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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古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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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和梁库住的这个农家小院,是姑表亲的一个大妈为要成家的小儿子准备的,收拾的乾乾净净,样样见新。知道城里来的跟他们住不惯,所以都搬到老房里去了,只是每天做好饭时来叫上两人。
  小院不大,房前屋后种满了红柿绿椒的农家时菜。一条旧砖甬道,由房过院直铺到栅栏门。
  平时朝炊暮烟的一家农舍,现在只剩下了梁库、朝歌两人,虽少了点融融的乡火情,却也多了几分清静意。
  此时夏阳渐高,朝歌又喝了一口水后,准备回房再仔细看看那石函,总觉得这埋了几百年的半截白骨,绝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传过来的美妙话音,让朝歌止住了步。
  “姐,你说这花长得什么样?”
  “嗯……比牵牛花小一点,但没那么单薄,花瓣是先连后分的,中间的蕊子稀稀疏疏的探出来。既有家花的人情,又有野花的自在,好美!”
  一个甜润轻婉,一个珠落银盘,单只那最后一句的评花妙语,就绝不是牧家村人所能有的了。
  朝歌循声而出,院子的围墙都是乾树枝联成的半人栅栏,朝歌一眼就看到了隔壁三婶家院子瓜棚下,楚楚俏立着的一对妙龄姐妹花。
  瓜棚上,几根窝瓜藤秧叶宽颈曲的纠葛在一起,三四个刚刚成型的毛青小瓜,或倚或吊的缀在叶秧之间。一片疏绿中,就属那几朵肥而娇嫩的窝瓜花最显眼了。看这对姐妹花认真翘起的头,刚才的绝妙花词,不会是为了这窝瓜黄花发出的吧。
  但让朝歌更不明白的是,听两姐妹的对话,分明是看不到而在猜。但从所站的角度看,那朵最近的窝瓜花,绝对是片蕊不遗的出落在两姐妹的头上眼前啊。
  正疑惑间,两姐妹又传来话声。
  “不对不对!我看的可不是姐说的那个样子,花中好像还有一朵花。”
  “怎么可能!奇怪……”
  本来很肯定的姐姐,忽然好像发觉了什么,又重新认真的翘起了头。
  距离很近,朝歌也颇有趣的仔细看那朵瓜棚黄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只蓝翅蝴蝶,正停在花间。朝歌不禁悦起一丝笑意,可能妹妹说的花,就是这只蝴蝶吧。但又奇怪的在想,这样明显的一只蓝蝶,为什么两姐妹仍然好像看不见一样?
  当朝歌开始仔细留意姐妹花的时候,他才从她们与黄花错位的视线和茫茫的眼神中,惊然发现,这对楚楚俏人的姐妹花,竟然似乎是双双失明的。
  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怎样解释刚刚对窝瓜花的准确形容呢?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叶颤花摇中,蓝蝶翩翩舞去,这一刻,朝歌忽然在姐妹同时被拂动的发梢中悟出,一定是风过黄花时的强弱变化,让双目失明的姐妹花,感知出花的具体形状和蝴蝶的上下飞舞。
  居然还有这样的细巧灵智,朝歌真的开始为造化之神叹服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姐妹俩也同时玲玎一笑:“哈,原来是只蝴蝶!”
  这一笑,让朝歌也不禁为之一神,只是随又升起一丝莫名暗郁。就不知道是为了那飞走蓝蝶,还是这风过黄花。
  “笑啥呢?这么好听!”好像在收拾房间的三婶,从窗户笑着探出头来:“好听又好看!”
  三婶说话间,无意间看到朝歌,就大着声:“大侄子,她们两姐妹也跟你一样,是大城里来的!这大城来的就是不一样,啧啧,看这水灵的!”
  姐妹花听三婶的话,知道有人在边,一起转向朝歌方向:“你也是来放假的吗?”
  不等朝歌回话,三婶就抢了过来:“不是不是!是那啥……”忽然还真想不起朝歌到底是来干啥的了,随口一句:“那啥,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朝歌被弄的哭笑不得,姐妹花倒是乖巧,姐姐笑:“是呀是呀,城市里都烦透了。能到这里闲闲多好呀!”
  妹妹似乎有些靦腆,小声的说:“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一句唯妙唯肖的模仿,都把几个人逗乐起来。没想到看似害羞的妹妹,竟然精灵古怪的让人措手不及,姐姐笑的花枝乱颤,朝歌虽然没多大表情变更,但眼神早已被笑意同化,笑得最夸张的,还是身强体壮的三婶,哈哈之声动砖撼瓦。
  “我叫小灵,是姐姐。”姐妹花开始自我介绍了。
  “我是妹妹,小轻。”
  小灵忽然想到了什么:“哦,我们半路遇上一起来的还有婉姨,一路上多亏她帮忙。”说着,向三婶所在的房内望去。
  三婶忙不迭的补说:“对对对,还有婉大妹子。”边说边回头往里看。
  朝歌也向光线稍暗的屋里望去,房内隐隐一个女子轮廓止步在光线之内,接着一个接近中年妇人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从里面传了出来:“哎,什么帮不帮的,出来都为的是散散心。”
  朝歌忽然有了种怪怪的感觉,这感觉就像刚刚猛然醒来的那一刻。他虽然看不清说话的妇人是谁,但朝歌有了种强烈预感,这房间内隐隐的女子轮廓,就是那个似梦非梦的民国妇人。
  小轻:“就可惜婉姨的皮肤太怕光线,没有我们姐妹俩这么大饱眼福了。哦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呀?”
  可爱的姐妹花虽然是盲人,但似乎并不忌讳任何关于眼睛上的借比。
  本来已经轻松很多的朝歌,又回到了沉思之中,朝歌虽然尚还年轻,但却有个难能可贵的特点,越是他想知道的东西,他越是表现的不急于求成。
  朝歌淡淡的回了一句:“朝歌。”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回走。
  在他最后一条腿迈进房内的时候,身后隐约传来姐妹花的窃窃私语声:“好好听的名字哦!树巢的巢,乳鸽的鸽,巢鸽——好好听哦!”
  吃过午饭,朝歌让大妈帮弄了些纸笔来,准备去墓地把大致构图画下来,等土守形来的时候,一起研究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大妈知道他昨夜一宿没睡,就唠唠叨叨的劝朝歌再睡一会,朝歌似答未应的蒙混过关。
  临走前,看了眼睡的依旧不省人事的梁库,朝歌还是决定把石函带走,因为他隐隐觉得,小小的牧家村就要多事之秋了。
  太阳又要下线了,祖坟山就像坐镇中央的一家之主,率领着几百年的浩荡坟脉,静悄悄的肃穆着。
  一旁的朝歌在望着坟基出神,像是在想着什么很眩拥氖虑椤
  脚边石函上,是一叠已经画好的坟图。每张坟图的页角上都标有序号,方便拼接起来的时候不会乱掉。
  坟区浩大,而且脉势眩樱炕暌徽哦家硕匀椤U鲆淮笙挛纾煌瓿闪艘话搿
  这种细緻又枯燥的工作,并没让朝歌很烦。相反更有了一种因为集中精神后,思路越发清晰起来的感觉。
  有时候朝歌也为自己的这种转变感到奇怪,以前是极度的抗拒,一万个没想到的是,这一旦转过来,竟然是极度的吸引。
  “嗨!你好!”
  正入神的朝歌,忽然被飘飘渺渺传来的话声惊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祖坟山里怎么发出了活人的声音。
  “你好!”
  又听了一声后,朝歌才回过神,转过头看到了墓地边上,远远站着的一个大概比自己稍长了几岁的年轻人。
  “你好!请问这附近有大一点的镇子吗?”墓地很深,年轻人大声的问话,传过来还是觉得飘飘渺渺的:“有旅馆的镇子!”
  朝歌看了看只剩下半张脸的日头:“晚了。”的确,能走到最近的一个镇,也要四五个小时。
  朝歌向来话简语短,而且不太可能像站在外面那个年轻人一样大声。这可苦了墓外年轻人,拎着耳朵,伸着脖子,也好像没听清朝歌的这句话。不觉中竟然抬腿想走进看着普通、却深藏杀阵的墓地。
  “别进来!”
  这可让沉稳的朝歌有点急,显然这句话的声音很大,年轻人停住了脚。
  “呵呵,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随便进人家的墓地。”
  “站着别动,我马上出来。”朝歌把坟图揣起来,捧起石函往外走。
  “我叫阿光,是中医大的讲师,早听说这一带有很多神奇功效的民间秘方,趁着暑假就来研究研究。”
  阿光趁朝歌往外走的时候,似乎怕冷了场,一直在微笑着进行自我介绍。感觉上还的确挺阳光。
  “这地方可真偏,走上一整天,都遇不上一个大一点的镇子。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能保存一些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朝歌已经走出了墓地,阿光热情的迎上来伸过一只手:“你好!我叫阿光。”
  朝歌并未腾出手,而是冷冷的说:“以后不要见墓地就进,很危险!”
  阿光并没对“危险”一词进行深究,而还是热情的伸着那只手。
  朝歌缓和了许多,但还是没伸出手,只是看了看阿光的手,然后点点头:“前面有个牧家村,到那里可以暂时住一夜。”
  阿光:“呵呵,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我还以为那个村子是已经废弃的呢。”
  朝歌不再说话,转身开始往牧家村方向走。可就在他视线从阿光身上转开的一刹那,忽然发现,右方墓地边上的一棵老树下,竟然蹲着个人。
  朝歌停住步,转头向老树下仔细望去。这才看出,蹲着的那个人,正是抽着土制卷烟的土守形。
  阿光也顺着朝歌的视线,惊奇的发现了土守形:“咦?我刚才怎么没看到!”
  土守形慢慢站起走了过来,经过两人身边时,看了眼惊奇的阿光,只说了一句:“走吧。”然后就一声不吭的在前面带路了。
  第十二章三鼠运水
  进了村子,朝歌先找到村长家,把阿光安顿下,然后和土守形一起往自己的那个小院回。
  此时正是炊烟四起的傍晚时分,按平时,也正是村里颇为有人气的时间段。但奇怪的是,除了嫋嫋的炊火四烟,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半条人形。
  等到临近小院才发现,原来几乎全村的大姑娘、小伙子、婆嫂姨妈们,都聚集到了这里来。确切的说,是聚集到了隔壁的三婶家。
  可爱惹人的姐妹花小轻、小灵,当然是极度缺乏业余生活的牧家村人焦点,而把这个焦点一浪浪推向高潮的,就是站在场中口若悬河的梁库了。
  看样子,他比全村人加起来,还渴望着心潮澎湃之无业有余的精神生活。
  更由于梁库出钱为偏僻牧家村所引的电,尚还没有铺设进来,所以村民们还在用传统的灯油、蜡烛照明,可没曾想,这摇曳生灿的烛光,反倒让人情诙趣的晚村院舍,增添了一种只有意想才能达到的情境。
  土守形对此一切的感觉,就像没看见,显然朝歌在墓地里的时候,土守形已经知道了情况。朝歌虽然一直在隔着窗子看着热闹场面,但毫无动作的面部表情,从本质上并没跟土守形有多大区别。
  直到大妈收拾走碗筷,屋里静静的只剩下两人。
  朝歌开了口:“这三个人好像都不简单。”
  土守形吧嗒了一口烟:“不止三个。”
  朝歌回头看土守形:“你也怀疑阿光?”
  土守形:“他应该看到我。准点说,他是先看到了我,才看到你的。”
  朝歌:“如果他也是奔这风水大局来的,那他一定会觉察到墓地里煞气沖天的阵局。但如果不是我制止,他已经走进墓地了。”
  土守形:“也就是这一点,我才真正开始起疑的。你想,一个大城里的年轻小伙子,人生地不熟的来到一块偏偏僻僻、大得吓人的坟地,他能什么不想的就往里走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
  朝歌:“你的意思是?”
  土守形:“他在故意做给我们看。”
  朝歌:“所以你就静在那里,看着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往里进。”顿了顿接着又说:“结果,他好像算准了我会制止他。”
  朝歌被土守形这么一说,也马上回想起更多细节上的疑点,如果真像阿光自己所说的,以为牧家村是被遗弃的荒村,但当他看到一个都市穿着的年轻人,怪怪的独立在硕大荒村坟地里,而且还抱着个古蹟石函时,他竟然一点诧异的神情都没有,这正常吗?
  但朝歌反又一想,阿光说自己是个研究古传秘方的中医讲师,说不定对这类事情已经习以为常。而且从言谈接触来看,这阿光是个典型开朗派,也许很多现象在他看来,完全和我们局中之人是另外一个天地。
  顺着这个想法,他又自然的想到了灵气异常的姐妹花,还有只听声不见人的婉姨。
  如果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看,这一切会完全是另外一个结果。
  况且朝歌作的那个奇怪的梦,毕竟是个不确定的梦,又怎么可以对现实进行一厢情愿的推测呢。
  想到这,朝歌若有所思的看着石函:“自从文物商贩后,我们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土守形沉默无语。
  立在炕沿上的白蜡烛,偶尔的迸出半星火花。
  直到很晚,梁库才恋恋不舍的蹭回来。估计是大会散场后,仍然在外面徘徊了许久。
  跟以往不同的是,梁库忽然变得静悄无言。进得门来,当活生生的两个大人透明似的,要不是脸上那略带妄想后遗症的甜蜜微笑,真让人以为这小子在梦游了。
  这也不能怪他,那一对水灵俏皮的姐妹花,就连见惯大场面的朝歌,每每一想到她们,都不免为之一动。而且并未影响美目的先天性失明,不但不是缺欠,反而更给这对姐妹花增添了一种极眩拥拿栏校萌松鑫尴薨
  很快,梁库带着他的微笑,甜甜的造梦去了。
  本来就已经很静的屋内,变得更静。
  朝歌就着有点昏暗的蜡烛光,在炕上把一张张坟图拼接起来。土守形也在一张张的看。
  朝歌:“明天就可以把整个墓地的构图拼全了。”说着,把石函轻轻压在了图中祖坟山的位置上。
  土守形:“真想快一点揭开这个风水大局,不知道明天牧家村还会有什么变化?”土守形眼神迷离,像是在看着一盘越来越眩拥耐良移濉
  朝歌却一放松:“我倒希望人来的再多点,也可能人来的越多,我们对这风水大局越知道的多点。”
  说话间,蜡烛火苗有点变弱,朝歌在炕席上抽了根席篾,挑了挑烛芯,然后继续盯着炕上的那半个坟图出神。
  可不知道为什么,被挑起的烛芯不但没烧亮点,反而越来越弱了,最后竟带着一股烛烟熄灭了。
  朝歌在炕角摸出火柴擦擦的打着火,奇怪的是连费了五根火柴,竟然半点火星都没擦出来。
  就在朝歌准备擦第六根的时候,土守形望着房中西北角的地上笑了。
  朝歌顺着土守形的视线也向北角看去,虽然蜡烛已灭,借着照进来的月光还能隐约看到,那里的砖地上空无一物。
  朝歌奇怪的再看看仍在微笑着的土守形,他有点不明白,熄灭的蜡烛、莫名其妙的火柴、还有黑区区的屋地,这好笑吗?
  黑暗中,土守形接过朝歌手里的火柴,再拿着那半截蜡烛,静悄悄的走到了房屋的南角。他把蜡烛底磨了磨立在地砖上,然后擦的一下,就一下擦着了手中火柴。
  就在火柴亮光一燃的时候,朝歌的眼里也燃起了奇异之光。
  蜡烛被点着了,壮起的火苗,把房间渐渐照亮起来。接着,朝歌就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令他睁大眼睛的东西。
  就在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北角地砖上,竟然渐渐现出了三只黑睛闪亮的老鼠。
  这不太可能,明明眨眼的工夫,怎么可能出现了三只老鼠呢。而且这老鼠虽然好像很怕人,但竟然还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视着两人。
  土守形此时缓缓道:“来了,说来还真就来了。”
  朝歌再看看土守形和老鼠各自站的方位,才恍然悟到,子鼠性水,而人的眼睛和这蜡烛一样,都是五行属火,三鼠汇聚北方水位,正剋局中火性之物。不禁失声道:“阵衍术?”
  土守形却微微摇了摇头:“更像山术中的一种,叫三鼠运水!”
  山术,是道教五术“山、医、卜、命、相”中的一种。
  世面上常听常说的画符行籙或是咒语法术,都属山术一个范畴。因为它的神奇和有效,对人对物的作用常常如鬼似神,所以排在五术的首位。但同样也是最难练就的。
  随着现代科技的兴起,和人心性上的浮躁,关于山术各派的种种实修法门,早被掩埋在历史之中,现在人对它的印象,也只剩下“迷信”和“神奇”这两个名词了。
  在大渡河上游,到现在还生存着一个以狩猎为生的嘉绒族,猎人中有一部分被称为“吊鹿子”的,他们主要依靠在鸟兽出没的山道上,铺设绳套机关,来捕获猎物,听说,他们还掌握有一套严密咒语法术的催山术。
  据说一施此法,平寂的山谷,顿时会变得山摇地动,阴风阵阵,山上的獐鹿麂兔等动物,都自动地钻进吊鹿子布下的机关。
  看手法,这种少数民族的催山术,很像从道教山术中演变而来的。土守形对符籙、咒语一类的山术,只是听说并未真见。眼前这三只老鼠显然就像是被某种术力控制着,但从五行站位上看,又似乎与阵衍术有些相似的地方,所以土守形有点不敢确定了。
  此时土守形护立的那根蜡烛火苗一弱,三只老鼠竟不约而同的抬起前爪,向前挪动了半寸。
  屋里光线随着速暗,朝歌惊奇看到,那三只老鼠又开始若隐若现的模糊起来。
  土守形:“再拿一根蜡烛给我。”
  朝歌从炕橱中,又拿出一根蜡烛递在土守形手中。
  第二根蜡烛亮起来的时候,三只乌睛闪亮的老鼠又清晰的呈现眼前。朝歌忽然想到,如果刚才并没察觉三鼠运水的危局,施术的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你茫然无视的眼前,把想要的东西拿走。
  想到这,朝歌不禁向炕上看去,石函还安然无恙的放在那里。
  土守形似乎看出了朝歌想法:“对方还没这个把握敢闯进来,现在应该只是来探底的。”
  五行术设局隐密凶煞,对斗双方稍有疏忽,就会陷入阵中。而且最忌被对手摸清路数。上次文物贩子的惨败,就是因为施局路术已被看清,一明一暗,土守形也就自然稳操胜券。
  朝歌一看土守形并未使用自己的导引阵术,就已经猜想,既然对方是上来探底的,土守形也就自然没必要用真功了。
  忽然,本来恢复火亮的烛苗,又开始弱了下来。可这次那三只老鼠并未向前移动呀。再仔细一瞧才发现,三只老鼠身上的毛,从头部开始,一根根的竖立起来。
  朝歌从土守形皱起的眉毛知道,背后控局的那个人,大概在催加术力了。
  朝歌也看出了凶险处,如果土守形还只是利用自然五行火力,来抵抗三鼠水局的话,随着对方术力的不断加大,迟早是支援不住的。但如果运起土局对抗的话,又恐怕被人摸清低路。
  朝歌心里一转,多日来对阵衍术的不断深入,已经越来越明白它的布控原理。虽说这三鼠似乎是被某种山术控制着,但目前运北方水气而剋火的奇用,却正是五行阵衍里的东西。
  朝歌忽然生出一种趣心来,他想试试利用自己悟到的东西,和这三只老鼠斗上一局。
  朝歌在炕橱里取出最后三根蜡烛和一盒火柴,一根递给了土守形加大烛火之力,否则一旦佔据南方火位的烛光熄灭,整个屋内局中将会被水气淹没。到时候土守形如再不催动土阵,恐怕真的就被操控在别人手中了。
  另一方面,朝歌也可借着两力相持的空隙,施展自己的布局。
  所在的这座房屋坐北朝南,火性南方位是窗,西金、北水是两面砖墙,代表木气的东面开了一扇门。而门下稍稍凸起的一条木质门槛,就是朝歌即将布局的关键。
  因为在五行生剋里,水虽剋火,但也生木,而木却生火。如果把点着的蜡烛立在正处东方的门槛上,就会启动局中的木之一气,从而把三鼠运统的水气引来生木,这一生木不要紧,就像把滔天水局泄开了一个口子,更要命的是,这木一生旺,就把木槛上的蜡烛火气也越加的生旺起来。
  这样一个回圈下来,三鼠运水的巧阵,竟反成了一个泄气自伤局,要是背后控局人再不收手,恐怕会被吸尽命力。
  朝歌想到巧妙处,不禁微微的翘起嘴角,手拿蜡烛火柴向门走去。可刚迈出一步,就听到了土守形的声音:“这几步很危险,如果感到不支,千万不要勉强。”
  显然土守形也看出了朝歌的意图,只是后一句话颇让朝歌不解,不过来不及细想,朝歌就又向东门迈去。
  可就在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朝歌忽然觉得眼前有点眩晕。他停住脚稳了稳神。转头向那三只老鼠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三鼠中靠东门方向的那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掉头对准了朝歌。
  朝歌这才理解到土守形后句话的意思,屋内局中的一举一动,都会对脉局产生牵动,想来一定是背后控局的人,也深知这三鼠水局的缺欠处,所以对东门这一方向加力提防。
  此时掉头对准朝歌的那只老鼠,眼神热胀、毛发颤抖,显然是被术力催动,体内翻滚难当。
  朝歌稳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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