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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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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这香气变得清晰而浓烈。
博雅在树的近前停住脚步。
他发现树梢处似乎有什么在动。
是个白色的人影。
有人爬到树上,不知在干什么。
“吧嗒”一声,博雅的脚边落下一样东西。
仔细一看,是一根细枝,上面密密麻麻地长满了与树上一样盛开的、既像花朵又像果实的东西。博雅暗忖:香味这么浓烈,恐怕不是果实而是花吧。
这时,又一枝花落了下来。
轻轻折断细枝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那人影不断地将开着花的细枝,用细细的指尖折断,抛下树来。
再仔细看去,树的四周宛似地毯一般,密密麻麻,铺满黄色的花朵。
然而奇怪的是,那人影虽在枝叶茂密的树梢间。却丝毫不受阻碍,行动自如。
那影子一般的躯体仿佛空气一般,在枝条与叶子间自由自在地钻来钻去。
博雅凝神注目,想看清楚那个人影究竟是谁。
可是,越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脸看,那人的眼睛、鼻子、嘴巴和面部轮廓就越加模糊。明明可以看见,却越看越看不真切。
简直就像是人形的幻影一般。
是式神吗?!不料博雅这么一闪念,那朦胧的脸庞,突然变得清晰了。
还对博雅微微一笑。
“晴明……”
博雅轻声叫道。
“喂,博雅。”
从斜后方传来呼唤博雅的声音。
博雅回头看去,房屋的外廊内,身着白色狩衣的晴明盘腿而坐。晴明右肘支在右膝上,竖起右臂,下巴搁在那只手上,笑嘻嘻地望着博雅。
“晴明,刚才那树上……”
博雅扭头去望向那树梢。
然而,那里已经没有人影了。
“原来是式神啊。”
博雅回过头来,对着晴明说。
晴明抬起脸:“哦,也可以这么说吧。”
“你叫式神在做什么? ”
“你不都看见了吗? ”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明白自己所亲眼目睹的事情。有人从那棵树上折了开着花的细枝抛到地上。”
“对呀。”
“可是,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这才问你嘛。”
“马上就会明白了。”
“马上?”
“嗯。”
“马上我怎么弄明白? ”
博雅话说得爽快、耿赢。
“你瞧,博雅,这里已经预备了酒。咱们一边喝上几杯,一边慢慢地观赏庭院,过一会儿你就会明白啦。”
“哦……”
“到这边来吧。”
晴明的右手边有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一瓶酒和两只酒杯。另一只碟子里盛着鱼干。
“好啊。反正坐下来再说吧。”
博雅从庭院直接跨进外廊,坐到晴明身边。
“你安排得倒很妥帖嘛一简直就像事先知道我要来似的。”
“博雅啊,要想不让我知道,在经过一条戾桥时,就别自言自语呀。”
“我又说话了吗? 在哪儿? ”
“不知道晴明在不在家啊。你不是这么说的吗? ”
“难道又是你那戾桥的式神告诉你的? ”
“呵呵。”
晴明的嘴角浮现出不经意的微笑。
这时,晴明拿起瓶子,往两只杯子里斟满酒。
不是普通的杯子。是琉璃杯。
“哦! ”
博雅发出惊叹:“这不是琉璃吗? ”
博雅拿起杯子,细细地观赏。
“嗬,连里面的酒也不比寻常啊。”
凝眸看去,杯中盛着红色的液体,虽然闻香便知是酒,但却又与博雅所知道的酒不同。
“喝一口试试,博雅……”
“总不至于有毒吧。”
“大可不必担心。”
晴明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博雅也举杯送往唇边。喝了一口。
博雅将一小口红色液体抿在口中,慢慢嚼了一i 去。
“啊,不错。”
博雅长吁了一口气:“赢透五脏六腑啊。”
“杯子和酒都是从大唐传来的。”
“嗬! 原来是来自大唐啊。”
“嗯。”
“到底是大唐,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从大唐传来的,可不止这两样。佛家的教义、阴阳的本源,也都是从大唐和天竺传来的。此外——”
晴明将视线移向庭院中的树:“那个也是。”
“那个也是? ”
“那是桂花树。”
“噢。”
“每年一到这个季节。花香就会芬芳四溢。”
“唉,晴明呀,一闻到这种香味,便会让人思念起意甲人啊。”
“呵呵,有人了吗,博雅? ”
“哎呀,你问什么? ”
“你的意中人呀。不是你刚刚说的吗。一闻到这种香味,便会思念起意中人? ”
“哪儿的话。我并不是说自己,只是泛泛而谈。说说一般人的心情而已。”
博雅连忙掩饰。
晴明的嘴角微含笑意,愉快地凝视着博雅。
这时。晴明的视线移动了。
“啊。快看……”
博雅移动视线去追随晴明的视线。
其视线的前方,正是那株桂花树。
桂花树前的空中,悬浮着烟霭一样的东西。
苍苍暮色已经悄然潜入庭院的大气之中。
这暮色茫茫的空中。一个发着朦胧磷光的物体似要凝固起来。
“那是什么? ”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马上就会明白的。”
“跟刚才折花扔下来有关吗? ”
“就算是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
“安静地看嘛。”
简短的几句交谈之间,空中那个东两密度慢慢地增大,开始形成某种形状。
“是人……”
博雅低声自语。
转眼之间,出现了一令身着唐衣奇勺女子。
“那是小熏……”
“小熏? ”
“在这个季节照料我身边琐事的式神。”
“什么? ”
“到这花凋为止,也就只有十来天时间间吧。”
晴明又呷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含在口中细细品味。
“可是,晴明啊,这与刚才拆了花抛到地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
“博雅。召唤式神其实也不容易。在地面铺满桂花,是为了使小熏更容易出现。”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7 ”
“比如说,博雅,如果叫你猛然跳入冰冷的水中,你能做得到吗? ”
“如果是圣上降旨的话,我大概会照办不误的。
“可是,那恐怕也需要勇气吧? ”
“嗯。”
“但是,如果先在温乎乎的水里泡一下,然后再跳进冰冷的水中,大概就要容易些吧。”
“倒也是。”
“邪些撒在地上的花也一样。呼唤树之精灵来做式神。让她突如其来地闯出树外,那就跟直接让她跳进冰冷的水里一样。如果先让她在充满同样香味的空气里待上一会儿,树之精灵也就容易出来啦。”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正是。”
晴明转眼望着庭院,对小薰道:“小熏,麻烦你到这里来,给博雅大人斟酒,好吗? ”
“是——”。小熏丹唇轻启,简短地答应一声,静静地向外廊走来。
轻飘飘地,小熏悄无声息地上了外廊,陪侍在博雅身畔。
她拿起酒瓶,将葡萄酒倒入博雅的空杯中。
“谢谢。”
接过葡萄酒,博雅毕恭毕敬地一饮而尽。
二
“话又说回来,晴明啊,蝉丸(平安时代(794~1185) 前期人,醍醐天皇第四皇子,盲,善和歌与琵琶。住在逢坂山( 在滋贺县大津市南) ,曾传博雅秘曲。)
大人在逢坂山结庐蛰居闭门不出,他的心情我到了最近才好像有所理解。“
博雅一面喝着葡萄酒,一面叹息道。
“怎么突然大发感慨? ”
“你别看我是大老粗,也是心有所思的嘛。”
“所思的是什么呢? ”
“人的欲望这玩意儿,其实足很可悲的。”
那语气似乎感慨至深。
晴明望着博雅的脸,问道:“出了什么事吗,博雅? ”
“出事倒也说不上。横川的僧都前几天去世了,你一定知道吧? ”
“嗯。”
晴明点点头。
横川与东塔、西塔鼎足而立,是比壑山三塔(比壑山位于京都市东北,天台宗总本山延历寺所在地,亦为延历寺的山号。延历寺分止观院( 东塔) 、宝幢院( 西塔) 和楞岩院(横川),合称三塔)之一。“这位僧都可是一位不同凡响的人物。
博学多识。信仰笃诚。病倒之后,仍然坚持每天念佛。所以当这位僧都亡故之时,人们都以为他毫无疑问会往生极乐世界……“
“难道不是吗? ”
僧都的葬仪终了,过了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位弟子承继他的僧房,搬进去住了。
有一天,这位僧人偶然看见架子上放着一只小小的白色素烧罐子。那是故世的僧都生前用来装醋的。
这位僧人顺手拿起来,往里面一看。“你猜怎么着,晴明? 那罐子里面居然有条黑蛇盘曲成团,血红的信子还不时摇来摆去吐进吐出的。”
那天晚上,僧都出现在这位僧人的梦里,泪水潸潸。说道:“诚如你们都曾看见的那样,我一心盼望往生极乐世界,满怀志诚念佛不已。直到临终之前都心无余念,可不意就在将死之际,我竟然想起了架子上的醋罐。我死之后。那个罐子究竟会落人谁人之手呢? 就这么一次在垂死之际浮上脑畔的念头,却成为对尘世的眷恋,让我变做蛇的形状盘吐在那个罐子里了。为此之故,我至今都不能成佛c 拜托你用那个罐子作为诵经费,替我供养经文,可以吗? ”
这位僧人依言办理之后,罐里的蛇消失r ,憎都也再没出现在他的梦中。
“连比壑山的僧都竟然都会这样,凡夫俗子要舍却欲望,岂不更是难上加难吗? ”
“嗯……”
“不过,晴明,难道仅仅是心怀欲望,就这样难以成佛吗? ”
现在的博雅,已经是酒酣耳热,双颊染上了红晕。
“我倒觉得一丝一毫的欲望也没有的人,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既然如此的话——”
博雅喝干了杯中酒,继续说道:“我呀,最近觉得做一个普通人就行了,晴明……”
他感慨良深地说道。
小熏又为他的空杯斟满了葡萄酒。 庭院中,夜色早已降临r 。‘不知不觉间,房屋里到处都点起摇曳的灯火。
晴明温柔地注视着面孔通红的博雅:“人。是成不了佛的……”
他轻轻地说。
“成不了吗? ”
“对,成不了。”
“连德高望重的僧人也不行吗?”
“嗯。”
“不论怎么修行都不行吗? ”
“是的。”
仿佛要把晴明的话深深地纳入肺腑里似的。沉默了一会儿,博雅说:“那,难道不是很可悲吗,晴明? ”
“博雅,都说人可以成佛,其实这只是一种幻想。,佛教对于天地之理,拥有一套穷根究理的思考。何以在这一点上竟会如此执著呢? 我曾经百思不解。可是最近终于想清楚了:原来正是由于这种幻想,佛教才获得了支撑,也是由于这个幻想,人才能够获得拯救。”
“……”
“把人的本性称做佛,其实也是一种咒啊。所谓众生皆佛,就是一句咒文。如果人真的能够成佛的话,那也是由于这句咒,人才得以成佛的。”
“哦……”
“放心吧,博雅。人,做一个人就行了。博雅做个博雅就行了。”
“咒什么的,我也搞不懂。不过,听了你的话,不知为什么感到放心了。”
“对了,你怎么突然谈论起什么欲望来了? 恐怕是跟今天来找我有关吧。”
“哦,对啦。晴明啊,因为小熏的缘故,不觉就忘了说正事了。我今天的确是有事来找你的。”
“什么事? ”
“说起来。这件事相当棘手。”
“呵呵。”
“这么说吧。我有一个熟人住在下京,自称寒水翁,是个画师。”
“嗯。”
“虽然自称寒水翁,年纪也不过才三十六岁上下。佛像也画,有人相求的话,隔扇也罢扇子也罢,都画。松竹鲤鱼之类,下笔如有神,信手画来。就是这个人,如今倒大霉啦。几天前,这家伙来找我,跟我说了一大堆话,可听他说了来龙去脉之后,我发现根本不是我应付得了的。晴明,这倒好像是你的专长。所以今天我就到这儿找你来啦。”
“先别管是不是该由我来过问。博雅,你能不能先跟我谈一谈那位寒水翁的事呢? ”
“嗯。”
博雅点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
博雅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三
前一阵子,以京西那一带为中心,常常可见一个自号青猿法师的人,在各处街头路口卖艺,表演魔术。
有时他让看客的高齿木屐、无跟草履之类变成小狗满地乱跑,有时凭空从怀里掏出只吱吱乱叫的狐狸来。
有时还不知从哪里拉来马儿牛儿,表演从牛马的屁股钻进去,再从牛马的嘴巴里钻出来的魔术。
有一天,寒水翁偶然路过,看到了青猿法师的表演。
寒水翁本来就对奇门外法极感兴趣,在亲眼目睹这些魔术之后,就彻底成了俘虏,不可自拔了。
那寒水翁,今天青猿在东献艺便跟到东,明天在西表演他又跟到西,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赶场追随青猿。一来二去之间,他自己也萌生了想学魔术的念头。
这个想头发展到极致时,寒水翁终于再也按捺不住。跟青猿搭话了:“请问,您能否将这套魔术传授给我? 务请赐教! ”
据说当时青猿回答道:“这可不能轻易传给别人。”
青猿根本不理睬寒水翁。但寒水翁也绝不轻易退却。
“务必恳请垂教。”
“真拿你没办法。好吧,如果你诚心想学,方法倒也并不是全然没有。”、“那么,能请您教我吗? ”
“你先别忙。不是我教你。过几天,我带你去见一位大人,你去跟那位大入学。
我所能做的,仅仅是带你去见他而已。“
“那就多多拜托了。”
“事先需要跟你约定几件事,你能信守诺言吗? ”
“请您尽管吩咐。”
首先,从今天起七日之内,吃斋净身。不要让别人知道。还要预备好一只新的木桶,做好干干净净的年糕放进去。扛着它再来见我。“
“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志坚心诚,真心想学这门秘术的话。下面这件事你一定得牢牢遵守。‘’”什么事?
“那就是:绝对不能带着刀来。”
“容易得很。不带刀不就行了吗? 我是专门前来求教的。绝无他意。”
“那么。千万不要带刀! ”
“好的”
于是,寒水翁立刻沐浴净身,张起注连绳(用来驱邪的稻草绳),闭门不出,任何人都不见,斋戒,七天。
做好洁净的年糕,装在洁净的新木桶里。
到了即将动身去见法师的时候,却对一件事忽生疑窦,那便是不准带刀的问题。
为什么不许带刀呢,那位法帅特意强调不准带刀,这本身就很可疑。假使凶为没带刀去而吕了¨么事,那可不妙。
寒水翁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身上悄悄藏把短刀带去他精心把刀磨好,秘密地藏在怀中。
“我如约前来拜访。” 寒水翁来到青猿那里,青猿叮问道:“可千万没带刀来吧? ”
寒水翁直冒冷汗,点头称是。
“那么就走吧。”
寒水翁肩扛木桶,怀中暗藏短刀,踉在青猿身后。
走着走着,青猿带他走进一座陌生的山中。
寒水翁逐渐感到有些恐怖,可还是紧随其后。
过了一阵子,青猿停下脚步,说:“肚子饿啦。”
回头对寒水翁说:“吃些年糕吧。”
寒水翁放下肩上的木桶,青猿伸手抓起年糕,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也吃些吗? ”
“不。我不饿。”
寒水翁扛起变轻的木桶,继续向更深的山里走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啊呀,届然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两人继续前行,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来到一处相当别致的僧房。
“你在这里等一下。”
将寒水翁撂在那儿,青猿向僧房走去。
寒水翁看着他。只见他在短篱笆前停下,咳嗽了两声。
于是,纸糊的拉门从里面拉开,出现了一位老僧。
那位老僧看上去睫毛很长,服装似乎很气派,但鼻子好像出奇地尖,嘴边露出长长的牙齿。
而且。似乎有一股腥臊的风,从那个老僧身上吹了过来。
“你好久没来了。”
老僧对青猿说。
“久疏请安。万分失礼。今天我预备下礼物来拜访您老人家了。”
“什么礼物? ”
“啊,有一个人说情愿侍奉您老人家,我就把他领到这儿来了。”
“你大概又是满口花言巧语把人家诓来的吧。那玩意儿在哪里? ”
“就在那边——”
青猿扭过头来。
青猿与老僧的视线,屁寒水翁的视线相遇。
寒水翁微微点点头,觉得心脏早已像打鼓一般,狂跳不已。
这时,出现了两个手提灯盏的小和尚,将僧房各处的灯点亮。
“到这里来吧。”
青猿对寒水翁喊道。寒水翁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刚一站到青猿身边,青猿便从寒水翁手中接过木桶。把它放在外廊内。
“这是年糕。”
“呵呵,看样子很好吃嘛……”
红色的舌头隐约露出来。
寒水翁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赶快回家了。
这个青猿和老僧都很可怖。
寒水翁恨不得“哇”地大喊一声抱头逃跑,但他只能极力忍耐着。
“那么,怎么样? 这家伙该不会怀揣利刃之类吧。”
老僧可怕的目光朝向寒水翁,说道:“用利刃剥我的皮,那我可受不……”
一种毛骨 悚然的感觉让寒水翁不寒而栗。
“是是。我已经再三叮嘱过了。”
青猿回答道。
“可是不得不多加提防啊。喂,过来——”
老僧朝着小和尚喊道。
“是! ”
“你们查查这家伙身上,看他到底有没有带刀。”
“明白! ”
小和尚走下院子,朝寒水翁走过来。
啊呀。不好! 寒水翁暗想,被他一查,那还不图穷匕见吗? 那可就糟啦,自己一定会就此命丧青猿和老僧之手。
寒水翁心想,横竖都是一死,干脆先斩他一刀再说。
小和尚走过来了。
“哎哟——”
小和尚喊道。
“怎么啦?”
老僧忙问。
“这位大人浑身哆嗦呢。”
“哇呀! ”
小和尚话音未落,寒水翁大吼一声拔出刀来,一把推开小和尚,纵身跃上外廊。
就着跳起的势头,寒水翁冲着老僧猛扑过去,“嗨! ”
寒水翁顺势手持短刀砍向老僧。
“啊哟哇! ”
刚觉得手上似有砍中的感觉,却听老僧口中发出一声惊叫,转眼踪影全无。
同时,小和尚和僧房也消失了。
再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来历不明的佛堂之中。
仔细一看。发现带寒水翁来此地的青猿站在一旁。浑身发抖。
“天哪,你怎么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真是胆大包天啊! ”
青猿说完,对着寒水翁大哭大骂:“你乖乖地让他吃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反正你也是难逃一死,这么一来,还连累得我也要陪你一命呜呼。”
嗷嗷。
呜呜。
他大声痛哭起来。
随着一声声大吼大叫,青猿的身姿渐渐起了变化。
再仔细看去,那青猿原来是一只青色大猿。
嗷嗷。
吗呜。
大猿一面痛哭,一面跑出佛堂,消失在深里。
四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这怪事就发生在我的熟人寒水翁身上。”博雅说。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寒水翁就是因为心存无旧的欲念,想学什么魔术。结果便遇上了这么可怕的事。”
“后来呢? ”
“寒水翁好歹总算回到家里,可是三天之后的晚上,叉出事了。”
“什么事? ”
“哦……”
博雅点点头,又开始说起来。
寒水翁虽然回到了家,却恐惧得无以复加。
“反正你也是难逃一死。”
大猿的这句话始终萦绕耳际,想摆脱也摆脱不了。
寒水翁足不出户在家中躲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晚上。有人冬冬地敲门。
由于恐怖,他不吭一声。
“是我是我。”
一个声音说道。
是那个法师,大猿的声音。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开门吧。”
他的声音明朗快活。
寒水翁心想:莫非事态好转了? 便打开门,可外边空无一人。
惟有月光如水,洒满一地。
怎么回事? 正奇怪时,突然一个东西从天而降,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看,原来是那只大猿的头滚落在尾前的土地上,同样浴着月光。
“三天之后的晚上,我还会再来。”
滚落在地上的大猿嘴唇蠕动着,用那老僧的声音说道。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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