心痛吧?”丁秋追问。
  “胡说什么……”
  “你不舍就直说,我可以就此打住,否则只要他不摇头,我便如贴身膏药般粘着,他是要结婚生子的传统男人,说不准看多了我顺了眼,会改变主意!”
  她心刺,却嘴硬:“这关我什么事……”
  “这就好——嗯,我一会约了他喝早茶去,得仔细打扮!拜拜!”
  “你约了程昊?”丁萌惊诧,火速追问。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嘟嘟”的忙音。
  “那个他是程昊吗?是吗?”脑子空白一片,她缓缓栽倒在床上。很想很想去电程昊求证一下,再不就说声早晨好聊聊天气,反正很想他立即知道,那天的事她不后悔,不后悔!
  然而酝酿许久,仍然捂面枕间。她是个平凡的女孩,与全天下的女孩一样,希望男人率性机动——该主动时不忍让,该忍让时不主动。但程昊没有,三天过去了,他对她不闻不问,却和丁秋相约喝香茶吃早点。那天的事,似乎他比她更渴望忽略不计。
  想着想着,怒火莫名蹿升!丁萌火速跳下床,在衣柜随意翻出衣裳穿上,紧抿着嘴一手抄起小背包,脸不洗牙不刷窜出房门,冲动地要去质问那对她根本没有资格质问的男女。
  丁萌奔至朱记茶楼,睁大眼逐个客人打量,却不见丁秋和程昊——丁秋最讨厌这间茶楼,程昊却说过喜欢这儿的怀旧气息。现下遍寻不着,必是男的迁就女的去了。
  她郁闷,转身朝大门冲去,拐弯时看不清楚,朝一个提着茶水壶的中年女子直直撞过去!
  “当、砰、哗啦!”茶水洒了一地,仿铜的壶骨碌碌冲向旁边的桌子底,躲着不肯再出来。
  她不管了,连声叫着“对不起”,身子仍如刚才般朝外冲去。
  才刚冲出大门,身后便传来叫骂:“赶投胎呢?瞎子一样撞过来!”
  “现在的闺女真没修养,横冲直撞的,早该淋她一头一脸的脏水!”另一个女高音说。
  “就是,这种女孩将来谁娶谁倒霉。”受害者立即附和。
  “兴许人家已经嫁了,嘿嘿。”这个显然是从旁边走来张望的。
  “切,那只代表多了一个即将离婚的女人。”女中音出场,尖酸程度比众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哟哟,你的嘴好毒。”
  “哈哈——看不清样子,毒死也不关咱的事!”
  一伙阴险小人!丁萌喃喃低骂,心里越发郁闷,跑过一个弯路后软软停下来,无精打采地拍打着路边低垂的叶子……突然觉得非常无趣——即使发现程昊真与丁秋走在一起,又与她何干?
  丁秋传话兼安慰,程昊彷徨又内疚。两人惺惺相惜,越聊越投契,感情一日千里。自己便如过气明星,无心无力,进退两难。
  水汽渐渐迷蒙视线,轻抽一下鼻子,她后退一步站在芒果树后朝前方酒楼张望。遇着熟人就别过脸去装作讲电话,试上五六次,越发觉得无聊,心一横,想着要进酒楼查看之时,嘴巴突然张开——她老爸老妈叼着牙签正从酒楼里施施然走出来!
  她吓了一跳,转身准备跳下路边的田埂。
  丁母眼尖,别的不好认,就是认得她背后那只昨天才清洗过的红色小背包,立即扬手,“萌萌?是萌萌吗——哎,那是不是我们的闺女呢老头子?”她一边叫一边扭过头大声地问丈夫。
  丁父抽出牙签眯眼一看,“是啊,是咱家的闺女没错——”
  “我就说了。”丁母大步走上前扯她出来,“别站在树下,这芒果树老长毛毛虫子,掉到脖子里可得发痒。”
  丁萌只得从树后转出来,讪笑着想说点什么掩饰不安,还未开口,丁父便指着后方的酒楼说:“闪来闪去干吗?丁秋就在二楼吃早点,上去找她。楼梯口左边第三间厢房,她特意找上我们一块坐的。”
  她“哦”了一声,抬手轻拍树干,“她和谁一起?”
  “不认识的哟。”丁母上前扯她手臂,“都说别站在树下了。”
  “男人还是女人?”丁萌一步跨出来,拍拍手,装作很随意地问。
  “男的,听说是她的新男友。”丁母指指后面,“他们还在,你不进去看看?”
  那人真是程昊?!她胸口一闷,语气有点艰难:“不了……免得当人家的电灯泡。”
  “那就别碍着人家了,丁秋望着那男孩时笑得不知多甜蜜,总有机会见面的——来,陪妈一块到菜市场买菜去!”丁母拉起女儿朝前走。
  丁萌应了一声,眼尾无意识地飘向身后的酒楼。
  “快点!买完东西咱到市集买毛线去,妈给你编围巾。”丁母拽她一把,然后扭头瞅着丈夫,“你去不去?”
  “你们母女慢逛吧,我到榕树脚看人家下棋去。”丁父干咳两声,转身就走。
  “给我回来!”
  前面的人一下顿住,去也不敢留也不是,硬是僵在那里。
  丁萌看不过眼,扯扯母亲的手臂,“算了吧,爸只是去看看嘛。”
  “我管他!这死人去年因为和人斗棋斗足三天三夜,弄了个胃出血,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恢复过来,现在一提起那个‘棋’字,我就会无名怒火三千丈!”
  丁父心虚,“我、我只是看看嘛,绝对不沾手就是……”
  “行了,妈只是嘴皮硬,爸你快去吧!”丁萌朝父亲猛打眼色,然后拉着母亲亲热说,“去啦去啦,我们买饺子皮包饺子吃!煎的煮的炸的全弄出来,让哥哥们赞不绝口!”
  丁父暗笑,正准备开溜。
  后面又在吆喝:“只能围观不能参局!若超过12点回来不留饭菜!”
  “放心啦,我绝不下场的。”
  “若回不来可要小心你的耳朵!”
  丁父哪里还敢回话,身子一闪,拐进旁边一条两旁种满南瓜的小路,脚不沾地跑了。
  “记着,别过了12点回家!”丁母还在后面叫着。
  丁萌烦躁,“哎呀,算了吧妈……天天这样叫烦不烦啊!”
  “谁叫他总不改!”
  “围棋是爸爸的嗜好,干吗硬要逼迫他改变呢?”
  “这叫玩物丧志——对于吃喝玩乐这些事儿,男人的意志比女人薄弱得多!”
  “没这么严重吧?”
  “这我可不管。”丁母理直气壮,“他喜欢面对黑白棋子多过面对我就很有问题!”
  “因为棋子不会骂他,你却会骂他……”丁萌长叹一声,自顾自朝前走,“女人对男人不能要求太多,知足才能快乐。”
  “很感叹似的,还说大道理,有点反常。”丁母快步上前扭头观察她,“脸色青白白的,不舒服?”
  “没。”
  “那干吗无精打采?”
  她不做声。
  “刚才在酒楼门前闪闪缩缩的,为什么?”丁母再问。
  “哪有闪缩了!”原本懒怠的声线一下高调,“我是想进去吃早餐的,走到门口时又不想吃了……”
  “你不是很喜欢去村尾的朱记茶楼吗?自个儿也去的啊。”
  “转口味不行吗?”她一嘟嘴,“妈你很烦哟!”
  “哦,嫌我烦。”丁母轻打一下她的屁股,“人家丁秋都有男友了,我的未来女婿浮出水面没有?”
  “不知道……”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轻问,“妈,丁秋……的男友长得什么样子?”
  “普通男人呗。”丁母噘噘嘴,“她有父如无父,自然想早点嫁人生子,若嫁得好,在继母继弟妹面前方抬得起头来。”
  “那……男人有和你们聊天吗?”
  丁母点头,“是个斯文礼貌的男人。眼睛小了点,身材瘦了点,但看着挺和气的,配脾气犟的丁秋不错了。”
  丁萌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是程昊!“秋秋亲口说他……是她男友吗?”
  “是啊!”
  “他……那男人……怎么反应?”
  “没做声,就笑了笑。”丁母回头看着她,“你和丁秋这么好的姐妹,她拍拖也没告诉你吗?刚才在酒楼门口也不进去,现下又问这么多她的事,怎么了?”
  丁萌眼眶一红,垂头不做声,察觉母亲还是盯着自己,只得胡乱说:“我、我和她吵架了!”
  “为什么?”
  当然不能说是为了男人,“她……她重色轻友!我有病也不闻不问……”
  “但这几天你说不想见任何人,连我和你爸,哥哥们也不太想见,还好意思埋怨人家。”
  她只得嚷嚷:“她……她借了我一千元——借了很久很久了,每次见面都装作不记得的样子。”
  “小气!又不是等着这一千元过日子!哎,拐这边来,咱到张婆婆那儿买点酸菜干做饺子馅。”丁母领前转进右边的田埂,“丁秋那人虽然脸冷心冷嘴巴臭,但你们多久的感情了,不会为这点小事结仇的。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因为她说了一句怕人家看不起的话,就偷我的化妆品替她化妆,还掏空自己的钱罐子替她买裙子参加同学的生日会!而她也因为你,和那些说你是‘男人婆’的小男生打架打至鼻血直流也不吭声,一味揪着他衣领要他向你说声对不起……诸如此类的事太多,任她对谁不好,也不会真对你不好的,你对她也一样。”
  她不做声。
  “放心吧,没过两天她又会上门找你来了。”丁母看了女儿一眼,还是脸黑黑的,“若她不找你,妈亲自找她和解去!”
  “才不担心——”丁萌噘着嘴扬手轻打一下路边的芒果树叶子。
  丁母叹了一口气,“看你神不守舍的样子,必定不是为了丁秋,有心事就说出来,妈替你出主意!”
  眼眶霎时酸热,她垂着头不做声。
  丁母越发觉得异常,一边走路一边起劲瞅她。
  “别这样看过来好不好——”她跨前一步和母亲拉开距离。
  “谁叫你古里古怪,还眼红红的——”
  “沙子吹入眼。”她抬手做揉眼状。
  “现在没半丝风,沙子哪来?生女何会不知女心肝,你这是心里有事!快快说出来!”
  心一激灵,更是咽间堵塞,她哑声说:“我喜欢的男人不喜欢我,不喜欢的男人却说爱上了我,等我发觉有点喜欢后来这个男人,他却对我不闻不问……”
  丁母诧异,“啥时的事?没听说过你在拍拖啊?”
  “没成,两头不到岸的……”
  “那男孩人品怎么样?是你先前不喜欢后来又喜欢的那个。”
  “为什么不问我先前喜欢的那个?”丁萌扭头轻声询问母亲。
  “先前那个必定风流倜傥,你一见钟情;后来那个必是平凡普通,最终凭人品感动你,这才叫日久生情。”
  她咬牙不语。
  “说对了吧?”丁母轻叹一声,“妈也年轻过,当年我不也这样!你外婆说得好,选老公太英俊不要,太有钱不要,太懂情趣也不要,总之好男人都不脱诚恳正直和脚踏实地这两项优点。倒是那个不喜欢的,不怕费时间了解了解,有值得发掘的优点就立即把握机会,那既显得自己矜贵的同时又得了个好男人。”
  第6章(2)
  丁萌双肩一垮,“我也知道是这样……那男的以前对我非常关心,但人情世故微妙得很,并不如我们想象那么简单。”
  “怎么个复杂了?”
  “比方说,当你发现原本不喜欢的男人其实很不错,想回头了,他却被别的女人抢了去……”
  丁母“啊”了一声,突然说:“那个女的不会是丁秋吧?男的不会是那小眼睛男人吧?”
  丁萌吓了一跳,“妈你胡说什么……”
  “这几天她人影不见一个,现下你明知她在酒楼里也不进去,两姐妹生分了许多!很不妥。”
  她的头垂得更低。
  “这样子是默认了!”丁母跌足长叹,“哎呀,那男人看着样子一般,但斯文和气,很有内涵的样子,配你这种没脑筋的人最是合适了!对了,不是说他喜欢你吗?怎么会被丁秋抢去了?”
  “她没抢……”
  “可别告诉我是你斩钉截铁拒绝了人家,等他和秋秋一起后却后悔了。”
  “好像是这样……”
  “什么好像不好像的!”丁母火了,“若那男人真心爱你,十级台风都吹不掉!”
  “一切都太迟了……我甚至没有后悔的机会……”
  丁母心痛,挽着她说:“未必!男人这生物最是贱性,对他们而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所以你永远是最好的!”
  丁萌叹气,“亲爱的妈咪,别忘了你有一个丈夫四个儿子。”
  丁母笑骂:“不孝女,抢白我。”顿一顿,又问,“你是不是做了一些令那男人伤心的事?”
  “好像没有……”
  “那就成,我今晚就盘问丁秋去!什么男人不抢就要抢妹妹的男人!”丁母生气,又说,“你也不对,遇到好男人就该早早确定关系,想当年你老爸在田埂边随手拗下一支姜花送过来我便决定跟他了!”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丁母噘噘嘴,“可惜此后再没送过了。”
  “老爸蛮节省的。”
  “是木讷!所以不用太担心他在别的女人身上费神!我看刚才那个男孩也是这类人。”
  “不要再提他们了!”丁萌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初升的太阳缓声说,“我丁萌虽然一事无成,却生性光明磊落,绝不夺人所爱,更何况那个女人是丁秋。”
  “你怎么一事无成了?大学毕业,外形美丽,性格可爱,怎么着也比硬邦邦的丁秋好!是你让她罢了!”丁母愤愤不平,“而且我觉得那男人未必很喜欢她。刚才在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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