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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大海难-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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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邦突然打断了她)
问:她还给了你一个东西,你为什么不说?
(徐妈的瞳孔突然收缩,汗就下来了)
答:没……没什么东西啊……
(萧邦沉声喝道:徐妈,你想推卸责任吗?我这里有小区的保安证明,说苏锦帆当时给了你一个包,你拿着就进屋去了。后来查明,那是一个炸药包,是苏锦帆让你放在门厅里的,你还想不承认吗?)
(徐妈瑟瑟发抖,颤声说:俺真的不是道那是炸药,苏锦帆让俺放在门厅,俺只管放,真的不知道那是啥东西,俺哪懂哪些东西……)
(萧邦怕将她吓破胆了,便说:既然你不知道,可以免你的罪。但你是从犯,差点把叶雁痕炸死,你好好反省吧!)
(徐妈擦了一把汗,拼命点头)
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叶雁痕的?
答:自从苏总和叶总结婚之后,我就一直跟着,有十一二年了吧。
问:据苏浚航招认,他曾经用了一种药,让叶雁痕不能生育,是真的吗?
答:俺不知道是啥药,但那药是俺端给叶总喝的。
问:什么时候的事?说得详细点。
答:具体日期记不清楚了。俺想,大概是五年前吧。那是一个风很大的夜晚,俺都快睡着了,就听见楼上动静很大。接着就听到苏总大骂出声。这是俺第一次见到他们两口子打架。俺吓得赶忙起了床,正想打电话告诉苏船长。正在这时,苏总下楼来,撞见了俺。苏总站在客厅里抽烟,俺就倒水伺候他。过了一会儿,苏总进了厨房,捣腾了一会儿,然后叫俺进去。他说:徐妈,您将这碗参汤给雁痕端上去。俺一想不对劲啊,怎么刚吵完架,苏总就给叶总做参汤?苏总似乎看出了俺的怀疑,便小声说:徐妈,您别紧张,俺与雁痕是闹了点别扭,但也不至于给她喝什么有毒的东西,我是怕她伤了身子,才弄点补品给她喝。俺便端起参汤上去了。叶总见是俺,就哭,说苏浚航没有良心。俺安慰她几句,她就喝了参汤,睡了。俺下楼,苏总还在厅里,问喝了没有?我说喝了。苏总才很放心似的,也睡了。俺当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是过了两天吧,叶总深夜喝了酒回来,在洗手间呕吐。俺心疼,就送她上楼。这时叶总清醒了许多,说要想喝点东西。俺就去厨房,却见苏总已将参汤弄好,吩咐俺端上去。俺照办了。就这样,从第一个晚上开始,俺一共端了四次参汤给叶总喝。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大约一个月过后,叶总有一天突然找俺,问俺:徐妈,您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苏浚航叫您给我下了药?俺大吃一惊,心想没有这事啊。叶总就流了泪,说:徐妈,您知道一个女人最大的苦是什么吗?俺本想说是死了男人,但叶总却说:是不能生育!我这段时间月经不调,去医院检查,结果是中了毒,不能生育了。俺吓得魂飞魂散,突然想起那几次参汤的事。经不住叶总反复盘问,俺只得告诉了她,求她千万别让苏总知道。叶总听完,脸如死灰,那样子好像死过去了一般。俺吓得不敢吱声,俺听见叶总的牙咬得咯咯响。不过叶总这人倒是说话算数,从那以后挂口不提这事,也没再与苏总吵过架。
问:这件事,你告诉过苏振海吗?
答:告诉过。
问:苏振海怎么说?
答:苏船长听完后,啥也没说,只是吩咐俺不要往外说。
问:你刚才说苏振海的司机老张,是一直跟着苏振海吗?
答:老张师傅比俺还来得早,好像一直跟着苏船长。
问:你了解老张这个人吗?
答:老张这个人平时从来不多话,跟木头似的,不太了解。
(萧邦想了想,觉得对徐妈的问话,也只能到这里了。毕竟她只是一个下人,不可能知道太多的秘密,便准备收场)
问:你还有什么情况要向公安机关反映?
答:没有了。
(萧邦翻了一页)
问:被询问人徐秀英,你保证你说的句句属实吗?
答:我保证。
询问到此结束。萧邦让徐妈签字。徐妈便在刚翻的页面上郑重地签了自己的名字。徐妈写得很慢,一笔一画都很用力。萧邦拿过来一看,那字就像用火柴棍棒拼成的。
萧邦喝了一口水,对徐妈说:“徐秀英同志,今天你的表现还可以,政府对你的坦白行为比较满意。就先到这里吧。你回去后,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徐妈使劲点头。
“要是你胆敢向苏船长打电话讲今天的事,你今天的良好表现就会一笔勾销,而且还会连累到信民。你自己想清楚。”萧邦冷冷地说,“你回去吧。”
徐妈连忙站起来,不停地道谢,然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萧邦待徐妈走后,迅速出了房间,结完账,步行穿过一个胡同,招手打了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大港市原副市长郭凤潮躺在自家阳台的躺椅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自从他被罢官之后,家里就冷清了。当年,他在位的时候,他总是怕回家。因为每次回家,都有人在等他,找他办事;而现在,就连住在楼下的老部下,见了他都躲。
所以,他也懒得出门。电视节目没得看,就看闲书,或听京剧。现在是清闲了,可无边的失落让他觉得这种生活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女儿嫁人了,正坐月子,老婆便去照顾女儿了。他每天三四点就醒了,起来瞎折腾;然而一到下午就开始睏,便在躺椅上眯瞪。
门铃声突然响起,吓得他头皮一麻。如果老婆回家,通常都是自己开门。今天,肯定来了客人。
他赶紧起来,用手指梳了梳稀稀疏疏的头发,说声“来了”,便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带帽羽绒服的人站在门口,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郭凤潮吃了一惊。但见那人将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胖胖的脸。
“原来是小靳。”郭凤潮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两年来,终于来了一个干部。
靳峰带着一身寒身,鞋也不脱,就闯了进去。他直接走向阳台,拿出一个半尺长、长筒状的东西四下观看。末了,才对郭凤潮说:“老领导,今天我来,是有要事汇报。”
“哟,靳局长开什么玩笑?”郭凤潮自嘲地笑了,并给靳峰倒水。“我嘛,是戴罪之人,现在大家都躲我,你能来看我一眼,就很感谢了,还‘汇报’什么?奇Qīsuu。сom书我早就被罢免了。再说,以前在位的时候,也管不了你呀。”
靳峰微微喘了几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说道:“老领导,我也被罢免了。”
“什么?”郭凤潮吃了一惊,“大港又出大事了?”
“风起云涌。”靳峰一脸严肃地说,“已经到了不得不最后作决定的时候了。”
郭凤潮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难道那起案子,又起大波澜了么?”
“郭市长,我知道您虽然呆在家里,但一直在默默关注这起案子。”靳峰有些焦急地说,“您被撤职,就是有人设计的圈套啊!”
郭凤潮摇摇头,淡淡地说:“靳局长,如果你认为我被撤职,我会有什么想法,你就错了。每当想起那二百多名死难者,我就寝食难安!组织对我的处理,太轻了。当官是为了什么?如果当官不解决老百姓的问题,反而让老百姓受难,人民还需要这样的官吗?这样的官,应该受到严肃处理!组织上对我的处理,我认为不是重了,而是轻了。”
靳峰着急地搓了搓肥手,恳切地说:“郭市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靳峰以前是不归您管,但您也多少了解我的为人吧?今天我来找您,说明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不仅关系到这起冤案能不能破,也关系到您的人身安全!”
郭凤潮微微一震,哼了一声:“难道,他们还真想杀我灭口不成?”
“现在没有过多的时间向您汇报。”靳峰着急地站了起来,“如果您相信靳峰,请马上跟我下楼!”
郭凤潮见靳峰眼里充满了焦急,也重视起来,说道:“小靳,你真的被免了?”
“我怎么敢跟我的老领导开这种玩笑?”靳峰说,“就在昨晚,张书记叫上田局长,当场就让我回家等通知,收了我的枪和手机,并派便衣看着我。我也是逃出来的。”
郭凤潮这才才嗅到事情非常严重。他说了声“稍等”,便进了书房。一分钟后,他已穿好大衣,戴上茶色眼镜,跟着靳峰出了家门。
一辆出租车停在楼下。靳峰让郭凤潮坐在后座,他就坐在了驾驶座上,迅速地启动了车。
当车穿过小区时,郭凤潮通过车窗看见两辆黑色的小车驶进了院子,在刚才靳峰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随后,六七条汉子迅速上了楼……
“来得好快!”靳峰说道,“再晚两分钟,我们就走不脱了。”
郭凤潮脑袋突然有点懵。他问:“小靳,他们是来抓我的么?”
“抓您倒不至于,不过一定会请你去某个地方,问您一些您不愿说的事。”靳峰边开车,边说,“老领导啊,您可能还不知道,这两年来,一直有人想暗算您,都是我派人挡了回去。但我派的人,今天早上就被解除了,因为我已无指挥权。”
郭凤潮这才算是听明白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小靳,谢谢你。”
“老领导客气了。”靳峰说,“实际上,应该说谢谢的是我。说实话,在当前形势下,您是我的惟一救星。”
郭凤潮没听懂。
“我需要您打个电话。”靳峰将四个车窗摇死,反手递给郭凤潮一部手机,“我知道您连自己被罢了官,都没打这个电话。但我今天求您一次。因为,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挽回局面!”
郭凤潮接过电话,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小靳,是不是这起案子已被那人完全控制了?”
靳凤潮说:“是。我有一个情况还没向您汇报。昨晚,我已派出警力,连各分局和派出所的警力都组织好了,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我却突然被控制了,功亏一篑啊,我是无能为力了!所以我就想到了您。也许,只有您,才能影响高层,从而扳回这一局。”
郭凤潮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在做思想斗争。良久,他才说:“小靳啊,不是我不打这个电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啊。你搞侦察出身,自然知道说话要讲凭据的,我不能按我的想法乱说啊。”
靳峰似乎早有准备,马上接口说:“老领导,对那人的手段,您是一清二楚。不过您为人正直,不愿为自己辩解。但请老领导以大局为重,请您想想这起案子造成了多少孤儿寡母!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那些死难者的家属想想啊。”
郭凤潮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靳峰见火候已到,便降低了嗓门,继续说道:“我这些年破了那么多案子,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头的名堂?因此,请老领导放心,不会让您为难的。这两年,我几乎天天都在暗中调查这起案子,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只是我现在无法使用它们。您也知道,在当前的机制体制下,往往权大于法,让我们办案人员费老劲了。我忍了两年,眼看就可以收网了,却被人突然捆住了手脚,您能体会我的苦衷吗?”他说着,回头看了郭凤潮一眼。
郭凤潮点点头,但似乎仍在犹豫。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您也许就放心了。”靳峰说。
郭凤潮侧耳在听。
“前一段时间,从北京来了个人,叫萧邦,是来调查这起案子的。”靳峰顿了顿,“这是个神秘的人物,其侦破能力远在靳峰之上。他来了不到一个月wωw奇書网,掌握的情况或许比我两年来的积累还要多。昨天,他去了一趟青岛,找苏振海去了,现在很可能已经回到大港。”
“他是什么身份?”郭凤潮眼睛闪了一下。
“公开的身份是记者。”靳峰说,“真实身份不清楚。不过从他来大港的种种表现来看,不像是一个记者,或者是一个地下侦探,背后好像有非常强大的力量。”
郭凤潮转了一下眼珠。他沉思了一会儿,终于说:“小靳,我明白了。这个电话,我打!”
此时靳峰开的出租车已到了滨海路。路上车辆不多。靳峰一提速,将车开到了海滩上,然后灭了火,独自下了车,将车门关死。
他要给郭凤潮留下一个打电话的私人空间。
郭凤潮微微点头,拿出手机,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慢慢地拨着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通了。
“喂,是刘书记吗?”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嘴咧得很大,“您好您好,我是大港的凤潮……”
第五十八章(1)
深冬的北国,天黑得较早,然而萧邦却觉得今天实在太漫长了。
夜幕终于层层罩下。萧邦从一家修锁店出来,漫步向孟欣所在的小区走去。
小区是新区,门楼很高。夜幕下,“远方故乡家园”几个用灯箱做成的大字正发出耀眼的红光。
萧邦猛然一震。
他突然想起靳峰曾对他背过孟欣死前的留言: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月光在天上,地上有寒霜。明月照大港,故乡在远方。
故乡在远方?这不正是“远方故乡家园”吗?萧邦脑子里电闪,进而分析:明月照大港,意思就是说她留下的秘密在大港。那么,这两句串连起来,就是:在大港的远方故乡家园。
而这里正是孟欣的住处。
很可能,孟欣料定靳峰会将她的留言告诉萧邦,因此暗示萧邦:她虽然死了,但她留下了很重要的秘密,就在自己的家里!
但“月光在天上,地上有寒霜”一句,萧邦想不出来。
先进了屋再说吧。萧邦打定主意……
他紧了紧外衣,进了小区,找到了孟欣的房间号。
防盗门紧锁,而且贴上了“大港市公安局港城分局湖南路派出所”字样的封条。
萧邦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瓶液体,轻轻地喷在封条的上半部分。然后,他转身上了楼梯,侧耳倾听孟欣房间对面屋里的动静。
对面的房间没有动静。
两分钟后,萧邦轻轻地揭开封条,迅速地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轻轻地捅进锁孔里。
他只拧了两下,防盗门就开了。
他又如法炮制,打开了里面的门。
他一闪身就进去了,并将门轻轻带死。
屋内一片黑暗,萧邦拿出微型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
屋里还是老样子,甚至连卧室的门都没关。
萧邦进了卧室,坐在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被套仍然很柔软,萧邦想起在这里疗伤时孟欣照顾他的情景,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连日来的奔忙,他虽然没有忘记孟欣的死,但当他真正坐在亡人的床上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种悲伤。
孟欣是一个复杂的女人,但她的成长经历,决定了她一生的不幸。
他突然想到,林海若的成长经历,是不是也决定了她必然活在那种状态之中?
萧邦叹了口气。人是多么无奈的动物啊。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呢?
一弯新月挂在窗外的高楼上方,发出淡淡的光。萧邦思潮如涌。他想起了豆豆。孩子,爸爸一定要创造一个好环境,让你健康成长……他想。
不过,当前的情况迫使他必须尽快找到孟欣留下的秘密。时间已经不多!
“月光在天上,地上有寒霜。”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这句话太直白了,月光不就在天上吗?寒霜肯定是在地上呀?
他仰起头,向上看去。突然,他脑子里有一个念头闪过:天上?莫非孟欣是说有什么东西藏在天花板上?
他一阵兴奋,立即打开了微型手电,向天花板上照去。
卧室的天花板,四周打了石膏线,粉刷得很白,正中间是一个大吊灯。
萧邦从客厅里搬了一把椅子,一脚踩上去,够着了天花板。
八只吊灯呈标准圆形,均匀地分布在灯座上。萧邦侧着头,用手电仔细地照灯座的上方。
突然,他看见一个三寸见方的铁盒,被卡在灯座上面的夹缝里。
萧邦一用力,就取下了它。
盒子沉甸甸的。萧邦跳下椅子,坐在床上研究起来。
这个黑色的盒子显然放上去的时间不长,并没有多少灰尘,但用手一摸,颜色就更亮了。
整个盒子浑然一体,看不到接缝。萧邦将手电的光集中在盒子正面。那上面是几个银灰色的字:月光宝盒。
“月光在天上,”原来就是这个!萧邦暗骂自己好笨。
他深吸了口气,在仔细地寻找开盒子的地方。他没有找到。
他将盒子翻过来。一个细小的锁孔,在盒子的背面。
萧邦暗喜。他对开锁当然是行家。在前在特种部队,这是专门的课程,而他是教官兵们开各种稀奇古怪的锁的特级教官。
但当他拿出身上的“万能钥匙”时,他傻眼了。因为他的“钥匙”,根本连锁孔都插不进去。这个“月光宝盒”的锁孔,显然是特制的,萧邦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锁孔。
他立即停了手。盒子太小,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如果强行砸坏,很可能损坏里面的东西。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开它的钥匙。
他再次默念孟欣留言的后半部分:
月光在天上,地上有寒霜。明月照大港,故乡在远方。
这四句中,其他三句萧邦已搞懂,无非是就在大港远方故乡家园的家里,在天花板上藏了一个“月光宝盒”。可是,钥匙呢?那么就肯定是这一句“地上有寒霜”了。
难道说要用寒霜才能将这个盒子打开?或是放在寒霜里才能将它冻开?以萧邦的常识,这都是不可能的,一定有钥匙。
可是,钥匙跟“寒霜”有什么关系?萧邦觉得脑袋都大了。
他站起身来,开始踱步。
由于屋内门窗紧闭,暖气烧得又热,萧邦感到心浮气躁。
他走到了客厅里,想找点喝的。于是他打开了那个高大的冰箱。
冰箱的冷藏室果然有几听可乐。萧邦打开了一听,猛喝了一口,感觉爽多了。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寒霜,寒霜……莫非,孟欣是指这个冰箱么?一定是了,因为冰箱的位置,正是在“地上”!
他马上打开了冰箱的冷冻室,打开手电往里照去。
冷冻室寒气逼人,四周结满了冰。在冷冻室的正中间,有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冰躺在那里,周围被覆盖了一层粗盐状的细颗粒。
萧邦一阵悸动。他拿出了它。
冰团很硬,似乎在放进去时,是一个雪团,因为萧邦放在手心里,刚好满满一握。
他关了冰箱,进了厨房,将这坨冰放在不锈钢水池里,然后打开了供热水笼头。
冰坨在热水的浸泡下慢慢融化。一会儿,冰就化成了水。萧邦放掉水,果见一把精巧的钥匙沉在水池底。
原来就是这么简单!萧邦顺手将水池旁边的擦手巾取下,将钥匙擦干,拿出“月光宝盒”,放在操作台上,轻轻地将钥匙捅了进去。
盒子被打开了。原来这个盒子的制作太过精密,接缝处几乎看不见。
萧邦本以为里面会是纸张之类的东西,却不料里面是一个很小的优盘。
萧邦将优盘小心地放进内衣兜,然后将盒子也揣进了外衣兜。
满载而归!他小心地回到卧室,将坐过的床铺拉平,把椅子搬回原地,轻轻地打开门,关上门,再拿出一小瓶液体,喷在封条原先的位置上,用手一捋,封条复归原位,简直天衣无缝。
他快步下了楼。刚出楼门,他就嗅到了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
一辆车停在楼门口,车窗开着,后座上的一个胖子正用一把手枪指着他。
“不要乱动,我亲爱的老排。”车内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萧邦一看,正是孟中华!
“把东西交出来吧。”孟中华说,“戏演得太长了,该结束了。”
萧邦感到一阵冷风从心里刮过。
夜色静静地笼罩着大港市普安店区杨村。
在村东头的一间破旧的瓦房里,一个十五瓦的灯泡正发着昏黄的光。灯泡上残余着蜘蛛丝,已被粘上灰尘。
靠墙的地方,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太。
门没有关,有寒风打在门上,吱呀有声。
突然,门外一条黑影轻轻地推开了门,闪进屋内。
老太太侧耳一听,用低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是保兴回来了吗?”
黑影便出现在灯光下,原来是曾经联手攻击过萧邦的胖子许四。他靠向床边,低声说:“大娘,我是保兴的朋友。”
许四看到的是一个瞎眼的胖老太太。
“朋友?”老太太盖在被窝里的手伸了一下,准备坐起来。许四连忙说:“您别起来。我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娘。”
“什么事呀?”老太太慢吞吞地问,“是不是保兴又惹祸了?”
许四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大娘,保兴出事了。”
“怎么了?”老太太问,“犯法了吗?”
“他死了。”许四低声说,“被车撞死了……”
老太太身子抖动了一下,半天没有说话。
许四知道这个突然的打击,对老太太太致命了。他便也不说话。
空气凝结了一般。
终于,老太太张开嘴,颤着嗓音说:“谁撞死了保兴?怎么会出车祸?我这瞎老太太,这可怎么办哪!”
许四说:“大娘,这是灾祸,没办法。保兴是活不回来了,但我们兄弟几个会照顾您一辈子。”
“我不要你们照顾,我只要保兴。”老太太使劲挤着瞎眼,声音悲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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