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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绅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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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绅士居然自命风趣地笑着说:“这名字美极了,简直像你的人一样美,‘燕’是不是那种会飞的燕子的‘燕’。”说时还比了个振翅欲飞的手势。
赵家燕故作惊讶地说:“魏尔森先生的华语很棒!你是在哪里学的?”
洋绅士向黄杰克和张约翰指指说:“喏!这两位就是我的华语老师!”
黄杰克和张约翰立即上前,争着自我介绍,反把那富孀冷落了在一旁。
“金鼠队”其他的九个人也不甘落后,全都围过来起哄,趋之若骛地把赵家燕包围住了。
这也难怪,陶文士今晚邀请的女士全是太太们,年纪起码都在三十左右,虽有她们带来了几个少女点缀,可惜并不怎么出色,以致没有引起“金鼠队”的特别注意。
唯一年轻漂亮的陶小瑛,但她是陶文士的女儿,年纪又太轻,在那些洋绅士的眼光看起来,似乎还不够成熟,既不对胃口,也不便对她存非分之想。
现在突然出现了个赵家燕,不仅充满青春的魅力,更穿得这样大胆暴露,充分显示出女人的性感和胴体美。加上她漂亮的脸蛋,使他们一个个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怎能不大为振奋,情不自禁地引起一阵骚动。
正在跟陶小瑛拥舞的郑杰,见状不禁暗急起来,惟恐赵家燕过于招摇,不免惹起全场的注意。尤其女宾们的妒忌心特别强。一旦被别人抢尽风头,就会引起众怒,甚至同仇敌忾地,一齐以她为攻击的目标。
所谓“攻击”,自然不是当真动武,群起而攻。而是指的一般女人的通病,喜欢暗地里评头论足,似乎非找出对方的若干缺点才甘心,否则是不服气的。
赵家燕穿的这身小礼服,实际上就是被攻击的最大目标,这样一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哪还有机会下手?
就在郑杰暗替她担心之际,一曲已终了,音乐停止了下来。他忙不迭向陶小瑛说:“舍妹不能喝酒,一喝准会胡闹,我得去阻止她!”
但他们还没走近,一位洋绅士已向刚停止吹奏的乐队打出个手势,示意叫他们继续演奏了。
酒会与营业性的场合不同,并不须按照规定,每节音乐完毕后,一定要休息多少时间才继续演奏。既然贵宾兴之所至,他们哪能拒绝,小喇叭一开头,其他的乐器便立即跟着演奏起来。
那位洋绅士已独占鳌头,拥着赵家燕婆娑起舞了。
郑杰心知他们既已起舞,赵家燕逮着了这个接近对方的机会,就绝不会轻易放过,很可能在拥舞时就会趁机下手了。因此心得不由地紧张起来,暗替那妙龄女飞贼捏了一把汗!
这时陶文士已走过来,陶小瑛立即替郑杰介绍:“郑先生,你还没见过家父吧!”
郑杰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对方,只好很拘谨地把手一伸说:“陶老板,久仰你的大名了……”
“不敢当!”陶文士跟他握了握手,遂问:“郑先生在哪里得意?”
好家伙,这老江湖一开口就想盘他的底啦!
幸好陶小瑛抢着说:“郑先生不住在香港,他们是来观光的,那位小姐就是他的妹妹!”说时向正与那洋绅士拥舞的赵家燕一指。
陶文士暗觉诧异地“哦?”了一声,似乎没想到今晚的酒会里,居然出现了两位不速之客,而且还是一对兄妹!
他仍然不动声色,暗向郑杰打量了一眼,笑问:“你们也是搭乘‘爱比利亚号’来香港的?”
郑杰刚回答了声:“不是……”
陶小瑛又接口说:“他们是昨天从马尼拉乘飞机来的!”
陶文士暗自一怔,因为“爱比利亚号”也是昨天凌晨由马尼拉出发,今天傍晚才抵达香港的。而这对兄妹却在昨天搭乘飞机赶来,这难道是巧合?
可是,今晚的酒会,是为欢迎“金鼠队”举行的,这对兄妹居然又不请自来,就不免令人感到怀疑了。
因为陶文士已获悉,“金鼠队”在马尼拉几乎出了事,险些被卷进两大恶势力火拼的漩涡,以致使他们在当地不敢照预定计划展开活动,只能躲在船上避了四十多小时的风头。
而这对兄妹既是昨天才到香港,陶小瑛以前根本不可能认识他们。现在陶文士才想到,他们是被他女儿带到酒会里来的。
因此使他们联想到,无论他们是怎样认识陶小瑛的,必然是为了要利用她来参加这个欢迎酒会。而这对兄妹的动机,只怕是冲着“金鼠队”来的呢!
念及于此,陶文士不由地暗吃了一惊,但在证实他的判断以前,他又不便于采取任何行动。只好决定先虚与委蛇,查明了这对兄妹的来龙去脉,以及他们追踪而来的企图再说。
郑杰似乎也觉得出对方起了疑念,立即掩饰说:“我们本来早就想来香港观光的了,可是始终抽不出时间,一直到昨天才算忙里偷闲,以为可以来香港痛痛快快玩上个把月再回去的,也算是了一桩心愿的。谁知今天中午突然接到长途电话。说要我立刻赶回去马尼拉,所以今晚可能是我们在香港玩的最后一夜了!”
他故意这么说,是表示他们明天就要离开香港,不致于是跟踪“金鼠队”而来,以便分散对方的注意。
但陶小瑛却急说:“怎么?你们明天就要走了?”言下之意,似乎对他们有点依依不舍。
“我是一定得赶回去的,”郑杰表情逼真地说:“如果妹妹还想多在香港玩玩,她可以单独留下,等我那边的事情办完了再来接她……”
陶文士这老奸巨猾的家伙,虽听他这么,疑念未消,趁机试探地说:“假使郑先生不见外,令妹单独一个人留在香港也不方便,倒不如让她住到舍下来好了。反正舍下空房间有的是,小女也正好没人作伴,只要郑小姐不嫌简慢,我们是非常欢迎的!”
郑杰尚未置可否,陶小瑛已急说:“爸爸,郑小姐如果愿意,我自然很欢迎她来往。可是我旅行的事怎么办,你真是不让我跟罗阿姨一起去了?”
被冷落在一旁的罗漪萍,这时忽然听见提到了她,也不甘寂寞地走过来问:“小瑛,你说跟我一起去哪里?”
“爸爸!”陶小瑛不禁悻然问:“你还没有跟罗阿姨说?”
这一打岔,倒替郑杰解了围!
只见陶文士面有难色地呐呐说:“这,这件事回头我跟你妈商量一下。”
提到陶太太,她也赶过来凑热闹了,急问:“跟我商量什么?”
陶文士顿时被三个女人包围了,使他终于无可奈何地说:“小瑛听说‘金鼠队’己同意带庄太大同行,她也闹着要跟去,这件事不好好研究一下,怎么能马上答应她呀!”
陶小瑛见她母亲一出面,就更有势可仗地说:“那我不管,爸爸自己亲口答应过我的,这次暑假让我到美国去旅行一趟。前些时说让我一个人出远门不放心,现在有罗阿姨作伴,又推三阻四的,明明是说了话不兑现嘛!”
罗漪萍当即替她帮腔说:“陶老板,你不妨就替小瑛跟他们说说看吧,只要他们不反对,小瑛跟着我,你们夫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陶小瑛的心事只有陶文士自己知道,可是他又不便说明,这真叫他有口难言了。
“文士!”陶太太也顺着女儿说:“其实他们多带一个小瑛,也不会替他们增添麻烦的,你就替她说说看吧!”
陶小瑛有了后盾,更得势地说:“要麻烦也只会麻烦罗阿姨,我又不需要他们照顾的,连罗阿姨都不怕麻烦,他们凭什么不同意?”
陶文士急向那些贵宾看去,惟恐女儿的出言不逊被他们听见,但他却是多此一虑。这时候他们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边,而是全部集中于正在与那洋绅士跳舞的赵家燕身上了!
不知什么时候音乐己变了,由旋律柔美缓慢的“布罗丝”,转变成了风靡一时的“迪斯高”。
这种舞是年轻人的玩艺,对年过四十,筋骨不太灵活的“尖头曼”实在不适合,洋绅士这下可真是在受洋罪,出洋相了。
他活像只长臂猴,在那里双手乱抓,两条腿直弹棉花,总而言之是无所适从,举手抬足都不对劲!
赵家燕却是逮住了大显身手的机会,只见她浑身都是劲,充满了活力,不住地抖动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仿佛要把她的灵魂从躯壳里抖出来。
她的舞姿揉和了青春的活力,性感的象征,以及动作的美化,随着“贝司”扣人心弦的节拍,仿佛敲击在每个人心上似地,她的舞姿愈来愈疯狂了。
本来尚有其他十几对男女在陪衬,这时全都停止下来,退开一旁,围成了一圈在欣赏。
赵家燕一看这情形,就更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只见她利用腰部摆动的力量,震起了全身的波动。尤其当她上身随着两肩的扭动摇摆时,更使双峰激起的乳浪汹涌起来。
于是,乐队吹奏得更疯狂起来,使她几乎是放浪形骸地,将两手有节拍地上下起落着,把头配合着左盼右顾,而梳在脑后的马尾也随之甩来甩去。
这女郎已形同疯狂,到达了旁若无人的忘我境地。而她身上散发出的热力,也随着乳浪和臀波,以及纤腰挺动的传播,播送到了整个酒会的每一角落。
最尴尬的是那位洋绅士,好在洋人有他的“洋劲”,也就是所谓的“天真”。但他东施效颦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就未免画虎不像反类犬了。
看他那种窘态百出,又不好意思临阵退却的怪模样,真是出尽了“洋相”,令人觉得他简直是活受洋罪!
而他的舞伴却是早已把他忘了,如同他根本不在场似地,只顾着单独的表演,出足了风头。
家庭举行的酒会,是不能太拘于形式的,尤其来宾们摸不清这女郎的身份,又看她的舞伴是“金鼠队”的贵宾之一,所以都得刮目相看,也有人以为这是主人安排的余兴节目呢!
身为主人的陶文士自然也不便扫大家的兴,郑杰就更不能出面阻止了。
这一来,整个酒会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赵家燕的身上了,使得他们正在讨论的陶小瑛旅行的问题,一时也被搁置在了一边,无法获得结论。
突然间,陶小瑛不知怎么豪兴突发起来,大概是为了跟他父亲赌气,忽向郑杰说:“郑先生,我们也来跳吧!”
郑杰犹未及婉拒,已被她拖了出场。
就在这时候,一名男仆又匆匆走来,向男主人报告:“老爷,你的电话!”
这回可不是假的了,当陶文士来到书房时,只见话筒已被取下,搁在书桌上。
他抓起话筒应了一声,对方便开门见山地说:“陶老板吧?我是许大昌,刚才崔二爷来过我这里了,听说老兄那边的款子还没准备好,所以我想跟陶老板直接谈谈。老实说吧,兄弟手边的货有限,这次完全是冲着你们二位的面子,我才向好几家同行的东拼西凑,凑足了这么大一笔数量。其实我们是将本求利,井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将来发财的还是你们……”
陶文士不禁忿声问:“许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大昌回答说:“兄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陶老板按照我们双方事先的协议,立刻把那款子带过来。我本人倒无所谓,反正老兄那些有钱的朋友已经来香港了,早付晚付都不成问题。但别人追我追得很紧,现在就有几家金店的老板,坐在我店里等着,老兄总得让我好向他们交待呀!”
陶文士怒问:“难道崔老二没告诉你这里的情形,你还怕我少付你分文不成!”
“话可不是这么说!”许大昌嘿然冷笑说:“就凭你陶老板这块金字招牌,兄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但老兄的情形,我可不能向等着拿钱的那些同行说明呀!”
陶文士冷哼一声说:“好吧,你告诉他们,最迟今晚我一定把余款全部付清。”
“希望陶老板说的话算数,别使兄弟为难!”许大昌的语气中,似乎带有威胁的意味。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陶文士忿然搁下话筒,便走出书房门口,召来一名男仆,轻声交代了几句。
然后他回到书房,在书桌上的红木烟盒里,取出一支高级雪前,点着了连口猛吸,似乎突然感到烦乱起来。
倏而,当他来回踱了几趟之后,男仆已领着黄杰克和张约翰来到了书房里。
陶文士挥挥手,示意叫那男仆退下,招呼他们坐了下来,随即郑重说:“刚才‘大昌银楼’的许老板来过电话,他的意思是余款今晚必须全部付清,所以我请你们两位来商量商量,不知是否可以……”
黄杰克正色说:“老陶,我们的情形你又不是不清楚,钱我们是带的有,但那是充场面的资本。每到一地,我们赢的钱除了开销之外,其余的全部都留作当地的活动经费了。这次经过马尼拉,非但毫无收获,反而饱受了一场惊险!现在我们刚到达香港,一场都还没有赌,要是把赌本先垫出去付了许老板,我们岂不是都被‘晾’起来啦?”
陶文士把眉一皱说:“但姓许的也不是好说话的,今晚如果钱不付清,恐怕……”
“怕什么?”张约翰冷哼一声说:“难道还怕他把东西收回去?”
三、香烟里的秘密
陶文士忧形于色说:“那倒不致于,可是姓许的家伙是个老奸巨猾,他替我们经手铸造那四块甲板,难道还会猜不出我们的用途?尤其他的耳目众多,只要一打听崔老二的船将驶往日本的大阪,就会知道……”
“你认为他敢从中捣鬼?”黄杰克惊问。
陶文士神色凝重地说:“如果今晚把钱全部付清,他为了下回的生意,就算眼红也不敢怎么样,否则就很难说了!”
“唔……”黄杰克沉思了一下说:“这倒是个难题,我们这次预定的旅程中,已安排了好几个地方要去大赌一番,绝不能把赌本全部凑出来付姓许的……”
张约翰忽问:“那有钱的寡妇怎么样?”
陶文士讷讷地说:“这……这恐怕不太妥当,她的身上虽然可以动脑筋,但不能操之过急……”
黄杰克把肩一耸说:“远水救不了近火,那有什么用,姓许的是今晚等着要钱呀!”
张约翰主张说:“老陶,我看还是你亲自出面,去跟姓许的打个商量,钱我们一定照付,只不过是缓上几天,即使我们来不及寄来,你在日本那边拿到了钱就可以付清。并且你可以告诉他,我们这第一次只是试探性质,如果这条路走得通,以后我们不但要经常如法炮制,而且还要大干一番,叫他们把眼光放远些,买卖不是只做这一回,将来我们发了财他也照样沾光!”
陶文士面有难色地说:“这话我实在不便向他开口,姓许的在钱未收齐以前,能把货先交了,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假如换了别人,少付一分钱他也不会交货的。现在让我再去跟他打商量了,要等货到日本脱了手再付清,那不是被他们把我们看扁了,认为我们是在买空卖空做的无本生意?”
黄杰克也深谋远虑地说:“老陶考虑的也对,这第一趟的买卖很重要。绝不能让姓许的看透我们的底牌,认为我们是空架子,用他的货去赚了钱再付他,以后买卖做大了他更不放心啦!”
“但我们的赌本绝不能动用,又拿什么付他呢?”张约翰问。
黄杰克胸有成竹地说:“脑筋是人动的,目前没有第二位对象,我们只有从姓罗的女人身上想办法!”
陶文士急问:“今天晚上?”
黄杰克两眼逼视着他说:“当然是今天晚上,除非你能有把握,使姓许不急着今天晚上等着要钱!”
“这……”陶文士担心他说:“就算你们有办法,但那女人手边不一定有这么多现款,时间又这么晚了……而且,今晚你们跟她才见面,实不宜操之过急,引起她的怀疑。万一被她疑心你们是在打钱的主意,整个计划岂不泡汤了?”
黄杰克哈哈一笑说:“除非鱼儿不上钩,那我就毫无办法,现在她既已上了钩,就绝不怕她能跑掉。至于她手边有没有现款,那倒不成问题,我相信凭她开出的支票,姓许的总不至于不会不收吧?”
“老黄,你别卖关子啦!”张约翰忍不住问:“你有什么办法能使那女人开出支票来?”
黄杰克从身上掏出一包香烟,笑笑说:“就凭这个!不过,老陶还得替我们安排一下,否则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张约翰这才恍然大悟说:“原来你是动的这个脑筋!但事后她发觉了怎么办?”
黄杰克狞笑说:“现在我们不必考虑这个问题,只要老陶能安排一个理想的场面,让保罗出马。假使一切顺利,也许我们的计划就得改变,在香港就解决了,根本不必把那女人带着去旅行啦!”
张约翰诧然问:“为什么要保罗出马?”
黄杰克哈哈大笑说:“他是我们这十二个人中的‘罗密欧’,只有他对女人最具有吸引力,你我能比得上吗?”
张约翰点点头,会意地笑了起来。
箭已在弦上,势在必发,陶文士哪还能表示异议。
不过他所顾虑的是,怕“金鼠队”在香港弄出事来,他们可以一走了之,留下的烂摊子却得由他收拾。所以他宁可等罗漪萍离开了香港,再由“金鼠队”按照计划进行,而不希望事情在香港发生。
可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作主了,黄杰克既已决定的事,陶文士反对也没有用。何况许大昌那边今晚是非要钱不可的,不付就可能出麻烦!
于是,他们三个人经过一番密议,便走出了书房,决定由陶文士安排一切。
这时大厅里的气氛已越来越热闹了,陶小瑛把郑杰拖出场后,等于是在跟赵家燕和洋绅士的一对打起了擂台,完全是存心别瞄头的意思。
洋绅士的洋相已出足,而“金鼠队”方面一看郑杰和陶小瑛配搭得相当出色,把洋绅士和赵家燕的风头压了下来。
他们居然也不甘示弱,大家一起哄,那位“金鼠队”里最年轻,而且长相很帅的保罗便被推出马,披挂上阵了。
走马换将后,由保罗换下了那洋绅士,双方的阵容便旗鼓相当了。只见四个人分成两对,互不相让,各施出了各种花式,仿佛在参加“迪斯高”舞比赛似的,谁都不愿被对方抢去风头。
陶文上走出书房,见状忽向身旁的黄杰克轻声说:“跟保罗在跳的小妞儿,还有跟我女儿在跳的那家伙,这一对兄妹你们在马尼拉见过吗?”
黄杰克摇摇头说:“好像没见过,你问这干嘛?”
陶文士沉声说:“我怀疑他们是跟踪你们来香港的!”
“哦?”黄杰克诧然问:“何以见得?”
陶文士冷静地分析说:“据我女儿说,他们是昨天才从马尼拉搭乘飞机来的,以前他们并不认识小瑛,而今晚却利用她混到了酒会里来,尤其那个女的刚才故意找机会跟你们接近,使我对他们实在有点怀疑,很可能是企图打你们什么主意!”
“打我们的主意?”黄杰克置之一笑说:“那他们才是自找倒楣呢!”
张约翰纳罕地说:“我们有什么好让他们打主意的?难道想动我们赌本的念头?”
“这倒说不定,”陶文士说:“因为你们在马尼拉上岸不久,由于发生了意外的事件,很快就回船了,使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也许他们仍不死心,所以……”
黄杰克哈哈一笑说:“那真太玄了,他们居然不惜代价,花钱乘飞机赶来香港下手,未免他们的派头太大了吧!”
张约翰也笑笑说:“钱都分藏在我们十二人身上,而且是在上装的保险口袋里,碰了一碰就会被发觉,我不相信他们有这么大的神通,能够从我们任何一个人身上下得了手!”
陶文士忽然若有所悟地“嗯!”了一声,急说:“我们马上可以得到答案,彼德刚才跟那女的跳过舞,只要看看他身上的钱还在不在,就能证实我的判断是否正确了!”
于是,他们立即走向餐桌前,向那位尚在喘息不已的洋绅士使了个眼色,把他叫到一旁去。
黄杰克迫不及待的就轻声说:“彼德,快检查一下,你上装那口袋里的旅行支票还在不在!”
洋绅士莫名其妙地怔了怔,但他不及详问,就伸手向上装口袋里一摸,随即释怀地笑笑说:“没有问题……”
黄杰克仍不放心地说:“打开来看看!”
他们十二个人的上装里,都加缝着两个特别的保险口袋,袋口有条特制的拉链,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如何才能拉开。而这口袋又是在普通口袋里面,等于是夹层的,袋内并且加上一层合金软丝的网。不要说刀片或扒手专用的,以铜板将一边磨成锋利刀口的那种玩艺,就是用钢丝剪刀也无法把它剪断或割开。
因此重要的东西或金钱,装在这两个保险口袋里,是绝对安全,万无一失的。
洋绅士已经伸手摸过,那两叠厚厚的巨额美金旅行支票均安然无恙。但黄杰克却仍然要他拉开来查看,使他无可奈何,只好耸耸肩,把上装里夹层口袋的拉链,小心翼翼地,拉了开来……
郑杰虽然正在跟陶小瑛,大跳“迪斯高舞”,眼光却在暗中注意“金鼠队”其他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与赵家燕共舞过的那位洋绅士。
这时见陶文士他们,把那洋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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