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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古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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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不同。看东西也是一样,先后次序因人而异。”
  梁库不住的点头:“对对对!就像我在一本拣到的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世界在每个人的眼里是不同的。”
  朝歌颇为有趣的看了一眼梁库:“所以,你只要摸清对方的五行生旺,再根据周围的地形所属,每动一步,每变一局,你都时刻站在对方盲点位置上的话,自然也就隐身了。”
  朝歌看了看嘴巴越张越大的梁库:“话说回来,其实并不是你没看到我,而是没注意到而已。”
  梁库这下可乐开了花,各种奇幻妙想在脑袋里狂翻乱涌,要是学会这东西,那还不想怎样就怎样,不说别的,先狠狠的整一整那个烦人的文物贩子,非让他天天跟见鬼似的不可。
  想到这里,梁库忍不住已经奸笑的出了声,马上无比迫切的说:“快快快!快把这玩意教会我!”
  朝歌:“阵衍术虽然道理简单,但要学会,恐怕还要点时间。”
  梁库:“时间我有,我多的是呀!你看我现在闲的,都快成鹹菜了!”
  朝歌苦笑:“从五行原理到三命通会,从风水堪舆到时辰变局,就算你是这块材料,没个七年八年,恐怕还是一事无成。”
  梁库听得有些傻眼:“刚才不是说的挺简单的吗?怎么又忽然弄出这么一大堆东西出来呀?”
  朝歌苦笑过后,随又沉郁了下来:“不要说你,就连我也没完全弄通这里面的奥意。”说着,朝歌又开始一颗颗的摆起五粒石子来:“我原本是想通过阵衍术,找出整座墓地中最初设下的原始坟局,从而再根据它一点点断清坟茔山水与古墓风脉的关系作用。但总有一个难点过不去……”
  梁库此时正满脑子的隐身大法,哪还有空听朝歌在那里讲什么。虽说那长达七八年的时间,有点打击梁库的上进心,但却丝毫阻挡不了他对隐身大法各种奇妙应用的无限憧憬。
  朝歌继续自言自语着:“按阵衍术的五行布阵,不管以哪一行为中心,其他四行都会与它距离均衡紧密联系,否则就会偏局。但墓地中的祖坟山,虽说是整块墓地的中心点,但却又好像与全局毫无关系。
  “如果以它来五行排阵的话,总觉得多出了一行,而且阵气散乱不精……”
  此刻的农家小院房舍中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低头沉思,一个仰天乱臆,一个嘴中不断的自言着专业术语,一个脑袋里非法构想不停的翻涌。
  忽然,院外传进来的一句话,打断了这场同床异梦:“哈哈兄弟,原来你住这呀!”
  梁库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充满了小商贩式情感微笑的脸。靠!原来还只是在村头缠缠,现在竟然找到家里来了。
  文物贩子:“我就是路过,刚巧就看到你。”边说边竟然走入院中。
  这下梁库可有点急眼了:“你别过分啊!出去出去!”
  文物贩子被梁库用力推了出去,可并没想走的意思,有趣的对着朝歌:“呵呵,我以前可从没发现牧家村的人也玩这东西。”
  梁库嘴差点咧到后脑:“你懂什么呀你!我管保你家八辈子也没一个见识过这东西的!”
  文物贩子一脸轻笑:“这有什么呀,这不就是土村常玩的一种憋死牛五道儿棋吗?”
  朝歌听到这里心里一动,梁库刚想再回刺几句,却被朝歌止住了。
  朝歌:“那进来给我摆摆看,那个憋死牛的五道棋是怎样的?”
  文物贩子看了看凶神恶煞的梁库,彆扭的走了进来。在地上简单画了几道格子:“这里右上角的格子叫坑,谁要是把对方的子一个个憋到这里,就算赢。”
  梁库在一边:“我听过憋死牛,我听过五道棋,我还头回听说憋死牛五道棋,你矇谁呀!”
  文物贩子边布子边回:“这种棋只有土村的人玩,我可是高手,就只是玩不过村里的老孤头土守望。”
  文物贩子一双老手嫺熟的摆子动棋,就真如同在村头巷尾与村人憋棋中。朝歌却越看越惊心动魄,这文物贩子每动一子,竟然都是阵衍术中的精妙变局。
  朝歌越发觉得不对了,他抬起头,看着文物贩子缓缓道:“你说的那个土村在哪里?”
  文物贩子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尴尬的笑了笑:“土村?土村就在牧家村不远的边上呀!”
  远远望去,土村的泥胚房子,就像一座座圆了顶的坟丘,矮矮的隐落在几棵老榆树中。
  朝歌从没见过这样奇特的村落,等他和梁库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里还要远比想像中的奇特。每家每户的房子不但是土胚的,包括院墙也土得不见一块瓦砖。
  朝歌不禁吃了一惊,这土村的名字,就已经含了一个土字,全村的姓氏又是土姓,再加上村里的纯土民房,三土拱旺已达极点。此地生长的村民,必受这过旺土行的影响,不知道会衍生出怎样奇特的命局来。
  整座村子很静,静得连声狗叫都没有。走了半天,更看不到半条人影。梁库有些犯嘀咕了:“我怎么总觉着跟进了牧家村的坟地似的呀!”
  朝歌也正四处寻望,直快要走出村子了,才终于看到一个瘦小少年,正站在一个小木凳上,费力的去勾晒在屋顶的菜乾。
  朝歌、梁库走了过去,本想叫那少年,但一看到他踮起的脚尖,和一点点探伸就要勾到菜乾的手指,算了,还是等他下来后再说吧。可不曾想,就在少年的手指尖已经碰到第一根菜乾的时候,脚下的小木凳竟然歪倒了,少年摔了下来。
  费尽力气,却功亏一“凳”,连梁库都替少年惋惜了。就在两人上前正准备搭话的过程中,却发生了一件绝对始料不及的事。
  少年爬起来,立在歪倒的木凳旁静看了一会,忽然一声不吭的把整个凳子抡起来,狠命的向地面反覆的砸,直到把整只凳子砸的支离破碎,又抄一把立在旁边的斧子,一斧斧的剁下去,剁成段、剁成片、剁成沫,直到剁的没了力气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梁库先是惊呆,然后又忍不住噗哧一下乐出来。少年猛的回头看到了正在笑的梁库,两眼腾的一下生出火来,手里紧握了握那把锋利的斧子,一步步的走过来。
  这下梁库有点笑不出来了,朝歌也觉察到了严重性。
  就在距离还剩下两步,少年握着斧子越来越紧的时候,屋内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雷子!”
  接着,就看到一个面色黯黄的老头,从土屋内走了出来。
  少年虽然停下来了,却仍然用力握着斧子瞪梁库。直到那老头说了第二句:“雷子!”少年才猛力把斧子往梁库身边的一个木橼上一剁,“铎”一声砍入一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
  梁库说什么也没想到,这小小少年竟有这般惊天骇地的脾气,手心已刷刷刷的冷出汗来。
  朝歌却从少年的人面风水中看出,少年的凶暴个性完全是土行过旺所致。但凡人之命局,不论五行中的哪一行过旺或是极弱,如果没得解救,都会导致性格变异。极弱的大多心嫉阴狠,过旺的则凶暴成性。
  老头看了看两人:“有事吗?”
  朝歌:“我们要找土守望。”
  老头重又认真的看了看两人:“有事吗?”
  朝歌:“听说他下一种土棋很厉害。”
  老头有些不大明白:“什么土棋?”
  朝歌拿出那五粒石子:“憋死牛五道棋,听说只有这里的人才会下。”
  老头不被觉察的一震,然后盯着朝歌的眼睛:“小伙子贵姓?”
  朝歌也一眨不眨的看着老头:“我姓牧,反文牛的牧。”
  老头灰暗的眼底,忽然像是有某种东西在剧烈涌动着,静了半刻才沉了一声:“跟我来吧。”说完向院外走去。
  朝歌拽了拽还在发愣的梁库,两人跟在老头身后。梁库小声问:“去哪?”
  朝歌看着前面老头略驼的背影,摇了摇头。
  一老两少前后三人,一步步穿村而过。看路线,竟然是朝歌两人进来的方向。不一会已经来到了村头路口。
  老头带着朝歌、梁库,登上了村头路口旁的一个岗子,朝歌一眼看到,平平的岗顶上,竟孤零零的埋着座坟。
  三人最后在坟前停了下来,坟前粗陋墓碑上静默的刻着三个字:土守望。
  第一集 墓启风转 第九章 臂骨
  朝歌万万没有想到他要找的人,竟然已经睡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已经睡了好多年。
  老头把坟上的几棵杂草拔除,又在坟前静了一会,然后蹲下来,边在坟前的空地上划着格子,边说:“来,我替守望跟你下这盘棋吧!”
  靠靠靠!梁库一回牧家村,就大骂着要找文物贩子算帐。这家伙竟然不跟他讲土村有这么多怪异,差点害得他被剁。
  朝歌也想马上找到文物贩子,并不是因为他跟土村老头对局七盘皆输,想跟文物贩子请教些制胜手段。而是因为他发觉,跟土村老头下的那种棋,不像文物贩子说的五颗子,而是六颗。
  多了这一颗不要紧,却完全不成了五行阵局。这反倒让朝歌觉得文物贩子可疑起来,明明是六颗,为什么故意说成五颗呢?而且文物贩子在用五子衍示的时候,分明是五行剋解阵衍术局。
  难道文物贩子和牧家坟地中的风水谜局,会有什么神秘关联吗?
  但他为什么要暗示朝歌去土村呢?虽然土村那七盘棋并没发现什么奇特之处,但从土村的种种异象看,也绝非普通的民居村落。那么在牧家坟地、文物贩子、土村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呢?诸多诸多的疑问,一下子灌满了朝歌的脑子。
  最后朝歌还是回到了那七盘棋上,一切都因棋而起,也许就在这七盘棋中,有他还没发现的秘密。
  无论梁库怎样把人身攻击提升到恶毒层面,最终还是没能让文物贩子出现。不过经过这一场痛快淋漓又无须负法律责任的大骂后,还是让梁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一扫多日来被绿豆苍蝇骚扰的愤懑情绪。
  就在吃饱喝足,准备大梦昏去的时候,他被朝歌推了起来。“穿上衣服,我们去墓地。”
  朝歌的一句话胜过十桶冰,一下子让本来恋觉的梁库,激灵灵的睁大了眼珠。
  “想通了?”梁库问。
  “通了!”朝歌答。
  “那还等什么!”梁库一窜而起,从袜子到裤子、从背心到衣服,统统都是在奔往墓地的过程中完成组装的。
  到了墓地,便直奔那个被刚刚填平不久的古墓,可没奔几步,就被朝歌一把拎了回来。
  “是这边!”
  “哪边?”
  “祖坟山!”
  “靠!你有种!连祖坟都敢动。”梁库开始跟着朝歌往祖坟山走,可忽又觉得不对:“祖坟山有什么好挖的呀?”
  “我终于在那七盘棋上想通了一道关!”朝歌边走边说。
  “七盘棋?什么关?”梁库忽然觉得自己理解的那个“通”,可能跟朝歌的那个“通”,不太相通。
  朝歌:“那七盘棋我之所以输,是因为我总是想把六颗棋全都用上,却发现这样生套五行布阵,相反让我处处蹩脚。”
  梁库知道朝歌又要讲玄了,含含糊糊的应付着:“哦哦。”
  有时候梁库常想,平时少言寡语的朝歌,一到想通什么玄理妙机的时候,都特喜欢跟他滔滔不绝的大讲一通,是不是搞专业的人都这癖好呀,我可只对那真金白银感兴趣。
  朝歌:“而我在土家老人的行棋中发现,每盘赢棋中处在最中心点的那颗棋,从来都是只动不用。”
  梁库此刻已经正在想祖坟山里能有些什么了,但还没忘了应酬:“哦,好,继续!”
  朝歌:“知道为什么吗?原来那利用五行运局一旦对攻起来,无论以哪一行为中心点,都会削弱这一行的属性,从而导致漏洞百出。”
  梁库:“嗯!不错,有两套!”
  朝歌:“但这五行在运阵中如果要以『空』为中心,哦,就是那颗只动不用的第六颗子。”朝歌生怕梁库听不懂,处处小心说明:“周圆复始、首尾相连,那便彻底活了起来!”
  朝歌通关的欣喜之情,连心不在此的梁库也多少感觉到了:“加油!你真行!”
  朝歌:“墓地中的衍阵格局,也是同等道理,所以……”
  此时两人刚巧停在了高大的祖坟山前,朝歌接着道:“所以,这座墓地中心的祖坟山……一定是空的!”
  一句话,让梁库瘫倒在了祖坟山上,费了这么大劲,他竟然想通的是这个道理。
  可让朝歌没想到的是,祖坟山墓室内竟然堆起来一个土台,土台中央,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个半米见方的石函。
  这让朝歌皱紧眉头同时,却让梁库眼睛放出了光!
  再接下来,却是两个人都没想到的,石函中安卧的竟是一根臂骨。
  被挖开的祖坟山已恢复原状,梁库在一边不断的抹着冒出来的辛勤汗水,朝歌正对着那个石函发呆,怎么也解不通,这祖坟山本该是毫无五行属性的空穴,怎么却多出来这半截臂骨?难道是他所悟有差?而且这半截臂骨又是谁呢?
  一过午夜湿气渐重,在梁库的一再催促下,朝歌抱着石函思虑重重的向外走。
  一路上,梁库唱起了伤心民谣:月光光,心慌慌,一年到头白瞎忙……
  今晚并不像上次那样黑,就要圆起来的月亮,白茫茫的洒在村野一片。可一个扛着锹镐、一个抱着石函的两个年轻人,却好像又走错了路。他们正不知不觉的一步步远离牧家村。
  当朝歌忽然又有了上次误入树林的那种感觉时,梁库忽然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接着,朝歌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双手痠软,竟连石函都抱不住了。他和梁库跌坐在一处。
  痠软乏力迅速蔓延了两人的全身,梁库有气无力的说:“我们……这是……怎么了?”
  朝歌勉强扭动视线,仔细看了看地势地形,笑了笑对梁库说:“这好像、好像是阵衍术的一种。”
  “靠,”梁库的靠声已经有形无神:“这又不……不是墓地,哪来的阵啊?”
  刚说到这,他们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堆满小商贩式情感微笑的人。
  梁库恐怕再没现在这样觉得这张脸可爱了,强颜做笑:“老兄,老兄……帮……”现在竟然连说话也越来越费力了。
  文物贩子笑的更甜了:“兄弟,有话就说,我听着呢!”
  梁库实在想说,但已力不从心。
  文物贩子又对朝歌笑道:“这位兄弟,有话要说吗?”
  朝歌一直冷眼相观,虽早已隐隐觉得这文物贩子大有来历,但他想不出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文物贩子又走到梁库身边,低下腰把梁库小心的扶了起来:“兄弟大半夜的,小心着凉呀!”
  梁库现在不只觉得文物贩子可爱,简直就是可亲可敬了!
  可不曾想,文物贩子手一松,任凭梁库慢慢瘫软滑在地上。文物贩子却保持刚才的姿势不变,继续笑着:“对,就这样靠紧我,咱现在就回牧家村。”说着竟真的像是扶着梁库,一步步的走起来。
  梁库忽然感觉像是被鬼摸了一下,阴冷出一身鸡皮疙瘩,惨澹月光下,现在再看那文物贩子的微笑,已经是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文物贩子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朝歌:“哦对了,我们差点忘了这还有一位兄弟呢。”
  文物贩子又扶着“梁库”走回朝歌身边,缓缓的低下身,不过不是去扶,而是一只手搭在了朝歌的脉搏上:“走,两个一起走。”
  朝歌冷冷的看着文物贩子,现在也只有这双眼睛还算听使唤。
  文物贩子渐渐露出了更加灿烂的微笑:“两个人加一起,我还可以承担,可再加上个这么大的石盒子,可就实在太重了。”
  说着,文物贩子慢慢的捧起了掉在朝歌身边的那个石函:“现在由我做主,只带盒子里的东西就成了。”——
  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石函,三双眼睛都在看着这个装着半截臂骨的石函,朝歌虽并不清楚这石函究竟代表着什么,梁库也实在看不出这石函有什么值钱,但文物贩子的手却已经在抖了,脸上的微笑已经一丝都看不见。
  可就在文物贩子一点点的打开石函的时候,近处传来一阵“钉钉”的金属敲击声。
  顺着文物贩子的惊恐视线,朝歌、梁库费力的看到了月光下,一个瘦小身影正在用一把斧子,一下一下的往一个土梗上钉着一根铁条样的东西。
  此时的朝歌微微皱起了眉,梁库睁大了眼,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把所有的古怪凑到了一起。
  那月光下钉钉的,正是土村的那个火暴少年!
  文物贩子快速向左前方踏了三步,接着,右手大拇指在手掌指节上快速点了一圈后,紧紧按在右手中指根部的“丑”支上。很快,土村少年雷子周围,聚集了一层像雾一样的淡青薄气。
  朝歌惊奇的看着文物贩子的一举一动,虽然在地势地形上,他隐隐看出这大概是一种阵衍术,但又与他所悟到的阵衍术完全不同。
  其实,无论是不经意的居室摆设,还是自然更变的山川地形,每个地方都构筑成了一个个大中有小、小中有大的风水格局,只不过在长期自然消长中,各种五行张力总是会维持在某种相对均衡的状态下,所以让人有了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
  深懂此道的术数之人,会通过巧妙的布置利用,把其中的格局改变,从而对人产生各种影响来。
  但无论是利用踏位、让人注意不到的隐身术,还是导人误入歧途的迷魂阵,其中道理术法,朝歌已掌握一二。只是看文物贩子在手指间的推局手法,更像一种古老的巫术。
  梁库则更好奇的是那叫雷子的土村少年,随着“钉钉”的入地铁条,他发现身上的痠软,竟在一点点减轻。
  可他又发现,就在该死的文物贩子在自己掌指间乱推一通之后,对面雷子钉铁条的力道开始弱下来,因为他的手看起来在发软。
  等到文物贩子的左手拇指再点了一圈的时候,雷子已经单腿跪地,大口喘气了。
  文物贩子再次露出了笑:“你这点道行跟我斗局,还嫩了点!咦?土守望、土守形怎没来呀?”说着,警觉的向四周望了一眼。
  听此话,朝歌才知道,跟他下棋的土村老头,应该就是文物贩子口中的这位土守形了。但他似乎还并不知道土守望已经过世了。
  大口喘气、单腿跪地的雷子,一直盯着眼前那根还剩半截的铁条,文物贩子的话,对于他好像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
  “钉!”
  雷子拼起一口气,抡起斧子,又把那半截铁条砸下去了一点,力气用尽险些闪倒,全靠斧头支地,才撑住了上半身。
  文物贩子轻笑了一下:“想破我的阵,还是省点力气吧,我已经把阵局逆转了,你现在砸的,可是在破自己的本气。”说着,转头向朝歌、梁库扫了一眼:“我不怕他们缓过来,等到能站起来,最少还得一个时辰。”
  雷子仍在死死的盯着那半截铁条,文物贩子在说话的时候,他在静静喘气,文物贩子说完的时候,他再次一点点的举起了斧子。
  文物贩子看着已经举在半空的斧子,奸奸的歪起嘴:“你不信?”说着,慢慢松开了掐着指根的手:“铁条入尽,破气不存,到时候催心伤腑,可是你自找的。”
  朝歌微微皱起了眉,在土村他见识过雷子的拗性子。文物贩子不说还好,这一说,即便就是知道天塌地陷,恐怕雷子这一斧子也是要下定了。
  一直没转神一眼的雷子,此时慢慢的转过了头,疲惫固执的脸上,忽的淡淡一笑。这绽然一笑,把文物贩子的奸笑、朝歌的凝重、梁库的提心,瞬间定格在当下。
  斧头挥了下去!
  铁条没土入根的时候,雷子一口血栽倒在地。
  朝歌冷冷的眼神里,少有的冒出了愤怒;梁库的表情,也难得的一脸呆落伤感。
  文物贩子则一副得意神情,却摇摇头:“不听长辈言,吃亏在眼前!”说完,便抱起石函,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看起来虽也颇为艰难,但相信在场的几位再没人能拦住他。
  可就在文物贩子刚刚踏出十步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不太大的脆响,那是他腿骨的断裂声。
  文物贩子惊恐万分的一动不敢再动,咬着牙,依靠着左边那条瘸腿,勉强支撑住,但手中却依然死死的抱着石函。
  这一变故,让朝歌睁大了眼睛,就算土村少年那最后一斧钉入铁条,发挥了作用,但他明明看到那文物贩子的最后一步,正巧已经踏出了这个术阵地形。
  而梁库的眼珠子左转右转,也没发现有任何外力敲击的痕迹,怎么就自己断了?断的实在是妙!
  这时候朝歌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文物贩子落脚的地方,升起了一股淡黄雾气。
  此时的文物贩子已疼得满头大汗,却惨惨的笑了笑:“好好!土家二老终于来了!多年不见,出来会会吧!”
  朝歌只恨自己站不起来,否则他一定想看看更远的地势,他猜测,一定是趁雷子在破阵的时候,土守形布下了一个更具奇煞的阵外之阵!
  已经渐渐开始恢复知觉的梁库,笑着:“哈哈,小的打前锋,老的做后盾,上阵还是那个……一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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