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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搜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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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吗?”“没什么,就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孙局长不要这么紧张。”“吃到十一点多,大概是十一点十分的样子。”“吃完饭后,李天亮自己回家的?”“是。吃饭的地方离他家挺近的,穿过一个桥洞就到了,所以他没让我送他。”“吃完饭后,你去哪儿了?”“我回家了。”“有谁证明?”“我老婆。”“呵呵,这事……老婆证明恐怕不管用。”“到底怎么了?”“李天亮被人杀了。”“啊?”“很惊讶吗?”“呃……是……有点儿,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他就是吃完饭被人杀的。”“这个与我无关。”“我说过与你有关了吗?”“这个……”“李天亮的手机上有你发的一条短信,我们想知道这条短信是什么意思:电费的事请放心。”孙治海的脸色涨得通红,嗫嚅着说道:“这个……我没有杀人,我跟李队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人呢?”“那这个电费的事,是怎么回事呢?”“这个……这个电费与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在案件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事情都与案子有关。”“无稽之谈,你们……你们为什么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彭菲菲微微一笑说道:“孙局长,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李天亮抓到了,他威胁你,于是你答应免掉他的电费?后来又觉得被人威胁是个无底洞,于是杀人了?”“这个……这……”“是不是很有逻辑?”彭菲菲说道,“所以,假如你是清白的,就来解释一下这个电费的事。”如果世界上有卖后悔药的,不管多少钱,也不管有没有副作用,孙治海肯定会去买来一包。他实在后悔不该发那条劳什子的短信,本来在酒桌上都已经说好了的事,就因为自己也是酒红耳热的,于是十分亢奋地发了那条短信。如果没有那条短信,一切都将神不知鬼不觉,警察更不会找上门。他吭哧了半天,终于决定吐露真言,先把自己撇清再说,要不事情闹大了就更不好收场了。就在这时候,一个哭天抢地的女人冲了过来,那女人披头散发,口中说道:“孙治海,你这个王八蛋,你把天亮害死了。”蒋子良和彭菲菲知道,这个女人是李天亮的老婆,但是孙治海不知道。

所以当听到一个陌生的疯女人当着两个警察的面说他害死了李天亮时,他惊恐得脸色都白了。孙治海的老婆唐丽婷是个妖冶的女人,如果不是坐在电话亭里而是站在马路边,谁都会以为她是个出来卖的货色。之前两个警察盘问老公,她就已经怒气冲天了,可是碍着警察的面子,她也不好发作,如今见一个疯婆子来捣乱,她心中一股无名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哪来的婊子?滚一边去,我们还要做生意呢!”李天亮的老婆也不是吃素的。见到有人挑衅,她立即破口大骂:“操你八代祖宗了,你妈没把你拉出个好样来,你不赶快回去再拉一道……”这一骂不要紧,两个泼妇立即叉起腰对骂起来,两个人是满头冒火唾沫四溅,龇牙咧嘴锤胸顿足,很快就吸引来一群人围观。

孙治海脸上挂不住,赶紧去劝老婆:“别吵了别吵了,有话好说,这么多人,别让人笑话。”谁知道,唐丽婷的怒火立即转向,冲着老公就开骂了:“笑话?你他娘的也知道怕人笑话?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到底去找哪个狐狸精鬼混了?你今天早晨四点多才回家,问你去哪儿了,你说请李天亮吃饭桑拿,可是李天亮早就被人杀了,你说,你到底去哪儿了?”蒋子良看着眼前的闹剧,转过头笑呵呵地看了看彭菲菲,菲菲立即低声说道:“严肃点儿。”蒋子良压低声音说道:“我严肃不起来啊,太有意思啦。你说,将来你不会变成这样吧?”“不会。要是你敢骗我,我直接把你大卸八块。”“最毒莫过妇人心啊。”“少贫了,你没发现孙治海刚才说谎了?”“哎哟,光顾着看热闹了。”蒋子良立即站起身来,收敛起笑容,走向纠缠不休的三个人,说道:“都别吵了,影响不好。”李天亮的老婆似乎刚刚看到蒋子良在这里,哭哭啼啼地说道:“蒋警官,你要给我做主啊,我家天亮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死了。”“先别哭了,您节哀顺变。”彭菲菲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我们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李天亮的老婆又哭哭啼啼了很久才哽咽着说道:“这里本来有个摆地摊的,是一个女的拉扯一个儿子,儿子还在读书,摆这个地摊就是给儿子赚点儿学费。我家天亮可怜他们,本来也不想管他们的。以前就是上面来检查的时候才没收她的东西,但是每次她一去要就马上还给她了。可是后来,孙治海他们家在这里开了个电话亭,生意一直没有人家好,他们就嫉妒,孙治海就去找我家天亮帮忙,天亮拒绝了好几次,后来实在脸上挂不住就答应他了。昨天……昨天……就把人家的东西都没收了……”蒋子良总算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昨天李天亮抢了孙治海竞争对手的东西之后,晚上接受宴请,而且孙治海还答应免他的电费。

被李天亮的老婆当众一说,孙治海的脸上挂不住了,嚷道:“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惩治乱摆卖,本来就是李天亮的职责,现在还有脸说我请他吃饭,你也好意思说。我劝你赶紧闭嘴,别把你家老李的糗事到处张扬。”李天亮的老婆本来还想反唇相讥,一琢磨孙治海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便忍住了,继续向蒋子良哭诉道:“蒋警官,你一定要查出凶手,给我家天亮报仇啊。那个……那个小贩……那个女的……就是在这里摆地摊那个女的,肯定是她。”彭菲菲劝慰道:“我们会去调查的。”唐丽婷插话道:“昨天抢东西时,那女的不在,她儿子在,还说如果不还他东西,他就跟李队长没完,让李队长出门小心点儿。”孙治海说道:“是,昨天我也在,他当时就是这么威胁李队的。”彭菲菲此时早就看不上孙治海的所作所为了,冷冷问道:“孙局长昨天也在?”“是。”“孙局长真是闲人啊,连续两天,上班时间不上班,跑出来卖货。”孙治海脸色涨红了,两个脸蛋儿就像两朵盛开的玫瑰花,要多妩媚有多妩媚,他讪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这真不关我什么事。”“谁说的?”彭菲菲问道,“你说你昨天晚上吃完饭就回家了,但是你老婆说你今天早晨四点才回来,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儿了?”“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孙治海怒了,“你们管得也太宽了。”“没关系吗?”彭菲菲说道,“惩治乱摆卖本来就是城管的职责所在,可是李天亮却一直不好好管管这家乱摆卖的,影响了你的生意。你肯定投诉过很多次吧?但是没人搭理你。直到你请他吃一顿饭,这事立即就解决了。

换做我,我肯定会很窝火,我可能就会为此去杀人。”“你……你们……”孙治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说错了吗?”彭菲菲挑衅地看着他,“你到底去哪儿了?”“我……我们换个地方说吧。”孙治海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条被阉掉的狗。

“不,就在这里说清楚了,我也想知道!”唐丽婷忍不住插话。

“我跟同事在一起。”孙治海说道。

“哪个同事?”“办公室主任。”“叫什么名字?”“叶菡。”“原来是这个骚货!”孙治海的老婆咆哮道。

“请你先别打岔。”彭菲菲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等她消停了,又接着道,“电话号码给我。”要到了电话号码,彭菲菲立即拨打过去,很快证实了孙治海的说法,然后说道:“孙局长,你现在基本上清白了,有什么事,我们可能还会找你的。”蒋子良和彭菲菲离开电话亭的时候,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唐丽婷正把香烟、瓜子、饮料等东西往地上扔,边扔边骂:“不过了,老娘不过了,你去跟那个狐狸精过吧,骚蹄子,偷汉子偷到老娘头上了……”“好恐怖啊。”蒋子良说道,“我宁愿被你大卸八块,也不想这样当街出丑。”“我看你有这念头就很危险。”彭菲菲说道,“从今以后,你给我小心点儿。”“我没做什么啊。”“我这叫狠斗色字一闪念。”“唉,女人是老虎呀。”蒋子良说道,“对了,老虎同志,我觉得你刚才那段推理,根本站不住脚,稍微想想就知道了,孙治海一个局长,犯不着为李天亮不作为而杀人啊。”彭菲菲笑了:“你觉得孙治海这人怎么样?”“不地道。”“以权谋私倒也罢了,还欺凌弱小,我不趁这个机会羞辱他一下,我还是彭菲菲吗?”“毒,真毒!他现在家庭破裂都有可能。”“不管破不破裂,反正这几天他没好果子吃。”

当孙治海和老婆吵得惊天动地不可开交的时候,霍河中学的语文老师肖瑶肯定不会想到,她也被自己的学生暗恋上了。

此时,她站在高三六班的讲台上,写下秀美的几个大字: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她不知道,教室里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神里,却有一双充满了柔情蜜意,更不会知道这眼神的主人,刚刚被警方列为一桩凶杀案的嫌疑人,而这嫌疑人竟是高三六班的班长杨开运。

“今天我们来复习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肖瑶开讲了。

杨开运坐在位子上认真地听课,肖瑶去年才大学毕业,杨开运清楚地记得她第一次上课的时候似乎有点儿紧张,甚至有些羞涩。几个男生火辣辣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看着肖瑶,让她不知所措。同学们看到老师竟然如此羞涩,便发出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这让她浑身更不自在,镇定了一会儿做自我介绍:“我叫肖瑶,从今天开始,由我来担任大家的语文老师。”她转过身在黑板上写着自己的名字,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大纸球打在她屁股上,她腾地一下脸就红到了脖子根。这时候,杨开运站了起来环视一圈教室说道:“同学们,咱们不要胡闹了,咱班不兴欺负人的。”大概第一次见面就给肖瑶老师解围了,所以肖瑶对杨开运总是另眼相看。

讲台上,肖瑶侃侃而谈:“唐肃宗乾元二年,也就是公元759年,关中地区闹饥荒,民不聊生。这年秋天,杜甫弃官到了四川,在亲友的帮助下,在成都西郊的浣花溪畔建起了一座草堂,也就是现在的杜甫草堂,过上了暂时安定的生活,他感到快乐和自足,于是歌唱春雨,寻花漫步,遣兴江边,以诗酒自娱。但是,这种表面上的安逸,掩饰不住他的贫穷,更不能冲淡他那一贯的忧国忧民情怀。上元二年即761年秋天,一场暴风雨袭击了他的茅屋,再一次把他从浪漫的隐居生活中敲醒,让他面对现实,让他忧思,于是写下了这首诗……”杨开运听着听着突然走神了,天气很热,窗外吹来一阵阵灼热的风,风将肖老师的裙摆轻轻地吹起,肖老师的两条小腿雪白粉嫩,像两片刚剥了皮洗濯净了的藕。今天的肖老师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裙,脚踏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往上看是一件粉色的小衬衫,上面星星点点洒落着一朵朵白色的小星星,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白皙娇嫩的脖颈,胸部的衣衫微微地撑起,鼓起两座小山,透过粉色的衬衫,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浅色的文胸。杨开运不由得想起苏轼的诗歌:“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再看肖老师的脸蛋,圆圆的,嘴角处还有两个酒窝,杨开运曾经不止一次地渴望能淹死在那两酒窝里,总恨自己出生得太晚。肖老师朱唇微启,字字珠玑,仿佛天籁之音,杨开运简直要醉了,竟情不自禁地喃喃说道:“但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话刚说完,教室里顿时一片寂静,连肖瑶都忘记了讲课,既而,教室里一片哄堂大笑。肖瑶脸红了一阵,等学生们笑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安静安静,继续上课。杨开运,不要开小差。”杨开运脸涨得通红,赶紧集中注意力。

“……诗人从沉思中振作起来,发出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呼喊。这时,理想战胜了现实,意志战胜了叹息。虽然他现在缺少‘风雨不动安如山’的住所,但是如果眼前突然出现这样的房屋,能够温暖天下寒士,他宁可独守茅屋受冻而死!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怀呢?这是一种饱览民生疾苦、体察人间冷暖的济世情怀,就像他在兵荒马乱中写《三吏》、《三别》一样,”肖瑶顿了一下,说道,“杨开运,你来背一下这首诗。”杨开运没想到会突然点名,脸红着站了起来,抑扬顿挫地背诵起来,等他背完了,肖瑶继续问道:“说说看,这首诗歌表达的是什么种境界?表达了诗人什么感情?”杨开运撇了一眼肖老师,心想明知我走神了,还故意给我穿小鞋!“老师,我觉得这首诗歌写得确实是好,忧国忧民啊。可是总觉得别扭,说好听点儿,杜甫这是画饼充饥,说难听点儿,这叫痴人说梦痴心妄想。他自己尚且住了一个破茅屋,还妄想着得到广厦千万间。即便得到了这么多房子,他却想着要自己冻死,这不是矫情吗?”杨开运说着,教室里已经是笑声一片,肖瑶看着他突然一笑:“不错,逆向思维很好,值得鼓励。但是你要记得,考试的时候,容不得你的逆向思维,必须老老实实按照老师说的做,等你考上大学之后,想怎么逆向就怎么逆向。”“知道了!”杨开运响亮地回答道。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圆圆的脑袋探了进来,礼貌地跟肖瑶打声招呼然后说道:“杨开运,你出来一下。”杨开运认得那人是教导主任史老师,上课时分被教导主任叫出去,一般来说没什么好事,而当他走出教室看到两个警察的时候,他就更觉得莫名其妙了。不过,那个女警倒是蛮漂亮的,比之肖瑶老师,少了几分温柔,却多了几分飒爽,那是另一种女人的美。

史主任觉得是自己带来了两个警察,所以连自己身上都沾染上了警察的光辉,此时禁不住故作威严地说道:“杨开运,这是市局的警官,有些问题要问你。”彭菲菲最见不得人狐假虎威,赶紧说道:“小伙子,你不要紧张,就是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彭菲菲的声音清脆悦耳,杨开运听着呵呵地笑了,他觉得如沐春风。

“昨天晚上11点到今天凌晨1点,你在哪里?”“我在睡觉啊。”“在哪儿?”“宿舍。”“有谁可以证明?”“我们寝室的都可以证明。”史主任这时候插嘴说道:“我们学生宿舍管理很严格的,每天熄灯后,大门上锁,学生想出来也出不来。”“你认识城管大队的李天亮吧?”“认识,老交情了。”杨开运不屑地说道。

“听说昨天你们吵架了。”“那不叫吵架,我昨天被打劫了。”彭菲菲看着杨开运认真的样子,不禁微笑道:“这个词用得好,很多人说你威胁他了。”“如果那也算威胁,那就是吧。”“李天亮昨天晚上被人杀了。”杨开运一下子愣住了,或者看上去是愣住了,他怀疑地看着彭菲菲,问道:“你没骗我吧?”“你不高兴吗?”“有什么好高兴的?”杨开运反问道,“我可不想杀人,我还要上大学呢。”“因为昨天你威胁过李天亮,而李天亮正好又被杀了,所以,你现在的嫌疑很大。”“哦。”杨开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蒋子良说道:“史主任,我们现在想见几个杨开运的室友。”“没问题,”史主任像是领了圣旨一般,连忙又推门而入,立即叫出了五个男生。当问到杨开运昨天晚上是否在宿舍的时候,他们异口同声地予以了肯定。

史主任笑道:“看嘛,我们这里的管理很严格的,熄灯后,谁都不可能走出宿舍大楼。”但是蒋子良总觉得信不过这几个学生,当年自己读书时,也经常义无反顾地替同学遮掩,但是他又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在说谎。

“你让李天亮走着瞧,难道仅仅是口头上的威胁?”蒋子良怀疑地问道。

“当然不是,”杨开运说道,“言必信,行必果,这是孔老夫子教育我们的。只是很可惜,李天亮瞧不到了。”见到彭菲菲好奇地打量着自己,杨开运便更得意了,也不待追问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走着瞧,难道一定要动刀动枪吗?武斗是野蛮人干的事,咱是文化人,自然要文斗。我写了一封检举信,检举李天亮是如何欺凌弱小的,像土匪一样光天化日抢劫,又让同学帮我抄了八份,分别寄给了省长、省日报、市长、市里的日报晚报、电视台、有线电视台等地方。”看着这个天真的学生,蒋子良、彭菲菲和史主任不约而同地笑了。彭菲菲问道:“你觉得这管用吗?”“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可是这种匿名信一般没人理的啊。”“谁说我匿名了?我署名了。一个中学生的检举信,领导们总会更在意一些吧?而且,我说的不仅仅是我的事,还说了李天亮干的其它的事。”蒋子良问道:“信都寄出去了?”“寄了,今天寄的。”“还有底稿吗?”“有。”杨开运说着便走进教室,冲肖瑶笑了笑,到自己座位上拿出一封信交给蒋子良。

那果然是一封检举信,看来杨开运没有说谎。难道,他说的“走着瞧”,真的只是这种所谓的“文斗”?

“年轻真好,一无所有,但是前程远大。”蒋子良看完杨开运的检举信,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彭菲菲坐在电脑前,无所事事地上网浏览,听到老公的话,打趣道:“看来你现在还年轻着一半呢。一样的一无所有,不一样的前程远大。”“菲菲,”蒋子良正色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有一个美娇娘为妻,怎么能叫一无所有呢?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嘛。”彭菲菲本来只是一句打趣的话,没想到蒋子良竟说到了“信心”二字,她灵机一动,问道:“你觉得信心是什么?”“所谓信心,就是坚信自己的老婆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少来了,我跟你说正事呢。”“我说的也是正事啊。”彭菲菲微微叹口气说道:“我觉得,信心就是对自我的充分肯定,而不是人云亦云亦步亦趋,不是偶像崇拜墨守成规。”“好深奥啊。”“你严肃点儿,你没发现我是在批评你吗?”“菲菲,你说话越来越高深了。”蒋子良讪讪地说道,他隐隐已经知道老婆要说什么了。

“有些条条框框,其实都是你自己给自己设的,你在追寻别人足迹的同时,已经失去了自我。”蒋子良沉默了,但是又不好意思马上承认自己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中,于是嬉皮笑脸地转移话题:“这么严肃的话题很累人的,咱们还是谈点轻松的吧。”说着便从后面搂住了菲菲,双手非常自然地从衣领上方伸了进去,一把握住了菲菲软软的乳房。他正准备仔细品味指尖传来的温柔,却听菲菲一声大叫:“又有了!”蒋子良吓得浑身一哆嗦,问道:“怎么啦?”“你看你看。”彭菲菲操纵着鼠标,点击页面上一个黑色的大标题:《网络通缉令:搜出这个第三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蒋子良不以为然,“这几年经常有人肉搜索。”“可是最近比较集中啊,一个月内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一个倒霉局长,穿了一件T恤衫被人肉,后来一个银行行长调戏服务生被人肉,今天又蹦出一个第三者。”“这是什么时候的帖子?”“前天上午发的。”这篇帖子以一个妻子的口吻,悲痛万分地讲述了她和老公甜蜜的爱情、幸福的婚姻以及后来是如何发现老公行踪异常,随后又是如何不小心看到老公的手机,看到了那些没来得及删除干净的短信息,这才知道老公有外遇了。这个妻子帖出了第三者的照片,那是一个端庄大方的女人,看上去差不多三十出头,正是女人最美的时候。

“这个女人长得还不错啊。”蒋子良啧啧赞道。

“是不是很美啊?”蒋子良非常警觉,说道:“很美,可惜既生菲菲,何生此女,这个女人现在只能沦为二品了。”“算是识相。”菲菲很得意。

“这人肉搜索真应该管一管了,再这么下去,可就天下大乱了。”“你可别这么说,这话要是在网上说了,你肯定会被‘人肉’。还记得那个全国人大代表吗?在罗圆圆连环谋杀案之后,他提出来要把人肉搜索列入刑法,后来他因为经济问题被双规了,结果网上一片叫好之声,标题都是:《呼吁将人肉搜索列入刑法的人大代表被双规》。”“可是,如果任由人肉搜索发展下去,整个社会就会失序,更多无辜的人就会受到伤害。”“子良,你这是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人肉搜索是把双刃剑,既然是把双刃剑,就有办好事的时候。如果没有人肉搜索,你永远不会知道华南虎照是假的,你永远不知道辱骂地震灾区人民的女子是怎样一个渣子,你永远不会知道频频骚扰魔兽女玩家的变态是怎样一个禽兽。”“可是暴露一个人的隐私怎么也不能说是正义的吧?举起道德的大棒,任意鞭挞一个人,难道也是正义?你就说罗圆圆吧,一个小女孩,她犯了什么错?不过是说了几句不当的话!而网民呢?他们挥起了道德的大棒,肆意地侮辱这个小女孩。结果呢?结果是小女孩离家出走,十年后回来了,开始报复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在人肉搜索中,网民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他们以正义的化身自居,实际上却在行使着多数人的暴政!河南省新乡市那起林明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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