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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飞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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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愣,吴用是我的一个外号,凡是姓吴的人全都有这种麻烦,无论自己的名字有多威风,一旦摊上这个姓就会玩完。而且十有八九会被安一个“吴用”的外号。因为《水浒传》是当时很少有的几本小说。
  不过自从我成为正连以后很少有人这么叫了,我们的组织结构很松散,我的上级管的事太多,估计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王四川他们都没太多文化,所以这个外号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了,现在被叫出来我相当吃惊。
  不过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个名字从“泥巴”嘴里说了出来,接着所有的泥巴都动了,他们卸下雨篷,一个个人头露了出来。
  我看着那些脸,上面沾满了泥浆简直看不清五官,我把头转向刚刚叫我的那个,突然一下我僵住了,我看着她的脸,脑子一片空白。
  我竟然看到了袁喜乐。
  虽然她也一脸泥,但我一看就注意到了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她没有疯,她笑着朝我走过来。
  我呆住了,王四川看见也呆住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都凑了过来,有几个手里还端着冲锋枪,袁喜乐对他们道:“是自己人。”
  他们才把枪放下来,其中有人对着我们身后的木屋就道:“老天保佑,终于有个干爽的地方了。”
  目瞪口呆中,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把一行满身是泥的人让进屋里,眼睛还是一直看着袁喜乐。
  这些人脱下雨披,我看着他们的装备就知道他们全是地质队的,我不是很熟,但所有人看到老田都非常惊讶,老田也看着他们,那一刻我脑子很混乱,总觉得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他们脱掉衣服,立刻围到火边取暖,王四川看着我,他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拿出最近打猎剩下的肉,他们接过吃起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有一个人问,我一看他,又愣住了。
  这个人我也不认识,但我却见过,我记得他的名字叫苏振华,他是特派员,我们在大坝的仓库里找到了他。当时他已经疯了,怎么现在也是好好的?而且还和袁喜乐在一起?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用力捏了捏脸,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接着我又被一个人吸引了注意力,他是这些人里年纪最大的一个,正在咳嗽,袁喜乐递给他毛巾,他擦去脸上的脏泥。
  我惊讶地发现,那是一个非常有名的老专家,一直传说他在苏联,但我惊讶的是,我也见过他,那是在落水洞下,我发现了他的尸体。
  接着,我看到了第四个我能认出来的人,我看到老猫在人群中不起眼地抽着烟,那张老脸一如我看到的那样世故。
  “毛五月。”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老猫惊讶地看向我,就问道:“您是哪位,我们见过?”
  我皱着眉头看他,看着他的表情,我无法分辨他的疑惑是真是假,但这已经无所谓了,如果说单纯看到袁喜乐和特派员还可以想办法解释,但看到了那个老专家,就没有办法逃避了。
  虽然我打死我没法相信,但我还是意识到了,我眼前的这帮人,是七二三工程的第一支勘探队伍。
  在那一刹那,我好像摸到了事情的关键。
  根据以前老猫告诉我的情况,当时我们进入洞穴之前,还有一支队伍进过洞穴。这支队伍由袁喜乐带队,苏振华是特派员,老专家是协助,总共九个人在洞里遭遇了各种危险,几乎全军覆没,老猫是唯一一个回到地面上的。此外,只剩下袁喜乐和苏振华还待在洞里,但他们两个都吸了太多的汞蒸汽以致神志异常。可是现在,这支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活生生地出现在了我面前。而且,比我知道的人数要多得多,这是什么情况?老猫没有对我说实话吗?而且,看他们的装备,他们正在这里进行地质勘探活动,应该就是在寻找那个洞穴。
  我们和这支队伍见面的可能性存在吗?我们是他们的后备,老猫把洞穴的信息带出来之后,才会有后面的计划,我们才会被调入七二三工程,我们怎么可能和他们在这种地方相遇?
  如果不是我们真的疯了,那难道,我们回到了大半年前?我想到了我们遇到的一切,我们降落的时候,原本假设好的缓冲跑道不见了,大坝里所有的人和设备都消失了,而我们回到地面上之后,也发现所有我们到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如果我们真的回到了从前,那这一切倒是说得通了。如果我们回到了我们还没有来过的时间,当然就不会看到我们来过的痕迹。
  这么说来,我们在深渊里飞行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这可能吗?这是怎么做到的?要让我相信这些,我觉得还是老田说的,还不如我们都疯了好接受一些。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我师傅和我讲的一件事情,他说他在塔克拉玛干找石油的时候,听当地人说,那里的沙漠有一块奇怪的区域,人经常在里面失踪,然后在相隔很远的地方出现。两边的距离有可能超过几百公里,但相隔的时间不过一个晚上,不靠飞机是绝对不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的。而当事人自己并不知道,只是说自己在一片没有边际的沙漠里迷了路,走了几天几夜才被发现——而他的几天几夜,却实实在在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医生都说那是因为缺水引起的错觉,但我师傅说肯定不是。他们在那个区域勘探的时候,他们勘探队后来有人失踪,后来发现了尸体,也是离营地有几百公里远,除非那个人自杀,否则他如果发现不对劲,原地待着等天亮,也比乱走几百公里要保险。
  难道,我们在那片深渊里,也遇到了差不多的事情?
  五十一、套话
  我一边想,一边出冷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着总觉得不对劲,这其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让我觉得哪里有问题。
  真的是这样吗?我看着那些人的脸,但是,我从面前这么多张脸上,看不出一丝破绽。
  如果这是真的,那袁喜乐的队伍应该在我们到来之前不长时间来到这里,我们并没有错开“太远”或者说“太久”。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出现在这里是非常奇怪的事情,而我也不可能和她说这些我们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
  这么一来事情就会非常尴尬,因为他们执行的是秘密任务,我们莫名其妙出现在秘密任务的区域,弄不好,我们的处境会很麻烦。
  现在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应该怎么办怎么说,也不知道王四川有没有想明白什么,这时应该做的是先糊弄过去,再从长计议。我看向王四川,就发现他表情正常,我看他,他也看向了我,我知道他至少也准备先混过去再说,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时我反倒很怕有点糊涂的老田会说出奇怪的话。但是老田居然很在乎机密,他看着那些人,本身就有点神志不清,如今更是迷惑,他缩在一边,只是对着那些人不停地点头。
  特派员看我目瞪口呆、无法反应的表情,就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转头去问王四川同样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王四川是个机灵人,不可能把情况交底,胡乱找了个理由,说我们是哪个大队下的临时任务,后来迷路了,具体内容也是机密,不能透露。
  听完王四川的话,那个特派员用一种很耐人寻味的眼神打量着我们,面色并不像其他人那么放松。
  袁喜乐显然没有想那么多,洗掉脸上的泥浆,又冲洗了头发,对我们道:“这么深的林子居然会出现个房子,房子里还有火光,我还以为遇到什么妖怪了。太巧了,说出来谁都不会信,在这种地方会碰到同行。”
  “我们是这几天往冒着烟的方向找到这里的。”有一个年轻人说道。
  王四川照实说我们困在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东西都丢了云云,说完他就问道:“你们来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这里离城区到底有多远?”
  这个问题本来很简单,一问却发现袁喜乐的表情很尴尬,也没人回答我们。
  “不会吧?你们也是迷路到这里的?”我问。
  袁喜乐摇头:“这倒不是,只不过这个地方的位置很机密。你们无意中到了这里虽然没问题,但我们没法告诉你们这里的位置。”
  王四川和我对视了一眼,袁喜乐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地看了“特派员”一眼。我意识到,这种保密一定是这个特派员强调下的结果。
  老田是老资格,这时就道:“至少也要想个办法吧?我们要治病,我们已经疯了。”
  其他人都以为是个玩笑,都笑了起来,一个年轻人道:“他娘的雨一下这么多天,谁不疯。我也快疯了。”
  我看向特派员,看他如何反应。
  “这事情我们做不了主,我们要请示总部,让他们作决定。”特派员道,“别担心,最多我让小聪明送你们出去,等天气好转,我们就发电报。”
  小聪明是个很面嫩的小伙子,眼神很坚定,和其他人的气质很不相同,一看是个当兵的。他背着一只电报机,对我们笑了笑。
  特派员接着问道:“你们困在这里多久了?”
  “从发觉不对到现在,怎么也有一个月了。”王四川回答道。“那你们在这附近都走过了?”他递上来一根烟问道,他的眼神很平静,好像只是随便问问。
  四周的气氛很热烈,长途跋涉的袁喜乐他们找到了相对干燥可以烤火的地方,又有肉可以吃,很是放松,老田在这里重新受到了尊重,我们也找到了出去的希望。
  在这种情况下,特派员递烟给我们,很是正常,但是他的问题,白痴都知道他在试探什么。
  我了解这种人,怀疑一切是他们的习惯。
  “我们往东西两边走得比较多,其他的地方有悬崖。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王四川滴水不漏地说着,反问道。
  “我也不懂,没学过这些,只懂跟着他们乱走,早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特派员笑道,“你们在这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王四川嘿嘿一笑:“哪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除了树还是树,能找到现在这个小日本修的房子就不错了。你信不信,附近肯定还有这样的地方。这些房子都是本地的木头造的,左边的几间是仓库,我想他们在这里肯定有什么大计划,否则不用盖房子,我感觉最起码他们是准备在这里待半年以上。”
  我本来还担心王四川应付不来,但是看他的谈吐,很是自然,东一句西一句,没被“特派员”控制住,心里就安定下来,暗想这小子真是个人才,不当官实在太浪费了。
  人多口杂,我自问没王四川那么会忽悠,就起身到房间的角落里去,一边给他们准备床铺,一边琢磨接下来怎么应付。
  看样子王四川能把第一波扛下来,他除了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外,其他都说了实话,这样我们就算不对口供也不会被戳穿。
  老田因为保密条例,肯定不会乱说话,他这种把条例看得比命还重的人,倒最不需要担心。反而我得特别小心,因为我一看就是部队里不守纪律、心思活泛的人。
  我刚才肯定表现得很可疑,特派员和王四川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但总是看我就是证据,他清楚地知道我刚才的反应是不正常的。
  我现在要避开他的观察,然后想办法让他觉得我的反常另有原因。
  当年我的想法还是不够成熟,现在思考那个特派员之所以会对我们起疑,理由很简单,很可能真的因为那个地方的地理位置,绝不可能出现其他勘探队,我们真的很可能已经过了当时有争议的边境线。而之所以其他队员没有怀疑,很可能是因为袁喜乐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没有被告知这件事情。
  不管是什么原因,后来也无所谓了,因为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情比这个重要多了。
  当夜无话,袁喜乐他们非常疲惫,后来都陆续休息了。我们本来休养得非常好,这么一来很兴奋,我看着屋顶到天亮才睡了一会儿。
  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这支队伍中的一个情况,说明我的脑子还不够清醒,但是我透过王四川的臭脚看到一边火光下袁喜乐的睡脸,她的头发还没有在洞里见到的那么长,我脑子思绪万千,但看着她的脸,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管这是怎么回事,只要能见到她,就不是一件坏事,虽然,我总觉得这一定是个梦。
  五十二、最好的历史
  第二天天亮,雨终于停了。
  我醒过来,看到满地的人,才终于相信昨晚的事情并不是梦。
  有些人已经起床了,王四川不在,袁喜乐也不在,我爬起来,来到室外,又看到了久违的太阳。
  我舒展了一下筋骨,去找王四川,他一般不会这么早起来,早起一定是想找机会和我商量事情。
  地上还非常泥泞,我找了个比较清澈的泥坑洗了脸,看到有比我起得更早的人在森林里摇树,树叶可以被摇下来收集当柴,比地上浸湿的更容易晒干。
  此时我却希望那是袁喜乐,我很想看到她,和她单独说说话,同时又有些莫名的紧张。
  可惜我走过去发现那是小聪明,他看上去只有十五岁,身上已经背了一大堆柴。摇树、捆柴,做得很熟练,另一边还有人在吆喝什么。
  我听到是老猫的声音,但是看不到人。
  “东北人?”我问他,南方人对付不了这种树,南方人烧稻草。他朝我笑笑,并不回答,我表示要帮他背一部分柴火,他摇头,小小的身子背着大得和他不成比例的柴堆往回走。
  “别理他,他个子小,可是脾气倔得很。”我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同时我看到袁喜乐从一边的林子里出来,正在擦头发。她的脸上有水珠,头发也是湿的,好像是刚洗完脸,女人一搞地质,都不会讲究到哪里去,但也不会像我这样随便找个泥坑凑合了。
  她走到我边上,看到我的脸就笑了,对我道:“那边有大点的水坑,你要不要去洗洗,我看你这几年都没好好洗脸。”
  “反正这辈子也没指望找对象了,不浪费那个时间。”我笑道。
  “找对象这种事情,全靠自己的努力,自己都放弃了,人家姑娘家当然不会来迁就你。”她道,“搞地质勘探的又不是没有女同志,你泄气什么,快去洗吧,我带你去。”
  我跟着她走了几步,果然前面有个清澈的水坑,我蹲下去,这次比较仔细地洗了把脸。
  洗完她看了看我,点头道:“这不是好多了,男人就要精神点儿。”
  “怎么精神也精神不过苏联飞行员啊。”我道,“你可别拿你爱人的标准来要求我。”
  以前,我并不敢和她这么说话,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到她并没有感到不可靠近,也许是因为基地里发生的那些事情,让我对她改变了感觉。
  袁喜乐有点吃惊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她用手帕擦了一下脸,“我可没告诉什么人,是谁告诉的你?”
  我笑了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没用。”
  她脸红地笑了笑:“那都是以前在苏联的事了,我回来以后都过去了,他也不可能来中国。”
  “你怎么肯定他不会跟来?”我道,“也许他只是慢了一点。”
  “就算他来了,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这里和苏联虽然都是布尔什维克,但是毕竟还有很大的不同,如果他来了,我只能拒绝他。”她道。
  “不可惜吗?那么出色的一个男人?”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出色?”她好像觉得我有点好笑。
  我心说我真的知道,要是他不出色,我已经死在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了。
  “也许,在那时的我看来,他真的不错。”袁喜乐的脸有些苍白和无奈,“不过,越是炽热的爱,冷却下来就越有可能开裂。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她叹了口气,“我不想谈这些。”说着加快了脚步把我甩在了后头。
  我想追上去,却迟疑了一下,但她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盯着我道:“今天的话别讲给别人听,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点头,她看了看不远处的木屋,又道:“这一次我们的任务非同寻常,你们最好和我们划清关系,我尽量说服苏振华让你们回去。”
  “如果苏振华不肯会出现什么结果?”我问。
  “你们可能被划入我们的队伍。”她道,“但是这次的任务很危险,你们不值得冒险。”她说完指了指嘴巴,“别乱说话,我知道你的背景,但是别人不知道,有人会对你们不放心的。”然后离开了我。
  我理解她说的话,对于早已经知道结局的人来说,我知道她说得很正确。
  我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进入木屋,才去找王四川,后来在木屋后院找到了他,他在晒木柴,我过去帮忙,两个人假装认真干活,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说,他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他觉得实在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与其说我们回到了过去,他觉得还不如说这些人都是山里的鬼,特地来戏弄我们。
  鬼就更不可能了,我和他合计了一下,既然想不到其他理由,我们现在只能认为,我们真的已经回到了大半年前。
  那么事情就变得非常复杂,因为,这支勘探队,明显是要找到那个洞口,如果我们编入他们的队伍,那我们岂不是又要到洞里去——我宁可死都不想回去,所以一定得想办法,让特派员苏振华同意把我们送出去。
  不管是哪种情况,最重要的是活着出去。
  他们今天一定会商量这件事情,小聪明是发电报的,他们商量的结果小聪明一定知道,王四川就准备和小聪明套下近乎,探探口风,如果不让我们走,那我们就得想办法连夜跑了。
  这个我不内行,只能让他去处理,王四川于是约了小聪明去打猎,我又回到屋子里,竭力表现得正常,希望特派员能忘掉我昨天的反应。
  中午的时候,王四川和小聪明带了大礼回来,那是头鹿,用枪打的。这只鹿肥得很,吃完后还剩下很多,王四川就让我帮忙熏肉,我们原来准备的干粮,根本不够这么多人吃的,袁喜乐他们的消耗很大,不可能再把粮食让给我们,反而还要消耗我们的。
  我知道王四川打猎的目的,除了和小聪明套近乎,还同时在继续准备我们出去时的食物。
  我越来越佩服这小子,能文能武,精力旺盛,除了性格冲动点儿,几乎没什么大缺点,蒙古族的血统让人不得不佩服。
  当天下午勘探队开始去四周工作,只留了几个体力没恢复的人,我们在屋外,王四川一边切着肉条,一边看没人在附近,就和我说,他打听来,好像是要找小聪明把我们送出去,来回得一个多月,真够远的。具体怎么办好像还在商量。
  他说袁喜乐他们肯定不是走了一个多月从外面进来的,这附近一定有大型的据点,但他们不想我们知道,就让小聪明带着绕过大部队。
  这样一来,我们会以为只是一次意外的两支队伍相遇,不会想到背后有那么多破事。
  “这正合我意,这样我们可以找个乡下躲一段时间,等到‘我们’出发了再想办法回去,否则没法解释。”王四川最后道。
  这一定是袁喜乐出的主意,我心中一安,忽然就想到了袁喜乐当时在洞里被我们发现的样子,我对王四川道:“不对,我们不能一走了之,我们一走,这些人都要牺牲了。”
  “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已经牺牲了。”王四川默默道,他显然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可以提醒他们一下,也许会好很多。”我道。
  “不行。”王四川马上摇头,“如果我们真的是在几个月之前,我不能想象,提醒了他们会有什么后果。在我们的历史里,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绕过改变了历史,那么我们的历史也会改变,我想象不出会是怎样,但很可能是我们没法接受的。这一次幸存的是袁喜乐和苏振华,但是你一提醒,幸存的就可能是其他人。”
  我想了一下,忽然就毛骨悚然,确实如此,假如袁喜乐他们全部幸存了下来,我至少可以保证一点,那么飞入深渊的计划就一定轮不到我们,而是由袁喜乐他们参与。他们还是会飞回到大半年前,坠毁在大坝里,袁喜乐能不能在这次坠毁时幸存,很难说。
  我们已经经历的历史,算起来是我们能接受的最好的历史。我想着袁喜乐的模样,她的未来是一场噩梦,我可以改变这一切,但为了她,我却要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叹了口气,决定妥协,我不是上帝,在这种命运面前,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五十三、计划
  肉熏了一个下午,晚上袁喜乐没宣布王四川带来的那个消息,我并不意外,知道这种事情总要花一些时问的。
  在睡着之前,我在脑海里把所有的顺序理了一遍。我发现我已经慢慢接受了那个前提,那就是,我们真的回到了几个月之前。
  如果我按照王四川的计划离开,那么他们之后便会进入到洞穴里,发生一连串的意外,而在这个时间,另一边不知情的另一个我正在等待前往这里的调令。
  不过这一切也许不会这么快就发生,我们进入到洞里,看到地下河上“深山”的时候,飞机锈得非常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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