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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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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问道:“暧,什么新闻!”

“一件谋杀案!”

三、求助

谋杀新闻的答案当然食有相当的刺激力。我的精神上顿时紧张起来。霍桑刚才所料的第二层理由。可会不幸而中吗?

我问道:“新闻上怎样说?最不是和新指有连带关系!”

霍桑摇头道:“新闻很简短,此刻还不能说。”他把那张大江南报送给我,又从桌面上去取别一种报纸。

我接过来一看。标题的字模并不大,只是三号字的紧要新闻。

“慈善家被杀”

“本城绅董卫善臣先生是一位热心公益的慈善家。不料于昨日二十八日破晓时分,被匪徒逾墙而进,用利刀刺死。这案子已由省会警察厅派员勘查过了,据说实系谋财害命。因为卧室内的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损失约有五六万元,显然是被凶手所盗去的。现在警厅探员正在缉捕凶手,详细情形俟查明再登。

新闻果真很简短,而且也并无特异之处,所异的只是被害的是个慈善家。我正要向霍桑问话,霍桑也已将桌上的各报搜检一遍,丢下了报纸,走到窗口去。

他站定了说:“这里的消息怎么如此不灵通?除了大江南报有这样一段简短的新闻以外,别家报纸竟完全没有记载。

我道:“就这新闻看,死者是一个绅士,这案子也许会宣传一会。”原来在那个时期,绅士阶级在社会上还是炙手可热的特殊人物。

霍桑沉吟地说:“是。凶手伤害了事主,又劫去了五六万金的巨款,当然不是寻常的小偷小盗。而且死的又是一个所谓绅董,官厅方面当然也得忙一下子。

“据你料想,这案子和寄来的断指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我此刻怎么能知道?报纸上不会说死者短少一个大拇指,我怎能硬把它联系上去?”他旋转身来,皱皱眉。“假使果然有关,我少不得也要牵涉在内,那就未免有些棘手。”他低头想一想。“包朗,李四说昨天傍晚那个西装客人是个年轻人?

“是。你想那人是因着这凶案来请你侦查的。

他思索了一下,摇摇头。“不,不会。要是真来叫我侦查的,他决不会来了就走,而且也不会今天不再来。

他回身走近桌子,咬紧了嘴唇,兀自皱眉苦思。接着他开了桌子的抽屉,看着抽屉中的断指瓶发呆。他的神气显示出一种心神不定和把握不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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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霍桑,这个断指应该怎样发落?你得有个办法才好。

他答道:“是,这是一个最困难的问题。

他走到床边去,开了皮包,抽出一张南京全图,展开在桌面上,细细看了一会,点了一支纸烟,背负着手,在室中踱来踱去。那缕缕烟雾便跟着他在室中盘绕。

他站住了说:“我想第一步办法,应该查究那寄件的人。

我应道:“对。这一着你已有了成竹没有?”

“我想先到三牌楼第一邮务支局里去,问问那寄包件的是一个什么样人。”

“到三牌楼去?为什么不先到中正街三号去?”

“那地址一定是假的,我方才已经说过。你总已瞧见那邮花上的印章明明是第一支局。第一支局是在三牌楼,和中正街相距很远。那人若是果真住在中正街,为什么不向就近的升平桥第四支局去寄,却反到较远的第一支局去寄?”

“‘为掩护真相,舍近就远也未站不可能。”

“是。不过你自己矛盾哩。这人既要掩护真相,你想他会写真姓名真地址吗?”

“既然如此,你就是往三牌楼去,也不会有多大希望。因为这个人既已假托地址,故没疑阵,不愿人知道他的真相,难道会亲自到邮局去寄,使人家容易侦查吗?”

“是,你的推断很合理。不过就是他另外差人去寄,只要邮局人员碰巧注意他,多少有些印象,也可以给我一个线索。何况这个人或者竟疏忽了这一点,亲自去投寄,也说不定。”

“那末那寄断指的人究竟是个何等样人,你总该有些端倪。否则你即使往邮局去问,未见得他们会直指出来。”我提出一句有启发性的问句。

霍桑点点头,重新坐下来;“不错。我已经推索过一回。我就那断指的包裹纸扎缚的绳结和封面的字迹看来,那人似乎是个受过新教育的少年,并且也不像是个穷人。

“你可能解释几句?”

“可以。我看封面的字迹虽然很草,笔力却不弱,似乎那人在书法上用过功。那麻线的结是个双套结,童子军的纺绳术上有这个方式。他知道在节价处下力,又知道用火酒保存断指,显见也有科学知识。那包裹的纸,最外面一层是重磅牛皮纸,显示他熟悉邮局寄包件的章程。里面的白纸是一种优美的英国信笺,价值很贵,也不是寻常人用的。从这几点上推想,那人显然是一个受过新教育的人。

我想了一想,说:“根据你这个推断,这个人倒很像你所假定的医校学生。是不是?”

霍桑咬一咬嘴唇,答道:“是。可是我实在没有这样的学生朋友。

“也许不是你的朋友,是一个我们的朋友的儿子,或者竟是个不相识的青年,特地和你开开玩笑,试一试你的眼力。你想会不会?”

“唔,也许——我不知道。”他又沉倒了头,努力抽烟。一会他又抬起头来。“不,不!我看这木像是开玩笑的事。它的性质相当严重。”他的目光闪一闪,神色也严重起来。

我问道:“喔,你说是栽赃移祸?”

他摇摇头。“不是。现在我觉得这理解不能成立。因为这罪证明明是邮局里寄给我的,找的立足点仍很稳固。那人即使想陷害我,我尽可以提出反证。

“那末和你方才所说的第二种理由合不合?”

“那也有些矛盾。

“何以见得?”

“因为对我有妒忌心的人不外乎警探之流。这班人不学无术的居其大半,不像会有新知识。

我连带地记得他本来说过有三种理由,当时因李四送报纸进来,才给打断了。

我说:“霍桑,你本说有三种理由。那第三种又是什么?”

不凑巧。我正要等待霍桑的解答,偏偏室门上又有叩门声音。霍桑应了一声,李四又走进来。

他报告道:“下面有一位姓卜的客人,要来见霍先生。”

霍桑疑迟道:“他是个什么样人?”

李四道:“他是本地人,像——像是个绅士老爷。

霍桑略一踌躇,说:“好。你去请他上来。

李四答应着下去。霍桑把报纸地图折叠收拾好,又开了抽屉,将火酒瓶和包纸拿出来,放在皮包裹,随即走过屏风的那一边去,预备会客。我赶紧穿上袜子、衬衫和一条国产法兰绒裤,也一同走到那边。我们的卧室是一大间,中间架了一扇纸屏,一面是两张床铺,一面摆了些符桌陈设,就算是应接室。

一会,李四领了一位客人进来。那人约摸有四十多岁,身材矮小,秃发露顶,穿一件白纱长衫,上面罩一件元青团龙纱马褂,足上白丝袜,黑纱凉鞋。他的脸色白皙,有个大鼻子,鼻尖上现着些措红,一双黑眼掩在一副墨晶眼镜后面,神气倒很威严。他一进房门,便把两手拱一拱。

“那一位是霍先生?”

“兄弟就是。”霍桑上前一步,微微弯了弯腰。

客人递出两张名片来。我受了一看,姓卜,单名一个良字,是一位乐济善堂的副董事。那人又向霍桑说了几句仰慕寒暄的套话。霍桑也请他坐下来。

他说:“兄弟今朝造访,就为了敝堂总董事卫善臣先生被害的事,请求霍先生帮帮忙。

霍桑定了定神,答道:“不敢。卫先生不测的事,刚才我已经在报纸上见到。卫先生是一位慈善家,我们也非常惋惜。

客人忙接着说:“正是呢。卫先生平日热心公益,不辞劳瘁。他对于一切募捐筹款的事总是踊跃从公。因为他的交游很广,人又极诚恳,所以人家没有不信任他。不料昨天早晨他遭了这非常的横祸,同人们都十分痛惜。今天我们善堂里开过会议,大家主张一定要彻底这件事,把凶手拿到了归案治罪。我们仰慕霍桑先生的大名好久了,又知道先生恰巧在此地,所以派兄弟来恭请。关于酬谢方面,一切唯命是听,只要霍先生肯帮忙。

霍桑顿了一顿,叹息道:“地方上少了一位纯正的慈善家,直接受影响的就是一般贫苦无告的大众。我如果能尽一分绵力,也间接是替民众们效些劳,本也是我们份内的事。不过我们到这里来,本为着消夏游散,况且人地生疏,不比服务于官厅中的人,随时随地可以取得助力。因此,我只怕爱莫能助,辜负卜先生委托的盛情。卜先生不如直接去清官家侦探——-”

卜良接忙口道:“唉,官家侦探,我们早已去请过。不过为了斩草除极起见,还要穷先生的神。先生若使需要人相助,敝堂尽可和警厅商量。__给予先生便利。霍先生,请你别推辞。”’他又连连地拱着手。

语意很恳切,局势有些像霍桑非答应不可。霍桑仍没有应允的表示。

他摇头说:“卜先生,对不起得很,我不能担任。

卜良着急地说:“霍先生,这件事很奇怪,非你——一”

霍桑突然接口道:“很奇怪?卜先生,你指什么说的?”

“卫太太说,卫先生的伤势似乎——”

“嘱,伤势很奇怪,是不是?”

“是”

“唉,奇怪得怎样?”

“这个我不大仔细,卫太太也不敢随便告诉人。霍先生,无论如何,你去看一看总不妨。”

情势有些转变,霍桑的意志动摇了。他分明听得了伤势的奇怪,联想到那断指。那末这两件事果真有关系吗?霍桑又垂着头,思索了一会,果然应承了。

他说:“既然如此,我姑且试一试。这件案子既然奇怪,我也许可以广广见闻……卜先生,一这案子的经过情形怎么样?”

客人答道:“据警官们的意见,这是一件谋财害命案。但是我也不大仔细,最好你马上去勘验一下。”

霍桑点点头。“好,那么请你将卫府的地址告诉我,我们不妨走一趟。”

卜良很高兴地答应了,立刻将卫家的住址写在纸上,双手交给霍桑。他又向霍桑要了一张名片,以便往警厅去接洽。商议要定了,彼此又说明了电话号数,卜良就告别出去。我等霍桑送客进来,忙着发问。

“霍桑,断指问题还没有着落,你怎么贸贸然答应人家?你想这两件案子果然有连带关系吗?

霍桑正拿起那纸条念道:“城南利涉桥,九十九号,卫府。”他将纸条夹在记事册中,才回头答复我。“这问题现在用不着多讨论,我们但须往卫家去走一趟,马上可以明白。要是你觉得你的精神不疲乏,不怕热,不妨一块儿去瞧瞧。

“要是这案子和断指没有关系,我看你担任了也没有意思。

“不。这案子若是果真和断指有关,我自然要彻底它的真相。就算没有关系,我也可以因此认识几个当地人,然后再进行侦查断指的事,多少也可以得些帮助。

我还没有答复,李四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名片。

他说:“先生,又有一位客人。

霍桑接过名片一看,诧异道:“嗜,他也来看我?好,快请他上来。”他随将那名片递给我。“你得注意着,这一位来客和我们很有关系呢。

我看见名片上印着几个大字:

“省会警察厅侦探长杨凡通”

四、再来一个

杨侦探长的身材很高大,满脸粗麻,光头,塌鼻梁,浓眉毛,大眼睛,皮肤又粗又黑,看上会丑憎异常。他的身上穿一件黑色纺绸宽大的长衫,双梁缎鞋,黑纱袜。走路时挺着胸膛,摇摇摆摆,神气可称十足。他一看见霍桑,赶紧走近打拱,满面堆着笑容。

他说:“霍先生,你真了不得!兄弟慕名好久了,可惜一向没有机会。昨天才从报纸上知道你们两位在这里,今天特地过来拜访。

他回过头来,又和我招呼,但他的言语态度已打了一些折扣,不比对霍桑那么恭顺和捂谦。我听得长辈们说,前清衙门里的皂役三班,平常有三副嘴脸,一副怕上官,一副媚富绅,一副吓小民。现在我看见了杨凡通的神气,仿佛得到了一个类似的印证。经过了几句不必要的敷衍,霍桑就率直地发问。

他道:“杨探长今天光临,我想总有什么见教。是不是?

杨凡通坐了下来,正在找机会发表他的来意,忽听得霍桑先问,他的开嘴便嘻嘻。

他翘一翘右手的大拇指,说:“唉,霍先生,你真是未卜先知!怪不得名满四海。人人拜下风!今天兄弟奉了敝厅长的命——”他忍住了,忙又改口。“今天兄弟特地来拜望你,就为了卫董事的奇案,要请你指教。

霍桑道:“哈,那案子究竟怎么样,我也正要请教。

杨凡通高兴地说:“嘱,霍先生,你也很注意这件案子?那正凑巧极了!这案子我已经约略查勘过一次,原因大概是谋财害命。

霍桑宁静地道:“悟,你既然亲自验过,一定知道得很详细。现在请你仔细些说一遍。

侦探长的粗黑的麻斑上,好像嵌了一些红,慢吞吞地答道:“说到详细,我还没有研究过。现在我姑且将我知道的事情报告一下。这案子发现的时候是昨天清晨五点半钟。发现人是卫家里的一个园丁,叫沈全卿。他在天没有亮时,被一只守门的狗吠醒。他起初并不在意、望一望窗上还是乌黑黑的,觉得起身还早,就躺在床上养神。到了五点半钟,他才起来,走到园里,忽然看见园门开着。他才暗吃一惊,知道出了岔子。他忙着叫起了屋子里的仆人,向四下去搜寻,可是并没什么异状,书房里的古董也不短少。后来他们寻到了主人的卧房里,才发现卫绅士已给人杀死,死尸横在床脚边。

他停一停,瞧瞧霍桑,又瞧瞧我,像要等什么评赞。霍桑倒并不使他失望。

他点点头,说:“很清楚。以后怎么样?

杨探长起劲地说:“那时候人人着了慌,就差人到东区警署去报警。署里听说是件命案,被害的又是当地的绅士,自然不敢怠慢。王署长一边派了警上去看守,一边立刻打电话到总厅里去。兄弟得到了信息,立刻起到利淡桥去相验。

“我到那里对已是八点钟。我检验那尸骨,刀伤在心口,确是被杀而死。箱子里首饰等物的损失约在五万左右。我又向园丁沈全卿查明了发案的情形,才回厅去报——”

故事告一个段落,情节也不见有出奇之处。霍桑却很注意地倾听着。等杨探长说完了,他点一点头。

他说;“看起来发案的时间大概就在犬吠的那个当地。是不见?”

杨凡通的大拇指又一度竖起来。“对1霍先生,你的眼光真凶2我早就这样说过。”

霍桑仍毫无表情地说;“据你的眼光看,那凶手是个什么样人?除了钱财,可还有什么别种目的?”

杨凡通道:“目的似乎只是为财,失掉的首饰就是证据。不过这凶手不比得寻常的盗贼。但瞧他的胆子和来去的踪迹,就可以见得他有几分本领。”

“膻,你想那人有怎样的本领?”

“我看凶手是从屋面上进去的,出来时开了园门走,才惹起狗吠。他这样子来去自由,毫没顾忌,便可想到他的胆子也不小。因为卫先生的卧室在正屋楼上,他的房里有四姨太伴着,楼下又有两个守卫的壮了轮流地位夜——”

霍桑忽插口道:“什么?卫府上竟这样子阔气,有值夜的守卫?”

杨凡通点头道:“是。这两个壮丁是新近雇用的,据说还不到两个礼拜。可是这两个人真是一对饭桶,昨天清晨凶手动手的时候,他们俩竟丝毫没有觉得。房里的四姨太太也给凶手用绳索绑住了手脚,嘴里也给塞了棉团,因此也不能声张。从这种种方面看,便可见得这家伙手快脚快和胆识过人,决不是一个寻常的小偷地。霍先生,你说是不是?”

霍桑把双手抱着左膝。他的两眼注视在杨凡通的面上,一边听,一边还像在那里思索。

他答道:“不错。照你的话说,凶手确可算得一个好手。他不像是乘虚而来的。在犯案之前,卫绅士似乎预先已经有些知觉。但瞧他新近在用守卫,就是一个明证。”

杨探长摸摸自己的光头,说;“是,我也这样想。不过这一层要是实在,那就更麻烦了。因为犯案的盗贼,事前既然敢明目张胆地通告,他们的党羽一定多。何况这案子又出在有财有势的卫善臣家里,上峰的风势特别紧,我们奉公的人自然也怠慢不得。霍先生,我说句不怕丑的话,我已经将这层情由禀明了秦厅长。厅长很明确,就记起你来。他说你从前在苏州破获‘江南燕’一案,聪敏和眼光都了不得。恰巧报纸上又登着你们在这里的消息。我就跟厅长说,请你老人家帮帮忙。厅长一口赞成,立刻派我来请你。霍先生,这件事要是办妥了,厅长一定要重重酬谢你。”

霍桑微微鞠了个躬,谦谢道:“承蒙你这样抬举,真是荣幸得很。这案子我虽不敢负责,但是若使我有一得之见,自然很愿意从旁贡献意见。将来如果破案了,有什么酬报,那自然也必归给你。”

杨凡通又红涨了脸,用手摸了摸他的光头,又牵一李他的阔厚的嘴唇。

他道:“这话那里说起?我断不敢夺人家的功。霍先生,别多疑。”

霍桑笑道:“杨探长,我何尝说你夺功?不过我提起一句,我从事侦探,完全是为兴趣和责任心,对于名和利一直很淡薄,包朗兄可以证实我的话。”

杨凡通果然把他的两只眼睛移射到我的面上。我的旁听的姿态不得不暂时取消。

我说:“这是实在的。我们去年在海门破了一件私运军火案,当地的长官给了五千块钱做谢仪。霍桑兄坚拒不受,后来只受了两支手枪做纪念。他又分一只给我,我倒坐享其成。”

霍桑向我笑一笑。“嗯,你也谦逊起来哩。我探案时得到你的帮助真不知多少,你倒说坐享其成!”

杨凡通乘机道:“不错。包先生的大名,兄弟也已久仰。这案子少不得也要劳包先生的神——”

霍桑挥挥手阻止他。“好了,闲话别多说。现在我还要问一句。你验伤的时候,死者的伤势怎么样?致命伤一共有几处?”

谈话方始到达了关键,我的精神振一振。我知道霍桑所以采取这种迂回策略,始终不正面进攻,显然要把我们接得断指的事隐藏起来。但瞧他的问话,表面上还是注重在致命伤,便可见他的迂回的苦心。

杨凡通道:“我已经说过了,致命伤恰当心窝,所用的凶器显然是一种尖刀。”

“只有这心口一处?”

“是”

我看见霍桑的眉尖皱一皱,放下了手抱的右膝,把头沉下去。他分明是失望了!当然我也不例外。我开始觉得卜良的外交策略真高明。他用了“奇怪”字样来耸动霍桑,实际上原只是一件寻常的谋杀案!霍桑似乎还不放弃他的期望。

他又问:“除了心口一处以外,再没有别的伤了?”

杨凡通道:“是,致命的只有这一处。”

“嘱,那末还有不足致命的伤?是不是?”霍桑的眼珠在暗暗地转动。

杨探长张一张眼睛。“唉,是的,还有——唔,很奇怪。那右手的大拇指,不知怎的也已给截去——”

“哼!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赶紧收敛住!霍桑立刻干咳一声,回转头来,他向我丢一个眼色,显然怕我漏出断指的秘密。杨凡通倒并不疑心。他大概以为我的惊呼的来由是在断指的本身上。

杨凡通补一句。“更奇怪的,卫董事的左手大拇指也没有了,不过已经结了癫,不像是新断的。”

霍桑接着道:“真奇怪。你可曾寻过?那截下来的断指有没有留在室中?”

杨凡通道:“怎么不寻?可是各处都寻遍,没有踪影。那断指想必是给凶手带了去了。真是很奇怪。

霍桑蚕着目光,凝想了一回,忽然首先立起来。

他拍拍来客的高肩。低声问道。“这位卫老先生也抽这个吗?”

霍桑用左手的拇指连接了右手的小指,装做一支鸦片枪的样子,凑到嘴边去。杨凡通会意地牵牵嘴、这答复很巧妙。一个公务员在禁烟时期,当然不便公开承认这问话。

霍桑笑一笑,点点头。“好了,杨探长,这案子承你这样子详细解释.我已略略有些轮廓。现在我不必再到卫府去勘验。请你回复贵厅长,说我很愿意尽力。但是我若有相需的地方,也得请贵厅的弟兄们帮助一下。

他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杨凡通。杨凡通又敷衍了几句,方才辟出。霍桑送他下楼去。

时候已近十二点钟,我却并不觉得饥饿。我一个人坐在房内,脑海中的思潮十二分紊乱。那只来历不明的断指诚然和卫家的命案合而为一,显见是一件不可轻视的奇文。有几个问题同时涌上心来。卫善臣的拇指是凶手割去的吗?还是另有断指的人?断指的人可就是寄指的人?他把断指寄给霍桑,究竟有什么用意?此外还有杨凡通的来意是否因着案情的棘手严重,诚意来求救,或者他有别的用意,要霍桑“好看”?种种疑问奔赴我的脑海,一时都不能解决。

雷桑急忙忙回来,低声说;“我已经打过电话给p良,告诉他我不去勘验了。”他更凑近我的耳朵。“包朗,你听着,现在我可以继续我的中断的答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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