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谍报英豪-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对叶独开来说,日语是他必须攻克的一个堡垒,是他跟日本鬼子抗争的重要武器。孙子兵法有句名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密码破译是最有效地了解敌人的手段,是实现“知彼”的最可靠途径。进一步说,在对日本人的破译战中,第一步要实现的“知彼”,就是对日本语言的充分了解和掌握。叶独开能够轻松解开亚德利入门考试的密码,完全得益于他熟知英文,熟读《独立宣言》。归根到底,是得益于他对英语及美国文化的了解。试想,连日文都不熟悉,连日本的风土人情、文化历史都没有深入的了解,破译日本人的密码岂不是天方夜谭?

叶独开生长在东北,父亲是东北军军官,“九·一八”之后才随家迁到北平。东北地区被日本侵略和渗透较早,所以他在中学时期,就有一定的日语基础,加之在回国的船上恶补了近一个月,所以待在监狱的两个月期间,他的日语水平突飞猛进。

到十月下旬,他们这种世外桃源般的苦读日子终于维持不下去了。枪炮声越来越近,战火硝烟随风飘来,时常呛得叶独开和陈荣光喘不过气来。在监狱里也能明显感觉到战局越来越不利,最后的时刻就在眼前。

这天晚上,监狱停电了。显然,日本人已经打到了眼皮子底下。叶独开、陈荣光默默地坐在黑暗中,默默地倾听着近在咫尺的爆豆般的枪声和隆隆的炮声。爆炸的火光间或一闪,映亮了两张焦虑而严峻的脸。

正在这危急时刻,监房们被大力踢开,手电光乱晃。小三子和另一个看守用枪比划着大喊:“出来出来,所有犯人马上到外面小院集中,违者格杀勿论!”

四十多个死囚犯,很快集中在监房外面的小院坝里。

叶独开混在死囚人群里。他机警地观察了一下所处的环境。监房的大门已经关闭,小院的三面都是一丈多高的墙院,墙院上还有一道铁丝电网。看守们全部集中到了小院的门口,他们荷枪实弹,黑洞洞的冲锋枪口,像一只只贪婪而又凶险的眼睛,紧张地监视着死囚们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看守们已经全部换成了破烂的难民服装。显然,干完这最后的差事,他们就会混进难民群,逃离这个战火纷飞的是非之地。

叶独开感到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腰眼,扭头一看,是陈荣光。陈荣光扬扬下巴向左边示意了一下。

正合我意!叶独开想。两个人用力挤开惊恐的死囚人群,移到左侧外围老榕树旁。老榕树紧邻围墙,枝繁叶茂。由于停电,电网已经失去了效用。叶独开权衡了一下,凭他的身手,借助榕树和围墙,他有把握在五秒钟之内翻过电网,消失在围墙之外。经两个月的观察和试探,他相信陈荣光也有这个能力。关键时刻,这是他们死里逃生的唯一通道。

小院的大门开启了,王树槐闪身进来。两个月不见,这个精壮的汉子变得骨瘦如柴、满脸疲惫。他看一眼黑压压的死囚人群,挥舞着手枪,用沙哑的声音吼道:“就在今天上午,最后一个战略要地大场沦陷了。蒋委员长已经下令放弃上海,国军主力已经撤退……”死囚人群骚动起来。王树槐“砰砰”地朝天放了两枪,接着说:“你们都是死囚犯,你们都是中国人!现在处决你们,我于心不忍。我王树槐今天要自作主张了。”他把手枪插回腰间,哑然道,“再过一刻钟,日本人就杀过来了,你们各自逃生罢。今后,你们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他挥一挥手,扭头消失在门外。持枪的看守们井然有序地跟着退了出去。

死囚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不知所措。

“我们自由了,快跑啊!”叶独开高喊一声,四十多个死囚一下子惊醒过来,嘈杂着一窝蜂涌向小院大门。

20。狗咬吕洞宾

叶独开机警地故意落在最后。他觉得事态的发展太出人意料了,谁知道王树槐会不会耍什么花招,比如在大门外架起机枪迎接这伙自以为死里逃生的囚犯。

死囚们冲出了小院,顺着通道冲到了门口的大花园。大门半开着,没有人看守。囚犯们同样有点不相信眼前的情形,他们簇拥着、犹豫着小心向大门靠近,他们的脚步越过了黄线,紧接着,越过了蓝线,最后,越过了那条生死分界的红线。

真的自由了!死囚们欢愉地喊着,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

外面到处是断垣残壁。远远望去,黑暗中的白云观三清大殿主楼,在战火和浓烟的背景下,显得突兀而坚硬。

冲出小巷口就是主街,沿街的建筑物早已被炸得七零八落。如潮水般的难民人流、车流,绕过大大小小的弹坑,避过横七竖八的障碍,踩过肮脏恶臭的积水,哭喊着,咒骂着,喘息着,由西向东而去。“让——开!”一小队穿灰色卡其军装的国军士兵,力图逆人流由东向西而去。这一小队士兵,好比滚滚洪流中逆流而上的驳船,东倒西歪,寸步难行。

拥挤的死囚队伍一下子消失在人流车流之中。叶独开根本不认识这里的路。他茫然的左右望了望,正拿不定主意间,手臂猛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地抓住。扭头一看,是陈荣光。

“跟我来!”陈荣光拉起叶独开就往巷口跑。他们直奔巷口右边,一头扎进那个作为白云观稽查处暗哨的小杂货铺,陈荣光随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叶独开本能地蹲下身子,右手护胸左手护脸进行自我防护。伴着“咯咯咯”的轻笑,一支手电筒打亮了。手电光直刺着叶独开的双眼,他急忙用左手掌挡住强光的直射,一个箭步往前,右手闪电般使出空手夺白刃的招式,轻而易举地抢过了手电筒照住对方,他看到一个娇美的女子俏皮的笑脸,正在迅速向惊恐和痛苦过渡,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住手!自己人。”陈荣光疾呼一声。其实叶独开只是条件反射的一个反击动作,他已经从那声尖叫中猜出来了。他抻抻衣襟,把手电筒递还过去,嘴上冷冷地说道:“对不起,万小姐,这种时候,还是少开玩笑为好!何况我们并不熟。”

“哼,有你好看!”万馨揉着被弄痛的右手,没有去接手电筒,负气地走出门去。陈荣光紧步撵了出去。

叶独开尴尬地收回手,用手电筒在屋里照了一圈。小三子正推着两辆自行车往外走,他瘦小的身材很难同时驾驭两辆笨重的自行车,忙乱中扭头对叶独开说:“快,帮帮我!”

叶独开接过一辆车,故作不解地问:“你?怎么?”文人小说下载

“嘿嘿,万小姐有吩咐,咱青帮弟兄义薄云天,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还不知道?今天提审的时候,我早就跟陈荣光通了气。”他得意地拍了拍手里的自行车,“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搞到手的。这个时候,这玩意儿保管比日本鬼子的坦克车跑得还快!”

说话间出得门来。陈荣光正在低声下气地哄万馨,万馨气恼地甩开他,噌噌噌地走到叶独开这边,跃身横坐在自行车前方横梁上,没好气地说:“还不快走!到约定地点,有人接应!”

陈荣光无奈地耸耸肩,跨上车先走了。小三子紧跑两步跳上后座。自行车在人流和障碍物间灵活地穿行避让,眨眼间融入了那道喧闹的大洪流。

“还等着挨枪子呀!”万馨像对着那道洪流在说话。

叶独开跨上自行车,娇小的万小姐正拢在他的双臂间。叶独开想到人家冒生命危险前来解救自己,自己冒冒失失出手伤人不说,嘴上还抢白了人家几句,实在感到内心惭愧,正思量着说两句表达歉意的话。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万馨恨恨地念叨了一句,用力一甩头,把个后脑勺正对叶独开。叶独开的鼻子立即闻到发际间传过来的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他不禁用力嗅了两口,心里说:万馨万馨,名不虚传!定了定神,到嘴边的道歉话,变成了长声悠悠的吆喝:“乘客坐稳喽,开路啰!”脚尖一踮,自行车如一叶扁舟,无声无息地融入那道奔腾的洪流之中。

21。成功脱逃

对上海城区本来就不很熟悉,加上战火已经把这片城区烧得变了形,又是慌不择路的夜间逃命,叶独开只好乖乖地听凭万馨指挥。自行车在主街上走了不到一公里的样子,就进入七弯八拐小肠一样的巷道。万馨还没顺过气来,高声恶嗓,颐指气使。

小姐脾气挺大!叶独开也不再招惹她,佝偻着背下力猛蹬。自行车在凹凸不平的巷道上左闪右躲,蛇行疾进。万馨一只手为叶独开打手电照明,一只手下意识地抓紧他的小臂。叶独开心里暗暗发笑,把车子骑得要飞起来。不一会儿,他们就赶上了陈荣光和小三子。两个骑车的男人较劲般地越骑越快,你追我赶。

“慢点,都慢点!到地方了,嘘——”万馨手捂着嘴压低声音,朝前方的陈荣光喊。转过一道弯,叶独开看到了租界鳞次栉比的高楼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耳边甚至隐约听到了柔靡的笙歌和鼎沸的人声。一道铁丝网之隔,活生生的两重天地:华管区浓烟滚滚、血肉横飞,有如人间炼狱;租界里则日夜笙歌、醉生梦死,好比极乐世界。

两辆自行车无声地滑行到巷口,四个人影从车上跳下来。身形小巧的身影走在最前面,她机警地张望了一圈,“叭”地扬手向对面打了个响指。街对面铁丝网下冒出两个圆圆的脑袋,接着是整个身影。两缕红光流星般滑落,两个人扔下烟头便躬身跑过来。

两个汉子都穿着黑色府绸上衣,扎着紧绷的绑腿,一身轻装打扮。但左腋下鼓鼓囊囊,显然挂着快枪套。两人快步迎上来,其中一个说:“快,我们等好久了。跟我们走!”

一行人跟着他们快跑过马路,钻进建筑物的阴影里,顺着铁丝网摸索十来米。铁丝网用粗大的铁丝编织,至少有二米多高,织成规则的“米”字形,细密结实、插翅难过。开战以来,为了防备难民无限度地涌入,凡租界跟华界有陆路相连之处,都新架起了铁丝网。并沿铁丝网加强了看守和巡查,防止难民擅自闯入。经过几十天的风雨侵蚀,铁丝网上已是锈迹斑斑,但同样坚固结实,如一道冷酷的生死分界线,把没来得及逃离的数以百万计的华人,阻隔在硝烟与战火里。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跟着两个夜行打扮的汉子走了十多米,队伍停了下来。叶独开伸头向前打探,显然到地方了。那里铁丝网有一个大小仅能勉强容一个人通过的小洞。两个夜行人分别护住小洞的上下,毕恭毕敬地小声说:“各位老大受委屈了,请!”

小巧伶俐的万馨欢愉地叫一声,抢先轻巧地钻了过去。接着是身形灵巧的小三子。陈荣光看看叶独开,无言地钻过这条生死界。身材高大的叶独开尽量地蜷缩身子,狼狈地四肢着地趴在下面,吃力地爬进那个小洞。铁丝网的锐刺刮破了他本来就破烂不堪的衣服,刮伤了他的肌肤。他忍痛呻吟着,小心翼翼地钻过那个小洞,还没伸直身体,就听到万馨冷言冷语地说:“哼,一身傻骨头,穿衣费布,走路扛风,刮死活该!”

叶独开尴尬地轻轻拍拍手,摸索着检查身上的伤口。他的手臂、背部和腿部,都拉了好几道口子,所幸只是点不碍事的皮肉伤。“小伤小灾,放不倒我叶某人!”他自我解嘲地念叨着,紧走几步跟上队伍。

前面电线杆下站着两个黑影。近了,近了,他们都长得人高马大,头上裹着头巾,右手持着一根足有两尺长的警棍。倒霉,碰上印度巡捕了!这支队伍静静地停了下来。叶独开看到一个负责接应的夜行人快步跑上前去,同电线杆下两个巡捕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什么,又往他们手里塞了点东西。两个印度巡捕扭头甩手甩脚地走了。

队伍加快步伐通过了这段危险的路段。再往前走,林荫道的两边是一幢接一幢的花园小洋楼,路上也出现了稀疏的行人和车辆。这就是法租界。咫尺之间,但分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跟战争、死亡和血腥丝毫不搭界了。

叶独开放慢了脚步,跟前面的队伍拉开了四五米的距离。

夜行人带着这支队伍,经过四五分钟的快速行军,静悄悄地来到一个石库门房子的乌漆大门前。一个夜行人趴在门上侧耳听了听,抓住门环轻轻扣了三下:笃,笃笃。大门无声地打开,一行人很快闪了进去。

花园天井里,停了一辆黑色的福特牌小轿车。看到这群人进来,司机立即发动了车子。万馨坐进轿车前座,陈荣光突然发现情况不妙,跑过去拉开车门,紧张地对万馨说:“报告,叶,叶独开,走丢了!”转身对小三子和两个夜行人吼道:“刚才为什么不看住他?还不快找!”

三个人互相望一眼,答应一声,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他能跑哪儿去呢?万馨闷坐在汽车前座上,紧张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突然她一拍脑门,对旁边的司机说:“快,开车!”

陈荣光正在门口张望,赶忙跑过来。万馨招呼他上车,然后连连催司机快走。

“不找了?还有他们几个?”陈荣光不解地小声问。

“找什么找?一人藏,百人找。几百万人的城市,大海捞针!快走,不要等那几个人,再耽搁就来不及了!”万馨自得地转过头来,反手点点陈荣光的脑袋,“用一用这里,脖子上头这东西是长着思考问题的,不是长着戴帽子的。哼,跟我玩儿花活儿,奉陪到底,看你能不能跳出我的掌心!”她用力握一握拳头,好像要把叶独开捏死在手掌心。

第二卷 上海试刀

22。亡命上海滩

夜间,淫雨霏霏,清冷寂寥。整个上海笼罩在濛濛水雾和深切的伤痛之中。淞沪抗战终于结束了。炮声和爆炸声已经停止,连枪声都渐渐稀疏,终至沉寂。两个多月来,上海人已经习惯了战火生活。现在陡然间听不到隆隆的炮声,看不到冲天的烟火,谁都知道我们失败了,谁的心里都空落落怅怅然,如打翻的五味瓶,悲怆、义愤、仇恨、苦涩、辛酸、无助……

法租界十六浦码头附近的小弄堂口,好又来阳春面馆的腾腾热气,吸引着弄堂口过往路人的胃口。拉黄包车的苦力、腋下夹着皮革公文包的洋行职员、提书包的学生,零零落落、熟门熟路、袖手躬腰钻进小小的店堂,找个位置坐下,静等小二把热乎乎、香喷喷,飘着几片油花、几片葱花的阳春面端上来。

“阳春面——,三碗——”随着一声吆喝,三个人挟着一股冷气闯了进来。他们都身着黑拷绸衣衫,密密的单排布扣,卷起衣袖露出小臂上的刺青。为首的络腮胡大汉手指上戴着三个金光灿灿的大戒指,翘着双手两个大拇指,招摇着在上位坐定。两个兄弟默默地坐在下手。

“喔哟,义哥您早!”堂倌手搭白毛巾,笑容可掬地凑上前来,“义哥好气色!老规矩?”义哥扯了扯胸前筷子粗的金怀表链,高高地举起怀表,眯起眼睛夸张地看看时间,点头认可。堂倌立即把毛巾“叭”地甩到肩上,手拢喇叭,长声亮嗓地喊:“哎——‘宽汤阳春’,三碗!双份儿猪油——义哥慢等,嘿嘿慢等,马上就来喽——”堂倌“唰”地拉下手臂的白毛巾,转身招呼别人去了。

义哥掏出一支雪茄叼在嘴上,一个兄弟赶忙“叭”地打燃打火机,恭顺地起身给他点烟。就在这低头点烟的片刻工夫,义哥感到眼前光线一暗,一个高大魁梧、衣着褴褛的年轻人从天而降般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屋顶上的灯光。

“义哥,还认得我吗?”那人操一口流利的京腔。

周义抬头往上看。电灯的逆光中,他看到一个俊朗而健壮的剪影。他惊喜地欢叫一声,呼地跳起来,冲着那个大汉肩窝就是一拳,大声笑道:“不认识你?你小子化成灰老子也认识!叶独开,哈哈哈,白了,还胖了!说,这一阵子死哪里享福去了?老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有点事给绊住了。”叶独开左右看看,小声地随口敷衍道,“义哥这一阵好像大大地发达了,提携兄弟我一下好吗?”

“哈哈哈,没问题、没问题,凭你的身手,跟我义哥干,有我的干饭吃,你保证不吃稀饭。”

“只是不知做什么买卖?”

“呵呵,义哥我早就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老子做正当生意。不过这也是桩在刀尖上的买卖。”义哥爽快地接着说,“从沦陷区,往租界里捞人。”看到叶独开不解的眼神,他又耐心地解释道:“战争打起来之后,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也要做点善事,帮他们找到日占区的亲人,再带到租界里团圆。呵呵呵,一本万利!这要‘多谢’日本人,不然哪来这条‘好’财路!”

“是吗?我的家人在北平,有办法没有?”

“北平啊,两说,两说!”义哥为难地说,“我们的业务最多做到苏浙一带。”他扯扯叶独开的破衣衫,“看你,穿得跟囚犯差不多,快坐下吃点东西,回屋换身行头!”

“不吃了不吃了,我还有急事要办。今天专程过来,刚才正好看见你进这个面馆。这次主要来看一下义哥,顺便把行李拿走。下回有时间再跟义哥好好叙叙旧。”

“也行也行,随你便!钥匙放在老地方,现在屋里没人,要急的话,你自己拿好了。”义哥朝叶独开摊开手掌,张扬出三个巨大的戒指,“我周义只喜欢结交天下好汉,随时随地,叶兄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闲话一句,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好说,好说,义哥的恩情,容小弟后报!各位朋友,后会有期!”叶独开朝周义和他的两个兄弟抱拳行礼,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出了面馆走进里弄,七弯八拐来到那幢熟悉的石库门房子门口,叶独开看看周围没人,便蹲身从右下方门下摸出钥匙,开门进去,再仔细地把大门关好,才沿着熟悉的门路走过天井进屋上楼。他看到走廊里晾着三件黑色的夜行服,立即联想到刚才负责接应的那两个夜行人。看来做这桩买卖的人还挺多,市场一定挺大。

叶独开的行李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小阁楼里。他匆匆收拾了一下,打开收讯机试了试,还好,一切正常。收好行李放入手提箱,然后从小书桌的抽屉里摸出一张白纸,用先前抄电报的铅笔,“唰唰唰”地写了一封便条,放在书桌上,用铅笔仔细压好。想一想万馨读懂便条后气急败坏的样子,禁不住在脸上现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做完这一切,叶独开提起手提箱,向这个在危难时候收留自己的小阁楼深情地注视了一眼,快步下楼。

出了大门还没走出二十米,叶独开就看到有汽车灯光从墙上掠过,接着听见汽车的马达声由远而近。来得好快!他心头一紧,转身快速往回跑,迅速跑过周义的石库门,消失在迷宫般的小巷深处。

23。我们是大小通吃码头的

周义等三个人慢条斯理地吃完阳春面,还不见叶独开回来打招呼。这个留洋的书呆子,一定是提着行李走了,江湖上的基本规矩都不懂!周义嘀咕着拿起放在桌边未抽完的雪茄,“堂倌,阳春面钱一并记在账上,走喽!”叼着雪茄腆着肚子,四平八稳地走出去。

三个人说笑着走到家门口,一个兄弟抢上前去开门,轻轻一推,大门开了。“这小子,鬼撵了脚,门都不锁就走了!”三个人摸黑穿过天井走进客厅,先前开门的兄弟又赶到前面要去开灯,电灯却“叭”地被人打开了。

“几位才回来啊,我们等候多时了。”屋内沙发上站起三个人影,接着传来一个冰凉而清脆的声音。眼睛很快适应了屋内乍来的强光,周义定睛一看,是二男一女三个人,都抱着手臂,左手钻进右腋下握住快枪套里的枪柄,表面看面带微笑,但骨子里则高度戒备着。

周义怔了怔,强作镇定道:“三位哪个码头的?兄弟我近来另找了门路谋生,从来没做得罪道上朋友的事!”口头上虽然威风依在,但他的双腿哆嗦,战战兢兢地,有些站不稳了。

“我们是大小通吃码头的,听说过吗?别怕,不关你们的事。我们在这里等一个朋友。他一会儿就来——也许明天,或者后天才来。反正我们要等到他。”万馨笑嘻嘻地说,“昨晚他不辞而别,太不够意思了!”

“你们找叶独开吧?呵呵,他早就拿着行李走了!”周义陡地放松下来,喜笑颜开地说。

“走了?我会信吗?他身无分文,就凭一双腿,能跑得过我四个车轮?”万馨继续保持笑盈盈的可爱模样,“何必这样仗义跟朋友打遮掩,当心把自己绕进去啊!”她敛起笑容,变戏法般掏出一支“掌心雷”小手枪,拿在手里优雅地把玩着。

“真的!”周义赶紧声明,“不信你们到阁楼上去看看,行李肯定已经拿走了!”

“好吧!”万馨摆摆手枪,“你,前面带路!”她用眼神向陈荣光示意了一下,对司机说,“你看好这两个朋友,如果谁敢乱说乱动,看着办吧!”司机点点头,掏出手枪。

周义走在头里,万馨紧跟在后面,陈荣光走在最后。三个人很快来到楼上的小阁楼。“你们看吧,”周义指点着说,“他的行李箱原来就是放这里的,看看,这里印迹都还在,我没必要骗你们,他刚刚提走。他的衣服杂物就放在书桌下这个小柜子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