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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古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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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库咬着手指:“也就是说那什么:铁不炼难成钢,木不雕不成器的意思?”
  朝歌有点刮目相看的点点头,梁库则把脚一跺:“靠!我怎么也酸了!”
  梁库的一大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在外公坟前磕了几个响头,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什么外公好啦、感激啦、怀念啦、保佑啦、以后每年来修坟祭奠啦。
  朝歌问:“你的事也了了,我也该走了!”
  梁库回过头:“哦哦!真是太感激了!你去哪?”
  朝歌:“你的事了了,我的事却刚刚开始。”
  梁库转了转眼珠子:“我这人除了拣垃圾没什么其他特长,现在有钱了吧,可也总不能虚度时光呀!咱年轻人总得以事业为重,你说是不是?”
  朝歌没法说不。
  梁库充满真诚的说:“我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做个『挖坟掘墓』专业,是值得我努力一生的事业!”
  朝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看来这小子是挖坟挖上瘾了!
  梁库又马上说:“还有还有啊,为了找到你们,我们梁穆两家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你总不该撒手不管吧!再者说,谁知道我们还有什么任务没有完成?”
  这句话倒让朝歌没法反驳,他们开始往山下走。
  梁库:“我们去哪呀?”
  朝歌:“牧家村!”
  梁库:“哦对了!我们可得先说好,再要挖到什么金宝儿银宝儿的,可不准分出去,就算分出去,也要留点……”
  朝歌真不知道是笑好还是气好,只自顾自的向山下走去。多日的相处,两个性格迥异的年轻人已渐渐磨合。性子有点冷的朝歌,虽然有时很烦梁库的唠叨,但大体上还算能忍受。
  此时斜阳夕挂,暮色正红。穆启铭的孤坟在独峰峭岭上,一直目送着两个年轻小辈渐渐远去,只偶尔传来梁库的几句唠叨声。
  朝歌和梁库的到来,很快引起了牧家村的轰动!就连像是睡了几百年的懒猫,也睁开眼惊惊的看着这两位天外来客!
  村民们就更不得了了,纷纷推门出院论声鼎沸!在牧家村现存记忆中,达到这种轰动效应的大概只有三次,一次是几十年前的汉墓;一次是闹饥荒时一个经过的耍猴艺人;现在是第三次!
  当得知朝歌是牧三文的孙子时,大嫂就一把拽住朝歌:“论辈分,你还得跟我叫叔伯姑姨妈呢!啧啧啧!瞧我大侄子长的,俊的像那啥似的!”
  尽管被冷落一边的梁库,一直也没能理解这个“啥”究竟代表什么程度,但却深刻的认清了一个问题:人的长相真他妈的很重要!就连朴实无华的牧家村,也表现的如此强烈!
  朝歌在去牧氏家族墓地的时候,先经过了那个名噪一时的汉侯墓。本来被挖成的大深坑,早被村民填平种上了小麦。带路的村长,边比画着?讲述着当年盛事。
  村长对待两个晚辈的态度,就像接待大驾光临的县长,热情周到得无以复加!这不仅是因为老牧三文的孙子第一次回归故里,更重要的是,朝歌身边那个极其平民化的小子,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为村里办学引电!
  就要步入家族墓地的时候,梁库好说歹说把村长劝了回去。梁库不想打扰朝歌的心绪,他开始绕着不大的牧家村瞎转,偶尔逮到几个晒太阳的老人就问:“这附近除了那块家族墓,还有没有乱坟岗子一类的荒丘?”
  朝歌站在这块埋着自己远祖先辈们的巨大墓地前,忽然有了种从没有过的心跳加速!良久抬起腿,踏进了第一步!
  朝歌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葬在墓地中心点的祖坟山,他奇怪的是,并没发现像老爸牧大师讲的那么玄乎,最多有些零零散散的脉象不成大局。
  但就在他在墓地里漫无目的的转悠时,却忽然发现,无论自己从哪个方向走,最后竟都无意间又返回了祖坟山。
  朝歌开始重新观测起这块埋着三百多座坟丘的巨大墓地来。他忽然发现,整座墓地并没有按平洋龙取脉法,而竟然是无形中组成了一个以坟为山的山水脉!
  阴宅风水之中,按地势不同,大致分山水龙脉和平洋龙脉两种。
  因为山水龙脉有山可寻,有水可探,相对来讲稍为好辨些;而平洋龙脉由于是在平原之中,无山之凸、无水之陷,全凭细微入髓的眼力,断出稍起的地势为山,稍底的沟渠为水,再配合周围的一树一草,一房一田,来综合判定曲脉龙形。
  朝歌第一感觉,当然是从平洋龙的断脉法来观家族墓地的,巨大的墓地在经过几百年风雨人耕后,早已面目全非,无从寻找痕迹,朝歌也就自然把它看的稀松平常。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以祖坟山为中心的三百多座高低错落的大小茔头,竟在平地中组成了一个纵横连绵的山水奇脉!
  而且因为埋在这里的每座坟头,都是同宗同祖的牧氏亲族,它们在各自的宫形穴眼上,散发着风水脉力的同时,又在交差错落中互相改变影响着,从而形成了一个脉中有脉、形中藏形的巨大阴宅迷宫!
  朝歌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他从爷爷牧三文那里继承来的风水神术,在这里竟然毫无用处!但这也更激起了朝歌的征服欲望,在他眼里,此时面前的巨大阴宅迷宫,就像是一本徐徐翻开的风水活书,在一步步的引领他,走入那个沉寂了几百年的万谜之局!
  直到太阳落山,还是没见朝歌走出墓地,寂寞的梁库就有点忍不住了,他扯着嗓子,对着墓地开喊:“朝歌!天晚了!回家吃饭啦!”
  没反应,梁库左看看右瞧瞧,墓地虽大,可除了地中央位置的祖坟山一人多高能挡住视线外,其他都还勉强看过去。难道朝歌在祖坟山后面?
  梁库实在不想走进去,虽说他也大小是个具有挖坟前科的胆肥青年,但对这块墓地,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畏惧心理。
  他又喊了几声,还是没反应。猜朝歌这家伙一定是入了迷了!他抬头望了望已经快熄灭了的地平线,狠了狠心:要是再不进,可就天黑了,靠!
  梁库小抬腿、轻落脚的走入墓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忽地一阵眩晕,背后一片冷汗。
  梁库停下稳了稳神,嘴里念叨着:“牧爷爷、牧大爷、牧祖宗,我可是来帮你们家的,别跟我过不去呀!”
  说也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心理作用,念叨了一阵后,梁库竟然又清稳了。他就一边不停念叨着,一边向远远的祖坟山走去。每走一步,夜色就近了一点。偶尔不知道从哪发出的细微声响,就好像后面跟着一个人。
  梁库终于辗转腾挪到了祖坟山,围着绕了一圈,可竟然没发现半个朝歌的影子,这可有点发毛了。地光已经彻底告别白天,黑压压的一片巨大墓地,静得只听到梁库一个人活气。
  现在的梁库,就连喊朝歌的勇气都没了。可偏偏就在此刻,从背后一根根竖起的寒毛中,他强烈的预感到,他背后站着什么东西!
  梁库感觉到自己的血,一下子降到了零度,他几乎是在催眠状态中慢慢转过身的,当他看到站在背后的竟是朝歌时,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靠!大哥!你想谋杀呀!”梁库恢复体温后的第一句话。
  朝歌静静的说:“其实我一直站在这里,只是你没看到。”
  梁库:“不可能!不可能!我绕了一圈也没你半条人影!”
  朝歌有点奇怪:“可我的确是一直站在这里!你为什么没看到我?”说到最后,朝歌已经像是在自问了。
  梁库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这有什么奇怪的,天都黑成这样了,又这么多坟头,我哪能一眼看到你呀!”说着,就要拉着朝歌往外走。
  朝歌把梁库的手拿开,百思不得其解的说:“不对!你刚从坟后绕出来,我就站在这个地方,如果你稍一抬头就能看到我。可奇怪的是,你根本没抬头就绕着坟转了一圈。”
  梁库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忽然想起了老人们常说的一种“鬼打墙”,说是荒郊野村行夜路的人,常无缘无故的迷路,走了一夜到天明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在原地范围内转圈圈。那是因为被鬼迷了眼,牵着你一步步的走。
  梁库两手发凉、头皮发麻,一把拽住朝歌:“靠!我要再不出去,非精神失常不可!”
  两人往外走。梁库时不时的用眼角偷看脸色迷茫的朝歌,心里扑通扑通的想:“靠!别是我们俩都被鬼迷了吧!”
  第一集 墓启风转 第六章 揭脉
  终于安安全全走出墓地了,梁库松了口气,开始没话找话:“哦,朝歌,在坟里待了大半天,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朝歌还是一脸夜色迷濛:“这里布满了无数个我解不了的奇脉葬局1
  梁库满嘴关怀的说:“哦,又是什么风水大局呀!这你在行,慢慢解,咱不着急!”
  “恐怕没那么简单!”朝歌脚步渐渐放慢:“要想解开每个交织在一起的脉局,一定先要确定基穴。也就是说,必须要知道每座坟头葬的是谁,理清他们之间的亲疏辈分,才能评断他们互相作用的大小来去。”
  梁库显出一副不以为然:“切!那还不简单,看看墓碑不就结了吗!”
  朝歌此时慢慢转头看着梁库:“你没有发现吗?整个墓地没有一块墓碑!”
  如果刚才给梁库的感觉只是鬼气的话,现在可就是鬼气森森了!他不管朝歌愿不愿意,一把搂住了朝歌手臂:“大哥!你牧家村不大,却怎么这么多怪癖呀!”
  朝歌不走反倒停下了,静了一会,然后双眼盯着梁库,一字字的说道:“我们身后好像有个人!”
  梁库又是一阵血凝固,当硬着脖子确定身后黑乎乎的啥都没有的时候,怯怯的说:“好像啥也没有呀!”
  朝歌抬起头,向灯火昏豆的村子望去:“我是说,墓地中的格局,绝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我怀疑,几百年来,牧家村一直被人秘密指引着墓葬宫形!”
  梁库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会不会是我外公那边的穆家呢?”
  朝歌:“虽然你外公是我见到过最堪称风水神术的人,但比起墓地里的骇人迷局……”说到这里,朝歌慢慢的摇了摇头。
  梁库忽然张大了嘴巴:“那……会不会是,在牧家村里就一直藏着一脉风水什么异士?”
  朝歌不置可否的向昏灯散缀的牧家村看去,而梁库也正偷偷的向黑茫茫的墓地张望。此时的两个年轻人忽然发现,当他们越是接近了目标,越是觉得走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渊!
  第二天一早,梁库自愿请命:保证不惜掘地三尺,也要把隐在村子里的蛛丝马迹刨出来!不为别的,因为他觉得如果再游手好闲的帮不上什么忙,实在对不起孤军奋战的朝歌了。
  朝歌对梁库的信誓旦旦,好像没什么反应,而是一直沉在一种深度思维中,他直接走向村头的那块家族巨墓。
  梁库又开始在村里四处转悠了,说也奇怪,原本并不觉得低矮破陋的牧家村有什么特别,可经过朝歌这么一说,现在再看,到处都有一种隐隐的怪异!
  就说赶羊出村的老羊倌,虽说衣服髒旧、面色老鏽,但却透着一股异常的沉稳和淡泊;再看迈着八字步一撇一捺的村长,圆滑世故的微笑之下,藏着说不出的睿智。
  梁库自问,绝没本事能从这些深不可测的牧家前辈那套出口信,焦急之下已经在村里转了几圈。这时,一个穿着开裆裤站在院门口的五岁顽童,引起了梁库的兴趣。
  “小弟弟,你要是能告诉哥哥几个问题,哥哥就给你棒棒糖吃。”
  不惜降低辈分的梁库,正拿着一支五颜六色的棒棒糖,勾引着那个穿开裆裤的五岁顽童。
  “你先给我吃,我才告诉你。”
  梁库真没想到,就连穿开裆裤的娃,竟然也这么狡猾。就这样,梁库像个狼叔叔一样,揣着一兜子的棒棒糖,从村尾到村头,周旋在牧家村所有的学龄前儿童之间。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剩下最后半根棒棒糖的时候,梁库总结所有的问答记录,终于得出以下重要资讯:
  牧家村葬人,从来都是在墓地里有个空地就埋,因为接受梁库採访的大多数儿童,都有这样一个回忆,每次家里有爷爷或奶奶去世的时候,爸爸妈妈都要和村里的人大吵一架。好像只是为了能争得一块半块地势较高的穴位。
  显然毫无策划,混乱不堪!
  就在梁库挖空心思对顽童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时候,朝歌正推开村长家的老木门。
  村长笑出一脸田垄:“啥事情呀,大侄?”
  朝歌:“我想知道墓地里每个坟头埋的是谁!”
  村长咧开一嘴黄牙:“我知道!我知道!咱老牧家除了小死的,全埋那里!”
  村长号召起全村老小一同去墓地里认坟,其浩荡气势,彷若回到了当年村长他爹率领着热血沸腾的牧家村人,跟随牧三文挖坟掘墓的盛况。
  可人多,并没意味着好办事,由于村里墓葬不立碑的远祖风俗,导致村民们最多找出自己直系三代亲祖。
  这样经过各家老少男女的一阵嘻笑吵骂的寻坟盛事后,再经过长辈人的再三确认,最终敲定了三百多座坟茔中的六十三座。
  让朝歌挠头的是,并不是因为找出的坟还不到总数的六分之一,更头痛的是,这零碎无序的六十三座坟,就像撒出的一把黄豆,掉在了一百亩阔的大田上。
  不过,在经过朝歌的第三次细心排查后,发生了“柳暗花明又一坟”的变化,就在墓地不起眼的一个边落,有三座已经确认身分的坟,连成了一个较完整的脉络。这让朝歌有种绝地逢生的感觉!
  别小看这少少的三座坟,完全可以用它为参照点,一脉一脉的把整个大局串起来。届时,这个不知道牵扯了多少家族、埋藏了近五百年的万谜之局,就将出落世间!
  但这所有前提,必须是先把这三座坟影响后世子孙的脉象真局找出来。
  “靠!那还不简单!”
  这是梁库听完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有时候,朝歌也真想反“靠”几句头脑简单的梁库,以后说话要负点责任。
  整三天三夜,朝歌几乎只睡了三小时零五个半盹儿。他从三座坟脉与周围所盘杂的近四十多个明山暗水中,选出十五个得力脉象,再从其中逐一排出被克休囚无力的,或是两旺互相抵衡的,最终断出了被制约最小的那个发力真脉!
  牧宝来,男,四十五岁,论辈分与朝歌同侪,是三叔公那一支脉上的后人。他就是被朝歌断出的那个发力真脉正影响入运的人。
  “您是牧宝来?”朝歌在做身分确认。
  “嗯嗯嗯!”牧宝来也像村长一样,每看到这个冷峻可爱的牧家氏族异类,就笑得玻狭街恍⊙郏还氪宄さ男υ谑泳跎匣故呛苡星鸬模宦堆馈
  梁库:“直说了吧,我们正为牧家村做一件天大的好事!到时候每家分钱盖房娶媳妇。现在我们要问你一些家里的事,每一件事都要按实回答!”梁库掳了掳袖子:“一定要实话实说啊!不然就不给你家分钱!”
  “好好好!”牧宝来笑的更严重了。
  朝歌静了静,开始问:“按脉象上看,你妈体弱多病,从生下你到现在就一直犯偏头痛!对吗?”
  牧宝来:“对对对!”
  朝歌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牧宝来的脸:“你十九岁年初结婚,当年底就得了一个儿子,但早产了一个月。”
  牧宝来:“对对对!”
  “全对了?”朝歌看着牧宝来这张始终没降过温的脸,有点疑问了。
  梁库:“真对了?你要老实交代!”
  牧宝来:“对了对了对了!我交代!我交代!”牧宝来看了看已经快把袖子掳出腋毛的梁库,又看了看满眼疑虑的朝歌:“说的真准!听说我妈生我时,疼的都昏过去好几次!”
  梁库:“废话!谁生孩子不疼啊?我们是问你生下后,你妈有没有偏头痛?”
  牧宝来有点冤冤的说:“痛痛,应该痛吧!要不我再问问俺奶?”
  梁库:“关你奶什么闲事?”
  牧宝来:“我妈刚生下我没几天就过世了,我、我真没机会问。”
  朝歌和梁库对望了一眼,他们忽然发觉,面前这位仁兄对所谓“标准”性问答的理解,跟朝歌他们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
  朝歌:“那你是不是十九岁结婚?”
  牧宝来:“我真想来着,尤其十九岁那会儿,几乎天天想!”
  梁库想哭的心都有了:“靠!我也想啊!”
  朝歌沉默了,不用说,脉象上显示出来的东西,全错了!
  梁库:“拜託大哥!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记错了?哦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乾妈一类的?”说着又对朝歌:“唉,朝歌,乾妈是不是也算啊?”
  朝歌抬起头:“这不怪他。实际他刚一进来,从人面风水上我就觉得不对了。可没道理呀,那坟上的脉象的确就是这样运势的呀?”
  朝歌又重新排了次脉局,可无论怎样,都没一个与牧宝来相吻合的。这回连梁库也沉默了,只有不知何去何从的牧宝来,不时的用小眼睛左瞄瞄梁库,右看看朝歌。
  朝歌和梁库又回到了那三座已经静了几十年的老坟旁。
  朝歌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他怎么也想不通,如果是自己的排局有误,那没道理所有的局都错呀。就算所有的局多多少少都有误差,但不管怎样,总有一两件事可以断对的吧。可竟然半件事都没有断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盘根错节的奇妙脉局,难道都只是镜中月、水中花?不可能!绝不可能!但它们的勃勃脉力,都作用到哪里去了呢?
  梁库坐在坟茔空地上,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可没朝歌那种耐性。偏巧又有几只蚂蚁流窜到了梁库的裤腿,这可让梁库逮到了机会,连跺脚带骂娘的狠狠发泄了一通。
  然后颇为清爽的说:“朝歌,我回去看看饭好了没有。”
  梁库哼哼呀呀的往外走,就在他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朝歌时,他发现已经原地不动了两个小时的朝歌,此时却蹲下来正专心的看着什么东西。
  这本也没什么稀奇,梁库继续往外走,可再一回想,朝歌蹲下来的方位,正是自己刚才跺脚骂娘的地方。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难道他那几脚,跺出了什么连朝歌都感兴趣的古怪玩意?
  梁库又走了回来,他鸟模鸟样的立在朝歌身后探头探脑,可除了自己的那几个淩乱脚印外,啥也没有呀。再仔细瞧,才发现有一长队搬家的蚂蚁,正浩浩荡荡的经过他刚才坐的地方。
  梁库呵呵的笑了:“朝歌,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一爱好呀!这东西我小时候就已经玩腻了!”
  朝歌冷冷的抛出一句:“你再仔细看看。”
  梁库又探头探脑的看了一遍:“别说,这窝蚂蚁还真不少!”
  朝歌抬起头,沿着长长的蚂蚁去向望去:“你有没有发觉,这群蚂蚁搬家的路线有些不对?”
  梁库第三次瞧了瞧,长长黑黑的蚂蚁队伍,围着三座坟远远的绕了一圈,然后在对面不远的一座坟根消失了。
  朝歌:“为什么这队蚂蚁不从最近的中间过隙走,而绕这么大的圈呢?”
  梁库:“哦?对呀!据我的经验,蚂蚁这东西虽说没眼睛,但探路的功力却非同一般!难道……牠们在集体发神经?”
  朝歌并没被梁库的神经所干扰,而是站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的问梁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在祖坟山绕了一圈没看到我?”
  梁库点点头:“我大概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了!”
  朝歌此时慢慢转过身来:“我觉得,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墓地中的庞大脉局左右着!”
  梁库惊惊的转了转眼珠子:“等等!你不是说,这所有脉局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吗?”
  朝歌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曾听爷爷跟我讲过,他们在一次考古发掘中,发现了一个早已失传了的术派,他们是从古代军阵对垒中衍生出来。通过对地势地脉的布局改整,可以让人发生错觉,甚至左右那些陷入阵中人的思想和视线。”
  梁库脑袋飞速旋转:“你是说,你们牧家跟这个什么术派有什么关系?”
  朝歌摇摇头:“从整体布局和各坟的脉势看,这座墓地综合了风水、五行生剋,还有些我看不懂更为古远的东西。”
  静!静得像太阳底下的深更半夜!
  朝歌又缓缓道:“如果是这样,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几百年来,牧氏子孙的随便乱葬,竟然巧成妙局。因为他们都在按着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局阵,像蚂蚁一样按步就班的生息繁衍着。
  “不立墓碑的远俗,也正是为了不让各支脉的亲族自成一体,因为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会打乱整个墓葬布局!”
  梁库的脑袋都已经快转爆了:“等等!到目前为止,我们好像都是在自说自话,有你想的那么眩勇穑俊
  朝歌语调稍稍转沉:“我也不敢肯定我的推断,是否接近了谜底,因为的确还有更多的疑问,让我无法看得清。”
  梁库像个基层干部一样背着手,来回不停的遛着:“检验疑问是否真实的唯一办法,那就是证据!”
  说完,他用一种近乎深邃的眼神,望向牧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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