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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兵-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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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子倒是一点儿没变!”卫文笑骂著,捏了捏卫靖的胳臂,又拍了拍他的肩,连连点头,心思潮涌,说不上话。
  “爹爹,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也想听你说说话,你现下在忙吗?”卫靖急急讲著。
  卫文呼了口气,擦擦汗说:“我是在忙,几把家伙还得继续加工,英雄会上等著用呢。”
  “我来帮你!”卫靖二话不说,卷起袖子,背著那只大袋步入剑堂,四只猴儿便留在门外嬉戏玩耍。
  “爹爹,你瞧瞧我打造的这些家伙,也让我瞧瞧你打造的家伙。”卫靖进入剑堂,里头十几只木柜、架子上满是刀剑兵刃,跟著进入后头铸剑工房,见到工房中陈设与昔日小原村自家工房有些相似,心中激动,迫不及待地将背上那大袋卸下,取出所有兵刃摊放,跟著又四处摸索,看著父亲所铸兵刃。他见到木桌上摆放著几柄尚未完工的刀剑,他见那几柄兵刃模样有些熟悉,心想定是李靡要卫文按照《百兵》铸造兵刃,为的是在英雄会神兵赛上风光得意。
  “这几把还没打好,你去瞧瞧其他的。”卫文指了指另一张桌子上摆放著的几柄兵刃。
  卫靖上前举起一把,那剑样貌特异,剑身前头五分之一,尖锐锋利,后五分之四,却包覆著粗糙厚实的夹层钢铁,这夹层钢铁由数片互异钢铁夹打而成,表面粗糙且还带有尖粗锯齿,这两段式设计,前五分之一作为刺击之用,后五分之四便用来对付敌手刀剑,不论对手持使软剑硬剑,若是与这怪剑挡格互架,必然伤痕累累。
  一旁还有一柄模样张狂的重刀,那重刀形状如同五爪恶龙,弯曲庞大的刀身还张扬出数只狞曲弯刃,那些弯刃有些锋锐,有些嶙峋,不论是对人或是对兵刃,都有强大的破坏力。
  “瞧来瞧去,还是咱卫家的刀剑漂亮。”卫靖又翻看了几把完工兵刃,各有各的独特之处,虽说都是从《百兵》中改良出来的兵刃,但样貌上便硬是好看了一大截。
  “剑王武功超绝,智慧过人,然则剑王铸兵之道,也深受其本身武者气息影响,一心造出天下最实用的玩意儿,在这一点上,便与我卫家铸剑之道有了分歧。”卫文凝神看著手上那柄闪耀发亮的锋锐长剑,轻轻转动手腕,仔细观察那锐剑各个角度闪现的反光,和闪光之后浮现的文字,他说:“一柄打不断、折不弯、斩铁如泥的兵刃,自然是绝世神兵,但却不是卫家铸剑技艺首要追寻的目标,因此咱们也未耗太多心思在其之上,我们追寻的是在那千锤百炼之后的心血艺品,而非能杀最多人、砍断最多兵刃的工具。”
  卫靖反覆咀嚼父亲所说的这段话,明白父亲与外公两者对于兵刃执著的不同之处,他呵呵一笑,说:“爹爹……你在小原村打造锄头菜刀这么些年,今天我第一次听你讲话像个铸剑宗师,闯天门可将你藏在骨子里的豪气给逼出来啦!”
  卫文哈哈一笑,也瞧瞧卫靖带来的那些兵刃,对于其中精巧之处,也颇为折服,父子俩讨论了一会儿,手便开始痒了,卫靖开始翻找这儿最重的锤子,敲敲打打起来,卫文也兴致盎然地研究起卫靖带来的数种奇异铸材配方。
  时间像是风一样地吹过了。
  “啊、啊!”卫靖指著那三个提著餐盒前来送饭的男人,欣喜嚷嚷著。
  牛大看看卫靖的头,又看看卫靖的脚,说:“你长大了。”
  “小卫,咱们知道你来,特地来看你的,平常咱们就窝在斜对面那座楼中,你如果无聊,来找咱们闲话家常。”牛贰拉起卫靖右手,拍拍捏捏。
  牛参指著卫靖呵呵地笑,嘟嘟囔囔也不知讲些什么。
  现下牛家三兄弟同为闯天门食胜天堂中的帮众,在八长老的指点下,李靡并未深究牛家三兄弟当年擅自解散铁角堂的罪责,只是将他们安排在食胜天堂里作为一般帮众,那食胜天堂的堂主,自然就是胡白了,胡白手下一干武厨子,有三分之一被分派在总坛之中专责烧菜,胡白每月也总会来到总坛一两次,亲手替李靡烧些他四处寻访学来的新菜色。
  这晚,卫靖与卫文彻夜长聊,将他三年来的点点滴滴,都说给了卫文听。
  隔天卫靖便在剑堂工房中厮混了一天,再隔天亦然,卫靖开始有些不耐,他问卫文:“爹爹,李帮主很少下来吗?怎地我都没见过他?”
  “你想见他?”卫文随口应答:“你不怕他责怪你以前放火烧了他的大扬府?”
  “火不是我放的,是贝小路那个小偷放的。”卫靖解释说:“我只是好奇李帮主这三年来改变多少,是瘦了还是胖了。”
  “那你今晚便可见到他了,晚上李帮主要验验货,想瞧瞧我所铸兵刃进度,因此有一场饭席,你可以同去,不过可别多话。”
  “是吗?那太好了。”卫靖眼睛闪闪发亮。
  这饭席于总坛巨楼中的三楼宴厅一间雅致小房中举行,同桌的还有八长老、卫文、卫靖等人。李靡则独自坐在一张大桌后,身后站著一个瘦小护卫,双眼青蓝,便是青眼儿,青眼儿的模样一点也没变,便像个少年似地,三年之前他模样看来比卫靖大些,此时模样却像是卫靖的弟弟一般了。
  “你别瞧人家模样年少,他比你大了十岁。”卫文悄声对卫靖说。卫靖吐吐舌头,偷偷又瞧了青眼儿几眼,脑子里思绪翻腾。
  李靡的模样也没太大变化,便仍是那副嚣张傻样,他将双腿放在桌上,把玩著卫文造给他的腰间配刀,直嚷著:“好顺手,好漂亮!”
  “唉呀!唉呀唉呀!”卫靖突然嚷嚷了起来,他叫著说:“猴壹,这儿你不能进来,快快出去!”
  这隔间小房不甚大,李靡、卫靖父子,再加上八长老、青眼儿,以及送菜的佣仆们,已显得有些拥挤,卫靖这么一喊,立时打断了所有人的交谈与用餐。
  “李帮主真对不起,我这顽劣猴儿嘴巴最馋,它见我吃东西便跑进来了,我将它赶出去,要它举著水杯罚站。”卫靖连连哈腰鞠躬,拿了一个八分满的茶杯,低声叱著那暂时化名为“猴壹”的猴樊军。
  猴壹此时还穿著孩童衣服,它让卫靖叱骂两句,竟呜呜地哭了,伸手拭泪,自卫靖手中接过茶杯,退到了小房门边,低垂著头,将水杯高举过顶。
  卫靖朝它挥著手说:“再退一点,再退一点!”
  猴壹便也缓缓地向后移动,眼睛却咕碌碌地转动,向每一个席上宾客眨起了汪汪泪眼。
  “咦──卫公子,你还养猴子啊!”李靡见那猴壹古怪滑稽,忍不住大笑著问。
  “是啊,李帮主,我长居山中,养了一百多只猴儿,闲来无事,便训练它们翻筋斗、耍杂技,这些猴儿机灵聪明,一教就会。”卫靖恭敬地说。
  “还会耍杂技?你让它耍两招瞧瞧。”李靡见到猴壹举著水杯朝他眨眼睛,十分好奇,向那猴儿招了招手。
  “帮主要你翻几个筋斗,你放下杯子,翻翻看。”卫靖一面说,一面对著猴壹比划圈圈。
  猴壹点点头,将杯中茶水喝了,将杯放下,一连翻跳十几个筋斗,还藉著门缘壁面反弹,翻了几个连环筋斗。
  “猴壹,你喝的不是茶,你喝的是酒,是酒,你醉了,你醉得快昏了。”卫靖比手划脚地对猴壹这么说,猴壹便不再翻筋斗,而是东倒西歪地走起路来,一手比著莲花指,一手拍著肚子,模样好似人类打嗝,一副晕醉模样。
  “哇哈哈……”李靡瞧得乐不可支,指著猴壹大笑。
  卫靖继续说:“你喝的不是酒,是毒药,你中毒了,是瞎眼药,你看不见,你看不见……”
  猴壹突然定住身子,伸出双手,翻白眼睛,眼皮还颤呀颤地,原地摸索,走了几步踩著茶杯,重重绊了一下却没跌倒,而是腾空翻了个筋斗,他继续摸索,不停踩著茶杯,不停翻筋斗。
  “好好玩,好好玩,哪有这种事,这哪里是猴子,是人假扮的吧。”李靡大声嚷嚷著。
  卫靖指著猴壹说:“帮主好眼力,识破了你,你这假猴子,别装了,还不乖乖地当人。”
  猴壹便不再装瞎,却是恭恭敬敬地将瓜皮帽子摘下,向李靡鞠了个躬,再戴上帽子,举著空杯向每个人做出敬酒动作,然后对著空杯子空饮,摇头晃脑便像是个傻子在自言自语。
  李靡笑著说:“卫公子,你那百来只猴儿都和这猴儿一样有趣吗?”
  “帮主,不是我吹嘘,这等杂耍伎俩一点也不稀奇,这猴儿还会拳脚功夫、舞枪弄棍什么的。”卫靖一面解说,一面对猴壹做了个手势说:“露两手让大家瞧瞧。”
  猴壹立刻扎了个马步,杀杀打出两记正拳,左踢一脚,右刺一肘,还会配合出招喊叫几声。
  “光出拳有何稀奇,剑王的猴儿当然要会使剑,你使两下剑招让大家瞧瞧。”卫靖朝著猴壹轻抛出一根筷子,猴壹接在手上,突然动作飙快,左突右刺,胡挥乱扫,模样滑稽,逗得李靡哈哈大笑,正要拍掌,那猴壹突然颤了一下,手上的筷子落下,浑身发抖,捂著胸口哎哎两声,倒了。
  “啊呀──”李靡怔了怔,直嚷著:“它怎么了?”
  “它中剑了。”卫靖解释:“它虽然唱著独脚戏,可也十分认真,连中剑也照样要倒地。”
  卫靖说明至此,向猴壹唤了几声:“行了、行了,别死了,起来吧。”
  那猴壹却仍然一动也不动,卫靖搔了搔头,对李靡说:“帮主,这猴儿大概剑伤得重,我喊不醒它,或许帮主呼喊几声,能救得活它。”
  “哈!”李靡跳上了椅子,弯著手凑在嘴边,喊著:“猴子──起来!”
  猴壹立时蹦了起来,向李靡深深地打了个揖。
  “好玩──好玩──”李靡见这猴儿便和人一样,乐得哈哈大笑,挥著手划圈圈,不停喊著:“跳!跳!挥剑!挥剑!”猴壹十分听话,翻了两个筋斗后又拿起筷子作剑劈斩;李靡喊:“装瞎子、装瞎子!”猴壹登时翻起白眼,手上的剑变成了手杖在地上点呀点地;李靡连声喊:“翻筋斗、打拳、耍剑、瞎子、打拳、瞎子、中剑、活起来……”猴壹便一下子翻筋斗、一下子装瞎子、一下子中剑倒地再跳起来装瞎子,将李靡逗得捧腹大笑,撑膝喘气。
  其他人等虽觉得不妥,但见李靡乐成这样,也不好插口,八长老对李靡与猴儿间的玩耍一点反应也无,只是静静地吃些菜,喝几口酒。
  卫文倒是有些尴尬,他见李靡不但不责怪卫靖当年胡作非为,此时反而乐不可支,心中悬著的那大石也落了下来,但又觉得卫靖耍弄过了头,隐隐不安。
  “帮主,它累瘫了,这也怪不得它,平时都是一群猴儿合著耍戏,弄剑的弄剑、舞刀的舞刀、打拳的打拳,看是要群斗围殴或是比武大会都行;除了武戏,它们还演文戏,几只猴子分饰花旦小生,猴姑娘漫步在通天河畔,猴先生便上前搭讪,勾搭调戏、搂搂抱抱……”卫靖一面解说,猴壹也手忙脚乱,一猴分饰数角,一会儿演猴先生无赖搭讪,一会儿演猴姑娘娇羞推就,演到“搂搂抱抱”时,便背过身去,双手反构后背,扭呀扭地,看上去便好与另一只猴儿拥抱一般。
  “我要瞧猴子群殴乱斗,我要瞧猴子搂搂抱抱,快演给我瞧,快演!”李靡大声叫著。
  “帮主,我那百来只猴儿还在路程之上,还得迟几天才到,我身边便只有四只猴儿,若是帮主不嫌弃,这些天我便编排几出戏让帮主开开心,等我那群猴儿齐了,便排一出大戏,在英雄会上演给天下英雄观看,若是帮主想到了什么好段子,也可以让那些猴儿演进戏里。”
  李靡可高兴了,连连点头赞许,直嚷著要巨楼之中空出一间房,作为猴儿排戏之用。
  于是乎,翌日开始,卫靖便领著四只猴儿进驻巨楼第七层某一间大房中,房中角落摆著四张小床,还有成堆的昂贵水果,和各式各样的戏耍道具。卫靖每日便在房中训练四只猴子排戏,到了晚上,便领著四只猴儿上楼,通过十楼长老厅、通过十一楼神武厅,通过十二楼装修中的虎踞厅,来到十三楼的龙蟠厅。
  龙蟠厅此时的装潢是西域大漠的异族风格,数十个女侍脸上披著面纱、带著覆头包巾,或持著大扇扇风,或端著果盘喂食在瘫躺在那张大椅上的李靡,李靡光溜溜的身子披著一条毛皮,下身只穿著一件绣著一条青龙的短裤。
  而立于李靡身后那瘦小男子,一头金发,青蓝眼睛,便是神武堂副堂主之一的青眼儿,卫靖见他目光放远,像是对周遭一切全无反应一般。
  “别吵啦,来瞧猴子戏!”李靡吆喝一声,本来三三两两嘤声燕语著的女侍们,全乖乖地围在李靡左右,或是或趴或坐地聚在李靡大椅前。
  “帮主、神武堂副堂主、各位貌美如花的姑娘们,今晚这出戏是讲三个猴姑娘争夺一个猴公子的故事。”卫靖清了清喉咙,摇了摇手上折扇,左挥右指,朗朗诵念起准备好的旁白,四只猴儿也活泼表演了起来,按照卫靖的指示,时而捂著眼睛啜泣、时而龇牙咧嘴地跳骂、时而搭肩跳起了舞,三个猴姑娘你争我夺、明争暗斗,抢著去讨好那猴公子。
  李靡起初看得呵呵地笑,跟著他对卫靖编排的戏码大有意见,他跳上椅子,指挥起猴子该哭该笑,他不同意卫靖安排三个猴姑娘连续得了疟疾病躺进小棺木里,便嚷嚷著:“岂有此理,起来!起来!”
  卫靖也从善如流地指挥:“帮主一声号令胜过生死有命,猴姑娘们又活过来了,和猴公子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一个怎么够,三个、三个!”李靡笑得合不拢嘴,只著一条短裤蹦蹦跳跳地叫:“左拥右抱,亲嘴!亲嘴!”
  在卫靖指示下,几只猴儿便拥成一团,胡乱亲起了嘴。
  “哈哈──”李靡也乐得搂著每一个女侍,在她们嘴上亲著。
  隔日,猴儿表演耍杂技、扔瓶子、叠罗汉;再隔日,猴儿斗剑、耍擒拿手;又隔日,四只猴儿们演了一出官匪追逐戏……
  再隔日的清晨,闯天门新增了个李靡直属的小堂口──猴堂,卫靖谦虚地在帮中朝会时接下了李靡亲颁的堂主令牌,八长老们神色漠然,只是淡淡地说:“现下剑王外孙也成了闯天门中人,还高任堂主,不妨便劝说杨老先生也来总坛长居吧。”
  “一定一定!”卫靖呵呵地笑说:“我会和他说的。”
  这天正午,卫靖在午宴上,以猴堂堂主的身份,率领四个猴堂副堂主──猴樊军、猴贝小路、猴公孙遥、猴阿喜卯足全力地杂耍演戏,仍将李靡逗得乐不可支。
  “牛大哥,今晚我想吃牛肉面。”卫靖双手按著厨房那白桌,向正在宰切牛肉的牛大喊。
  牛大闷不作声,自顾自地将一条猪切成了数块。卫靖唤了数声,都不见牛大回应,感到有些自讨没趣,他哼哼两声,看看四周的厨子都忙著,他便轻叹一声说:“唉唉,昔日铁角堂的牛堂主现下成了个哑巴大厨,一生都要给关在厨房里替李帮主烧菜煮饭啦,可真埋没了英雄。”
  牛大瞪了卫靖一眼,喷出一鼻子怒气,却仍没答理他,只是重重将菜刀砍在砧板上,将牛肉清洗、调理。
  卫靖见牛大还是不理他,便追著问:“牛大哥,怎地你好像在生我的气啊?”
  牛大仍不理睬卫靖,提著几只鸡走来的牛贰倒是插口说:“小卫新任堂主,咱们高兴都来不及啦,怎地会生你气?”
  “是啊,我全凭一身驯猴本事,夺得堂主之位,是该好好庆祝庆祝,所以今晚我想吃牛肉面。”卫靖得意地说。
  “哼!”牛大瞪了卫靖一眼,又从鼻子发出两怒气。卫靖指著牛大,向牛贰问:“你瞧,他这不就是在生我的气吗?”
  牛贰摇了摇头,苦笑说:“大哥,你这又何必,胡先生不也是如此?咱们不也是如此?小卫的爹爹不也是如此?人人各有苦衷,在这时候,很多事都是凑合凑合便算了。”
  牛贰见牛大没有回应,便转头和卫靖说:“小卫呀,我这老哥哥也是个倔梆子,他见你对咱们那第三代帮主阿谀谄媚,瞧得有些不顺眼……”
  牛大这时突然开了口:“卫靖,你要在闯天门图个高位我没意见,但可别一天到晚将剑王挂在嘴边,污了老人家一世英名。”
  “我外公确然是英名一世,哈哈。”卫靖也不以为意,拨弄著离他较近的一块牛肉,抓在手上抛呀抛地说:“他便曾和我提起牛家三兄弟的事,土匪横行那年,牛大哥只是个小童,便和牛老爸加入抗匪,跟著大伙儿出生入死,此后成立了铁角堂,可一直是闯天门一支剽悍堂口,是非分明,济弱锄强,我外公脾气古怪,可是倒挺喜欢你们,尤其是牛大哥这臭脾气,他说和他十分相像。哼哼,便是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可惜……”
  牛大听卫靖“可惜”个没完,又见他不停抛著手上那块生牛肉,脸色便更臭了。
  牛贰笑著说:“可惜什么?”
  “可惜那威风八面的铁角堂,如今沦落成小厨子,切切剁剁懒懒散散战战兢兢唯唯诺诺,便连心中对我这小子有意见,也不敢直说,空有一身武功,也只能对著死牛肉发泄。”卫靖哈哈笑著,将手上的牛肉抛得更高更快了。
  “小卫。”牛贰哼哼一笑,忽地出手抓握住了卫靖抛接牛肉那手,说:“牛肉是拿来吃的,不是拿来玩的。”
  “你怎么知道我玩过了不吃?”卫靖手一弹,将那牛肉自左手弹到了右手,继续抛,同时他让牛贰握住的左手,轻甩摇晃,便震开了牛贰的抓握。
  “你这手劲倒是不错。”牛贰有些诧异,又出手抓握卫靖手腕,要去抢那牛肉,牛贰的功夫也偏擒拿路子,他出手快绝,但卫靖闪呀闪地便是不让牛贰将牛肉抢走,牛贰不停扣住他手腕,又不停地让他以奇巧手劲挣脱。
  牛贰夺了好半晌,始终夺不回牛肉,便停下手,笑著说:“小卫,你身手好极了,老先生教了你一身功夫。”
  卫靖冷笑:“是啊,他教了我一身功夫,便是来这儿耍猴戏给各位看倌瞧的,若是各位瞧得不满意,可以在英雄会上和他老人家反应,但他老人家若是不喜欢你的厨子身份,可不知要向谁反应啦?不晓得昔日铁角堂的弟兄们若是前来与会,见了牛哥哥们,要向谁反应啦。”
  牛大默默不语,牛贰流露出迷惘神情,这时牛参也扛著一缸子水走来,听了卫靖这么说,好奇地问:“以前的弟兄要来啊,好啊好啊,我可想念他们呀!”
  牛大哼哼地说:“他们来干嘛?堂子早解散了。”
  “来打坏蛋呀,谁坏就打谁,土匪坏就打土匪,财主坏就打财主,那败坏先人名声的、那仗势欺人的、那些满肚子阴险鬼怪的,都打。”卫靖声音虽低,但说得倒十分流畅清晰。
  “好呀好呀,好久没和人打架了,好像十分过瘾。”牛参呵呵笑著。
  “我外公那些传话人四处探找,联系上不少铁角堂旧成员,他们拳头可是痒得很,他们的铁角可一直坚韧如钢铁,就怕昔日堂主头上两只角,已软得和面条一样啦。”卫靖淡淡笑著。
  牛大双手握拳,闷不吭声,牛贰看看左右,屏著气息,轻声地问:“小卫,是剑王要你带话进来的吗?剑王有何打算?咱们现在可是食胜天堂的寻常堂众,无权无势……”
  卫靖点头回答:“我知道呀,食胜天堂的堂主当然是那胡大厨子,现在这时间,胡大厨子大概和我外公喝茶去了吧,我猜即便是潇洒如大厨子,此时大概也犹豫担忧许多事,不过他犹豫是因为你犹豫,你犹豫也是因为他犹豫,大家都犹豫,大家都担心只有自己孤单一人成不了事,那便真的成不了事啦。相反的,若大家都不犹豫,大家的心中都有兵一百,还有什么事做不到?还有什么样子的坏蛋是打不倒的?”
  “兵一百?那是啥玩意啊?”牛参搔著头问。
  卫靖没有回答牛参,他将那块牛肉还给了牛贰,说:“牛哥哥,晚上便做碗牛肉面给我吃吧,这三年我在山上抓山猪吃,脑袋里想著的,便都是你们做的牛肉面。”
  这一日,在那大扬府上的英雄会已经展开,重建后的大扬府比以往更加壮丽华美,庭院中已摆出终日不休的流水宴席,各路英雄好汉成群结队地来,各个帮派团体也纷纷抵达,卸下马车上的厚礼,运进大扬府中。
  此时的卫靖仍然在总坛里,他会在十日之后,随著李靡车队,一同前往英雄会上李靡亲临时的盛大晚宴。
  这天他也没闲著,他在一群闯天门帮众的护卫下,前往一间饺子馆用餐,他们进入饺子馆时,里头已经坐满了食客,那些食客却不是人,全是猴子。
  “你今儿个特别真好看!”卫靖哈哈笑著,和角落的卖艺叔打著招呼,卖艺叔这天将头发涂胶,梳成了个冲天爆炸、怒发冲冠的样子。
  “他便是我外公的传话人,是在街边卖艺的,不少猴儿戏码便是他教我的。”卫靖对著跟随他的帮众这么说,他又对卖艺叔说:“闯天门八长老心地善良,设想周到,担心我路上让人欺负,便派人保护我。”
  卖艺叔和那些帮众寒暄几声,便大声喊:“再下三百颗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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