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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鼠之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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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必须先有万无一失的行动计划和准备。至于化装成‘金老鼠’所需的服装和面具,只要多花点代价,我想是不成问题,有两个多小时大概足够赶出来了。不过,老胡得亲自画出样子,并且在场盯着制作,否则赶出来而不像,那就画虎不成反类犬啦!”
  薛元福认为他的顾虑很周到,当即吩咐胡奇去赶制服装及面具,另一方面以电话通知赵一鸣和董超赶来,共同相商今夜的突袭行动计划……
  阿公岩在筲箕湾的最外端,这一带非常荒僻,尤其海边,入夜更是阴森冷寂,连鬼影子也见不到一个。
  盛夏的白天里,海滨浴场还比较热闹,但现在已入秋,而且是深夜,谁还会跑到这种地方来?除非是存心来“撞鬼”!
  在海滨浴场过去,与将军澳对峙的这一带,更显得荒凉,因为从北角伸延过来的码头,仅到东傍街尽头为止。
  可是,今夜这一带却是人影憧憧,附近散布了不少人在把风,海滨更是如临大敌地在严密戒备着。
  十一点五十分,海上驶来了一艘渔船,在夜色朦胧下,逐渐驶近了海边。
  海边守候着七八名大汉,其中一人立即以蒙上红色玻璃纸的手电筒,向来船一照一灭地发出信号。
  渔船上也回答了信号,然后直驶向海边来。
  当这艘渔船停泊在海边,放下了跳板后,那大汉便以手电筒向岸上发出信号。
  倏而,两部小货车飞驶而来,停在了接近海边的路上。随见每部车上下来八名大汉,每四人合抬一只木箱,飞快地由沙滩奔向海边。
  就在这时候,突见一辆大型旅行车,风驰电掣地赶来,使附近把风的人未及发出警告,车已直接冲上沙滩,撞向抬着四只木箱的大汉。
  他们抬的木箱虽不大,看上去只是装电器的普通木箱,但却相当沉重,所以要四人合抬一只。一见旅行车冲来,他们不由地大吃一惊,赶紧丢下木箱,就分向四散逃开。
  在海边担任戒备的七八名大汉,见状立即各自拔枪鸣变,忙不迭奔到两只木箱旁。
  旅行车停住了,车门一开,首先跳出个一身黑色紧身衣裤,披着件黑色短披风,戴着个金色鼠头面具,并且在胸前绣了只金色的老鼠的汉子。
  这一身打扮,赫然就是“金老鼠”!
  由于天色太黑,奔来的七八名大汉无法看清,老远就已鸣枪示威,向旅行车开了火,企图吓阻他们夺取丢在沙滩上的四只木箱。
  旅行车上随即跳下十来个蒙面大汉,迅速散开伏身在沙滩直,或以车身为掩护,一齐举枪还击。
  双方的枪上均套装着灭音器,因此射击的枪声并不大,只听得一阵“噗噗、噗噗”之声不绝于耳,如同热砂锅里在炒爆粟子。
  “金老鼠”的现身,似乎并未发生吓阻作用,迫使对方停火。
  甚至那奔近的七八名大汉,看清了他这身打扮,居然一齐集中目标向他射击,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就是赫赫有名的“金老鼠”,简直是有眼不识泰山!
  而这“金老鼠”却是胡奇冒充的,他虽然打扮的惟妙惟肖,但身上穿的并不是防弹衣,不敢迎向猛烈的火力冲去。
  他一看四面八方正有不少人影围攻而来,不禁暗自一惊,急命那些大汉抢夺距离不远,丢在沙滩上的那四只木箱。
  但他估计错误,没想到对方为了装运四箱黄金,竟然劳师动众地出动了大批人马,人数起码超出他们一倍以上,而且渔船上的人尚按兵未动。
  更吃亏的是他们被困在核心,车轮又被松沙困住,无法再向前开,让那些大汉利用作为掩护,接近四只木箱,以便搬上车逃走。
  四面八方涌来的人影,越来越近,火力也更猛烈,集中目标向旅行车射击。使得几名企图冲向木箱的大汉,在乱枪下被击倒了两个。
  其余的一看无法接近木箱,只好知难而退,退回了旅行车旁。
  这次主意是胡奇出的,他要不能完成使命,回去如何交代?
  因此他情急之下,大喝一声:“你们替我掩护!”竟然奋不顾身向四只木箱扑过去。
  对方也已看出他是为首的,擒贼先擒首,于是一声招呼,全部火力一齐集中目标向他射击。
  他穿的不是防弹衣,只在里面穿了件防弹背心,而子弹却射中了他的大腿。
  “啊!……”痛呼一声,他扑倒在沙滩上。
  这家伙不愧是个玩命的狠角色,居然一咬牙,就地滚身到木箱旁,负伤举枪连射,击倒了正企图扑近的两名大汉。
  但对方人多势众,由四面八方涌来的人马,仍在继续缩紧包围范围。
  眼看胡奇带来的这批大汉,已被击伤了两三个,渐呈不支之象的危急情势,突闻警车急鸣声。对方一听那鬼哭神嚎的警车急呜声,风驰电掣地由远而近,不禁大吃一惊。于是一声令下,也顾不得夺回那四只木箱了,忙不迭纷向停着的两部小货车,以及海边逃去。
  十几名大汉逃回车上,立即飞驰而去,其他的人则逃上船,抽回跳板,急急驰向夜色朦胧的海上。
  不消片刻,对方已分由水陆两路逃得精光,仅只在沙滩上留下几具被击毙的尸体。
  胡奇的人马却不急于逃走,他们反而有恃无恐地等着,难道他们不怕被警方赶来一网成擒?
  “警车”终于赶来,结果竟是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一路鸣着警报器,故意虚张声势而已。
  而车上带着一批援兵赶到的,竟是奉命依计而行的赵一鸣!
  这一着出奇制胜的妙计,果然比派来大批人马更有效,当真把对方的人全吓跑了。
  当然,这个主意没人想得出,完全是范强动出的脑筋。
  赵一鸣一赶到,急命手下把受伤的胡奇及几名大汉架扶上车,然后将四只木箱搬上了车,再把陷在沙滩上的旅行车拖出。
  虽然胡奇及几名大汉受了伤,这次的突袭行动,总算圆满达成任务。
  于是,他们当即离开海边,载着夺得的四只木箱,匆匆赶回了石塘阻。
  这时候薛元福已赶到了“大都会夜总会”去了,范强则留在第一号仓库,静候着胡奇和赵一鸣的消息。
  他们终于顺利完成任务,赶了回来复命。
  范强没想到他们真的把四只沉重的木箱拿到了手,这倒颇出他意料之外。
  胡奇更是洋洋得意,也顾不得腿上的伤势了,由两名大汉扶他进入仓库,急于想打开木箱,看看这次由他想出这个主意所得的收获。
  谁知撬开两只沉重的木箱一看,顿使围观的所有人无不惊了个目瞪口呆,原来里面装的根本不是黄金,竟是满满四箱的铅块!
  五、红粉杀机
  “大都会”在香港是属于第一流的夜总会,这里不但设备豪华,节目精彩,同时尚可跳舞。
  胡美姬是陪杨少康的,他们来时已没有较好的桌位,只得在靠近角落里找了个空桌位坐下。
  她的气派很大,每次来这种地方,一定得表现她的阔绰,除了香槟之外,绝不点其他任何饮料,仿佛怕有失身份似的。
  这里的表演节目,每晚共有两场,一场是在十点,一场是在午夜十二点,每场演足一个小时,其他时间则由著名歌星轮流演唱,供来宾婆娑起舞。
  胡美姬的实际年龄尚未满二十岁,却已作了薛元福的三姨太太,这自然是由于父亲吃人家饭,不得不委曲求全。
  不过话说回来,她既没有受过较好的教育,家世又不清白。在香港这种地方,一个少女仅凭年轻漂亮,除了在声色圈中鬼混,又能找到什么合适的谋生工作?
  何况她的虚荣心很重,薛元福有的是钱,足何供给她豪华的生活享受。在金钱与物质的双重诱惑,以及父亲的怂恿之下,使她根本毫无选择的余地。
  可是这两年来,薛元福竟把她视为禁脔,派在别墅里保护她的两名保镖,实际上是形同监视她的。因为薛元福分身乏术,不能每天来这里,所以担心她不甘寂寞,背地里闹出红杏出墙的丑闻,那他这个脸就丢大啦!
  因此她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这两年来获得了物质的满足,及生活的享受,但身心却被加上了无法解脱的桎梏。
  今晚居然由她单独陪同这英俊潇洒的男士外出,非但是公开的,没有那两名保镖跟随监视,而且薛元福也不在场,真使她有如小鸟飞出攀笼的感觉。
  所以今晚她心情开朗、情绪愉快,一直谈笑风生,跟杨少康谈得非常投机,简直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现在是九点多钟,正是跳舞的时候,场子里的男男女女,成双作对地相拥婆娑起舞,使胡美姬看在眼里,也有些技痒起来。
  舞兴既发,她哪能按捺得住,当即主动邀请杨少康与她共舞。
  他们在拥舞时,仍然不停地谈笑着,那种亲昵而熟悉的情形,使人以为他们是一对正在相恋中的情侣!
  胡美姬今晚大概多喝了几杯,已有几分醉意,竟然毫无顾忌地有说有笑,更把那高耸而丰满结实的双峰,故意紧贴在杨少康的胸前。
  杨少康反而有些拘谨,因为这女人跟他认识才不过三个小时,又是薛元福的姨太太,不能不特别谨慎,保持适当的距离。
  他虽不致敬而远之,也必须有些分寸,因此对这女人的大胆作风,颇使他感到局促不安起来。
  “杨先生结婚了吗?”胡美姬忽然笑问。
  杨少康回答说:“还没有……”
  “哦?”胡美姬似觉得很意外,接着又问:“那么杨先生在日本,女朋友一定不少啰?”
  杨少康置之一笑说:“女朋友是认识几个,但没有特别知己的,只能算是普通朋友而已!”
  “我不相信,”胡美姬说:“凭杨先生的一表人才,还会没有大批漂亮的小姐追求?”说时侧转脸来,妩媚地瞟了他一眼。
  从她的眼神里,似乎射出一种勾魂摄魄的光芒,令人为之心神飘然。
  杨少康笑笑说:“可惜我在日本的时间还不太久,对当地的民情风俗都了解不够,也没有较多的机会接触小姐们,所以始终还没有交上这种桃花运啊!”
  胡美姬嫣然一笑说:“恐怕是杨先生的眼界太高,选择的条件过于苛刻吧?”
  “那倒不尽然,”杨少康说:“其实我本身的条件并不高,严格说起来,几乎是一无可取。又凭什么自抬身价,硬把选择对象的条件定得太苛刻呢?”
  胡美姬风情万种地说:“杨先生太谦虚了,不是我当面恭维,在我所见过的男人之中,风度和仪表很好的固然不少,但都嫌脂粉气太重。看上去总有那么股娘娘腔,缺乏男子的气概,叫人看了实在呕心。而你跟他们却不一样,你具有一种男性的魅力,这就是与众不同的地方!”
  杨少康强自一笑说:“那实在太过奖了,幸亏我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块料,否则听你这么一说,我岂不是会自命不凡,以后把眼睛生在额头上,永远也找不到对象啦!”
  胡美姬吃吃笑着说:“你放心,凭你这副长相,就绝不会打一辈子光棍的。如果你能在香港逗留些天,我就可以负责替你介绍几位年轻漂亮的小姐,由你自己去挑选!”
  “真的?”杨少康振奋地问。
  “当然是真的!”胡美姬一本正经说:“我绝不开空头支票,但不知你比较喜欢哪一种型的小姐?”
  杨少康迟疑了一下,故意说:“如果能像你……”说到一半,他却欲言又止起来。
  胡美姬居然追问:“像我什么?”
  杨少康犹未作答,音乐已结束,他们只好离开舞池,相偕走回角落里的桌位。
  他们的桌位离舞池较远,刚回到桌上,接着音乐又再起了。
  舞瘾再大,也不能还没坐定,就又回到舞池里去呀!
  胡美姬仍然继续追问:“刚才你说如果像我什么?”
  杨少康不便说得太露骨,只得把话岔开说:“没,没什么,我只是比较偏爱像你这种类型的女人,也许这是各人的眼光不同吧!”
  他是言者无心,她却听者有意,不由脸上一红,赧然说:“你这不是存心挖苦人吗?我才是无才无貌,一无可取呢!”
  杨少康正待自圆其说,无意间一抬眼,发现距离不远的一张桌子,有两个叫了舞女坐台子的家伙,正在目不转睛地朝他们这边看着。
  他不由暗地一怔,但却不动声色,随即起身笑笑说:“这支音乐很不错,我们跳舞吧!”
  胡美姬的舞瘾已犯,自然毫不犹豫,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当他们走进舞池,相拥起舞时,杨少康才轻声说:“你别回头,等我转近身时再看看我们桌位右边,距离大概四五张桌位,靠墙边的那张桌位上,身边有舞女的那两个人,认不认识他们是谁?”
  等杨少康跟她掉换了个位置后,胡美姬从他肩头看过去,朝他所说的那张桌位定神一看,由于距离较远,灯光又暗,使她无法看清。
  “太远了,我看不清楚。”她说:“那两个人怎么样?”
  杨少康正色说:“刚才我发现他们好像对我们特别注意,似乎在监视我们呢!”
  胡美姬暗吃一惊,紧张地说:“你别故意吓我,真要有人在监视我们,那我们就赶快离开这里……”
  杨少康置之一笑说:“别担心,也许是我杯弓蛇影,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发现被人多看两眼,就会以为遇上了警方人员,这就叫作贼心虚啊!”
  胡美姬仍不放心地说:“可是那两个人为什么特别注意我们?”
  杨少康笑笑说:“也许他们是两头色狼,在羡慕我的艳福不浅吧!”
  胡美姬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说:“呸!你少占我便宜!”随即故意地把双峰一挺,又紧贴在他胸前。
  杨少康忽觉胸前被两堆丰满挺实的肉峰一顶,不禁心神一震,感受着一种说不出的奇滋味。
  尤其这女人今晚洒了不少的香水,一阵香气沁人心肺,更令人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跳舞这玩意被认为是一种正当而高尚的社交应酬,不过这种观念实有商榷的必要。试想,一对拥舞的男女,很可能是初次见面,如果不是在柔暗的灯光下,又有音乐伴奏,众目睽睽之下一男一女搂抱在一起,那像什么话?
  假使时光倒退若干年,换作男女授受不亲的旧时代里,老夫子见了这种场面,必然会摇头大叹其不成体统也!
  但现在已是迎向二十一世纪年代,这种观念和思想已不复存在。
  同时,这也不能一概而论,无可否认的,跳舞确实是一种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只要把它视为正当的社交应酬,倒也不失促进友谊与感情的交际。
  可是话说回来,有钱的大爷来泡舞厅,绝大多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们花了钱叫舞女,有几个是为了真正过舞瘾?
  就看舞池里的这些“尖头曼”吧,他们把舞女紧紧搂在怀里,那种色迷迷的丑态,简直旁若无人,毫无顾忌。在昏暗的灯光下,放浪形骸地拥吻着,穷凶极恶地毛手毛脚,根本就不知廉耻为何物!
  杨少康和胡美姬这一对,在整个舞池中算是最保守的了。但是,尽管周围所看到的几乎全是热情大胆的镜头,没有一对像他们这样“正经”,也使杨少康感到己超出“范围”,有些太“过分”了。
  其实他们才只有“一贴”,如果像别人也来个“三贴”,岂不使他更不知所措啦!
  昏暗的灯光,配以柔美的音乐。
  音乐台上,麦克风前站着个艳光四射的女歌星,以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调,唱出了一曲“莫忘今宵”。
  那如诉如怨的歌词,令人沉醉而神往,尤其是那两句:“我把整个心给你了,我把整个人给你了……”更是委婉动人,缠绵悱恻,荡气回肠。
  胡美姬深受歌词的感动,使她有些情不自禁,不知不觉地把头侧依了在杨少康的肩上,同时紧紧抓着他的手,似已沉迷在忘我之境。
  杨少康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他看出这女人正陷在过去的回忆中,不便惊醒她这稍纵即逝的美好片刻。
  直到女歌星唱出最后的两句:“你莫忘今宵,你莫忘今宵……”
  音乐已近尾声,全场的舞客纷纷停止,胡美姬仍然痴痴的醉依在肩上,轻哼着那扣人心弦的音调。
  突然,一阵热烈的掌声,才使她猛可如同从梦中惊醒,赶紧把头抬起,强自一笑说:“这首歌的歌词太好了……”
  杨少康忽然觉得她闪动着泪光,不禁诧然地问:“你是不是对这首歌有所感触?”
  胡美姬摇摇头说:“没,没有……”
  但她无法掩饰,因为眼里噙着泪水已不由自主夺眶而出,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杨少康刚问了声:“你怎么啦?”
  音乐已再度响起,竟然又是一首哀怨的“不了情”!
  女歌星第一句还没有唱出,胡美姬已情绪激动地说:“我们休息一下吧!”
  说完,她就离开杨少康的怀里,把头一低,伸手抹去两行泪痕,径自走出了舞池。
  杨少康只好紧随在后,走出舞池,回到角落里的桌位。
  走近一看,那两个家伙已不知去向,而在他们的桌位上,却已坐着了刚赶来的薛元福。
  大概那两个身份不明的人物,是发现薛元福来了,才悄然溜之大吉吧!
  他本来没有这么快就赶来的,但忽然想到让胡美姬单独陪杨少康去夜总会,虽不至于放心不下,撞见熟人总不太好看。
  而且这家夜总会是他和胡美姬经常来的,很多人都认识他们,今晚却由她陪个年轻男士来,岂不容易发生误会,以为她交上了“小白脸”?!
  薛元福越想越不妥,所以把一切交代了范强,立刻就匆匆赶到“大都会”来。
  他一问侍者,很容易就找到了这张桌位,刚坐下不久,还没有发现他们在舞池什么地方,他们已双双走回桌位,使他不禁诧异地问:“音乐还没有完,你们怎么不跳了?”
  胡美姬把手向额前一扶,掩饰说:“我忽然有点头痛……”
  杨少康很注意西洋礼节,先招呼她坐回座位,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胡美姬忽问:“刚才那两个人怎么不在了?”
  “什么人?”薛元福急问。
  杨少康轻声说:“刚才有两个家伙不知是干什么的,他们像在暗中监视我们……”
  “哦?”薛元福紧张地问:“人呢?”
  杨少康耸耸肩说:“没注意,大概溜走了吧!”
  薛元福担心地问:“会不会是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或者是警方……”
  “我想不会吧!”杨少康说:“我这次来香港,持有护照和一切合法证件,既未携带违禁品入境,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但是怎么会有人监视你呢?”薛元福似乎把事态看得比较严重。
  杨少康哂然一笑说:“也许是我多疑,可能那两个家伙注意的并不是我,而是在欣赏嫂夫人呢!”
  薛元福这才释怀,面露得色地哈哈一笑说:“对!这种情形是常有的,每次我们来这里,几乎都遇上过类似的情形,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尽情玩个痛快吧!”
  杨少康瞥了胡美姬一眼说:“董事长,如果嫂夫人不舒服,我看……”
  他的话犹未了,胡美姬已精神一振说:“没关系,我已经好啦!”
  薛元福居然怂恿说:“那你就陪杨先生继续再跳舞吧,还有十多分钟就要开始节目表演了,时间宝贵,快去快去!”
  杨少康笑着说:“董事长既然来了,应该你们先跳几支舞,我怎么能喧宾夺主,那太不礼貌了!”
  薛元福今晚特别大方,他说:“杨兄,我们是自己人,不讲究这一套。美姬,你快陪杨兄下舞池去吧!”
  他真有一手,不但让自己的宠妾陪杨少康跳舞,而且还突然称兄道弟起来。其实他的年纪,已足可算是杨少康的父执之辈!
  胡美姬已站了起来,使杨少康不便推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立即起身离坐,向薛元福打个招呼,然后偕同她步向舞池。
  薛元福既已来了,胡美姬毕竟有些顾忌,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毫不在乎,故意把双峰紧贴在对方胸前。
  他们这时必须保持适当距离,以“标准舞姿”婆娑起舞,以免让薛元福看在眼里不是滋味。
  一曲“不了情”之后,女歌星接下去又唱了首“绿岛小夜曲”,一连三支都是“温功舞”的老歌,这完全是迎合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舞客胃口。
  因为他们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儿,那些风靡一时的流行舞,什么“霹雳舞”、“扭扭舞”、“灵魂舞”、“马舞”的,花钱的大爷实在不敢领教。
  他们倒不是怕扭了筋闪了腰,而是心痛花了钱而不能享受“温功”那才划不来呢!
  一连三支曲子完毕,全场爆满了热烈的掌声,以示对那女歌星的激赏。
  随着纷纷归座的人潮,杨少康偕同胡美姬走回了桌位,而薛元福又已不知去向。
  倏而,他才匆匆走回桌位,坐了笑笑说:“我去打了个电话,家里没去,我们尽情地玩个痛快吧!”
  音乐再度响起时,这次薛元福是当仁不让了,立即起身说:“杨兄,恕我们失陪一会儿了,要不要替杨兄叫个小姐来……”
  杨少康婉拒说:“不用了,我坐一会儿,董事长和嫂夫人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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