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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巴比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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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等多久?”杨冷青没有理会我的解释,定定地看着前方,双眼在发光。
  “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力量。
  “告诉我,你能等多久?”他一直没有看我,定定地看着前方,侧脸望过去的轮廊相当深,充满冷峻刚毅的东方调。
  我把脸转向窗外,极力忍住强烈的盈泪感。
  “不懂吗?那我再说清楚一点。你能等——”
  “够了!”我叫了一声。他的问题令我顫慄,我不愿去懂。
  到了广场大廈不久,美花就来了。她背着大背袋像要去远足,开心又兴奋。
  “志诚还没来吗?”她的声音像连串的珠子,清脆甜美。“真是的!交代他绝对不能迟到的,竟然比我还晚到!”
  美花叉着腰,气鼓鼓的;但看起来却娇憨可爱,充满小女人的味道。她自己大概也知道这一点,也没认真生气,只是甩甩那姿态。
  美花一来,我就显得更沉默。我并不是个性阴沉的人,只是最近常常会不自觉或自发性地陷入沉默中。
  “志诚到底怎么搞的?现在还不来!”美花大发娇嗔。
  杨冷青也显得沉默。对照美花的兴奋和焦急,我们两个倒像不关己事的局外人,对此事完全没有一点兴趣热中。
  古志诚足足迟到了半小时,来的时候,身旁还跟着一个女的。那女孩一身野狩的装扮,马裤、长靴、卡其布上装,相当“高段”,看起来是有钱人家小姐的气派。
  “志诚,你怎么搞的!迟到这么久?”古志诚一到,美花就不断对他抱怨。
  “对不起!对不起!”古志诚拼命道歉,样子真无奈。
  他身旁那女孩瞪着大眼睛看着美花,向前一步极突然地问道:
  “你是宋七月?”
  那态度口吻相当不友善,而且不客气。美花愣了一下,看看那女孩,再看看古志诚。
  古志诚连忙上前拉开那女孩,对大家解释说:
  “对不起,没经过大家的同意就擅自攜伴参加。她是我母亲朋友的女儿,我们从小就认识,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所以——”
  “你说那么多做什么!快告诉我,谁是宋七月?”
  “由贵!”古志诚再次拉开她,一一为大家介绍。
  “原来你才是宋七月。”楚由贵走到我面前,带点鄙责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我转身走开,迳自坐上车;杨冷青随后也跃上驾驶座。
  “上车吧!”他发动引擎说。
  我们朝山上而去。山间光害少,星空比较瑰丽灿烂。
  不过,我们要去的地方没有正规的露营地。车子,我想也开不进去。说穿了,我们事先并没有详尽的计画,反正露营,走到哪儿就睡到哪儿,只要有水就行了。再说北部的山大都只像小土堆,没什么深山丛林可以迷失人“更没有什么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所以随处野营也很安全。
  车子偏离省道,走的全是在地图上名不见经传、看不到人的羊腸小径。杨冷青把车子停在小路旁,我们缘着一条乍看会断气的小溪溯溪而行。走没多久,看到一处空曠的草地,视野他不错,就決定在那里紮营。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楚由贵嚷嚷着问。
  大家都看着杨冷青,他耸耸肩说: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往东北角海岸中途某个不知名的小土山。这一带这种山很多,高不过百公尺,景色却荒涼得像藏了什么鬼怪。看看这些野芒草!我敢打赌,不出多远,一定有个小聚落什么的。”
  “别管那些了,赶快搭帐棚吧!”美花对身处何地并不感兴趣,招手说:“冷青,七月,快过来帮忙!”
  古志诚早已默默在搬东西,我想过去帮忙,楚由贵敌视的看我一眼,使我定住了脚步。杨冷青将我拉过去说:
  “过来,帮我把帐棚拉好,我要钉樁了。”
  美花在杨冷青身边,不晓得忙什么忙得团团转,我看她两手空空,并没有认真在忙什么。她走到我身旁,蹲下来,重复着拉我正用力按紧的绳子。
  “对了,你没生气吧?”她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但我听得出来是对杨冷青说的。
  杨冷青看她一眼,没有回答。
  “你生气喽!对不起!我一时匆忙,才忘了告诉你——”她露出小女人的娇憨,半撒娇着,转头问我说:“七月,冷青是不是对你发脾气了?”
  “他为什么要生气?”我问,觉得奇怪。
  “我忘了告诉他,你养了两只猫。他最讨厌猫了!”美花伸伸舌头,俏皮淘气。“他不喜欢小动物,对猫尤其有偏见,太保又那么兇……没发生什么事吧?”
  杨冷青讨厌猫?!
  我不禁抬头看他一眼,他也回我一眼没表情的脸。
  难怪太保那么不欢迎他。动物真是敏感啊!谁喜欢它,谁不喜欢它,相逢的第一眼它就感受得出来。
  “七月,你怎么了?我在问你话!”美花摇摇我。
  “啊!对不起!”我险些松掉绳子,急忙拉稳,回答美花说:“有我看着,太保不敢乱来;杨——冷青也很有风度,对太保和波斯都很客气。”
  “这样就好,我还真担心哪!”美花释怀的绽放着俏丽的笑容。
  我不再说话了。头一转,看见另一边古志诚和楚由贵说说笑笑的忙碌情況。我下意识地将头转开,感觉到有人在看我,那个目光冷冷的,是杨冷青。
  搭好帐棚,一切忙碌就绪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杨冷青生了火,美花把带来的饮料和干糧分给太家。天色很快就暗下来,几个人围着火,瞪着火光吃着东西。
  本来美花将我塞在古志诚身旁,但楚由贵防卫甚严,明显的敌意和醋意都冲着我来;我吃了几口干糧,藉故离开火圈,避开他们四个。
  早知道不该来了,但我还是来了,倒不是因为屈服于杨冷青的胁迫,我只是想,该解決的事情总该解決。而现在出现了楚由贵这个人,也许倒是个好现象。
  我爬上一块石头,仰头坐着。星空没有想像中的灿烂,倒是草丛间传来的虫呜热闹非凡。
  不知昆虫动物间有否谈情说爱这回事?我看着草丛想了想,大概没有吧,只有人类才会自寻这种烦恼。恋爱是一种麻烦的事,不小心沾染上就会染上许多症候併发群,完全是一种病态和变态。聪明的生物不会自寻这种苦恼,人类,我想是太愚蠢了。
  就像巴比伦那座通天的塔——人类建了那座塔,想与天比高,结果招惹神怒,巴比伦于是沉沦了……
  亲爱的神们自己是没什么心事的,却把深深的烦恼植进人们的心中。爱情是众神对人们所作最阴险卑鄙的懲罰;它们让人类为爱烦恼和痛苦,一代复一代,永远沉沦在情爱的苦恼深渊中。
  所以我不相信爱情。
  在成人的世界里,没有传奇和神话。
  “七月!”
  有个声音叫我,我回头,古志诚站在石块后的黑暗中。他走过来,爬上石头坐在我身旁。
  “我找了你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他说。
  “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聊聊,你一直避开我。”
  我沉默下来,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古志诚接着说:
  “今天下午我正准备离开时,由贵刚好来找我。她知道我有露营活动,硬要跟着我来,我拗不过,只好让她跟着。其实我心里另有一种期望,我希望因为她的关系激起你对于我的注意和感觉。但我的希望落空了,你并不在乎她的出现,或者应该说,你对我并没有那种感情,我是白费心机了。”
  “是吗?你并不像是会用那种心机的人。”我的口气很淡,但仍讶异古志诚如此的坦白,微微有一点不安。他已经把原先彼此心照不宣的感觉说破了,感情一摊开,许多可能的冲击就躲不过。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古志诚对我微微一笑,仰头看着星空。
  “不,我喜欢你,只是我不相信爱情。”
  “那是因为我并不足以激发出你內心狂野的热情。”古志诚以洞悉什么似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并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你不爱我,你的感情不认同我——心不答应情不深,我的感情激发不出你內心狂炽的热情。”
  我疑惑地看着他,对他这番话感到怀疑和迷惘。
  “你的气质和冷青很像,你们有着同样飘荡无依的眼神。”古志诚对我的怀疑和迷惘报以轻轻一笑,说道:“他和你一样,不相信爱情,似乎没有人能激发出他深锁在內心深处那炽热的感情。说真的,他会和美花在一起,令我感到很意外。”
  “意外?为什么?”我感到不解,同时也觉得很讶异。
  “他拒绝过很多女孩,不相信感情这回事,把爱情当游戏,质疑真情和不朽。他从来没有对任何女孩许过什么承诺,朝夕长久相处那更是少见,所以他会和美花在一起,我才感到意外。他似乎真的爱上美花了。”
  最后那句话让我感到心脏狂跳一下,狠狠地抽痛起来。
  “初次见到你,我就感觉你的气质很熟悉,遗憾的是,我融化不了你的心,激漾不出你的热情。”
  今晚古志诚说的每句话,几乎部让我保持沉默,难以出声回答。本来我想藉着这次露营把事情解释清楚,没想到他先一步说破我们彼此间那心照不宣的感觉。他其实并没有杨冷青说的那样脆弱不堪;他对感情一事的承担,也许比我们都还坚强。
  比起我选择逃避,儒弱得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他的坦白与勇于面对,表现出了他个性上的坚强。
  “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热情才激发得出你內心深锁的感情?那个人显然不是我。本来我以为冷青……因为你们是同一类型的人。请别介意,我只是有这样的感觉,将內心的感觉说出来而已。”
  我轻轻摇头,默默看着前方低垂的夜空。
  “你不必在意我的事。”古志诚的声音低迴下来。“其实我很想等,想一直等下去,等到你肯将感情摆渡到我的岸边,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感情的事如果能够勉强,滄海早就可以变桑田。”
  我们两人都沉默下来。古志诚仰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他保持那样的姿势很久,久久才缓缓又开口说:
  “其实,我是在为自己的痴心不够找藉口。我很明白我不是那种能拋下一切、执着于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的人。我冷静的思考,理智告诉我如何选择情爱。你的感情本能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所以你的感情并不认同我。我用理智在恋爱,而你们却是凭感觉去爱人。你和冷青一样,你们情感激烈,追寻着相互燃烧的灵魂。”
  “不!我不相信爱情。”我终于打破沉默说:“成人的世界里没有神话。这世上哪还有什么不朽的传奇?就连轰轰烈烈的印象感觉,也只是小说家和电影用来骗人的不切实际。因为现实不是如此,所以人们才会特别嚮往强调忠贞、海枯石烂、此情不渝的爱情。事实往往相对于幻象;而我,只是平凡的现实女子。”
  我说得语无伦次,坚持不承认自己的不相信爱情是因为感情的无依;更不承认自己內心深处对感情的追寻。
  “为什么要坚持你不相信爱情?”古志诚又用一种洞悉什么似的眼神望着我。“你在怀疑什么?迷惘什么?”
  “没有!我没有!”我连连摇头。
  “你别紧张,我并不想探查你什么。”
  “不,我想你误会了。其实,我有什么好隐瞒?”我仍然不承认,不愿心事被知道。“我只是不相信……”我的声音低弱下来。
  “七月,我真的不行吗?”古志诚低低的嗓音在静夜听来恳切又诚挚。“我想过,也许你是喜欢冷青的——”
  “你别乱想,冷青是美花的男朋友,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我急忙否认。因为太急躁了,反而显得我的心虚。古志诚静静地看着我,我别过头,解释说:
  “我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说什么也不会!”
  “是吗?”古志诚冲我一笑,并不像在怀疑什么,笑容显得明晰地透彻一切。“如果感情的事能完全听你作主、控制,爱情就不会那么叫人迷惘了。我们都能将心事隐藏得很好,只有感情不受控制,也因为它的『背叛』,才有许多情不自禁的故事发生。”
  “情不自禁?”我呆了一呆。
  “是啊!情不自禁……”古志诚声音低低的。“如果,你爱上了冷青的话,你会怎么办?”
  “不可能的,我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他。”我不断摇头。
  “我是说『如果』。”古志诚低语暂歇,看着我又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爱情更是如此。”
  “不可能的!”我还是摇摇头。“美花是我的好朋友,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介入她和冷青之间的感情。明知道对方是不该爱的人,我不会让自己的感情陷入泥悼,做出不可原谅的错事。”
  “爱情并没什么对与错;爱上一个人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无须觉得对不起谁。爱情是人类最原始、最赤裸的感情,你只能忠于自己的心情,忠于自己的选择。”
  “不!我不能!”我一直摇头,不肯开放自己的心灵。
  古志诚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他察觉出了什么?
  “你能的,七月,”古志诚温和地说:“否则你就应该可以接受我。但你的感情并不认同我,因为在你內心深处,你始终忠于自己坚持的感情。”他停了停,旧话重提:“感情的事,其实是身不由己。如果你真正爱上一个人,即使明知对方是不该爱的人,你也会陷下去,这就是爱情——下管什么该或不该,只管你內心最深处的赤裸坦白。”
  “不,我不会让自己陷入泥掉,真到那时候,我会避得远远的。”我说出了內心话。
  但古志诚却用一种预悉什么似的眼神看着我。我避开他那种眼神,怕被看穿內心流窜的情绪。
  我没有自信能若无其事地面对一切。今晚他说的这一切也许都是出自无心,却引出我心中的许多痛。尽管我不断地否认,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情,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我早已陷入泥悼,陷入感情的泥淖。
  明知道不该爱上杨冷青,我的心还是那样不自禁地为他感到悸动。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思慕却不敢承认,非但背叛美花,也背叛自己的感情。
  但对这一切,我实在无能为力,我没有勇气坦承自己对杨冷青的感情。我并没有忠于自己的感情,我只是逃避。
  夜慢慢深沉,渐渐转涼。楚由贵四处找着古志诚,呼唤声越来越接近我们所在的这处石块。古志诚回头漫望一眼,跳下石块说:
  “我得出去了,不然由贵找不到我又要闹得一团乱。你要一起走吗?”
  我微笑摇头。古志诚往楚由贵叫的方向走去,我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和黑暗重叠成一色,再也辨不出身形。
  过了一会儿,我想该回帐棚了,正想跳下石块时,忽然听见美花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正抱怨说:
  “为什么每次出来玩都要四个人一起?那样多没意思!下次我们两人单独出来好不好?”
  “美花,七月是你的好朋友,我们怎好拋下她一个人自己玩乐!”
  听到这声音,我的心脏紧缩起来,死命跳个不停。
  “话是没错,但也不需要每次都非得四个人在一起不可!我知道你是怕冷落了七月,但你是我的男朋友,难道你不想只和我,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吗?”美花的声音又嗔又怨的。
  “我是想为志诚找机会。”杨冷青的声音很干净,不拖泥带水,听起来相当有说服力。
  但这句话却让我迷惑。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真是不懂?他上次那样责备我,警告我不准我再暧昧不清地接近古志诚,现在却又如此撮和——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呆呆地坐在石块上,被这些纷扰的思绪纠缠出了神。那些没有答案的疑惑怎么理也理不出头绪,剪不断,理还乱。我叹了一口气,放弃再去想它,抬头准备离开,石块边悄悄站立一个人,猛然间叫我惊吓住了。
  我险些叫出声。那个人无声无息地站在石块边,就在我身侧,我竟然都没发觉!和我同样的白襯衫、牛仔裤,他却飘忽得像鬼魅。
  “你一直在这里?”连声音他像鬼魅,呼出的气都是冷的,一丝人气也没有。
  我僵硬的点头,开不了口。
  “那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我又点头,困难地开口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警告过我,要我离古志诚远一点,为何又要如此做?说什么为古志诚找机会,你不是巴不得我离你们越远越好?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杨冷青静静扫我一眼,一句话也不说,掉头就要走开。我来不及追他,半趴在石块上,伸直身体叫住他说:
  “站住!你回答我啊!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也不必怕冷落我,以后你和美花有什么事,请你们自己进行就好,不要再找我一起!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施捨,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听到没有?”
  可恶!我为什么要喜欢上他!为什么要让我听到那些话!
  “如果说,我是为了我自己呢?”杨冷青回头淡淡地说。
  我怔住了。
  山风吹醒我纷乱的心绪时,杨冷青已不知去向。我不敢做太多的揣测,跳下石块,穿过黑暗,慢慢走回帐棚。
  他们都围在火堆旁,正不知在煮些什么。越接近,空气中就越是溢满食物的香味。
  “七月,你跑到那里去了?到处找不到你!”美花抬头看见我,堆了满脸笑容说:“很香吧?我煮了一堆什锦锅面。肚子饿不饿?来!快坐下!”
  她拉我坐下,舀了一碗面递给我。
  那味道真的很香,我越吃越饿,连吃了三碗,且欲罢不能。盛第四碗时,楚由贵用古怪的眼光看着我说:
  “看不出你这么会吃,要是有哪个男人不知情娶了你,一定会被你吃垮。”
  “怎么会!”古志诚笑说:“像七月这样开怀吃东西才好。我最反对女孩子为了身材減肥什么的,这个不吃,那个也不敢吃,伺候起来很累又麻烦。”
  “那你去娶一只猪好了,猪只要有吃的,什么都不挑剔。”楚由贵沉下俏脸,口气满是讽刺和不满。
  气氛莫名其妙僵了起来。我沉默地吃着面,越吃越不知味道。只要不太笨,应该都会知道楚由贵那些怒气皆是冲着我来,古志诚为我说话,反而弄巧成拙。
  “算了!大家赶快吃一吃吧!吃饱了要睡觉要夜游随便你们,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杨冷青毫无表情的说。
  楚由贵丟下碗筷,生气的跑开。山色阴森黝暗,虽然是土堆似的山头,盲目的乱跑仍有迷失的危险。古志诚怕楚由贵发生什么意外,连忙追上去。
  “对不起!我马上带她回来!”他匆匆道歉。
  “志诚!”美花回头追喊。
  “别管他们!”杨冷青神色冷静,丝毫不担心。
  “可是……”
  “快吃吧!明天我就送你们回去。”
  听见这句话,我一时忘了此时的处境,习惯性地脱口答说: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骑车。”
  “你的车不是早丟掉了?”
  美花张着洋娃娃般大眼睛望着我们,神情有一点迷惑,不懂我们在说什么。我的表情更为愕然,地怎么会知道我的“风速”丟了?莫非……
  他知道?
  我猛然抬头。杨冷青神态如常,淡淡地看我一眼。
  他早就知道了!昨晚,在通天塔附近……他知道我在追寻他——
  昨晚我的一切举动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我为了追他弄丟了“风速”——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对不起!”我放下吃剩一半的面,匆匆跑进帐棚。
  “七月,怎么了?怎么突然跑开?”美花追进来问。
  “对不起,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大概是吃太多了。”我背着美花,控制不住顫抖虚弱的声音。
  “肚子痛吗!要不要吃一点征露丸,我有——”
  我拼命摇头,希望美花赶快离开,藏住嗚咽的声音说:
  “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你不用管我。”
  “哦……那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
  听着美花走出帐棚的声音后,我终于忍不住嗚嗚咽咽啜泣起来。
  原来杨冷青什么都知道了!他一直在角落看着,看我像疯子一样失魂般地追寻着他。他知道昨晚的事,我只有显得更惨;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就像贼一样,无所遁形。我连“不在乎”的姿态都再也假装不起来。
  我就那样迷迷糊糊哭着睡着。半夜里突地醒来,美花躺在我身旁,呼吸均勻,睡得很熟。我试着让自己再入睡,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失眠着,辗转反侧也苦。我张太眼睛瞪着棚顶静静躺了一会儿,夜里无声。美花和楚由贵都睡得很沉,鼻息声清楚而有韻律地微呜。我悄悄起声,轻轻出了帐棚。
  同明星稀,半月的光照得夜冥的世界显得很亮,整个大地括出了一圈轮廓。我往前走几步,发现阴暗处坐着一个和我同样末眠的人。
  我看清楚那个身影后,急忙想逃开,他淡淡说道:
  “我知道是你。过来吧!”
  我僵在原地不动。那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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