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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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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为什么? ”
  “因为我接到了这样的吩咐……”
  “吩咐? 是谁? 谁这样吩咐的? ”
  “就是那位在桥上布置结界的大人。”
  “什么?!”
  “先请到这边来,博雅大人。”
  女子弯腰鞠躬,敦促着博雅。
  博雅听从她的指引,移步跟随在女子身后。
  走进围墙之内,继续向深处走去。
  进入宅邸里面。博雅又被引至一间宽敞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坐着一个男子。
  身穿白色狩衣,盘腿而坐。那个男子脸上浮着清澄的微笑,望着博雅。
  “晴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   博雅惊呼出声。
  “哦,坐下吧,博雅。”
  晴明语气一如平素:“酒也预备好了。”
  晴明的面前放着装有酒的瓶子,还有酒杯。
  “这是怎么回事? 我可弄糊涂了。”
  博雅说着,坐到晴明的面前。
  身穿白色礼服的女子拿起酒瓶斟酒。
  博雅端起斟满酒的杯子,与晴明面面相对。
  “来,喝呀。”晴明劝酒。
  “唔。嗯。”
  博雅百思不解。
  虽然不解。但望着晴明的脸,便也安下了心。
  “喝! ”
  “嗯。”
  博雅和晴明同时喝干杯中的酒。妙不可言的香气和甘甜醇和的美味,顺着喉咙直透进肺腑里。
  刚一放下酒杯,白衣女子又立刻把它斟满了。
  举杯又饮。
  终于,博雅的情绪镇定下来。
  “喏,告诉我,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就是那个呀。”
  晴明的视线投向里屋。
  里屋的角落从天花板垂挂着落地的竹帘。留神观察时,听到竹帘后面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似乎是女子的声音。
  “那是什么? ”
  “好像快要生了。”
  “什么?!”
  “这家的女主人,今夜生子。”
  “生子? ”
  “是的。”
  “等等。你等一下,晴明。这话来得太突然,我可听不明白。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首先,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快告诉我。”
  “有人求告我了。”
  “求告? 是谁? ”
  “小野清麻吕大人呀。”
  “你说什么?”
  “昨天中午,清麻吕大人来到我家里,说这件事情要我帮忙。”
  “为什么? ”
  “大概是那天晚上约好幽会的女子吃醋,让他感到害怕了吧。那女子以为清麻吕大人在撒谎,说他又相好上了其他女子,因此才没去见她。”
  “哈哈哈! ”
  “于是他请我给想想办法。”
  “可是……”
  “什么? ”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这里呢? ”
  “我当然知道。”
  “所以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是我故意安排,让你到这里来的。”
  “什么?!”
  “昨天夜里,我派式神去了藤原景直和橘右介的府邸。
  念了整整一夜博雅的名字。说要派人到桥上去的话。就派博雅就派博雅。“
  “哦……”
  “在桥上布置结界的也是我。我猜想如果到不了桥对岸的话,你最终一定会从桥上跳下,到这里来的。万一你不来的话,我还打算到桥上去喊你呢,结果当然用不着这么做。”
  “我还是不明白。”
  “就是说啊,那边那位夫人要生孩子,她一百年才生产这么一次。因此夜里如果有人吵吵闹闹地过桥,乳母便出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安静。她们正好居住在桥下,如果要拆桥重造的话,便无法安心生孩子。所以乳母请他们奏闻圣上,推迟修造新桥的日期。”
  “……” “梅津春信大人真够可怜的。春信大人来的时候,恰好赶上分娩最艰难沉重的时候。正是由于春信大人分担了一阵分娩的沉重,今夜总算可以指望安然分娩了。”
  “哦……”
  博雅依然不明白。
  “清麻吕大人回去后,我到这座桥来看了一看,立刻明白这下面住有人家。于是便登门拜访,打听到很多事情,是她们告诉我女主人即将分娩。”
  “可是,把我喊来又是为什么呢? ”
  “因为需要有人能够正确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浅显易懂地解释给宫中众人听。”
  “那个人就是我喽? ”
  “哦,是的。”
  “为什么你自己不做呢? ”
  “太麻烦嘛。”
  晴明坦率地说。
  “噢。”
  博雅的表情复杂。
  “不过,你的笛声可真是魔力非凡啊。”
  “哦? ”
  “女主人仍觉得分娩过于沉重、艰难,心中忐忑不安。
  可是刚才一听到你的笛声,女主人的情形立刻好转了。“
  “你说什么? ”
  “你的笛声缓解了女主人分娩的痛苦。我正担心万一分娩不顺该怎么办呢,你来得太好了。”
  “……”
  “博雅。接着刚才继续吧。”
  “什么? ”
  “能不能继续吹笛子? ”
  “我也恳求您了。”
  女子俯首行礼时,竹帘内的呻吟声,猛然变得痛苦起来。
  “来吧,博雅。这种场合,比起我的咒来,还是你的笛子灵啊。”‘听到催促,博雅从怀中取出叶二,贴近嘴唇。
  他吹了起来。
  于是——痛苦的呻吟声停止了,只有喘息声还比较快。
  “见效了,博雅。”晴明说。
  博雅吹着叶二,女主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安宁下来。
  过不多久,“哎哟——”竹帘内第一次响起女主人的声音。
  突然,一股浓烈的血香,从竹帘里飘了过来。
  “生下来啦! ”
  乳母发出欢喜的声音。
  “噢,太好啦。”晴明说。
  “请请,这是喜酒。请饮此杯,博雅大人。您的笛声真是帮了大忙。”
  女子斟满了酒。博雅和晴明一起干了两三杯。
  喝着喝着,也许是醉了,周遭的风景渐渐变得朦胧起来。
  世界的边界开始变得模糊。
  竹帘也罢女子也罢,不知什么时候都看不见了。
  “天马上就要亮了。”
  晴明说着,站起身来。
  “博雅,放下杯子,站起来。”
  “唔。”
  博雅顺从地站起来。
  “闭上眼睛。”
  听晴明这样说,博雅不明所以地闭上了眼睛。
  “听好了,下面按照我说的走。”
  “知道了。”
  “向前走三步。”
  博雅向前踏出三步。
  “向右走五步。”
  博雅又向右迈了五步。
  “再向右走十步。”
  走了十步。
  “往左走九步。”
  “向右走两步。”
  就这样,走了好几次。
  “行啦。”
  响起晴明的声音。
  “可以睁开眼睛了。”
  博雅依言睁开了眼睛。于是在原先的桥面上,博雅和晴明并肩而立。
  东方的天空泛白,快要天亮了。云朵在游动。
  残星一颗、两颗、三颗……
  “我们回来了吗,晴明? ”
  “嗯。”
  “刚才那是什么? ”
  “大约一百年前。从大唐来到我国的蛟精白蛇。”
  晴明笑着,又说:“你不但在她分娩时到场,而且还用笛子救了她。这可不是任谁都能做得到的事情啊。”
  博雅的表情似乎很高兴,又似乎还有点莫名其妙。
  夏季的风,从东方吹来。
  “唔,晴明,好风呀。”
  博雅喊出了声。
  “嗯。好风。”
  “嗯。”
  博雅点点头,又仰头望着天空。
  六
  八月,三条东堀川桥拆了重造。从桥桁下,出现了两条巨大而美丽的白蛇,还有一条小小的白蛇,沿着堀川。向下游漂流下去。
  据说,有三四个工人看见了这幕情景。
  作者后记
  这是我所喜爱的晴明与博雅的第二卷故事。
  从第一卷出版到这第二卷之间,大约七年的岁月悄然流逝。而从写作第一篇作品算起,则已约有十年。其间,我并不曾将此事抛到脑后,而是日日都在脑子里思索,想着改天应该写出下一篇故事来。
  就像福尔摩斯和华生的故事一样,这个故事也得到了很好的评价。我收到过各种各样的来信,有说自己是博雅的“贩”(fan,迷,狂热崇拜者) 的,也有说自己是晴明的“贩”的。不知不觉之间,以这两个人物为主角的漫画也频频问世,我在心中窃喜:这个故事居然给漫画界带来了不大不小的影响呢。
  在第一卷和第二卷之间,发生了一件事。
  那就是冈野玲子女士以小说《阴阳师》为原作,创作了一套漫画。目前漫画版业已有两卷问世,等到这本书摆进书店里时,漫画版第三卷恐怕也将上市了吧。
  冈野女士作为一个作家,对于阴阳道、鬼、灵等事物所取的姿态,恰与这部作品基调甚为谐和,内容很有趣。
  冈野女士比我更认真,每每搜集到关于平安时代的种种有趣的知识,总是转告于我。
  有关平安时代,当我遇到自己不懂的问题,向她求教时,倘使那问题过于无聊,便会挨上一顿骂:“这种东西可是常识哟! 常识! ”
  本以为还可以再拖上个一年半载的,谁知转瞬之间就要被冈野女士的笔超过了。
  我慌了神,于是,约莫两年前起,每逢有短篇的约稿时,我便在各处的杂志上东一篇西一篇地写这故事的续篇,总算凑足了一本书的分量。
  毕竟,是赏心乐事。
  写得越多,新的构思也越加涌将出来。比如博雅的悲恋故事,或博雅的和歌赛会等等,形形色色的材料越积越老实说,我现在正在广岛写这篇后记。
  因为宫岛正在举行“岩岛神社(位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创建一四O o 周年大祭
  纪念“,五月九日至十三日,在岩岛神社的海上能乐舞台,正在举行坂东玉三郎(日本著名歌舞伎演员。)舞蹈公演。
  其中有一个节目,是由我作词的《杨贵妃》。为了观赏这个节目,我在广岛的酒店里住了一个星期。连日来自天埋头工作,晚上则渡海去看玉三郎的舞蹈。
  扮演《杨贵妃》的坂东玉三郎,至善至美。
  看着看着,不禁会热泪盈眶。
  何等美妙的艺术! 而自己居然有幸参与此事! 一种妙不可言的愉悦,竟令我心里感觉一阵阵抽动。
  如果将宫岛的神社比作杨贵妃魂灵栖居的蓬莱宫,那么,自己渡海前去观剧这一行为,便意味着自己已经在扮演着方士( 当是“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的“邛崃道士”吧) 的角色了。而夜晚,沐浴着月光渡海归来这一行为,不妨就径直比作方士本身了。
  依依不舍更流连
  月影西斜叹远天
  独返鸿都心怅然
  这样看来,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写下了这样一种东西。
  不过,在我而言,这的确是终生不易的宝石。
  我没有把表演摄入录像。每日的舞蹈,一次次地,如同绝无仅有的梦境一般,转瞬即逝。而这,也妙不可言。
  我想坦率地对这运命表示感谢。
  梦枕貘1995年5 月12日于广岛
  阴阳师第三卷
  瓜仙
  一
  高大的柿子树下,十余个粗汉正在休息。
  七月三日——
  白天。
  梅雨刚过,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粗汉们是为躲避烈日来到树下歇息的。
  柿子树实在是大。两个成人伸长了手还不能合抱。树枝伸向四方,枝叶下形成一大片树阴。树阴下面,有几匹马,驮着装满瓜的筐子。
  这里是从大和途经宇治到京城去的大道。
  粗汉们看来是赶着驮瓜的马,由大和进京的。途中。他们在这柿子树下暂避暑热。
  阳光猛烈得几乎要将马背上的瓜煮熟似的。
  粗汉们各自捧瓜在手,美美地吃着。瓜的爽甜随风飘散。
  在同一棵柿子树下,源博雅坐在折叠凳上,不以为意地望着粗汉们啃瓜的情景。
  在他的脚旁,放着装水的竹简。
  博雅是在自长谷寺归来的途中。
  他送圣上抄写的《心经》到寺里,归途中停下牛车,在树阴下避暑纳凉。
  仆人三名。
  随从两名。
  算上博雅,他们一行共六人。
  仆人徒步,随从骑马。各自驻足下马,到树阴下休息。
  “咳,为圣上送东西也不轻松啊。”
  “这是第二趟了。”
  两名随从在一旁闲聊,博雅这边也能听见。
  近来圣上兴之所至,抄写起《心经》来,并将抄经送往各处寺院。
  许多人都受过指派,至于博雅,则如随从所说,这次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十天前。去的是药师寺。
  “最近京城里怪事接连不断,圣上抄经是由于这个原因吧。”
  “不。圣上抄经是在怪事出现之前。抄经和怪事是两回事。”
  “不过,怪事频频,倒是真的。”
  “噢。”
  “好像说民部( 唐制称户部。) 的大夫藤原赖清大人的女仆也出了怪事吧? ”
  “这事是昨晚我在长谷寺告诉你的嘛。”
  “对对,是你说的。”
  “说是最近有个住在西京的人,三天前的晚上,在应天门用弓箭射下一块发出绿光的玉石。”
  “哦……”
  他们说着这样一件事。
  这件事也传到了博雅的耳朵里。
  民部省的藤原赖清的女仆遇到怪事,经过是这样的:这位藤原赖清,曾是斋院的杂务总管。
  他多年来出任斋院的杂务总管,事必躬亲,但有一次得咎于斋院,返回自己的领地木幡,在那里禁闭。
  木幡处于自京城前往宇治的大道途中。
  赖清有一个女仆,叫做参川嫂,娘家在京城。
  主人赖清回木幡去了,这女仆便得了空闲,也回了娘家。可是,约七天前,赖清派了一个男杂役来找她。
  “一直住在木幡的大人突然有急事,转到这个地方了。
  因为人手不足,你是否可以到那里去,在大人身边照应呢? “男杂役这样说。
  女仆虽然带着个五岁的孩子,但她立即抱上孩子,前往指定的地方。
  到那里一看,所说的那个家里只有赖清的妻子在,她和蔼地接了女仆进去。
  “你来得正好。”   赖清的妻子说,赖清不巧出门去了,家里只有自己一人。要做的事太多了,你可得帮忙呀。
  女仆和主人的妻子一起大扫除、染布、浆洗,忙碌的两天一下子就过去了。
  但是。主人赖清却没有要过来的迹象。
  “此刻大人还在木幡呢。有劳你去跟他说,这边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请大人和各位搬到这个家里来吧。”
  既然主人的妻子这样吩咐。女仆便将孩子留在那个家里,自己匆匆赶往木幡。
  到了主人的家,见到了以前一起做事的杂工和女仆,赖清也在那里。
  匆匆忙忙和熟人打过招呼。女仆便向赖清转达了他妻子的话。
  可是,听了她的话。赖清却显得很惊讶。
  “你说什么呀? ”
  赖清说道:“我从没有搬到过你说的那个家,也没有那样的打算。
  好不容易解除了禁闭,正筹划返回原来的住处呢。“
  他说,正是为此,才要把原来的女仆和勤杂工召集到木幡的这个家来集中。
  “我还派人到你那里去了,结果你家里人说。你已经被我叫走了。我正想是谁这么机灵,马上就通知你我已被解除禁闭。可是等了你两天都不见你的人,正担心着呢。
  此前你究竟上哪儿去了? “
  听主人这么一说,女仆大吃一惊。她如此这般地赶紧汇报了整件事。
  “奇怪。要说我的妻子,一直就在木幡这个家——现在还在嘛。”
  赖清向屋里喊了一声,理应在另一个地方的主人的妻子竟从屋里走出来。
  “哟,好久不见了。你终于来了呀。”
  主人的妻子向女仆打招呼。
  女仆已经是惊慌失措了。
  莫非被鬼骗了? 五岁的孩子,还留在那个家里。
  如果那边的主人妻子是鬼变的,孩子岂非会被鬼生啖? 众人立即提心吊胆地赶往女仆所说的地方。却只见一道半坍的围墙里,有所荒废的房子,屋内空无一人。
  在杂草疯长的庭院里,只有女仆的孩子在放声大哭。
  ——这件事就发生在五天前。
  西京的某人,看见了应天门上发光的东西,则发生在三天前。
  西京的某人——是一位武士。
  武士的母亲因病卧床,已有很长时间。
  但武士的母亲竟在三天前的那个晚上,突然表示想见弟弟一面。
  她所说的弟弟,并非母亲的弟弟,而是武士的弟弟——也就是说,是母亲的次子。
  这位次子是个僧人,在比壑山。但是,此时正因来京办事而住在三条京极附近,应该是寄宿在僧舍。
  “帮我把那孩子叫来吧。”
  即便不是去比壑山,三条京极也是相当远的地方。加上已是夜半三更,下人们都已回家了。
  那地方不是孤身一人能去的。
  “明早派人去叫他吧。”
  “我这条命已熬不过一个晚上了。今天晚上我好歹得见上他一面啊。”
  这位武士实在受不了母亲如此悲切的恳求。
  “明白了。既然如此,半夜就算不了什么了。豁出命也要把弟弟叫回来。”
  身为兄长的武士,带上三支箭独自上路,从内野穿过。
  细小的月亮难觅踪迹。天上浓云密布,四周几乎漆黑一团。令人毛骨悚然。
  途中。须从应天门和会昌门之间通过。
  战战兢兢地走过那个地方,终于抵达师僧的僧房。
  叫醒师僧一问。才知道弟弟已于今天早上返回了比壑山。
  再去比教山,就实在是不可能的事了。
  武士返回老母亲在等待着的家,中途再次路过应天门和会昌门之间的地方。
  与第一次相比。走第二次更加可怕。
  通过的时候。偶尔一抬头,看见应天门上竟有什么东西发出青光。
  啾! 啾! 听见老鼠的叽喳声,然后有笑声从头顶上方传下来。
  武士强忍着惊呼的本能,走过了那个地方,但身后那鼠叫声却跟随而来。
  啾! 嗽! 如果加快脚步。那追随而来的声音也变快。
  他拔脚狂奔起来。
  然而,那鼠叫声也步步紧跟,如影随形。
  一不留神,已经跑到五条堀川附近。
  身后已听不见鼠叫声。武士心想,终于摆脱它了吧。
  武士松了一口气。正要迈步向前,却见前方浮现出一团青光,“啾! 啾! ”的鼠叫声清晰可闻。
  “呀! ”
  武士发声喊,拉弓放箭。眼看着利箭不偏不倚正要命中那团青光时,那团青光却“啪”地消失了,一阵哄笑声回荡在夜空……
  接近黎明时分。武士终于回到自己家里。他发起高烧。躺倒在母亲身边。
  儿子的意外变化吓了母亲一大跳,母亲反倒病愈了。好歹能够行动。这回变成了儿子病卧在床,由老母亲看护着他。
  博雅的随从们在谈论的就是这么一件事。
  像两名随从说的那样,京城近来似乎发生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
  “回去之后,拜访一下晴明吧。”
  “不行不行……”
  就在博雅自言自语地说出声时+ 一旁响起了一个声音。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不知从何而来的白发苍髯的老翁,正站在吃瓜的汉子们跟前唠叨。
  “哎哎,那瓜也给我一块吧。”
  老翁身披破旧的麻布衣,腰间系紧带子,脚穿平底木屐,左手扶杖。
  他白发蓬乱,夹衣敞开着,右手摇着破扇子扇凉。
  “嘿嘿,这个可给不得。”
  一个粗汉边吃瓜边说道。
  “咳,热成这样子,口干啊。太想吃瓜了。掰一块给我行吗? ”
  “这些瓜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也愿意分给你一块半块的,可这是往京城送的,我们可不敢拿它送人。”
  “可是,你们现在不是随便吃着吗? ”
  “就因为我们干这活儿,要瓜的人看在这个分上,才让我们这样。”
  汉子们依然不理会他的请求。
  大和是瓜的产地,每到瓜熟时节。往京城里运瓜的人大多走这条路。
  “哦,既然如此,给瓜子也行。可以把瓜子给我吗? ”
  顺着老翁所指望去,汉子们脚下落下了难以计数的瓜子,是他们吃瓜时吐出来的。
  “瓜子可以呀。你都拿走吧……”
  “不,我只要一颗。”
  老翁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瓜子。
  他走出一两步,站住,用拐杖戳着地面。
  博雅想着,他要干什么? 只见老翁往用拐杖挖出的小洞里丢下瓜子,盖上刚挖出的浮土,掩埋了小洞。
  老翁又向博雅转过身来,说道:“不好意思,您的水可以给我一点吗? ”
  博雅拿过自己脚旁的竹筒,递给老翁。
  “啊。真是不好意思。”
  老翁将扇子收入怀中,欢喜地低声道谢。他接过竹筒,往覆盖的泥土上倒了几滴水。
  博雅的仆人和粗汉们都被老翁吸引住了,众人盯着老翁的一双手,看他要做什么。
  老翁将竹筒还给博雅。
  “现在——”
  老翁双眼闭合,面露微笑,口中念念有词。
  念咒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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