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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森·罗平的巨大财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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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对自己刚刚陈述的一切确信不疑。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打开了我的保险柜,取走了钥匙和文件。而这些东西可以使他们从我这里窃取我全部的财富。他们可以将其变为自己所有,直至最后一个苏。再说,这一掠夺已经开始了。”
“有人进了你的房间?你能肯定?”保姆咕哝着,“谁能够进去呢?……”
“我不知道。”
他紧盯着她,继续说道:
“那么你呢,维克图瓦尔,你不怀疑什么人吗?”
突然,她跪了下来,大声哭喊起来:
“你在怀疑我,我的小家伙!那么,我宁肯去死!……”
“我不怀疑你打开了我的保险柜,但是怀疑你同意别人进我的房间,搜查我的房问。难道不对吗?你老实回答,维克图瓦尔。”
“是的。”她承认道,把脸埋在了双手中。
他很宽容地用手把她的头扶了起来。
“谁来了?帕特里希姬,对吧?”
“是的。她是在你外出时来的,已经有几天了,是来看她的儿子的。而且她跟儿子关在房里呆着。可是她怎么会知道锁的号码呢?我不知道,我……除你之外,没有人知道……”
“你不用管这些。我现在开始明白了。但是,你听着,维克图瓦尔,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的来访呢?我本可以早些知道她还活着……”
“她告诉我,如果跟你说她来过,那我就会令她有生命危险。她让我向她发誓,我要绝对地守口如瓶。”
“你是以什么发的誓?”
“以我的灵魂永驻。”老保姆喘息着说。
奥拉斯十分威严地叉起双手。
“那么,你的灵魂永驻比我的灵魂暂存要紧要得多啦?你把灵魂永驻看得比给我尽职尽责还要重要啦?”
老保姆哭得更厉害了。她始终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猛哭着。
突然,奥拉斯站了起来。有人在敲大厅的门。他走过去,隔着门板——他没有开门——大声喊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一位先生一定要见您,老板。”一位小队长回答道。
“他在这儿吗?”
“在,老板。”
“好的,我来跟他说话。你回岗去吧,艾蒂安。”
“是,老板。”
当这个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在始终未开门的情况下,奥拉斯喊道:
“是你吗,贝舒?”
“是我!我来了。有些事要符合手续。”
“你的逮捕命令?”
“确实如此。”
“你带来啦?”
“带来了。”
“从门底下递进来。谢谢你,老伙计!”
官方文件从门下面塞了进来。奥拉斯弯腰捡起它来,然后开始认真地研究它。
“很好。”他大声说道,“很好!完全符合手续。只是有个小毛病。”
“什么错误?”贝舒很惊奇地问道。
“它被撕坏了,我的老伙计!”
奥拉斯把逮捕令撕成四块,然后是八块,再然后是十六块。他把它们揉成一个小球,然后把门打开。
“东西在这儿,亲爱的朋友。”说着,他把纸球递给了贝舒。
“啊!……啊!譬如……这……不能这么干呀。”
贝舒气得结巴起来。奥拉斯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安静下来。
“别这么大喊大叫的。这种行为不雅。那么。老伙计,说点别的吧,你的汽车在吗?”
“在。”贝舒说道。奥拉斯的冷静总是令他很受感动。
“开车带我到警署去。要关心一下你的队长的任命。不过,还得等我一会儿。”
“你去哪儿?我们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我要去高乃依看一下帕特里希姬。我还要跟她说几句话。你陪我去吗?”
“不。”贝舒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你错了。塞依达没有不耐烦。当你面对面地直视它时,它从来不会乱来的。”
“实际上,”见舒说,“我的同事和我根本就没有面对面地看过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罗平说,“那么,我就改日再去高乃依吧。先生们,现在听你们的指令。”
他亲切地挽起贝舒的手臂。两个人,后面跟着两名陪警探来的、等在前厅里的警员,朝栅栏门走去。天已经大亮了一会儿了。他们上了等在路边的警车。奥拉斯·韦尔蒙的心情格外地好。
上午九点钟时,在贝舒的斡旋下,他得以与警署总长举行了一次会谈。后者很好地接待了奥拉斯·韦尔蒙伯爵,这位富有的、颇具影响力的绅士,而且他曾为政府出过很大的力。
在长时间的、友好的讨论之后,韦尔蒙与警署总长分手了。他获得了贝舒的任命。他提供了一些有益的指示,并获取了一些很有价值的情报。协商是很完满的。
九、保险柜
在自己的汽车里,奥拉斯·韦尔蒙给自己粘了一个假胡子,并戴上了一副玳瑁架的、镜片带点颜色的眼镜。
十点钟敲响了,汽车沿人行道停在了马路旁。就在最后一下钟声响起时,韦尔蒙走进了昂格尔曼银行的大门。
在拱门下,银行的两个接待员请他出示了成员卡,并进行了登记。
在前门厅,四个肩宽体大的英国警察守在那里。在证明文件提出来后,又进行了登记。
最后,是按照规定的检查、搜身和印证奥拉斯·韦尔蒙的身份。随即,亚森·罗平被看守们带到了豪华的大理石楼梯前。他们在楼下的一个用铁丝网加固的巨大的栅栏门前,停了下来,并且按照下面的频率敲了五下:一……二、三、四……五。于是,他们听到有人拉插门的声音。紧接着,栅栏门的一扇打开了,它通向专门安放保险柜的地下室。
再没有其它通道可以通达安放这些保险柜的地方。必须穿过栅栏门,然后是通向大厅另一头的铜门。中央的平顶藻井是用铁条加固的。墙壁是用钢板加固的。
在大厅里,四十多名男人沿墙坐在扶手椅里,或是成群结伙地围在办公人员呆的小台子周围。在这些人中,人们看到有一个面色白皙、瘦削、目光冷峻的青年。他装扮成国民公会议员的样子,笨拙地仿效罗伯斯庇尔的神态,一副纨绔子弟的打扮:单片眼镜贴在眼睛上,手里拿着短粗木棍,穿着宽领天鹅绒晚礼服,打着短领带。
这四十个人中的其余谋反者,差不多都是横肉饱胀的无赖,大嘴方腮,一脸的凶狠、粗俗相。
当锣声响起,通报最后一位的来到之时,他们同时站起身来。
奥拉斯·韦尔蒙讥笑地打量着他们,同时发出了一种傲慢、虚假的赞扬:
“乌拉,强盗同志们!”
效果是令人恼火的。四十个人都认为受到了伤害。“强盗”这个字眼对他们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他们同时发出了反对的咕哝。
此时,呆在小台子上、面色白晳的年轻人介入了。他用裁纸刀敲打着桌子。等到安静下来后,他说:
“原谅他,他不认识我们。这是法国通讯员,是他把我们事业所必需的情报卖给马克·阿莱米先生的。”
他几乎马上开始以纤细的声音,他本想尽力克服这种软弱和无法改变的姿态,说:
“绅士们,今天是我们行动委员会在开始时就已经安排好的第一次集会,我想有必要就那些从开始时就加入我们行列中的某些人做一些说明。
“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朋友们,我们的集团成立至今已经有几个世纪了。它是由勇敢的、有虔诚的宗教信念并想在文艺复兴的动荡时代拯救罗马教廷的人组成的。当时,教皇是捍卫罗马和拉丁的文明精神,反对北方的法兰克和日耳曼的蛮族的。”
“我坚决反对这样的开场白!”一个宏亮的声音大叫了起来。
“这种反对是出于什么原因呢?”主席问道,他尽了很大的努力仍未能控制住事态。
“出于我自己的原因。此外,十一张卡片还没有验证。”
“我已经点过名了。”主席反驳道。
“规定要求这种点名要进行三次,以避免出差错和遗漏。”
“最后一次,我叫九号、十号?没有人能回应我们吧?那我们就没有要叫的号了……”
“十二号,您在干什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作了回答。一个年轻女人在甩掉男人的大衣后,出现了。她穿一身黑衣,戴着白面纱。她步履很有节奏地走上前,站到小台子上的十一号的旁边。
“这是我的识别标志。”说着,她把一张卡片递给了主席。
玛菲亚诺大叫了起来,他惊呆了:
“帕特里希娅·约翰斯顿,阿莱米儿子的情妇,老阿莱米的打字员!揭露我们这些人的女记者!”
“这是玛菲亚诺又恨又爱地追逐的女人。”十一号大声宣布道。
“是您的情妇。”玛菲亚诺疾声大喊着。
“是我的未婚妻。”十一号修正道,同时把手放到了帕特里希娅的肩膀上,“我的未婚妻,每个人都会崇敬她的死里逃生的。”
脸色白皙的主持会议的年轻人笑了起来。
“感情纠葛,”他说,“与我们不相干。有个问题,夫人……所有的卡片都剪下去一个角,我本人的戳记是呈蜘蛛网的。您的卡片只有马克:阿莱米的签名,这一不正常的情况您怎么解释?”
“正像大家从《警探报》上的文章中知道的那样,”帕特里希娅回答道,“在马克·阿莱米被杀害的前几个小时,我曾跟他有过一次长时间的谈话。在分手时,他交给了我一个信封,嘱咐我只能在今年的九月五日开启。我按规定日期打开了它,这才知道持此卡的人要参加一个十分重要的会议。这会议是马克·阿莱米决定的,是在十月二十五日,星期三,在巴黎,在这家银行举行的会议。所以我就来了。我听了你们的争论,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情况和我的权利。”
“很好。现在只需打开这些箱子啦。”
“箱子是打不开的。”十一号以生硬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意志在这一点上是不可动摇的。”
愤怒的恐吓声在他的周围响了起来。
“我们是四十个人,而您只是一个人!”主席十分轻蔑地强调着。
“我是主人,而你们只不过是四十个人。”威胁性的回答又递了过来。
十一号跳到小台子上,朝通向保险柜的门跑了过去。他站在那里,每只手里握着一把枪。一直呆在他前面维持秩序的集团成员纷纷向后退去,然后在相距一段距离的地方又聚拢起来。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但是他的自尊心比谨慎表现得更强烈。他蔑视眼前的危险,朝前走了三步,尖声喊道:
“我们的忍耐已经够了!我责令您……”
“而我,我只要一动就让你睡下去,小毛孩子。”
面色白皙的年轻人脸色更加苍白了,但是他不再往前走了。
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又响了起来:
“您是什么人?会如此大胆……”
此时,十一号把一支武器放回口袋,快速地动了一下。假胡子和眼镜都掉到了地上。一个未经化妆的、微笑的,但是令人生畏的面孔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反响是令人震惊的。
“亚森·罗平!”
听到这神奇的名字,全体人员都向后退去,而且马上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继续说道:
“亚森·罗平,所有卡片的执有者。也就是具备拥有这些柜子的数十亿财富的所有资格的人。当我得知为了重振威望,马克·阿莱米和弗尔德又命令黑手党徒组织对我的征讨时,我已经介入了这一事件,以便更好地监护我的利益。而且我把所有与我的住宅、我的同伙、我的藏身地、我的洞穴、我的地下室、我的藏宝处有关的重要情报都提供给他们了。还有他告诉你们的这条保险柜的通道,我正往这里死命地聚敛着我的财富。”
“危险的阴谋。”主席喃喃着,他刚刚恢复过来。
“但是何等地有趣呀!无论如何,结果就在这里。我们的章程要求按比例的份额分配利润。可是,我不仅在这间匿名公司里占有大部分份额,而且还有全部的股份。如果你们不满意,可以去上法庭。与此同时,我将把这些财富据为己有,并守护着它们。我自认为有权。我的良心告诉我,这样更好一些……”
帕特里希娅走近罗平的身旁。她充满忧虑地低声喃喃着:
“只要有一个人开枪,他们就会像恶狼一样地朝您扑过来的。”
“他们不敢。”他回答道,“想一下这对强盗们来说代表着什么,一个亚森·罗平呀!想想我的威望!”
“这是错的。对于一个盲目的团伙,一个愤怒得〃奇〃书〃网…Q'i's'u'u'。'C'o'm〃发狂和贪婪得要命的团伙,它什么也不会放在眼里的!什么也挡不住它!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挡住它!……”
“有,是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人群中就响了一枪。罗平的大腿被擦伤了。他摇晃了一下,倒在地上,但是马上又站了起来。只是他不得不倚墙靠着。
“你们真卑怯!”他喊道,“不过我并不怕你们放冷枪!我是不会让步的。谁先要进这个地下室,我就先打死谁。如果再开枪,我就要反击了!这第一粒子弹给谁?给你吗,玛菲亚诺?”
他用武器威胁着他们。大家再一次向后退去。面色白皙的年轻人又干预了。
“亚森·罗平,”他提高了嗓门说道,“我建议您还是妥协吧。请您接受这一建议。没有人怀疑您的勇敢和胆量。但是使命高于您的力量。您的财产在那儿。它是属于我们的,我们只有把它取出来了,您是不能反对的。您有什么必要全部都守住呢?它是如此庞大,以致对您来说,这个全部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了。请接受一个合理的分配:一亿给我们,您还留下几个亿供您享用。”
愤怒的抗议声又响了起来。没有人同意做出这样的奉献。他们一定要取出这巨大的财富,这笔财富令他们疯狂。
罗平回答道:
“你们的朋友和我,罗伯斯庇尔,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他们想要全部,我也是一样。”
“你是要找死吧?”假国民公会议员戏剧性地喊道。
“是的!绝对是的!罗平如果被战胜的话,那他就不是罗平。”
“但是你已经被战胜了,罗平。”
“没有,既然我还活着……现在,请注意,同志们。”他做了一个动作,站在最近处的人为了想躲开,推挤着拥在他们身后的人。但是罗平马上把他的一支手枪从两颗纽扣间放进了西服里。他的另一只手始终举着武器,瞄准他的对手们。他把空出来的手放到嘴边,两个手指按在舌头上,像街头小顽童一样,熟练地吹出了一个尖厉的口哨。这突然发出的尖厉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的喊叫声、恐吓声、咒骂声都停了下来。在这焦躁的等待中,沉静又恢复了。
十、S.O.S.①
①S。O。S.是呼救信号。——编者注。
行动是迅疾的,并且马上对这信号做出了回应。
上面地面响起了跑动声,藻井天顶像是被翻揭开的瓶子盖,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了下来。
就这样,头顶上一百五十个正方形的洞,就像活动板门一样地张开了。从这一百五十个洞口伸下来一百五十个枪筒,它们的死亡的小黑眼睛紧紧盯住了人群。
“瞄准!”罗平以他宏钟般地声音指挥道。他又站了起来,自豪地、威风凛凛地微笑着,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伤势。
他再次提高嗓门喊道:
“瞄准!”
这一时刻真够悲惨的。四十个人已经被吓傻了。在行刑队已经瞄准了的卡宾枪的威胁下,他们像被判了死刑似地一动不动地呆着。
罗平发出了一阵冷笑。
“好啦,同志们,勇敢一点!别这么惊慌失措。哎呀!看好!为了让你们恢复过来,我来告诉你们一些放松动作,怎么样?开始!立正!双手放两侧!眼睛向前看!好了吗?按照手臂动作曲腿。请注意,脚尖向前。一、二、三、四!很好!玛菲亚诺,咱们在睡觉吧,小伙子!上面请注意,玛菲亚诺先生是个靠妓女过活的人,他躲在了同伴的队伍当中,靠着墙,在我的左边。如果他不听话……”
持枪人中好像动了一下,他们在搜寻玛菲亚诺先生。玛菲亚诺以为,如果他犹豫不决的话,必死无疑了。他也恬不知耻地听从了罗平的命令。他挺起胸、抬起头,把双手放到髋关节处,非常地认真,像个自觉性很高的小家伙那样尽量地把规定的动作做好。
“停!”罗平命令道。
这群人马上服从,突然一下子不动了。就在此时,一队流动哨兵从楼上来到了栅栏门前。贝舒,刚刚上任的队长,对此很感自豪。他指挥着这一队人。
罗平在指责贝舒队长:
“喂,老朋友,你总还记得根据我和警署达成的协议,我给你交出的四十名第一流的强盗吧。这都是第一流的角色,他们是一群出类拔萃的人,而且最善长凶杀、绑架、偷盗珠宝和抢劫银行。他们为首的是玛菲亚诺先生,黑手党的头子,他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凶残人物。”
强盗们从开着的栅栏门一个接一个地出去了。
“你呢,罗平。”队长以挑衅的口气说道,同时走近他。
“我,没有什么。我是不可触犯的。您已经接到了总长的命令了,对吧?”
“是的。命令是为了抓获这些先生,就是黑手党们,集合一百五十四名警员和卫士。”
“我要求的是一百五十名。”
“多余的四名是与您有关的,罗平!”
“你发疯啦?”
“绝对没有。这是总长的命令。”
“噢!警署就这样把我给甩啦?”
“是的。我们对你的那些手法和那些把戏已经厌倦了。你的价值比你带给我们的价值要高得多。”
罗平大笑了起来。
“一群没有教养的人!你也要这么蠢吗?你,见舒!那么,再说一次,你认为,逮捕罗平的命令已经发出,那么这个罗平就会像烤熟的云雀一样地张口可得了吗?”
“命令逮捕你,并且要活的!”见舒指出。由于他的对手非常冷静,他很不安,根本就不敢走上跟前。
罗平再一次大笑了起来。
“活的!他们想把我装到笼子里,然后弄到大会堂展览吧?”
“小孩子,滚开!”
“算上这些强盗,我们有二百个人。”
“等到你们有二十万人时再说吧。”
贝舒试着对他晓之以理:
“你忘记你已经受了伤,失了很多血,变成了半残废的人啦?”
“半残废,这是你说的,我尊敬的贝舒!但就是这没残废的部分才是最好的。我就靠这四分之一的生命,来跟你们全体算账,我的羔羊们!”
贝舒耸了耸肩。
“你错啦,我可怜的罗平!你没有力气了……”
“是我剩下的力量,你看不上眼吧?我的皇家卫士呢?就没有一点用处吗?你知道的,康布罗纳!”
“让他把卫士交出来!”
“可怜的贝舒,你也这样要求我?”
“是的。”
“注意,你会被压得粉碎的。”
“快点吧。”
“不,开始。你们先开枪吧,英格兰的先生们。”
贝舒的脸色变得灰白。他尽管有信心,但还是很害怕。他对着他的下属们大声喊道:
“注意!……目标罗平!瞄准!”
一百五十名卫士面对罗平,把他们的枪瞄准了他。但是他们没有开枪。对一个受伤的、孤立无援的人开枪是一种可耻的行为。他们犹豫着。
贝舒气得直跺脚。
“开枪!开枪!开枪呀!……”
“开枪呀!”罗平附和着,“那你们还害怕什么呢?”
他面色苍白。他尽管踉踉跄跄,由于失血而变得很虚弱,但是仍然不屈服。
帕特里希娅扶着他。她尽管也脸色惨白,但是仍十分坚定。
“是时候了。”她低声说。
“也许有点太晚了。”他回答道,“但不管怎样,你要它来嘛!”
“是的。”
“在此情况下,承认你爱我。”他悄悄地要求着。
“我爱你,只是希望你活着。”
“你知道,没有你,我就不能活下去,没有你的爱情……”
她盯着他的双眼,十分认真地回答道:
“我知道。我要你活下去……”
“这是一种承诺?”
“是的。”
“那么行动吧。”他喘息着。他已经支持不住了。
该她的啦。她取出一只哨子。这是罗平以前给她的那只小银哨,她是从手袋里取出来的。她把它放在口里,然后断断续续地吹出尖厉的拖得很长的哨声来。她重复地吹着。穿透力很强的、急迫的、绝望的声波穿过走廊,传到地下室,然后传到了花园中。
接着,是一阵宁静!……一阵长时间的、令人不安的、谜一般的、可怕的沉寂!这次是怎么回事呢?他们准备了什么样的营救呢?怎样快捷的、令人震惊的和果断的行动?
就在此时,在那边建筑物的下面,可怕的吼叫声传了过来,而且越来越真切,越来越近。
“关上栅栏门。”贝舒吼道。
“关上栅栏门。”罗平平静地附和着,“关上栅栏门,祈祷上帝,让你们的灵魂安息吧。一群坏家伙。”
他跪了下来,再也支持不住了。他以惊人的毅力拼争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帕特里希娅俯下身去,双手抱着他……同时还不停地发出信号,这是神圣的召唤!
罗平凭着自己的意志,控制住了自己的虚弱。他嘲讽道:
“贝舒,你在可怜我。去把军队叫来呀……全部的队伍……还有坦克和大炮……”
“那你呢?你也有一支队伍?”
“我……我叫来大战中的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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