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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兵-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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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见这宽敞洞屋里头摆设简单,但有许多木架、柜子、篓子,之中摆放著都是些奇形怪状的兵刃。
  杨仇飞提著卫靖,进入洞屋深处一间小室,里头摆著一张小木床、小方桌、小木柜,都十分干净,从小木床的木头色泽看来,像是削砍钉造完成不久。
  卫靖见到墙上垂挂著一条锁炼,直直垂在小木床上,缠绕成一大堆,末端还附了个小镣铐,心中一惊,问:“外公……你又要锁我了吗?”
  “哟──终于肯叫我外公啦。”杨仇飞将那钢制镣铐,铐在卫靖左脚上,这才解开了卫靖手脚上的衣物。
  卫靖盘腿坐在木床上,看著自己的脚,伸手拉扯那锁炼,他从锁炼交碰声响及手指触感得知,锁炼竟是精钢所铸,可比当初他用来锁贝小路的小手铐坚硬太多。他下床走动,锁炼的长度足够让他这小室中自由走动,却无法到小室之外的客厅、玄关、其他穴室等等地方。
  两只小猴儿提著一壶茶和一碟花生进来,两个小猴儿个头只比椅子高,但见它们一个将花生放下,一个跃上椅子,再向另一只接来茶壶和花生,整齐地放在方桌上,规规矩矩地离开这穴室。
  杨仇飞在桌前坐下,倒茶独饮,卫靖见有两个茶杯,便也不客气地坐下,抓著花生米吃,和杨仇飞大眼瞪小眼。
  “外公,你一直住在这狼山上吗?你和我爹爹还有联系吗?怎地我都不知道?”卫靖边问,一双眼睛不停在这号称剑王的杨仇飞身上打转,只见他模样便和市街上寻常老头无异,但一双眼睛却精锐许多。
  杨仇飞将杯中茶水喝尽,缓缓地说:“我杨仇飞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这地方,只算是我的行宫别馆罢了,我前两年回到这儿,住到现在,倒有些腻了。”
  “……我听我爹爹说过你的事,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但是……你能不能解下我的脚镣?你锁著我干嘛?”卫靖无奈地说,左脚动了动,发出了喀啦啦的声音。
  “哼,是你爹爹要我锁著你的,否则这精炼钢铁拿去打剑多好,锁著一只小猴儿有什么意思?”杨仇飞斜斜看著卫靖。
  “你果然见过我爹爹了,你们说些什么?我爹爹上哪去了?”
  “听说你在海来市惹了麻烦?”杨仇飞瞪了卫靖一眼,眼睛精光暴射。
  卫靖让杨仇飞的神色吓著,缩了缩身子,但随即反驳:“谁说的,我在海来市便只行侠仗义、助人急难,只有我的死对头才诬赖我惹事生非。”
  “是吗?难道你爹爹也是你的死对头?”杨仇飞哼了一声。
  “我爹爹到底上哪儿去了?”
  “你爹爹去了别的地方,他要我好好管教你这个顽劣小子。”杨仇飞见卫靖露出不服气的怀疑神色,又说:“他是不是写了封信给你,要你来狼山,在山脚下的茶水居中等他?你爹爹便只上过狼山一次,从来也不住这儿,他是故意诱你来找我的。”
  “什么!”卫靖听外公这么说,再和温老太太所言经过对照一番,心想当真是爹爹故意留书诱他来狼山见外公,心中又是惊讶又是不服,说:“我爹爹干嘛这么做?他到底上哪儿去了?”
  杨仇飞突而猛一拍桌,大喝:“臭小子,你还不老实招出你在海来市干了什么好事儿?”
  “我……我……”卫靖让杨仇飞吓得站起身来,却又气愤大叫:“说得没错!我在海来市干的都是好事,可没干过一件坏事!”
  杨仇飞冷笑两声,说:“是吗,你说的好事,便是将闯天门神兵会闹得天翻地覆?你可知道你爹爹现在在哪儿吗?”
  卫靖一听杨仇飞竟也知道神兵大会这情事,不由得一惊,忙问:“他在哪儿?”
  “他那傻子,便因为宝贝儿子干下的‘好事’,便要上闯天门总坛,向李靡赔不是呢。”
  “什么?”卫靖惊愕不已,又叫又跳了起来,嚷著要杨仇飞赶紧将他放了,让他下山去找爹爹。
  石室之中回音甚大,卫靖大声嚷嚷,杨仇飞给吵得不耐,伸手捏住了他嘴巴,缓缓地说:“你给我闭口,你到底要不要听你爹爹的事?”
  卫靖连连点头,杨仇飞松开了手,缓缓地说:“你放心吧,李靡不会为难你爹爹,现下应当奉他为上宾招待呢。”
  原来半年之前,卫文得到了卫靖的书信,得知这小子在海来市惹了些事,又见他在书信中写了许多卫长青的坏话,尽管他未必相信卫靖单方面控诉,但事关武裕夫的安危,也不得不重以视之,便与武裕夫提前动身赶往海来市,一方面躲避卫长青的监视,另一方面寻找儿子。
  海来市有许多打铁铺子,卫文耗费积蓄顶下了一间生意差的铺子,关起门替武裕夫铸剑,当宝剑铸成,武裕夫伤势恢复之后,两人便分别行动,武裕夫前往他处藏匿,练剑准备复仇,卫文则往返小原村与海来市之间,打探卫靖的消息,但那时卫靖早已躲入了地下海来,卫文自是一无所获。
  当卫文再次自小原村返回海来市时,大扬府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大街小巷之中,处处都张贴著“小原村卫大爷”“信县公孙遥”“刀疤擂台王”等“刺客”的悬赏画像,卫文这才知道这许久不见的儿子,竟也去“刺杀闯天门帮主”。
  他在与武裕夫约定的地点守候数日,始终等不到武裕夫的消息,知道他已经殉难。
  卫文无可奈何,他心知若是闯天门逮著了卫靖,必然不会饶他性命,若逮不著,也不会罢休,或许会将小原村闹得天翻地覆,许多无辜邻居朋友都要受到牵连,他苦思许久,决定亲自前往闯天门总坛代子谢罪,他心想此行一去,或许不能安然回家,总得找个地方安顿卫靖,他左思右想,想起了许久未见的岳父,那昔日剑王杨仇飞。
  尽管杨瑛以往甚少与他谈及杨仇飞的事,但也总是会透露一些琐事,诸如杨仇飞在大棠各地的深山之中,都有落脚住处的习惯,以及如何能够联络上这行踪不定的剑王的方法──杨仇飞独行江湖许多年,尽管从来没有随从侍者,但在各地都有些特定的传话人。
  这些传话人大都在当地经营客店茶馆,他们会特别留意江湖消息,当杨仇飞前来喝茶作客时,便互相交换些情报趣闻什么的。
  卫文能凭借著记忆,一一探访那些传话人,多年来自然有许多人都想藉著传话人寻得杨仇飞,传话人未必理会,但剑王女婿的身份却又不同,于是卫文透过了海来市之中某个传话人的指点,最后找著了狼山茶水店。
  他在狼山底下的茶水居中等了数日,终于等到了杨仇飞,这才将全盘经过一一告知,杨仇飞本对这温吞女婿总是瞧不顺眼,但与王老爷却是生死之交,知道卫文不惜冒著自身性命安危出手相助武裕夫,因而卷入了这风波,心中也颇为称许,便答应了卫文所托──照顾卫靖。
  此后,卫文返回了小原村,留书交给温老医生,托他们将书信转交给返家的卫靖,随即赶往海来市,独身前往闯天门总坛。
  “这不对啊,我爹爹替武裕夫铸剑,李靡岂会奉他为上宾?我爹爹现在岂不是让李靡给整死了!”卫靖得知了全盘经过,急得大叫起来,又欲发作。
  “我见你爹爹倒有义气,挺和我脾胃,我便将我所著《百兵》,给了他一本,让他带去献与李靡,我要他将那册子拆散,将其中每种兵器最关键玄妙之处读熟后毁去,只留下图解、铸材、铸法、功用等章节,如此一来,他带著《百兵》献与李靡,吹嘘一番,李靡那蠢材必然著迷其中,每逢疑难之处,必然要你爹爹解说甚或替他铸造实际兵器,如此一来,他又怎么会为难你爹爹。”
  卫靖听杨仇飞这么说,仍然觉得不妥,反驳:“李靡那蠢材性情反覆,喜怒无常,你又知道他不会为了武裕夫的事儿迁怒我爹爹?”
  “还不是你这蠢材惹出来的麻烦。”杨仇飞瞅了卫靖一眼。
  “我……那好!你将我这蠢材放了,让我回海来市去救我爹爹!”卫靖叫著,将脚镣踢得?啷作响。
  “省省吧,蠢材。”杨仇飞伸伸懒腰,作势打几个哈欠,起身推门出去。
  “啊!你上哪儿去,快放了我,为什么锁著我,以前你锁我锁得还不过瘾是吧!”卫靖发怒大吼。
  杨仇飞哈哈笑著,彷若未闻,大步走出穴室,出了洞屋,吆喝几声,只听得一群猴子发出叫声回应,有些猴子奔去菜圃拔菜,有些猴子跃入鸡圈抓鸡,有些猴子挑拣木柴,有些猴子轮流打水,像是久经训练一般。
  卫靖在小室中叫嚷许久,始终不得回应,气得将桌子一把掀了,将椅子也给踢翻,大吼大叫了好一阵,这才躺在木床上嘟嘟囔囔骂著,不知不觉便睡著了。
  一直到了太阳下山,杨仇飞这才悠闲地进屋,来到小石室外,卫靖躺在床上,一见杨仇飞来,便背过身去。
  杨仇飞哼了一声,将卫靖踢倒的桌椅拉起摆正,坐了下来,手一招,四、五只猴儿端著馒头、鸡汤、几样小菜进入小室,一样一样放在桌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他看了看卫靖,说:“小子,吃饭啦。”
  卫靖仍背对著杨仇飞,侧躺在床上,缓缓地说:“我不饿,我要下山去救爹爹。”
  “你爹爹煞费苦心将你骗来我这儿,要是他见你竟去送死,那可要埋怨剑王我啦。”
  “哼!剑王──王老爷不是剑王的好朋友吗?大侠剑王的好朋友全家都让李靡杀了,剑王却悠哉地躲在山中,一点也没有替好朋友报仇的意思,这剑王还真是徒有虚名。”
  杨仇飞听卫靖这么说他,也不恼怒,冷冷地说:“剑王之所以是剑王,便于他不仅只有匹夫之勇,还有脑子可用。你这毛头,你去杀闯天门帮主,你杀成了吗?你要救爹爹,你救得了吗?”
  卫靖看著墙,无言以对,他劝解公孙遥时,便也是搬出这套道理,说得理直气壮,但此时苦主换成了他,却又当局者迷了,他摇了摇头,呢喃说著:“可是……我又不是要去报仇,我爹爹在他们手上,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我听到的消息却不是如此。”杨仇飞缓缓地说:“剑王远离江湖许多年,但也并非毫无影响力,闯天门之中我也认识些家伙,他们捎来的消息便如我方才所说,你爹爹颇得李靡赏识,还安插了个职务给他,嘿嘿,那八个老不死在想些什么,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剑王。”
  杨仇飞和闯天门创帮帮主是至交好友,闯天门之中自然也有些与杨仇飞亲近的老帮众,甚至某些退隐的老帮众本身便是传话人,杨仇飞要打听自个儿女婿的消息,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爹爹当真没事?”卫靖坐了起身,看著杨仇飞,埋怨地说:“刚刚你怎么不说?”
  “你不停打岔,像个泼猴似地乱叫,我怎么和你说。”杨仇飞指指桌上另一副碗筷说:“你到底吃不吃饭?”
  “吃就吃。”卫靖总算下了床,来到桌上,挟了根鸡腿入碗,吃了两口,又问:“你说那八个老不死,便是闯天门八长老?我爹爹跟八长老又有什么关系?”
  “李靡那个蠢材,觊觎《百兵》多半只是为了好玩,但富贵居这事儿,必定是那八个老不死在背后扇风点火,闯天门人多势众,倘若他们得了《百兵》,大量制造里头武器,到时候闯天门帮众人人拿著我剑王设计的兵器,别说是十六路土匪,即便是大棠国政府军队,闯天门大概也不放在眼里了。”
  卫靖有些惊讶,连问:“啊呀,你是说八长老想打造《百兵》武器,为的是要造反?”
  “造反倒不至于,谅他们还没那个胆,不过如此一来,那八个老不死在帮中的地位可是更加稳固了,你爹爹的职务,便直属八个老不死,帮中其他堂口为了得到最顶级武器,还不争相巴结那八个老不死。”
  “但八长老不是早已位高权重,他们在闯天门之中,除了帮主之外,已是权势最高的家伙了,又何需巩固什么地位?”卫靖不解地问。
  “你懂个屁。”杨仇飞叱了一声,说:“那八个老狐狸,搞起行军打仗、斗争算计什么的屁事是有一套儿,李闯天死去之后,李晟那小子对那八个老狐狸可是又敬又怕,他登上帮主之后,立了个什么神武堂,多半便是要来制衡八长老用的,再加上无双堂势力巨大,爪牙众多,又是另一股制衡势力,否则现在闯天门帮主大位哪轮得到李靡那蠢材来坐,早让那八个老狐狸给篡啦。”
  “……唉,胡大厨子、雷南员外为了保身,都争著与闯天门攀关系,全都成了闯天门帮众,现下连我爹爹都成了闯天门帮众,我看这世上再没人能治得了闯天门啦。”卫靖叹了口气,心中郁闷,静静将饭菜吃完,不再说话。
  “哼,谁说没人治得了闯天门?”杨仇飞喝完汤,抹抹嘴巴呼唤几声,几个猴儿进来,收拾碗盘、拿布擦桌。
  卫靖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以前狼山上不是有狼吗?怎听你先前所说,好像你以前也曾住过这儿?”
  “是啊,以前我便是看中这狼山多狼,人烟罕至,所以选在这儿炼钢打铁,图个清静。这些猴儿是我八年前在白山天仙岭上收伏的一批家伙,它们跟著我四处闯荡,两年前我领著它们回到此山时,它们却和狼处不好,时常四处寻找恶狼巢穴,将那些狼引诱出洞,群起扔石头攻击,或是偷去幼狼扔下山,即便是近身搏斗,那些经我教过一招半式的猴儿,也不输给恶狼,便这样,那些倒楣的狼只好远离此山,另觅其他地方落脚了。”
  卫靖哈哈一笑:“剑王果然名不虚传,不但还会和猴子说话,还会差使猴子帮忙做事,便连拳脚功夫也能教个一招半式……啊呀,我的擒拿手想必也是你教给我妈妈,我妈妈才教给我的了!”
  “你那是屁个擒拿手。”杨仇飞哼了一声,表示不屑,起身要出小室。
  卫靖叫嚷了起来:“外公,我要小便,你快解了我的脚镣!”
  杨仇飞像猴儿打了个手势,一只猴儿立时奔出屋外,取了个桶子进来,放在卫靖脚前。
  “你拉完便唤猴儿,它会提出去浇菜。”杨仇飞说完,冷笑几声,转身出去,突而顿了顿,回过头对著卫靖说:“要猴儿听话,教他做事什么的倒是不难,将他铐上锁炼,锁个几十天,不听话也不行。”
  “外公、外公!别这样子,我会听话,我一直都很听话!”卫靖哎哎求了好半晌,得不到回应,这才气呼呼地对著那尿桶撒尿。
  “死猴子、臭猴子,快来替卫大爷倒尿!”卫靖大声叫喊,见到一只猴儿进了小室,他便又改口,指著那尿桶说:“好一锅热腾腾的鸡汤,卫大爷赏你喝,你喝吧。”
  卫靖见那猴儿乖乖地将尿桶提出小室,觉得也颇无趣,便说:“死泼猴,在剑王家中便像是个乖孩子,抢水果时却和流氓一样。”
  不一会儿,他见到那猴儿又进了小室,正想开口骂它,那猴儿朝他扔了个东西过来,卫靖先是一愣,以为那猴儿要像白天一般掷东西打他,气恼之余,便摸找那猴儿扔来的东西,想回掷过去,却发现那猴儿扔来的东西是一柄钥匙。
  卫靖怔了怔,看看脚镣,心中惊喜,连忙以钥匙开锁,果然将脚镣开了,他跃下床,奔出小室,来到洞屋客厅,却不见杨仇飞。
  他来到屋外,见到天上挂了个又大又圆的月亮,杨仇飞在木屋外的空地,背著手,瞧著几只猴儿互相动手过招,那些猴儿有模有样地捉对练习,使得都是卫靖熟悉的擒拿手法。
  卫靖嘿嘿一笑,大步走去,伸手去抓那些猴儿,也和猴儿动起手来,几只猴儿伸手去抓卫靖,都让卫靖使出擒拿手法摔拐在地,卫靖得意洋洋地说:“这些猴儿的功夫不怎么样。”
  卫靖刚讲完,却见到杨仇飞瞅著他笑,神情带著嘲笑意味,他立时领悟,猴儿即便再聪明,终究远不及人,所会的擒拿手法自然比不上卫靖,他哼了一声,不再与猴儿过招,说:“打赢猴子也没什么稀奇的,玩玩而已。”
  “它们是以擒拿手法和你对招,若是真打,你未必打得赢猴子,光是咬你一口,你便受不了。”杨仇飞淡淡地说。
  卫靖不置可否,抱腿坐了下来,看著天上月亮,突然拍了拍大腿,问:“剑王,我考考你,世上最好的铸剑钢材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倒说说看。”杨仇飞先是顿了顿,看著卫靖。
  “是乌钢。”卫靖回答。
  “是吗?”杨仇飞漠然不语。
  卫靖摊了摊手,又说:“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记得是另一样东西,什么‘月儿铁’,听说入云山里有。”
  杨仇飞听卫靖这么说,眼睛发了发亮,微微现出喜色,说:“入云山上的月儿铁十分稀少,现在恐怕已经没了。”
  “没了可以自己炼啊,只要你用三成七的花铜、二成五的灰铁、一成六的红银、二成二的人骨金,用地心火烧三十日,掺入海星砂、猫儿血、山猪骨,便可炼出接近精纯的月儿铁。”卫靖看著月亮说,又补充一句:“不过我不记得是哪个家伙这样教我,说不定只是个江湖术士、无赖骗徒,胡乱哄骗我的,你也别太相信。”
  “哈哈,小子嘴巴果然刁,便和你妈一个样子。”杨仇飞朗笑几声,又说:“不过你说的炼法却不对。”
  “哪里不对?”卫靖怔了怔,他早已猜到心中紧记的月儿铁口诀,与杨仇飞有关,猜想定是他让杨仇飞掳去那段时日,每日听杨仇飞背念这些炼钢材料,这才一直记在心中,但他气恼杨仇飞将他当成猴儿锁著,便故意东拉西扯些无聊废话。此时他听杨仇飞说他的背出的炼法不对,颇不服气,便说:“我记得一清二楚,可没有错,必定是当初教我的那个家伙教错了,或是他之后研究出了新方法。”
  “哈哈,花铜、灰铁、红银、人骨金仅能炼出月儿铁的皮肉,要炼出其神髓,还得掺入其他钢材,不过当年我自言自语,你也能记得一清二楚,倒也有点天分。”杨仇飞嘿嘿地说,从怀中掏出卫靖的八手,向卫靖抛了过去,问:“这东西当真是你自个儿造的?”
  “是啊。”卫靖接了八手,得意地在手上抛了抛,说:“我这八手在《百兵》之中,大概可以排上前二十名。”
  “放你个屁,五百名也排不进。”杨仇飞哼了一声,说:“不过你这年岁能自个儿造这玩意儿,也不错了,你妈妈武艺不错,却没和我学打铁铸剑,你这本事大概是你爹爹教你的了,看来他还有点本事。”
  “我爹爹的本事大概和外公你差不多。”卫靖插嘴说。
  “差得远啦!”杨仇飞哈哈大笑,伸手指著洞屋说:“我最得意几样兵器都在屋中,你去瞧瞧,哪一样你爹爹造得出来?”
  “好,我瞧瞧去。”卫靖叉著手,摇摇摆摆回到洞屋,心中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但他表面却装作毫不在意,在那些木柜、架子上随意摸摸翻翻,突然怔了怔,见到一只小柜中,摆著十来本《百兵》,外观模样有新有旧,卫靖笑著说:“原来《百兵》还不只一本!”
  杨仇飞淡淡地说:“我给你爹爹的《百兵》,是我十多年前写的,里头的兵器便是闯天门先前劫去那《六十四兵》的增添补述。杨仇飞可不是墨守成规之辈,这些年来,我心目中最好的一百样兵器,可是时时在变,便是同一件兵刃,其铸造材料、铸造方法,也会进步。你家自然也有兵器书谱,你爹爹可曾费心钻研改进那些旧章旧法?”
  “倘若一开始便设计完美,也没有什么好改的。”卫靖嘴上如此说,但心中倒觉得杨仇飞所言有理,他的第二代八手,便和第一代八手不同。
  “总之也就是说,若照著外公你最新所著的《百兵》来打造武器,便能胜过闯天门那本《百兵》之中的武器了。”卫靖扯开话题。
  “这个自然。”
  “难怪你这么大方,肯将《百兵》送与我爹爹……”卫靖哼了哼,又翻翻一旁的竹篓,啊呀一声,说:“这是拐子!”
  卫靖自篓子之中掏出一双形状类似樊军双拐的武器,在握柄处结著一圈细绳绑著个手指长的小木牌,上头写著“兵八十七──无名”,但见这拐身却非柱形棍状,而是长方三角,抵著手臂的一侧宽厚且有柔软的棉质垫材,向外那一侧却是锐角,便如同斧头一般。
  “哗,用这家伙打架这还得了……”卫靖将那奇异拐子握在手上,只觉得沉重不下他打造给樊军的那柄龙麟拐子,他略弯手抬肘,微微挥动拐子,便犹如手臂上抵著一只斧头一般,他心想若是樊军持著这家伙,打在人身上,可不止淤青断骨,而是要像剁猪肉那般,连著骨肉都给劈开了。
  他瞧瞧拐子前端,是平整三角形状,但突出两枚尖刺,便如同两只虎牙一般;而拐子末端近手肘处,造有一向外牛角,卫靖摸摸前端尖刺,又摸摸后端牛角,心想尖刺虽然不甚锐利,但樊军持使这玩意出拳,若是打在人身上,那伤害便更大了,使出肘击之时,那牛角则能勾人颈子,穿刺胸骨脑袋什么的。
  卫靖不由得摇摇脑袋,将一幕幕血腥想像驱出脑外,他将拐子放回篓中,摊摊手说:“外公,你这武器厉害是够厉害了,但若碰上一个自视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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