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你不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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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听到小安说看见张长空的摩托车起火，舒志明的表现就一直怪怪的，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书白念。
　　舒志明应了一声，神情茫然地看着唐欣，忽然意识到自己走得太快了，连忙停住脚，抱歉地朝唐欣笑了笑。
　　唐欣快步追上舒志明，在他十指紧扣的双手上打了一下，问：书白念，你今天是怎么了？样子怪怪的！
　　舒志明反应似乎有些迟钝，跟这两天来颠鸾倒凤时生龙活虎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扣在一起的手松开，说道：时间不早了，再晚食堂可能要打烊了。一边说着一面看表：哎呀，唐欣，已经一点过了。
　　唐欣柔情缱绻地倚到舒志明身上，问：是不是这两天太累了？看你还敢欺负我！打烊就打烊吧，正好我们下回馆子弄点好吃的给你补一补。
　　舒志明伸手揽住唐欣，抑郁道：我突然觉得有些东西真是命中注定的，无论我们怎样努力，结果其实早就摆在那里，只是我们自己不能预先看见而已。
　　唐欣打了一个冷颤，挣开舒志明的拥抱，问：你什么意思？书白念，原先你总安慰我，说小安说的都是鬼话，武正安的死也是偶然事件。是不是你现在也觉得小安说过的那些事情真的全都会兑现？
　　舒志明叹了口气：唉，假如只是武正安的死，我们还可以认为是个意外，现在李新民也真的来了！
　　唐欣颤抖着又偎进舒志明怀里：你认为李新民也真的会死？你认为张长空把李新民打死了？不会吧？书白念，李新民只不过是鼻子被打出了点血，被吓晕过去了而已！你别搞得那么恐怖！
　　唐欣，我原来一直没考虑过武正安会死，只是在脑子里设想假如小安的预言真的应验，李新民会是一个怎样的死法？生病？交通事故？意外事故？可没想到武正安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死亡，只不过从二楼掉下来而已！如果是摊上一只猫，它可能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就离开了！照这种情形看，李新民哪怕是在喝水的时候被水呛死也不足为奇了！唉，没想到人的生命会这样脆弱！
　　唐欣吓得直往舒志明怀里钻：那么，小安今天说张长空的摩托车起火也可能真的要发生？
　　舒志明用力抱紧唐欣：你刚才跟小安蹲在地坪里说了些什么？
　　唐欣感觉到他的手和身体也在发抖：小安说他看见摩托车旁边躺着一个人，浑身血糊糊的他看不清。说着她猛地挣脱舒志明的拥抱：够了！我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拉舒志明的手：走，我们吃点东西，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也不管舒志明问什么，唐欣拉着舒志明来到三元桥边的一家粉店，泡了两碗粉，稀里哗啦吃完，在店外拦了一辆出租，拉着舒志明上了车。
　　舒志明问唐欣这是去哪？唐欣神色凝重道：我们去开发区卫生局，找一张季巧玲的照片！
　　舒志明愕然：这是为什么？
　　唐欣道：别的事情在小安脑子里好象都是一闪而过，过后去问他他总是说记不得了，只有那个女人他见过好多回！我要找一张季巧玲的照片，让小安看看，看看他脑子里出现的那个呼唤他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季巧玲！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舒志明突然用倍感寒意的声音道。
　　假如是，那说明小安预言的事情就真的会发生！唐欣冲动道。
　　假如真的会发生，那又怎么样？我们知道结局就是这样，我们任何的努力都会白费。唐欣，我们为什么要知道它？这样的结局我宁愿不知道！舒志明有些激动起来。
　　唐欣愕了一下，道：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最终会死，可是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舒志明，要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来到开发区卫生局，唐欣找到经常到自己家里去的丁局长，假言舒医生想研究院史，要查一下郊区卫生院的档案。丁局长说唐欣这事做得好呀，热情地带他们来到档案室，调出了郊区卫生院封存的档案。
　　可是档案里没有季巧玲。按照管理规定，一般员工去世后，档案保存2—5年即可销毁，管理档案的阿姨告诉他们郊区卫生院合并进入中心医院的时候对老的档案全部进行了清理，季巧玲的档案可能是在那次清理中销毁了。
　　他们失望地在郊区卫生院的档案堆里翻了翻，发现不只是季巧玲，就连张医生甚至邢院长的档案资料都没有。古往今来，这世界不知曾有多少被叫做人的动物存在过，可现在，那些曾经活蹦乱跳的生灵一个个都销声匿迹，他们曾经在这世界上留下的一切印记都已经荡然无存！
　　只余下他们的子孙后代还在这世界存续繁衍！
　　阿姨看到唐欣失落惆怅的样子，觉得自己没有让她感到满意的东西好象对不住她，小声对一直陪同在旁的丁局长说：局长，要是查一个通过当时的郊区卫生局分配进来的人，也可以到人事科查查看，我们这里有个传统，凡是由上面分配过来的人，在往下面分的时候局里都要他们填一张表留存，他们那里好象有一个专门的柜子，里面郊区卫生系统几十年来分配进来的人都留着一张表。
　　唐欣一听，喜出望外，马上央求丁局长带他们来到人事科。
　　当唐欣从人事科的小姑娘手里把季巧玲的《入职登记表》接过来的时候，她的手抑制不住地在颤抖：表上的登记照虽然有些发黄显旧，可是照片上这个留着齐耳短发、洋溢着青春活力的青年哪里是什么季巧玲？她分明就是小安！
　　让她更感到的震惊的是舒志明看到季巧玲的照片竟然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好象他根本没有看出来小安长得跟季巧玲的照片惊人地相似！
　　唐欣向舒志明示意地抖了抖手中的登记表，见舒志明并没有什么反应，她立即压抑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不动声色地吩咐小姑娘将登记表复印了一份，告别了丁局长，拉着舒志明离开了办公楼。
　　走到地坪里，唐欣再也按捺不住，她跨步走到舒志明前面，转身拦住他，将那张折叠的复印件打开，对他吼道：舒志明！难道你真的没有看出来吗？季巧玲这张照片长得像谁？
　　舒志明停下脚步，低沉说：唐欣，我看出来了，像小安。
　　唐欣简直要疯了：书白念，难道这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小安看见的那个女人就是季巧玲！小安就是季巧玲的孩子！小安就是郊区卫生院传说当中的那个血糊鬼！他就是一切神秘事件的起源！
　　舒志明低着头，不敢正视唐欣，说：唐欣，对不起。其实老翟头早就跟我提起过小安长得像季巧玲，只不过我没料到他们是这样的相像。
　　什么——？唐欣简直震惊了！
　　舒志明急忙抱住唐欣，辩白道：你还记不记得小安那次去香港被警察带到派出所的事？那时候你刚来，出事以后李新民要开除小安，老翟头让小安搬到自己屋里，我当时就感到奇怪，问他，他就告诉了我季巧玲的故事。他说小安长得像季巧玲，他觉得他们都很可怜。
　　那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那时候你不是刚来吗？我们不太熟。后来出了这么些怪事，我看你忧心忡忡的，怕加重你的思想负担，所以一直没有跟你提这个事。
　　唐欣愤怒地挣开舒志明，用一种陌生的神情盯着他道：怎么会这样呢？我努力想解开这些谜，可其实谜底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书白念，你告诉我，关于这件事情你到底还知道多少？小安到底是不是季巧玲的儿子？是不是老翟头跟季巧玲的儿子？
　　舒志明也有些情急起来，急忙伸手拉住唐欣道：唐欣，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老翟头跟我说过，小安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他跟季巧玲只是碰巧长得相像而已！他碰巧遇到了老翟头，老翟头可怜他，就把他收留了下来。
　　唐欣撒泼般扭动了几下身子，几乎要哭出来：我不相信！我现在对你们一个都不相信！哪来那么多的碰巧？小安要不是季巧玲的儿子，为什么每次季巧玲都喊他“我的个儿”呢？
　　这下子舒志明也被她窘住了，他一机灵，反驳道：可是那天中午你自己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她不是也喊你“我的个儿”吗？这只是乡下女人哭天喊地通常的哭诉罢了，唐欣，你别钻这个牛角尖！
　　唐欣一下也愣住了。她停止身体的摆动，出了一下神，觉得也有些道理。可小安跟季巧玲竟然长得如此相像，又实在太让人不可思议，她觉得这简直不可以用“巧合”二字来自圆其说。略加平静了一下，她举手在舒志明胸前捶了几下，怨恨道：反正你们都是些骗子！我再也不信你们的鬼话，我回去自己找老翟头问个明白！
　　舒志明趁机搂住她，强行堵住她的嘴吻了一回，两人这才拦了一辆车，赶回医院上四点班。
　　坐到车上，唐欣发现舒志明一直不住地搓动着双手，好象非常紧张的样子，便倚到他身上，问道：书白念，我发现你今天一直神情不定，你一定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舒志明用手搂住唐欣，故作轻松道：唐欣，没事，我只是有点预感，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唐欣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道：别是你也开天眼了吧？一个小安就已经闹得我们鸡犬不宁了，你要是也变成个半仙，那岂不是要把我们全折腾死了？说着转过身子，趴到舒志明腿上，抬头望着他说：舒半仙，你帮我算算，今天中午从卫生间里头飞出来的那只苍蝇到底是冲着我还是冲着张长空来的？
　　舒志明勾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别胡思乱想，唐欣，卫生间里飞出一只苍蝇没什么好稀奇的，何况它又没碰到你。你能确定那真是一只苍蝇吗？
　　唐欣生气地用手在他腿上捶了一下说：拷，什么话！书白念，难道我连是不是苍蝇都分辨不清吗？再说你也听到了，那只苍蝇明明在门洞里撞到了张长空的，好象就是撞在他的眼睛上，你说它会不会是在他眼睛里产了卵呀？说着又抬头迷惑地看着舒志明说：可我就是不懂，就算它是一只能掐会算的食人蝇吧，它总不至于隔那么远就知道张长空骑着摩托车回来了呀？说着自己又觉得越说越迷惑：不过也难说，既然它们连人家什么时候会死都算得到，知道他骑着摩托车回来也就算小菜一碟了。哎，舒志明，我觉得那只苍蝇有可能是奔着张长空去的，小安不是也看到张长空的摩托车出事了吗？书白念，你说要是张长空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芦雪花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可怎么办呀？
　　自言自语说半天，唐欣发现舒志明一直没有答话，枕在自己身下的两条腿却有些哆嗦，便问舒志明你怎么了？你不是病了吧？我怎么觉得你好象在发抖？
　　舒志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头对唐欣道：唐欣，中午我到卫生间里去，看到小安在那里哭，便想伸手安慰他一下，谁知刚把手伸过去，一只苍蝇突然从他身上飞了起来！
　　唐欣一惊，立即坐起身来问：它没有撞到你吧？
　　舒志明道：没有，我一闪身，它就从我眼皮底下飞过去了，你看见的可能就是这只苍蝇。
　　唐欣也不管他许多，摘掉舒志明的眼睛，将他的头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异常，道：拷，看来真的是只食人蝇哎！你没事吧？难怪你今天情绪这么紧张，原来你的思想包袱比我还重！听话啊，别怕，阿姨给你检查过了，没事！
　　正说着，只听见出租车嘎地一声刹车，停了下来。
　　两人都是一惊。唐欣问：怎么了？出事了？
　　司机答道：小姐，到了，请付十八元！
　　苍蝇先知道第十章借尸还魂（3）
　　因为心里头一直惦记着季巧玲跟小安的事，接班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唐欣觑个机会溜到b1后勤组休息室，想找老翟头当面问个究竟，老翟头却不在。唐欣本想到休息室等他一等，屁股刚刚往墙角的椅子上一沾，突然想起武正安临死的那天早上就曾坐在这张椅子上打瞌睡，还有一只苍蝇围着他转！她立即起身，四处察看了一回，只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是一处不祥之地，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心中有结未解，她不想马上回去，进到电梯里，伸手往键盘上一摁，竟然摁在3字上，电梯在3楼停下时，她心里有了主意：干脆到陈美娟办公室去看看，我偏要当面问问她跟舒志明到底什么关系！
　　出了电梯，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忽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她留了个心眼，别当面碰上林院长尴尬，先偷偷从门上的窗口往里察看了一下，原来是小安在陈美娟办公室，涨红着脸站在陈美娟桌前，想要跟她说什么，憋了半天却没说出来，搞得唐欣都替他着急起来。
　　正打算进去，小安突然开了口：陈护士，我想撒尿。
　　这下可让唐欣乐坏了，心想这个二百五，真是越来越不清白了。
　　却听见陈美娟和颜悦色道：小安听话，啊，先去上班，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唐欣心里纳闷，想这陈美娟也真有意思，小安要撒尿赶他去就是了，怎么还要他晚上再说，那还不把他给憋死了。正寻思着，忽见小安答应一声，便往外走，她怕小安开门自己躲闪不及反而不美，连忙在门上敲了一下，刚好小安拉门，她便趁势堵住了他。
　　陈美娟发现是唐欣，一个机灵便起了身，神情有些慌乱，一面整理衣服，一面招呼道：唐欣来了，有事吗？
　　唐欣赶紧装作找林院长，问她院长在不在。
　　陈美娟说林院长可能到病房看李科长去了，你找他有事吗？我带你去。说着就要出来。
　　唐欣连忙推让说我没什么急事，以后再说吧。刚好还有点事问小安，你忙吧。便跟小安一起离开了陈美娟办公室。
　　拉着小安走到三层大厅，唐欣叫小安站住，盯着他仔细打量了一回，越看越觉得他跟照片上的季巧玲像极，只觉得心中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一时竟无语。
　　小安被唐欣盯着看得不好意思，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勾着头不敢看她。
　　唐欣打量了一回小安，正想试探着问他那个曾经多次呼唤他的女人长得什么样，突然听见小安嘟嚷了一声：吊环。
　　她没听明白小安是什么意思，正待要问他，只感觉小腹之处仿佛被电击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她以为小安在偷看自己，抬头看看，小安却眼皮低垂，目不斜视，一副老实恭敬的样子。
　　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她低头察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上班时换上的牛仔裤和吊带小背心规规矩矩在身上，跟她平常的装束没什么不同，只是刚才接班忙完觉得有些热，工作服没扣。
　　不对！她突然觉得这咧开的工作服好象是一道从自己当胸拉开的刀口，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象被人捆绑在手术台上，正在被人用手术刀开膛破肚！
　　一股极度恐怖的感觉猛地涌上心头！她连忙抬起头。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季巧玲！那个在二十多年前已经含冤自尽的鬼护士季巧玲！全身只是一个光秃秃白晃晃的骨架！肥胖的蛆虫在这骷髅骨架上快活地爬行！
　　唐欣一时间魂飞魂魄散，差点就要大叫出来。她情不自禁地连连后退了几步！
　　突然后面有人搀了她一把，问唐欣怎么了？
　　唐欣清醒过来，听出是林院长。再看眼前的季巧玲，却分明是小安，他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林院长。
　　唐欣感觉自己失态，赶紧站稳身子，也恭敬地叫了一声林院长。
　　林院长说唐欣，我刚好要找你，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唐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看了小安一眼，见他还是一会手足无措的样子，有点可怜，又有些怕，对他点点头，跟着林院长来到办公室。
　　进到办公室，唐欣忽然想起陈美娟刚才说林院长去看李新民了，便问他道：林院长，李科长没事吧？
　　林院长神情马上凝重起来，他略为沉吟了一下，告诉她：情况不妙。李新民鼻血虽然已经止住，神志也已经恢复清醒，可医生从李新民流血不止的鼻腔里发现肿块，流血原因是肿块受压迫破裂，已经做了切片，正在化验。
　　唐欣一听，有些懵，急切问道：李新民得了癌吗？
　　林院长道：癌倒不一定，也可能是良性肿瘤。唉，真是凑乱！本来已经军心不稳，这下更要人心惶惶了。这个李新民也是较劲，叫他带手过堂算了，他偏要较真！唐欣，你爸爸给我打电话，要我做做你的工作，打算把你调回附一去。你看，我在拆自己的台！说着林院长无奈地笑了。
　　唐欣整个思绪都被恐怖的感觉慑住了，她根本没听见林院长说了些什么，她乞求似的揪住林院长的手说：林院长，李新民会死吗？
　　林院长道：唐欣，人总是要死的嘛。这才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你不要听别人那些捕风捉影的鬼话。他妈的，当初真应该听李新民的，趁那个机会把小安开掉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偏我耳根子软，听了老翟头替他求情。
　　唐欣手中此时还捏着季巧玲的那张入职登记表复印件，听林院长这么一说，正想探听一下林院长的看法，追问道：你说老翟头为什么要给小安求情？
　　林院长被问住了。他窘了一下，道：可能就是看小安老实，有点可怜吧。我也就是过来的时候你爸跟我打过招呼，叫我对老翟头关照一点，看他的面子而已。
　　唐欣听到父亲竟然专门跟林院长打招呼要关照老翟头，心中不禁生出些疑窦，有心想问林院长，又觉不便，一时心内堵得发慌，匆匆便跟林院长告别，一心想要找到老翟头问个明白。
　　林院长见她心神不定，叮咛了一句，叫她听家里安排，离开这是非之地也好。
　　唐欣刚走到厅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以为是舒志明找她，一看号码却是科室里打来的，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上班呢。赶紧接通。
　　找她的是同事小王，她问唐欣在哪？唐欣说我刚从林院长办公室出来。小王说你回来吧，李医生找你。
　　唐欣一下还有点懵，但马上意识到可能是李玉琴，心想李玉琴自己怎么不打电话？也不等电梯，从楼梯上到5楼，果然是李玉琴在她们护士值班室坐着，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看见唐欣进来，李玉琴连忙起身拉住唐欣道：唐欣，简直受不了啦！我不想在这鬼地方干了！
　　唐欣问怎么了？
　　原来李玉琴下了白班，便躲在医生休息室的床上躺了一会，准备吃过晚饭再回去，免得多跑一趟。迷迷糊糊之中仿佛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自己的名字，倾耳一听，却是科里的兰护士跟方医生在嚼舌头，议论最近医院里发生的这些怪事，竟然说医院里大家都在议，所有这些怪事都是从唐欣跟李玉琴两个进医院以后才起的，还说武正安明明就是让她们两个狐狸精钩住了魂，不然电闪雷鸣的怎么会跑去扒窗户？又怎么至于从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就死掉了？说着说着，不禁愤怒难平，忿忿道：唐欣，你说这是人说的话吗？我们自己担惊受怕的也就算了，这些人竟然还说是我们自己惹的祸！
　　唐欣听得火冒三丈，正想大放厥词，手机却又响起来，原来是舒志明邀她下去吃饭。唐欣趁机把李玉琴拉到楼梯间，把今天中午碰到的怪异和下午去开发区卫生局的发现一股脑告诉了她，听得个李玉琴目瞪口呆，战战兢兢道：唐欣，你这时候告诉我，存心是要让我今天晚上睡不着觉呀！不行，这个鬼地方再也不能呆了！明天我就辞职，好好在家里休息几天，反正过两个月又要开学了。
　　唐欣连忙扯着李玉琴哀告道：好姐姐，好博士，你别辞职，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哪里还敢在这里住。
　　李玉琴冷笑道：鬼话！你少跟我猪鼻子插葱——装象！你才巴不得我走呢，还一个人怕！我前脚一走，你们后脚就把那间屋变成洞房了。
　　唐欣原以为自己跟舒志明躲在屋里亲热人家并不知道，此时被李玉琴一语道破，不禁有些羞赧，着急道：好你个三种人！看你胡说些什么？当心人家听见。说着四下里看了一眼。
　　李玉琴道：唐欣，你真是天真！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以为还要我来说？就象刚才你说的，舒志明早就知道小安长得跟季巧玲一模一样，只有你一个人蒙在鼓里。你们干的好事医院里人人都在议，只怕地球人都知道！你知道张长空今天怎么跟李新民打架？正说得起劲，突然听见楼梯上有人上来，立即戛然而止。
　　原来是舒志明见唐欣接了电话半天不下来，自己寻了上来。
　　三人乘了电梯下到餐厅，打了饭菜，捡了一张桌子坐下来，唐欣坐而复起，目光在餐厅里搜索了一圈，并未见到老翟头和小安的影子，怅怅然跟他们说起自己去找老翟头不遇和在陈美娟办公室碰到小安的事。舒志明警觉起来，问她去找陈美娟干什么？唐欣掩饰说陈美娟也是从卫生院过来的，我看她清不清楚老翟头跟小安到底什么关系。
　　边吃边聊了一阵，李玉琴看见邻桌的刘医生吃完饭起了身，连忙叫住他，紧扒了几口，收拾盘子跟他一起回宿舍去了。
　　唐欣又跟舒志明倾诉了一阵下午走魂把小安当成季巧玲吓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