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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士之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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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游的树3号
申明：本书由霸气 书库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序 再见，妈妈
第一次见到妈妈，是在艾琳两岁的时候。
当时其他的印象都已模糊不清，却唯有一个画面依旧如昨日刚刚发生般带着无比鲜明的色彩，那是在如同地狱一般烈焰四处蔓延的环境中，妈妈温柔无比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令人安心，甚至使当时的艾琳忘记了环境的灼热，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个笑容，仿佛那是世界最后的一丝光芒。
“请问，你妈妈呢？”
一个声音从艾琳的上方传了过来，艾琳停下了给小狗梳毛的右手，向头顶望去。站在那里的是一名中年的男性，一身普通的旅者装束，只在斗篷的纽扣处佩戴者一个星月的徽记，表明了他作为一名法师的身份。
似乎是觉察到了艾琳戒备的目光，那人摊了摊手，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表明自己并非恶意。
“房间里。”艾琳向不远处的一栋小木屋指去，声音里仍有一种冰冷的感觉。
“非常感谢。”那名男性谢道，正欲向木屋走去，却忽的停下了脚步。
“艾丽西亚，好久不见了。”他摘下了帽子，向从屋中走出的一人点头致意。“十年没见，你几乎没怎么变过啊。”
“你终于来了，塞卢姆。”被称为艾丽西亚的女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还礼。她看起来约三十五岁左右，虽然一身粗布衣服，但眉宇间依然有当年的风采。作为王国仅有的几名术士之一，她在隐退后即以艾琳养母的身份和艾琳隐居于此，塞卢姆是她这十年来见到的第一名法师。
“进屋吧，也劳你一路辛苦，先休息一会吧。”艾丽西亚招呼道，摆出了请进的手势。
“既然主人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打扰了。”塞卢姆又行了个礼，随着艾丽西亚进入了屋中。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仅有维持两个人生活最低限度的用具。房子的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旁对着有两张木椅。在放下行李后，塞卢姆与艾丽西亚即分别坐于其上。
“十年前你突然宣布隐退，然后从此音信全无，我们都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你了，但却没想到，我们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再会。”塞卢姆露出了淡淡的苦笑，微微地摇了摇头。“说实在的，对于一代传奇的你的隐退，我们都感到非常可惜，如果你没有离开的话，肯定能取得更大的成就的吧。”
“十年前的决定，确实是仓促了点，当时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不过，我没有后悔，”艾丽西亚望向窗外，嘴角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因为，这十年，可是命运给予我最好的礼物。
“是么，总之，你高兴就好。”塞卢姆顺着艾丽西亚的眼睛向外望去，那里是正在与小狗玩耍的艾琳的身影。过了十年，你果然变了，当年那个风风火火的女孩，现在也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母亲了，塞卢姆暗自想到。“那么，她就是你信中提到的人了吧。”
“没错，她就是艾琳。”艾丽西亚点了点头，“作为一名术士，她拥有着不输于我的资质，如果能接受良好的教育的话，想必她也会有大成的吧。”
“那么，她的资质主要是在……”塞卢姆问。
“吸收与放出，”艾丽西亚回答，“非常单纯的两系。”
“嗯，我知道了。另外……”塞卢姆点点头，停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的界限，就是在明天中午了吧。”
“是啊。”艾丽西亚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了窗边，“说实话，跟这个孩子待时间长了，真有点舍不得。一想到总有一天，她将走上和我一样的结局，心里也总有些伤心。不过，这也是术士的宿命。只要她能走得比我更长一点，能更多的去体会人生的种种，我这个当妈的也就放心了。”
“你……还没有告诉艾琳吗？”塞卢姆问。
“嗯，要是早早就告诉了她，她不是会伤心的么。”艾丽西亚柔声答道，“能让她多开开心心地过上一天也好啊。”
“也是。”塞卢姆应了一声，心中略略有些压抑。
房间一时安静了下来，阳光从开着的窗户处射入，塞卢姆看着站在窗边的艾丽西亚那仿佛要溶入到阳光中的背影，忽感到一阵眩晕。多少年前，似乎也曾出现过这样的场景，一样的天气，女孩站在窗边，男孩坐在桌旁，畅想着将来冒险时会遇到的种种。一切都没有变化，就连那永远触及不到的感觉，这么多年来也从未改变。
“今天就委屈你一下吧，地方不太够，晚上就只能让你在这里凑合一下了。”艾丽西亚转过身来，打破了平静，“明天，艾琳就交给你了。”
塞卢姆缓缓起身：“以王立魔法学院的名义起誓，绝不会辜负了你的期望。”
入夜。
月亮已经升到了中空，但艾丽西亚依然没有睡意。这就是迎接最后的感觉吗？她默默想着。虽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完毕，但在心里的某处，却总有点隐隐的不安，这种感觉沉淀在心中的一角，始终挥之不去。
“妈妈？”艾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把艾丽西亚吓了一跳。连艾琳睡没睡都察觉不到了么，看起来果然是不行了啊。艾丽西亚默默自嘲道。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睡？”艾丽西亚按下心中的不安，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艾琳迟疑了一下，又鼓起勇气说：“妈妈，你真的明天就要……”
艾丽西亚心中抽了一下，莫名地痛了起来。你听到了么。艾丽西亚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是啊，从明天开始，妈妈就没办法再照顾你了。”艾丽西亚尽力用平稳的声音答道，“以后，你一定要加油哦。”
艾琳没有答话，过了一会，漆黑的房内响起了艾琳走动的声音，那声音渐渐靠近，最后到了艾丽西亚的床边。
“怎么了？”艾丽西亚问道，等了一小会，艾琳并没有回话。艾丽西亚坐起身，伸手握住了艾琳的小手。
“晚上凉，上来吧。”艾丽西亚说道，黑暗中，艾琳点了点头，钻到了艾丽西亚的身旁。
“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艾丽西亚拍了拍艾琳的头，将她拥在了怀中，怀中顿时传来了熟悉的温暖。十年了，虽然身高长了不少，但这种感觉却始终没变。
突然，她明白了心中那种不安的来源。那是身为一个母亲，对即将踏上旅程的女儿最纯粹的担心。从今以后，她会遇到什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再也无法知晓。这是真正的分别，也是永恒的分别。
“没事的。”她紧紧拥住怀中的女孩，“你一定会没事的，就算妈妈不在了，你也一定能走下去的。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啊！”
“妈妈？”艾琳伸出手，她的指尖传来了眼泪冰冷的触感。艾丽西亚猛然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竟流出了泪水。
“没，没事的。”艾丽西亚用手背随意地抹去了眼泪，调整了一下呼吸，用着一种快乐的语调说：“对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好久都没讲故事了。”
“好啊。”艾琳低声说道。
“你知道吗，人死了之后是会回到天上去的。回到天上，变成星星，俯瞰着大地。所以……”艾丽西亚稍稍停顿了一下，“所以，以后如果你感到寂寞了，就抬头望望天吧，妈妈会在天上永远地守护着你的。”
没有再说些什么，母女二人只是静静地沐浴着月光，体会着怀中对方的重量，那如同飘渺的雾般，似乎转瞬即逝的重量。
没过多久，艾丽西亚的怀中传来了艾琳平稳的呼吸声，她已进入了安眠。艾丽西亚看着艾琳安宁的睡脸，一种幸福的感觉慢慢填满了心中，就连那不安也逐渐被冲淡。
“睡吧，我的孩子。”艾丽西亚轻声低语，那声音融入了夜色，让夜晚的黑暗越发的深沉。
当想紧紧抓住什么东西的时候，时间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从指间流逝。
终结的时间一点一点地临近，因魔法的反噬，艾丽西亚的身体状况急速地恶化，已经到了连行动都困难的地步。她轻轻舒了一口气，估算着自己剩下来的时间。她的身旁，艾琳与塞卢姆正无声地伫立。
“艾琳？”艾丽西亚唤道。
“妈妈，我在这里。”艾琳轻声答道，握住了艾丽西亚的左手。
“艾琳，你还记得我经常说的那句话吗？”艾丽西亚问。
“嗯。力量本没有善恶之分，仅由使用者决定这一切。”艾琳回道。
“嗯，很好。”艾丽西亚吃力地点了点头，“艾琳，要记住，你也是一名术士，迟早有一天也会掌握巨大的力量，怎样使用，全在你的一念之间。我没有什么东西能留给你，这句话是我当年的心得，现在你也许不太明白，但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理解的。”
艾琳紧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好了，离开点吧，小心烧到你了。”艾丽西亚挥了挥左手，让艾琳退后。
“还有一件事。”艾丽西亚用微弱的声音说，“艾琳，以前我也说过，术士虽然能够掌握庞大的魔力，但最终，她们会受到这能力的反噬，死于自己的能力之下。这就是自灭，每一个术士必然的结局。我就是因为年轻时消耗太大，界限才会这么早就到来。虽然一般情况下使用能力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在发动巨型法术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考虑，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的，而那又是不是真正值得去拼上自己的性命。”
“我知道了，妈妈。”艾琳又一次点了点头。
听到了艾琳的回复，艾丽西亚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那么，永别了，艾琳。能够遇上你，我很幸福。”
在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蓝色的火焰从艾丽西亚的身上无声地冒出。这个有着传奇般经历的年轻的术士，她的人生就在此过早地落下了帷幕。
“艾琳，你一直都没有哭过啊。”
在办完艾丽西亚的后事之后，艾琳与塞卢姆开始启程往王都进发的时候，塞卢姆如此向艾琳问道。
“嗯，因为我有种预感，这样的事情迟早都会发生的。”艾琳淡淡地答道，背起了自己的包裹。
“是么。”塞卢姆略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把话憋了回去。
“那狗……就这么放着了吗？”塞卢姆换了个问题问。
“嗯，就让它这么陪着妈妈吧。”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艾琳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消失不见。“走吧。”
“是么，那就这么办把。”塞卢姆无奈地笑笑，背起了行囊。一瞬间，他又有了一种往日再现的感觉，但很快，他摇了摇头，挥去了这种幻觉。与十七年前相比，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而艾琳，这名艾丽西亚的养女，所要面对的未来又是如此渺茫。
“不过，这一点倒是与当年一模一样啊。”塞卢姆自言自语道，莫名地有了一丝安慰。他向前走去，与艾琳一起踏上了前往王都的路途。
第一章 初来乍到
经过了五天的旅行，艾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欢迎来到王立魔法学院，艾琳。”
沉稳的声音响起，艾琳有些拘束地向前看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约有五十岁左右的女性，正向她摆出欢迎的手势。
“这位就是现任的王立魔法学院的院长，泰瑞莎女士。”塞卢姆在一旁向艾琳介绍，“是现在王国境内最强大的术士。”
“您，您好。”在泰瑞莎的目光的注视下，艾琳不知怎地就紧张了起来。
“不用紧张。”泰瑞莎和蔼地笑笑，“我和你的母亲也是熟人，当年也都一起参加过护国战争。要说的话，你的母亲才应该算是最强的术士，只可惜英年早逝。在她去世之后，国内的术士也就只剩你和我二人。我已经老了，离界限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但魔力的操控已经不够纯熟，国家的未来以后就要靠你撑着了。”
“您过奖了。”艾琳稍微适应了一点这里的气氛，总算也能流畅地回上一、几句。“这个重担，我实在不知道能不能承担。”
“不不，术士作为天生的魔力操控者，无一不具有能单独与一国之军队相抗衡的能力。所以，我们才能作为一个国家力量的体现，作为一种威慑而维持着与周边各国的平衡。”泰瑞莎笑着摇摇头，“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这个任务自然非你莫属。”
艾琳沉默着点点头，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情。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泰瑞莎坐回到桌前，“你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可以随便四处逛逛，明天是魔法能力测试，后天就开始上课了。不必要有太大压力，术士的魔法，终究都是由自己领悟出来的，自己的天赋永远是第一位。不过，听听课也总算是补充，总归没有害处。”她挥了挥手，“去吧。塞卢姆会送你到寝室的。”
艾琳和塞卢姆行了一礼，退出了院长室。
在走过通往寝室的回廊的时候，艾琳不禁又一次向四周望去。白色大理石所建成的楼房中间，是一片广阔的花园，四处栽种着修剪得十分精巧的灌木，灌木之间点缀着不知名的花朵。三三两两的法师学徒在其间结伴而行，虽有吵吵闹闹的说话声，却反而显得颇为安宁。
“哦，这里是学院的内院，也是有不少学生喜欢这个地方。”塞卢姆看艾琳停下了脚步，便走了过来向她介绍道，“这里还是属于教学区的部分，生活区还要再往西边一点。先走吧，带你熟悉学院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就是你的室友，现在应该在寝室等着呢吧。”
“室友？”艾琳疑惑地问。
“啊，我没给你说吗？”塞卢姆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拍了拍手，“嘛，总之你见到就知道了。也是个小姑娘，应该会和你挺谈得来的吧。”
“哦。”艾琳应了一声，跟上了塞卢姆的脚步。
又走了二十分钟左右，二人便抵达了住宿地，因行李早已送达，故二人在互相道别之后，艾琳就一个人走进了房子。
有别于一般的学徒宿舍，这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但里面却意外地宽敞。在房子大厅一角的座椅上，一名十七、八岁的正安静地坐着看着书的少女吸引了艾琳的注意。
好漂亮的人。这是艾琳的第一印象。
一头柔顺的金发被少女随意地束在了脑后，在阳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辉。一身浅绿色的长裙，更衬得少女皮肤的白皙。在她的周围，似乎连时间都减缓了流速。
正想着该如何去打个招呼的时候，那名少女似乎注意到了艾琳，合上书站了起来。
“你就是艾琳吧。”少女露出了温柔的微笑，问。
“嗯，是，是。”艾琳又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不同于见到泰瑞莎时候的压迫感，这时候的感觉……也许用困窘来形容更好一点。“你是……”
“我就是你的室友，维娜。”一边说着话，她一边向艾琳走了过来，“以后很长时间内咱们就要住在一起了，还请多多关照哦。”
“哦，哦，我也是。”艾琳脸略略有些发红。
“那么，时间也差不多了，一起去吃午饭吧。”维娜拍了拍手，按住了艾琳的肩膀，用高兴的语气说，“这房子一个人住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室友，今天总算是能得偿所愿。你也是刚来，这顿饭就我请吧。吃完饭如果想到处转一转的话我来当向导，怎么样？”
“呃……可是，这不会太麻烦你吧。”艾琳有些迟疑地问。
“没事没事，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走啦走啦。”
话音未落，维娜就不容分说地抓住了艾琳的右手，拉着她向门外走去。手上突然传来的那柔软的触感让艾琳不由得一顿，才一分神便已被拉出了门外。午间的阳光一下洒到了她们的身上，照亮了周围的一切，艾琳不由得眯上了眼睛。
“好刺眼，”艾琳稍稍抱怨了一下，但随即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是，好温暖。”
她用力回握住了维娜的手，跟着她跑了出去。
午餐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在休息室休息了一小会之后，两人就开始在学院内四处闲逛。
学校确实很大，主要分为南北两部分。南边从东到西分为教学区和生活区，北边是大片的平地及山林，主要作为魔法的实验区以及训练区，所以四处都有魔法留下的痕迹，为了能长时间地利用，还专门安排有法师进行维护。
走着走着，二人来到了上午艾琳曾经路过的内院，这时候正值上课期间，院内基本没有几个人在。正当艾琳与维娜在院中穿行的时候，突然从艾琳的背后传来了一声不大不小的爆炸声，把艾琳吓了一跳。
艾琳急忙转过身去，却只见到一朵约有拳头大小的红色花朵，几片花瓣以着一种夸张的样子向四周散开，简直就像是刚才这花从内部爆开一样，仔细看看周围还散落着些许淡黄色的花粉。
“啊拉，怎么又有人把自爆花种在了这里。”维娜走了过来，伤脑筋似地拍了拍头，“都说过好几次了。”
“这是？”艾琳诧异的问。
“哦，你还没见过吧。”维娜走到花边，招手让艾琳过去，“这是自爆花，到了花期时就会开出红色的花，但只会长到花苞的程度，不会开放。一直等到有动物从它旁边走过的时候他便会啪的一下炸开，花粉就会沾到经过的动物身上。它的花粉也很特别，不需要授粉，自身便有长成一株新植株的能力，很厉害吧。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会爆炸的特性而吓到了不少人，它的花粉也有着干扰魔力流动的能力，所以是禁止在花园栽种的。估计又是哪个学徒为了吓人而整出来的吧。”
“这花……很稀有吗？”艾琳问道，“既然只要花粉就能长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成活吧，但一路看过来似乎只有这里有这一株啊。”
“啊，可能是因为人界的环境不适合它生长吧。”维娜想了想，“野生的花粉从来没能长出来过，只有经过魔法处理过的才能栽培成功。不过那也不是什么麻烦的魔法，所以学徒之间还蛮流行用这花来整人的。”
“人界？”
“是啊，因为这花可是从魔界召唤出来的哦。”维娜朝艾琳眨了眨眼睛。
“魔界的花！”艾琳吃了一惊，“那里可是……”
“是啊。”维娜怀念地笑了起来，“记得这花刚召唤出来的时候可是非常脆弱的，似乎连人界的空气都碰不得，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异类。后来经过各个法师们的努力，总算是能够在人界存活并用以进行研究。不过当后来那些法师发现这花除了花粉能稍微干扰一下魔力流动就没别的用处了的时候，可是郁闷了好几天呢。”
回忆到这一幕的场景的时候，维娜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是么。”艾琳轻声感叹着，又凑近了一些，想要仔细地看看。这时，维娜忽然从艾琳的背后贴了上来，双手越过了她的肩膀，轻轻地环住了艾琳。
“你看，就算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种，经过了努力也能融入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维娜附在艾琳的耳边轻轻说道，那声音就似刚刚融化的冰雪一般，一下就深入了艾琳的心中，“所以，你也不能丧气哦，就算亲人去世，自己又突然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也一定不要放弃。更何况，你可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一直到你能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维娜？”艾琳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默默地站在那，体味着背上的重量与穿透衣物而来的温暖，那是如此确实的感觉。她切实地感到，从妈妈去世后那一直在空中悬着的心，似乎终于有了些许的着落。
“维娜，谢谢。”艾琳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维娜环住她颈部的双手，以笑容做出了回应。
“嗯，你果然还是适合笑容，难得这么可爱的脸蛋，可不要浪费了哦。”维娜捏了捏艾琳的右脸，直起身，又用力拍了拍艾琳的肩膀。“走吧，可还有不少地方没逛呢。”
“嗯。”艾琳点点头，“走吧。”
在继续这被短暂中断的散步的那一瞬，艾琳有了一种预感，也许这回自己能拥有一种不同的生活？她怀抱着这小小的美好愿望，如此期望着。
第二天是艾琳预定的魔法能力测试的时间。早上是艾琳的理论考试，下午则是泰瑞莎的法术测试，中午刚吃过饭，艾琳和维娜就到了学院后山的术士法术实验区。而时间快到的时候，泰瑞莎和塞卢姆带着几个气球也到了这里。
“你也知道，术士之所以能操控巨大的魔力，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魔力来源的不同。男性所担任的法师的魔力仅来源于其自身，所以再有天赋的人所能发动的魔法规模都有限；但我们术士不同，我们的魔力来源是自身周边的环境，所以理论上，术士可以汲取无限度的魔力，也正因如此，我们术士在力量的操控上才需要更加精细。”泰瑞莎说，指向带来的几个气球，“所以，今天的考题就是利用你的魔力放出能力来让这几个气球按照我的指令在空中移动，我会通过你的表现来决定今后的训练计划。开始吧。”
艾琳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吸收魔力。
周围环境的魔力一丝丝从皮肤渗入身体，逐渐汇聚至指尖。艾琳抬起手，指向气球，几道由魔力编织而成的金色细线从指尖伸出，缠绕到了气球上。随着艾琳手的移动，气球被缓缓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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