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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孪生弟弟是MB-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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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守不住的了,我不知道我会怎样给自己的生命收场。
我想给欢欢一种平凡安静的生活。但目前是她的病情很令人担心。我便带欢欢去第一人民医院找精神科的乔大夫。乔大夫是妈妈生前的一个不错的好姐妹,在妈妈最后的生命里,乔大夫给了妈妈不少的安慰和关怀。
在她的办公室里我见到了乔大夫,她穿着白大褂戴着白的帽子,脸色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苍白,使得她看上去有点冷艳。
怎么了,她问。
我把欢欢听说亚宁的事情的反常反应都和她说了,并把那场party后我们酒后的冲动以及她后来偷偷带着亚宁的骨灰盒一个人跑到黄河滩上的事情也告诉她。
乔大夫先是震惊亚宁的去世,问怎么回事,我简单说有病,急病就走了;倒是眼下欢欢这病怎么办!
乔大夫看了看欢欢,皱了皱眉头。
她是认得欢欢的,在妈妈去世前在医院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欢欢和杜姨经常抽空来帮我照看妈妈,他们和乔大夫经常见面,自然熟悉得紧。乔大夫说这病现在只有两条路子可以走。
我问哪两条。
她说,要么送精神康复医院,就是俗话说的精神病院;要么和她进行回忆治疗,找到她疯癫的病根,尽量带她去她有记忆的地方去,说不定可以好转,不过,希望不大。
我苦笑了笑:是不是跟电视里演的那样四处乱转再说些煽情的话阿。
乔大夫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也只是听说过这种方法,真正的临床成功病例倒是没有见过。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你要是送她进精神医院,不疯也给整疯了去。玉宁,听阿姨一句实话,把欢欢送进那里,花费太高不说,那里的方法真的极其不人道,你忍心把欢欢往那里一丢?
我想起绑在床腿上狂叫的疯子,拿着报纸当枪炮毁灭世界的妄想狂,那些名称为精神医院的地方关的都是人世间不能容忍的魔鬼,我难以想象欢欢被送进那里后会被怎样的糟踏,乔大夫以前也说起过女病人在里面被轮奸致死的案例。。。。。。
我跳起来拉住欢欢:
走,回家!
居委会的孙婆婆看到我拉着欢欢进了居民院的大铁门,便从传达室跑出来拦住我们:玉宁玉宁,孩子,站站脚。
怎么了婆婆,我问。
孙婆婆好奇地看来眼嘻嘻傻笑的欢欢,然后继续对我说:局里面又来人了,让通知你家人元宵节之前就要收房,让你们赶紧搬。
我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就拉着欢欢上楼去。
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住了十几年的楼房的楼梯是这么阴暗,这么狭窄,这么潮湿。
正边作午饭便琢磨到哪里租房安置欢欢,雷子打了电话来问,现在在哪里呢?
我说水利局要收房,正收拾东西准备滚蛋呢。
雷子笑了笑说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你愿意听听条件吗?
他听我没有吱声,知道我默许了,便说下去:我谈的还是你不愿面对的事情,但是这次不要你白白付出,你听着,玉宁。
他顿了顿接着说:玉宁,加入不让局里收你的房子,并把房契和地皮证永久性给你,你愿意来看看扬扬吗,他现在一连几天都水米不打牙了,全靠输葡萄糖。。。。。。
我想说他的事让他父亲操心去关我什么事,他父亲不是有本事吗让他们自己折腾好了找我干吗,他们有的是钱和权,还怕什么病啊。可我没有忍心那样说,我仅仅是怕伤了那个无辜的孩子,怕伤了雷子。
雷子轻轻问:你还在吗玉宁。我说我在。
雷子叹口气,语气很轻,带点淡淡的伤感:
“玉宁,其实你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不知道怎么的,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很理解像扬扬那样对待你,可我清楚,你们都是很脆弱的孩子。但是我看扬扬对你真的很好,我怕他陷进你的故事里去,你的眼睛里的故事看上去很忧郁很令人心碎。我怕扬扬承受不了你的故事才要阻止他和你接触,其实当时我都想去帮你。玉宁,我和扬扬都这样看重你,你要是还当扬扬是个朋友,你就暂时放下那些大人之间的恩怨来看看扬扬吧,扬扬他快要死了阿!
“玉宁,我说过我不强迫你,要你自己决定,可扬扬恐怕等不到你做决定那一天了。玉宁,我很理解你,我不想你违背良心来看扬扬,可我也不忍心看到他在梦里喊着你的名字一天天瘦下去啊。。。。。。 ”
我的泪水从脸颊滑倒手机上,再顺手机滑到手腕。菜在锅里糊掉了,满厨房的焦糊味。刺鼻难当。
我想起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周扬那张苍白消瘦的像极了亚宁的脸,忽然一阵阵的心疼席卷而来。他拿漂亮的五官漂亮的的脸庞,那漂亮的咖啡黑的长碎发,他漂亮的单肩包,在眼前越来越清晰。甚至我因为看见他,而使得哑了一个多月的自己说出第一句话!
但是。我还是没有回答雷子的呼唤,没有答应他的条件。听着雷子在手机里焦灼地喊我的名字,只是流着泪,默默合上诺基亚的盖子。
早上醒来,看见躺在身边的欢欢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我,一缕金色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正照在她的脸上。她看见我睁开眼看她,便马上飞红了脸,并紧紧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蜷蜷地翘着,给阳光映照着,在白皙的脸上画了浓密的两排阴影。
自从看乔大夫回来,欢欢每晚一定要吵着和我睡,怕再做出伤害欢欢的事情,我便每晚都和衣陪她睡,在入睡之前轻轻拍他的背哄她入眠,感觉像对待自己的婴儿。她总是在我怀里沉沉睡去,一脸的满足和幸福。就这样,看着她在我怀里入睡、再在我怀里醒来,我又一种赎罪后的欣慰。
我捏了捏他的鼻子:别装了小家伙,你都醒了。
欢欢忽然很腼腆地笑着把脸藏在我的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我把它抱了抱,和她靠着床头坐着,看房间内的灰尘在阳光下舞蹈,一柱柱的阳光里,晃动着一列列的灰尘颗粒。
我们是住在乐乐的卧室,这个卧室是紧靠东窗的,能每天早上最先看到明媚的阳光。自从从北京回来,杜叔就让我住在这个贴满机器猫、老夫子等卡通画的房间里。这么些天,我总是能在早上看到冬日里的第一缕阳光。以前是我自己坐在床上抱膝盖看,现在是欢欢我们两个依偎着看。
她乖巧地将头依在我肩上,目光流溢,像一泓清水般晶莹。我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幸福,这种幸福和与亚宁、安安、小玉、小红他们在一起的感觉不同的,是一种甘心这样守护她一辈子的幸福。我想我爱上欢欢了。不排除有内疚的成分,但是的确是心都动了。
欢欢忽然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赤着脚跳下床去,把窗子的窗帘一下打开。小小的房间里顿时满是金色的光线,纵横交错 ,无数的尘土疯了似在空中撞击飞扬。欢欢站在阳光的最中央,呆呆立了一会儿,慢慢抬起头,双手伸直在头顶相交错,身子开始旋转。她的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一会儿就看不清她的胴体了,只能感觉到是一只雪白的汝窑的白瓷花瓶在黑的水泥地上打转,或者是一枚精美绝伦的陀螺。
啪一下,她摔倒在地上,长长的头发散成一地的乌黑。在阳光下,在灰尘中,她凝脂般的白净的裸体,像一尊刚铸成的绝妙的石膏的雕塑。
我来不及穿鞋,拿了床热烘烘的被子将欢欢从冰冷的水泥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我俯下身,轻轻吻了吻欢欢的刘海,欢欢的刘海很整齐,像张韶涵,却又不像她的那样僵硬。
欢欢也有了反应,她伸出一双雪白的胳膊圈住我的脖子,扑到我的脸上又咬又啃,甚至她用牙齿将我衬衣的口子由上到下一个个咬掉。当她的脸贴上我的胸膛的那一刻她喃喃叫了一声:
亚宁哥哥。
我的心一下子冷了,仿佛全身的血液骤然间没了温度。我推开欢欢。我知道欢欢的狂热是因为她处在疯癫中将我当成了亚宁,而一旦她好起来发现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不是亚宁而是我时,我不敢想象将对她造成怎样的后果。
我推开她,起身要走。她却死死抱住我的腰。我用力掰她的手,她便死力地抓住我的衬衣下摆。我脱下衬衣,光着上身走出去。
清醒一下,接着收拾我家里的东西。将那只被欢欢用菜刀劈开的皮箱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看到了亚宁给我留一封信要交给芳菲的,而我自从回到开封,还没有和芳菲联系,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还在不在豫剧一团。
按一年前她给我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我说我找芳菲。对方说你稍等,然后电话似乎给放到了桌子上。不一会儿,一阵拖鞋声由远及近传来。
喂,我芳菲。她说。声音清亮,是名角的腔调,却稍微有点沙哑。
我说我是玉宁。
芳菲兴奋地喊了一声:玉哥哥,你现在在开封吗?
我说是。芳菲忙说那你有空了来找我呗,我挺想你们的,亚宁也还好吗?
我心中一阵酸楚,这个傻姑娘还不知道,亚宁到死都那么爱她。
我说亚宁他挺好的,他也很想你 ,哎,对了,我也正要找你有事,你明天方便吗?
她迟疑一下:明天呀?要不你后来来吧,明天我得去看我男朋友了,他昨天晚上又作了一次心脏手术,我说好了明天去看他。
我说那好吧,就后天。
芳菲在电话那端说那就后天下午见,我在剧院的训练三室等你,就是以前那个老地方。。。。。。那好,就这样吧,玉哥哥,不见不散,拜!
我又往老家挂个电话,打到了村东头的一家杂货铺…………也是村里面唯一的一部电话那里。店老板明白了我的意思后,扯开喉咙喊:二妮儿,去西头叫你枚婶来接电话,快点。
大婶接了电话问啥事啊玉宁。也许她已经忘记了我们小时候她叫我大宁叫亚宁作小宁的,而且她的小宁现在也不在了,可她并不知道。当我上次回老家对他编谎话说亚宁在北京放假的时间太短回不来时,她还说大老远的不回来就不回来吧,省俩钱置办件新衣裳。
对着我渐渐衰老渐渐慈祥的大婶,我说婶娘我们这市里头的房子要收走了,有些家具还能用;上次我回家见咱家以前的家具都没了,想来是叔叔有病的时候都卖掉了吧,婶娘如果不嫌弃,我就找辆车让人把这边的家具拉家去用着。
大婶一口回绝:不用不用,咱农村人过日子,有一口锅煮饭一张床睡觉就中了;玉宁阿,你把那些能卖的都卖了吧,好歹换俩钱给亚宁凑个学费啥的,对了,亚宁要是用钱你就给婶娘说一声,咱家还有几百斤玉米和两包棉花没有卖哩!
我说婶娘亚宁的钱都凑齐了你甭挂扯,这些破家具卖不了几个钱,我还是让人给你拉回去吧,你要是掀起我就买了新的给你送回去!
大婶忙说那可不敢,那我让月芽去你那尔一趟;对了玉宁阿,房都收走了你住哪儿啊,没地方住就回老家吧,啊?!
我说我还得在这儿挣钱供亚宁读书呢,有地方住,真的。。。。。。不骗你,真的,你放心好了。。。。。。那你让月芽十三来吧,地址您不是知道吗。。。。。。好,好,那我挂了阿,再见。。。。。。
12。男界
这片雪雾森林只属于
鬓发飞扬和眉角桀骜,以及不驯
倾国倾城请止步。
禁区内,只有香烟、酒精、刀具和骰子
并没有一片沙伦花开在那里!
永远的冬天
凝固着空气
卷裹着雪雾和树的
冰蓝世界。
在见到安安之前,我从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男人。
当阿威和我赶到医院时,安安正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翻一本书,毛姆的《刀锋》。
他看见我们进来,便放下书,微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
我仔细看了一下安安的模样: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上挂着蛊惑的微笑,发型是那种很干净的短寸,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张扬着男人的魅力。他上身并没有穿病号衣,而是一件褐黄色的挖袖敞领恤,显得从容华贵而不妖异。这么瞧来,他无论在相貌还是神韵,都应该在我所见过的男孩子之上。我个人认为,也只有内地的胡军可以与之相抗衡,但安安却又比胡军多出一份从容来,没有胡军身上的痞气和霸气,在这一点上倒有点濮存昕的味道。假以时日,他肯定可以在演艺圈博得一席之地。
一个眉目还算清秀的女孩子懂事地打开两张折叠椅。阿威侧身坐了,安安瞄了我一眼,笑着说:你过来坐。
我坐到床沿,心普通普通跳得厉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安安上上下下又看了一会儿,才拉住我的手说你就是玉宁吧!
阿威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看出他不是宁宁 。
安安微笑着说:你们不是都叫半仙么,我当然什么都知道了;其实在你们进门时我就看出来了,区别很明显的,你看…………玉宁没有亚宁的小虎牙,亚宁也没有玉宁的腼腆。
阿威笑了叫了一声好,说好眼力,可以去星探了你。
安安也笑了,随即他对我说:男二号苗卫红是我相中的角色,他的命运和情感的起伏性最大;剧本中又安排的几乎全是心理戏,这一点你要认真揣摩,不然看上去绝对会很假。演戏嘛,当然要演谁像谁,要善变,你可以向威威他们请教,他们可都是高手哦,我都是威威一手带起来的呢!
阿威摆了摆手:少来了你,给我这里你还装谦虚呢,你那叫天分高,青出于蓝,自己混出来的成绩和我没关系,我只是领你入个门罢了;对了,玉宁哥你不知道啊,当初我只是试着推荐他去拍一条男士香水广告,只指望他给自己挣点零花钱,谁知道他一路窜红,又是拍电影又是拍电视又是出唱片,疯头野马似的,红得拦不住了。看过《##》和《####》吗,那就是安安的主演。
安安笑得抽了口冷气,想是气息牵动受伤的那条左腿了。他抬手摘去眼眶里的隐形眼镜:文静,放回去…………我说威威,咱两个老不要脸的就不要互捧了,没得让玉宁笑话!
那个叫文静的女孩子就收拾走了隐形眼镜,有打开两听红枣可乐放在桌子上,便掩门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我们三个人,安安说,早听宁宁说他有个哥哥长的比他好,才以比他高,气度也不一般,今儿个一见,还真对上号了。
我忙推辞说安哥这话我可不敢接受,太抬举我了。
阿威在一旁撇了撇嘴故意高声道:受不了你俩肉麻死了,又不是进录音棚,干吗这么惺惺作态的。
安安笑骂了一声懂个屁你,我们这叫投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是高层次的人,精神领域绝对院士级,哪像某些人读着学士学位却只会扮酷,靠脸蛋吃饭,倒不丢人!
一番话把阿威说得连连求饶道好好好,俺的错俺的错得了吧,俺大老粗俺文盲还不中?
安安笑着又骂闭上你那鸟嘴吧,…………对了,玉宁,以后有空了让宁宁和威威带你到我那里玩玩,咱哥俩好好交交心。。。。。。正说着,只听文静在外边喊:你们不能进去,你们不能进去,安哥,李总来了安哥。
咚的一声,听上去像有人撞倒墙上,文静发出痛苦的一声呻吟便没声响了,门外只有越来越近的普普塔塔的脚步声。
安安脸色稍变了变,却马上恢复到那幅带着永恒的微笑的状态,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一瞬间的细微变化。他依旧微笑着对阿威说,你带玉宁先回去吧,我有点小事要处理,玉宁有空去我家里玩,再见吧。
阿威的脸色是明显变了,他问安安:是他?安安点了点头。阿威便马上站起来拉起我就走,似乎遇上了什么麻烦而恐怖的事情。却刚起身,病房的门被撞开了,我们被从门外挤进来的七八个人又挤了回来。
为首的是一个矮胖子,一根昂贵的皮带怎么也捆不住那只大肚子,似乎随时有断裂的可能。头发剩得没掉几根,一双大金牙暴突在怎么也合不拢的嘴外边。
他四周看了看一片鸦静的病房,将目光落在阿威和我身上。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日,今儿烧了高香了好大的福气,场子里头三大红牌都在这里了…………威威,宁宁,遇上李哥怎么看上去那么不高兴啊,想不想到李哥那里爽一把。。。。。。李大板牙!安安愤怒地喊了一声。
李大板牙稍稍一愣,我将它捏我的下巴的那支手甩开,回头看见安安脸色都变了,一张面皮乌青地怕人,一块块的肌肉在抽搐,完全没了刚才的温雅浅笑。
小婊子!李大板牙一巴掌抽到我脸上,顿时我疼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只听见李大扳牙恶恶地说:你他妈给我装处!看见没看见安安的下场!老子盯上的人他妈一个都别想溜!
安安抓起床头柜上的一只红枣可乐易拉罐摔到地上,脸色极其难看:李大板牙你给我听着,他不是宁宁,他是宁宁的哥哥 ,不是圈子里的人,你快放了他!
李大板牙朝他嘿嘿涎笑道我放他一马不难,可我他娘的有什么好处哩?
安安看了我和阿威一眼,眼睛里满是愧疚的神色,刚才的从容和自信已经一扫而光。他咬了咬唇,像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你放了他俩,我答应你。
李大板牙果真摆了摆手,其他的人让开一条路来。阿威看了眼安安,什么也没说拉起我就往外跑,跑到走廊上,我看见阿威的泪水从眼角里溅出,一路跑一路溅,隐隐听见安安在背后一声惨叫:
“腿,腿,你他妈急个鸟。。。。。。”
回到家,阿威的眼睛和兔子有得一比了。
大伟正端着给亚宁作的荷包蛋从厨房里出来,却给阿威迎面撞翻。阿威也不理睬,踩着一地的淋漓汤汁往亚宁和我的房间跑去。大伟心疼地看着被踩得不成样子的荷包蛋:唉,宁宁的晚饭泡汤了…………我说玉宁哥,威威他怎么了啊。
我说我不知道,便也来不及换拖鞋,匆匆跟在阿威后面往卧室跑。
阿威一进房间就拼命翻亚宁的抽屉,边翻边着急地喊:
宁宁,你的卡呢,龙卡呢,在哪呢,在哪呢。
亚宁在半睡半醒的昏迷状态,眼睛都睁不开,只是迷迷糊糊地问威哥,你找我卡干嘛阿。
阿威已经疯了似,他没找到卡,便扑到床上抱住亚宁的肩:快告诉我卡在哪里啊,卡在纳,宁宁能够,我要把咱的钱全部提出来给你赎身,咱一刻也不能等了,你听见没有,咱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赎身。
亚宁一直高烧,他的话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威哥,别赎了,我那点钱还得养我哥呢。。。。。。别赎了,啊。。。。。。
阿威咬了咬牙:宁宁,我就是去借高利贷也得把你扒出来。
说实话,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倒是大伟站在一边,眼圈红红的,却不作声。
次日早上,亚宁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哥,威哥呢。
我说他昨天嚷着给你赎什么身,他找你的银行卡没有找到,今一大早就给小玉打电话,估计是去她那里了。
亚宁猛地睁开眼睛,因红肿而显得细细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什么!
我问:亚宁,你告诉我,你到底在作什么啊,整得阿威昨天疯了似吵着要给你赎身,你是有什么把柄控制在谁的手里面,还是去酒店作鸭了,还是欠人家钱被人家控制了?!
亚宁一双眼睛空洞洞得睁着问你们昨天看到什么了吗?我说我们去医院看安安,遇见一个叫李大板牙的人。。。。。。
亚宁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慌,他闭上眼说哥你快给小玉打电话,让威哥回来,让小玉和小红也一块过来。
我打电话给小玉时,阿威还没有到达那里,小玉说知道了等他来了我们一块回去。我挂了电话问,亚宁,你发什么抖阿,能不能告诉我真相,我一直想知道一切,因为我关心你。
亚宁却从背后一把将我抱住,泣不成声:哥,别问了,抱抱我,我真的怕。
房间里一霎间,充满了死神镰刀一样的光芒,惨白的。
我为亚宁掩上一条毛巾被,又调了调空调的温度,走出卧室。
亚宁睡着了。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远近近的楼层和大街上微小如豆的川流不息的车辆,只觉得似乎有一股邪邪的力量正朝我们逼来。正是这股力量让从容的安安失态惨叫,让阿威疯子般流泪,让亚宁抱住我喊怕。我不知道是什么,也没有人告诉我,很显然他们不要我知道是不想我卷到他们的圈子里去,他们想用这种方式保护我。
可我终究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弄明白这一切,只要这件事对亚宁不利,我就是豁出去性命也要去博一博。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弟弟再受一丁点的伤害,正如他不希望我受到伤害一样。
我记得亚宁在四月份回家给爸爸送葬时,因非典被隔离起来,连爸爸和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那时他已经趴在崩溃的边缘了,我不想再让他受任何的打击。我用心祈求冥冥中的上帝,如果可以,我愿意承担现在和以后亚宁多有的伤痛,我宁愿把自己的所有的幸福都均给他;我情愿背负所有的罪孽和痛苦,只要我的亚宁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快快乐乐地生长。
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爱我的弟弟,胜过爱我自己的生命。
当阿威他们回来时,亚宁已经醒来,坐在床上喝了点奶,精神还不错。
亚宁看到小玉小红她们进来时,很是高兴,招呼她们坐下。
小玉对我说玉宁,我和宁宁威威讨论点我们几个人之间的事情,你先回避一下吧;要不这样,小红阿,你不是老早就想和你玉宁哥哥单独处处的吗,给你个机会,陪你玉宁哥哥下楼去走走。
我明白她要支开我。我看了看亚宁,他闭着眼没有表情,阿威只是低头抽烟。虽然我想知道他们要讨论些什么,但小玉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只有和小红一块出去。
小红倒是显得很高兴,因为她看到我穿的,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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