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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的童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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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是辛十牙听过的最莫名其妙的答案了,如果说什么长相、身份之类的还说得过去,这和自己的声音有关系吗?
“您一定会很奇怪,甚至以为我根本就被病痛折磨得神经不正常了,但是请相信我,我在房间里听到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您绝对是一个善良、有正义感而且一定可以将我儿子带回来的人。我对声音的判断已经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失误过,包括龙古。其实我知道他和我在一起是在撒谎,但是我没有选择,我只能爱上他,就像我的女儿看见那个夏老师一样。舒敏见到夏少元的那刻起就注定要跟着他,哪怕被他抛弃、被他背叛,她没有其他的选择,这是我们这种人的宿命。所以我不希望介一也变成这样,算我恳求您,把介一带回来,让我在临死之前能和他在一起。”
女人说完忽然站了起来,然后艰难地跪在地上,她弯下腰,双手交叠放在前面,额头触碰在手背上。
从客厅玻璃窗流溢进来的淡黄色的阳光穿过了两人,将一个母亲低矮的影子投射在冰凉的地砖之上。她就那样谦卑地跪在辛十牙面前,如同跪立在神佛之下的虔诚的教众,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油画一般。
辛十牙站在原地低下头看着,却并没有走上前去扶起那女人,而是用无比坚定而有力的话语回应她。
“请您放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把介一带回来,还有您的女儿舒敏。”
说完之后,辛十牙转身打开门,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舒国庆的家。他没有回头,因为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那种对他来说无比陌生的感情实际上也是他一直所期盼、所梦想得到的。走出大楼后,辛十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恢复了过来。
回到公寓后,辛十牙觉得非常疲惫,而等候他的楼曲萌却满脸怒容。
“你总算回来了。”
“嗯,因为忽然想走一走,所以没有坐车,结果没想到几乎快爬回来了。”辛十牙将自己一下子扔进柔软的沙发上,像猫一样将身体缩了起来,打算闭上眼睛休息。
“那个老色狼,我真的很想把他揍一顿,我实在忍得难受,所以干脆就灌酒给他喝,结果没想到他酒量又不大,喝醉了更加毛手毛脚,不过没想到,他居然断断续续地说了不少龙古的坏话呢。”楼曲萌撇着嘴抱怨起来。
“他说了什么?”辛十牙依旧闭着眼应付道。
“比如说虚伪啊,完全靠做倒插门啊,根本就不关心自己子女的死活啊,好像还说龙古去年曾经向市政府提议收购一大片树林,对了,就是发现凉笑尸体的那片杜松树林,说他其实是为了掩盖自己女儿的事情,不过后来计划没有付诸实施。”
“他女儿的事情?”辛十牙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是啊,不过他喝得烂醉,只是说他怕私生女的事被曝光。原来舒敏是龙古的女儿啊,啧啧,真是像八卦周刊说的一样复杂呢。”楼曲萌感叹了几句。
“龙古好像也有个儿子,和舒介一、莫绘里是同班同学吧?”辛十牙好像想了起来。
“是的,叫龙泽,是个很高大帅气的高中生咧。”楼曲萌伸出手指抵在下巴上做思考状。
辛十牙呆了几秒,他走到书桌前拿出了那张写满名字和名字之间纽带的稿纸,那上面有绘里、凉笑、介一、夏少元的名字,现在,他又写下了龙泽的名字。
“而且,五年前夏少元指导过的小学五年级学生里,龙泽也是其中之一。”楼曲萌继续补充道。
似乎拼图都凑齐了,只是差如何将它们拼到一起去而已。
9
龙泽不得不去一趟家里了。
即便他很不情愿,即便他不愿意回到那个他所厌恶的家里,可是他不得不回去了。毕竟为人子女,老拿学习和考试当幌子和借口只能对付一般的事情,可是这次是父亲龙古病倒了。
可以说龙古的病有龙泽的一份功劳。龙古在忙碌于集团企业重组的时候被妻子抱怨不关心即将高考的儿子,龙古没有办法,特意下班后让司机开车去了儿子的住处,可是那天龙泽很晚都没有回来,于是龙古开着窗户在车上睡着了。五十多岁的人身体毕竟大不如前,回来后龙古就开始头痛发烧,感冒非常厉害。可是他没有当回事,依然忙于向市政府建议收购杜松树林的事,他想把那里改建成一个当地居民免费健身中心,当然这并不是龙古一时间大发善心,只是他提升企业形象的一次广告营销。不过这都是龙古对企业内部的说法,他真正想做的是想铲除那片杜松树林。
那一株株细长笔直高大却像钉子一般一颗颗钉在龙古心头的杜松树几乎让他夜不能寐,五年前的事情始终如噩梦一般困扰着他,而且那种病症越发严重起来,他在心里已经对三个女人怀有愧疚之情了,他不能再对不起现在唯一的儿子。所以他希望借着这次生病把儿子叫回来,解开父子,不,应该是这个家庭五年来的结。
想到这里,龙古忍不住一阵头痛起来,因为妻子又在低声唠叨,犹如夏日里即将入睡前的蚊子的嗡鸣,让龙古很烦躁。
可是,没过一会儿,妻子忽然兴奋起来。
“阿泽你回来了啊,让妈妈看看,啊,瘦成这样了!”妻子夸张地高喊起来。龙古知道儿子回来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将上身靠在枕头后,努力摆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好让自己看上去不太严重。家里已经请医生来看过了,龙古不想去医院,那里的味道让他作呕。
卧室外的龙泽有些不耐烦,他径直走到了龙古这里。
很久没见儿子,龙古准备了很多话,但猛地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龙古忽然又梗塞起来。
“不吃点东西吗?”妻子依然跟在儿子后面,满脸笑容地招呼着儿子,龙泽说不了。
“让我和儿子聊聊,你先去忙你的吧。”龙古朝着失望的妻子招了招手,妻子一直看着龙泽,恋恋不舍地带上了卧室的门。
龙泽面无表情地看着靠在床上的非常苍老的父亲,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雄狮,虽然无比衰弱,却竭力表现出一副依然强大不容轻视的样子。他值得尊敬,因为他几乎如国王一样统治着那个庞大的企业和数千名员工,并将这些独自扛在肩头努力朝着更好的未来奔去。但现在他老了,小小的感冒也将他击溃成这副模样,他的心情很复杂。
“你没事吧?”几乎相对无言十几秒钟,龙泽终于开口说道。
龙古听到这四个字后皱了皱眉头,他的神情很古怪。
“这不是你发自内心的问候。”龙古的回答带着些许不快。
“够了,我可不是你的员工,我知道你可以听见别人说话就大致知道对方的内心世界,姐姐也可以,但是她和你最大的不同是,即使她知道我在说谎也不会揭穿,她只会微笑着面对我,那种温暖就像冬日里的太阳,那是你从来不肯给我,更不肯给姐姐的。”龙泽有些厌烦地说着,顺便将身子靠在卧室的门上,双手插在校服长裤的口袋里,满不在乎地看着龙古。
龙古没有生气,五年来,他早就习惯龙泽对他这样说话的语气了。
“从我长大起,你给我的感觉不是父亲,更像是一台机器,一台没有感情、只有是或不是的机器,我对你来说只是在你计划中建造的东西,完全属于你而已,我甚至连撒谎的权利都没有。”龙泽继续说着,虽然语气平淡,但却充满了怨气。
龙古终于开口了,他的喉咙很痛,所以说话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我希望你不要再怪我,更不要再责怪你妈妈,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无论我们做了什么让你不快甚至憎恨的事情,我们的出发点还是为了你。小敏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是你不应该把责任一下子推到我们的面前。”
“够了,这种无谓的推卸之词我听了五年了,虽然我今天知道你又会说这个,但是我还是来了,因为我怕你真的生病了,不过你看上去精神很好,我还是回去吧,免得等下又吵了起来。”龙泽将双手拿出来紧紧握着,他低垂着头叹了口气,打算离开卧室。
如果龙古叫儿子来只是打算说这些,那恐怕就太没意义了。
“你最近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个夏老师会在杜松树林里发现一具女尸,还有,舒国庆的儿子为什么失踪了?”龙古忽然忍住疼痛大声质问起来。
龙泽的身体僵硬住了,他转过头,脸上充满了无比怪异的表情,他的眼睛圆睁着,嘴唇半张。
“你最好不要再多管闲事,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你要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在为你和母亲赎罪而已。好了,我拿点东西就回去了,马上就要考试了,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分心。”龙泽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龙古失望地坐在床上,刚才的对话几乎耗尽了他仅存的一些体力,现在他觉得自己无比虚弱起来,虚弱到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儿子。
龙泽走出卧室,母亲正亲手为他端来一碗甜汤。印象里母亲根本就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佣人代劳,奇怪的是今天房子里好像一个佣人也没有。
“小心烫着,为什么把人都赶跑了?”龙泽接过了甜汤。
“因为阿泽要回来,我怕他们妨碍我们一家人啊。”母亲很开心地看着他,希望他喝下甜汤。
龙泽将甜汤放到嘴边,但是他的鼻子激烈地抽动了几下,接着是一脸厌恶的表情,脸色开始变得铁青起来。
“怎么?不好喝吗?我炖了一个下午啊。”%w%u%j%i%u%e%r%b%о%o%k%母亲有些担忧地问。
龙泽将甜汤放在桌上。
“算了,我最近没什么胃口,拿点东西就回去了,你也别瞎忙了,照顾下他吧。”龙泽看了看紧闭着的卧室门,不再理会母亲的问话,独自走进自己的卧室。
里面很干净,几乎完全没有动过。龙泽除了寒暑假外很少回家,不过卧室除了打扫卫生外是没有任何人碰过的。龙泽走到床边的书桌前,他打开锁着的抽屉,取出一本影集翻看着,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彩色照片。
这是一张合照,站在前面的是两个男孩和两个女孩,都是十一二岁的样子,两对孩子反差极大,都是一个看上去天真活泼,一个有些羞涩孤僻。在四个孩子后面是一个穿着红色短袖上衣和牛仔裤、长发及肩、面容清秀可人、皮肤白皙的微笑着的年轻女孩。女孩无比温柔地将两只手放在那个非常活泼可爱的男孩的肩膀上,而她身旁也站着一个身材瘦高、衣着整齐、神色略带严肃忧郁的年轻男人。
照片上的人看上去都十分开心,特别是四个孩子和那个年轻女孩,照片的背景似乎是一片树林。
龙泽看着照片发起呆来,无法抑制的泪水从眼眶里挣扎着滴落下来,正好滴在那个女孩身前的小男孩的脸上,原本圆胖可爱的脸庞被泪水弄得模糊不堪起来。
龙泽一把抹去了照片上的泪水,将它放进自己带来的书包里走出了房间,他对母亲的叮嘱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看上去富丽堂皇却有些冰冷的家。
或许再也没法回来了吧,龙泽在心底暗自说着。
10
绘里觉得越来越热了。
不知道为什么,眼看就要下雨了,天空阴沉得让人有些畏惧,可是空气却更加潮热压抑起来,仿佛一下子从气体变成了液体甚至半固体似的,每一次呼吸都要费好大劲,胸口像被绳子勒住了,无论怎样也摆脱不掉。绘里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即使屋子如此狭小,她依然觉得自己身体无法填满的空间空阔得毫无安全感。
父亲和母亲去参加一个亲戚的葬礼了,绘里毫无兴趣,当然父母也不希望影响她复习。不过实际上绘里才看了半小时就无法看下去了,因为他们出去没多久,这栋老爷楼就停电了。正好是大家下班后做饭的时间,外面一下子吵闹起来,咒骂声不绝于耳,不过绘里倒也习惯这种喧哗了,如果哪一天突然安静下来她反而会觉得难受。
可是没有灯就毫无办法了,绘里不想点着蜡烛看书,因为那样太容易坏眼睛了。上学期这附近检修电路,绘里用了整整一个月蜡烛,结果视力一下子下降得厉害。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门外楼道里到处都是人的声音,可是一关上门,绘里就觉得自己和他们处于两个世界。
绘里点燃了没用完的半根蜡烛,将它放在平时吃饭的矮木桌上,自己则坐在桌子一旁发呆。
外面更加暗起来,几乎完全黑了,暴雨几乎随时会来,绘里不得不起身去关窗户,否则家里的书都要被打湿了。当她关上玻璃窗的时候,透过两扇玻璃之间的狭长缝隙,她看到了远处对面的杜松树林,看到了那棵最高大的杜松树。
绘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她的瞳孔渐渐放大起来。迎面而来的风将杜松树皮的味道吹了过来,绘里猛地吸了吸鼻子,将窗户啪一声关紧了。
这下子房间完全封闭了,很快就会让人闷得喘不过气来。
可是绘里没想去打开房门,因为那样也好过不了多少,现在关着门起码耳朵少受点儿罪。
当她坐回到桌子前,却看到桌角那儿有什么东西。
绘里低下头,看到的是一根拇指粗细、扁扁的带子,绘里伸出手摸了一下,却又触电般地缩回手。
那种感觉很柔软、滑腻,像被热水淋过的肥皂,还有种独特的柔韧感和肉感。
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绘里的心和身体都紧缩起来。
桌子上的烛光摇曳着,像跳舞一般。虽然房间如此之小,可是蜡烛仅仅照亮了桌子的边缘而已,刚才还能看见的房门居然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而丝毫看不到了。
绘里再次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那根怪异的带子。
突然,带子好像抽动了一下,就像有人抓住另外一端拉动着,这种“拔河”让绘里更加焦虑起来。
房间里有其他人?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绘里双手紧紧勒住带子用力朝着自己这边拉过来,似乎那个家伙气力并不大,带子很快被绘里拉过来一大截。
一个圆形光亮的东西慢慢从黑暗之中隐约浮现出来,烛光开始将它的黑暗外衣剥落,绘里终于将那家伙拉到了桌子边。
让我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绘里睁大眼睛看着。
绘里看到的是一张怪异的脸孔。
脸孔大概碗口大小,眼睛紧紧闭着,眉毛稀疏,只是从眉骨上依稀看得出有几根,鼻子从两眼之间塌陷下去,而鼻孔却朝天高耸着,嘴巴大张着,从蜡烛的残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一丝丝像口水似的分泌物黏稠地从嘴角流出来,滴落在地板上,肿胀的圆脸像一个蹩脚的手艺人制作的泥人像,裹在身上的皮肤就好像一件被重物压得过久而泛着潮气的皮质大衣,四处泛起一条条褶皱,每移动一下,身上的那些褶皱便互相揉搓挤压变形起来,如同一条正在朝前蠕动着的蛇,不,更像是一条肥胖的毛毛虫,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腐败变质的略带赤红色的肉感,就像放置在夏日空气里过久的生猪肉一般,虽然看似有弹性,但是总觉得手指随意一碰就会一下子全部烂掉碎裂开来。他双脚的膝盖顶在地板上,而整个脑袋和前胸却贴在地上,臀部高高翘起,一只手如肉团一样紧握着那根带子,而另外一只手却朝着绘里的方向摸索过来,那东西使劲抬高着脖子,好让肥大的脑壳向上对着绘里的眼睛。他的身上还带着黏稠的、湿漉漉的体液。张大的嘴巴里一颗牙齿也没有,犹如一个黑洞,仿佛要吞噬一切。
这是一个婴孩吧。
绘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而那条肉带,绘里清楚地看到带子的一头正连在那个婴孩的肚脐之上。
绘里松开了手里的肉带,那个婴孩缓慢地朝绘里爬过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透明的、闪闪发亮的黏液痕迹,如同一只大号蜗牛。
别过来,别过来!绘里哆嗦着嘴巴,却喊不出来,或者说只有她自己听得见而已。绘里将身体紧缩成一团,把脸埋进膝盖和大腿之中。
忽然,绘里觉得肚子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牵拉着,就好像自己的内脏都被人拉了出来,钻心的疼痛几乎让她昏厥过去。当疼痛稍微轻一些,她低下头解开衬衣朝下看去。
她看到,在自己光滑平坦的小腹上,那根肉带的另一端连在自己的肚脐上,仿佛一直长在那里似的。
啪的一声,来电了,灯光将房间完全照亮,什么东西都无所遁形。绘里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坐在桌子边,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根母亲用来做裤腰带的废布料带子而已。
只是幻觉么?可是绘里觉得下腹一阵绞痛,她勉强站起来,脚步踉跄着走到水瓶前倒了杯温水喝下去,她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些了。
绘里的下身大腿内侧感觉到一阵温暖而黏稠的湿意,%w%u%j%i%u%e%r%b%о%o%k%而且似乎可以嗅到轻微的血腥味,绘里皱了皱眉毛,看到裤子上有一片暗红色的血迹,她一边咒骂着,一边走到房间里找出新的衣裤换上,并且将换下来的洗完晾好。做完这一切之后绘里觉得非常累,就好像刚刚在学校参加了长跑一样。
绘里再次坐到书桌前端起书本拿起笔,虽然下午的模拟考试让她觉得很容易也很有信心,但那毕竟不是真正的高考,自己不能有半点松懈和马虎,特别是这个时候,只要能考取大学,要绘里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且一切都会变好的。
和那个男人一起去上大学,那就是我忍受这么多年所追逐的幸福吧?这幸福决不允许别人来破坏,即使一定要被破坏,也要由我自己的双手来毁灭。
绘里翻动着书页,里面掉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绘里和凉笑互相靠着脑袋开心地笑着,凉笑还很调皮地做着鬼脸。绘里面无表情地拿出火柴把照片点燃,看着凉笑的脸慢慢紧缩变形烧焦之后,她才将烧掉的照片熄灭扔进了厕所里。
门外忽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脆弱的门板不堪重负地颤抖起来,绘里惊恐地转过头,她睁着那双美丽的眼睛迟疑了一会,走过去慢慢打开了门。
11
早上的阳光有些凉,晒在手指上就像刚刚将浸泡在热水里的手一下子插到温水里的那种感觉。
虽然是周末,但是X中学依然喧闹着,与周边的寂寞形成强烈的反差。作为毕业班的学生,自然是没有双休日、假期这样的概念,不过不知道是否因为内心还是有些疲倦,进入校门口的年轻学子的脸上依旧带着少许懒散。
学生们发现一张陌生的脸孔出现在校门前,那是一个一头黑色卷发、穿着有些不合时节的瘦弱的年轻男子,他居然还戴着一个单片茶色玻璃眼镜,个子矮小古怪,面容也颇为怪异,倒有几分外国人的味道,一些女孩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
很显然他在等人,而且等的人已经来了。
夏少元已经被学校允许返校上课了,今天他原本为学生准备了一些最后的作文材料,当他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忍不住做出了一副厌倦的表情。
“又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你总来打扰我工作?”夏少元还没等辛十牙开口就抢先质问道,他的声音有些高亢,让一些过路的学生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你认识舒敏吗?”辛十牙慢条斯理地问道,顺便用余光观察着夏少元的表情。
夏少元的身体猛地缩了一下,像突然遭到针扎了似的。
“我知道,她是舒介一的姐姐,不过五年前失踪了。”夏少元小心地注意着自己的措辞。
“可是我听说她在失踪前和你的关系很好,而且外界也有不利于你们两个的流言。”辛十牙若有若无地笑着,一副“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就别再做蹩脚的演员了”㈤⒐⒉的样子。
“那是无中生有,肯定是那个叫路雪的女人告诉你的吧,她就是喜欢以议论别人为乐。”夏少元流露出不屑的表情,嘴唇微微上扬。
“那可以形容一下你对舒敏的印象吗?比如你们最后一次接触是什么时候。”辛十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微型笔记本和笔。夏少元很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不远处已经有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看着他小声议论。
“如果你要问就换个地方吧,不要待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夏少元朝右边挥了挥手,然后和辛十牙朝着学校右边走过去。
穿过花园走廊和喷水池,是教师休息楼,由于是周末,低年级的老师不会来校,所以这里很安静。夏少元拉过两张椅子,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她是个很热情也很阳光的女孩子,聪明、温柔,几乎过目不忘,这种智商的学生即使是自学也一定会有所成。奇怪的是她似乎在学校成绩并不算太好,也不太惹老师喜爱,不过她对弟弟很关心。与姐姐比起来,介一就显得孤僻内向得多了,我记得他在班里几乎没有朋友,每天都是舒敏过来接他放学回家,他们的家长我也很少见到。”
热情阳光?辛十牙在笔记本上写了下来,却又想起舒国庆和他妻子对舒敏的评价似乎并不是这样。
“因为我比较关心介一,所以便和她认识了,她比较喜欢文学,自然多了很多话题,但我发誓我们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我偶尔辅导她的课后作业,或者教她如何去阅读小说,仅此而已。”夏少元说到这里语速有些急促,似乎很想证明自己与舒敏没有亲密关系。
“我记得你说你在离开那所小学后记忆就空白了半年,那么最后可以记起的是什么事情?”
“我能记起的只有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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